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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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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年龄。”

“我已是十岁孩子的母亲,怎看不出年龄,岁月太快了。”

凌钰突然又起疑惑,“夫人是二十四岁生下的孩子么,在那个时候,女子二十四应早已出嫁的……”

胡姬静默片刻道:“因照料天子与阿允,姐姐将我的婚期延后了些时日,后来肆儿……天子身体染疾,他又被派去征兵出战,我等了太久太久了……”

凌钰静静聆听,胡姬的声音渐渐苦涩,“十四岁时,我原本已能嫁他,但是却拖了十年。从他离世到此刻,已又过了一个十年,这一生还有多少个十年啊!”

凌钰惊住:“他已离世,原来他已离世?”

胡姬面色痛苦,艰难地点头。

凌钰震惊,原来那个人不仅没有来得及给她一个大方的婚礼,还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两个十年里,胡姬是如何过来的,她太辛苦了!

“夫人,您悉心养大天子,对胡国有恩,难道天子就没有什么回报吗,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是您的意思,还是天子的意思?”

胡姬沉默了,没有再言。凌钰再问,她却不再开口提起过往,不愿再说这些。

知晓她的可以回避,凌钰索性先起身告辞。她们也才相识不过两日,要知晓对方的秘密与心事是需要时间的。临走前凌钰将那把琴留在了这里,胡姬却连连推辞。

“夫人,这琴正巧是前王后之物,给你再合适不过啊。”

胡姬踟蹰了一瞬,终于道:“不用了,我怕天子来时会看见,会不让你再来这里陪我。”

凌钰一愣:“天子经常会来吗?”

“偶尔会来。”胡姬这样答,面容与动作却有些僵硬,眸光闪烁不定,不敢正眼看凌钰。凌钰猜测,她在说谎,梁肆启肯定经常会来这里。胡姬不是经常与人接触,兴许二十年来所结交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她不擅长说谎,所以周身也才有那样清澈出尘的气质,不被世俗所染。

凌钰不再强迫她:“那好,等夫人想再弹时告诉我,我再将它抱来。”

离开享宫,凌钰脑中恍惚有这样一个念头:胡姬与梁肆启之间的关系很特别。似乎每次胡姬说到梁肆启时都会神情紧张,会不敢正视她。凌钰不知晓这十年里发生过的事情,她猜不到胡姬与梁肆启之间的关系。

这几日突然下了雨,春日雨水繁多,一连几日都下不休。因这天气,凌钰不便去看胡姬。撑了伞行去乾炎殿,她一人无趣,索性去找梁肇启了。

梁肇启正在批阅奏折,听闻这极轻的脚步声,他道:“把那一摞搬过来,再研墨。”

凌钰唇角泛起了笑,宫人正欲禀报是她来了,凌钰忙用手势止住。轻声去长案那头将折子搬过来,又小心替他研墨。

梁肇启极是认真,牢牢审视奏折中的内容,时而皱眉,一笔一划认真批阅。

“将大司马的折子放到最上面。”他还没有发现身旁的人是凌钰。

凌钰照做,翻出他要的折子。

梁肇启依旧埋首案牍中,“去请他亲自前来吧。”

凌钰唇角笑意更甚,“这个恐怕奴不能帮忙了。”

握笔的手一顿,梁肇启抬眸来,这才知晓是凌钰,他放下手中的笔,“怎么没人通传,方才那些都是你做的?”

凌钰含笑:“你太认真了,是我打搅了。”

“不会。”梁肇启扬声命宫人看坐上茶。

“不用了,既然你忙我就不再打扰了,我只是无事走到了这里。”

梁肇启沉吟片刻道:“那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去找你。”

凌钰微笑点头,走出乾炎殿时,外面的雨更大了。她提起裙摆走在雨中,奈何还是湿了鞋。

晚间的时候央华殿正在准备晚膳,茜兰忽然进殿来道:“珍妃,允王来了。”

他竟如此守约,说到做到。凌钰忙出殿去,“再备副碗筷。”

立在檐下,隔着雨帘,梁肇启撑一把油纸伞缓步而来,他步伐从容,一身青色长衫在风雨中飘飞。如青烟色的水墨画,宁静悠远。隔着雨帘,他朝凌钰含笑:“雨大,你别站在这里。”

凌钰往后退一步,“有没有打湿?”

他摇头。

走上台阶,凌钰忙拿出手帕递过去,“肩膀都是雨,还说没有。”

梁肇启没有接过,凌钰执意递着,他只得无奈接下。

“一起用膳吧,你兴许也没有吃过。”

“你白天找我是有事么?”

