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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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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整日都没有吃过东西,此刻两样青菜豆腐,却如饕餮珍馐般味美爽口。
老者问道:“你们夫妻二人落魄至此,可是遇到了魏军?”
子陆握筷的手明显一顿,随即不动声色道:“是遇到劫匪,将我们夫妻洗劫一空,才落魄至此。”
他说到“夫妻”一词那般自如,凌钰却面上一红,只是她知这样紧要的关头不可胡乱反驳,遂埋首于饭中,只作认真进食的样子。
子陆问:“魏军为何会搜到这里呢?”
“我也不知,昨日才来过,想是去了别的村子吧。”老者喟叹一声,摇头,“天下何时才能太平,魏与胡这一仗打得太久了!”
子陆眸中深意闪过,面上却是平静的样子,只附和老者,“是呢,太久了。但是这天下分久必合,战争终究还是会结束的。”
用过晚饭时,天色都已暗透,子陆恭谦多谢老者的收留。
“厢房曾是我女儿住的,你们一身衣物都已废尽,若不嫌弃,便换上我备的衣物吧。”
凌钰自然感谢接下,回屋换下,再转身,却见子陆站在门外。猛一惊呼,她忙护住胸口。
子陆一笑:“我才进来。”
“嗯……”凌钰淡淡应承,背转身,她轻声道,“你换吧,我不看。”她深知此刻两人在老者眼中已是“夫妻”,所以不可轻易露了马脚。
好久了,子陆的声音从身后由远及近传来,“睡吧,魏军不会再回来搜寻,我们明日还要赶路。”
再轻声应承下,凌钰将目光投去那张极小的床榻,作旧的床幔被帐构挂起,被子叠得整齐,她明明很想睡的,却还是不敢。“子陆,我不困……”她只能这样说了,乡野村头,房间太小,连张桌案都没有。
“你想站一夜?”子陆有几分无奈,“阿钰,睡吧,不用多想什么。”
不用多想什么。
这一路以来,她虽对他了解不深,却已知他是怎样的为人。她担心的自然是不是他所想的,而是她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这样与一个男子亲密地接触过。她心底自然慌张,碍于女子的颜面。
只是这样的处境下,凌钰还是深知自己该要如何做。
闭上眼,再睁开,她飞快上床,飞快拉过被子,飞快侧身,她说:“我睡了,我睡了哦。”然后闭上眼睛,竟然什么都没有想,沉沉睡了过去。
子陆颇为好笑,上了床,靠床沿睡去。
再到天明时,凌钰双眸睁睁合合,睡意朦胧。鼻端都是一股好闻的木质香气,身侧软软,让她不自觉想要靠得更近,去贴近这样的温暖。像是觉得还不够,她伸出手去,将这温暖悉数抱入怀中。只是这温暖却有些僵硬,而且还会跳动。睡梦里,凌钰半天反应过来,睁大眼,望见的却是子陆俊朗的侧颜,原来自己竟然枕在子陆的臂弯里,还将他死死抱住!
凌钰倏地坐起身,不敢面对子陆,想要跳下床,子陆却是睡在床沿,挡住了这路。复又慌乱地躺下,凌钰面墙而卧,“不好意思!”只敢憋出这几个字,她双颊已经烧得滚烫。
子陆掀开被子起身,平静自然,“我们要上路了。”
“好的。”待子陆的脚步声离开房间,凌钰才敢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心还在砰砰跳着,强迫自己镇定下,凌钰忙下床穿好鞋。房中没有镜子,她望不清自己此刻的样子。
不用照镜,肯定很窘!
出了房间,子陆在与老者辞行。老者和善,执意留他们用过早饭再走,子陆不敢多作逗留,委言婉谢。最后,他们带上老者备的几个馒头离开,重新走向曲折的道路。
睡过了一晚,凌钰倒越加没有精神,浑身都泛出酸疼,一双腿也打颤,路都走得不稳。只是她知道这一路不可以多作停留,所以不敢告诉子陆,自己咬牙一直强撑。
相伴一路,子陆是不爱说多话的人,凌钰静得无趣,不由打开话闸,“子陆,你家是不是很富贵?”
