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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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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垚和月亮呢?”湛蓝筝好整以暇,宗锦眸中含笑,“当年,城市也面临了天意降下的危机考验,家父做的,也只是带着家母躲入山中。我可以效法。”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那就一起死亡。”宗锦不在乎地说。

湛蓝筝淡笑,“我只是想,令尊让你在离间我和家人关系的时候,顺带设套让我解开这些封印……可怎么就没知会你一声啊……”

宗锦冷笑,“挑拨我和家父关系的话,就不必了。”

“他想让你死吗?”

“湛掌门……”宗锦轻声说,“你利用阿垚和月亮,制造我和我堂姑母姎妱的冲突,已经获得成果了。我本来还奇怪,你是如何知道我堂姑母看我不惯,后来当我想通我此刻的被动,一半是源于家父不在,我孤军奋战的缘故——我就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湛蓝筝把话题抛回去。

“无涯上仙支持了你。”宗锦说,“我一直以为,是我杀了你,激怒他,家父顺势拖他于九天之上,让我毫无后顾之忧去收拾湛家,摆平玄黄。但事实应该是,你故意装傻充愣,迷惑了我,让我自以为全部事情,还在我的计划之中。你则将计就计,一面骗着我,一面骗着令尊,终于诈死潜逃,当我得意于无涯终于被引开的时候,其实……该是他拖住了家父,还放出谣言离间了我和我堂姑,最终孤立了我,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

宗锦冷冷地说,“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源头大概就是你看穿了我。我不清楚你是如何知道的,但可以明确,你明白我的身份后,就找了无涯,从他那里获得最大支持,这种支持,应该包括一些往事,一些内幕,还有一些特殊的法力。对吗?”

湛蓝筝坦白道:“师父紧急传授我的法力,让我躲过了你的暗杀。但往事与内幕,我不是从我师父那里得知的。”

“谁?”

湛蓝筝只说:“我承认,你没有败在我手里,而是败在了令堂和我先姑母手中。”

宗锦怔住,当不解被了然取代的时候,悲伤和愤懑就轻轻浮上眼眸,他眨了下眼,褪去那些情感。

“她们是死亡的传说……”宗锦轻说,“大概留了东西给你……”

“这和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事情,没太多干系了。”湛蓝筝口吻冷漠,将话题拽回来,“开诚布公,我和你,封回那些已经被打开的封印。”

“还有呢?”宗锦不傻。

湛蓝筝的唇边,一抹淡笑,“封封印,是帮我。然后就是帮你解决心腹之患。”

宗锦森然,“你要杀姎妱?”

“非也。是姎妱要杀宗掌门,而你是正当防卫。”湛蓝筝柔声道。

“我会和姑母解释清楚。”

“宗掌门是聪明人,应该早就明白,姎妱不需要解释。”湛蓝筝皮笑肉不笑,“你家的事情,你比我清楚,解开误会是无关紧要的,趁着老弟不在,赶快借刀除掉小杂种,再把责任悉数推在刀上的机会,却是难得的。姎妱爱雍寂,宗堰却为雍寂生了你,对吧?”

宗锦冷笑,“这才是湛掌门要无涯拖住我父亲的最终目的吧?没了父亲,姎妱会无所顾忌地对我动手,而我不是她的对手,无可奈何。但是湛掌门,唇亡齿寒,姎妱因为您曾祖母恢复法力的方法,看你们湛家也一直不大顺眼吧?”

“是啊。姎妱神女实在令人头大,搞得好好一个西山,风景这般秀美,却成了我玄黄子弟不敢擅入的禁地。”摇摇头,“还是让西山变得面目可亲一些吧。”

宗锦轻哼,“姎妱不能出西山。”

“她可以借刀。”

“原初组织已经覆灭了。”

“任何一个组织,都有继承人的。”湛蓝筝微笑,法杖冒着绿光,横在了宗锦的脖子上,“宗掌门,你应该知道,姎妱神女命令原初组织追杀于你。现在,首脑湛飘雅不幸死于你手——可不巧的是,我刚好是她的继承人,相关继承文书就在我的公文包里,可以请你过目。总之,我在继承原初组织的同时,也连带继承了姎妱神女下达的神谕。我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神女之名义,杀了你,再去复命。”

宗锦看着湛蓝筝,大笑了,“所以容采薇死了是必须的,否则你如何继承这份神谕?而且原初组织覆灭了是最佳的,省得你还要拖家带口不好处理。什么原初组织,就是一个草台班子,你就用这么个东西诈唬了我,还诈唬了姎妱?!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真是想学学啊!”

