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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神棍-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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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番外四 (二)
凭一张知己知彼惹出的小风波; 大致上探出这位‘吕布’的底后,燕清在担心爱人的安危和去向之余,倒多了几分哭笑不得了。
他极稳得住阵脚,面上自始至终都不显现心底的慌乱,更是只凭三言两语,就稳住了‘吕布’; 让人继续在寝殿内安静候着。
甫一出殿门; 便命太史慈通知百官早朝取消的消息; 再急召郭嘉、贾诩和荀彧三人入殿。
出于燕清的私心作祟,在这几人中; 郭嘉得赐的宅邸离皇宫最近; 来得自然也最早。
郭嘉一下软轿; 就提着官袍前摆; 冲燕清小跑来了:“陛下。”
“进来再说。”燕清赶紧拽着他手; 把人拖入了偏殿之中,再屏退左右,面上终于能流露出焦躁来:“大事不好。”
郭嘉愣了一愣,正色道:“还请陛下速速道来。”
燕清长叹了口气,简明扼要地将今晨发生的怪事; 给阐述了一遍。
郭嘉刚开始听时,还缓了几分神色,笑眯眯的; 权当是吕布又暗中吃多了飞醋,故意耍些小心眼子; 而陛下因当局者迷,未能立马看出罢了。
毕竟类似的小把戏,过去不是没发生过;而负责拆穿的,也一贯是他。
然而听完之后,面上的轻松和戏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蹙眉沉思半晌,忽问:“陛下现就让他一人独坐殿内?未派人看着?”
燕清自然知晓,郭嘉这一问,不过是要提醒他倘若放任那‘吕布’对旁人胡说八道,事后恐难收拾。
他摇了摇头,又无奈一笑道:“我虽留了子义在外头守着,可他一来不知情况,二来若是奉先真要硬来,凭我麾下群英,没数人联手,也拦不下他……就目前看来,我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
吕布惯来有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如若让他察觉了,燕清并非是面上表现得那般信任他所说,甚至加以重兵防备,怕是更沉不住气。
一旦双方爆发冲突,燕清凭卡牌之威,自然不惧制服不了对方。然而投鼠忌器,吕布的身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见有损伤的。
郭嘉多年来亲眼见他们情谊极笃,对这份并未刻意言明的用意,显然也一清二楚。
他略作沉吟,又道:“陛下昨夜与大将军同寝时,可有行任何特殊之举,或是见过些不同寻常的征兆?”
燕清认真回想许久,摇头:“除却因今日是我生辰,他痴缠得久了些外,并无特异之处。”
原想着今夜宴过群臣后,回寝宫后,再二人私下里好好庆祝一场,不想出这么一场意外。
“既然问题未出在这头,”郭嘉莞尔道:“陛下不妨亲口去问问那人,昨夜他究竟做了什么,方才导致今日之事。”
燕清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看到那一幕幕活春宫,不禁神色微妙,到底点了点头。
横竖有聪慧机敏的大狐狸郭嘉在旁,他也不是蠢的,对方真若撒谎,即刻就会被发现。
——为保险起见,也可先口头问着,等到关键处,再动用知己知彼。
燕清苦笑道:“唯有如此了。”
贾诩与荀彧怕是还要一会儿才到,燕清则只想将此事快些解决,着急得半刻都不愿等,便先领着郭嘉,往寝殿去了。
而让燕清无比挂心的正牌吕布,对自个儿身上发生的意外状况浑然不觉。
直到被二人刻意压低下而变得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唤醒之前,他还无忧无虑地躺在龙榻上呼呼大睡。
先窜入耳朵的,是燕清那熟悉又轻柔的嗓音:“……荀文若……去了……收棺入殓……送颍川……”
——荀文若?
吕布眼皮子一动。
——他咋了?
在轻轻在耳畔飘过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熟悉的人名后,吕布方吧唧了一下嘴,悠悠醒转。
他迷迷糊糊地半掀开眼帘,不知为何,觉得身体特别沉重,尤其脑门那似被人狠狠锤了一闷棍似的晕。
他双眼发直地瞪着虽也是明黄,但很是陌生的床帐顶,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陛下几时命人将床帐的样式给换了?
之前那不是挺好的么?
