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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辞官种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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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众人骨子里是不想反的,为此他们必须保住沈晫。只有沈晫才能让沈家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沈晫平安。沈晫当然不知道沈家大伙的想法,他现在正烤着火,悠闲喝着汤。有些事该来还会来,已经到眼前他反而不急。早晚都会有个结果。
  “宫里的膳食确实不错。”沈晫再喝一口汤,“改天让乔柯也尝尝。”
  【作者有话说:_(:з」∠)_今天晚上终于不打雷了,昨天打炸雷,太可怕了。】


一百五十九、传位诏书
  一个小太监恭敬端上一杯茶奉承道:“近日沈大人辛苦,喝杯特制的茶润润喉。”
  沈晫皱眉看看小太监,他正喝着汤呢,又让他喝茶?别说他不是好茶之人,即便是,已喝了一肚子汤,谁还喝得下茶啊。沈晫摆摆手让放在一边:“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
  小太监哈着腰满脸谄媚的笑:“回沈大人,奴才四喜,打小便进宫伺候各位主子。”
  “如果你态度不那么殷勤,话不那么多,或许这杯茶我会喝。”沈晫放下汤笑看四喜,“我不问你茶里放了什么,只问你想得到什么。既然你有心露出破绽,定对我有所求。”
  四喜立即跪下,头抵着地面央求:“沈大人神通广大,求沈大人救奴才的家人。”
  权力斗争中,有性命之危的何止官员。后宫这些宫女太监死得更多,而且悄无声息,连个坟墓都无。沈晫叹口气,目标是他,四喜不管怎么做都是死。事成了,四喜将被灭口,侥幸不死也会遭到幕后之人和沈家的追杀;事没成,四喜更别想活,家人亦无法幸免于难。
  “起来吧。”沈晫无奈道,“你确定你的家人还活着吗?你们的命对他而言一文不值,不要心存任何妄想。你已被搅合进来,没那么容易抽身。你自小在宫中长大,该知道如何做。”
  四喜身体颤抖,他很想将事情往好处想,可是……拳头握紧,四喜镇静抬头,眼神坚定:“奴才愿为沈大人肝脑涂地,只求事成之后赐奴才家人几口薄棺。奴才感激不尽。”
  面前在权力斗争中挣扎的小太监,让沈晫切实感受到何谓命如草芥。朝堂上文武大臣们站队、抉择,生死与胜败挂钩。后宫里,太监宫女们彷如风浪中的一片树叶,沉入海底的多不胜数。能活下来的不光靠运气,没有看清局势的能力和放手一搏的勇气,只会被浪潮吞没。
  沈晫知道四喜在赌,把身家性命放在他身上赌。他的胜利早已不是一个人的胜利,而是背后许多人的胜利。沈晫扶起四喜含笑一时兴起:“你有姓吗?若无,便随我姓沈吧。”
  四喜感激涕零,伏地重重磕三个响头。沈晫并不明白姓氏对于一个古代人、一个太监有多重要。只是想到如果四喜因为未杀他而被灭口,为其立墓碑时好歹有名有姓。好吧,实话是他脑子里老想起四喜丸子。一想到菜名,他很难不笑,这对以命救他的人太不尊重了。
  从此以后,四喜改姓名为沈喜。直到他死,效忠的始终是今日赐予他姓之人。
  沈晫依旧每天去给玄和帝念文章,有时也说说话。皆是不痛不痒的小事,若他们两人换个身份,倒像慈爱孝顺的爷孙。可惜,他们在博弈。玄和帝牵制他,他未尝不是将计就计。沈家到底传消息进宫,沈晫得知乔柯的猜想,认为八九不离十。传位诏书,是个好机会……
  消息传达后的第二天,沈晫身边换了一批人,守卫更加森严。沈晫不知道他的话有没有传出去,即使传不出去也无所谓。局势已在眼前,沈家皆军营出身,哪会不懂把握机会。
  时间一天天近了,孤枕难眠的沈晫一天比一天想念乔柯。没结婚前一个人霸占一张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还觉得没人和自己挤很自在。结婚后,当每晚习惯另一个人的体温,沈晫晚上当真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少了什么。他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沈大人,”陆回申唤念书念到发呆的沈晫,“沈大人是否昨晚没睡好?”
  回神,沈晫毫无形象打个哈欠。他晚上本来该抱着自家老婆亲亲热热热,腻腻歪歪。却被软禁在宫里,床比府里的大,也让他更空虚寂寞冷。沈晫简直想掀桌,才不要凄凄惨惨!