“不过是知道了玄黄界余孽的大致分布和一些宗家礼器的流落之处,这是令堂宗堰掌门当作笑谈,在书信中告知先姑母的。不巧那些书信作为先姑母的遗物,都留给了我,我看到了,记住了,证实了,用上了。”湛蓝筝淡淡地说,“然后就是派人找,晓白和孙桥去东南亚,就是按图索骥。至于草台班子的资金问题,丁小剪可以借我,而我那个天外居也有点钱,旅费加收买费,支撑一个月,差不多了。”

宗锦笑出泪水,“我的确不是败在你手里。不过你能充分发挥优势,也是有才了。我心服口服。”

“多谢。”

“那么你要杀了我吗?”

“当然不会。我只是提醒你,我随时都有这个权力。或者我杀你,或者你杀姎妱。姎妱一死,神谕作废。”湛蓝筝说。

宗锦又笑了,体力不支地脸色惨白,“真是……太可笑了。因果因果,我该到哪里去寻我失败的因果?”

“还是向前看吧。”湛蓝筝一笑,“封回封印,杀了姎妱。于我们彼此,都好。”

宗锦说:“姎妱死了,我父亲难道不会报仇吗?”

“你毕竟是雍寂的亲儿子。怎么?刚刚还要我别挑拨离间呢。”湛蓝筝笑他。

“湛掌门。”宗锦恢复了沉稳,“交易是要双赢的。但我看不出通过这笔交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不在乎自己的这条性命,也不关心城市的安危。而真正在乎这两点的,恰恰是你。如果我此时选择不合作,你杀了我,堵死的是你自己的路。不仅城市救不了,姎妱还会立刻杀你,然后告诉家父‘堂弟啊,湛蓝筝这小贱人杀了你亲儿子,我杀了她,已经替宗锦侄子报了仇’。最后的结果,你死了,湛家有可能毁于家父的怒火中,城市完蛋。没有一样是你想看到的。当然,若是我的命能换来这些,我可是心甘情愿呢。”

宗锦盯着湛蓝筝,“其实我认为,现在并不是我被迫受制于你,而是你急切地有求于我。我只希望你许下的承诺,能比我的命可以换来的那些,都要值钱。”

湛蓝筝轻轻吁了口气,撤回法杖,“对宗掌门而言,湛家一半的权力和玄黄界半个霸主的地位,足矣吗?”

宗锦眉峰耸动,“太具有诱惑力了。但这不可能。湛掌门委屈求全,示弱服软,不惜用了苦肉计,金蝉脱壳计,要的就是让我放心大胆地替你收拾了湛家,你回来后就能获取实实在在的湛家大权。苦心孤诣地筹划,丢了良心,抹了脸皮,用尽手段,舍了一身剐,冒了要命风险才修成的正果,焉有割爱之余地啊?”

湛蓝筝道:“宗掌门,我不是在说笑。我可以拯救城市,你可以保住性命,同时除掉姎妱这个你我共同的心腹之患,之后我们共享玄黄界的权力。这份权力,是我和你都追求多年的,如今来个双赢。比起你死我亡,湛家倒台城市毁灭来说,能做到互惠互利,大家都留得自己和亲友爱人的性命,一并享受荣华生活,这才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说的没错!我也是生意人,知道谈判要以双方共赢为最好境界。湛掌门所言的结局,也是我赞成的。但问题是,你如何给我这份权力和地位?我可是宗家掌门啊。”宗锦饶有兴趣地问。

湛蓝筝甜甜一笑。

湛蓝筝去找宗锦后不久,医生护士们就都到齐了,湛思露已烧到昏迷,果然被送到医院急救,同去的还有湛明嫣,湛思晴,另外又照着湛蓝筝的吩咐,旁系几个族人也都跟着过去“照顾”。

剩下的人,分别躺回各自房间,等待医生过来治疗半个月的刑伤。

湛修慈没有受刑,不过体力不支,但他喝了些参汤,也没去休息,而是探视安慰了每一个虚弱的家人,最后才去了湛明儒养伤的地方——医生刚走,已做过治疗的湛明儒服了药,才躺下,困意尚未席卷,见了父亲,本能要起身,却又尴尬地停了。

湛修慈心知,湛家人经了刑房一劫,毁的不是身子,而是心。身子能治好,湛家总是有钱的。但是在电流和皮鞭下说出去的那些话——反正,他自己都耿耿于怀着儿女们在刑求下的种种控诉,更不要说修炼不到家的湛明儒。

只是对目前的湛明儒而言,天大的惊喜砸得他脑子正发着昏:女儿活着回来,他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活蹦乱跳,漂漂亮亮的女儿,活着回来了。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想怎么兴奋。他放任医生摆弄自己的时候,只是发自内心地激动——为了活过来的女儿,为了不会毁在自己手里的湛家,为了即将受到千百倍惩罚的宗锦和萧婷,对,萧婷!

