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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洗尘[快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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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陆子元点头,不再过问。
施剑臣没有再说话,也不好意思说话。
华山派近年经营不善,赤字连连,那本红彤彤的账本施剑臣的掌门师父看了都头晕眼花。没办法,穷鬼师父只能派出这一代弟子中最顶尖的施剑臣,暗暗交给他一个任务,那便是赢得岐枝馆的百两黄金。华山派太穷了,连他的路费也凑不出来,只能一路赚取官府的悬赏令为生。
“说起来,难道江湖上最近声名鹊起的少侠剑客就是你?”陆子元问道。
施剑臣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他从不理会这些消息。
“揭官府的悬赏令,红梅大盗、采花贼、六奇寨、人肉包子……这些不是你抓的吗?”
施剑臣这才恍然:“一些是,一些不是,听官府说另有一对雌雄双侠……”
“原来是你……”贺洗尘忽然插嘴,嘴角蔓延出无边笑意。
施剑臣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看哑女,猛然醒悟:“啊,原来是你。”
第9章 天下第一④
船又走了三天,终于在永乐港口停泊。陆子元中途便离去了,他与贺洗尘一见如故,若不是要拜访叔伯,还想继续与他们同行。
江湖儿女就是这么干净利落,看顺眼了一言不合就称兄道弟,看不顺眼了脾气上来拿刀互砍。
江南富庶之地,放眼望去,街上汇集了各地的特色玩意。西域的葡萄、胡椒,龟兹的羯鼓、彩陶,南方的荔枝、白酒,扬州酱菜、丝绸,苏州檀香扇、莲藕,大酒楼里的秋露白,流水边昼伏夜出的姐儿们的胭脂香味,不一而全。
哑女推着轮椅,一路探着脑袋看那些新奇玩意儿,连八风不动的施剑臣也被这繁华的景象搞得眼花缭乱。
倚春楼和岐枝馆在临安府最中心地带,相对而立,日进斗金。八月十五将近,临安府中掺杂着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譬如东街那个戴着斗笠的麻衣老朽,身形飘飘欲倒,在人群中行走却没有沾到半点灰尘。
施剑臣不由得警惕地摸上腰间的长剑。临安府卧虎藏龙,让初出江湖的小少侠有些局促不安。
“有些时候,看见了要当没看见,喜怒不形于色,免得打草惊蛇,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轮椅上的贺洗尘忽然悠悠说道,不等施剑臣反应过来,便对摊边挑首饰的哑女说,“看上了便买,咱不差钱。”
哑女有些犹豫,想了又想,还是将朱钗放下了。
“你这丫头。”贺洗尘左看右看,指挥着施剑臣将他推到一间名唤「一枝俏」的首饰铺里,不管哑女的劝拦,硬是买了一柄缀着和田玉的素雅发簪。
哑女气恼地打了贺洗尘好几下,拿着发簪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亲娘嘞,这么小小的玩意儿竟然要花一片金叶子!这个败家子!
“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现在买也买了,退不了,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饶了我吧!”贺洗尘不走心地痛呼。
哑女看着那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玉簪,终于将它别上自己的发髻,她有些忐忑地用眼神询问两个男人的意见。
“很好看,我们家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连不解风情的施剑臣在哑女期待的目光中也开口说道:“很适合你。”
哑女低下头,羞红了脸。
三人找了一家相对便宜的客栈住了进去。临近中秋,城中涌来许多人,生意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价钱提高了不少。对于三个穷鬼而言,能省则省,贺洗尘与施剑臣住一间房,哑女住一间房,花钱花得十分心痛。
安排好住宿,三人又到街上去逛街——两个逛街,一个打探消息。
饥肠辘辘的贺洗尘摸了摸肚子:“不如先去吃饭吧?”他掏出荷包,翻了个底朝天,只剩下一个铜钱。施剑臣找遍全身,也只余三文钱。
哑女鞋垫子里倒是还有三片金叶子,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取出金叶子放到贺洗尘手中,贺洗尘算了算:“临安府物价贵,这些钱大概够我们仨用到十五。”
“不必算上我。”施剑臣说道,“我自己再去看看有什么可以赚钱的。”
“临安府可没什么悬赏令,难道你想去码头帮人卸货?”贺洗尘反问。
“正有此意。”施剑臣凛然地点点头。
这头倔驴!
