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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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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自打除夕夜我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后,在各种场合中,经常会有一些相熟的或不熟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

当众与男人眉来眼去!虽是自己家的男人,但在这封建礼教的观念中,也是不够庄重吧!

小妾就是小妾,与狐狸精无异!

同桌的几个女人脸上都现出了鄙夷之色。

73

我并不在意他们的脸色,也不打算计较,不过我不想挑事非,别人可不一定不想。

十四福晋面向十福晋,似不解地道:“十嫂,九嫂怎么没来呢?”

来了个挑话头的。

跟他家男人一样,都爱挑话头。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还真有道理。只不过,他家男人虽促狭,却只是对我和胤禟善意地打趣而已。可她却不然。

十福晋还没说话,四福晋却貌似温文地道:“你们九嫂不是在这里吗?”她的目光投向我。

又来了个引导的。

笑面虎似的人物。给我安排这座位多半出自她的手笔。

十四福晋不屑地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十福晋却道:“十四弟妹说的是我们正经的九嫂,可不是前面带了个‘小’字的冒牌货!”

来了一杆枪。

这话说得够明白。可让我不明白的是,她们的男人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这两个女人倒成了同一阵营的了。都是因为有我这个得了宠的“小妾”做了嫡福晋的公敌,她们才能不顾男人间的前嫌而同仇敌忾吧!

一直没出声的八福晋抚着她手腕上那对如冰似雪的白玉镯说道:“绮月呀,怀了孕,就搬到别院去养胎了!”

“她什么时候生?”四福晋笑着问道。

“应该入了夏就生了吧!”还是八福晋答道:“等她生了,就可以搬回来了。不然老被人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怎么行呢?”她用手指把白玉镯转了个圈。

原来这几位嫡福晋是对这事看不惯哪!九福晋栋鄂氏被胤禟迁往别院,府里的女人属我最大,似乎是有点超越了栋鄂氏的势头。就是这事触动了这些嫡福晋敏感的神经吧!

大多数嫡福晋在与其他女人争宠时,除了地位尊贵这一点外,毫无优势。年轻漂亮不如小妾,温柔可人也差了一截。嫡福晋们唯一可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地位欺负小妾,不过,小妾们只要做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来,男人们的心就更偏向小妾了。谁让大多数男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呢?争来争去总是处于劣势,嫡福晋们在这点上倒算是同病相怜的,所以又看到了一个该死的小妾,还是个得势的,她们自然一至把枪口对了过来。

十四福晋忽然对身后站着的丫环骂道:“没眼色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前挤什么?难道你还想把主子挤走,你个奴才就成了主子?”

她的厉声怒骂吓得那丫环跪到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赔不是。

我心中冷笑,这几个女人不顾男人间的亲疏关系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个小妾,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了。我的威胁真有这么大,需要她们这么联起手来了么?

恐怕除夕夜我的表现就已经遭忌了吧,一个小妾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尽风头,势头压过了所有的嫡福晋。虽说我的表现也给女人们争了气,但在这些嫡福晋的心里,嫉恨还是多于钦羡。

那丫头还在磕头,十四福晋就是不让她起来,其他几人也都寒着脸不说话。哼,这阵势明显是做给我看的。看到了吗?小妾就是奴才,嫡福晋才是主子,这主子若是不放过奴才,奴才就别想好受!

真当我刘春桃象这个丫环般好欺负的吗?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唇角一勾,就要开口教训一下这几个眼高过顶的嫡福晋。却见阿哥席里有两人站起身来走到我们桌前。

小十四走到十四福晋身后,面有不愈地说道:“梅芳,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跟个丫环过不去!”

胤禟则站到了我的身后,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府下头来说道:“宝贝儿,别光吃素,多吃点肉,长胖点才好看!”

宝贝儿?他竟当众叫得这么肉麻!以前可是从没有过。

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耳边,语气中的暧昧和宠溺任谁都听得出来。

我笑了,我家男人来给我撑腰了呢!

我娇声说道:“不要嘛,人家不要长胖,要保持身材苗条!”

尽管我们的声音低低的,但足以让同桌的人都听见,我发现同桌的几个女人身上都是一抖。被我们两人的肉麻刺激到了吗?

