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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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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扑进晏无咎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抬起的清秀的脸还是笑着的,笑得灿烂疯狂,眼神却痛苦迷茫。
晏无咎已经被那张无辜纯洁的脸骗过一次,那是他一生难得的一次心软温情,再不会被骗第二次。
他没有收手,玉簪和金簪这种小东西造成的伤口都不会太深,要想弄死人,只能靠找准角度伤到内脏,造成大出血。
手被紧紧的抓住,憋气也已经到了极限。
晏无咎扯过腰带,从后面将失血过多,失去反抗能力的少年反手捆住。
他很冷静,这时候也记得不去犯与这个人相同的错,将少年的两只手单独捆住,再捆在一起,绝对不存在像自己那样可以挣脱解开的问题。
做完这一切,晏无咎也已经到了极限,视野一片斑斓昏暗,全靠意志力往水面浮上去。
被捆住双手的少年蜷缩着身体,氤氲的血色不断从他身边散开。他没有一丝挣扎,渐渐往水底沉下去。
与晏无咎刚刚相反,一个朝上,一个朝下,一个朝向光明与生,一个堕入黑暗和死。
隔着水里飘散的乌发,他仰视着那道头也不回的身影,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无邪的笑容。深深地眷恋执著地看着那道弃他而去的身影,就像是黑暗深渊下以诅咒为伴的恶鬼。
少年沉下去飘着那件孔雀蓝锦衣的地方,被浮沉的锦衣盖住了。
……
知道晏无咎去崔家以后,贺兰凛就有些心绪不宁。
崔家那些诡谲神秘的人事,即便是作为亲家,他也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一点,崔家的人的确少有正常人。
洛阳的世家贵族看不起崔家,但在崔家人的眼里,更瞧不上他们这些世家。就连万人之上的云妃,在崔家似乎都没有什么话语权。
不过,既然崔瑾在老宅,晏无咎去了应该便没事。
这种想法只持续了半天。
最终,贺兰凛还是突然决定快马加鞭去长安。
夜黑月明。
贺兰凛是在骊山脚下遇见了浑身湿透,仅穿着白色深衣的晏无咎。
他披着一件随手扯来的灰蒙蒙的斗篷,从斗篷下抬起的脸,月色照在上面,有一种凌厉慑人的冷静和残酷。
贺兰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晏无咎,就像是一只半夜爬上岸的水魅。
华美的眉目还有水痕,显得眉睫愈发黛蓝如远山,那双眼睛瞳孔阴郁晦暗。紧抿的唇,显得肌肤脆弱而透明。
那种惊心动魄的美,岂止是慑人,咄咄逼人到叫贺兰凛都有些窒息,喘不过气来。
贺兰凛从第一次见到晏无咎就知道,这个嚣张跋扈轻佻放肆的纨绔少爷,纵使没有一丝雌雄莫辩的媚态,本质上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人都更能轻易挑动人心**。
若是他但凡有一丝软弱可欺,便要叫群狼撕碎。
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却很危险,和他目中无人的嚣张傲慢同等程度的野心。
贺兰凛神情沉稳平静,看着晏无咎眉宇间第一次毫不掩饰流露出的阴鸷冷酷。
晏无咎轻慢从容:“原来是贺兰大人。”
“发生了什么?”
晏无咎眼眸微眯,眸光锐利冷酷,盯着他:“无妨。只是大人前日说的,叛逃龙鳞卫的理由,不用找了。现在有更好的了。”
贺兰凛心下一沉,他自然早就从晏无咎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血色味道。
这时,半山上一片火光,远远便听到呵斥抓刺客的声音。
贺兰凛没有说什么,立刻上马,朝晏无咎伸出手。
等晏无咎坐到他的背后,贺兰凛立刻一甩马鞭,掉头往洛阳的方向而去。
“谁死了?”
“不知道。是个看上去和崔瑾差不多大的少年,但感觉不是。很疯,武功也很高。他只说自己不是崔三少爷。”
贺兰凛目光微沉:“你没事吧?”
“不去洛阳。往西南的路口放下我。”身后的人这样平淡地说。
贺兰凛感觉到即便是夏夜,身后来着晏无咎身上的寒意也依旧刺骨。
“西南……你要去哪里?”
