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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到底谁才是主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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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凛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熄灭了。他猛然翻身远离，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地回过去一击。
强劲的魔力凝聚成一把大剑的形状朝白墨刺过去，被魔气波及到的天兵皆被震飞。白墨目光一凛，神力在身前支出坚实的屏障。大剑的剑锋撞上屏障，伴随着飞溅的光亮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万俟凛见状右手猛的往前一推。只见抵在屏障上的大剑又往前进了几分，白墨支出的屏障一寸寸碎裂开来。
白墨手上不停，趁这一刻出手成爪，在剑刃穿透屏障之际猛然抓住剑锋。神力自掌心而出贯穿整把剑身。下一刻，便见整把大剑轰然崩塌。
看到了这一幕的天神们纷纷松了口气。
万俟凛挑唇冷笑。
只见一眨眼的工夫，那碎裂的剑身忽然变幻成了一根根丝线环绕在了白墨身边，然后迅速地聚拢凝成一个球型，将白墨整个人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进去并且逐渐缩小。
“墨白尊上！”
万俟凛飞身冲过去，掌中升起炽烈的火焰掷向包裹住白墨的那个魔力凝成的球，瞬间球体便被冲天的大火覆盖。
“墨白……”天帝和西王母面色沉重地看着远处上空的火球，担忧地握紧了双手。
就在众人为白墨捏了把汗的时候，火球中央突然闪现出了几点白光，随后整个火球骤然炸了开来。刺目的白光中，一个身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出，手中握着一团同样耀眼的白光。
白墨飞身到万俟凛跟前，用上了十成的神力击了过去。
威力巨大的纯白光束如同洪流顷刻之间将万俟凛淹没，连带着无数的魔兵都在这上古的神力中怪叫着湮灭。整个天空都笼罩在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的刺目光亮之中。
“万俟——唔！”被漫开来的神力伤到的慕潇不由吐出一口鲜血。他飞快地退开数丈之远，望向奔流的神力光束的中央。
白墨依然不曾放松警惕，微微喘着粗气盯着身前耀眼的光束。
——万俟凛……
一个小黑点出现在光束之中。
白墨瞳孔倏地一紧，戒备地握紧双手。
“白兄以为，这就能杀了我吗？”
白墨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下一秒，墨发红衣的身影就已近在咫尺。他的瞳孔倒映着对方写满决绝与狠辣的脸。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白墨挡下万俟凛拍向他面门的手掌时，万俟凛的另一只聚满了魔力的手已经打在了他的腰侧。
“尊主——！”
“墨白——！”
☆、红烧鱼唇
白墨撤回到南天门前。万俟凛的魔力正从他被打中的腰侧漫开来，他的嘴角忍不住渗出一丝鲜血。
这一战，终归是他败了……
万俟凛周身还缠绕着白墨的神力，锋利得如同刀片在他身体和脸颊划出一道道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万俟凛吸收转化。
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强行吸收了白墨攻击中带着的霸道的神力，几乎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万俟凛体内的力量在冲撞、暴走。
鼓胀的衣袍在空中张扬，万俟凛用他猩红的眼睛盯着白墨，冷道：“你伤我的，方才就算还给你了，白兄。”
所有在你这里受的伤，在刚刚这一击中，全都两清了。
除了慕潇、渡公等知情者，其他神、魔听到万俟凛对白墨说的话都愣了愣——他们之前便相识吗？
