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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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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复又紧紧地盯着时霊,仿佛在期待着些什么。
  时霊挑眉,凑近了洺祁。
  “你真的希望我这么说?”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只是贴得过于近了些,让洺祁感到随着时霊的每一个吐字,都有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肩窝。
  “阿时……”
  某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瞬间就有点虚了,僵着身子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时霊却是在他耳边轻笑,神音惑人,让僵直的身子又软了一半。
  他一只手揽上洺祁的脖颈,也不多做什么,只轻轻顺着脊椎按揉两下,似是帮洺祁缓解疲劳,却又带了无尽挑/逗暧/昧的味道。
  “阿、阿、阿……阿时……”
  洺祁都快要结巴了,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了吗?真的不是要发生点什么吗?虽然有点紧张,但是貌似还有点小期待呢~
  “呵。”
  时霊感受到了某人又怂又期待的状态,收回了手,端坐一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洺祁。”
  委委屈屈地抱怨着某人只撩不娶的洺祁哭唧唧地听到时霊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
  “我爱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初始之神生而知之,通晓万物,莫说是撩人了,便是当即化身情场老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他表露自己对洺祁的感情时,却从来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
  洺祁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自上个世界阿时回应他的感情以来,他确实无时无刻不在不安。选择了同初始之神在一起,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毁灭的神职。虽然神力、神位依旧同时霊齐平,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会逐渐变得衰弱。就像初始之神会因自己所创造的世界毁灭而毁灭一样,毁灭之神也会因为大世界内的生机勃勃而衰退。
  在自己强大时,他担心生与死的对立会让他同阿时背向而行,毁灭之神的神力属性,会让阿时日日需要忍受不适;
  而在知道自己未来可能会变得弱小以后,他同样也要担心,担心自己再没有足够的魅力来吸引站立在世界顶端的初始之神。
  “阿时……”
  洺祁握住自己的左手,仿佛手心感受到的沉星戒的轮廓能够给予他足够的力量。
  “我……”
  他想说出他的担忧,他心中百转千回的一切。毁灭之神本是坦率而霸道的,然而爱之愈深,便愈发珍重,所以连他也学会了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一只手指按住了他的唇,白皙纤长,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这双手有着怎样的力量。
  “噤声。”
  对于神祇而言,说出口的话,往往会造成一些旁人难以想象的后果。
  洺祁还不习惯,但恢复记忆的时霊却早已习惯曾经的言出法随。
  “本想回归之后再做的。”
  时霊语气中有着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对洺祁无止尽的包容与纵宠。
  他本就是魂体,同洺祁的神魂间更有牵魂丝和沉星戒相连,此时身化流光,竟是毫无障碍地就进入了洺祁的魂海。
  “唔。”
  洺祁只感觉有一阵煦暖的阳光包裹住了他,光拂过他的身躯,似有若无的芳香,混着波涛般摇曳的微醺,让他忍不住放软了身子,陷入一种暖融迷醉的境界。
  好像只是瞬息,又好像千百年都在此间流淌过去,待洺祁再一次回过神来,他已经不知何时瘫倒在了榻上。面上尚还有未及褪去的红晕,四肢酸软无力,若非他现在用的身体是时霊亲手创造的无垢之体,还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时霊见他醒转,勉力一笑,便回到了沉星戒中。
  虽然刚才那场神交是他主导的,但空余神魂,还只是勉强重登神境的神魂的他,做这些本就有些吃力。更何况,刚才陷进去的本就不止洺祁一个神。同至今还有些懵懂的洺祁不同,他才是那个筹谋许久,压抑许久的主谋。
  神魂相交对他来说也是过于亲密难言的举动,若非他一向冷静自持,怕也不能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完成这一切。
  “阿时!”
  洺祁见到时霊突然消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却只感到左手上的戒指微热。
  他反应过来,心气一松,便顿时感到肢体无力支撑,重新瘫软在床上。
  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慢慢回忆起刚才在识海中发生的一切,脸上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红晕又像是天边的晚霞一般烧了起来。
  刚刚……刚刚……
  洺祁忍不住捂脸,默默把自己团吧团吧团进了被子里。
  他和阿时……
  嘤——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日天日地(除了在阿时面前)的毁灭之神表示也有些接受不来。
  不过……
  想撒花,想跑去通告全世界,想朝法则大喊……
  “明师,您可起来了?”