那边小十四已经叫了那丫头起来。那丫头的额头已经磕得红肿,眼泪汪汪的,本就长得柔弱,这时看着更加可怜。

小十四眼中有丝怜悯。看到十四的眼神,十四福晋目中妒火大盛,却也什么也没说!

这丫环是十四福晋自己带来的,回去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可怜的丫环,跟了这么个主子,不但倒霉地无辜被罚,还莫名其妙地遭了主子的嫉恨。

这边的事情平息了,十四回了席,胤禟却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原来坐在这里的五福晋给他让了位。

胤禟端起我面前的碗,给我盛了一碗燕窝羹,说道:“你身子虚,多喝点羹,暖胃!”

我摇头道:“太甜了,会发胖!”

他说道:“爷不是说了,胖点才好看!”他舀起一勺羹,喂到我唇边,我蹙眉看着他,不张嘴。

他在众人面前如此,自然是演戏给人看,我当然要配合着演好一个受宠的小妾的角色,可着劲儿地撒娇。

同桌的女人们的目光中有着不屑,但更多的是羡慕和渴望。

哪个女人不想要丈夫的宠爱?可这些嫡福晋与皇子间多数是被皇上指派的政治婚姻,与皇子间相敬如宾的大有人在,但如胤禟和我这般亲昵的,可不多见!

胤禟的勺子仍举在我唇边,他问道:“桃儿要苗条是为了给谁看?”

他这么循循善诱,我当然要从善如流。我低下头,做出一幅害羞状,口中却说道:“桃儿想要好看,自然是给爷看的!”我对天发誓,说这话时,我的身上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估计同桌的女人们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胤禟却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这就对了嘛,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爷说桃儿吃胖点好看,桃儿就要吃胖点,让爷看了舒心,明白吗?”

这是什么逻辑?不过,我还是顺从地点头。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这么高的声调,恐怕不只是给这一桌的女人们听的吧?

我们两人的旁若无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八福晋娇笑一声,说道:“我说九弟,早就听说你宠着这小弟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胤禟把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面对八福晋魅惑地一笑,说道:“九弟府里这点事,八嫂最是清楚不过。”他放下碗,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一勾,就把我揽到怀里。同桌的女人们发出了轻轻的抽气声。是羡慕、忌妒、还是不以为然?

胤禟继续道:“我家桃儿是个可人儿,整个府里只有她最懂我的心思,我自然要多宠她一些。”他说着话,伸手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他的手指沾上了油渍,我捧起他的手,掏出帕子,给他擦净。

我们两个的亲昵举动,又引来了一阵抽气声。我余光微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成了整个宴席的焦点。

不光我们这桌的女人,就连其他桌的人也都在看着我们。在靠我们最近的阿哥们的那张桌子上,大多是看戏的表情,还隐约带着点羡慕。只有两道目光与众不同,一道是痛楚的,与除夕宴上看到过的一样,来自……三阿哥;另一道是冷厉的,还带着些不屑的,来自……四阿哥。

突然省起胤禟这么当众和我亲昵,恐怕不光是为了在女人们面前给我撑腰,还有向男人们宣布所有权的意思。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我都只能眉目含情、满脸温柔地扮演他乖顺的小妾。

胤禟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温柔地看着我,翘起了嘴角。

74

宴席在包括我和胤禟在内的所有人的倾情表演中结束。据说一会儿还有戏班子唱戏,人们纷纷衬这个时候休整一番。男人们结伴交谈,女人们则聚到花厅里整妆添粉涂唇红。和现代高级宴会厅的卫生间里看到的情形一致。

花厅与卫生间的功能相类似?我心中哑然失笑。

我决定离开这古代卫生间,去外面透口气。快行至花厅门口时,被刚刚进门的八福晋撞了个趔趄,冲力还不小,我扶住门框才将将稳住身子。

八福晋连看都没看一眼差点摔倒的我,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冲了过去。

我看了看挺宽敞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撞到我身上。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替嫡福晋们出口恶气?

幼稚!

