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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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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主意了。”他说,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无法产生任何歧义。
“什么?”被季榆这预料之外的回答给弄得愣了一下,罗蔚衡有点没反应过来,“改变什么主意?”话才一出口,他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徒弟的事情?”
罗蔚衡不是个蠢笨的人,看一看池君昊的样子,再联系一下之前听到的一些流言,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顿时,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头疼的神色。
不是他说,他的这个师侄,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不知道变通。就跟有一次他和对方一块儿去探查某件与魔教勾连的事情的时候,本有着其他解决的法子,结果谁成想,这个家伙径直走到对方的面前,就那样明晃晃地把手里的证据给摆了出来。
最后,原本还抱有几分侥幸心理的那群人,立马狗急了跳墙,花费了他们不小的功夫,才总算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这一回的事情也是同样,分明有着更好的处理方式,但季榆却直接将情况弄成了最为复杂与麻烦的状态。
要是换了罗蔚衡,就算心里头没有收下池君昊的念头,也会为自己找一个更为合适委婉的借口,之后更不会如季榆那样,径直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询问对方是否愿意拜入另一人门下的事情来。
即便并非出自本意,但季榆那样的行为,实质上已经带上了一丝逼…迫的意味——而能够让一个人在这种状况下,仍然点下了头,那定然是让人动容的执念。
罗蔚衡不知道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季榆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可不得不说,这着实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不论之前究竟有过什么周折,池君昊又是如何拜入九华山的,只要他确实将对方收入门下,原先的一切都可以作为一则趣闻轻轻揭过,但要是最后池君昊又成了季榆的弟子,事情会传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诸如自己不喜池君昊,对季榆擅自为自己做决定而感到不悦,甚至与之生出龃龉,池君昊死皮赖脸地要季榆把自己留下之类的流言,罗蔚衡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一大堆来。
可眼前这个在某些方面就是缺根筋的家伙,却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说……小师侄啊,”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罗蔚衡有些无奈地看向季榆,“这事情可就做得有些不地道了吧?”
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说变就变?这会儿估计整个九华山都知道季榆给他收了个徒弟的事情了,要是这事最后黄了,池君昊今后在这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也就算了,罗蔚衡更担心的,是这件事会牵连到他跟前这个脑袋和榆木似的家伙。
因为一些事情而看不惯季榆的人,在九华山可不少。
想到这里,罗蔚衡顿时感觉脑仁更疼了。
知道自己这种近似于出尔反尔的行径的确不值得夸耀,季榆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抱歉。”
但是他实在做不到,将那个露出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一般的表情的人,交到对方手里。
知道季榆没听懂自己想说什么,罗蔚衡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解释,然而,在对上对方那双黑得纯粹的眸子之后,他终于只是稍显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
反正他再怎么说,这个家伙也不可能理解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他们两个里面,必须有一个记在我的名下,”可就算这样,罗蔚衡也不可能任由季榆去瞎折腾,“至于其他的,就都由你自己去考虑吧。”
“为了避免再有人被我身上的‘诅咒’牵连,”说起这个在外头传得很盛的说法,罗蔚衡不由地感到有些好笑,“我可不敢再亲手教导什么人了。”
这样一来,季榆先前的哪些举动,就都说得通了。所谓的替人收徒,不过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借口而已。
听到罗蔚衡的话,季榆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纵然不知道罗蔚衡为何要这么做,但季榆从来都不会去怀疑这个人让他去做的事情。
“好。”点了点头,季榆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这种毫不掺假的信赖,让罗蔚衡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更乐意和季榆相处吧。
哪怕这个人在许多事情上都显得很是笨拙,但那份单纯与直率,却是旁人所无法企及的。同这样的人相处,他从来都不必担心对方的一举一动之中,是否含有什么别样的用意。
“病人在哪?”稍显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一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者提着药箱,健步如飞地迈入房间里,一双有如鹰隼一般的眼睛中满是锐利的神色,让人无法将其与那救死扶伤的大夫联系起来。
“师叔祖。”见到来人,季榆赶忙行礼。对于这位便是掌门见着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师兄”的人,他从心底感到敬重。
“刘师伯。”面对这位不管是年纪还是辈分都压了自己许多的长者,就是罗蔚衡也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见老者点了点头,就没有再搭理自己,径自走到床边,去查看池君昊的病情了,罗蔚衡悄悄地松了口气,而后就扯着跟在后头的人缩到了一边。
“你怎么把这位给请来了?”罗蔚衡压低了声音问道,有点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刘师伯虽然从来不会摆什么身份架子,但对方那无比啰嗦的性子,在九华山可是人尽皆知的,更何况,就这么一件还未入门的弟子生病的小事,用得着将他给请过来吗?