  最终某人时喜时悲,时害羞时猖獗的状态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洺祁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已经悄然过去了。
  好在他之前就吩咐过不需要为他送来夜食,不然即使有时霊的日常鞭策,在那种状态下他也不一定能够记得如何完美扮演好一个承天之命,秉神之志的神师。
  即使是一夜过去的现在,洺祁也忍不住一边整理衣饰,一边瞅着左手上时霊寄宿的戒指,露出虽然称不上猥琐,但绝对足以破坏神师英明神武形象的笑容。
  说起来,阿时自那之后就没有现出过身形,是不是在害羞呢?哈哈哈害羞的阿时也超级可爱么么哒(づ ̄ 3 ̄)づ
  法则:傻白甜请不要以己度神,谢谢!


第119章 何以慰英灵(六)
  与洺祁想的不同,在沉星戒中闭戒不出的时霊并没有一丝一毫害羞的情绪。从来计划周全,看尽未来发展的初始之神只是有些懊恼,神魂交融本该在他回归神座之后进行,毕竟那时他才能占据绝对的主导和强势。而现在,若非洺祁对他毫不设防,更是将全幅心身交付于他,他未必能够主导这一场神交。
  这大抵是他漫长神生中第一次冲动,即便在法则看来是冒险的养大毁灭之神,都是他心有成算的筹谋。
  可是,在那一刻,他却突然看不得洺祁露出那样脆弱的模样。以真心换真心,或许,他这耗费漫长时光实现的计划,终于到了真正成功的时刻。
  「时霊,你做了什么?」
  法则注视的目光穿透沉星戒落在时霊身上,规则的力量随着法则的意志想要驱逐他神魂间萦绕着的毁灭之神的气息,却因为初始之神显露于外的抗拒而踌躇不前。
  「神交。」
  与法则想要剥离那部分真灵不同,感受到法则的注视,时霊淡然自若地将那丝丝缕缕在神交中交换而来的灵质融入自己的神魂。
  截然相反的神力带来全然不同的灵魂,但是神魂到底与神力不同,心意相和的两个灵魂间并不会发生过于激烈的冲突。所以哪怕洺祁的那部分灵质中包含着令时霊生理性反感的毁灭气息,他也能够将之逐渐同化、融入进自己的灵魂,而非互相抵消,两败俱伤。
  法则没有想到自己的问题会得到这样坦然的回答,虽然对于法则来说,神交也并非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但是,总觉得和初始之神应该有的画风不对。
  不不不,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反正这届初始之神的画风就从来没有对过。法则人性化地晃了晃具现出来的那只眼睛,避免自己又被某神带进沟里去。
  神交在普通生灵眼中,是指心意投合,深相结托而成的忘形之交。但是,对于精神力强大到能够感知自身灵魂,操控自身灵魂的更高一层生命来说,神交则往往用来形容梦魂交会,灵魂直接接触,发生交融的行为。
  与肉/欲类似又不同,灵魂的相交能够激发出更高一层的情/欲,更能够带来两个生命间的同质化。
  就像普通生灵相处久了会出现所谓的夫妻相,神交在相濡以沫之余,更多了灵魂直接的结合,往往会带来灵魂不经意间的交互融合。
  但是,一般能够进行神交的生灵,即使彼此间称得上两心相合,白首不离,也会仅将这种灵魂的交互融合停留在记忆层面,而非主动地进行灵质之间的互换。毕竟,灵魂的交融是轮回也不能洗去的印记,真要许诺生生世世,也不代表他们能够接受自己的灵魂中出现永远不能去除的“杂质”。
  而以时霊和洺祁之间灵魂属性的天然排斥和强大程度,这等数量的灵质,分明是有神强行裹挟、交换而来的。
  「法则,你说毁灭和创造融合,会是什么结果?」
  他创造了大千世界,无数生灵,生灵却自己衍生出了文化。有人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初始之神创造万物,本该是阴阳两全的混沌属性,但无论如何,他都永远只代表了生的那一面。阴阳太极图,六道轮回转,小世界生灭俱全,可这从一开始,就不是由他的力量一手造就的。
  毁灭之神在初始之神的世界孕育,那初始之神呢?