“你这样说,我已经不敢再找你了,难道无事就不可打搅你么。”

梁肇启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饭桌上,凌钰问:“天子已去了半个月,可有信来?”

“有信,哥哥在信中提起猎到的猛兽,似乎心情大好。”

“诸侯呢?”垂眸,凌钰怕他人望见她眸中的那份牵挂。

“没有提及,但跟随在哥哥身侧应都无事。”

凌钰“哦”了一声,“那天子可有说何时回来。”

梁肇启摇头。

寂静里沉默横在中间,许久,梁肇启问:“珍妃是想哥哥了么。”

凌钰微微一顿,“只是担心天子在外不便而已。”她想的人自然不是梁肆启。

片刻的沉默,凌钰知晓这沉默的原因。她不再说话,等用完膳,起身道:“我送你吧。”

梁肇启颇为好笑,“外头还有雨,怎能让你送我。”

他起身离开,转身之前嘱咐她夜间注意防寒,然后一袭青烟色长衫又融入雨帘中。

这一夜,凌钰却是失眠了,身边没有真心的人,纵使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也终归找不到一份归宿感。

128 被弃初衷

长寂的夜越加深邃,也越加寒冷。躺在床上,孤枕难眠。

这失眠不是因为想梁肆启,也不是因为想陆玦,她只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在这冰冷的宫殿太过孤单,觉得一颗心一直长久地漂泊,难以靠岸。

留在这里,凌钰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从跟随着陆玦一路逃亡时候起,她就已经开始不知道今后该走的路大致会是什么样子。迷茫从来都潜伏在她心底,这一刻冒出来,在这雨夜格外恼人。辗转反侧,凌钰听着外面滴答的雨声更觉心乱。

梁肆启不在宫中,他不在宫中,大婚时她想逃开不得已,此刻她已经有机会了,她有了机会啊!梁肇启肯定不会阻拦她,她只说自己想出宫走走,他肯定不会阻拦的!

想到这里,凌钰的心扑通跳个不停,紧张,兴奋,不安都齐齐涌来!

如果真的出了胡,她决心回魏国去,哪怕路途艰险,山高水远,她都要回去!对的,就是回魏国,这里不属于她!即便她想知道胡姬的秘密与过往,胡姬也不是她生命里重要的人,无关此生悲喜风月。她不属于这里,那就搁浅这里的人与事吧、

这一夜彻夜未眠,凌钰大早起身准备去找梁肇启,但才出庭院便觉不妥。会否她此刻的举动太过异常,这么一早去寻梁肇启,他也会起疑的。

辗转走到南厢去,今日已不再下雨,天空放了晴,但路却有些积水。走下台阶时凌钰险些滑到,那边扫水的宫人忙急急忙忙跑来:“珍妃无事吧,可有扭到脚?”

“无事。”

宫人躬身行礼道:“幸好无事,方才几个奴婢都滑倒了。”

凌钰不再交谈。寻路去了南厢。因是春日,地面搭建起的丝绢已经撤下了,视线变得更加清晰明了。那一片相思树已经长得茁壮,足足有半米高了。本来要将它们移植的,因这几日下雨也没有机会,眼下她又要筹划着离开,自然再无时间照料。

人都已经不再了,再留这些相思做什么。

婢女香缘很高兴她能来这里,直说她已经好几日没有来了。凌钰与香缘浅聊了几句就离开,香缘微有错愕。惊讶她竟没有亲自照料这些相思树。

逗留闲逛许久,凌钰这才不觉得早了,此刻应该可以去找梁肇启了吧。

走入乾炎殿。梁肇启正扶额在案头小憩,他的样子微有疲惫,凌钰止住脚步,有些不忍打扰。她静立在殿中,并没有出声。梁肇启却抬起头来。

他斜长的凤目不似往日明亮照人,竟有些迷茫地瞧她。一瞬间,那份迷茫收敛,他起身道:“你来了,坐吧。”

凌钰立在原地,他眸中那一瞬间的迷茫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他明明是高高在上权力在手的小王,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迷茫。娘亲曾说,睁眼的一瞬间可以望清那个人是不是快乐的。而凌钰觉得。梁肇启不快乐。

“你昨夜没有睡好吗?”凌钰问。

梁肇启停在她身前,一笑:“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眉宇间有份忧愁,浮起的笑牵强,让凌钰的心不禁一疼。情不自禁。她伸出手去抚他的眉。