我站稳身子走出门去。四贝勒府比九阿哥府要大一些,大山大水,风格粗犷,与九阿哥府比起来失了小桥流水的精致,却别有一番空旷的豁达之感。

前面是一片湖,这个季节,白色的冰面,上面什么也没有。左前方是一座小假山,后面似有一亭,在我这里只能看到个亭角,亭后有一座更大的假山。

山亭相间,倒有些山峦叠翠之感。在这京城的府邸中,也能造出这样的景致,可称得上是匠心独具。正准备迈步向前,却听身后一声叫嚷。

“喂,你站住!”

是叫我么?我收住步子转过身。

后面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丫环,看模样很是利索,刚才好像见过她在四福晋身边听吩咐的。她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是这府里的格格。

丫环正看着我,真是在叫我?

我问道:“你在叫我?”

她满脸不屑地看了看我,竟倨傲地说道:“这里没别人,自然是在叫你!”

我惊讶了,这口气,好冲!她主子没教过她怎么跟客人说话?

似听身后亭子的方向传来两声嗤笑,若有似无的,若不是我的听力比其他人好,还真听不见。难道还有人在此?

这情形……

我想了想,心里有了底。我沉住气,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

她上前两步,颐指气使地道:“我家小格格走到这儿有些冷了,你去给她拿件披风来!”

我转转眼珠,往周围看了看,说道:“你家主子就让你一个人抱着小格格出来?”

她一怔,随即说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

我笑了,从没遇到过这么滑稽的事,来作客却被一个下人当下人使唤。去宫里赴宴也没遇到过这事呢,新鲜!

她这大无畏的精神其实是无知吧?所谓无知者无畏。

今天的新鲜事一桩一桩地在我身上发生,心里更有了底。

我高声说道:“早就听说四爷节俭,却没想到节俭到这种地步,侍侯小格格的丫环都不给配足了,倒要使唤上来府里作客的客人!”我嘲讽地看着那丫环。“我倒要去问问四爷,她府上的下人竟使唤上九爷府上的主子了,这是尊卑是怎么论的?”亭子里的人不是想听戏吗?就让她听个真切!

那丫环一怔,假意惊道:“您是九爷府上的主子?青苗不知,请主子莫要怪罪!”她嘴里这么说着,面上却没有一点歉意。

我若是不知她和人窜通了来演这出戏,大概会生气,但既然知道了,反倒心平气和了。我没理她,走上前去逗那孩子。小丫头被我逗得格格直笑,没长几颗牙的小嘴咧着,煞是可爱。

我帮她抚了抚皱起的衣领,手不小心碰到了那丫环的前胸。很轻,她并没在意。

我握着小丫头的温热的小手,对青苗说道:“小格格的手是有些凉,还不赶快回去给格格加件衣服!若是受了风寒,怕你吃罪不起!”

我放开孩子的小手,转身走开。

我并没有顺着原来的方向走到亭子前,而是绕到了假山的另一侧。在亭子里的人是谁,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丫环有胆子来挑衅,自然有人给撑腰。

她不过是被派来当炮灰的,连枪都算不上,她的身份不够!

被人当枪使,干些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却让背后指使的人得益的,应该是除了有个身份,什么都没有的傻瓜,连大脑都没长全的那一种,不然她也不敢做出头的那只傻鸟。

最可恨的是在背后指使的人,这种人往往是笑面虎,貌似无辜中,煽风点火地算计别人从中获益。既算计了她想算计的人,也算计了给她当枪和炮灰的人。这就叫阴险!正如那次碰巧与狼人一起时吃到的那个潍坊烂苹果,表面上光鲜靓丽,心儿里已经全黑了。

狼人指着那苹果说道:“交友要慎重,千万别交上个如这苹果般的损友!”

那时,我十六岁,狼人才开始对我训练。

阴险的人,最怕被人戳穿,因为这种人不敢与人正面交锋,只擅长暗地里使坏。不过,我现在不想戳穿她,我有比戳穿她更好的法子,因此,我绕行。

过了第二座假山,竟然有座亭院,因是在假山背后,显得格外幽静。院前一株大树,这个季节没有叶子,只有笔直的树干和苍劲的虬枝,还在宣告着它生命的存在。

从前世就喜欢这种白墙灰瓦的传统小院,我驻足观看。

“我这院子还入得了眼吗?”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发出,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身,见四阿哥和一个人站在我身后。那人年近四旬,目光犀利,他正微笑地看着我,是我见过的。那次在大街上扮小乞丐,遇到四阿哥时,他就站在四阿哥身后。

四阿哥见我愣愣地看着他身旁的人,黑眸微微一闪,揶揄道:“小乞丐想起那次在街上的事了吧?”又指着那人道:“这是戴先生,他可是挺佩服你那当众煽风点火的本事呢!”

