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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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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兄弟几个都分到了东西,万事俱备,只欠小白胖宣布规则、再一声令下了。
  “我是爹,咯咯是咯咯,这是小宝宝……”
  槐哥儿平时玩的时候,都是自己当爹,再拿一个小老虎的布偶当娘,然后其它的玩具都是宝宝,接着就是“一家人”一起表演吃饭、学习和睡觉。
  晓年闻言,乐得不行,这小家伙要当爹,他却还是哥哥,那岂不是一下就乱了辈分。
  不过他想看小家伙要怎么处理这“一大家子人”,所以并不打算问这个,免得把小家伙问倒了,游戏进行不下去了。
  但他问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槐哥儿当爹了,那娘是谁?”
  小家伙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荣年和慕年,忽然露出了发愁的表情,小眉头都皱在一起,似乎在纠结什么。
  荣年和慕年:“!!!”他们是男子汉,才不要当娘咧!
  好在槐哥儿在他们之中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选一个小哥哥不选另一个小哥哥,实在太过残忍(雾),所以放弃了这个选择题。
  “荣荣咯咯是荣荣咯咯,木木哥哥是木木咯咯……大黄是娘!”
  晓年看他手里捏着一个小老虎的布偶,不仅给人家取名叫“大黄”,还硬要它做妻子,心里已经快乐翻了,表面上还得一本正经地附和:“哦哦,那挺好的……所以我们现在有爹有娘,有哥哥,还有小朋友,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吃饭,先吃饭……不能饿着肚子!”小家伙煞有架势地强调,那认认真真的小模样,让人心都化了。
  于是,在槐哥儿的带领下,晓年在绥锦的王府里真真切切地玩了一次角色扮演,虽然辈分给对方就这么强行降了,他还是很开心。
  原本想留槐哥儿在王府,但晓年听说今日是安床,想想小白胖职责重大,遂只能放弃。
  ……
  《五礼通考》曾说,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俗称“六礼”。
  纳采是议婚的第一阶段,男方请媒提亲后,女方如果同意议婚,男方就要备礼去女家求婚。
  经过问名,合上了生辰八字,男方就要把问名后占卜合婚的好消息通知女方,叫“纳吉”,又叫“订盟”。照例是要送上活雁和各式礼物,作为婚事已定的信物。那对活雁是简晓令亲自抓来的,充分向刘家展现了自己这个准女婿的能力和诚意。
  订盟后,男家将聘礼送往女家,俗称完聘或大聘,同时请期,确定完成大婚的日子。接下来就是各自准备,直到迎亲了。
  根据各地习俗不同,安床在迎亲之前,但有个重要环节却有的在安床时,有的在新婚之夜。
  在冀州,这个重要环节就要在安床的时候办,乃大吉。
  入夜之后,晓年借送槐哥儿回去的马车,悄悄去了简府。
  好命婆将床褥、床单及喜被等铺在床上,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等,然后大人就把一脸懵的小白胖抱到了新床上。
  小家伙抬头看看长辈,屁屁下面有点膈,低头一看:好家伙,床上都是吃的!不仅有红枣,还有桂圆和果干。
  用小手抓了抓旁边的红枣,感觉它个头真大,一定很好吃,小白胖咽了咽口水,抬头先看娘。
  简吴氏看着幼子那馋得张嘴的模样,暗笑不已,又不好在公爹面前笑话小白胖,于是板着脸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令哥儿和媳妇的百子千孙果,可不是这小家伙的零食。
  槐哥儿见状,低头有点沮丧:明明把他放在零食堆里了,却不让他吃,娘真的真的好残忍。
  被小儿子念叨“残忍”的简吴氏见他露出幽怨的小表情,还是解释了两句:“现在太晚了,不能吃东西了,等明天早上,咱们给槐哥儿吃红枣和果干,好不好?”
  听了简吴氏的话,小家伙立刻恢复了精神,觉得娘说得有道理,太晚了确实不能吃东西。明天早上就给他吃大枣,娘真的真的好好!