  前一个世界倾覆于毁灭之神的诞生,但是在万物寂灭的死亡中,却孕育出了新的初始之神。极致的死孕育了稚嫩的生,而鼎盛的生则哺育了渺小的死。
  其实也很奇妙呢……
  「你以为你的灵魂是盘菜吗?还能随便掺点东西混一混?」
  法则痛心疾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初始之神还有这样的属性呢?这算什么,好奇心害死神?
  祂想要倒转时光,剔除时霊神魂中的杂质,却再一次被阻止。
  「法则,你也不知道初始之神和毁灭之神灵魂融合的结果吧。」
  所以,不要阻止我。
  时霊的眼中有着连法则都无法动摇的坚定。法则不是不能强行剔除这一切,但是,只要时霊想,祂能阻止一次,难道还能阻止上无数次?
  「你这个任性妄为的家伙。」
  法则嘟囔着停止了动作。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时霊轻笑,从他遇到洺祁那一刻起,法则早就该知道他骨子里从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神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
  法则本以为时霊是想洺祁永远受制于他,这样便能由他单方面来决定这段关系的开始或是结束。世人从来向生而惧死,法则看多了大世界的生死循环,可也会下意识地偏爱初始之神。毕竟,对于法则来说,“生”才是正确。
  所以,祂“助纣为虐”,看着时霊欺骗洺祁,看着他设计令毁灭之神自毁伴生神器,从而造成神力永远不可弥补的创伤。
  然而,就在祂以为时霊得偿所愿的时候,他又偏偏要将两人的神魂进行交融。神躯、神魂、真灵、伴生神器……从物质的角度来说,这四样是构成神祇的最根本存在。真灵为根本,为意志;神魂为源头,为神职;至于神躯和伴生神器,前者为载体,后者则是天地规则赋予神祇的特权。
  祂放任了时霊踏入轮回,就是因为初始之神真灵与神魂具在,这世间便断没有能够伤害到他的存在。当日洺祁为寻时霊褪下了担负毁灭神职的神魂,只为了不与时霊两相排斥。时霊为他塑造可行走于凡世的身躯时则唤回了洺祁的神魂。那时候,法则只以为时霊是担心不受洺祁意志控制的毁灭之神神魂和神力哪怕放在空冥界中也可能对大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可是现在……
  「法则,或许我从来都不像那些信仰我的神们所传颂的那么好,但是,最基本的公平,我还是能做到的。」
  时霊看着自己神魂中灰蒙蒙的那一块,露出了笑意。即便他“算计”洺祁,但是,他的算计,自始至终要的也只是以真心换真心。
  「共享权柄,共担生死,我既然爱他,总不能让他再受委屈。」
  洺祁自降生起就牵动了他的情绪,但那一点牵动,远不足以让他付出真心。所以,他伪装了真心一片,用来换取洺祁全然的爱意,希冀于唯一的特殊这样全心全意的相待,能够让他报以真心。
  而今,洺祁已经付出了他的“真心”,那他至少也该回报于等同的真情。
  当初他“算计”洺祁,也不过是他预支了自己存于未来的这片心意,想求得一个两心相许的未来。
  法则一时之间也是沉默。
  这一代的初始之神,远不如上代那般对世界爱得深沉,但客观来讲,这样索性一视同仁的放手,不也是一种公平吗?
  一切的生灵,一切的小世界,只要不触及法则的底线,时霊就放任他们自由的生长。这或许是一种漠视,但也有可能,仅是放纵。
  「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毁灭和创造的交织,并不一定会带来恶果。
  法则注视着时霊神魂中那一点瑕疵,确定并没有影响初始之神神魂的稳定性,终于选择了妥协。
  「你高兴就好。」
  具象而成的眼睛消失在沉星戒的空间之中,时霊感受到法则的目光移开,神魂轻颤了一下,复又平静下来。
  没有神躯作为载体的神魂融合截然相反的力量还真是有点痛啊……
  神魂不再凝聚成形,而是四散开来,在沉星戒中安然的入睡。
  ※※※
  “明师,您看这恶鬼,可还在房中?”
