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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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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咎眉目矜傲凌厉,但柳珣迎着他的视线,眼底温柔包容,并无惧意,只有怜惜和情愫。就像是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无路可走。
柳珣的温柔和怜惜,居高临下,危险强势。读作包容,写作从容自信的占有。
晏无咎静静地看着他,唇角轻扬,绚丽冰冷的笑容乖张不逊:“阿珣,我有一样东西,想要献给旭王殿下。请你替我引荐。”
听到旭王两个字,柳珣的瞳孔顿时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攻略啾啾唯一的方法,就是——引起啾啾的好奇心和好胜心,然后乖乖等着被啾啾攻略~
第51章
一辆马车低调地驶过夏末秋初的洛水,直直向西南方向奔去。
所到之处; 城门守卫看到车上柳家的标志; 远远便立刻放行。
马车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 两匹一模一样的宝马拉着车飞驰而过; 车内铺垫了重重软绫; 并无多少震荡。
柳珣看着闭目养神的晏无咎; 心下复杂。
从他私心而想,若是晏无咎再回来,他只想温柔地给他套上华贵精美的链子,叫他哪里也去不得。
听到晏无咎杀了崔家的人,他当时面上震惊,心下却是愉快狂笑。
这样不是很好吗?
得罪了无法解决的敌人,到处逃亡,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谁也不知道晏无咎在自己这里; 完全可以把他藏起来,藏到晏无咎自己也逃不走的地方去。
柳珣那时候; 刹那之间,已经想好了所有的一切; 甚至包括他们几年后的相处模式。
便是晏无咎再嚣张傲气,到那时候也只会紧紧地抓着他一个人。柳珣不但会占据他全部的心身,而且,会成为他的全世界。
柳珣真是太开心了,以至于他根本不关心晏无咎到底杀了崔家的谁。
但是; 下一秒,晏无咎出声后,事情的走向却南辕北辙。
马车里的柳珣,一脸生无可恋。
他当然知道,姓马的死了,在他的豪宅里安插的旭王的探子被一锅端,此事和晏无咎脱不开关系。
但是,这难道不是因为晏无咎借了崔瑾的势吗?
是,他也知道,晏无咎好像是加入了贺兰凛的龙鳞卫,但是,谁会相信他当天加入龙鳞卫,当天就能做主带着龙鳞卫灭了姓马的全家满门?
晏无咎惯来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不假,但是他向来喜欢软刀子杀人,阴险之名不是白叫的,这个人娇生惯养天生少爷脾气矜贵命,见到血就恶心,手上连点茧子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就算那姓马的是真的把晏无咎得罪狠了,晏无咎等不及要灭他满门,可是,他疯了,贺兰凛也不可能陪着他一起发疯。
无论是柳珣还是旭王那里,他们都默认,晏无咎只不过是贺兰凛看着崔瑾面子上,放在龙鳞卫里的一个摆设,充其量也是在对付他们的时候,让这个摆设作为诱饵,花费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能力。
所以,早上的时候,当晏无咎突然提出要见旭王,柳珣便是一惊。
惊的不是贺兰凛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是旭王,而是贺兰凛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之给晏无咎,一个龙鳞卫的边缘人。
等到晏无咎表示,那本让旭王不悦,压在众人头上厚厚一层阴霾的名册,竟然在晏无咎手里时,柳珣就彻底哑然无语了。
到这一步,他不会还妄想着,能找个世外桃源,将晏无咎金屋藏娇,彻底困住。
有这本名册在手,掘地三尺,也有的是人会把晏无咎带到旭王面前去。
柳珣,只是不甘心。
他看着闭目养神的晏无咎,看到那矜贵华美的眉目,无论多少次还是会微微晃神。
“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那本名册的?”
比起这个来,他甚至都不在意晏无咎怎么知道的,他是旭王的人,通过他可以直接见到旭王。
晏无咎闭目的眉睫垂敛静谧,纤长稠丽的睫羽在眼窝投下扇形的阴翳,他整张脸每一分神情都无动于衷,平静说道:“我若是你,就不会听。有些秘密知道得太清楚,就会像我现在这样,被人追杀。行差踏错一步,便不得好死。”
柳珣目光一晃,忽然笑出声:“有我在,怎么会让无咎死?”