  “不凡不习惯宫里?”玄和帝笑笑,“多住住就习惯了。你小时候不常住吗?”
  他又不是沈不凡。沈晫在心里翻个白眼,怎么可能习惯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睡觉。不仅空,冬天更觉得冷。合上书,沈晫不想念了:“皇上近日起色不错,想来病好许多。”
  “托你的福。”玄和帝和蔼道,“不凡啊,再过两年老十也到出嫁的年纪。你觉得京中哪家公子好?他自小乖巧,又亲近朕。朕定要好好为他选夫家。你那几个弟弟都成亲了?”
  什么意思?想把十翁主嫁到沈家?因为将颁布传位诏书,怕沈家闹事,所以给点甜头?沈晫面无表情,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天家无情。沈家除了他都是庶子,堂堂翁主居然嫁庶子?六翁主嫁的可是徐国公的嫡子,而且时常住在宫里。真是没谁了,偏心简直偏到太平洋。
  “他们的婚事臣不好做主。”沈晫态度冷淡,“皇上若有意,还是问他们自己吧。”
  沈晫的话可以说很明白拒绝了。陆回申看看玄和帝。玄和帝虽觉得尴尬,但并未放弃:“俗话说长兄如父,他们的婚事不凡自然管得。早些年去边关的沈不涯如今差不多二十了吧?朕记得他尚未娶亲,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他常年在边关,朕实在不舍老十……”
  “皇上,”见玄和帝越说越离谱,沈晫打断,“当年四弟去边关是皇上亲自下旨,如今皇上想召四弟回来并无不可。只是与十翁主的婚事不行。十翁主年龄太小,他们不合适。”
  “十二三的年岁哪里小。”玄和帝不在意沈晫的拒绝,“这般大已能孕育子嗣。”
  哪里不小?沈晫尽量压住心底的怒气,急着用十翁主联姻,除掉沈家后十翁主便是弃子。天家父子竟是这般凉薄。嘴上说十翁主乖巧懂事,贴心可人,实际一直将其当做棋子。
  身为皇帝如此做没错,但身为父亲实在令人心寒。沈晫正想说什么,高栖进来禀告阁老们和几位大臣到。玄和帝欢喜召他们进来,并一脸喜气让沈晫留下,称有大事宣布。
  沈晫垂眸不语,果然……阁老们和大臣行礼后站在一旁。玄和帝宣三皇子和六翁主,太监高声宣。三皇子和六翁主随后进来,恭恭敬敬朝玄和帝行礼,而后一左一右站立。
  “今日召诸位前来,有件大事宣布。”玄和帝命陆回申去取东西,刚说完难受咳嗽。
  陆回申见玄和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着急伺候,一时难以抽身。高栖立时上前行礼:“师父,徒弟知道东西放在哪,让徒弟去拿吧。皇上龙体要紧,身边少不了师父伺候。”
  犹豫看向玄和帝,陆回申不知该怎么办。玄和帝抓住陆回申的手猛烈咳嗽,点了点头。
  “你去吧。”陆回申千叮万嘱,“仔细些,万不能出差错。不要让师父失望。”
  颔首,高栖退下去取东西。陆回申轻拍玄和帝的背,喂玄和帝漱口。因玄和帝病重后一直畏冷,所以床前烧着炭火。小太监将火盆拖到一边,端来痰盂接漱口水。三皇子和六翁主担心玄和帝,想上前关切。玄和帝抬手,制止他们上前的举动。两人只好站回原位。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玄和帝将宣布什么,各有各的心思。沈晫坐着没动,手指轻轻摩擦书若有所思。不久,高栖双手捧着一个锦盒进来。玄和帝掩不住心喜,陆回申心中的大石落地。
  谁知众目睽睽下,高栖并未将锦盒承到玄和帝面前,而是捧给沈晫。玄和帝不敢置信,陆回申指着高栖气得直发抖。三皇子和六翁主以及诸位大臣心惊,事情怎会如此?
  沈晫含笑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传位诏书看看,上面赫然写着“传位于六翁主”。果然如此,沈晫起身将传位诏书丢进火盆里。众人眼睁睁看着诏书被火苗包裹,一点点烧掉。
  “沈大人,你这是何意?”一位大臣站出来质问,“你怎可烧毁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沈晫转身看向那位大臣,“你亲眼看见上面的内容是传位诏书?既然你没看见,又如何确定它是传位诏书?就算真的是传位诏书,如今已烧,还是算了吧。”
  玄和帝大口大口喘气,指着沈晫气急败坏道:“不能算!你烧掉一份,朕能再拟!”