戴先生?难道是传说中四阿哥的那个很厉害的智囊?是在太子失势后给他谋划:“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其诸王阿哥之中,俱当以大度包容,使有才者不为忌,无才者以为靠。”的戴铎?

四阿哥按着他的谋略,稳健前行,最终夺得大位。这样的谋略才是大智慧,而我那点小计谋,在他面前不过是小聪明罢了。

我在这人面前装可怜,声泪俱下地鼓动人们群情激愤地为我讨公道,怕是在班门弄斧了吧?

乖乖不得了,这京城里藏龙卧虎、处处玄机,以后还是少耍点小聪明的好!

起了敬畏之心,我说道:“小女子那天只是一时的任性贪玩,也是因春桃不识得四爷和戴先生,才在两位面前胡闹。还请四爷和戴先生不要计较春桃的无知。”

四阿哥诧异地挑了下眉,大概是因为我现在的表现与以前给他的印象不符吧。前两次见我,一次装小乞丐胡闹、一次为了颗黑珍珠卖弄争胜。会被他看成是个浅薄无知的女子吧!

对了,刚刚在宴席上我和胤禟的表演,会不会又让他把我看成一个只会争风吃醋、勾引男人的妖精?

反正他对我的印象好不了!

不过,我不在乎。

戴铎却微微一笑,说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子又怎会是无知的?一个无知小女子也不会两次都在一个贝勒爷面前讨了便宜去!”他看了看四阿哥,继续道:“刘福晋聪明机巧、乖觉机敏,兼且学识广博、懂得审时度势,多少男子都比不上。戴铎很是佩服!”他说着对我躬身作了个揖。

这次轮到了我诧异。这是什么状况?戴铎这样一个洞悉一切、能给未来的皇帝出夺嫡大略的智囊型人物这样夸奖我?不妙啊,不妙!

我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戴先生过奖了,刘春桃一介女流,哪有戴先生说得那么好?”

四阿哥冷哼一声,说道:“一介女流?除了你没谁能让爷吃过两次暗亏!男人中都很少有人能得戴先生这么夸奖的,你就不用谦虚了!”

这人,总冷哼个什么劲儿!看我不顺眼不要理我好了!

我刚想告辞,却听戴铎说道:“刘福晋可是名符其实,当得这一句夸的。去年夏天闹瘟疫,有的庄子不让封,结果被人指摘不顾大局、以权谋私,致使国家受损因而惹祸上身。可九爷府的庄子不但积极配合封庄,还出了一套阻止瘟疫侵袭的好办法,使自己庄上的家奴躲过天劫,令人交口称赞。那法子是出自福晋之口吧?”

嗯?他怎么提起了这事?还有,他怎么知道那法子是出自我的主意?此事秦道然是跟庄子里的人说过,不过在京城却并未宣扬。他们这些在京城身处高位的人怎会知道?

难道我们府里或是庄子上有他们的眼线?这古代的无间道怎么发生到我身上来了?

这些谋大位的人整天计算着自己和对手的实力,对手阵营里稍有些头脸的人都是他们计算的对像。难道我也被他们计算进去了?我可不想掺和进去,政治旋涡的中心太危 fsktxt。cōm险,不然哪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也不能认!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75

“啊?”我故作吃惊道:“戴先生说什么,春桃怎么不懂?瘟疫我是听说过,可是封庄?有这事吗?”说到这儿,我忽然自觉失言地掩住口,讪讪地掩饰道:“春桃每天窝在府里,万事不操心,连府里发生过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两位不要见笑啊!”

