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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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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穑嚷犯崭松侠础

他们这边的人最全,程澄和贾文静一进来就哀嚎着没带厚衣服;方丹霓和容采薇住在一起,她俩都趁短短的放行李时间,换了厚靴子;卓非,戴翔和罗敬开都带了手套;只孙桥和凤晓白,还是来时那身行头,这突如其来的雪,不会让这两位感到寒冷。

饭菜十分简单,三荤三素,量很足,米饭馒头热汤都不差。江宜月倒是踌躇一会儿,见湛蓝筝先动了筷子,才放下心去吃。

“居然下雪了。”程澄还是止不住地嘟囔,“早知道就多带一件长袖了。”

“不就两天么。要不我把我衣服借给你好了。”贾文静批评她,“明天咱们去民俗村转转,下午滑雪好不好?”

“先去寺庙拜拜吧。”罗敬开积极提议,他一直看着湛蓝筝的脸色,“不是说到了一个新地界,要先求求神拜拜佛么。”

“拜托啊小罗,咱们还没跨出地界呢。何况就玩两天而已。”方丹霓嗔他一句,又向孙桥微笑,“你说呢?孙桥?我不是很想去寺庙,烟火太熏眼睛了。”

“你那烟头还熏了我的眼睛呢!”程澄将筷子拍得很响,倒把刚想取个馒头的容采薇吓了一跳,赶快缩回手不敢触了程澄的霉头。

方丹霓笑道:“那按照各自意愿,分头行动好吧?不想闻烟味的——”她做了一个吐烟气的口型,“——就走开一些。”

程澄抓住一只盘子,湛蓝筝抬头道:“别掀了鱼香肉丝,就那么一道还能吃的菜。把海带给我拍出去,看着就倒胃口。”

贾文静趁机按住程澄的手腕,湛蓝筝将鱼香肉丝挪到自己前面,“集体行动,别分开乱走,搞不好让雪人给抓走活剥了呢。”

筷子声都停了。

“你说啥?”罗敬开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里好像不是雪山吧?”贾文静好心地补充。

“虽然下雪了吧。”程澄的注意力也被挪走了。

湛蓝筝心里害怕程澄会把唯一能吃的鱼香肉丝给掀了,只顾着拼命往嘴里塞菜,一时半刻还来不及说清楚,听得啪一下,电灯忽然灭了,音乐声也停了。

餐厅的众人尚未骚动,门口柔和地起了一圈光亮。

薛吟提了好几只白纸灯笼,穿了袭雪青色的深衣,慢慢走过来。

“雪下的太大,电路出了点问题,我让老张去检修。”她柔和地向每位客人鞠躬——拖鞋上的那两朵绣上去的大雪花,在裙摆下一冒一冒的。

她将灯笼一桌桌挂好,微弱的烛光照得大家的脸上,都起了一层明暗不清的淡红。

“老板娘!”另一桌有个男子叫了一声,“你东西掉了。”

薛吟急急返回,从那位男子手中接过什物——湛蓝筝踢了凤晓白一脚,他立刻看去,随后道:“是半块雕刻成雪花型的玉佩。”

那桌人似乎也对这半块玉佩很感兴趣,薛吟就笑说:“我不过是从附近的民俗村买来的,当时那个摊主,还唬我说,这半块玉佩,有一个故事呢。”

她停了停,“正好下雪了,也真是个巧合吧。不如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大家纷纷说好,湛蓝筝这桌的罗敬开也凑热闹起哄,薛吟将手中的灯笼吹熄了,轻轻说:“那可要安静地听啊,要不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因为现在外面正下着雪,而我要给大家讲的,就是一个,雪人的传说。”

☆、第二章 冰尸

“几百年前,算算是明代那会儿吧。有一个冬季,格外寒冷。这片山区连下七日雪,连刮七日风,飞鸟不见,百兽禁绝,也早就没了人迹。整日只有大雪漫天,北风呼号。一位书生,却冒着风雪,进山来了。”

“为什么呢?” 程澄不自觉问出口,让贾文静白了一眼。薛吟倒是听见了,她提着熄灭的灯笼,朝着这边走来,“因为他是个贫穷的孝子。母亲重病,他心急如焚,听了个偏方,要用雪莲花做引,便趁着风雪弥漫,采药来了。”

噗——!

旁边那桌的两个男学生把酒水喷了,另一桌的几个人也都笑开了。

罗敬开低声问:“咱们这边又没高寒雪山,哪里来的雪莲花?”