他素来什么话都说,什么甜言蜜语都敢装疯卖傻地说与这人听,难道一句真心,却只是一笔带过。
柳珣正色道:“你既然决定投靠旭王,有些事情就要早作准备。旭王这个人,好大喜功,为人骄傲城府很深,但并不心胸狭窄。他求贤若渴,投靠他的人三教九流很多,只要你于他有用,他并不介意多养一个人。只有一点,在他面前你务必要说真话。”
晏无咎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柳珣眉宇神情认真:“旭王旗下的能人太多了,或明或暗,江湖朝堂,什么样的人都有。六扇门的神捕厉害,他手底下的人却能叫神捕也无可奈何。贺兰凛的龙鳞卫无所不知,旭王却可以知道龙鳞卫也不知道的秘密。更有甚者,他甚至可以让贺兰凛的玄字旗,做出他想要做的事。”
玄字旗若是出了卧底,晏无咎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多谢你。”晏无咎颌首道谢。
柳珣似是苦笑,和从前他们在清苑县时候一样,纵使放浪无羁,洛阳世家公子的清逸骄傲却始终存在:“无咎,这一步并没有错,普天之下能从崔家手里保下你的,只有旭王。但是,我却是后悔了。”
他看着晏无咎,眼底似笑似自嘲,似缱绻都归于流水而走:“若是当初我早些回柳家,你家的事在我手中平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
晏无咎眨了一下眼,淡淡地说:“不会。就算重来多少次,我也还是会走上这一步。”
柳珣轻笑,他不喝酒也总是像半醉:“为什么?”
晏无咎眼神心灰意懒似得无趣,平静地说:“因为,迟早我会意识到,权势是个很有趣的新游戏。”
柳珣怔然,忽然哈哈大笑,颇为愉快:“不错。这样也好,好在新的游戏里,你我还是立场一致的玩伴。”
听到晏无咎有和他一样的想法,晏无咎会他一起进入新的游戏,这样的话语忽然取悦了柳珣,让他对未来充满趣味和期待。
他想,虽然比起将晏无咎关起来、锁起来只属于他一人所有的刺激,但和这个人一同游戏的人生,也是极好的。
“无咎,新的游戏领域,你却不如我领先了,有些忠告送给你。”
晏无咎下了马车,随着柳珣和举止有度的仆从穿行在游廊深处,想起柳珣在马车上时候,一路的忠告。
“得罪旭王身边的内监,比得罪旭王本人还要危险,旭王的爱宠反倒是其次,因为他并好色。那阉人阴阳怪气的,你的脾气要收敛一些,免得吃些没必要的苦头。”
“旭王这里虽然能保你的命,却很难立功。因为他手下人才济济,想出头的人太多了。这些人才是你要提防的人。”
“刚好相反,面对这些人的时候,绝不能露怯谦和。一分底气都要作十二分的强硬来,才能压住他们。还有……”
“还有什么?”
“到了旭王那里,伏低做小和手段强硬,你最好都不要做。做到一个词最重要。”
“什么词?”
