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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洗尘[快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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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我们也算是有缘,宝镜痴长你几岁,便劝你一句——玉郎小僧,去尝尝世间百味吧!”
  五蕴尚且没反应过来,便见贺洗尘背着何妨飞上屋顶,逐渐消失在月色下。与十年前一样,也是点拨他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那时的玉郎僧还只是个小沙弥,十六七岁的年纪,跟着灯影师父去台州府参加传灯禅会。启程前日,他满脑子都是关于「道」的释义,乱糟糟的跟打了结似的,这模样上了擂台不用其他人,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绕死。灯影看不下去他钻牛角尖,叫他去市集上转一转,散下心,兴许还能转出个道来。
  五蕴便去了,低着头念念有词,也不看路,街上人潮络绎不绝,他被撞得东倒西歪,突然有人拉住他的手走到一处墙下,墙上伸出一丛木槿花枝。
  “小和尚,走路便好好走路,发什么愣。”眼前的佛友俊朗和气,头戴斗笠,一袭灰衣,眉头却不甚赞同地皱着。
  五蕴连忙双手合十躬下身:“多谢这位师兄,贫僧五蕴。”
  “贫僧宝镜。”贺洗尘也回了一礼,叮嘱道,“以后可别如此粗心。”
  “是!”五蕴红着脸低下头,想起寺中诸多师兄都解决不了的难题,锲而不舍地求知,“宝镜师兄,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贺洗尘挑了下眉,颇感兴趣地点头:“问吧。”
  “宝镜师兄,什么是「道」?”
  “你这小和尚,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贺洗尘忍不住笑起来,忽然伸出手接住掉落的粉红的木槿花,“这就是「道」。”他将芬芳依旧的木槿花放进五蕴手中,转身便去帮贺时晴与林和犀买冰糖葫芦。
  五蕴小心翼翼地托着手中的花朵,凝目细瞧,只觉得哪里都可爱哪里都欢喜。抬头望去,那位萍水相逢的宝镜师兄手里牵着两个同样戴着斗笠的小孩缓缓走远,细碎的言语透过人群传到他耳朵。
  “林无诤,你还病着呢!把你的糖葫芦给我!”
  “不给!小花你这个小矮子,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啊!”
  “两位祖宗,你们就消停一下吧!”
  ……
  阿弥陀佛,入得世俗,出得世俗,才能悟得其中百味之一。
  *
  回生堂的夜晚十分安静,只有虫鸣蛙叫之声。贺春微在院子里摆了一张矮桌和两条板凳,桌上一壶酒一壶茶,他抬头看月亮,面上满是安宁和煦的神色。
  月中忽然闪过一道黑影,迅捷飘逸,落在地上,却是贺洗尘与何妨。
  “啧,早知道你能带人,我也要走上一遭!”贺春微极其扼腕叹惜。
  何妨面上满是笑意,抱着莲蓬叫道:“先生!宝镜师父猜得果然没错,你忽然在这里等我们!”
  “哈哈,”贺春微开怀大笑,捋着胡须问:“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贺洗尘故作沉吟,接着道:“我猜你在想,这些莲蓬是炒着吃还是炖汤吃?”
  “错了!”贺春微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当然是新鲜着吃!”他抱过莲蓬,对何妨道,“小何姑娘,去叫他们起床!咱们便来试试这无相寺的莲蓬有多好吃!”
  “老哥,天还没亮呢。”贺洗尘无奈道。
  “管天亮没亮!”
  何妨已经踏踏地跨进屋内,忽听院子中的贺洗尘问道:“小何姑娘,你还困惑么?”
  她转过头,笑靥如花:“还是困惑,但没关系,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宝镜师父,我很高兴!”
  “那便好。”
  四个小孩被撵着起来的时候满腹怨言,但进了院子,见一桌的莲蓬,登时也不抱怨了,直接席地而坐,就着月光吃了一肚的清香。
  “哎,给老蔺留点!”贺时晴提醒道,她与蔺百晓拼酒倒是拼出了感情。
  “放心,给他留着呢。”
  ***
  传灯禅会很顺利地结束了,不出两天,岐枝馆又放出消息,八月十五的金试赏金改为《长生诀》,江湖上瞬间更加动荡,听闻此消息的沈明镜却高兴不起来。
  “切,我本来还想顺便给掌门师父赚点钱。”
  陆未晞却无所谓,却听贺洗尘劝道:“《长生诀》是个麻烦东西,沾上了要脱身就麻烦了,你还是别去蹚浑水,等下次金试吧。”
  “我不怕麻烦。”
  “麻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后面那群虎视眈眈的狼。再说了,历练也不是指扬名立万,未晞小友,这事儿让别人知道没用,你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陆未晞思虑良久,虽还是似懂非懂,但依旧点了点头,问:“宝镜师父,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眼睛好了没几天的林和犀蹿出来道:“当然是去大漠!”