  “皇上的传位诏书算了吧。”沈晫淡淡道,“臣这有一份,比你那份好。”
  话音落,沈喜从外捧着一份诏书进来。沈晫接过诏书,走到玄和帝面前打开:“皇上看看这份,只要皇上盖上玉玺,便皆大欢喜。臣答应***的事会做到,绝不会食言。”
  看到诏书上竟是“传位于十翁主”。玄和帝当即明白沈晫的打算,扶持一位傀儡皇帝,一手遮天。玄和帝摇头,紧握的拳头颤抖不已:“朕不同意,朕绝不同意!”
  “沈不凡!”三皇子和六翁主同时站出来,六翁主怒视沈晫,“你未免太嚣张!”
  此时,两队人马带兵入殿。一队立于三皇子那边,一队站于六翁主那处,态度很明显。阁老们和大臣靠边站,一旦打起来自保为上。三皇子皱眉看着沈晫:“沈不凡,你想反?”
  “不想,所以我在同你们商量。”沈晫收起诏书交给高栖,“今日若颁布传位诏书,只能颁布我这份,其余的休想。三皇上,六翁主,该退时要退,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是你逼我的。”六翁主抬手下令,“沈不凡劫持皇上,意图谋反。拿下!”
  然而六翁主下令后,一个士兵也没动。六翁主不敢置信往向右卫将军:“何掠!”
  上前一步,何掠朝沈晫行礼。三皇子那边的将军也向沈晫行礼,他们皆是沈家的人。
  “你们不该只注意我,不注意沈家其他人。”沈晫一笑,“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作者有话说:_(:з」∠)_懒作者一定争取在年前完结,一定要完结!】


一百六十、物是人非
  “所以你故意待在宫里吸引我们的视线?”六翁主拧眉,他们并没小看沈家的任何人,奈何沈晫光芒太甚,其他人显得尤为黯淡。即使人被困在宫里,他们依旧不放心,非把皇宫里三层外三层围成铁桶才罢休。他们自以为拿捏住沈家在京城的命脉,却不知反被利用。
  “不然你们以为我喜欢在皇宫?”沈晫想起夜晚的孤枕难眠,说多都是泪,“还好我家三弟争气。他喜欢到处走动,与习武之人谈得来。看起来似乎只知玩耍,实际挺会办事。”
  这时,一位太监恭敬进来禀告兵部尚书黄大人到了。不知在向皇上还是沈晫禀报。
  话音刚落,精神十足的兵部尚书黄大人走进殿。他看见如此场面一点也不吃惊,径直走向沈晫抱拳笑道:“沈兄辛劳。沈将军让老夫来知会一声,京中守卫已替换完毕。”
  什么?!众人不敢置信看向黄大人。玄和帝不停咳嗽,颤抖着手指黄大人:“你……”
  “臣见过皇上。”相比对沈晫的行礼,黄大人向玄和帝见礼明显敷衍。
  “你们何时勾结在一起?”三皇子不解,他们那么努力阻止沈家和黄大人勾结,为何……
  “说起来我家三弟真是个宝。”沈晫笑眯眯看向玄和帝,“若非皇上将他从边关召回来,有些事情臣还真的搞不定。皇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黄大人之爱女日后乃臣的三弟妹。黄大人爱女心切,怎会不为女儿着想呢。皇位谁坐不是坐,我们依旧是臣,必尽心辅佐。”
  “荒唐!你们在逼宫!”玄和帝气得咳出血,“朕不同意,朕不会同意老十继位。”
  十翁主?!三皇子和六翁主震惊,众大臣吃惊。他们何等通透,瞬间明白沈家的意图。
  “恐怕由不得皇上不同意。”沈晫整理衣袖轻描淡写道,“皇上想立的诏书根本走不出这座大殿,没人会认可。只要皇上在臣这份传位诏书上盖好玉玺,臣保证不伤任何皇子的性命,也会用尽全力辅佐十翁主成为一个好皇上。如若不然,臣只能做些迫不得已的事。”
  “沈、沈、沈……不凡,好,你好得很。”玄和帝喘气越发困难,他转头看向三皇子和六翁主,而后沉痛闭眼吩咐,“回申,拿朕的玉玺来。朕答应认可这份诏书……”
  “父皇。”三皇子和六翁主摇头不愿玄和帝妥协。即使他们败局已定,无法翻身。
  陆回申垂眸,领命下去取玉玺。很快,陆回申将玉玺取来交玄和帝。高栖立即上前展开传位诏书,玄和帝紧紧抓住玉玺,咬牙盖下去。沈家与兵部尚书联手,他们毫无胜算。京中侍卫皆被换,他们手上已无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位还姓郑,他们唯有忍……
  众人眼看着玄和帝在传位诏书上盖下玉玺,三皇子和六翁主何其不甘,却明白玄和帝的用心良苦不得不忍。盖好玉玺,高栖将诏书捧到沈晫面前。沈晫微笑拿走诏书,十分满意。