白墨用神力压制住窜进体内的那股魔力，用冰冷的视线回望着万俟凛。
——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了吗？
“你知道吗？”万俟凛依然死死地凝视着白墨，眼中流露着浓浓的绝望。“我曾想留下这肮脏的世间、留下这虚假的六界，甚至我都想过放下我的怨恨，与你纵览山河大川。就因为你喜欢，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
“我唯一的希望，不过便是与你一起，与你在一起罢了！”眼中的绝望渐渐被恨意取代。万俟凛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接下去：“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便毁掉这天界，毁掉整个六界！没有了这些恼人的羁绊，你便能无所顾忌地和我在一起了吧？”
万俟凛缓缓抬起手臂，雷电带着火焰和黑气透过脚下的云层窜上来，围绕在他身边。
白墨心道不好：“不可以！”
他这是要利用六界的力量来毁掉六界。一旦六界各自的结界被打破，六界的平衡便不复存在，神、魔、仙、妖、人、鬼存在于一处，没有规矩，没有牵制，这才是真正的六界大乱！
“墨白。”天帝忽的叫住白墨。
白墨回头。
“用【天灭】吧。”
天灭？白墨心中一凛。
【天灭】，是神界用来守护六界秩序的最后手段。它其实就是一项法术，但必须由神力足够强大的天神启动。这项术法集齐了六界之中最为核心的五种能量：日月之辉、山河之力、草木之精、忘川之水、熔岩之心。它的力量强大到，甚至能够让整个世间都变成一片废墟。
“天灭太过强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用啊……”西王母忧心忡忡道。
天帝望着万俟凛的眼睛微微一眯：“如今已经是了。”
“……不行。”
“墨白？”
不行的。如果对万俟凛用了天灭，他会死的……他会灰飞烟灭的！
“除了天灭，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阻止这场浩劫了！”天帝喝道，“难道你要看着六界被毁掉吗！”
——我……
白墨怔怔地看着天帝，看着酣战的神和魔，看着完全趋于疯狂的万俟凛。
“我与王母去牵制住他，你趁机启动天灭。”天帝和西王母相视一眼，一齐朝万俟凛飞身而去。
“万俟！”慕潇见状急忙上去阻止，被南宫樱雪和牡丹联手绊住。
魔尊见白墨只身一人留下了，想要过去和他打，却又被战神、渡公和弄绿牵绊着。
万俟凛看着朝自己飞身而来的天帝与西王母，不屑地扬起嘴角：
——找死！
“啊——！”
他猛然加快了吸收的速度。
只见无数的闪电、火束和黑炎突然冲天而起，在万俟凛身边形成了数丈高的飓风，上面不时闪现着不同颜色的光亮，并且快速地往旁边扩涨。
万俟凛吸收的是六界中最强大的和最邪恶的力量——来自远古的纯净、来自地狱的业火、来自亡灵的怨气、来自生命的恐惧，它们各自之间并无交集，可一旦汇聚起来，却是世上最恐怖的力量！
天帝和西王母各自在身边支出几层防御结界，迎着飓风朝万俟凛挥出几掌。强劲的飓风被二人的神力破开一道口子，两人先后从这道口子中闪身而入。
顷刻之间，两人已经到了万俟凛跟前。极强的神力逼得万俟凛后退一步。
万俟凛目光一寒，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抵挡他们的攻击。凝聚起来的风暴有逐渐减弱的趋势。
万俟凛与天帝和西王母交战之际，白墨已经结出了一个遍布密文的结印。五种颜色的力量相互缠绕，最终都汇聚在结印中心。白墨在左手上划了一道，将掌心贴在结印中心。含有上古之神淳厚神力血液被吸收，圆形的结印骤然发出了炫目的光亮，每一道密文纹路都流转着五色的力量。
天灭已经启动。白墨望着远处那抹红色的身影，却迟迟无法移动脚步。
万俟凛在看到白墨身前那个明显不同于寻常的结印时，便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他的眼中闪过很多的感情，可他最终只是邪邪地笑了起来，然后猛然将另一只手中已经凝聚成一股的六界之力朝天帝和西王母甩了过去。
天帝和西王母受下这一击，支起的防御结界瞬间被击碎，身体也被击飞出去。
万俟凛将两手抬向头顶，带着毁灭性能量的雷电聚在他的掌中然后相合。他的面容在恐怖的力量中扭曲，只有眼里执拗的恨意狠狠刺进了白墨心里。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六界因你而毁掉！”