四阿哥和戴铎疑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了一丝不确定。看来我的装傻起了作用,再接再厉。

我说道:“春桃只是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女子,平时仗着九爷的宠就任性胡闹了些,实在不是两位说的那么厉害了!哈哈……”

我嘴里打着哈哈,想着该找借口脱身,正要开口,却听四阿哥又道:“没那么厉害?连历遍花丛的九弟都对你……”

“桃儿,你怎么在这里?”一声诘问打断了四阿哥的话。我惊喜地寻声转过头去,是胤禟。他身边还站着八阿哥、老十和十四。

“矣?四哥也在这里!”十四惊讶道。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淡淡地答道:“户部来了个急件,我正要到书房看看,却不想在门口碰上了弟妹,就随便聊上两句。几位弟弟也来了,不如进我的书房喝杯茶?”说这话时,他一点被胤禟抓住背后议论人家的尴尬也没有。果然厚黑,成大事者没有一个是脸皮薄的。

那几兄弟相互看了看,八阿哥说道:“四哥既有户部急件要办理,弟弟们就不打扰了。四哥一惯擅品茶,您书房里的茶一定是上好的,弟弟们改天再来讨茶喝!”

兄弟几个拱手作别,胤禟却沉下脸来,对我斥道:“还不快过来!四哥的书房重地也是你该来玩的?”

唔,又挨说了!

不过,我刚才被四阿哥和戴铎逼得差点现了形,正想着怎么脱身呢,他们就来了。即便是训斥的话,在我听来,也如天籁一般。

我低头垂睫,顺从地走到胤禟身边。

胤禟觑了我一眼,转头跟着八阿哥几人而去。我赶忙紧跟在他身后,快转过假山时,我回身后望,却见四阿哥和戴铎还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四阿哥的眼中有一丝莫名的光在闪动。那光芒,使他的眼睛如黑色的水晶球,充满魔力。我一时被吸住,怔了一怔。

胤禟回过头,沉郁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冷声道:“走了!”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拉。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被他拉住了。

完了,我家男人生气了!不会回去跟我算帐吧?

我闷声跟在他身后,不敢再回头。

前面跑来个下人,跑得很急。这人我认识,是八阿哥的长随刘福儿。他跑到八阿哥面前,急急地行了个礼,便对八阿哥道:“爷,快去看看吧,福晋的龙凤血镯不见了!”

现在才发现?也真够迟钝的!我幸灾乐祸地暗嘲。

是的,顺了她的镯子的是我。在宴席上见她摆弄这对镯子,就让我想起刚到这里时,去八爷府上探宝的那晚,曾听两个嬷嬷说起过的那对龙凤血镯。似乎记得那对镯子白天看着与一般的白玉镯无异,但夜晚却能见到血红色的龙凤各居一镯。为了这对镯子,好像八阿哥一个小妾还丢了性命!

八福晋在席上不断摩挲着那镯子,显是极为爱惜,而且手腕抬得高高的,多少也有些炫耀之意。我便猜测她手上戴的正是那对传说中的龙凤血镯。

正想找机会给顺了来,她便在花厅门口撞到了我身上,自己把机会送给了我。

从她的手腕上往下撸镯子需要三个条件,一是要她注意力分散,二是速度,三是技术。

后两个条件我都具备。第一个么,我的同行常用故意借着人群冲撞拥堵对方身体的方法来实现,而我是在不经意间轻轻一触便完成。这就是名偷儿和一般偷儿的区别。不过,今儿倒没让我用上我这名偷儿的技巧,因为她自己主动撞了过来。

这样送上门儿来的机会都抓不住,我就枉称名偷儿了!所以,我在被撞的一瞬间,从她手腕上顺下了镯子借着扶住门框平衡身体的机会,让镯子滑进了我的袖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在场的人谁也没注意到镯子已经易主。

与我的早有思想准备不同,这几位爷都有些惊讶。似乎都听说过这对镯子,看来它们的名气还挺大。八阿哥惊讶之后,一丝不愈之色一闪而过。是为镯子的丢失,还是为那死去的小妾?他的心境,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这镯子是御赐之物,发生了这样的事,八阿哥当然要第一时间赶去。于是我们这一行人就跟着刘福儿急急地向花厅行去。

花厅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各府的女眷,一个个面面相觑,微带惊疑。八福晋站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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