  西南的富户,祖上曾出过勤王保驾的英雄,偏偏后世子孙不孝,逐渐被驱逐出了中原的上流圈子,举家迁至西南。士农工商四个阶层,从“士”跌落为“商”,却还带着某种自以为是的骄傲。庭院深深,雕梁画栋,仗着天高皇帝远,摆出奢华富贵的做派,小小的商家院落,也是皇宫内院般风云四起,也难怪会有怨气横生,滋养出徘徊不去的魂灵。
  洺祁本是从不接这种“生意”的,毕竟为了给后世的神道树立好的榜样,蜚声大雍的“明师”从来都视钱财如粪土,一切随神意而定,断不会因为有人求上门来就亲身赴会。
  但是,这惠水秦家却有些特殊,让洺祁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昨日正是摆出了足够的神道做派莅临府邸,今日,才是除鬼捉妖的正戏。
  秦老爷尚还耐得住性子,亲自引着近午才踏出房门的明师往闹鬼的房屋而去。夜夜被厉鬼缠绕的秦大少爷却已经有些濒临崩溃了。
  只是被父亲教育过,显然知道不能对这位威名赫赫的明师发脾气,偶尔余光瞟到自家那个丧气鬼,竟是想也不想就随手将桌上的茶盏丢了出去。
  “谁准你出来的!”


第120章 何以慰英灵(七)
  在屋外院子的偏角处探头张望的是一个不过六七岁模样的小孩子。一身洗到发白又不知道被缝补了多少次的小袍子,在这已经快至深秋的时节里,让裹着它的孩子禁不住瑟瑟发抖。瘦小黝黑的小手缩在破了个口子的衣袖里,只露出指节,攥着袖口,眼看着茶盏砸来也不敢躲闪,即使身子下意识地往墙后缩了缩,却最终还是踌躇地往前走了几步。
  “爹,娘……”
  声音低到几乎是被压在喉咙里,洺祁能听到,秦大少爷分明不该听清楚的,却又偏偏为这样的作态勃然大怒。
  “给我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那孩子嘴唇颤抖了几下,似还有什么想说的,目光触及秦老爷严肃的眼神时却又被吓得没了胆量,只得胡乱鞠了个躬,就往偏院跑去。
  秦大少爷尚还气急败坏,秦老爷见那道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却是放下心来。捋了捋被精细养着的美髯,冲洺祁微笑道:“让仙师见笑了。”
  化身明大仙师的洺祁并不理他,只望着刚才那孩子站立的地方。
  “这房中已经没有恶鬼了。”
  他伸手指向那位在旁人眼中并不存在,可于他而言却是清晰可见的女鬼,“这里倒是有位姑娘。”
  确实是位姑娘,还未及笄的年纪,梳着闺阁中女子常梳的垂鬟分髾髻,发间点缀着零星金钿和玉饰。她上身穿着月白云纹交领袄,下着素色凤尾留仙裙,外罩着藕色撒花对襟窄袖褙子,端得是一副俏丽可爱的模样。她望着洺祁的方向,深深拜倒,眼中有着祈求与哀恸。
  人死后的灵魂并非总是将死那一刹那的模样,滞留在人间的魂魄,往往会化成连自己都不一定记得的最怀念最喜爱的状态。
  对于殷氏女来说,那被骗、被囚于秦府的漫长七年,或许已经磨灭了她过往十三年养出的娇憨天真,但死去的那一刻,她总能回想起于她而言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指点谁家女,秋水玉作肌。
  踏草怕泥新,惜花疼煞铃。
  殷氏是前朝大族,便是放在今朝,也依旧显赫非常。虽然她的父亲出身旁系,但胜在俊朗才高,颇得主家看重,所以她自幼便是娇生惯养。更何况,她的父亲同她母亲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婚后感情甚笃,对膝下唯一的女儿自是娇宠,虽比不得京师那些高门大户出来的贵女,但也称得上是大家闺秀。十三岁那年,她的父亲出任梁州知州,赴任后便派人到族中接她同母亲一道前往筑城。
  女眷出行本就不便,虽本朝不似前朝那般男女大防甚重,但父亲托了挚交家今年及冠的嫡子相送,其言下之意,不难得知。她也到了将将要出阁的年纪,见了那等青年才俊未尝没有一点心动,却不料那人当着长辈的面行事、应答稳妥万分,路上行了一半,却突然消失不见,将她和母亲两人托付给护卫。
  那时的她遭了这点委屈就忍不住抹泪,母亲却劝她趁着还没议亲早早看清了对方人品也好。她知这是母亲会劝说父亲不要将她许了那人的意思,心下稍定,却不料将到梁州境内时,她们竟然遇到了土匪。