“六扇门的人在那里查案,冉珩是旭王的人,冉珩和柳珣曾经私下见过面,龙鳞卫也查到柳珣的人和封庄有联系。在封庄有极大的可能接触到旭王的人。”
晏无咎忍着浑身湿漉漉的,被夜风浸透的不适,皱着眉神情不耐,声音却很淡。
“那本名册还有秘旨,尽快拿给我。洛阳我不能回去了,如果通缉令下来太快,六扇门的人也在那里,就会很麻烦。”
贺兰凛也知道这一点,他换了小路,往荒野一个小客栈走。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尽快取来东西给你。”
晏无咎皱了皱眉:“这样太慢了,来回至少要一天,回洛阳。”
回了洛阳,晏无咎却不可能再回兰都行宫别院了。
他回了自己此前在洛阳的小院,贺兰凛则回去取东西。
两个人不但要避过其他人的耳目,还要避过龙鳞卫的自己人。
晏无咎的那处小院,在夏管事回去禹城后,店铺就已经关了门,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打理。
他没有开门,翻了墙进去,也没有开灯,一路朝自己的主屋走去。
走到内院的时候,忽然脚步放慢。
先闻到的是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花香。
这个季节本是没有荼蘼了,但那花香却很熟悉。
然后,是微不可闻的梵语诵经声。
晏无咎脚步缓慢未停,走到廊檐前,在黎明前发白的月色下,看到那道素白的僧衣。
还有僧人面前那盆照料精细的荼蘼花。
和尚诵经的声音轻缓,渐渐停下,像是想要诵完的,却像是定力不足,中途停下。
他握着佛珠,宁静有些消沉的面容抬起,缓缓看向晏无咎,那双无欲无求的眼眸像是被月色点亮,一点点清亮起来。
在看着晏无咎,像是为了这一幕,已经等待了很久。
檀香熏染的宝相庄严不动声色,却叫人觉得周身散发出的欢喜安宁。
“阿弥陀佛,檀越主回来了。”
晏无咎看着焚莲,看着他眼里从容专注的宁静,忽然想起前些天时候,两个人的位置与此刻恰好相反。
久未归的夜归人,从焚莲换成了他。
晏无咎走过去,走到他面前。
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问道:“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吗?”
焚莲不语,看着他的眼神微微一点变化。
晏无咎这一次没有对他笑,没有蜜甜也坏的轻佻玩弄,半真半假的喜欢亲近。
他的神情被夜风吹干的衣服一样,冷淡而冷酷。
阴郁晦暗写在眉梢阴翳下。
焚莲不回答,只是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他。就像是知道,晏无咎很冷。
他抱得平静也平常,像笼着一株娇贵的花树那样抱着他,不会太紧压着他的枝蔓,也不会太松,让冷风夹杂其中。
在晏无咎看不见的地方,焚莲眼中的温柔和心疼,才小心翼翼流露出来。
他的声音从容温暖,如诵经平和,听不出丝毫异样:“因为小僧找不到新的地方,就只好一直留在这里。如果无咎找不到小僧,就会回来这里。”
晏无咎露出一点嗤笑,他可没有想起要找这个秃驴。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放松身体,也抬手回抱了他。
和尚身上安宁的檀香味道很好闻,直到这时候,才有一种从生死相博的水底上岸了的真实。
无声叹息一声,晏无咎闭上眼睛,微笑温柔说道:“不要好得太快,病得再久一点。”
虽然知道这个人是虚幻不存在的,只是蛊毒副作用下,因他的欺骗诱导而生。
但晏无咎,突然不想让他消失了。
背过月光的地方,他的眼底晦暗冷静。让和尚病得更久的法子,他是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盖章了是尤物,但是啾啾是那么好睡的吗~捅肾专业户,了解一下。至于死没死,你猜……
*
明明可以惑乱天下,但非要凭本事走权臣野心家之路。大概就是这样。
第50章
洗漱之后; 换了一身黛蓝色的新衣。晏无咎看着换下的茶白色深衣,因为在水里晕染了淡淡血色; 而多了似有若无的丝丝嫣然粉色。
这是洗不掉的。
他点了一盆火; 将衣服丢进火里; 看着它被火焰一点点吞噬干净; 微微出神。
水池里落下的孔雀蓝锦衣无疑是证据; 只要发现了尸体; 很快就会锁定他,所以必须要快。
贺兰凛回来的很快,带来了晏无咎要的名册和秘旨。
晏无咎打开看了一眼; 秘旨只说是奉于圣命,暗查逆党; 可便宜行事,百无禁忌。却并没有指明这道旨意是给谁的。
也就是说; 晏无咎可以用。任何人拿了这道旨意也可以用。
