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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神棍-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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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无恙。
  ——却见在战铠与内袍之间,妥善珍藏着一根灰不溜秋、约莫属于麻雀的细小绒毛。


第110章 少男情怀
  燕清从来不是什么恋爱脑,也没空去当什么恋爱脑,关于感情这事儿,他虽然大概有了点谱,也因此拒绝了蔡邕的联姻示好,但具体要怎么办,他除了偶尔顺应本心,撩撩可爱的吕布外,并无暇制定详细计划。
  倒不是嫌麻烦,只因为他是真忙。
  在自家班底搭建起来之前,他凡事得亲力亲为,一边扩大规模,见缝插针地寻求发展,一边四处挖角,对人下药;在渐有成绩之后,哪怕琐事无需他费脑子了,可需要他提防的大事却一瞬多了起来,既得防范外敌,做出决策,又得清除内患,还得加强凝聚,调和臣下间的关系;到了身为诸侯中实力首屈一指的现在,万事千头万绪,都等他一一着手,落到实处。
  得亏他靠知道历史这点作弊,哪怕‘预知’未来之事、再做制敌之策这点不好使了,清楚各人能力和性格,还是有很大裨益的。
  吕布则截然不同,整天干完正事之后,除了想着这茬,还是想着这茬。
  他不像郭嘉那样的纯幕僚,除了陪主公聊天(出谋划策)外,私下里就得多下功夫;有的还似贾诩那般身兼军职,得常往返兵营;还有的爱私下里做做学问,听琴弹琴陶冶情操,就如荀攸荀彧那些。
  作为燕清麾下等阶最高的武将没有之一,家国大事儿轮不到他发愁,运筹帷幄也不用他个半吊子顶阵,他只用一心一意跟在燕清身后,听对方指哪儿,他就义无反顾、心无旁骛地打哪儿。
  一旦没仗打了,他只消负责训练士兵。
  起初还艰苦疲累一些,可现在他手底下最精锐拔尖的饿狼营已然有了气候,于是这等基础活就轮不到他亲自出动了,大可交由副将们去办。
  不与部下抢功,也好磨炼对方。
  这下他有的是时间琢磨自己这多舛的单恋路。
  精神恋慕纯洁可敬,但相伴而来的症状是强烈的欲求不满和患得患失,吕布正值当打之年,龙精虎壮,气血旺盛,自然不乏心猿意马,胡思乱想。
  他早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平日冷眼瞧着高顺偶尔休沐帮家中贵妾顺道买点胭脂水粉,又嗤笑看着张辽新婚燕尔、成天炫耀,再见郭嘉流连花丛,风流成性的潇洒……
  他是既不屑一顾,又抑制不住地感到羡慕,最后留下的,是带点甜蜜的郁闷。
  他现今地位炙手可热,紧随在步步高升、名望素著的燕清身后,前途可谓光明一片,多的是想将女儿嫁给他的人家,就连那些一向矜持地对他嗤之以鼻的世家大族,在这兵荒马乱之年,为保住自己地位,也有不少选择了向燕清示好靠拢的。
  联姻的首选当然是燕清,可争先恐后地盯上他的人里,多半只敢瞄准妾室的地位,除对自身底气十足、还耐着性子端架子的那几个名门望族外,余下的还是心里凛凛,不敢高攀。
  一对上吕布,他们纵趋之若鹜、殷勤非凡,开口要价时,则会放肆一点。
  吕布不是不知道,如今完全不像当日在丁原底下做个憋屈主簿的那会儿,连拒绝娶义父的丑亲戚作妻,也得在满心不情愿之余,辗转反侧半天,找好合适措辞,还得做好准备此举是放弃了一条大好捷径。
  这会儿只要他一松口,下一刻就能老婆孩子热炕头,甚至要想讲究一点,来个红袖添香烛下美,也是轻而易举的。
  根本不必去眼红同僚的家庭圆满、一昧孤零零地抬头瞅着那朵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好像在期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回应。
  还得时刻提心吊胆,唯恐下一刻就从天上掉下来个花枝招展还出身高贵的小妖精,一伸手就将他连碰都不敢碰、只敢小心翼翼放心尖尖上的花儿勾走,落得恍恍惚惚一场空。
  唉。
  偏偏万金难买心头好,他这辈子就想要这么一个,换谁都不成。
  世上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似主公这般明亮耀眼,气质斐然,才貌双绝,还待他这般,这般……好的人了。
  主公一日不见他,他能难受得少吃一碗饭,多甩外人一打脸色,脾气任谁都看得出来暴戾几分;主公要是对他笑笑,他能乐得合不拢嘴,对旁人也和颜悦色许多;主公若肯不止关怀他几句,还碰碰他手背什么的,偶尔笑眯眯地留他抵足而眠,那他便如心里被人灌了一桶蜜糖一般,晕头转向。
  甚至连因仰止无望而生出的焦躁不安,都奇异般地被治愈了。
  吕布渐渐地习惯了自个儿这种大约是不太正常的状态,还发展出一套很说得过去的理论来。
  ——主公那般好,换谁谁不喜欢?