贺洗尘有自己的思量,岐枝馆的比试向来没什么规律可循,上一次是“茶”,上上一次是“诗”,再上上一次是“武”,书生有机会,剑客也有机会,端看你有没有运气和实力。他充其量也就算个二流高手,酷哥少侠未经磨练,算不得顶尖,两个二流加在一起,总比得上一个忽然杀出来的一流。
“听着,这是合作。我和丫头也想参加岐枝馆的比试,到时我们三人联手,赢了黄金五五分成。”
施剑臣沉默了半晌。
“你也看到了,这次比试能人辈出,岐枝馆的题目尚且不明,到时文有我,武有你,怎么算都不亏。”贺洗尘将事情掰碎了讲给施剑臣听,跟一根筋的人合作就是麻烦。
施剑臣是不通世事了点,却不傻,权衡利弊后点了点头。
“那现在先去买包子吧。”贺洗尘总算松了口气,把四枚铜钱交到他手中。
一个蘑菇瘦肉包,两个白菜包。
哑女捧着肉包子狼吞虎咽。
*
蛰伏期间,江湖上也发生了诸多事情。冼方平未死,杀回了临渊峰,威慑武林的魔教竟是毁在自己人手里。冼方平再次不知所踪的消息惹得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刻便被这个疯子找上。
不过这一切都与此时热闹的临安府无关,闲不住的哑女在客栈对面的医馆帮工,每天能赚到三十文,她最喜欢一个一个地数着铜钱,笑得露出大白牙。贺洗尘闲来无事指导两下施剑臣的剑法,反而被纠缠得更紧了。
待到八月十二那天,圆月爬上中天,清风拂过倚春楼,染上胭脂香气,飘到对面丹楹刻桷、雕栏玉砌的岐枝馆。一副长长的卷轴自顶楼而下展开,矫若惊龙的三个大字明晃晃地宣示了今年的试题——美人心。
三天的时间,赢得天下第一美人东亭姑娘的芳心。
每个江湖总要有一个魔教教主,要不然就少了几分血气,同理,每个江湖也总要有一个武林盟主,要不然就少了几分正气。魔教教主有了,武林盟主也有了,自然少不得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好酒,于是血气、正气、珠光宝气也齐了。
倚春楼便占了其二。
施剑臣拿剑的手一紧,顿时感觉无望,却听贺洗尘抚掌赞道:“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好字!”
心真大。他默默槽道。
“走吧,丫头等我们吃饭呢。”贺洗尘浑不在意周围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招呼着施剑臣。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天下第一美人也阻挡了不了一颗想吃饭的心。
“行了,别苦着张脸,又不是没办法。”贺洗尘洒脱地劝道,施剑臣不禁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他的表情很难看吗?
“难看极了!”贺洗尘加重语气。
“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你长得还算不错,到时牺牲肉体色/诱一下,或许能成事。”
“不行!这不是君子之举!”施剑臣义正言辞地拒绝,却听见那个老是捉弄他的贺洗尘说道:“你说得对,那便算了。”
这么简单?他以为贺洗尘不会轻易放弃,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打消他这个念头。
施剑臣有些愧疚:“对不起。”毕竟他们之间的合作就是为了黄金百两,他否定了这个方法却想不出一丝头绪。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很好。”贺洗尘从暗匣里拿出两块茯苓糕,一块自己吃,一块伸长了手,递到施剑臣面前,看起来确实心情颇愉。施剑臣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如今已经能自然而然地用嘴衔过去。
“你又倔又犟,不知变通,但这样很好。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是非黑白,本来就该分得清清楚楚的。”
贺洗尘当然知道施剑臣不会同意美人计,端看他的剑法,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不掺一丝杂念,便知道是个至诚至信的人。贺洗尘很高兴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也很高兴他是这样一个人。
至于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心,慢慢来呗。
施剑臣心中微动,忽然有些酸涩地沉声道:“你也很好。”
“那可不。”贺洗尘瞥了他一眼,“再说了,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到时你没把人勾到手反而把自己赔进去那就好玩了!”
“你!”施剑臣气结,沉声道,“我才不会!”