“不动声色。”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无咎,如果你不想崔家的事情再次上演,就记住我的话,别随便对人笑,也别随便对人凶。你不适合……哈哈哈哈……”
“你知道崔家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哈……不知道,但我能猜到……哈哈哈哈……”
“你不喝酒也能这么疯。似你这样都没有事,我信了旭王的确胸怀宽广。”
“无咎啊无咎……哈哈哈哈……唉……”
一阵风吹来,此刻已然是下午了,艳阳西斜。
夏末秋初的阳光不那么暴虐,却还是炽热的,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封庄这个地方,却好像提前进入了秋天一样。
晏无咎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种了极多的柳木槐木,参天巨树扎根山岩之中,这里的建筑物便也依山依树而建。
苍翠葱郁,遮天蔽日。
封庄不是山庄,也不是个小村子,是个极为有名的古镇。
也可以说,是一座山。
古镇和山和巨树交织建在一起,从下马踏上第一个山路台阶,他们就已经进了封庄。
各种蜿蜒的游廊就是路,通往不同家族。
这里以姓氏划分为四个大家族。
跟一般的中原人不同,他们不分小家和大家,同宗同族,同个姓氏的就住在一个地方。
孩子们一起养,一起上学,除了知道自己的阿爸阿妈是谁,平常并不一起生活。
除了死人,活人没有婚嫁。
单身的女性住在一起,单独的男性也住在一起。
若是有人生了情谊,一起见过族长后,每十天就可以得到一个钥匙单独住一个小屋子。
并没有贞洁观念,但是,没有族长允许的结合,却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所生的孩子被视为不祥,父母和孩子都会被驱逐出封庄,永远不能回来,永远不会被接纳承认,为所有封庄人所鄙夷厌弃。
更奇怪的是,当人死了以后,封庄会为死者举行盛大的婚礼,合棺同葬。
在封庄,最出名的便是丧葬文化。
四族中,族长都是最高主事者。
但掌握最高话语权的,却不是四族的族长,也不是每个族中最重要的祭祀,而是,晏无咎他们此刻去往的,住在封庄最高处庄园里的庄主。
庄主可以是封庄的人,也可以不是。
因为,任何地方和势力,一旦沾染上皇权,规则便要另算了。
中原皇室从三百年便委任封庄之人,负责国丧礼仪。皇亲国戚宗室贵族们,也热衷于请封庄的祭祀送自己最后一程。
因为传说中,封庄的祭祀可以看到人的来生之路。
这个,便是普通人也都有所耳闻。
封庄本来并不排外,但是因为皇家的原因,有些时候不能为普通人做和皇族、公卿一样的事情,所以封庄是被迫排外了。
封庄的祭祀和孩子们外出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做些私活,但普通人不能踏足封庄。
晏无咎就曾见过自称是封庄之人,为人做临终祭祀,老实说,看上去像个骗子。
反正,封庄祭祀是不能说出天意的,通常只会说些含糊暗示的话。
比如,若是一个人投生的不好,祭祀就会不碰荤腥,委婉表示要积德行善。若是一个人投生很好,祭祀便会拿了供奉的最好的东西走。
可想而知,绝大多数祭祀说的是什么话,普通人又是想听到什么话。
晏无咎那些狐朋狗友,就有人兴致勃勃扮演过封庄的祭祀,似模似样给人做仪式,居然还没有被拆穿过。
封庄因为皇族而兴盛,因为皇族而出现从未有过的,可以凌驾在族长之上的庄主。
庄主只负责一件事,那便是伺候好来往的皇亲国戚。
晏无咎和柳珣一路上山,没有人出声,前面带路的一队七八个穿着绛紫色的侍从,也都沉默不语。
山林间金辉洒落,层层叠叠的绿叶婆娑摇曳,鸟雀发出清凌悦耳的鸣叫,一切似乎都静谧美好,但是,比起像一座住了几百人的城镇,未免更像一座空山。
或者说,墓山。
到了山顶,视野陡然开阔了些,才让人有些松快。
山庄像个小行宫,基本上,都是为了来办事的贵人们而准备的,主人无福享受这些。
这样一想,这个庄主也是空有权势的殡仪馆馆长罢了。
晏无咎想到这里,便不自觉唇角微翘笑了。
忽然,像是直觉一般,脑子尚未察觉,他已经下意识朝一个方向看去。
在另一侧的下山道上,晏无咎看到了温和含笑,似是惊喜地看着他的书生。
晏无咎一眼便认出来,是六扇门那个,叫东方肖的文书先生。
他侧首一看,果然在那人旁边,还站着一脸冷清也静静看着他的顾月息。
晏无咎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他乡遇故知的绚烂笑容,尤其是对着顾月息。
心里冷淡地想着,看来贺兰凛所言不虚,果然是瞒住了消息,六扇门的这两个捕快明显还不知道,这回,他真是个犯了案的通缉犯。
作者有话要说:凶狠凌厉的啾啾……吸引变态~
笑里藏刀的啾啾……全民通杀~
柳珣操碎了心:请务必贯彻一点——不动声色!