  “好槐哥儿,在床上滚一滚。”简吴氏见哄好了他,于是请他开始工作。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但听话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在床上滚起来。
  好在下面铺着厚厚的垫被,虽然床上都是果子,滚来滚去有点隔人,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疼痛,小家伙滚来滚去还觉得有点意思,于是越来越激动。
  再闹下去怕把小家户的瞌睡给闹没了,简吴氏适时地把小白胖抱起来,小家伙顺利完成任务,记上大功一件,第二天如何得了枣子,如何开怀,这里暂时不提。
  ……
  简家迎亲之时,正是春末,此刻冀州再不寒冷,四处绿意盎然、繁花似锦。
  由于刘家也在绥锦郡府城,所以迎亲的路线设在城中,因着是锦阳王的“娘家”简家迎亲,全城的老百姓都在关注这场婚礼。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去迎娶自己的新娘,没见过锦阳王的老百姓自然想看看新郎,就当看过了锦阳王似的,所以竟是将迎亲路的两边围得满满当当,比京城里状元巡街还要热闹。
  跟简晓令一同迎亲的年轻同僚,都是关系亲近的,私下里笑称:令辰这个仁勇校尉,今日算是过了一把武状元的瘾,大小登科一起过了。
  晓年早些时候也在延年堂坐馆,给不少病人诊过脉、治过病,所以人群中有延年堂的病人,如今治好了身体,神清气爽地看着热闹,也少不了跟周围的人吹几句。
  “我可是见过锦阳王的,那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
  旁边的人果然追问:“锦阳王长得什么样?跟这新郎像是不像?脾气大不大?这贵人脾气可大得很吧。”
  “有点像,也不是太像……脾气不大不大,锦阳王可亲善了,给小老儿看病,药到病除!说来,这简家的二郎也是出类拔萃,听说在立阳军中任职,是个年少英才,这么一看,果然是仪表堂堂。”
  那老者觉得兄弟俩儿气质不太一样,但又怕非议了锦阳王的长相会给自家惹麻烦,于是吹了两句也就赶紧转换话题道:“待会去抢喜糖不?那可是简家的喜糖啊!”


第184章 喜糖
  一般富户家中若有喜事; 会在新人进门之后给路人分发喜糖,一般就设在家门口,可若是家大业大,准备得多了; 为了防止门前拥堵起来; 也会让仆从在离家不远的巷子口分发。
  因是喜事糖; 路过的人多半会接,尤其是那些等着娶妇或者嫁女的人家,还要专门派人去领上一份; 算是沾沾喜气。
  简家原本就是要发喜糖的; 因为家里出了一位锦阳王; 更不能堕了脸面,于是准备充足; 预备发上整一个时辰的喜糖,消息传了出去; 不少人就想着去看看。
  “不是听说,简府外面有府兵、煜亲王府的亲兵和锦阳王的护卫吗?”有人听老者提及此事; 想想那拿着兵器的军士; 心里就有点犯怵。
  锦阳王从京中回到绥锦; 亲自坐镇堂弟的婚宴; 简府原先还只有煜亲王府的亲兵守卫,如今更是多了郡府的府兵和亲王的护卫,围得跟个铁桶似的,早已在城中传开。
  说是连府里的管事出去采买; 都有几个带刀护卫相陪,守卫极为戒备。
  不过旁人见惯了,发现那些亲兵只是守着简府不动,并不四处扰民,见到路人往来也不会全部盘查,倒比寻常达官贵人家那些嚣张跋扈的打手看着还要安分些,所以就没人去说什么闲话了。
  可这一次简家要在巷子口分发喜糖,到时候肯定有百姓蜂拥而至,就怕到时候人多又杂,引发了什么乱子,那简府外面的军士可不真是泥陶泥俑,必是要上前镇压的。
  听到有人质疑,那老者摸着胡须笑道:“谁不知道延年堂开过几次义诊,那么多人去,都没出过乱子,又怎么会在喜事上出乱子?”
  “那时候,不还没有锦阳王吗?”那人小声嘀咕。
  “正是有锦阳王,才不用怕咧,贵人是个和善的,又曾是悬壶济世的大夫,哪里会坐视当兵的欺负百姓,只要我们别去闹、去抢,按着规矩去领了喜糖,不会有事。”
  “这寻常不都是抢喜糖才热闹?怎得到了这家,就跟去领施舍粥药一样,得按秩序领了?”