  贺时晴揪住他的耳垂:“巴蜀!”
  两人又吵吵嚷嚷起来。
  贺洗尘眼珠子一转,忽然揽过林和犀与贺时晴的肩膀,兴致冲冲道:“咱们去苗疆吧!我忽然想起小方平儿还给我留了一本《驭蛊术》,不知在那里得流传成什么样子。”又问,“未晞小友,你要不要继续与我们同行?”
  “自然。”
  “哎,也带我一个,哪儿好玩便去哪儿!”沈明镜也跟着凑热闹,“和尚,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小妨儿,你呢?”贺时晴停下与林和犀的战斗,转头问道。
  何妨已经换成素净的女子装束,闻言盈盈一笑:“寻不到人,我总归得先回家一趟。等与父母商量好了,我便去找你们。”
  话音刚落,蔺百晓垂头丧气地走进门口,无精打采道:“各位,兄弟是来告别的。我家馆主说不让我负责玄机老人那条线了,明儿我得去苗疆查魔教教主的行踪。就此别过,有缘再聚!”
  众人突然放声大笑,把蔺百晓笑得摸不着头脑。
  “等等老夫!等等老夫!”贺春微挎着一个药箱急奔而来,“我恰好也要去苗疆采药!同往!同往啊!”
  此时的无相寺门外,五蕴牵着一匹马神色不悲不喜,与众位同门告别:“此番历练,只求圆满。”
  他还不知道预想之中平静寂苦的旅途不会到来,与贺洗尘众人的不期而遇,才是真正的红尘历练。


第49章 盛宴 Ⅰ
  清晨的白雾笼罩着还未苏醒的法斯特小镇,街道上驶过一辆马车; 碾过露湿的泥土; 直奔镇中心的教堂而去。
  默里一身黑袍; 脖子上挂着黑铁十字架; 做完祷告后正在门前浇花; 便见这辆来势汹汹的马车停在他面前。驾驶座上的年轻人跳下来,摘下头上的帽子; 嬉皮笑脸叫道:“神父!”
  “莱修少爷。”默里应声,眼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岁上下,黑卷发被雾气沾湿; 少见的黑眼; 皮肤却白得好像冰雪堆砌而成。
  贺洗尘见他冷淡的模样,撇撇嘴问:“我听尤金说你要被调到安律尔的都城当主教了?”
  “一个月前的吸血鬼围剿行动虽然很顺利,但我的资历浅; 克劳狄斯大主教不一定信得过我。”默里终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贺洗尘忽然促狭地笑起来; 双手从背后摸出一束狗尾巴花,“昨晚失眠; 跑到山上摘花了; 就当是我供奉给神明的。”说着把花往前一递。
  默里不禁抿唇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花束; 道:“你这要被别人看见; 准得把你打死。”
  “幸好是你呀; 默里。”贺洗尘大喇喇搭上他的肩膀往教堂内走去; “有什么好吃的?我快要饿死了!”
  “厨房里还有一块黄油面包和一瓶牛奶。”
  “卡纳沙嬷嬷肯定还做了其他好吃的,你别骗我!”
  两人吃完一顿简单的早餐,风风火火的贺洗尘便驾着马车沿来时的路往寂静的林荫道跑去。默里静静凝望马车后飘扬的尘土,垂下眉眼握住胸前的十字架。悬挂在车架上的独属于贝克勒尔的标志——一只闭着的眼睛,被沙尘模糊了形状。
  ***
  贝克勒尔伯爵拥有安律尔面积最大的土地庄园,法斯特只是他名下一座小小的乡村,因为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公爵夫人和她唯一的儿子才会在这里养病。开满月光蔷薇的山坡位于小镇最大的城堡北面,是少女们钟爱的郊游散步的地方。当然了,为的是英俊的伯爵少爷,还是其他不知名的风景,就不得而知了。
  贺洗尘驾着车辆路过山坡的时候,随手摘了一朵含苞欲敛的月光蔷薇。
  城堡门口的老管家恭敬地与他问好,接过马车的缰绳,微低着头道:“少爷,小姐在画室等你。”
  往常这个时候朱丽叶还在睡觉,贺洗尘意外地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约翰先生。”
  “这是我的职责。”老管家恭敬地弯下腰。
  贝克勒尔城堡的灰色墙壁上爬满藤蔓,偶尔上面会结出一点一点的紫色小花,给这座阴森的城堡添上几分颜色生机。
  贺洗尘扶着红色的旋转楼梯拾级而上,画室在走廊的尽头,门外是花卉的涂鸦,推门而入,清脆的铃声叮铃铃地提醒有人来访。
  美貌的清纯少女抬起双脚坐在窗户上,暖黄色的长裙垂在地上,侧着脸望窗外的风景。她转过头,看见贺洗尘的瞬间露出明媚的笑容:“莱修!”