(并不想自己没锁成的金屋藏娇,被别人锁了~)
第52章
晏无咎对顾月息特别的热络,让诸葛霄微微诧异。
他分明记得; 上次那两个人一别; 还是清苑县时候,晏无咎被他们关押在六扇门暂住的院落。
当时诸葛霄出去布置; 回来时候就看到两个人脸色都不好; 不欢而散。
晏无咎的脾气就不用说了,就连顾月息也不愿多说半句,当日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不说也罢,诸葛霄本并不在意这件事。
可是,今次一看; 从前对顾月息视而不见的晏无咎,突然却这般热情,笑脸相迎; 转变这样大; 必然是有原因的。
他稍稍一想便记起来了; 前几日洛阳城发生一起灭门案; 当时传言说是江湖仇杀; 门中怀疑是焚莲做下的,顾月息便抽身回去了一次。
然而案件很快了结; 嫌犯在别处被抓到了。
此案诸多蹊跷,加上嫌犯意外死于劫狱; 导致顾月息回来后就有些心事重重。
那两个人若是有别的交集,恐怕也就只有在这件事上了。
诸葛霄的笑容如春风和煦,素来是温雅谦和; 翩翩君子,萧然尘表。
他走到晏无咎面前来,微笑流露出些许惊喜,说道:“没想到清苑县一别,能在这里看到无咎。多日不见,一切可好?”
晏无咎缓缓眨眼,便是颌首打过招呼了,微笑说:“能再见东方,自然很好。东方别来无恙?”
晏无咎笑起来的幅度其实并不大,只是眉眼略略微弯,便绚烂生辉。
若是他愿意,琥珀茶色瞳眸濛濛如浮光略水,随时便可笑得如蜜糖般清甜。
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仿佛世界骤然一亮,见到了一处隐匿在灵山秀水间的瑰丽仙境,漫山遍野的繁花春水,迎面扑将淹没而来。
人间难遇的惊艳华美,合该目不暇接,细细收藏。然而满目仙灵之气,却叫凡人喘不过气来。越是看得专注,看得越久,越是窒息。
繁花盛极如刀,春水温柔深幽,世间至美,却亦是可杀人的至恶。
“阿月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不想无咎?”
他笑容缓缓加深,那琥珀瞳眸,果然蜜糖般溶溶。分明轻佻登徒子,在那张矜贵华美的脸上出现,却只觉得清甜无辜。
就连明知自己被戏弄调笑了的受害者,也无可避免这样觉得。
顾月息慢了好几步才跟着诸葛霄走过来,他不知道,晏无咎为什么会特意对着他说话,对着他笑。
更不知道,为什么他平生最讨厌嚣张跋扈、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这个人不但轻佻更是放荡,还几次公然当着许多人的面,对他言语相戏,可是,自己心底为什么并没有太多真切的愤怒和厌恶?
甚至,他觉得,若不是修习的武功本就寒凉,多年以来让他的性情愈显冷清,他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看在别人眼里,还会不会是冷情冷性,无动于衷?
“晏公子、柳公子。”顾月息如往常那样,淡淡地颌首见礼。
“阿月真是无情。”
那人似笑非笑,笑容转淡,转头便不在意了。
顾月息看着,那人眉梢眼尾微挑,若有若无的矜贵傲慢,仿佛世间没有什么叫他看在眼里,放入心上的。
一旁的柳珣和诸葛霄化名的东方肖攀谈起来,意外那个人什么时候结交的新朋友,为何他这个青梅竹马却不知道?
那个人听着他们的闲聊,偶尔回应一句半句,便微笑看着不语。
对方不看他了,顾月息才淡淡地认真地看了他几眼。
因为,顾月息想要找到,让自己这样奇怪的原因。
这个人似乎很喜欢诸葛,跟诸葛说话的时候,长长的好看的睫毛轻眨,睫羽轻动间,便或浓或淡,总是笑着的。
但是,没有对着自己笑时,那样明显的轻佻散漫。
顾月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一点,自己的心情好像很好。
那位柳珣柳公子,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不谨言慎行,为什么话那么多?他一个洛阳柳家的公子,跟清苑县的晏清都,能算得上什么青梅竹马?
尽管柳珣笑容朗然轻快,很是平常,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下隐隐有些不喜这个人。
顾月息神情清正冷清,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像是因着涵养好才站在了那里,耐心等诸葛霄、柳珣他们寒暄完。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谁也不知道,他间或淡淡看来的目光,不是走神,想着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话要说,怎么还不能走。
他是在看晏无咎,看那双总像是带着几分心灰意懒的眼眸。发现,便是笑起来的时候,那人眼底的疏淡寡欢也从未消散过。有些神秘,叫人有些淡淡的寂寥。
顾月息想,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自己才不能像预料的那样,讨厌晏清都?