“你还小,不知道美色的杀伤力。瞧瞧人家纣王,瞧瞧人家周幽王,再瞧瞧人家吕布!”贺洗尘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规劝道。
街上人来人往,少侠已经习惯了这个小瘸子偶尔的念叨,推着轮椅,举步生风。
*
然而三天的时间还真容不得他们慢慢来。
倚春楼没有消停过片刻,有人献诗,有人抚筝,有人显现武力,有人许下半数黄金之诺,只为博得东亭姑娘欢心,却连亲眼见上一面都不得。众人也不敢闹事,他们承担不起同时得罪岐枝馆和倚春楼的代价。
八月十三,此时夜上三更,中天明月照耀着攀爬在倚春楼楼外的施剑臣身上,他背着贺洗尘,手脚灵敏地越上二楼,抬头看了眼顶楼,那是东亭的住处。
“慢慢来。”贺洗尘眯着眼睛笑得狡黠,施剑臣抿着唇不言不语,将人颠上一点,避开更夫和暗处的守卫,利索地开始跃上层楼。
东亭的闺房静谧无声,笼罩着冷香的黑暗。窗户仿佛被风轻柔地推开一般,施剑臣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将贺洗尘安放在椅子上,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轻声问道。
是要利诱,还是威逼?其实这都不是君子所为,他怎么一时鬼迷心窍就被这个家伙哄到这里来了呢?施剑臣懊恼着。
“东……”
“嘘!”施剑臣猛地捂住贺洗尘的嘴巴,“小声一点!”
却见贺洗尘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状,把捂住他嘴的手拿了下来。
“东亭姑娘。”他叫道。
施剑臣一僵,转身看去,身着桃红薄衫的俏丽佳人完全没有看到贼人的慌乱,冷静从容,盈盈一笑,顿时满室生辉。
贺洗尘心里“哦嚯”了一声,心道这个小姑娘可真有意思。施剑臣却没那么淡定,鼻尖冒出汗,第一次夜袭还被人抓到,古板地秉承着侠义之道的少侠比被夜袭的人更加慌张。
室内一时寂静,三人大眼瞪小眼,似乎在比谁的定力更好。
窗户又动了动,风声掠过——石青劲装的武林盟主一只脚踩在窗户上,一只脚悬在外头,屋内三人错愕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陆子元神色复杂,抬起手尴尬地挥了挥:“好巧啊。”
饶是贺洗尘也被他的造访吓了一跳,还未问清来由,便听房间的主人声音悦耳动听如鸣佩环,温声细语地说道:“少庄主想见东亭,东亭必定会梳妆打扮,静候君来,何苦做这等入室偷香之举?”
贺洗尘顿时觉得这个小姑娘更有意思了。
“哎呀,我确实寄了封信给你了呀,信上写着我今晚要来。”陆子元不愧是陆子元,落地后理直气壮地埋怨起她不给留个门。
东亭竖起团扇挡住翘起的嘴角:“你那信上明明写了八月十四才来。”
两人语气熟稔,明显是相识多时。
“子时已过,恰好是十四。”陆子元望了眼窗外的明月狡辩道,忽然捂住心口,“其实我被人追杀,受伤了,才闯进来的。”他语气不变,好像在说今晚的月亮真圆,听不出半丝痛苦,冷汗却簌簌地从他额头滴落,月色照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东亭惊呼一声,陆子元摆摆手:“小伤小伤,待我调理一夜便行。”又低声咒骂了句冼方平,接着看向一旁默默当起雕像的两人,“洗尘,施少侠,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呃……”贺洗尘挠了下脸颊,笑道,“偷心来了。”
施剑臣:!!!求你了!别再说话了好吗!
第10章 天下第一⑤
东亭点亮灯盏,烛光中清丽的容颜更加不可方物。她点灯的姿势也是极其优雅的,仿佛连那垂在耳侧的青丝也是经过计算,不差一毫一厘地恰好朦胧出她的美。
门外的小婢轻轻敲了敲门,问道:“东亭姐姐,有什么事吗?”