  他的话说得糙,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旁的人听了,心里也确实有了想法。
  毕竟这施舍粥药都是荒年的事,要领那些个施舍物的,也都是些揭不开锅、病得家徒四壁的凄惨人家,若是简家的喜糖也这样发,一些家境不错的老百姓心里膈应,就不想去凑热闹了。
  “你刚刚不也说了,那些家里可没有锦阳王啊!再说了,谁家施舍会笑盈盈双手奉上,还跟你道一句吉祥如意、同喜同喜的?。”
  老者看了一眼一直跟自己找茬挑刺的人,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好像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不是城西药铺的伙计吗?”
  他自己也住在城西,早些年自是在附近求诊问药,但后来老毛病不断,看着有煜亲王府背景的延年堂开业了,一段时间后传出来的口碑也好,就让儿子驾了车带自己去看病,给自己诊病的,好巧不巧就是当时还没有封王的锦阳王。
  后来药到病除,休养了一段时间,他连路都能自己走了,这才趁着简家办喜事,来看看热闹,没想到就遇上有人在人群里酸言酸语。
  说来,这绥锦城虽然大,但乘个马车从城西到城东,也不过是就是个把时辰的事情,这求医问药讲求一个近字,是没错,不过也止不住有人愿意跑远路,就为了找更适合自己的大夫。
  那抓药的事就更便宜了,病人自己都不用出面的,只派个年轻后辈或者家中的仆从,拿着大夫开的方子就可以去别处的药铺买药,所以不担心这点路程。
  延年堂自己有药房,若是病人及家属拿着延年堂大夫开的药方来抓药,能便宜些,若拿着外面大夫的药方来抓药,按照惯例是要贵上一些的,这是行情,没人能说些什么。
  但实在止不住延年堂的药材,是公认的整个绥锦城最好的,有些品种还是北境的雪岭药局专供的,那品质当然没得话说,就算比一般医馆药铺里的药材要贵,还是有不少不缺这点药钱的人大家老远跑去抓药。
  这城西药铺的伙计,怕是因着延年堂口碑好、抢了生意,有些不满,所以这时候故意说几句不好听的话,搅合了气氛。
  果然,众人一听老者的话,再看向那人的目光就带上了怀疑。
  那伙计见自己被拆穿了,满脸的尴尬恼意,又怕被人认出来,会引起贵人的注意,给自己惹来麻烦,于是赶紧捂住脸,一边道“认错了、你认错了”,一边灰溜溜退了出去。
  没有了这不和谐的声音,看热闹的人见新郎已经走远,都道:“等新郎从另一条路迎了新娘回去,怕是要一个时辰后了吧。”
  迎亲不走回头路,所以新郎来时走了这条路,回去必是走另一条路的,想看热闹的人已经跟过去了,剩下的见识过了大场面,也心满意足了,还有些想领喜糖沾喜气的,就在考虑要不要先去排排队。免得到时候人多,没领上。
  等人到了那里,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
  整条巷子已经在两端被围,不让人进去,不过这条巷子上原本就有煜亲王府的大门,寻常百姓根本不会没事往里面走,如今被围在外面,也觉得合情合理,所以并没有人抱怨。
  等新郎好不容易接了新娘进了门,就有穿戴整齐、喜庆的仆从兵分两路,从简府出来往巷弄两端行去。
  “今日简府大喜,主人家特命吾等在此分发喜糖,待会儿大家伙千万注意自个儿的安全,莫要往前拥挤,得了喜糖的街坊烦请从两边去,给后面的朋友让让位子。”
  有资格老的嬷嬷先说了几句话,然后简府的仆从就在府兵和王爷亲兵的护卫下,开始分发喜糖。
  众人见状,看了看旁边的护卫,自是要给主人家一点面子,场面虽说热闹,但也不至于失了控,到最后果然把简府准备的糖发得一干二净。
  ……
  外面有多热闹,简府里的人还不知道,一家老小都沉浸在简晓令娶妻的喜悦之中。
  晓年藏在正厅旁的小房间里,隔着屏风看简晓令与刘氏女牵着红绸的两端,一齐走了进来,不禁生出万千感慨,也想到了这两天夜里,兄弟俩儿说过的悄悄话。
  按照习俗,安床之后准新郎不能独睡,通常是要同族的年轻男子陪着睡的。
  若晓年不是锦阳王,这位置肯定是要留给他的,但今时不同往日,晓年有了这个身份,反倒不太方便。
  好在晓年早在京城的时候就跟刘煜提过这件事,刘煜对晓年那千依百顺,除了夜里基本不说不字,怎么会拒绝他想陪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这份念想,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晓年兄弟俩好久没有这般抵足而眠,一起回想这些时光,都感叹时间过得飞快。