  “朱丽叶。”贺洗尘也笑起来,屋内的画架上是一副未完成的肖像画,冲突的颜色堆在一起,刺眼得很。
  “今天的天气真好。”朱丽叶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绳拢在一起,她从窗边跳下来,赤着雪白的双脚走向贺洗尘。
  “吃饭了吗?”贺洗尘将手中的月光蔷薇插入她的黑发中,洁白的花朵衬得她更加可爱明丽。
  “没有!”朱丽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蓬松柔软的黑发,“我在等你。”
  “那我们先去吃饭。”
  两人都是黑发黑眼,相似的样貌不像母子,反而宛若双生。寂静的城堡里只有细碎的脚步声和低语声,贺洗尘低着头,目光温和地看向比他矮一个头的朱丽叶,听她手脚并用地讲述梦中发生的奇异场景。
  “我又梦见他了!莱修你不知道,我的天哪!”朱丽叶激动地掐着贺洗尘的手臂,把他掐着咝咝地吸冷气。
  “冷静,冷静一点啦朱丽叶大小姐!”
  他无奈而又怜惜地看着仿佛陷入爱河的少女,忽然停下脚步,扶住墙壁慢慢蹲下身。朱丽叶也发觉他的不对劲,连忙掺起他的手臂一边焦急问道:“莱修?你怎么了?”
  贺洗尘摆摆手,苍白着脸安慰道:“没事,老毛病了。”突如其来的晕眩袭上大脑,随之翻滚的还有暴虐的吸血的欲望——本就冷淡的唇色瞬间失色,森白的獠牙缓缓伸长,黑瞳闪过慑人的红光。
  口腔中泛起酸水,大脑拼命地释放一个信号——血!血!身体却反射性地拒绝着,那是足以令他死亡的东西,绝对不能碰触!
  贺洗尘捂住嘴,艰难地用手指将变长的獠牙按回去。大概是他上辈子嘲笑了太多次沈明镜想吃鱼又吃不得的窘迫模样,现下也轮到他遇到这种境况。人血过敏的吸血鬼,大概比米饭过敏的人类还要难捱上几分。
  “你的血瘾又犯了。”一个冰冷的声线突然出现,有种凝结空气的压迫感,朱丽叶的眉眼不再是跳跃的神色,她半揽住贺洗尘的肩膀,像个女王般矜贵地蹙起眉头,“喝我的血吧。”
  同类的血在吸血鬼闻来简直如同臭水沟一样恶臭,但至少可以缓解一下贺洗尘的虚弱和痛苦。
  贺洗尘的额头已经爆起青筋,却还强笑着去牵她的手:“哎呀不用担心……我忍忍就好了。”
  “你忍了二十年了!”朱丽叶冰凉的唇吻上他发红的眼尾,“我爱你,莱修,我爱你。但我很后悔,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让你有一个这么痛苦的人生。”
  贺洗尘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黑发被汗湿贴在脸颊上,背靠墙壁虚弱地笑道:“不要老是否定自己,朱丽叶。我很庆幸,能来到这个世上,能遇见你。”
  朱丽叶抿起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紧紧地抱住微微颤抖的惨白的年轻人。
  *
  上帝用七日创造了世界,最后一个夜晚,他将所有恶意倾注于最后一件作品——吸血鬼。剥夺他们的温度感知,赋予他们阴冷邪恶的性格、漫长的生命和异于人类的强大能力。他们可沐浴于阳光之下,可登上权力的巅峰,然而他们的所爱所恶,只由人类赐予。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朱丽叶还只是一个人类少女的时候。故事说起来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吸血鬼与人类的结合,并且最终诞下后代的烂俗剧情。但现实往往没有电影那样浪漫唯美,发生在朱丽叶身上的悲剧从她被转化为吸血鬼开始。
  饮下他的血,即饮下他的罪恶,汝之身,汝之心,亦为罪恶,无可赦免。——教廷颁下的法典如此说道。
  除了人类的体温和死亡那一刻鲜血的沸腾,吸血鬼无法感知任何温度。