晏无咎看了一眼贺兰凛。他昨天才对贺兰凛说了这话,今晚就拿到了,显然这道旨意本就是皇帝给贺兰凛的,贺兰凛给了他。
贺兰凛神情冷静微凝:“这上面我加盖了自己的私章; 遇特殊时刻; 龙鳞卫之人见到这个; 便会为你让道。但你要小心,一旦旭王的人看到这东西,立刻就会要你的命。同时,若无必要; 不要和龙鳞卫的任何人联络。龙鳞卫出了内鬼,你应该能看出来。”
晏无咎点头。
贺兰凛又说:“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只有你和我知道就够了。同时,任何时候都先确保你自己的安全。若非是我亲自主动现身,任何人都不要相信。若非必须,我也不会联络你。”
晏无咎定定看他一眼,忽然扬唇一笑,眉目却矜傲冷寂,毫无笑意:“贺兰大人不怕无咎真的倒戈了。”
贺兰凛斜睨他一眼,淡淡地说:“可以啊,若是旭王真这么有本事坐了那个位置,可以假装今夜这事没有发生过。你立下从龙之功,本座若还是龙鳞卫指挥使,你我还可以同朝为官。只要——你活过龙鳞卫的事后清算。”
晏无咎嗤笑一声,似是无趣似是嘲弄。
贺兰凛静静看他片刻,声音微温:“去吧。崔家这边我会想办法拖延消息,至少到明日早上太阳升起之前,消息不会传到封庄那几位六扇门的神捕耳里。一切小心。本座以前也做过卧底,想听听我的忠告吗?”
晏无咎一想起他前天的一言难尽,就面无表情,想也不想就拒绝:“不想。”
贺兰凛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眸光冷静幽深:“忠告就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活着就行。活得够久,你就赢了。”
他说完也不等晏无咎反应,便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晏无咎打开门,将秘旨包在油纸中,在新花盆最底层环绕一圈放置,才将土壤和荼蘼花移放进去。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焚莲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地说:“小僧来吧。”
晏无咎的手指生得好看,一丝瑕疵也无,并不适合被弄脏。
焚莲小心翼翼保护好荼蘼的根茎,先弄掉周围一圈的土,把根连同湿土移进新花盆后,才将虚土小心填进周围。顺便给整个花盆松了松土,浇了一点水。
做得又细致又快,很是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
晏无咎半跪在地上,一直抬头看着他认真地做完这些,少见的没有露出不耐。
“这就好了。小僧先去洗手……”
晏无咎却凑了上去,隔着那株开着星白花苞的荼蘼花,轻轻吻了和尚线条冷淡禁欲的唇。
焚莲的手指和指甲里都是泥土,他轻轻扶着花盆,温柔地回吻他。
晏无咎却抽身离开了。
他看着眉目神情静谧安宁,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丝不满的和尚,缓缓眨了眨眼,眉眼弯弯,脸上是熟悉的,蜜甜又放肆的笑。
轻佻,也坏。
但,叫人心软心动。
只想纵着他,宠着他,任他使坏,满足他想要的一切。
即便是四大皆空无欲无求的僧人,也不能例外。
晏无咎唇角翘起,笑着叹息一般轻轻闭上眼,额头抵着焚莲的额头,呢喃:“要保护好它啊。”
“嗯。”
那人颐指气使,轻佻轻慢:“无咎最重要的秘密交给你保管,就相当于无咎交给你保管,开不开心?”
“嗯。”
“嗯什么?”那人不满,坏脾气说来便来,不耐又傲慢地说,“说喜欢我,说很荣幸,说你心情激动……”
和尚想了想,认真地说:“檀越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这样不听话,我要生气了。”
“别生气。”虽然,晏无咎生气的样子好看极了,像繁花盛极烧灼了春天,但是,“小僧喜欢无咎,希望无咎能一直开心。”
晏无咎贴在和尚的背上,像个背后灵一样,手指危险地摸着他的喉结,听到他的回答,发出一声愉悦的闷笑。
“去洗手。洗完……”他下巴搁在焚莲肩上,一说话,气息便轻轻袭上敏感的耳朵。
和尚的耳朵便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染上一点绯色。
那清冽清甜的声音带笑,轻佻散漫又坏,低低的似有若无的气音,呢喃说:“……洗完……无咎教你做些……快活……堕落……的游戏……好不好?”