湛明儒恨恨地冷笑,你加诸给我的耻辱,必万倍奉还。

湛修慈关切了长子一会儿,才坦率道:“筝儿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湛明儒倒不含糊,“错都在我。是我委屈她了,我会跟她道歉,好好哄着她,顺着她,呵护她。她若是要和凤晓白结婚,我立刻给她准备婚礼。”

“还有呢?”

湛明儒说:“她心里还恨我。我看得出来,恨我,恨音然。而且她又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声音低了低,“可即便她喊了妹妹五年的‘妈妈’,她也是我和音然的亲生女儿,妹妹去了,她认回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她若是不理解,我会好好和她谈开的。毕竟是一家人,不是解不开的结。”

“别躲避重点。明儒。”湛修慈冷道,“她是湛家合情合法的掌门。”

湛明儒脸色一沉,“她说了不会追究。即便她要追究,任何惩治,也是我愿意承担的。谁让我害她打她骂她,还差点害死她。以为她被炸死的那几天,我真有死过一回的感觉……父亲,您放心,筝儿若是跟我耷拉脸,闹脾气,我全都顺着她就是了。音然那里也一样。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什么都好。”

湛修慈失望地摇摇头,“筝儿今非昔比,或者说……她终于要当真正的她了。明儒,无论如何,我只盼望你能时刻都记得,她是你的亲女儿,她有当湛家掌门的能力。而湛家这一劫,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当然,责任大都在宗锦身上,但是否存在隔岸观火……”

“父亲,我能猜得出。”湛明儒坦诚道,“但是我不计较。筝儿面对这一切,她又能如何?她总要先保命,若不是我老逼迫她,不信任她,惩罚她,我们谁都不会沦落入水深火热的半个月。”

“你能这么想,最好。其他人,我倒不在乎。”湛修慈欣慰道,“你也受了屈辱折磨,我不想把话说太重,但你不得不承认,筝儿,恐怕比你更有能力掌握这个家族和整个玄黄界。”

湛明儒面上微红,还未说话,湛修慈就转了话题,“除了筝儿的问题,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湛明儒冷笑,“自然是宗锦和萧婷。处置他们,是我们湛家必须做的。他们不只羞辱拷打我湛明儒一人。”

“你希望筝儿如何处置他们呢?”湛修慈轻问。

湛明儒不假思索道:“我自然会把那些耻辱和折磨都还回去。这是理所应当的。族人们也都会同意。”

湛修慈眸中又闪过了失望与担忧,他轻轻藏好,没露痕迹,“宗锦也就罢了。但萧婷……明磊和阿垚不一定同意。”

“萧婷对湛家做了什么,明磊和湛垚还能为她如何辩白?更何况,她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给欺骗了,湛垚还不定怎么想呢。”湛明儒连着冷笑,“父亲,我看思露的情形,恐怕也不大好。若她出了问题,明嫣势必不会放过宗锦与萧婷。那也不是我能拦得住的。”

湛修慈又拨开话题,“明儒,你和明嫣的事情……”

“大敌未除,湛家人理当一致对外,您放心吧。”湛明儒痛快地说,“待处置了宗锦和萧婷后,我认为我们必须惩治陆微暖了,这女人实在不能留。至于明嫣……”他看湛修慈,“她毕竟是我亲妹妹,这一场劫难,思晴思露都备受折磨,她不会比我好受到哪里去,就当是惩罚过了。父亲,您放心,我不会做绝了事情,让您伤心为难。”

“儿子。”湛修慈实在忍不住了,“你还是没适应吗?现在这个家,这个玄黄界,已经不是你想做什么的时候了,而是筝儿想做——”

咚咚咚。

敲门声轻巧,进来的是湛蓝筝——和宗锦。

湛修慈和湛明儒一怔。

“爷爷,父亲。”湛蓝筝温和地说,“刚好都在。父亲,您身子如何了?”