  失去体温的朱丽叶也失去了尼古拉·贝克勒尔的爱,在悲痛和恨意的深渊中,她产下一名男婴。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孩子对人血过敏,第一次摄入鲜血时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搞没了。然而吸血鬼的力量便来源于鲜血,可想而知,贺洗尘的身体有多脆弱不堪。
  虽然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他唯一烦恼的只是如何劝朱丽叶那个小姑娘想开点,最好能忘记尼古拉,跟着他一起去游历世界。听说北边的花海被传为上帝的恩赐,到时他俩组成一对吟游诗人,兴许还能一边赚路费,一边采风。
  贺洗尘忍过血瘾便不禁想东想西,几乎要把路线给规划好了,却见老管家约翰递过一封信函:“莱修少爷,伯爵寄来的信。”信上的火漆印章是贝克勒尔的闭眼标志。
  “啧,扫兴!”贺洗尘厌恶地将信丢在长桌上,抬头看了眼朱丽叶房间的方向——小姑娘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指不定闷出什么病。
  他终究还是揭开火漆,一目十行扫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千篇一律的遣词用句,程式化的问候,整张纸透露着浓浓的漫不经心。不过一分钟,他便嗤笑着将纸丢进燃烧的壁炉里。
  贺洗尘不甚在意地动了动手指:“不要告诉朱丽叶。”
  “少爷,我明白。”约翰微躬下腰。这是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屋内又寂静下来。这个城堡太大了,把人的心都锁死在里面,贺洗尘有时候真的想直接把朱丽叶从里面拉扯出来,但是不行,太过炽烈突然的阳光会让还未痊愈的朱丽叶受伤。
  遥远的敲门声通过绵长的走廊传到会客厅,宛若敲醒沉睡世界的讯号,约翰抬起头,走向门口。
  “尤金少爷。”约翰略带敬意地问候这名贵族少年,当然,依他古板的性子,对谁都是恭恭敬敬的,“莱修少爷在屋里。”
  瘦弱的尤金·笛卡尔拘谨地向约翰致谢,小心翼翼地走进城堡里。他家只是笛卡尔大贵族的一个旁支,不起眼不受重视。贝克勒尔的唯一继承人住进法斯特,对于这个没落的小贵族而言,是翻身的绝顶好机会。
  “你的任务是接近讨好莱修少爷!”他那对严厉的父母喝道。
  但是莱修少爷是个善良的好人。尤金这样想道,等我成为他的朋友,我就不再对他耍心眼。
  他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长廊,长廊上挂满画作,田野的风车,池塘的芦苇,还有金色的阳光,无一不是美好的积极向上的寓意。尤金长久地站立在最后一幅画前,整条长廊只有这一幅人物画。
  上面是一个抱着向日葵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柔软坚韧,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爬进窗户,冲着房间里的人温暖地笑。光线、布局、用色都是顶尖的,真实得仿佛也在对尤金微笑一般。
  “这是我家夫人画的莱修少爷。”约翰的声音不禁有些怀念,那是朱丽叶犯病后第一次清醒过来,她开始分得清光,分得清夜,却始终走不出尼古拉这个坎。
  “画的真好。”尤金真心实意地赞叹道,眼中满是憧憬和希冀。
  会客厅里的贺洗尘听见他们的谈话声,站起来招呼道:“进来吧,我已经泡好茶了。”
  尤金一凛,手忙脚乱地整理好根本没有褶皱的衣服,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莱修少爷!”
  贺洗尘早就习惯这个小孩的紧张,点头笑道:“试一下红茶,还有坚果饼干。”
  “不、不用了!我刚吃过早饭!”尤金连忙摆摆手,又感觉这样拒绝不太好,于是端起浅绿珐琅茶杯喝了一口,却被烫得直皱眉头。
  “别喝得太急。”贺洗尘说道。
  尤金羞涩地将茶杯放进托盘,红着脸问道:“莱修少爷,你要参加今晚的舞会么?”