要不是看这小子这会儿正哭丧着一张脸,他都忍不住以为对方是故意的了。
“我也不想的啊……”一听罗蔚衡的话,那人的面色顿时就大倒起苦水来。
他说是要去请“刘大夫”,但他要请的,可不是这一位“刘大夫”啊!
但谁让他的运气太好,刚到药房,就撞上了正在和其他大夫一块儿商讨新药方的刘老大夫呢?对方听他说完了是怎么回事,就二话不说立即往这里来了,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有任何阻拦。
和这位他得称上一声“师祖”的人物走在一起,就从药方走到这里的这么一段路,他都走得战战兢兢的,一边得担心对方一不小心就磕着碰着了,一边还得跟个孙子一样听对方絮絮叨叨地念着自己的不是……早知道这样,他绝对不会去接这份要命的差事好吗?!
深刻地从对方的表现里体会到了那欲哭无泪的心情,罗蔚衡无比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皱着眉头给池君昊把脉的刘师伯,罗蔚衡觉得,他还是趁着对方没腾出时间来数落自己的时候,赶紧溜了比较好。
“那事情就这样说好了,”罗蔚衡轻咳了一声,将一旁的季榆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等你决定了之后再来找我。”
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说完这两句话,也不等季榆回应,罗蔚衡就头也不回地窜出了房间,把季榆和某个主动帮忙,却惹火烧身的倒霉蛋给留在了原地。
一个“好”字卡在嗓子眼里没能来得及说出来,季榆望着自家师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垂头思索了片刻,季榆转过头,看向边上一直没有说话尹苍羽。
对上季榆的视线,尹苍羽愣了愣,随即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样,双眼微微睁大。
他不是傻子,罗蔚衡最后那几句话里面的意思,他不可能听不出来——这个人对于挂在自己名下的,究竟是哪个人,压根一点儿都不在意。
对方的目的,不过是帮季榆收拾闹出来的烂摊子罢了。
哪怕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罗蔚衡的态度如何,他却也是能够看出来的。而现在,季榆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同样能够才猜到几分。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地蜷了起来,尹苍羽的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些许后悔的情绪来——纵使只有一瞬间,但他的心底却切切实实地冒出了,希望自己当时没有说出让季榆将池君昊一起带走的话的想法。
就算心里十分清楚,这并非池君昊的本意,但他确实感受到了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硬生生夺走的失措感。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胸口翻腾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尹苍羽扬起嘴角,朝季榆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池君昊能够和他一起留在九华山,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个一辈子都要一直在一起的约定,也可以继续保持下去了。
想到池君昊曾经说过的,终有一日要像王家员外迎娶林家小姐一样,风风光光地将自己娶过门的话语,尹苍羽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还不明白,那样的婚礼,只能在男人和女人之间举行。
只要今后还能和以前一样呆在一起,其他的事情如何,就不再重要了吧?既然如此……蜷起的手指松了开来,尹苍羽的嘴唇微动,正要张口说话,却不想另一边的老者恰好在这时候开口了。
“烧了多久了?”收回搭在池君昊手腕上的手,刘伯庸出声问道,不管脾性如何,作为一个大夫,他定然是合格的,“之前是否还有其他的症状?”
“是巳时起的烧,”季榆闻言转过头来,思索了片刻之后,略微摇了摇头,“除了发热和颤抖之外,应该没有其他的不适之处了。”
听到季榆的话,刘伯庸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别的东西,在一一得到了回答之后,才取出笔墨,开始写起药方来。
第50章 第三穿(二)
池君昊所得的; 不过是最为常见的风寒,只是由于时间拖得久了些,情况看起来显得有些严重罢了; 只需用药及时; 好好地调理一阵,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又叮嘱了一些想要注意的事项之后; 刘伯庸才把墨汁都还未干的药方。递给了一旁本来应该在山门外值守的倒霉蛋; 差遣他去抓药去了。
“这次这么急着赶回来; 是为了你师父的病情吧?”一边将毛巾浸在季榆端来的水中; 拧干敷在池君昊的额头上; 刘伯庸一边问道,“那个家伙也真是的,年纪轻轻的,居然跟着人下了一趟水,就直接倒下了,真是白瞎了他那一身的内力!”说起这事,他还有些不满地重重“哼”了一声。
对于这个明明年纪比他要小很多,却偏偏得让他喊上一声“师兄”的家伙的徒弟; 他可是不满好久了; 这一回可总算让他逮着机会了!