女儿的关心让湛明儒欣慰不已,又是惭愧又是疼爱,若是没有宗锦,他定然不顾一切地下地去拥抱女儿,再亲吻她的额头,弥补自己的过错。

但是现在——

“宗锦?!”湛明儒不解地蹙眉,痛恨,厌恶甚至杀气,都涌上眼眸。湛修慈的目光也严厉几分。

“是啊。”湛蓝筝心不在焉地应着,“父亲,爷爷,有件事情,要和您二位先说一声。”

她停顿了,只是笑,不自然地笑。

宗锦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他刚被解了穴道,活动有些不便,暂时又没了功力,不过凭着半神之躯,才能在几个小时内恢复到可以行走,说话的地步。

此刻,他微笑着将手臂,慢慢放上湛蓝筝的肩头,甚是亲密。又对湛明儒鞠躬道:“岳父大人,这半个月,真是太委屈您了,您受到的屈辱和折磨,全都是小婿的过错。小婿任凭您打骂惩罚,不敢反抗。只求着您能给小婿留条性命,就看在您女儿的面子上。”

…………………………

湛明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小婿?!”

他竟不顾疼痛地吼了出来,“宗锦!你说什么?!”

宗锦为难地看着湛蓝筝,“这事情……唉,唉,还是你和岳父大人,还有爷爷说,比较合适。”

湛蓝筝终于淡淡道:“父亲,爷爷,我要和宗锦订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有一桩婚事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哦。确实是一桩婚事。至于是谁提出来的,那可就玩味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正做梦要宰了宗锦的湛老大,真会被气晕啊。

而可以安慰的是,白瑢梦寐以求的事情,似乎实现了啊。她没得到明婵,小宗却要和筝儿订婚。白美女当年提出过娃娃亲的事情哦。呵呵。

不知这局揭秘可还足矣?其实就是搞明白筝儿的目标到底是谁的问题哦。

☆、第十六章 余波

凤晓白被喊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湛修慈,湛明儒,湛蓝筝祖孙三人;宗锦不见了鬼影。他关了门,还没问好;明显处于激动状态的湛明儒挣扎着下了床,“你们俩!现在就去民政局登记!”

一句话轰晕君子白;“湛先生……?”

“我同意你娶筝儿。”湛明儒斩钉截铁,“湛家正处在风雨飘摇中,强敌未除;内贼未惩;前途未卜,需要迅速聚拢人心。筝儿刚恢复掌门之位,急需支持。此时订下婚事,向家族里外展示稳定,是最好不过的。你和筝儿住在一起快五年了,缺的也只是个名分。”

凤晓白辩白,“您别误会,我和湛蓝还没有的。”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你是不是想娶我女儿?春节的时候,你是不是当众提出了婚事?”湛明儒劈头问。凤晓白点头,湛明儒说:“我现在给你答复,可以。”

“……您当时说‘不行’。”

“此一时彼一时。”湛明儒雷厉风行,“用不用我亲自开车送你们过去?”

湛蓝筝终于开口了,“父亲,您伤势未愈,还是安心静养的好。这件事情,您知道就行了。”

凤晓白压根就没搞清状况,“湛蓝,发生什么了?”

湛蓝筝刚要说话,湛明儒已斥责道:“别问她!她什么都处理不好!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女儿在一起?”

凤晓白说:“自然。但是湛先生,能否让我听听湛蓝的说明?我做事还不想太糊涂。”

湛明儒两眼几乎冒火,湛修慈沉声道:“明儒,先坐下。让筝儿处理。”

“可是父亲……”

“坐下!”湛修慈厉声喝斥,湛明儒绷着脸,坐到床边,湛蓝筝温柔道:“爷爷,您上了年纪,还是不要轻易动气。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帮您办就是了。”

湛修慈微怔,湛蓝筝对凤晓白说:“我要和宗锦订婚。”

凤晓白问:“然后呢?”

“结婚。并且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生的第一个孩子,不分性别,都要姓宗,继宗家的嗣。”湛蓝筝慢条斯理地说。

湛明儒将床头柜上的药瓶全扫到地上,“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宗锦是如何对待你的家人的?他是真想让湛家完蛋!现在你所有的亲人受尽屈辱,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你的亲妹妹差点被刑讯死!你的曾姨婆对你那么好,我打你,她护着你,可她已经生生让宗锦给害死了!这天大的仇恨,你竟视而不见,还对杀亲仇敌投怀送抱?!你的良心和廉耻都去了哪里?!”