东亭扫了一眼围着桌子就坐的三人,贺洗尘和陆子元神情自若地低声交谈,只有初出茅庐的小少侠一脸不自在。她轻笑一声:“无事,你去睡吧,不必守夜了。”
小婢应是,映在门上的影子逐渐走远。
“你怎么会受伤?能伤到你的人可不多。”贺洗尘给陆子元把了个脉,伤势不重,明天给他抓两帖药保准生龙活虎。
“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霉!”陆子元气愤地说起与他们分别后的悲惨遭遇,“我从大伯那离开后就遇到冼方平那个煞星,胡搅蛮缠非要和我打架,这个世道,魔教教主就可以随便欺负武林盟主了吗?!”他的武功与冼方平在伯仲之间,真要决斗,那便是你死我活。
与那个不怕死的冼方平不同,他怕死啊,人一旦有了怕的东西,就无法发挥全力。
施剑臣听他讲完,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那冼方平竟真的活着?”
活着算什么?她还是个女郎呢。
贺洗尘本末倒置地想着,拍了拍陆子元的肩膀:“这两天小心一点,她可能还会追来。”以他对冼方平的了解,这么好战的一个人要是不把天掀翻了才叫奇怪。
陆子元哀嚎一声,他对冼方平没有恶感,说到底,冼方平接管临渊峰后,已经逐渐收敛恶名,清洗毒瘤,似乎要把魔教转型。如果是这么一个致力于和平的魔教教主的话,陆子元很愿意与之相交,达成促进武林健康发展的重要共识。
偏偏这阵子那个冼方平不知道发哪门子疯,不仅把临渊峰屠了,遇到高手一言不合就去挑战,跟上瘾了一样,却苦了他这个正道领袖、武林盟主。
他哀哀切切地又叹了一声。
东亭不禁掩面而笑,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瞬间生动起来,宛若三月的桃花娇艳,可惜在场的三个人,要么不懂风月,要么不为所动,无趣极了。
“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力相助!”施剑臣严肃说道。
“好小子!够仗义!”陆子元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接着又看向贺洗尘。
“别看我,”贺洗尘做出躲闪的姿态,“我和冼方平也有仇。”
“骗谁呢。”陆子元呸了他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点不客气,顺手也给其他三人倒了一杯,“你这人不地道,嘴上一套一套的,不知道那句是真。”
“错了,每一句都是真的,我从来不轻易骗人。”
“那还是骗人!”陆子元笑骂了他一句,“你也是为了百两黄金来找东亭的?我可听说了,今天倚春楼可热闹了,就是为了东亭的一颗美人心。”他嘿嘿地奸笑起来,“东亭,贺洗尘不是个好人!美人的心意怎么可以给这么一个不仗义的家伙!”
贺洗尘被他这孩子气的“报复”逗得失笑。
东亭没有理会陆子元的叫嚣,她早就习惯了这位武林盟主的幼稚。倾身拨弄了下灯芯,她轻声细语问道:“奴也想听听看,公子要如何偷我的心?”那波光潋滟的眼珠撇了他们一眼,施剑臣登时被茶水呛了一下,拍着胸口咳得脸色发红,衬得端坐的贺洗尘更加镇静。
“今夜贸贸然打扰姑娘,确也是为了岐枝馆的试题而来。不过偷是偷不了了……”一开始他是打算来个旁门左道使个迷魂术,现如今被人抓个正着,再说破便没意思了。
陆子元轻哼,撇了撇嘴。
“那公子要如何是好?”东亭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仿佛振翅的蝴蝶。
“以我这一颗真心,来换姑娘的真心,如何?”贺洗尘娓娓道来,他姿容俊美,敛目含笑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东亭似是怔了怔,似是不解,嘴里拖曳出一个“嗯?”字。
“姑娘什么都不缺,姑娘缺一个朋友么?”贺洗尘问道。
陆子元率先得意地说道:“东亭已经有我了,不稀罕你。”
“少庄主不是朋友,是恩人。”东亭没有理会陆子元陡然哀怨起来的脸色和连番的质问,沉吟了一下,嗤笑一声,骄矜地说道,“你若是想与我相交,便舍了那黄金百两,那才算真心诚意。”
“那便舍了吧。”贺洗尘没有丝毫迟疑,洒脱异常,“不过可能要委屈剑臣了。”
施剑臣尚且还在疑惑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就见三人齐齐望来,梗了一下,淡然答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要是比武的话,他还能争一争,但这劳什子的美人心,他本来就不抱任何期望。
反正华山都赤字那么多年,也不在乎再多赤几年。华山之巅满怀期待的师父要是知道他这么个想法,恐怕得破口大骂逆徒!