季榆的师父今年也四十有八了; 再怎么算; 都不该在“年纪轻轻”的范畴里面了,但眼下说出这话的,是长了对方近十岁的刘伯庸; 季榆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但他也不可能真的顺着对方的话,去说自家师父的不好,于是只能沉默地低着头,听着对方一刻不停地数落着某个这会儿还躺在病床上的人。
从某个还差两年就满五十岁了的家伙在三岁的时候,偷吃了自己一碗羹汤的事情开始,一直说到对方前一阵子还老不羞地去平阳山顶上摘了朵花儿送给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宋长老,又把季榆从拜入山门之后的所有糗事都一一翻了一遍,刘伯庸才心满意足地端起季榆给自己沏的茶,轻轻地呷了一口。
也就只有季榆这个家伙,在听了他长达一个时辰的絮叨之后,还能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不露出丝毫痛苦和崩溃的神色来了,不枉他一听说是季榆带回来的人出事了,就立马赶了过来。
“除开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你还是做得不错的。”大概是觉得自己不能光说人的缺点,刘伯庸想了想,又在最后加上了一句勉强算得上是夸奖的话语,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把季榆的师父也加上了,“你师父也一样。”
“多谢师叔祖夸奖。”并没有觉得刘伯庸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季榆恭恭敬敬地回道,那真心诚意的模样,反倒惹得刘伯庸自个儿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喏,”抓了抓头发,刘伯庸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随手扔进了季榆的怀里,“拿去,前一阵子刚倒腾出来的东西。”
“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死不了。”带着些许炫耀地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这么做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了,刘伯庸又掩饰一般地补充了一句,“一不小心弄多了,没地儿放,便宜你了!”
这种保命用的东西,定然都是用无比珍贵的药材制成的,又哪里来的“太多了”的说法?旁人就是想求,都没有那个机会。
要是换了别人,就算是想到了这一点,肯定也都会默不作声地把东西给收下了,至多就是把这份恩情给记在了心里,但季榆在某些事情上的行事,却总是与一般人不甚相同。
一见到面前的人那皱起的眉头,刘伯庸就知道要遭。对于这个家伙那榆木疙瘩是的脑袋感到头疼的,可不止罗蔚衡一人。
……所以说,这个家伙的父母当初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要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
“对了,”默默地在心里腹诽完毕,刘伯庸赶忙抢在季榆之前开了口,他转过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副想笑不敢笑,低着头咬着嘴唇拼命忍着的模样的尹苍羽,“你还没告诉我,这两个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呢?”
没有料到刘伯庸会将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尹苍羽见两人都盯着自己,面上不由地流露出些许局促与无措的表情来,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涨红着脸开了口:“我、我叫尹苍羽!”说完,他指着床上拧着眉闭着眼,不知道是否还清醒着的人,继续说道,“他是池君昊。”
“我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尹苍羽说完,低下头去,不敢再和面前的另外两人对视,就跟一只从窝里探出头来将别人扔在外头的食物给啄了一口之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的鹌鹑似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招人。
——这就是那个为了遵守和同伴的约定,宁可放弃拜入九华山门下的那个小娃子?
听到尹苍羽的话,刘伯庸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先前季榆收徒的时候闹出来的动静,可是在当天就传到了九华山上了,还有不少人拿这事打趣罗蔚衡来着,甚至还有人拿那个季榆带回来的小家伙,知道了他曾经的“光辉历史”之后,会不会吓得收回原来的话打了赌。
当然,刘伯庸肯定是压了罗蔚衡肯定收不到徒弟的。
对于眼前这个在自己的注视下,脸上的红晕更盛的小孩儿,刘伯庸真是越看越喜欢。如今这世道,能够为了自己许下的约定,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而且,这个小子,长得本身也就十分讨人喜欢。
“我一个没什么内力的糟老头子手里也没啥好东西,”这么说着,刘伯庸从怀里扒拉出一堆瓶瓶罐罐,笑呵呵地放到了桌上,“就拿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当见面礼吧。”
话虽这么说,但不管是季榆还是尹苍羽都清楚,能被刘伯庸随身带着的东西,绝不可能如他所说的那样,是随处可见的寻常玩意儿。
“杂七杂八的,你们到时候自己分一分吧。”懒得去将这些东西分成两份,他索性把这份工作扔给了尹苍羽,反正这本来就是给对方的东西不是?
“好了,”没有给两人拒绝的机会,刘伯庸站起身来,抬脚朝屋外走去,“病也看了,药方也开了,唠嗑也唠嗑完了,我就不继续待在这里碍眼了,”他朝着想要跟上来的季榆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别送了,管好你的小徒弟,我自个儿去别处走走!”