子陆真的是一个谜,他什么都没有主动和她说起,凌钰心底真的很好奇呢。
“去了卞耶,我什么都会告诉你。”子陆只是这样回答。
凌钰只得点头,追上了子陆的步伐,跟在他身侧同行。群山谷风吹来,在这炎热七月里送来清爽。蓝澄澄的天空飞过几只鸟雀,清脆的啼鸣像是一首歌谣。凌钰忽然轻轻启唇,唱起了曲子来。
“要远行,悠悠多乡思。折柳枝,戚戚遗村辞。等韶光悄悄溜兮,发小不辨,亲人不滞,远行儿与孤影相持。”她哼的是爹爹在她儿时常唱的曲子,宛转的曲调,含着淡淡而挥不散的乡愁,不经意的脱口而已,竟然已唱出她此刻的心情。
凌钰愣了一愣,脚步渐渐缓下,再复唱出口,声音渐渐哽咽低沉。脚步终于再难走动,蹲下身,泪水夺眶,双肩颤抖。
为什么要在此刻唱这充满哀伤与乡愁的曲子!
她心里难过,没有了爹爹,没有了娘亲,她已经是一个孤儿了!
等韶光悄悄溜兮,发小不辨,亲人不滞,远行儿与孤影相持。原来儿时爹爹唱的这首曲子,竟然就是她此刻的境遇!
双肩忽然落下温暖的力量,凌钰擦掉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哭得颤抖。
“没有父母的人,更需要坚强。”子陆低沉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他曼声说,“即使是女子,你也应当坚强。懦弱与哭泣是留给无能的人,阿钰,你不是这样的女子。”
凌钰茫然地抬头,子陆硬朗的轮廓迎着日光,有些炫目,逼她睁不开眼。可是子陆的样子在她心中却更加清明,她望清他黑眸中的坚定,还有他眸中那个哭泣的自己。
她不是这样的女子么,可是她确实没有了双亲,她此刻真的只想哭。
只是子陆深望她的眼神逼她不敢再流泪,在他身前,她的眼泪竟然随他出口的话止住。凌钰有些茫然,“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未来,还有今后。”子陆一顿,他很想让她坚强一些,他缓缓道,“你也还有我。”
她还有未来与今后,还有他……
他俊朗的容颜映着日光,清晰地投在她双眸里。
凌钰点了点头,她想明白了,失去的都不可能再拥有,哭泣真的是懦弱:她一个人,乱世里,只能坚强,不可以懦弱。
“子陆……”她轻唤一声,“你愿意让我跟着你走吗?”
“当然。”干净利落,坚决肯定。
凌钰忽然绽出一个微笑,四目相对,子陆也正朝她轻轻一笑。
012 他的妻子
逆境里没有胆怯与懦弱,夜晚山路没有灯火,只有月亮射下流光,依稀将这前路照得清楚。
这样徒步颠簸了好几日,饶是凌钰再逞强,也终究体力不支地倒下。
浑身都似散架了,双脚磨出水泡,走一步都疼。
凌钰昏昏沉沉蹲到地上,子陆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身来,忙快步走到她身前。
“对不起。”艰难地说出几字,凌钰一下子坐到地上,只想停下。
“前处有条河,我们越过去再歇。”
凌钰正要摇头,子陆却将她横抱而起,一声惊呼从口中逸出,凌钰惊慌无措。
昏迷的思绪顿时变得清醒,凌钰连忙道:“子陆,我自己走,我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子陆未发一言,只抱着她踏步往前。前处有条河横跨,挡住了他们前行的路,可是没有船,他们过不得河。
凌钰再次道:“子陆,我自己下来走。”她又急着说,“没有船,我们怎么过去?”
子陆望着前处滚滚河水,沉吟了会儿,朝她道:“走过去吧。”
“走过去?”凌钰错愕。
这么湍急的河水,他们怎么走过去!
在凌钰的错愕里,子陆已抱住她跨进了河中。
凌钰不由一声惊呼,忙抱紧子陆的脖子,“退回来吧,退回来!我们等明日有船再过去!”