吕布还躺着,为自己浑身的疲软感到莫名其妙,并未细想床帐这茬。
他略缓了一会儿,等沉甸甸的脑袋不那么嗡嗡作响了,便坐起身来,刚动手掀幔帐,传入耳廓的,就是郭奉孝那狡猾狐狸熟悉的调笑语调:“哈,陛下醒了。”
——好一句废话。
陛下若还没醒,你刚又是在同谁说话?
吕布这么想着,不由无声一哂,很是不屑地哼笑一声。
——只瞧在陛下一早传他入宫,方才又提到荀彧之名,多半是有要事商量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自认很是大度的吕布,勉强不计较郭嘉扰了他与心爱陛下的甜蜜时光的滔天大罪,漫不经心地掀开了闭合的纱帘。
这一掀,就正正对上对坐于案前,此刻不约而同地侧过头来,含笑看他的二人的目光。
坐左边,笑得一派不怀好意,便是他一直暗中抱有敌意的郭嘉;而右边那人……
吕布傻眼了。
——是谁?
样貌是生得颇似重光,又决计不是重光!
四周除他们三人之外,并无旁人,那方才他听到的属于‘重光’的声音,赫然也是出自这人的!
吕布瞬间汗毛直竖,经历过千变万化的左慈,和更能变化的自家重光外,他对这些神鬼玄幻之事,多已能淡然处之了。
而且燕清舍不得跟他吵架,如若实在恼他了,就故意挑几个他最不喜的人的模样去化身,借此戏弄于他。
吕布浑身僵冷。
他并未漏看对方眼底的温柔神色,还有气质和气势上的极大差别……
尤其瞧着郭嘉那副好整以暇的看好戏的神色,竟是半点不怀疑这‘重光’身份的真伪!
一万个恐怖的念头登时在心里一晃而过,吕布在极剧的恐惧下,不等搞清楚状况,一句质问已然脱口而出:“你是何人!”
上一刻还笑吟吟的燕清,下一刻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自家爱人凶神恶煞的瞪视,并触至其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戒备。
燕清只觉脑海里忽然变得一片空白,唇角挂着的温柔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也跟着僵硬了。
“……奉先?”
燕清强自定下心神,想到曾经发生过的吕布梦见史上前世的事,试探着近前一步,嗓音更是放柔几分:“你是被梦魇着了?”
跟还抱有几分侥幸和疑惑的燕清不同,郭嘉在吕布一脸杀气腾腾地问出那一句时,就察觉出不妥,眯起了眼。
“莫要近前。”
不难在吕布眼里看出真真切切的浓烈杀意,郭嘉悄无声息地起了身,无比笃定地说出这么一句——
“那不是陛下。”
紧接着,杀机渐浓、只因心底那份来历不明的焦虑和踌躇、才忍住没将眼前之人一击毙命的吕布,就幸运地欣赏了郭嘉所展现的,前所未有的敏捷身手。
——先眼疾手快地揽着那长得像重光的冒牌货的腰身,迅速往较为安全的宫柱后一窜,再一个利落击掌,把刚巧在外头候着要见丞相的几个武将给召进来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布极其熟悉的高顺,张辽和赵云。
看得目瞪口呆的吕布这会儿眼前一亮,急吼吼道:“你们来得正好——”
“殿门关上!”郭嘉拔高音量,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拿出了将所有人都盖过去的磅礴气势,疾言厉色道:“陛下受蛊毒乱了神智,胡言乱语,欲害重光,还不即刻将他制服!”
吕布:“……”
而被郭嘉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的燕清,则因内心极其慌乱,一时间只神色凝重,并未开口。
得不到燕清的指示,郭嘉下达得又是这骇人的命令,高顺露出茫然之色来,张辽也很是无措。
二人面面相觑着,一时半会都不敢动作,唯有赵云无比迅速地把殿门关上了,然后认认真真地看了发怔的吕布一眼。
赵云转过身来,蹙眉问燕清道:“真有此事?”
不等燕清回答,吕布就先炸了。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吕布瞬间只觉被千夫所指,委屈得都快爆炸了,急切地大吼道:“那娘里娘气的玩意儿,究竟他娘的是哪门子的重光!哪门子的陛下!老子的重光可不长这样!”
他的重光,他的重光……到底哪儿去了!