  尤其是这几年,晓年去了王府,简晓令习武参军,简家举家搬到了绥锦,如今晓年被封了锦阳王,晓令也考取了武进士、被授了官职、娶了师娘的外甥女……细算下来,他们相处的时间,真得太少了。
  以后锦阳王在京,简校尉戍边,距离的限制和身份的转变,让他们恐怕比过去还要难得见面,这个现实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简晓令想像小时候一样牵着兄长的手,却因为顾虑停了下来。
  晓年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主动握住简晓令的手,感觉到他虎口的厚茧,笑道:“你要是让槐哥儿四岁前当了叔叔,他怕是要喜欢你多过喜欢我了。”
  这两天小白胖都是在煜亲王府过的,偶尔听长兄谈及次兄的婚事,就奶声奶气地跟晓年说“槐哥儿滚了床,当叔叔”。
  晓年想可能是安床时让男童滚床,有人跟小家伙讨了口彩,所以槐哥儿才说要当叔叔的话。
  原本还有些顾虑的简晓令听到晓年这般打趣他,先是脸红了一下,好在他这些年风吹雨淋晒得了小麦色皮肤,在黑暗里看不真切,要不然他就恼了。
  但被这么调侃,隔阂瞬间就消失了,简晓令用力捏了捏兄长的手,没好气地说:“小偏心鬼一个,又爱看漂亮脸,谁稀罕他喜欢。”
  晓年听他幽怨语气,分明是在乎小白胖的,还非要嘴硬,于是道:“谁叫你喜欢逗他,再乖的小孩子也是有脾气的。”
  小白胖性格温和乖巧,很是听话,只有令哥儿最喜欢逗他,有时候把小家伙逗得乐,有时候也能把他逗得急了,就扭头不理二哥哥了。
  简晓令想想除了眼睛像他、其它地方和性格都酷似兄长的槐哥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
  “祖父他们商量着,要把槐哥儿过继给大伯,这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晓年成了锦阳王,实则就是男后,自然不可能再为简家延续香火,但大房只有他一个子嗣,如此就算后继无人了。
  这事是简行远夫妇主动提的,但祖父哪里舍得,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让长房不绝嗣,就过继小孙子,他也为难。
  晓年当然知道这件事,从他把与刘煜的关系告知家人后,恐怕祖父和叔父、叔母就没有停止过担忧。
  刘煜登基的同时立男后,消除了他们一部分忧虑,但也增加了令一部分忧虑。


第185章 过继
  晓年自己来自华国; 并没有这种承继香火的概念,或者说,在他看来,父亲和叔叔都是祖父的儿子; 他与晓令、晓槐没什么分别。
  但这并不是华国; 起码对于冀州的人来说; 堂弟和弟弟,还是很不一样的。
  偏偏当初晓年失魂,简府受流言所扰; 为让家人不因此生隙; 简老爷子是做主分过家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绥锦长房和二房; 确实不能一概而论。
  若是在过去,简家过继一个本家的孩子; 想来本家那边必有人愿意,他们也不用这么为难。
  但现在晓年身份不同; 若真将本家的人过继来; 很多事情想要瞒住宁安; 恐怕就不成了。更何况简府还有延年堂这样的产业; 到时候怎么处理分配,也是麻烦。
  横竖槐哥儿就算过继给晓年的父母,还是与自己的亲生父母住在一处,私下里甚至连称呼都不用变; 所以简行远和简吴氏即便有多不舍,但思前想后还是跟老父提了这件事,而简遵友也没有瞒着晓年,找了个何时的时机跟他说了。
  晓令提及这件事,无非是因为他要成家立业,要撑起一家子,简府的事情不能总让长辈操心,更何况槐哥儿也是他的弟弟,所以问问晓年的想法。
  晓年独坐旁边的耳房,看着晓令与弟媳走进屋里,就不免想起对方说的那句“趁着家里要在族谱上添名字,不如就一起办了,这样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晓令的意思是,他们家迎娶新妇,弟媳妇的名字本就要添在他家的族谱上,这时候改槐哥儿的名字到他父亲名下,动静比较小。
  新人此刻已经被带到长辈面前,晓年看着他们心情都明亮了起来,遂暂时不再去想让人烦恼的事情,全心观礼。
  晓年不能盯着新娘子看,但也有个大概的印象,也许是因为出生武将家,刘氏女的身形不像寻常女子般柔弱,加上身量高,站在令哥儿身边十分登对。