和尚没有说话,不为所动,拖着背上的负重,依旧按部就班去洗手。
只有,晏无咎修长微凉的手指下,和尚脆弱禁欲的喉结,微微小小动了一下,好像因为喉咙干哑,有些渴。
天色已然露出鱼肚白,所以,快活而且堕落的事情果然做了,却只做到一半。
晏无咎忽然抽了手,无辜的笑着眨了眨眼:“呀,天亮了。大师好像不能见太阳,那下次再继续吧。记住了,去封庄找我。”
和尚禁欲圣洁的面容,额头蒙着一层薄汗,一脸隐忍,眉骨线条的犀利便显露出来。
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晏无咎,那一眼五蕴浮动,爱欲温柔。
焚莲并不是温润内敛的相貌,那张脸轮廓鲜明,甚至英俊贵气,显得有些凉薄侵略。
可是,在夜色里看着晏无咎的时候,这张脸上却从未有过丝毫锐利和掠夺。
就像从一开始就把所有棱角峥嵘朝向他自己,只给那个人内里最柔软安全的一面,由他随手把玩。
即便是这种时候,也不例外。
焚莲紧抿着唇,闭眼念一句阿弥陀佛,纵使衣衫微解,气息靡丽乱禁,他身上的气质也自有一缕圣洁,清净从容。
可坏人修行的妖物却还在侧。
晏无咎歪着头看他,见他似乎并没有失控,纤长的睫羽垂敛,伏地倾身靠近。
灵魂里带出的似有若无的心灰意懒,和着眉宇间的轻佻笑容,疏离微凉又艳色浓烈,便迷离靡丽,摄人心魂。
停在圣僧默念着四大皆空、诛邪不侵的经文的唇边。
红润的嘴唇轻启,微微吐息,仿佛吸人精魄的花妖鬼魅,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嗤笑,辍吻圣僧线条冰凉冷淡的唇。
焚莲的经文被他打乱,七凌八落,不成语句。
他闭上的眼缓缓睁开。
看到那人退开些许,对他展颜,稠丽睫羽轻动,眨眼粲然一笑,眉宇华美,笑容清甜,嚣张轻慢得有恃无恐,却无辜清澈。
焚莲静静地专注地凝望着他,缓缓回以温柔微笑。
纵然爱欲焚身,但爱在欲先。所以,折磨也觉得甜美喜欢。
便不想由着心魔去欺负了他。
不想见他蹙眉,不想见他流泪,只想由他戏弄玩耍,博他既甜且坏的一笑。
……
圣僧的定力太好,晏无咎早就知道,也算不上太失望。
又撩拨亲了半天,赶在日出之前放他走。
想着一会儿换妖僧醒了,身体的反应若是还在,也不知道那张眼睛长在天上的冷漠面容,会是什么难看表情?
想到这里,晏无咎便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完了,面容慢慢收敛平静,想起他该去见柳珣了。
……
投奔旭王最快的方法,其实不是去封庄碰运气找什么旭王属下,而是直接找柳珣。
当晏无咎意识到,那个被他劫持的花魁美人是贺兰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柳珣有秘密。
能让贺兰凛亲自出手,柳珣的秘密绝不简单。
等他和木枫到过四海一勺,确认这个主厨曾经被柳珣邀请去过别院,晏无咎还见过他。但他擅长的菜色却并非晏无咎的喜好,而是青州那边的特色菜时,晏无咎便大胆联想到,柳珣宴请他的时候,还宴请了另一个,那个人很可能是来自青州的冉珩。
这个猜测在冉珩那里得到了证实,冉珩对柳珣和他之间微妙的僵持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说明什么?