这气势雷霆的话一出,就如给了所有人当头一击,全都愣愣地看着他。
被吕布毫不客气地打为‘娘里娘气的冒牌货’的燕清,彻底失去血色的唇微不可察地翕动一下,倏然抬起头来。
一对往昔极为明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吕布,眸色一点一点地变沉。
郭嘉冷笑一声,看都不看吕布,眼也不眨地再度下令道:“还等什么?陛下若秋后算账,全算我的!”
张辽和高顺终于从石化里恢复过来,二人对视一眼,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手脚间却毫不含糊,跟在反应最快的赵云后头,真扑上去了。
陛下对燕重光有多爱重,世间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结果陛下昨日还好好的,又让重光留宿宫中,结果这会儿就毫无预兆嚷嚷出这些一旦传出可绝对不得了的恶语来……
自然是谁都不肯信。
倒更像是郭嘉方才所说的,是被蛊毒乱了心智的胡言乱语。
吕布整个人一呆,等被群起涌上的几个混账同僚给压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时,才一点点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他一边狼狈又徒劳地挣扎着,一边奋力将脑袋从包围里挤出来,对着有眼无珠,竟然能被这种拙劣伪装蒙蔽的郭嘉大吼道:“郭奉孝你是不是瞎——呜!”
郭嘉面无表情地甩了一个白眼,赵云瞬间会意。
他默默念叨了句‘陛下恕罪’,然后麻利地随手拿起一块布帕,理直气壮地塞到要大吼大叫的吕布嘴里了。
第274章 番外四(完)
燕清一贯聪颖; 方才是被吕布毫无预兆的翻脸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会儿业已平复许多。
对与吕布多年来相知相许的深厚感情,燕清还是极有信心的——即便是一夜间无端得了失心疯,也断不可能对自己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要么真中了巫蛊一类的邪物,遭歹人操控心神;要么是芯子都换成了别人,又因初来乍到搞不清楚状况; 说话才那般颠三倒四; 毫无条理; 破绽百出。
既然口出恶言的,并不是他所爱的吕布本人; 倘若为此动气伤心; 岂不是愚蠢至极?
燕清眸底重归沉静; 一言不发地抱着臂; 看郭嘉难掩兴致勃勃地让高张赵三将把动弹不得的堂堂陛下来了个五花大绑; 就跟猎人打虎一样高兴地丢回龙榻上……
等郭嘉亲手检查过束缚这头天下无双的猛虎的绳索,确定万无一失后,冲浑身紧绷的高顺和张辽一笑:“先这么放着吧。”
高顺紧张得黑脸都白了:“如此做的话……陛下何时能清醒过来?”
张辽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事后向陛下阐明情况危急,应当无碍罢。”
他之所以会听令于郭嘉,对天下至尊动手; 可不是对吕布不忠的缘故。
他又不傻,陛下昨日还好好的,今日醒来后语无伦次得十分可疑也就罢了; 竟想对重光不利!
张辽单纯是凭直觉认为,如若袖手旁观; 真酿出了祸事,那陛下一旦清醒过来,等着他们的恐怕就不只是冒犯圣上的‘小’罪了。
郭嘉刚准备随口安抚他们几句,赵云便面色如常道:“不必过于担心。陛下纵使一年半载不上朝不露面,只要有燕丞相他们在,朝中就乱不上半分。”
“………………”
慢慢意识到四周状况十分不对,正懵着的吕布乍闻这么一句,顿时一脸如遭雷劈。
“子龙所言极是。”
郭嘉向赵云递去满意一瞥,旋即意味深长地盯着心神恍惚的吕布,宣布道:“陛下多年征战,落有旧疾,现龙体有恙,需稍养上一些时日,在这期间,就由我等协助燕丞相摄政。”
关键在于,郭嘉还不是信口开河——就连相关诏书都是现成的,且非是仿造,而是由吕布亲笔所写。
自得知燕清存了要在他百年后随他而去的心思后,吕布就好长一段时间没睡过好觉,翻来覆去就想着如何避免开来。
燕清起初见他烦恼了颇长一段时间,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军机要事,不动声色地一阵探查,后来得知真相,就只剩啼笑皆非了。
挨了燕清一顿软绵绵的批骂后,吕布才消停了,只是他琢磨来琢磨去,倒把所有意外状况都考虑了个遍。
于是为保险起见,他愣是不顾燕清劝阻,把诸如此类的诏书全都悄悄弄了个一式三份,分别交给燕清、郭嘉和贾诩保存,就怕自个儿哪天身体不好出了什么岔子,叫宝贝重光受了委屈。
燕清哭笑不得地睨了郭嘉一眼,叹道:“怕是顺道圆了你一心愿了罢?”