  不能看弟媳妇,看弟弟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晓年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晓令身上。
  这两天兄弟俩抵足而眠,相处如幼时一般,亲密无间,不过简晓令的身高到底是超过了他这个做兄长的,还是让晓年小小郁闷了下。
  好在晓年虽比不上弟弟高,但在同龄人中委实不算矮,而且只要想想刘煜的个头,还有荣年和慕年现在的个头,几乎可以预见,将来在皇宫内院,他怕是最矮的一个,若这都要郁闷的话,怕是怎样也郁闷不过来的。
  随着傧相二人引导新人进香、叩首,新郎、新娘在众人簇拥下入洞房。
  原本晓年怕自己跟过去,会让闹洞房的人拘束起来,反倒不热闹了,但晓令却早早跟他说过“我那些军中好友,个个都是豪爽赤忱之人,闹我没在怕的,有你这位锦阳王在,反而是保护我”。
  于是晓年也就担着“护弟”的责任,一起跟了去。
  晓年在故国的时候参加的婚礼屈指可数,多半还是去个宴席就回来,并不会以亲朋的身份进新人的屋子。
  虽然听说了闹洞房是越闹越好,但还是一直悬着心——在华国可是出现过不少闹洞房结果闹掰了的惨剧。
  晓年见令哥儿的朋友和同僚皆是武将,人高马大不说,还很有力气的样子,生怕他们乐呵起来,把晓令的婚房给拆了。
  结果事实证明,这九州的闹洞房热闹归热闹,但大家还是秉持着“文明闹洞房”的原则,不动新妇和家具,只为难新郎。
  上来就找了个名头,唯恐天下不乱地让新郎喝了九杯,晓年在旁担心令哥儿醉了、怕他耽搁了人生大事,不免出来为他挡酒。
  然而他这个锦阳王的身份在这时候就比不过兄长的身份了,简晓令的同僚根本没放过他,竟是一点都没跟晓年客气,让他先饮三杯,之后又让他再饮三杯……总之喝开了之后,晓年也忘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最后好不容易回了煜亲王府,晓年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原本简家人想让晓年留下睡,但他醉归醉,还记得小虎崽在等他,于是还是先回了煜亲王府。
  小虎崽没有参加婚礼,而是留在家里,见哥哥回来就满身酒气,虽然有点点嫌弃,但还是凑过来看他。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想要引起哥哥注意的小虎崽趴在他腿上,然而哥哥却一脸呆滞望向前方,不说话也不动作,看起来傻乎乎的。
  小虎崽在他身边打了几个滚,发现露肚肚大法也没什么效果,顿时紧张了起来。
  乖乖立时就站到他腿上,伸出小爪爪去拍晓年的脸,冰凉凉的小肉垫比晓年的脸温度低一点,拍着还挺舒服,晓年露出了一个傻笑。
  这边小虎崽陪着傻乎乎的哥哥,那边敛秋看锦阳王喝了解酒的汤,就去取了温水和巾子来,准备给晓年擦脸,就在这时候,有人取过了她手里的巾子。
  拂冬没有跟来,屋里根本没有旁人可以进,她似有所感地扭头一看,果然见刘煜站在一边。
  “陛下。”她刚道了一声,就被刘煜示意小声一些,赶紧行了礼,把铜盆放到一边,就退出了房间去。
  ——这里有陛下照顾锦阳王,哪里还会有她什么事?
  刘煜把那铜盆搬到榻边的架子上,小虎崽看了看他,轻轻嗷呜了几声,似乎因为哥哥的状态忧心不已。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刘煜安抚了因哥哥反常的举动而躁动不安的小虎崽,亲自拿着巾子给晓年擦脸擦手。
  似乎还记得自己是在绥锦,晓年看向刘煜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没有转过弯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刘煜……但为什么在这里不应该看到刘煜,他却说不清楚。
  冀州皇帝也没有开口跟他解释,一边伺候他一边问:“今日如何?”
  晓年听到熟悉的声音,点着头回答:“好,好……顺利,祖父,叔父,叔母,都高兴……我也,也高兴……”
  见他虽然醉了,但还是有些逻辑,刘煜放下心来,他给晓年洗了脸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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