顾月息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真正对这场谈话寒暄觉得厌烦,想着怎么他们有这么多废话好说,怎么还不能走的,暴躁不耐,厌恶社交人士,是晏无咎这个小霸王。
晏无咎一向出了名的没耐心,却不是个小动作很多的人。
他到底两世幼承庭训,就算面对完全不在意可以随意得罪的人,也只会露出淡淡的不耐和似是嘲弄的神情,举止绝不会表露出一丝。至多只是因为无聊无趣,多眨几下眼睫罢了。
就像是现在。
虽然,他在笑,笑得还很好看。
但,晏无咎的笑,自然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他希望六扇门这两个人在明日早上之前,对他的恶感保持到最低。这样,就算听到了什么风声,也不会直接就来拘捕他,找他的麻烦。他就能有时间,在旭王这里从容应对。
比如,柳珣在车上刚刚跟他讲了不要得罪人,他还要靠柳珣和旁边那几位封庄的侍卫官去见旭王。在常人眼里,与六扇门神捕交好的人,总比交恶的人,行事和风评要好。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吧,谁求职的时候不在面试环节和简历上撒撒谎,掩饰一下本性?
很可惜,晏无咎并不清楚,在旁人眼里,他不是在与顾月息示好,是在结仇。
但是,胆敢调戏六扇门最出名的高冷神捕顾月息,却还能好端端站在那里的人,俨然也算神人了。叫人肃然起敬,觉得他定然深不可测。
某种程度上,晏无咎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终于,连侍卫官也与六扇门这两位说了几句,相约下次有机会喝酒,以后也算熟人了。
各方心满意足道别,之后往庄内走去,气氛便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冷寂。
“没想到,两位连六扇门的神捕都熟悉,多亏了两位在下今日也算与六扇门结了善缘。以后两位在这封庄之中,有在下帮得上忙的,便尽管开口。”
晏无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莫非你想加入六扇门?”
“见笑,在下平生夙愿就是能入六扇门,登上十大神捕榜,拜离王为师。可惜了,少生了三百年。不过,能拜离王后人为师,也是极好的。”
柳珣看了晏无咎一眼,想到方才的情景。
顾月息此人,的确完美符合晏无咎的喜好,难怪这种关头,他连神捕都敢去招惹。
真是嚣张放肆,也极会惹人生气……
柳珣接了话头,与那侍卫长言笑说,有办法为他找门路。
他素来长袖善舞,几句便叫对方感谢不已,关系便又亲近了些。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要知道,刚下车的时候,柳珣也不是没有做过什么,但封庄之人仿佛和这个地方一样,充斥着一股麻木冰冷的排外。
那侍卫官此前并不回应柳珣一句,连他递出的礼物,都不看一眼,只冷声说:嘘!噤声!
就像一队行走的活尸。
山顶的行宫庄园很大,毕竟,是建造给贵人用的。
旭王住在最是奢华的院落里,一走进那处院落,便明显感受到一股世俗的生机活泛。
来往宫婢举止有礼,但言语天真活泼,可见主人性情大度,喜好热闹。
一路有许多芬芳的花开着,都是种在盆栽里,摆放至此,可随意更换。不是什么特别珍稀的花木,只是格外浓烈好看。
晏无咎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似旭王这样有望九五之尊的人,通常都会很在意自身的安全。住处不会有高木,为了防止刺客藏身。
花这种容易被人暗算藏毒的东西,更需注意才是。尤其是更换速度极快的盆栽,动手脚再容易不过了。他居然毫不在意,可见主人何等高傲自信。
直到进了内院,换了木屐行于宫室,晏无咎隐隐察觉到四周若有若无的危险肃杀,顿时明白,这里是外松内紧,不知道暗处安插了多少高手。
宫室内的气氛静谧而恬然,时远时近传来淡然的琴音,让人心情不自觉放松愉悦。
临近黄昏,光线透过雕花窗棂,从不同角度照进来,在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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