  不过都碍于主公仙人之质,觉得高不可攀,自惭形秽之下,不敢细想,自个儿放弃的多罢了。
  我现离他最近,了解最多,能力最强,眼不瞎耳不聋,凭本事有信心喜欢他,谁敢不许?
  别说主公一向清心寡欲,后院里除了洒扫下人外,半个人影都没,就算有正经女子入住了,也甭想他就这么放弃。
  更何况……他还刚发现了主公一个隐藏起来颇久的莫大神通。
  想到那日睡得迷迷糊糊间瞥见的梦中场景,醒来后不死心地在榻上一顿细寻,还真觅得了蛛丝马迹,证实了恍惚间所见,吕布就不由摸了摸那根细小阙毛,心里美滋滋的。
  主公为了不闹醒他,不惜化作旁物,这般费心费神,他在军中定也是无人企及的头一份。
  这么想着,吕布小心翼翼地将燕清喝过一口的酒重新封好,藏到自己帐中。
  燕清暂还不知,吕布已知道他有化身的仙人之能了,万幸还缺少契机,未朝‘仙鹤’和‘郭德纲’身上联想。
  却说他寻郭嘉他们问完进度后,去了趟扶伤营看张济还喘着气不,确定对方未死,就领着一干亲随护卫,看营寨开创的情况去了。
  损了个得力干将张济,董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扎营中途又是最怕被袭击的时刻,因此燕清毫不怀疑,董卓预备来个虚中有实,要在这一干看似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间,来一场大的。
  地面坚实,寨脚难立,燕清对这进度不甚满意,又见天快黑了,这晚怕是注定要在这易攻难守的野寨里过夜了。
  燕清吩咐道:“请吕将军和曹太守,在一个时辰之后,来主帐一趟,晚膳也在那时送来。”
  一名亲兵立马颔首,而就在这时,燕清诧异地发觉在这一堆熟悉的面孔中,多了个生得高壮精悍,他却绝对不认识的生面孔。
  “你,”燕清微微蹙眉,抬了抬下颌,让他出列:“名字是?谁加你进来的?”
  这人受宠若惊地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后,将自己的来历交代得干干净净:“回主公,某姓典名韦,陈留己吾人也,是奉荀兖州之命而来,昨日有幸得吕将军亲选入此卫军中。”
  他天生神力,一个打倒十个的风范,很难不入吕布的眼。
  况且他生得孔武有力,跟英俊半点扯不上边,叫吕布倍感安全,又是经荀彧筛选提拔来的保镖人选,便毫无私心地将对方安排到燕清身边,是奔着卫队长那位置培养的。
  燕清心情微妙地盯他几眼,想着曹操身边的头号保镖,居然就成他的人了。
  典韦不明所以,情不自禁地挺高了胸膛,任燕清打量。
  燕清唇角微弯,温和道:“不错。”
  就因这一句简单赞誉,乐乎乎的典韦被其他亲卫的眼刀子砍了一路。
  等吕布提早赶来时,正巧看到郭嘉翩翩然地出了帐,瞧着心情颇好,唇角居然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满足笑意,不由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询道:“主公同你说了什么?”
  若是正事,怎么可能笑得这般荡漾?
  郭嘉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回得滴水不漏:“自是机密之事。吕将军若想得知,不妨直接询问主公。”
  吕布目送这风流鬼离开,面色毫无变化,心里的醋悄无声息地淌了一地。
  等他进去后,竟看到曹操已厚颜无耻地坐在离主公最近的那位置上,还笑着握住主公的手,赫然交谈甚欢,那股不快的郁积感登时更盛了。
  他分明是一得信就来了,怎还晚了一步?