他明明是好看的样子,明明是如谪仙的华贵男子。他不能有这样的愁绪啊。

这一瞬间,他们都已怔住。

梁肇启安静凝视凌钰,凌钰却痴在自己这情不自禁的举动中。

猛然收回手,却在眨眼的瞬间被梁肇启握住。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这是逾越了吗,这是他们恭和有礼以来的第一次逾越吗。猛然抽回手,偏过头,凌钰稍有慌乱,“我来是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梁肇启也收回手,负手而立,“你说。”

“天子不在,我一人也无趣,听闻王宫外有座别院,我想去那里待几日,想在宫外散散心,可以吗?”

一句含尽柔情与请求的“可以吗”让梁肇启心软,他问:“你不开心?”

凌钰微愣,摇头:“没有,只是想去宫外几日,只是觉得这座王宫四四方方的天空像个牢笼。”梁肇启身前,她敢说这样的话。

他顿了一刻道:“你也觉得这里像个牢笼……”

凌钰抬眸望他,“可以吗。”

梁肇启轻轻点头,“什么时候去?”

“……你安排吧。”想说尽快,但还是不欲他太过为难。

“那等两日后吧,我两日将这些事情忙完,安排妥当送你去。”

凌钰绽去微笑:“阿允,谢谢你。”

他静静凝视她,一笑置之,“你……”

话还未落,殿门外突然有宫人跌跌撞撞冲进来。

梁肇启沉喝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宫人唇中嗫嚅:“允王,黎嫔不妙了!”

凌钰与梁肇启俱是一惊,“出了何事?”

“黎嫔摔倒了,小产……”

梁肇启脸色一变,立马道:“请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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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疾步出殿门,凌钰忙跟去,一面问着宫人,“怎么照料的,怎么会摔倒!”

宫人颤声道:“前几日下雨,地面积水太多,黎嫔不慎滑了脚。”

早晨差一点凌钰就摔倒了,今日路面确实滑,怎么落到了黎嫔身上!

一路赶去,梁肇启急声问:“黎嫔情况如何了?”

“已请去医官了,奴来禀告允王,还不知道情况,只是黎嫔流了好多血……”

梁肇启眉头紧皱,终于赶去了黎嫔的宫殿,门外宫人俱是紧张焦忧。亟亟踏入殿中,已有医官慌忙来禀:“允王……”

“黎嫔如何?”

“情况不妙,眼下只能给黎嫔用催生的药,让子嗣提早出生。”

梁肇启面色更沉,“有把握吗?”

医官俯首:“臣尽力,黎嫔体质尚好,胎儿已有八个月了,应能保住子嗣……”

凌钰觉得话中不对,“你是说黎嫔会有危险?”

“是。”医官敛眉道,“但也并非会是这样,或许黎嫔有幸脱险……”

梁肇启喝道:“快准备吧,务必要保住子嗣。”

凌钰愕然回眸:“阿允……”

梁肇启握住凌钰的手,将她拉出大殿。

凌钰依旧惊愕:“只要孩子,不要大人,你也这般绝情?”

“不是绝情……”

“不是绝情又是什么。”凌钰不忿。

梁肇启深深望她,“阿钰,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哥哥从来没有子嗣,就算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子嗣,他也是胡王室的血脉,这是正统的血脉,哪怕牺牲他人的性命都要保住的血脉。”

凌钰呆住:“还不是绝情吗,生命是平等的——”

“平等?”此情此景,梁肇启被这句话惹笑,“阿钰,生命真的平等吗?若是平等,为何所有的人都要臣服于哥哥,为何他能随心所欲行万般事。还有,如果真的平等,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完全地捅破,他却轻而易举揭露出血淋淋的事实——如果真的平等,她就不会妥协于梁肆启的残暴,苟且在这她不爱的人枕侧。

殿中传来纷乱错沓的脚步声,传来黎嫔撕心裂肺的惊声痛呼,凌钰脸色惨白,被他一句话轻而易举戳中痛处,她哑口无言。

这个乱世里,没有平等。

梁肇启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至一旁,宫人在檐下摆好了座,他拉凌钰坐下。

“若可以,请你在这里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若累了,你就回去。”

庭中吹来阵阵凉风,凌钰依旧还有些失神。

梁肇启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否怪我说话太过直接。”

摇头,却没有力气开口。

“珍妃,你有没有这样想过,你很幸运,比常人幸运。”

凌钰转眸来望他,不懂:“有吗,我感受不到。”