“父亲,您息怒。”湛蓝筝不冷不热道,“气大伤身。”

“我竟然生出你这么一个良心败坏的——”湛明儒指头颤抖,指着湛蓝筝的脑门,“——我和你妈,迟早都会被你气死!用不着等那一天,湛蓝筝,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嫁给宗锦,我就结果了你——”

“明儒!”湛修慈严厉提醒,凤晓白劝道:“湛先生,能让湛蓝把事情原委都讲述清楚吗?湛蓝屡遭宗锦陷害,差点就被炸死,好不容易逃出升天,却流落海外,吃尽苦头,尽管如此,她还惦记着湛家的安危,从网上得知您几位受了莫大屈辱,湛蓝当时过于激动,乱了阵脚,差点赔了性命。她是那么关心家人,若说她不恨宗锦,这怎么可能?”

湛明儒可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凤晓白这般被公然戴了绿帽子,还能如此淡定的男人,一口气憋在心里,“好!你说说看,为什么要嫁他?!”

湛蓝筝说:“您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宗锦呢?”

“杀。”湛明儒干脆道。

“杀了他,姎妱会立刻干掉我,干掉湛家,以此给雍寂交待。”湛蓝筝说,“我不仅不能杀他,还要用他。封封印,非借助他的力量不可。事关城市几千万人的性命和子孙后代的基业,甚至牵扯到一国之兴衰,岂能因我湛蓝筝一个人的儿女情长,就给抹杀掉?”

“集合玄黄界各家的力量,那些封印,我不信就封不回去。”湛明儒冷笑。

“封印可封,西山难入。”湛蓝筝一字一顿。

湛明儒愣了下,“你想让姎妱……你疯了!她是神女!你,你还真敢……你立刻给我停手!否则就别当这个掌门了!”

“父亲。”湛蓝筝柔和地说,“那三份文件上的符篆签名,有您的吧?而且废立掌门的事宜,好像不是您一个人所能决定。还有,您是我父亲,犯忌讳的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说多了,难免传到外面去,可就不大好了。”

“湛蓝筝!”

“或者您代表湛家去收拾现在这个局面。我不在乎您的形象是否还适合湛家代言人的位置,在女儿心里,父亲永远是好的。但不是所有会上网的湛家人和玄黄世家人,都是您女儿。”湛蓝筝诚恳地说。

湛明儒的脸上青紫赤白了一片,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复活”的女儿,愠怒道:“我简直怀疑,你是存心让家人在宗锦手底下受屈辱……现在就你形象很好对吧?”

湛蓝筝只道:“我还是那句话,您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您来出面吧。”

“封印不难封回。而姎妱就不要去理会,这有什么难办的吗?”湛明儒质问。

“您不是想杀宗锦吗?您以为您杀了宗锦,姎妱和雍寂就会坐视不理吗?姎妱先干掉咱们全家,剩下的只是他们神族内部的矛盾,有谁会来凭吊湛家的毁灭?而您若是不杀宗锦,留着他做什么?与其放虎归山,不如与虎谋皮。”

“那你也不需要嫁给宗锦!”

“这是最好的联盟方式,也是他最能接受的唯一方法。现在是我们需要他,让步是理所当然的。”湛蓝筝不紧不慢地说,“不用湛家的权力去诱惑,他会上钩吗?他不上钩,大不了性命一条,而我们所失去的却比他多得多。目前看似是他功亏一篑,被我们制住,实则这一局,双方是打平了。”

湛明儒的怒火消了一点,“筝儿,爸爸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但婚姻不是儿戏,你是湛家掌门,你的夫婿有资格介入湛家事务,不可小觑这个位置。”

“诚然他能用婚姻介入湛家,但反过来也是一样。宗家不过就一个名分,比当年的薄家要逊色许多,为何不收进来呢?如果以后我的孩子能继承宗家的位置,那些财产和宗家秘术,包括法戒,就都是咱们湛家的了。”湛蓝筝笑道,“爷爷,您说呢?”

湛明儒哑然,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父母的婚姻,结局就是湛家吞了薄家。

“你能确定,最后是你站在他头上吗?”湛修慈说,“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将你一军,迫得你必须和他联姻,足以说明他头脑机敏。而你的心思,恐怕他都明白。”

湛蓝筝一笑,“就像玩火拼俄罗斯,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在竞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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