  惠更斯家的小姐到乡下散心,法斯特的贵族们的鬼心思一下子又活泛起来,一个个地把自家儿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等她来,直接打包送到她面前。
  于是一个欢迎舞会就是很好的由头。
  贺洗尘知道惠更斯。安律尔的两大敌对家族——贝克勒尔和惠更斯向来水火不容,惠更斯直接受大主教克劳狄斯的庇护,而贝克勒尔一直与教廷不和,其中原因……叫一个吸血鬼去信仰上帝,未免也太心大了?即使是尼古拉这样亲近人类的吸血鬼,也十分厌恶着捕杀同类的教廷。
  这些小贵族一旦对惠更斯做出投诚的举动,就相当于放弃了贝克勒尔这座大山。谁叫伯爵少爷油盐不进,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对哪一家有特殊的照顾。他们当然有诸多怨言。
  笛卡尔一家算是比较冷静,还叫了尤金来试探贺洗尘的心意。
  “我去呀。”贺洗尘意料之外地点点头,脸上带着颇有兴致的笑容。
  尤金诧异地望向他,刚想询问原因,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听声音好像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一般难受。他的脸涨得通红,甚至开始出现呼吸不畅的状况。
  贺洗尘眉头一皱,迅速按住他手臂上的肺经尺泽穴,另一只手不断地给他顺气。
  好像能摧毁一座山的咳嗽终于缓缓停了下来,尤金虚弱地说道:“谢谢你,莱修少爷。”他似乎觉得有些丢人,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今晚我会来接您。”
  “保重身体。”贺洗尘习惯性地想要叮咛一些医嘱,却见金发的贵族小少爷走远了。
  啧啧。他感慨地摇了摇头,近亲结婚要不得啊!
  送走尤金回来的约翰见自家少爷一副看淡世事的模样,见怪不怪地问道:“您真的要去参加舞会么?”
  “都已经踏上咱的地盘了,当然要去看看这位惠更斯小姐是猫是虎,是敌是友。”贺洗尘走上楼梯,“约翰先生,我先去睡个觉,午饭的时候叫我起床。”
  老管家弯下腰:“是。”


第50章 盛宴 Ⅱ
  笛卡尔家的马车驶过蔷薇山坡; 在草地上留下两道轧痕。夕阳西下,沉没在贝克勒尔的城堡后面。第一颗闪烁的十字星下; 独眼的音乐家动情地弹奏手风琴,悠扬的乐声吹拂过街道; 路灯逐一亮起。
  “莱修少爷。”尤金很想找贺洗尘说说话; 但叫了下名字; 却不知道要聊什么。
  贺洗尘微微侧过头等待他的下一句话,见他发窘的模样; 笑了笑说道:“风里有蜂蜜的味道。”
  尤金一愣,用力地呼吸了两下; 接着惊喜道:“还有松木的香气。”
  却见贺洗尘突然皱起眉,将窗户的缝隙开得更大,自言自语道:“血腥味?”马蹄声嘚嘚闯进他们的耳朵,尤金没能听清; 困惑地问道:“莱修少爷,你说什么?”
  贺洗尘双腿往前一撑; 伸了个懒腰,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瘦瘦小小的尤金,朝他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
  尤金一下子有些泄气; 弱弱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欸,亲爱的尤金少爷; 你怎么不再问一遍呢?”贺洗尘笑嘻嘻地搭上他的发顶; 象征性揉了两下; 没太用力。
  尤金不知所措地抬起头。
  “我刚才说,镇上好像有客人到了。”贺洗尘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感觉不像是我会欢迎的客人。”
  “莱修少爷……”
  “哈哈,小孩子别想那么多。”
  贺洗尘说完,懒散地趴在窗户上看天边的一线红霞,晚风十分应景地吹起他的黑发,与夜色交融在一起。
  尤金凝视着他的背影,白衬衫随着他的动作紧贴腰线,整洁的翻领下微微露出青色的血管。尤金的手指动了动,浓稠细长的睫毛遮住蓝灰色的眼睛。
  莱修少爷是个好人 ……只要我努力一点,成为他的朋友……
  “小心着凉,莱修少爷。”他关怀得近乎讨好般轻声说道。
  *
  诺依曼庄园灯火通明,管弦乐声优雅地回荡在月光蔷薇丛中。燕尾服和裙角沾着酒气,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现场演奏的古典乐曲将贵族们的掩唇而笑、眼含横波化成一团云雾般的暧昧。
  奇怪的是从来对这种宴会敬而远之的默里神父也在席上,与他热烈的红发不同,这个人不近人情,不苟言笑,镇上没几个人和他处得过来。城堡里性情捉摸不透的莱修少爷,却好像对他青眼有加。
  啧,难道怪胎和怪胎更加合拍吗?
  还不知道自己和贺洗尘被腹诽成怪胎的默里忽然看了眼门外,红棕色的眼睛闪过笑意。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声对奥菲利亚说道:“惠更斯小姐,我先离开一下。”
  奥菲利亚单是应付贵族们花式推销般的自我介绍便有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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