程澄盯着正被方丹霓“骚扰”的孙桥道:“穿越了呗。”

“不是。”薛吟清冷的声音忽然在头上响起,程澄觉得一股子冷气洒到头发上。

“那书生虽不聪明,但也是本地人,自然知道这里不生雪莲花。他只是在求医问药的途中,听了一个懂点医术的算命先生的闲言碎语,急病投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薛吟悠悠道,“那先生说,这里虽不长雪莲花,山里却有一个古老的雪人部落,他们手里还握着一朵雪莲。这书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进到山中找雪人来了。”

另两桌的人都笑开了,只湛蓝筝这桌的人都没笑。

“这片山区真有雪人啊?”贾文静低声问,“这里海拔又不是很高,也不是雪山。雪人不都是在高寒山区出现吗?”

湛蓝筝默默吃饭,没有回答。

薛吟轻声说:“相传,有一支雪人的队伍,很早就迁移而来,定居在深山中,人数极少,行踪隐秘,从不与外界来往。便是经常入山的樵夫药农,都未见过他们。故而不为人所知。寻起来也格外凶险,单不说雪人会不会伤害外人,光是一人在暴风雪中独行,就已是凶多吉少了。那书生文弱,一片孝心支撑着他寻觅三两日,渐渐就偏离了正路,拐进了重山深处……”

薛吟的声音细弱起来,窗缝漏进来的风刮着她手里的白纸灯笼,扑扑发着响声。

“然后被一个女雪人给救了,于是书生和雪人好上了?OX一番,雪人送上了雪莲花,他们依依惜别,海誓山盟,最后还是始乱终弃?”一个男学生大声说道,他的同学已笑得直不起腰。

薛吟静默,那两个学生的笑声开始尴尬,随后就停了。

“和你说得基本一样。”薛吟淡淡道,“女雪人是雪人头领的女儿,她将雪莲花盗了出来,送与书生,相约待书生母亲病好后,就要成亲。书生不嫌弃女雪人的身份,女雪人也不在乎书生是个普通人类。她将书生送出深山,临别的时候,把随身佩带的雪花玉佩,掰做两半,一半送给书生,当作信物。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她相信书生一定会回来接她。”

邻桌的一个男子说:“书生肯定没回来。”

薛吟微微一笑,她提着灯笼走到那人身前,“您说对了。书生再也没有出现。女雪人还在苦等,因为偷盗雪莲花,她被逐出雪人部落,飘零在这数重深山中。年复一年,当她确认书生再不会回来的时候,就绝望了。”

窗外的风声猛了一下,三盏挂在饭桌上的灯笼摇摇欲坠,晃得三张桌子,忽明忽暗,十几条人影,绰绰浮动。

“绝望之后呢?”程澄低声问。

薛吟缓缓转过身子,两团火焰在她清澈的瞳孔中跳跃着,有点像野兽的眼睛。

“她会在每年冬季,落雪的时候,出没在这片山区中,寻找那个负心人,哪怕那人已经转世数回,她也要找到他。她将自己的念,都注入到了这半枚雪花玉佩中,当玉佩在某个男子的手中,能绽放成雪莲花形状的时候,那么这个男子,就是当年的书生。”

“如果玉佩没有变形会如何呢?”罗敬开提问。

薛吟轻笑,“寂寞令人发疯,雪人是如此寂寞,心中充满了愤恨,她发誓,如果让她见到那个负心人,她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其余握住了玉佩的男子,则会被玉佩的冰气,给冻成一具冰尸。”

“不公平。”贾文静说,“不能这样株连的。”

薛吟自顾自地说:“不过到现在,雪人都没有找到书生,所以,她还在山区中出没……第一场雪已经落下了,雪人应该已经出来了,也许,她就在……你身后——”

砰!

庞大的黑影站在飞散的雪花中,冷风卷着冰碴子扑来,三盏白纸灯笼同时熄灭,餐厅陷入了刹那的黑暗。

有女人尖叫声,尚未落地,就听得细弱的一声啪——

薛吟提起来的灯笼,温柔地亮了。

“别怕,是老张。”她用安抚的口吻说,“怎么了?这么莽撞?”

老张粗声道:“早上出去的那个男人还没回来!他结房费了吗?”

薛吟说:“押金足了。没事。他的行李不还放在房里呢吗。”

“还给他留门吗?”