说明,冉珩近期见过柳珣,甚至连他和柳珣的行程,也在冉珩的眼中。
说明,冉珩和柳珣之间有一个特殊的联系。冉珩背后的主子是旭王,柳珣背后是谁,不言而喻。
晏无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柳珣当初会信誓旦旦地说,晏家的事情于他并不难解决。
两个人就算狐朋狗友也好,好歹玩伴一场,那次柳珣困着他,晏无咎等了三天,他们之间便算分道扬镳了。
对于柳珣表露的觊觎,晏无咎没有报复,已经是全了那点酒肉情谊。
若非必要,晏无咎并不想再和柳珣有瓜葛。
然而,现在事态紧急,他时间不多。
这种时候跑去封庄,在六扇门那些故人的眼皮子底下找到旭王的人,再辗转投诚。舍近求远不说,还极为冒险,不一定能成功。
但若是直接找到柳珣,依照柳珣的身份,在旭王那里绝不会是个小角色。有他背书引荐,他要见到旭王就更保险了。
以晏无咎人渣本渣做派,自然不会因为利用柳珣而良心不安。他之所以不选择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如果柳珣再挟恩图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利用死他。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没下限,他才生生忍住了。
但昨夜崔家那个少年,让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变态是什么样子的,晏无咎对自己的下限和节操突然有了自信。
他还远远不及,大可以再凶残一点。
晏无咎收拾好,在濛濛的熹微晨光里,回到了当初来洛阳时候的第一站,柳珣的别院。
……
时间回到晏无咎离开柳珣别院的那一天。
柳珣问前来报信的下人:“今天来过谁?”
下人低头嗫喏:“还是那位青州来的公子的人,送了一套重礼,说希望公子能重新考虑,行个方便,把人让他带走。小人依照公子的吩咐,回绝了,打发他走。”
柳珣眯眼冷笑,这么巧冉珩的人一来,晏无咎就不见了。
也好,在冉珩那吃点苦,磨一磨那骄纵的少爷脾气,下次回来,才知道还是自己最好。
他笃定晏无咎会回来找他。
话虽如此,心底到底有些憋气,若是他的能力更强大,冉珩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从他手中夺人?
他再自命清高,到底也清醒明白,旭王之所以对他另眼相待,愿意给他这个面子,是看重他背后的姓氏。
少年人长大了,有了想要的东西,不会再等着人给他,而是直接将分配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便开始能欣赏到,小孩子时候反感排斥的冰冷丑恶的权势,充满魅力和吸引的另一面。
柳珣终于下定决心,是时候回柳家了。
在那过程中,他一直关注着洛阳城的动态。
知道了洛水夜游盛宴,有人金珠击花,一掷千金,博得崔瑾欢心。
也知道了震惊洛阳城的马家惨案,万顷雕梁画柱,一夕之间成为废墟,逼得那个人远走洛阳的人,跪在自己姓氏的匾额上。
更知道了,旭王那边的暗涌波动,全朝着兰都行宫的那个人而去。
柳珣一直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但他知道,离晏无咎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可是,柳珣却没想到,晏无咎是这样回来的。
他一直住在那间别院,听到消息,立刻便奔出门。
看到山间晨雾里的一身黛蓝,如刚刚逝去的夜色,如苍翠浓墨的远山。
黛蓝锦衣下的人,面容皎洁眉目华美,眉眼之间却一笔阴郁凌厉,像是开在夜色里绚烂又晦暗的花。
柳珣怔怔地看着他,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晏无咎淡淡嗤笑一声,冷面挑眉:“再这样站下去,你就要等来衙门的盘问了。”
柳珣慢半拍听懂这句话,顿时微微吃惊。
他一把拉住晏无咎的手,带着他往里走,冷声叮嘱看门的下人:“嘴严一点,今天谁都没有来过。”
“是,主子。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一路径直去了内堂,两个人入座。
柳珣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才关切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晏无咎眉宇压抑着一点郁色和狠厉,淡淡地说:“我杀了崔家的人。”
崔家是有名的毒蛇疯狗,柳珣都难以抑制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即极力镇定道:“洛阳不能待了,我这就安排送你走。”
晏无咎声音倦怠微哑,眉宇冷凝,冷冷地说:“若要逃走,我自己就可以,何必来找你?”
柳珣眉宇神色微变:“那,无咎寻我是要我做什么?”
他笑了一下,温声说:“什么都可以,只不过,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没有耐心,擅自跟人跑掉了。”
晏无咎眉目矜傲凌厉,但柳珣迎着他的视线,眼底温柔包容,并无惧意,只有怜惜和情愫。就像是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无路可走。
柳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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