  燕清以余光瞥见熟悉的高大身影,抬眼冲他招了招手,笑道:“奉先也提早到了?坐罢。”
  吕布沉默地点头,也紧挨着燕清坐下。
  他公私分明,这会儿心里纵使憋了股气,也不会在大战将至的紧要关头,去明里暗里跟曹操较劲儿。
  况且燕清这会儿姿态随意,虽坐在席上,却非规矩正坐,而是让身子舒服地倾向左边,斜斜坐着,一手半拢成拳,指背顶住耳后小骨,唇角洋溢着似笑非笑的风流,眼眸璨若晨星。
  烛火明亮,把阴影和暖色均匀地打在如玉面庞的两侧,浅浅染于目中,端的是雅人仙逸,惹人心折心醉。
  吕布安静看着,目光并不露骨,呼吸却不知不觉地越来越轻。
  倒是曹操不明情况,极欣赏地看了身材高大伟岸的这员虎将一眼,又毫不掩饰自己羡慕之情地向燕清夸了几句。
  吕布内心无动于衷,嘴上则谦虚几句,道曹太守太客气了。
  燕清反而听得浑身舒泰,大大方方地代吕布受了,才继续正事:“等皇甫将军一出现在阵前,就请孟德无论如何争取到同他直接叙话的机会,说服他接下殿下旧物。”
  曹操欣然应允:“操虽无十成把握,亦将全力以赴,还请司空放心。”
  燕清莞尔道:“多亏孟德同他有过共事之谊,不然这计虽定了,人选却不知从何觅起。”
  曹操哈哈笑道:“幸好如此,不然凭司空帐中雄兵虎将之多,操这一身功夫不上不下,是注定难有用武之地了。”
  吕布心头一动:什么玩意儿?
  曹操知情识趣,同燕清聊好后,就径直退下了,留燕清跟吕布二人在内。
  燕清道:“张济所领那数十骑,以滋扰为主,绝不正面交锋,其用意除了要拖延营寨修筑进程,恐怕还有惹得我等烦躁不堪,疲于分神应付。”
  吕布立马反应过来:“夜有敌袭。”
  燕清见他虽犯了一天傻,晚上总归让脑子清醒过来了,不由放心地点头:“就算不是今夜,明日也定将以大军复来。我估摸着,以董贼一派做风,还是趁夜打个措手不及的概率会大一些。”


第111章 刺客袭击
  吕布略作沉吟:“布白日里只来得及修些陷马坑,他们多半也瞅见了,定有防备,怕是防不住多少。”
  燕清对这点早有预料,笑道:“文台那头进度也差不多,不过得亏借你掩护,他派人将壕堑掘于内沿,上头以虚土棚盖,应未被发现。届时伪立旗笙于外,内以弓兵衅射,诱其入围,候时可击。”
  吕布略作思量:“如今李傕负伤,张济受俘,可为先锋者,不外乎郭汜樊稠牛辅,皆是虽颇通兵法然骁勇不足,绝非布数合之敌。何不主动迎击,将他们一举击破?”
  燕清摇了摇头:“董卓虽声名狼藉,却狡猾奸诈,绝非无能之辈。我军初来乍到,不知他们盘算,而乍遇夜袭,往往易生兵变,与其争这一时,不如暂以守代攻的妥当。”
  他再急于求成,也不可能冒这么大险。
  吕布“唔”了一声,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笃定道:“董贼定会叫皇甫嵩打头阵,自己在后头等着判断形势,看是否方便捡便宜。”
  燕清微笑抚掌,赞许道:“英雄所见略同,军师们亦是如此作想。”
  吕布不自觉地翘了翘唇角:“主公谬赞了。”
  受到鼓励,他放开思绪,大胆猜测,也大胆发言道:“”
  越聊越兴起,心里也隐约浮现出了一个计划。想着已然入夜,时间所剩不多,吕布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忍痛请辞道:“可否容布先行退下,确定部署事宜?”
  燕清当然不可能挽留他,爽快一挥手道:“莫忘了用晚膳就好。”
  吕布惦记着正事,虽不舍离开燕清,还是分清轻重,迅速往外去了。
  燕清在帐中默然坐了一会,才重新拿起公文批阅,而就在这时,郭嘉急急忙忙地去而复返,一掀帘便唤道:“主公!”
  燕清不急不缓道:“急甚么?先说后坐还是先坐后说?”
  郭嘉嘴角一抽,落落大方地在吕布方才落座之席上一坐,腿随意一盘,便道:“递信离间一事,大可缓上数日,待战况焦灼再送。”
  燕清不置可否道:“这是为何?”