然后他猛的将手中凝聚的雷电朝脚下的云层掷了下去。
“不要——！”
“万俟——！”
在慕潇惊惶的叫声中，白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将结印打进万俟凛体内，看着那带着恐怖黑焰的雷电在被万俟凛掷出之后忽然变弱，看着万俟凛的身体直直地掉落下去。
血红的长袍和墨色的发丝衬着他惨白的脸，白墨听见他说：
“我终究是赌输了，师兄……”
低低的，仿佛一声轻叹。
白墨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师兄……他刚刚叫我，师兄？
下一秒，白墨便俯身冲了下去，伸手去抓万俟凛的手。
万俟凛手上的温度冰冷得仿佛霜雪，冷得白墨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半跪在地上，垂眸望着怀中那人脸上惨然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用上所有的力量？为什么你没有抵挡也没有躲开？为什么你会叫我……师兄？
白墨抬起轻颤的指尖触在万俟凛额间，“麒……麒麟？”
终于听到这两个字了啊，师兄……万俟凛心道。可是，终究是等了太久了啊，太久了……
体内每一寸血液都渐渐变凉，万俟凛最后的意识便是这一声带着惊慌、自责和心痛的“麒麟”，随后便遁入一片黑暗。
突然地变故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只有天帝在看到万俟凛被白墨打中之后坠落下去时便知道白墨对万俟凛下手留了情。
他面色一凛，冷道：“杀了他！”
战神闻言身形一动飞身而来，神力运入剑中朝万俟凛刺过去。
“叮！”
剑锋在即将碰到万俟凛身体的时候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然后猛地被弹了回来。
天帝愤怒地盯着抱着万俟凛身体垂着视线半跪的白墨：“墨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白墨只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战神目光微一闪动，再一次出手。
“等一下！”
“樱雪？”
这次是南宫樱雪替白墨挡住了战神的剑刃。
只短短的一瞬间，渡公、牡丹和四侍女都返身护在了白墨身边。
“陛下。”南宫樱雪对天帝屈膝跪下，“此人伤势不轻，已经没有还手能力，更遑论对六界造成破坏。既然是墨白尊上抓了他，陛下不妨便将他交给墨白尊上处置。樱雪相信，尊上他定然能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天帝探究的视线落在南宫樱雪脸上。南宫樱雪垂下眼睫，没有将心中所想表露在脸上。
“王母以为如何？”
西王母望着以守护姿态抱着万俟凛的白墨，缓缓道：“不如就交给墨白处置吧。”
天帝阖了阖眼，没再回答。
魔族趁机聚回一起。在这次大战中，魔界损失同样不小。一开始便是凭万俟凛的强大进攻天界，如今万俟凛生死不明，魔族想要再讨得好已经不可能了。
魔尊倒是仍旧想着和白墨打，但慕潇和幻姬硬生生地拖住了他。
“撤！”
“休想走！”
战神长剑一指，天兵便列阵挡住了魔族的去路。
“让他们离开吧。”天帝开口道。
天界众神损伤大半，也已经不起再打下去了。
听天帝开口，战神便下了一个指令，天兵们顷刻之间让出了路。
慕潇深深望了一眼白墨怀中的万俟凛，和魔界众人一道离开。
在魔族尽数回魔界后，白墨也抱着万俟凛站起来，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墨白。”
天帝叫住他。
“做正确的决定，为六界苍生。”
白墨抬了抬眼睛，一言不发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的场景总归是要一次性看完才爽吧？
没错，我就是喜欢写这种被用烂了的梗，咬我啊（傲娇脸）~~~
告诉我，接下来的剧情你们希望怎样展开？万俟凛要怎样醒来？什么时候开始上肉？说啊说啊（说了我也不一定听灭哈哈！）
PS：此人多半有病
☆、黄袍加身
空旷的寝殿里点着温暖的熏香，驱散了屋子里原本的清冷。白墨坐在床沿，垂眸望着身边陷入沉睡的万俟凛，攥着一个锦囊的手微微握紧。即便心中一阵一阵地钝痛，他的脸上却能依然保持面不改色的冷静。