梁肇启只是一笑,没有再言。

与乱世纷争中颠沛流离的亡命之徒相比,她确实很幸运。但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不是富贵之下的心无所依。

凌钰突然觉得很可笑,原来时光渐渐走远,原来这一路遇到了太多的人,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份时光都将她最初的愿望改变了。最初时,她只是懵懂而无知的小小农女,只希望爹爹能归乡,只希望娘亲在世,能嫁一个有几亩薄田的人,过平淡朴实的人生。等遇见陆玦,她渴望他能够给她一份乱世里的安稳。可是这些初衷都变了,经历了太多风雨,原来她竟已渐渐改变了最原本的初衷。

但是她心中仍旧还有一个执念——求自己的安稳。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她只有自己,她得为了自己去争取这份安稳。

殿中黎嫔的惊叫越来越烈,她正在经受女人最惨烈也最伟大的折磨,这叫声让凌钰觉得又是恐惧又是折服。太阳渐渐落下,他们一直坐在殿外,等到酉时,梁肇启道:“珍妃,你先回去用膳吧。”

“你不饿吗?”

梁肇启摇头。

“我也不去了。”

黎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不时才爆发出尖烈的惊叫,她已受尽了疼痛。过去这么久,凌钰没有心思去用膳,梁肇启也一直不曾离开。

夜幕渐渐降临,黎嫔却依旧在受着这折磨。

梁肇启让凌钰离开,凌钰摇头:“我再留一会儿。”女人产子原来这般恐怖!

129 生命降临

凌钰默默祈祷黎嫔与胎儿都能相安无事,对着这漆黑夜空,没由来的,她心中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日的雨明明已经停了,她却觉得天空似乎要开始下一场更大的暴雨!

微微哆嗦了下身子,梁肇启在问她:“珍妃,你还是先回去吧。”

凌钰摇头,起身往殿中走。屋子里宫婢们都是满脸的担忧与惊惶,黎嫔的惊叫不时迭起,凌钰进前问:“她还好吗,胎儿如何了?”

宫婢不知情况,或许也是手足无措,茫然地对她摇头。

走进寝殿,几个医官立在帐外指挥,帐内稳婆粗胖的身影隐约可现。凌钰问起医官,他们只答情况还算正常,但黎嫔从未受过这生育之苦,已快坚持不住。

撩开帐,凌钰走进,黎嫔昔日妩媚的面庞早已变得苍白,一双眉头紧紧皱着,一波疼痛袭来,她更是扭曲了面目,叫声惊天。她瞥见凌钰,终于望见一个还算熟悉的人,像是见了菩萨,眸光大亮,“珍妃,珍妃……你救救我啊!”

昔日她们并不熟悉,但凌钰亲眼见她受这生产之苦,不由心生恻隐,“你正在经历一件伟大的事情,你一定要挺住。”

“不行了,我要死了,等不到天子回来,我就已经要死了……”说罢,黎嫔又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凌钰束手无策,只能安慰:“医官与稳婆已经说过,虽然是早产,但是你保养得好,胎儿与你都可相安无事,你要挺住!”

痛苦之下,黎嫔只知摇头摆脑:“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又有什么用,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又有什么用!无情无义的人。他会喜欢孩子吗,这本来就不公平,他不喜欢孩子,从前的嫔怀了胎,他竟亲手毒死了自己的孩子,我为他生下这孩子又有什么用……”黎嫔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凌钰沉沉喝道:“黎嫔,此刻说这些都是无用,你必须坚持,不然你与孩子都保不住的!”

殿外还有梁肇启。她不能让他听到这些。

凌钰轻轻叹了口气,她在这里没有什么作用,只会让黎嫔更消极。索性出了殿去。

梁肇启立在檐下,来回缓慢踱步,“如何了?”

“她还能分清是非,清醒得很。”

梁肇启唇角微扬:“你也还知说笑。”

渐渐地,黎嫔的痛呼小了。只不时才兴起。凌钰重新回到檐下安置的椅子上落座,这一座就已到深夜,眼见快要到子时,梁肇启道:“你回去吧,夜太冷了,黎嫔或许要到明日去了。”

回去也是无眠之夜。凌钰摇头:“不碍事的,我们回屋子里坐好了。”

见她坚持要留,梁肇启命人去拿大氅来。

宫人才折过脚步。那殿中突然响起黎嫔一声惊天的喊声,紧接着,婴儿洪亮的啼哭响彻了整座王宫!