郭嘉一脸意犹未尽地将床幔一拉,将吕布因动弹不得而气得通红的脸给挡个彻底,才慢悠悠道:“知嘉者,重光也。”
这个叫自个儿毕生挚友不能体会软玉温香之美的臭莽夫,他可是看不顺眼已久了。
有现成的理由,可堂而皇之地报复一下,怎能轻易放过?
燕清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揶揄道:“就不怕他事后清醒了,寻你算账?”
“重光多虑了。”郭嘉一哂,利索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自然而然地执住燕清一手,一边往偏殿行去,一边以听着懒洋洋、却充满信心的语调解释道:“待陛下归位,神智恢复正常,再得知今日之事,定会叫恩荣赏赐源源不绝,而不会有半句怪罪的。”
燕清微微一怔。
他眸中渐渐盈满了笑意,心里最后的一丝不安,也随着散去了。
“等他清醒过来,”燕清轻笑一声,微眯着眼道:“我也得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才是。”
醉酒果真误事,若不是吕布昨夜死活不听他劝,抱着他放纵过度,说不定就不会有今日之乱。
——自然得全怪到吕布头上。
“同陛下有过交谈的这些臣子,以及他昨夜碰过的菜肴,酒水……”在翻阅完史官对于昨夜宴席的记载后,燕清目若霜雪,冷然道:“都带过来,由我亲自调查一遍。”
燕清雷厉风行地展开了对吕布异状的调查,被丢在龙榻上、已然凭蛮力挣开了绳索束缚的吕布,却未夺门而出,而是处于双目放空,浑然呆滞的状态。
外头虽有干正事一板一眼的赵云把守着,可吕布真要冲出去的话,那怕是得两个赵云合力才能勉强拦下。
他之所以一动不动,不过是在身上一阵摸索后意识到,哪怕自个儿再难以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具身躯虽像是自个儿的,却又决计不是自个儿的。
片刻不离身的小黑盾没了,倒添了许多毫无印象的旧疤和厚茧,皮看着也老了一些。
再往四周仔细瞧瞧,这宫室的布局摆设无不陌生,方才所见的共事多年的那几人的模样,看上去也比印象中的年纪要大上不少……
郭奉孝那小子虽讨嫌,但与重光的关系极为亲密,情谊非同一般。
要说郭奉孝会有认不出是外人冒充重光的一日,头一个要被笑掉的,恐怕就是吕布的大牙。
吕布安安静静地分析着,越是明了,就越是感觉一股股凉气正抑制不住地往骨子里窜。
过去不论是独对敌方的千军万马,还是箭雨枪阵,他都只有过凛凛战意和昂然斗志,而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惧意。
——那却得有重光一直都在他身边。
吕布独坐了不知多久,背上已全是冷汗。
外头虽是寒月凛冬,殿内却一直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可谓温暖如春,吕布却如掉入了冰窟窿里似的,四肢百骸都透着冷。
他僵硬地步回榻边,一脸麻木地坐下,再缓缓地将脸埋入了柔软却又陌生的被褥之中。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力地闭上了眼。
既然他是一觉醒来,才无端端地来到了没有了重光的怪地方的话……
那他再睡一觉,说不定就能回去了罢?
“陛下?”
经郭嘉一唤,燕清倏然一恍,揉揉眉心,歉然道:“对不住,方才不知为何跑神了。”
吕布面色微妙——他在醒来之前,也好歹做了一年多的皇帝,刚刚称‘陛下’的又是熟悉的郭嘉,以至于差点一个顺嘴应声了。
不过……
吕布忍不住偷偷打量活生生的荀彧。
他的重光曾无比惋惜地提起过这人,道是一心向汉,无法为他们所用,又不舍得伤了性命,只有一直拘在许地了。
荀彧似有所觉,一抬眼,就对上了吕布探究的目光,便彬彬有礼地一笑。
吕布迅速撤回目光。
燕清却精确地捕捉到了这疑似‘眉来眼去’的小交流,不禁蹙了蹙眉,眼神复杂。
……被另一个‘燕清’所深爱的‘吕布’,难道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花心鬼不成?