抬起指尖触及万俟凛额心，轻轻地划过他的眉眼直到停留在眼尾，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白墨的指尖骤然一缩。他轻声唤道：“麒麟……”
被他攥在手心里的锦囊里装着一些已经枯萎的仙草和红色仙果，白墨想起当初将它们送出去时的场景，想起麒麟捧住它们的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他眼底晶亮的情谊，想起他软软地、依赖地叫自己“师兄……”
白墨的心脏越发疼痛起来。
自己早就该发现的，万俟凛和麒麟之间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细小的习惯，撒娇的小依赖，还有望着自己时眼中清澈见底的温暖。甚至万俟凛自己也明着暗着做出了那么多的提示。可那么多细节，却硬是被自己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是带着怎样的煎熬和失望跟在自己身边的？
麒麟……我的小崽子麒麟，原来，你一直就在我身边啊……
白墨就是抱着这样浓烈的自责和愧疚守在万俟凛身边，一守数月。
彼时神魔大战，诚如天帝所言，他对万俟凛留了情。打中万俟凛的天灭不完整，可也足以让万俟凛身负重伤命悬一线。
万俟凛爱慕白墨，即使那样怨恨，也狠不下心重伤他，甚至用命去赌，赌自己在白墨心目中的分量。而白墨，同样也无法下决心杀掉万俟凛。
只是，他对万俟凛的情谊却远没有万俟凛对他的那样多、那样深。不怪万俟凛怨他恨他，白墨也恨透了这样的自己。自己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对万俟凛——对他心心念念的麒麟，那样残忍？明知道的，自己明明知道的，万俟凛就算是这个世界被设定黑化灭世的主角，也不会真的决心毁灭六界。因为他爱白墨啊，他是那样一心一意毫无保留地爱着他的师兄白墨，怎么会毁掉六界，毁掉他最心爱的人？可自己，心底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却依然不愿意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就那样毫不犹豫地将天灭打入了万俟凛体内。
“你在怪我吧？万俟……”白墨轻声道。“你说，你在我心里远没有六界苍生来得重要。其实不是的。我只是，太自私了……我怕你灭世，是因为我怕自己消失，我怕自己死在你手里。我自私到，即使你一遍一遍地告诉我，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你就可以放弃一切，我却依然会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和身为奚墨白的骄傲拒绝你，一次次伤害你的真心。所以今日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吧？”
白墨苍凉地扯了扯嘴角。
腰侧被万俟凛打中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作痛，针扎一般。其实那团魔力已经被白墨体内的神力自动祛除。没有被吸收转化，只是渐渐地自动消失了。然而即便没有这一遭，白墨也老早就知道万俟凛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一遍遍去证明，结果伤人又伤己。
“可是万俟，我现在后悔了……”白墨轻声叹道。他抬掌抚上万俟凛清隽苍白的面庞，古井一般幽幽的眸中闪烁着粼粼的波光，像是月光落入水中又被风吹起浅浪。
我后悔了……比起配角既定的命运，我更害怕失去你，无论你是麒麟，亦或是，万俟凛。
打入万俟凛体内的结印在最初的几日里冻结了他身上的每一寸魔力，让万俟凛的身体凉得像冰。从小到大，他一直如同小火炉一般温暖，可这次却似乎熄灭了最后的星火，冰凉得，连习惯寂寞的白墨触碰到他都会发颤。即便此刻，天灭的结印已经被封印的魔力反噬吸收只剩下一圈浅色的边缘，本该奔流滚烫的魔力却仍然沉睡一般沉在缓缓流动的血液里。
像是死了心，再也不愿清醒。
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黑猫慢慢吞吞地探进身子朝床边走过去，往上一跳，懒洋洋地窝在白墨腿上蜷成一团。