“回岐枝馆的答复我不会写上你的名字。”东亭说道。
“那便不写。”
“你不会得到一丝一毫的回报。”
“交朋友本来也不是为了回报。”贺洗尘无所谓地喝了口冷茶,
东亭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这时才显现出几分少女的娇憨来。
她活了这么久,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哦,还是有一个的,一直哀怨地看着她的陆子元算一个。
当年东亭声名不扬,被倚春楼的妈妈送上台拍卖的时候,还只是浪荡的万剑山庄少庄主陆子元给她赎了身,却不带走,只是说一句“你长得这么好看,在台上故作从容,我看了实在可怜”。东亭无依无靠,没有离开倚春楼,陆子元得空,有时便来看她跳舞。
对于东亭而言,陆子元确实不算朋友,他们不曾交心,不曾相知,怎么算得上朋友呢?她尊敬、感激陆子元,可以为陆子元去死,但这绝不是出于朋友情谊,只是恩情而已。
“你今晚本是为了岐枝馆的试题而来,若要与我为友,不是与你的初衷相悖么?”东亭慢条斯理地问道。
“哈,见了东亭姑娘一面,黄金万两也只是阿堵之物罢了。东亭姑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便想再多见几面,若能交上朋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贺洗尘权倾过天下,也曾一舟一蓑,坐而垂钓,他年少轻狂过,也垂垂老矣过。无数次的轮回如过往云烟,如今的他淡淡然,唯心而已。
“每个人见了我,也想再多见几面。”东亭的话说得颇有些咄咄逼人,圆润的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似乎在防备着居心不良之人 。
一声轻叹拂起了微光尘埃。
“好吧,我认输。”贺洗尘郁闷地摊手,“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如此多疑?你便说吧,这个朋友是交还是不交,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也不必试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这么做就便这么做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真要说个中原因,那也只是‘我乐意’,懂不?”
贺洗尘的脾气其实不是特别好,暴躁起来能把楼顶掀翻。他讨厌别人接二连三的试探,讨厌无意义的“合群的言语行为”,两三句话就能搞定的事非要扯什么连篇累牍,不遵守的人就是不合群。去你的不合群,他早已过了“合群”的年龄,偏不喜欢妥协。
但他已经过了心焦气躁的年纪,现在的他已经能自如地游走人间,不会被一些傻不拉几的人和事气得发疯。同样,他对喜欢的人和事也更多出一丝耐心,
明月走到身后的窗外,柔和的月光倾洒入屋,将神色坦然的贺洗尘照得恍若云中君子。
素来无欲无求的天下第一美人东亭姑娘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容颜璀璨,接着端起桌上的冷茶:“是我多心了,将自己看得太重,又将你看得太轻,愚不可及!”
贺洗尘也拿起茶水,瓷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不,女孩子谨慎一点是好事。而且我再次确定了,东亭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笑了笑,似乎在为自己的没看走眼而发自内心地愉悦起来。
“你也很有意思。”东亭抿了一口茶,顿了顿,叫道:“洗尘。”
俊美的公子与倾城的美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同时心照不宣地错开眼神,
被冷落的陆子元:???当我不存在的吗?就这么洗尘东亭地叫起来了?
陆子元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忽然不打招呼一把抱起贺洗尘。贺洗尘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天色已晚,大家还是各回各家,明天再聚吧!”他的确有些伤到了元气,精神不振,只想快点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再说。本来是想在东亭这蹭上一宿,如今遇上损友,凑合凑合挤一张床也行。
贺洗尘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陆子元翻了个白眼,十分没有武林盟主的风范。
“唧唧歪歪些什么!东亭要睡觉了!”他训道,一脚踩上窗户,轻功一展,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小伤小伤!”
“继续嘴硬吧你。”贺洗尘无情地挤兑。
“指路,别叨叨!”
“……左转!”
“靠!你吓死我了!”
两人吵吵嚷嚷地拌着嘴。施剑臣急忙对东亭告辞,追了上去。
“施少侠,你怎么忍得了这个人!”陆子元见他赶了上来,扭头不可置信地质问。
“贺先生很好。”他目不斜视,淡淡应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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