  收起诏书,沈晫抬手下令:“将三皇子和六翁主关入大牢,待新帝登基再论其罪。”
  士兵们即刻上前,押走三皇子和六翁主。他们离开前不甘瞪沈晫,然并未反抗。
  三皇子和六翁主被押下去后,沈晫走到阁老们与众大臣面前:“诸位皆是朝廷栋梁,为新帝择吉日之事便交由你们。相信你们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我很不想对你们发怒。”
  沈晫将诏书交给阁老,阁老接过后微微颔首。阁老们和众大臣行礼退下,即刻召集文武大臣宣读传位诏书。还有更多事要做啊,沈晫负手走出大殿。高栖和沈喜恭敬跟上。
  黄大人派人守住玄和帝的寝宫,只留下陆回申一个太监贴身服侍。名为养病,实为软禁。
  传位诏书很快昭告天下,文武百官纷纷扬扬,谁也没想到会传位给十翁主。按理来说轮都轮不到十翁主,当得知三皇子和六翁主被下狱,他们都住了嘴。自有人想面见三皇子和十翁主一探究竟,然而大牢守备森严,谁也进不去。后宫更什么消息也没传出,十分急人。
  诏书已下,各方面将准备新帝登基仪式。如今宫里都听沈晫的,他自然有很多事要忙,根本没时间出宫休息。乔柯知道沈晫抽不开身出宫,只能进宫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沈晫面对众多事正不耐烦,幸好乔柯到来。比起沈晫,乔柯对这些事更擅长。
  后宫众妃皆遭到软禁,除了十翁主的生母白妃娘娘。她自请前去伺候玄和帝,说的十分感人。沈晫没意见,谁都可能帮玄和帝夺权,唯独白妃不可能。十翁主一登基,白妃的身份自然贵不可言,总比皇帝的后妃划算。乔柯派人送白妃去玄和帝的寝宫,顺便监视。
  后来听闻白妃将玄和帝气得不轻,明知玄和帝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偏生她每天都去服侍玄和帝用药。外界看来白妃有情有义,实际玄和帝每天遭受白妃的冷嘲热讽。白妃出身商家,若没点手段根本不可能在宫里活下去。她恨玄和帝让她入宫,更恨玄和帝的偏心。
  六翁主和十翁主皆玄和帝亲生,待遇却天差地别。白妃对此心凉,却咽不下这口气。
  如今玄和帝失势,白妃终于翻身,她怎会不出这口气。从今以后,她是最尊贵的女人!
  沈晫不在乎白妃和玄和帝之间的恩怨,忙到晚上他在乔柯陪同下去牢里探望六翁主。乔柯微笑站在外面,摇摇头不进去。等沈晫走进大牢后,乔柯转身去看同在牢里的三皇子。
  狱卒恭恭敬敬带路,将沈晫带到牢房后悄悄退下去。沈晫看着身处大牢,仍不减傲气与贵气的六翁主郑汐,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才能让六翁主放下?他欠沈不凡的得还。
  “你是来看我这个失败者的?”郑汐轻轻起身,与沈晫隔着栏杆相望,“相信你的我简直是个大笑话。当初是你说会帮我,如今呢?皇位原本是我的,你却硬生生抢走。沈不凡,你这个背信弃义之人,这么多年是我看错了你。我不该相信你,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六翁主,你本想以谋反之名拿下我对吧?”沈晫想起对士兵下令的六翁主,为沈不凡觉得不值,“你不会杀我,你会用我要挟将军府。我猜,你打算囚禁我一辈子。”
  郑汐冷冷注视沈晫,并不言语。成王败寇,到底是他败了,无话可说。
  “除开我们的恩恩怨怨,其实我挺欣赏你的。有野心不是坏事,相信你坐上皇位会是个明君。可是啊我得护着乔柯,我的夫郎。所以我和你只能成为敌人,无法成为朋友。”沈晫无奈叹口气,“身为沈家的一员,我不可能让你登基。因为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心狠。”
  “你真那么爱他?”郑汐紧握拳,“自从你娶了他,就将我们的过往抛到九霄云外。”
  沈晫淡淡笑,注视六翁主道:“我爱的人只有乔柯。六翁主,你知道吗?其实真正的沈不凡在五湖村遭到刺客追杀时,已经死了。我不是沈不凡,而是异世界飘来的一缕魂。六翁主,沈不凡若还活着,想必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原谅你,义无反顾站在你这边。”