白墨抚摸着腿上多出来的柔软，感受着它体内沉郁的灵力。
小黑的灵力与万俟凛同气连枝，如今万俟凛沉睡不醒，连带着小黑也一直很颓丧，成天都在打瞌睡。
自数月前神魔之战后，奚墨白的神邸越发寂静。似乎是知道主上心情沉重，离陌离洛也不敢嬉闹。偶尔遇上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小黑，他们拿爪子拍拍对方，没得到回应，只能和它一样躺下来，安安静静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头顶发呆。
人界上方有天，而天界最后一重之上，却是一片空白。
天帝一直等着白墨给他一个交代，然而直到他等得消磨掉最后的耐心也不见白墨的人上门。
第一上神奚墨白在天界的威望几何？大概要更胜于他这个天帝吧。他就像是神界的规章和法则，是所有天神信奉和参照的榜样。他诞生于混沌末期，经历了洪荒，目睹了创世。天神们漫长的生命消逝又新生，只有奚墨白，一直居住在最后一重天上空廖广阔的殿宇，从未有过改变。他守护着六界，接受供奉和信仰，如同人类能够幻想的天神最完美的那样。
可是这一次，奚墨白变了。他无悲无喜的心泛起了涟漪，所以行为带上了迟疑。他动了心，留了情，然而对方却是天神的宿敌——一个强大到足够匹敌奚墨白本身的魔！
天神的存在，是为了六界的守恒，一切威胁到这一点的，都应该被消灭！这一点，奚墨白分明比谁都清楚，可他，却执意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罔顾他们的反对！
是待在人间的万年的岁月动摇了奚墨白的信念？是人界的烟火侵染了奚墨白纯洁无垢的圣装？还是人类的情感终于进驻了他清冷无物的双眸？有了感情的奚墨白，还怎么成为万神敬仰的至高！
天帝越想越气，一次次派人上门索要白墨的表态。然而，他们却连白墨的面都没见到。
奚墨白不愿意回应，谁又能奈他何？
南宫樱雪喝下换上来的第三杯茶，微笑道：“想来今日是见不到尊上了。”她今日是作为天帝的说客过来的，不过显然也和之前那几个来访者一样，一律被拒之门外了。
渡公一直面无表情地虚眼候在一旁，闻言微微垂了垂头。
南宫樱雪站起来，对渡公行了一礼：“如此，樱雪便先回去了。”
渡公送她出门。
南宫樱雪行为举止端庄得体，渡公对她还是挺欣赏的。于是难得地开口提醒道：“近些时日，尊主想必都不会见客，神女不妨过些日子再来。”
“多谢尊者。”南宫樱雪笑笑，心里却在想：我可以等，但天帝想必是等不及的。
送到正门口时南宫樱雪停下来。她往后殿的方向望过去，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然后问道：“敢问尊者，尊上带走的那人，可还好吗？”
渡公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尊主之事，我等不敢过问。”
南宫樱雪自知失言，便也不再追问。她对渡公欠了欠身：“樱雪告退。”径自走出大门。
渡公在南宫樱雪离开后长叹了一声，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往回走，心中喜忧参半。
——————
慕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再一次见到白墨。当察觉到有人的时候，白墨已经在他跟前。
他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白——”
只出口了一个字便戛然而止，然后他改口道：“上神奚墨白。”
两人所处之处是魔界和神界的交界之地——属于魔界的地域，想来白墨是直接通过渊涧进来的。慕潇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白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万俟呢？”
白墨静静地望着慕潇，将他的表情悉数收进眼里。
连慕潇都在怪他啊……
他缓缓开口回答：“万俟在养伤，我来找你。”
“找我？”慕潇收起防御的架势，不无嘲讽道，“第一上神奚墨白要找我，竟然还需要亲自前来？”
白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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