他嘴角微抽,潜意识里觉得这猜测不甚靠谱,便继续问起正事来了。
吕布先开始还回答得认认真真,结果被这四人围住轮流细问了好一阵后,就只剩一个头两个大了。
显而易见的是,不论哪个重光,都极醉心于忙乎国家大事——问出他的来龙去脉后,眼前这位比较凶的皇帝燕清最为关心的,居然不是要如何处理错位之事,而要么是基础建设进行到哪一步了,要么是关于官吏选拔和世家的安排,又有具体到工技算学,对于周边异族的控制,以及疆域是否有对外扩张……
吕布虽是皇帝,需要他真正下决断的,一天里也不过那么几桩,还多是身为丞相的燕清处理妥当,又给他细细分析过的,压根儿不需要太动脑子。
就每日几桩的事儿,他也因兴趣缺缺,而记不具体,自然很多都答不具体,只凭模糊印象勉强说个大概。
燕清问着问着,不免有些失望得连连叹息——究竟是发展没到那一步,还纯粹是因着吕布记不得了?
吕布被闹得头昏脑涨,屡次被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下,终于不干了,强忍着烦躁道:“这些说来怕都无关紧要,孤何时才回去?”
燕清坦坦荡荡道:“不知。”
吕布震惊道:“那你方才问这么多不相干的做甚!”
早知如此,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全回答了!
“一派胡言!”燕清蹙眉,毫不客气地训道:“据你所言,那边为帝王之人,正是你吕布吕奉先,既然如此,上至开疆扩土,下至民生民息,皆是你分内之事,岂能一昧依赖臣下,自己却一问三不知,如此理直气壮地轻忽对待!”
吕布:“……”
若换作旁人,他定要气势汹汹地吼回去。
然而这人与他的宝贝重光不但模样生得相似,认真的派头也像得很。
出于诡异得连他自个儿都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这份爱屋及乌,吕布……硬生生地忍了。
燕清冷哼一声,倒不继续问下去了,而是低声同郭嘉荀彧和贾诩交代几句,三人便领了命,起身离去。
吕布狐疑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燕清权当不知,悠然自得地自己喝起了茶来。
吕布:“……”这人好悠闲!
他们也没等多久,三人便重新回返,手里却多了几张纸来。
“废话不多说,”燕清将那些临时整理出来的机密图纸逐一过目后,便推到吕布面前,言简意赅道:“记下。”
吕布错愕:“什——”
“我若是你,便一定会拼命去记,”燕清冷冰冰地打断了他:“哪怕是记上一张,也能让那位燕丞相少忙活一段时间。”
不知为何,在最初的慌乱过去后,燕清老隐约感觉自己的生辰怕就是那个契机,并不是特别担心吕布换不回来,便决定利用这段有限的时间做点什么。
只可惜这个吕布太笨了,根本提供不了有帮助的信息,导致两边的信息交流无法对等。
见吕布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燕清才略缓了语气,继续道:“若不是看在……的份上,我也不至于大方得多此一举。”
每日替这么个笨蛋操心,可太不容易了。
吕布听完他所说后,已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他显然不至于好坏不分,这会儿甚至都不顾自己丢了面子,而是如饥似渴地记了起来。
燕清也不打扰他,与郭嘉他们去了外头的厅室,处理因取消了早朝而落下的公务了。
晚膳只匆匆用了一点,就继续专注于批阅公文的燕清,等彻底忙完了,才意识到已到了丑时。
他想起吕布这茬,赶紧回来查看,就见图纸已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案桌上,吕布两眼蚊香,伏在上头一动不动。
燕清莞尔:“记完了?”
吕布惫倦地抬起眼来,含糊道:“差不多罢。”
燕清颔首,忽道:“夜市现应是最热闹的时候,你可要去看看?”
吕布挑了挑眉:“有何不可?”
大约是见这个燕清始终镇定如常,他刚强记下了无数图纸以至于不太清醒的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不如多走走记记,回去后也能同重光多讲讲。
吕布这会儿还不知那边差点被掀起了轩然大波,等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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