  郭嘉道:“不见主公抵御辛苦,却知主公向来对他深恶痛绝,那忽然求和,董卓岂会轻信?不若战上一段时间,再假装粮草不济而服软,同意与他二分天下,指定皇甫嵩为使,在书信中动些手脚,最后发动总攻,不愁董卓猜忌皇甫嵩同我暗通款曲,自断臂膀。”
  燕清刚要开口,门外便传来响动,只听亲兵力喝下,一兵士吐词含混不清,显是被吓得语无伦次道:“某、某是奉了上官之命而来,为主公送晚膳来的……”
  亲兵难掩厌恶道:“这回怎派了个话都说不好的来见主公?”
  他们心里犯着嘀咕,用银针检验过膳食无毒,核对过他身份木牌后,还是将他放了进去。
  燕清莞尔:“奉孝来得正好,晚饭正要送到,可要陪我用了?”
  郭嘉笑眯眯道:“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但若只得一人份,怕还不够嘉一人用的,说不准会害主公饿肚子。”
  燕清道:“那你大可放心,我原是预了奉先与孟德那份,他俩有事在身,方离得早了些,却便宜你了。”
  郭嘉悠悠道:“古人有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诚不欺我。”
  正说话间,那端着菜盘的伙头兵已低眉敛目而入。
  燕清温和道:“放这儿就好,你可退下了。”
  “喏。”
  他匆匆抬起头来,嗓音微微颤抖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似是被燕清容颜所摄,再不敢抬首,只小心翼翼地将盘摆在燕清指定的案桌之上。
  燕清对这类反应见多不怪,只将公文收拾好了,省得被汤水弄脏,而郭嘉与燕清玩笑几句后,习惯性地扫了那摆得整齐的食皿一眼。
  他心细如发,立即察觉到些微违和之处,微微蹙眉,微带惊疑地询道:“你这是——!”
  他话刚起头,警惕之心刚生,对方便已知事情暴露,瞬间一反唯唯诺诺的怯弱小兵的模样,抬眼露出几分狞色和赤裸恨意,直冲燕清。
  他爆喝一声,袖中一抹寒光闪过,正是一把极其锋利匕首被抽出来,刃尖有莹莹碧色,显已淬毒,迅速直刺向燕清!
  “燕贼合死!”
  因是商量秘事,这会儿帐中仅得两个弱不禁风的文人,一干虎狼护卫皆老实守在帐外,在他看来,着实是不可多得的空档、不容错过的大好时机。
  燕清虽曾凭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箭法威震关中,但却从未亲自披挂上阵,冲锋杀敌过,就坐实了他那日是侥幸居多,虽有几分同温雅容貌不符的好力气、然自保不足的说法。
  不管是敌军,还是燕清自己人,都是这般认为的。
  “主公危险!”
  护卫听得里头异动,纷纷抢入,可到底会晚上一些。
  郭嘉完全不及多想,托了近来锻炼勤快的福,动作敏捷得很,当下奋不顾身地朝燕清方向一扑,口中拼命大喊。
  他试图凭自己身躯阻挡,好碍得片刻,让护卫们尽快击杀此贼。
  然而燕清虽被郭嘉的猛然一扑而挡住了一瞬视线,紧接着展现出的应变速度,却快得叫人发指。
  有郭嘉大声示警过了,护卫已掀帘进来,他便半句话也不说,修长有力的腿一撑而起,径直将郭嘉朝怀里顺势一搂,旋即带了一带。
  “闪!”
  抱着必死之心要护住燕清的郭嘉,只觉眼前骤然一乱,耳畔一个悦耳声音响起,他身体就随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移动了半寸,紧接着被燕清往后一个借力,行云流水地一推一拨,彻底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燕清脚下动作也半分不慢,以足尖将不及收拾好的案桌灵巧挑起,往前猛力一蹬,使砚台乱砸,墨水四溅,就挡了紧追刺来的刺客一瞬。
  “燕贼休逃!”
  那刺客深入此地,又被郭嘉当场喝破可疑之处,当然不指望还能活着离开,而是秉着豁出这条性命,也要刺毙燕清的决心的。
  燕清微眯起眼,雪袖气势凛凛地一拂,森冷乌眸含了薄怒,低喝一句:“杀!”