  即使会遭受到痛不欲生的伤害。沈晫垂眸,不知道此时沈不凡投胎去了没……
  郑汐静静看沈晫,同样的脸却看不到记忆中那份熟悉。回想再见后的点点滴滴,明明那般不同,他却不曾怀疑过眼前的不再是那个人。郑汐似解脱似苦涩一笑:“原来你不是他。”
  “若你早知他出京会死,还会让他去吗?”沈晫想为沈不凡要一个答案。
  “会。在我心里他终究不如皇位重要。”郑汐悲凉笑着,这些年的执迷和不甘当真可笑,这个人根本不是沈不凡,不是沈不凡,“他死了也好,看不见我如此狼狈的模样。”
  “我不会杀你。”幸好沈不凡没听见答案,沈晫淡淡道,“你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湿了眼眶,一滴泪从郑汐脸颊滑落,他伸手拭去守住自己的坚强。他一直错怪了沈不凡,他以为沈不凡变心,以为沈不凡背信弃义。原来沈不凡早已死在千里之外,死在多年前。这些年来他一边怨着沈不凡,一边又舍不下。他甚至想过有朝一日登大宝,为沈不凡饶过沈家。
  他以为自己终有一天能找回失去的沈不凡,却不知道上天早已剥夺。泪停不住,郑汐一遍又一边擦,怎么擦也擦不尽。沈不凡,到死都是最爱他的沈不凡,没有食言……
  六翁主是爱沈不凡的吧。沈晫在心里叹气,若只是无情利用多好,他们便不用这般苦。沈晫抿唇道:“为了沈家,为了乔柯,我不能给你皇位。但其他的我会尽量满足你。等你想好要什么,让狱卒传话给我。但凡我能做到,一定会做。待一切安定,我会放了你。”
  “本宫会慢慢想的。”沈晫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郑汐极冷静的话。他转头看见泪流满面的郑汐,嘴角沿着浅淡的笑。此时他想起来,六翁主在他面前从未称过本宫,如今变了……六翁主待沈不凡到底是特别的,因为他不是沈不凡,所以不再拥有特权。多决绝的人……
  “好。”沈晫点头应下,“你知道我不能给什么。除了最重要的东西,其他你都可以要。”
  轻轻擦去脸上的泪,郑汐垂眸温柔一笑。此刻他恢复了身为翁主的高傲和尊贵,然而又多了释然和温情。他本就生的极美,这般风情万种的模样更是惊艳,让人移不开眼睛。
  郑汐抬眼望向沈晫道:“你是个很好的对手。本宫输得不冤,但本宫不会放弃。”
  【作者有话说:_(:з」∠)_每天都希望能赶快完结,啊啊啊,太难了,我太难了。】


一百六十一、一族陪葬
  六翁主果然没那么简单放下。沈晫轻轻叹口气,无奈转身离开,又是件长期奋斗的事。
  站在牢房里听着沈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郑汐闭眼仰起头。当年他与沈不凡未曾好好道别,再见面已物是人非。垂头掩面,郑汐唇角扬起一抹笑,太好了,沈不凡没有背叛……没有背叛……许多画面在脑中闪过,他的笑凝固,一点点消散。原来……原来……他……
  回府,沈晫累得不想动,乔柯为他换下官服。乔柯垂眸问:“你会杀三皇子吗?”
  “你见过他了?”沈晫轻轻握住乔柯的手,“放心,我不会杀他。他救过你。”
  抬头看沈晫,乔柯轻轻一笑:“嗯,不杀他就好。他救我的这个情,得还。”
  沈晫揽着乔柯坐下:“你跟他说了什么?只要他肯放弃皇位,我立刻能放他出来。”
  说了什么……乔柯想起在牢里与三皇子的对话。他去时,三皇子似乎并不意外。
  “你是第一个来看本宫的人。”三皇子郑临淡淡笑,“沈不凡赢了,他扶持了一个傀儡皇帝。他答应皇阿爷辅佐新帝,你呢?你本不该被困在后宅,你本可以站到更高。以你的聪慧,本宫甚至认为若是你登上那个位子,也并非不可。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你甘心吗?”
  乔柯含笑注视郑临:“三皇子,人各有志。谢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助,也谢谢你曾救我。我会报答你,求夫君放过你。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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