听到刘伯庸的话,季榆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有跟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榆总觉得对方离开的步子有点急,好似担心他追上去一样。
直到那头发花白的老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季榆才忽地反应过来,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药瓶。
单这一点东西,就足以抵得上桌上那所有东西的数倍了。
“收起来吧。”良久之后,季榆才收起了手上的东西,出声对尹苍羽说道。
有的事情,不需说得太明白,只需要在心中记下就是。
安顿好尹苍羽的住处,又亲自喂池君昊服了药,季榆这才去探望了自己那位,据说是为了讨好宋长老某个刚入门的女徒弟,而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窜到了湖里去捕一种压根不存在的鱼,结果最后把自己给折腾病了的师父。
哪怕这么多年下来,季榆早已对自家师父的性情有了深入的了解,但当他从刘伯庸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胸中还是克制不住地生出了一股憋闷的感觉。
要是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绝对不会那么急匆匆地赶回来,还害得池君昊遭了这一番不必要的罪。
但是,季榆心里头的那一丁点不满,在见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毫无血色的面庞的时候,就瞬间消散了开去。
“小榆啊……”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张首阳转过头来,有些艰难地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你回来了……”
“你要是来得再晚些,”想来的确是病得有些重了,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就有些气喘起来,“可就……见不着我了……”
听到张首阳的话,季榆的心里顿时一突,眼中倏地浮现出一抹慌乱来。
不是说只是简单的风寒吗?怎么会严重到如此程度?难道连师叔祖,都对此束手无策吗?
“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咯……”许是看出了季榆的想法,张首阳摇了摇头,感慨一般地说道,“哪像以前……”
他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没干过?就是魔教那些杀人如麻的家伙,见了他都得撒丫子跑路,就怕自个儿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招,第二天就光着屁…股被挂在城门上了。
“师父……!”快步上前两步走到张首阳的窗前,季榆张口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他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这种时候,更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来。
“你知道吗,”扯起嘴角朝季榆笑了笑,张首阳再次开口,“过去我只要扒一个魔教的人裤子,那个家伙就会冲过来狠狠地骂上我一顿……”
……啥?
总觉得自家师父所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劲,季榆的眼皮一跳,连心中那悲伤的情绪,都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
“可现在,我做了这么蠢的事情,他居然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说到这里,张首阳的面上流露出黯然的神色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季榆:……
这人说的话,果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吧?
“小榆啊……”像是没有看到季榆那僵硬的表情似的,张首阳抬手抹了一把干涸的眼角,继续一脸悲痛地说道,“要是我因为见不到那个家伙而死了的话,记得把我埋在他的屋子后面,让我天天都能看到他,记住了吗?”
季榆:……
“对了,别忘了等他死了的时候,把我挖出来和他葬在一起。”想到了什么,张首阳又补充了一句。
季榆:……
盯着一脸认真地向自己交代着后事的张首阳看了好半晌,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的季榆果断地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被季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一愣,张首阳的身子都不由地直起了些许,然后在季榆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又立即软了下去,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没有漏过对方那一瞬间迅速的动作,季榆的眼角跳了跳,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拿起床上的枕头按到这人的脸上去的冲动。
季榆觉得,大概他的师父,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够让他生出这样的想法的人了。
“去找宋长老提亲。”没有再去看张首阳,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就把心里的念头实施了,季榆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然而,他才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惊了一个趔趄,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你说什么?!”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张首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季榆的面前,丝毫不见刚才那虚弱无力的模样,瞪起的一双眼睛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居然也喜欢那个混蛋?!”
季榆:……
这人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说!你喜欢他什么!我这就让他去改!”双手用力地按在了季榆的肩上,张首阳的表情很是认真,让人找不到一丁点开玩笑的痕迹。
“……”和张首阳对视了一会儿,季榆略微后退一步,避开了对方的双手,而后不发一言地绕过对方离开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要是他这时候换师父,还来不来得及?
听到身后传来的自家师父让他千万和宋长老保持距离的声音,季榆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他果然不该在一听到对方病了的消息,就带着两个小家伙一块儿回来的吧?
第51章 第三穿(三)
当季榆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的时候; 夜已经深了,浅淡的月光洒在雪地上,泛起莹莹的光芒。
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季榆靠在窗边站了一会儿; 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腕上那枚浅绿色的玉石上。
这件物品的使用方法; 早在他第一次占据那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的时候; 就已经清晰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只不过他一直未曾主动去使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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