  护卫被那人带走了不少,一路行来又甚是疲乏,此时骤遇匪类,竟是半点抵抗能力都没有。母亲护着她逃了出来,可两个弱质女流,又哪里能跑得过那些横行山野的暴徒?正绝望之际,秦朔秦伯生,这位惠水县秦家的大少爷带着家丁突然出现,马上挽弓,逼退了追来的土匪。然后潇洒地翻下马来,将她从狼狈不堪的境地拉起。
  英雄救美,绝处逢生,大惊大喜之下,当时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殷小娘子哪里会不被哄骗的晕头转向。
  她与母亲被请到了秦府,秦老爷对她们礼遇有加,秦大少爷又对她温柔体贴,她陷进一场美好的梦里,完全放弃了警惕和提防。
  母亲不是没有提醒过她,下人怪异的眼神,一个不剩的护卫,还有提起传信给父亲时,秦伯生的语焉不详。
  只可惜,被男人迷了心的自己全然看不到这些令人生疑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她和母亲已经被秦府完全控制起来,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看清了秦伯生的真面目,却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和父亲。
  谁能想到,富甲一方的秦府会私下养肥了一支山贼,秦府定期为他们提供一笔金银,并在县里上下帮他们遮掩,必要时,山贼也可化整为零,编入秦府家丁之中。而那伙山贼,则帮秦府劫掠那些同他们争抢生意的商家的商队,偶尔秦大少爷性质上来了,陪他演绎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在秦伯生得手以后,对殷娘渐渐没了先前假意装出来的柔情蜜意。但相反的,却也渐渐松懈了对殷娘的控制,特别是当她生下舜华后。
  舜华是她给女儿起的名字,十月怀胎,秦伯生对她的兴致早就淡了。若非秦朔膝下尚无男丁,她怀孕时有秦老爷护着,怕是舜华也未必能够平安降生。
  只是,既是女儿,秦老爷子自然也不会再护着她们母女,秦朔更是看也没正眼看过这个女儿。
  她恨秦朔,可是稚子无辜,她也软弱,在被困秦府的黑暗日子里,她只能死死拽着这个女儿,哪怕明知道生下她以后未必能给她好的生活,却仍是让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将她作为自己仅有的精神支柱。
  舜华,“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她给不了女儿别的,只能给她一个寄予了她祝愿的名字。哪怕是秦舜华也没有关系,即便她更希望能够是殷舜华。
  即使生活得困难了一点,但在舜华出生后的那一年,在秦朔将她们母女抛之脑后的那段日子,确实要远比先前的罗帐朱帷要幸福得多。只可惜这一切黑暗中勉强祈求来的暖意,却还是毁于秦朔那个畜生。
  醉酒后粗暴的他,无意间闯入的舜华,最后是自己举起烛盏,满目的鲜血淋漓。
  她死的很惨,但魂灵驻留人间却不是因为怨气,而是放不下五岁的女儿。好在秦老爷子容不得父女乱/伦的丑闻出现在秦家,狠狠地教训了秦朔一顿,让他虽然迁怒于舜华,但到底只是将舜华远远丢在了连秦府下人都不住的偏院。
  在刚死的那段时间,她每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女儿懵懵懂懂地求食,被秦府上下欺辱。后来也不知是她执念过深,还是吸收了传说中的太阴之力,渐渐的,她能够在晚上给女儿盖上一层薄被,出现在秦朔的梦中吓他,甚至于,偶尔能够被舜华看到。
  舜华会在今天来这个院子,就是因为前几日夜里第一次亲眼看到了她的全貌。
  即使她这个母亲做的很不合格,可舜华仍然记得她,仍然想要……留下她。
  殷娘看着洺祁,磕下头去。
  在她为舜华挡下砸来的茶盏时,她就知道这个人是真正能看到她的,能看到白天从来无法在任何人面前现身的她。甚至于,她能够为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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