  燕清手无寸铁,兵器架还在身后一丈的位置,去取根本来不及,因此这一声怒气沉沉的“杀”,任谁听了都是下达给护卫听的命令。
  谁也没想到,这视死如归的刺客竟是在话音刚刚响起时,就似被利刀劈中一样,痛苦地惨叫起来。
  燕清眼明脚快,迅速将那带毒匕首踹开,从容护着郭嘉退后一步,让护卫们施为。
  郭嘉是在场中人里唯二正对这刺客,也看得仔细的——分明是燕清话一出口,这刺客面上皮肉居然倏然裂开,诡异多出老大一个深创,鲜血噗一声四溅,看着就让人汗毛直竖,当然也叫训练有素的刺客都禁不住捂着脸,在地上翻滚起来。
  那刺向燕清的绝命一击,自然也就失了方向和力道。
  郭嘉看得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半晌蹦不出一个字来。
  护卫们虽不解这古怪转折,却也无暇细思,只铁青着脸一涌而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干脆利落地卸了四肢和下巴的关节:“主公,要如何处置这人?”
  燕清眉头不见一丝一毫的颤动,只微微垂眸,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微乱的袍襟,轻描淡写道:“先关进囚车,一会儿交由伏义细审,现去请文远在营中排查,看有多少细作趁这白日滋扰的机会,混了进来。”
  他对吃食上的安全一向看得重,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兵士们的,在入口之前,都必须有不止一个妥善人选去用刘协带出来宫的那些银针检查过。
  这些刺客就算想要下毒,也不可能得逞,怕也是因为这样,才抱着殊死一搏,擒贼擒王的心态来他这一试的罢。
  他们毫不迟疑地应了,由二人将他拖走后,又羞愧万分地跪了一地,纷纷道:“吾等护卫不严,方使此贼入帐,险叫——”
  燕清抬起手来,打断他们的请罪后,和颜悦色道:“要真清查起来,疏忽了的又岂止你们?不过下回要检查的可不止是吃食了,还得搜身……”
  郭嘉一脸木然地看着燕清一顿恩威并施,将惶惶不安的护卫们说得感恩戴德,恨不能当场效个死力。
  他胸膛里心还狂跳不已,未能缓过那口劲儿来。
  他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必死,也会重伤,却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么个电光火石之间,一场针对燕清的刺杀,便已消弭无形。
  “这饭菜倒是无毒,只可惜凉了一些,尤其这带油的肉一冻,味道便不怎么样了。”
  燕清将护卫们重新打发出去后,重新在案桌后坐下,一本正经地拿着银针仔细一阵戳,十分惋惜地说道:“你受了惊,记得多吃一点罢。”
  看郭嘉还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燕清不由奇怪地咦了一声,关怀地挽住他手,拉他坐下后,在他身上摸了摸,温声问道:“方才事发突然,不及护你周全,应没伤着罢?”
  郭嘉脸皮抽搐,倒是依言乖巧坐下,手里接了燕清塞来的木箸,看着面前被摆了一大盘因要安抚他而特意厚待的野羊肉,魂不守舍道:“没。”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跟了个这般深藏不露,能文善武,遇事镇定自若,还能保持胃口的主公了。
  郭嘉自知自个儿有着常人望尘莫及的厚脸皮,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断向他投以关心和安抚目光,招呼他快些一起的主公……
  他唯有一边食不知味地咀嚼起食物,一边不由为自己之前那非但傻不拉几、恐怕还妨碍了主公利落反击的奋扑之举,感到些微的羞耻赧然。
  是该多练练了。


第112章 借刀杀人
  经过方才那场小风波,燕清似是丝毫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很快将面前那份给用得干干净净了。
  他舒服地饮着茶水,心绪已飘到了别处去,忽想到什么想问郭嘉,结果一扭头,就看郭嘉神色蔫蔫的,魂不守舍,食物大半还原封未动,不由有些担心。
  “平日见你胆大妄为,非闹着上战场,怎么一个孤身前来、行凶未遂的刺客,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燕清没料到郭嘉还是个仓鼠胆子的小可怜,一边觉得他这难得萎靡乖巧的情态可爱,一边是抑制不住地心疼。
  他用湿帕擦净手指,才摩挲着对方背脊,温言软语地宽慰道:“不必忧惧。别说日后将多加小心防范,在帐内也布上几名可靠亲兵,断不会再叫他们有可乘之机,就算真来了,我也有办法,将他们脑壳一一打飞。”
  郭嘉眼皮一跳。
  听到浑身上下仙气飘飘,唇角笑意温柔可亲的燕清,不但轻描淡写地抛出这般血腥的话,还为了让画面更加生动形象,轻巧地比了个‘打飞脑壳’的手势……
  他虽半点不质疑这话的真实性,可并没感到安心,嘴角反而抽搐得更厉害了。
  郭嘉到底没能用完这份量远超自己所能的晚膳,燕清也不勉强,任他以尚有事务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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