这一瞬间来得太突然,凌钰与梁肇启愣愣相望,两个人心中都已喜不自胜。飞快奔至殿中。

因是产房,梁肇启不便入内。凌钰脚步疾快奔去,险些刹不住脚。稳婆抱起婴儿,如释重负:“是个男儿!”

凌钰忙脱口:“快给我看看!”

新生的婴儿眉头紧锁着,哭过一瞬便不再哭了,一张小脸也是皱皱的,却依稀能辨见有梁肆启的一丝轮廓影子。稳婆喜笑道:“恭喜天子,恭喜珍妃黎嫔,奴先给小王子擦洗身子。”

凌钰高兴不已,这边黎嫔已经耗尽精力,疲惫睡去。医官来诊了脉,也是如释重负道母子平安。

终于落下一颗心,凌钰出去大殿,梁肇启正翘首往这边看。她走到他身前,笑道:“是个王子。”

“我知。”梁肇启微笑应承。

凌钰呼出一口气来:“长得很丑。”

“新生婴儿大抵如此,几日后你再看他,或许就已很漂亮了。”梁肇启含笑与她道。

交谈之际,稳婆已抱了婴儿过来,“允王,这是小王子。”

瞧着那还不知睁眼的小人儿,凌钰心生怜惜,她伸手从稳婆手中接过婴儿,抱在怀中,这人儿竟小得可怜,虚弱地蜷缩在她怀中,似将所有都托付给了她。凌钰心中突然盈满了感动,“阿允,他真可怜,才八个多月,他此刻冷不冷,饿不饿?”

“让宫人去照料,珍妃,你回央华殿休息吧。”梁肇启却不回答她的话,只这样说道。

凌钰想再多抱抱这小婴儿,但也怕自己让他受了冷,小心交还给稳婆。

梁肇启道:“走吧,你先回去。”他先一步出了殿,凌钰跟上,他说,“我送你。”

凌钰惊讶:“你不抱抱他么?”

“有宫人照顾,虽是早产,但也应无事。”

这并不是漠不关心,他们独自在冷风寒夜等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在知晓这个小生命的平安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凌钰疑惑,但或许这只是梁肇启的处事风格。在知晓那一方平安后,他就会放下那份担忧,悄然离开。是,这像他的品性。

“那你此刻要去哪里?”跟随在他身侧,凌钰问道。

“将你送回,我再去乾炎殿。”

“还去那里做什么,你该回王府去。”

“我去那里小憩片刻。”

“你还想再阅那些折子么,身子都不顾了。”此刻已是子夜,夜风寒凉,不胜唏嘘,凌钰劝道,“不要太忙于那些事情,明日再去忙也不迟。”

梁肇启应允一声,也未正面回他。

等到了央华殿,他才开口:“珍妃,可否再缓些时日去宫外别院,你可否亲自照料小王子几日?”

凌钰微微愣住,她心中方才预料的那一份不妙之感突然又冒出来,但来不及细想,她点着头答应。那个小生命的微弱让她不忍拒绝。

黎嫔早产,精力耗尽,第二日凌钰去看望时她依旧在睡。宫女只道早晨醒过一次,又入眠了。小王子的身体虚弱,宫中寻来乳娘轮番照料,时刻不离身侧。凌钰去殿中守着,也只是静坐,不敢吵了这小人儿。

梁肇启的政务似乎很忙,凌钰都不曾见过梁肆启这样勤于政务,她有些忧心梁肇启的身体,问宫人道:“允王今日一直在忙么?”

“都没离过乾炎殿呢。”

“从前天子为政时都不曾这样忙碌呀。”

宫人回道:“天子不爱处理政务,大多都是交由允王与大司马去做。”

稍有一份沉吟,凌钰忽然明白,梁肇启一心将政权揽在自己手中,大司马齐睿虽在,自梁肆启离宫后他却都没有再将政务交给过齐睿。那一日殿中攻魏的争锋,齐睿与梁肇启的立场也相悖,是否他们多少不和,却因梁肆启而没有正面爆发?

“命人给允王备午膳。”凌钰吩咐。

宫人一愣:“珍妃,此刻才巳时三刻。”

“去吧。”凌钰知道,梁肇启昨夜肯定都没有休息好。

正午时,这小婴儿从好眠中转醒,嘤咛几声便大声啼哭,凌钰忙去抱他,柔声将他哄得安静。她并不会照料婴儿,对于怀中这个小得可怜的人儿,她是喜欢而又紧张。

抱着这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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