“不用了,到关门的时候了。他若回来,自然会叫门,到时候我麻烦一下就好。”薛吟吩咐,“去吧。下回推门轻点,都是客人。”

老张砰地又带上了门,风声中依然能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将落雪踩得啜啦响。

“老张是个粗人,让大家受惊了。” 薛吟不紧不慢地取出手中灯笼里的蜡烛,将另外三盏被吹灭的灯笼,又给点亮。

“薛老板,为什么灯笼里不放灯泡呢?蜡烛虽然古意,但毕竟跟不上时代。”邻桌的一个男子道。

薛吟微笑,“因为当年,雪人给书生照明的,就是这样一只灯笼。她怕书生回来了,却认不出。所以就固执地提着这样的白纸灯笼,行走在雪夜中。诸位深夜出来的时候可要小心,若是看到哪个女子穿着我这样的衣服,提着白纸灯笼,冒雪前行,那就有可能是女雪人呢。女士还好,若是男士……怕就躲不过冰尸的命运了。”

沉寂。

大家都放下碗筷盯着薛吟,除了湛蓝筝和孙桥。

“不要紧张啊,这不过是个传说。”薛吟轻松地笑道,“不过说起来——既然我手里有半块雪花玉佩,那么诸位男宾,要不要握在手里试验一下呢?让我们看看这个古老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她直起腰身,盈盈递出了玉佩,烛光下的肌肤,格外雪润——正对着她的两个男学生,都往后缩了缩。

“您几位呢?”她转向邻桌那几人——三个男士,两位女士。

那些男士赶紧摆摆手,“不要吓唬人啊老板娘,我们这里有胆小的女客。”

薛吟侧身,将玉佩递到罗敬开面前,“你们这桌有没有勇士呢?”

罗敬开缩得只剩下一半体积了,依次坐他旁边的卓非和戴翔都左顾右盼起来,贾文静倒是有兴致,“女的成吗?给我玩玩!”

薛吟遗憾道:“只有在座的男士有这个荣幸哦——这位男士,您……”

她将玉佩递向了凤晓白,湛蓝筝把碗筷一撂,“吃完了!”

她撞开薛吟的手,“我们是高高兴兴来这里玩乐的。既然你说你只是个开店的,那就老老实实别给我整这些个妖蛾子,否则我先把你当妖蛾子抓回来做标本!”

薛吟被她撞了一个趔趄,灯笼滚到地上,蜡烛燃了白纸,顷刻烧了一半,幸好周围没有易燃物,她盯着地上被烧得毕毕剥剥的灯笼,只紧握雪花玉佩,扶着椅子背,直起腰来。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薛吟不语,湛蓝筝只说声“都走了”,便率先离开,凤晓白紧接着起身,江宜月也追了过去,于是程澄,罗敬开他们都纷纷丢下筷子,孙桥是最后起来的,他一步上前,突然出手将那半枚玉佩夺了过来。

“你?!”薛吟惊了一声,刚走到门边的诸人都停了下来,剩下几桌人也都将手按上了桌子,眼光发直。

孙桥将雪花玉佩在手里攥了几下,“玉倒是不错。”

他轻笑,“不过我不是书生。慢慢找吧,别吵到爷就好。”

他将玉佩丢回给薛吟,转身也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雪停了。但路面的冰雪还未被清扫干净,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子,先去了民俗村,中午吃完农家饭,又转到滑雪场来。

于是有人慌了。

“怎怎怎……怎么滑……” 程澄是最慌的那个——一旁的容采薇好歹还能拉着戴翔嗷嗷叫着,死不松手;卓非索性蹬着滑雪板不动;罗敬开那败家子,满场秀技巧,泡MM去了;贾文静借助于良好的身手,勉强稳住平衡。

“你这样,这样,再这样!”贾文静开始乱指挥,程澄犹如鸭子一样走了两步,一个跟头滚下去,满脸的雪花,起不来了。

孙桥从坡上滑下来,漂亮地一个回身,停稳,将她拽出来,“白痴。跟雪一样白!”

程澄见他身边没了方丹霓,倒是窃喜,“你学会了?”

孙桥冷哼,“有什么难的。我还以为你们现代社会的新鲜玩意能有多奇妙,这几个月下来,不过如此。”

“死鸭子嘴硬!你当我不知道你刚学输入法的时候,天天熬夜苦练吗?!”程澄努力维护现代人的尊严。

方丹霓也从坡上滑到孙桥身旁,摘下黄色镜,秀发蓬松,“孙桥,都学会了?”

“你教的不错。”孙桥酷劲十足地表示,方丹霓展颜,“要不和我比赛?看看师父徒弟,如今谁强谁弱?敢吗?”

孙桥抬下巴,“有何不敢?”

两人同时滑走了。

程澄,“………………”

贾文静从坡上滚下来,将她撞倒。待二人挣扎出来,白皑皑中,只剩下孙桥和方丹霓的靓丽背影。

程澄气得眼花,踩着贾文静跳起要追,卓非拉着戴翔也滚了下来,戴翔身上还挂着一个容采薇,于是五个人跌了一团,挣扎到一起,犹如弄乱的毛线团子,一时半刻,也脱不开了。

湛蓝筝和江宜月到滑雪场的另一边玩,凤晓白自然跟着湛蓝筝走。他们三个慢慢滑,边玩边聊,倒也舒服。刚爬上个坡,湛蓝筝的手机响了,她犹豫一下,“我到那边接个电话。”

她看了凤晓白一眼,凤晓白立刻跟着过去了。只留下江宜月,她想,以前湛蓝筝接电话,倒是很少顾忌自己的在场,只是丁小剪再次出现后,昔日闺蜜的隐私就多了起来,连自己都不能告诉了。

江宜月的心情就有些低落,她看看阴霾笼罩的天空,估计一会儿还要下雪,不由想起昨夜的那个故事,只觉得这次旅行,寡味中又带了写不安,她神思一走,两脚便一动,滑雪板轻轻一挪,刚好那是个小陡坡,嗖一下,江宜月的一声哎呀短促划过,她整个人便急速向坡底落去。

只听得风声嗖嗖,脑子里和这脚底下的冰雪一样都是白的,眼看着坡底越飞越近,她又叫了一声,晃荡着胳膊闭上眼睛,直直撞入了一个人的胸膛,那人反应很快,两条胳膊铁钳子一样卡住了她,她头顶的雪帽禁不住惯性,落到了地上去。

“对,对不起……”江宜月惊魂甫定,对方把黄色镜一抬,“嘿!又见面了!”

那人绽开大大的笑容,活似一个欢快的卡通人物。江宜月却发愣,“你是……”

“三土!还记得吧?医院,你送小钟锦上的医院。”湛垚笑道。

江宜月哦了一下,“你也到这里来玩啊。太谢谢了。”

湛垚依然扶着她,倒没松开的意思,“滑得不太利落?那就要小心点,平地玩就好了,别上坡。”

“谢谢。”江宜月礼貌地说,她动了动,目光落到了雪地里的帽子上,湛垚抢先一步,灵活地捡起来,在手指上耍了一圈——好似一个变戏法的,这顶紫色的毛线帽子便松松落到江宜月的头发上,湛垚却噢了一下,“抱歉抱歉。”

他飞快地拿开帽子,手套轻拍江宜月的头顶,江宜月立刻向后退去,眼神中带了不悦。

湛垚笑着说:“你头上有雪花,我帮你掸掸。”

“我自己来。”江宜月勉强道,她迅速捋了捋头发,将帽子从湛垚手中接过来,自己戴得严严实实地,这才偷偷松口气,恰好湛蓝筝在雪坡上开始呼唤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谢谢你啊。我朋友来了。”

湛垚看了一眼雪坡上,那两粒急速滑来的小黑点,眉毛一抬,镜片一扣,嘴唇一抖就是一声口哨,“88!小美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欢快地伸展着胳膊,沿着雪地而去,顷刻只剩下墨绿的背影,逐渐缩小。

江宜月下意识想:不知道钟锦来没来。钟锦来了,大概也会带着女友赫莞尔吧。那若是碰到,可真是巧合。那个三土和钟锦是朋友,可是两个人的性子真不像,看起来,钟锦似乎更能理解别人的心事,而三土却让人很轻松……

“刚刚那个是谁?”湛蓝筝滑过来,一把扣住江宜月的肩膀,她吓了一跳,“一个……嗯,陌生人。”

“对我可不陌生。” 湛蓝筝冷道,“晓白和我去追,月亮你找老姐他们去。别等我们了,咱们手机联系。”

滑雪杖一撑地,这两位一前一后追着过去了。

江宜月惊愕后便又是落寞,她也追不上,就将疑惑和不满装进了心里,撑着滑雪杖在雪地上慢慢前行,身边的人都是结伴而来,三两成群,十分欢乐,只她一人被抛到这里,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行走着。感到头顶的霾越来沉重,忽然不痛快到想哭一场,或者大吼几声。

“就你一个人 ?'…99down'”

江宜月抬起头来,钟锦摘下茶色镜,斯文微笑。

“我也是一个人。”他说,“还挺有缘啊。要不——我们到那边走走?”

刚刚那跌了一团的五个人都弄湿了身子,不多会儿就闹着冷了。贾文静给湛蓝筝几人都发了短信,挥挥手说:“咱五个挤一辆车先回去换衣服吧。让湛蓝他们自己开车回去。”

行了一半路,窗外开始飘雪花,大家都抱怨起糟糕的天气,也不免担心一会儿其他人回来,山路会更不好走,贾文静就啧了一下,“凤晓白的车技没得说

,湛蓝,小罗和方丹霓也都是老司机了,孙桥……哼,据丫头说,他的开车技术好得很。”

容采薇碰了碰戴翔,戴翔碰了碰卓非,于是卓非咳嗽两声,“程。”

“嗯?”

“你……你怎么没和孙桥一起啊?”

程澄拉下脸来,“我干嘛非和他一起?谁规定了我一定要和他一起?”

“这个……”卓非措辞,“你们俩不是……谈着呢嘛。”

“谁规定谈恋爱就一定要在一起?谁规定的?我们就愿意分开,我相信他的道德品质比某些人强!”程澄将声符化作子弹,狠狠弹了出来。

卓非碰了个大钉子,就通过后视镜给开车的贾文静使眼色,贾文静沉着脸说:“出来玩,都给我好好的成不成?有话回去说。再闹,小心我一走神,就把车开到山沟沟里去。”

后半段路程就没人说话,待下了车,衣服倒是干得差不多了,五个人都觉得莽撞跑回来,似乎有点亏,但又都不爱回去,就嘟囔着往旅店门口走——大天白日,旅店坐落在白雪皑皑中,分外孤独,而且附近也不见其他游人,倒是那两个男学生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怎么不进去啊?”贾文静热情地招呼了一声,那两个男学生还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前面。

贾文静忽然停下了步子,“别!”

她喊了一声,可程澄因为心里有气,已经像颗小炮弹一样弹到了最前面,手一推,“别挡路!”

那个被她推到的男学生,身子一斜,好似一根大冰棒,硬邦邦地落到地上了。

程澄木然,她扭头去看另一个男生——

一层厚而晶莹的冰膜覆盖在他整具躯体上,冰面后的再也不能眨巴的双眼,还大睁着,正和程澄对视。

那里面有说不出的惊悚。

容采薇在戴翔怀里发出了尖叫,卓非瞪着眼,张着手不知如何是好,贾文静抱住程澄,“老板!老板!报警!”

她大叫,程澄却更加激烈地叫出来,“冰尸!”

她对贾文静喊道:“这这这……这分明就是冰尸啊!”

贾文静猛地闭了嘴,程澄抖索地说:“昨天晚上的那个故事……雪人,雪人……握了玉佩就化作冰尸的那个……”

“胡说。”贾文静低声道。

程澄满眼恐惧,“那些东西的确存在对吧?是雪人做的,一定是那个心怀怨恨的女雪人出现了!”

☆、第三章 混乱前夕

湛蓝筝跳下车的时候,听见后头的孙桥也踩了脚刹车,让方丹霓和罗敬开先下来,然后便跟在凤晓白的车后,一并去泊车。

“怎么回事?”罗敬开顶着风雪吼道。

“听说是死人了。”湛蓝筝只知道程澄在手机里是这么跟她嚷嚷的。小丫头语焉不详,偏偏风雪大了起来,两边都是呜呜声,信号模糊不清,湛蓝筝便和凤晓白弃了湛垚,先往回转。

罗敬开那边也收了短信,和方丹霓一起搭了孙桥的车子回来。穿梭在山谷内的冬风,本就格外霸道,冰面又没融开,再逢一场大雪,路面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他们出滑雪场的时候,还听说这边的班车,已经停了。

后来罗敬开反复说:“如果不是孙桥的技术好,估计我已与车子共亡,和青山同在,陈尸山谷,让白雪掩埋了。”

方丹霓倒想了些别的,“即便是山区,咱们这边海拔和纬度,也没高到暴风雪的地步吧?这天气也太怪了。等着吧,肯定会死几个人。”

两拨人“会师”在旅店门口,卓非只道老姐正帮着报警;容采薇受了惊吓,让戴翔陪着回房;程澄还坐在沙发上发呆;同住这家旅店的那拨游客也是刚从寺庙回来,此刻都不敢出来,聚在房里窃窃私语。

门廊下端端正正地停放着两具尸首,不需防腐处理,已然是冰封雪冻。

“这若是人体冰雕,那简直就是史上最丑陋的人体冰雕了。”方丹霓的评论引来众人心中的不满,但是贾文静的恼怒声更吸引大家的注意——

“警察一时半会还来不了。”贾文静冷道,“封路了。”

“高速封了,辅路呢?”湛蓝筝问。

“进山的公路封了。风雪太大,弄倒了成片的树,还有老旧的木头电线杆子,路面情况一团糟。”贾文静搓着通红的手,“他们也说不清什么时候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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