“先过河,过去再歇。”子陆依旧这样坚持。
迈出深浅的步子,他行走在一片湍急的河流里。河水从小腿肚直接涨到他胯部,凌钰清晰地听到河水湍急流过的哗哗声,忙再次抱紧了子陆的脖子。
她担忧问:“小心,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昂首凝视子陆,他的面容在险峻的环境下越加沉稳,英挺的鼻梁下,一双薄唇紧抿。凌钰这样担忧地望去,子陆俯身朝她凝来,月光下,他黑色的瞳孔里都是她担忧的样子。
可是此刻,凌钰却是愣住。
他的瞳孔里确实是她担忧的样子,可是那个担忧的自己却透出深深的信任。她信任他,困境里,他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草。此刻,凌钰只剩愕然。心底仿佛滋生蔓延出难言的情绪,说不明,却知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她,她好像……喜欢他!
子陆俯身望她一眼,送去让她安心的力量。凌钰却还在错愕中,这份道不明而又奇怪的感觉,难道就是一个女子对男子的喜欢么?她不懂,不懂,慌乱移开目光,只敢将双臂再握紧一点,揽住他的脖子。
他胸膛是强健有力的跳动,却没有她的一颗心跳得厉害!
哗啦一声水声传来,子陆已稳稳上了岸。轻轻放下凌钰,他长袍下摆都已湿透。
凌钰此刻落稳脚,回身望着那一条湍急的河流,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横跨过来了!
“你去四处找找干柴,不要走太远。”子陆朝她说道。
凌钰巴不得此刻先离子陆远些,好让她调整好情绪。大步走开,借着月光寻到了好些干柴。再折回身时,子陆竟已抓了好几条鱼。
在老者家中带了火折,子陆生了火,脱下了外袍。他的外袍是老者的旧衣,里层的里衣早已沾血,也褴褛得很。凌钰瞧见觉得不忍,正想开口问他的伤势如何,子陆已先道:“会烤鱼么?”
凌钰微愣,又点头,“应该会。”
她才说完,子陆已脱掉了里衣,走去了河里。
凌钰急忙转过身,看到他袒露的上身,已是脸红大窘!
忙一门心思地烤鱼,可是子陆身上有伤,怎可沾水。
“子陆……”半天,凌钰才支吾着道,“你身上有伤,别沾水。”
哗啦的水声停下,子陆听她此言,回道:“无事。”又响起哗啦啦的水花声。
凌钰席地而坐,长棍上的几条鱼已透出香味,她饥肠辘辘,想吃鱼,同时也想下河去洗一洗。她也奔波了多日,想洗去一身污尘,可惜没有办法,她自然只是想一想而已。
子陆从水中出来,坐到凌钰对面。他没有穿衣,里裤被水沾湿,上身袒露,古铜色的肌肤,有硬朗的男子气。
凌钰不敢多望,只递过一条烤熟的鱼,“好了。”待子陆接过,她也埋首吃起来。
“我们要一直走山路吗?”
子陆道:“等出了这一片山,我们折换大道。”
“真的!”凌钰惊喜,“大道是不是快些,那会有魏军吗?”
子陆朝她点头,“是快些,我也不知魏军可会料到我会走大道。”
那还是有危险的。
凌钰忽然瞥见子陆心口处的一道伤痕,震惊,双唇翕动好久,才不可置信问:“你心口……心口是什么伤?”那一条长长的伤痕像令人恐惧的蜈蚣,深色的疤痕不是新伤,像是多年不愈的旧伤。凌钰震惊得瞪大眼,直直望向子陆。
子陆淡然地道:“没什么,旧伤而已。”
“可是怎么会伤到心口?”凌钰还是震惊。
子陆微顿,声音在此刻越发地低沉,“很多年前的伤,为救我的妻子划破的伤。”他再一顿,黑色的双眸里沉积出清冷的光亮,“可惜我也没有救到她。”
凌钰呆呆愕住,再一次听到子陆提及他的妻子,她心底不知是何滋味,既是心疼子陆的伤,却也好像有份酸楚。
“你很爱她吗?”她的声音很轻地响起,险些都被哗哗的水声掩盖住。
子陆没有回答她这句问话,一口吃掉烤熟的鱼,像是方才从不曾提及这个话题。
凌钰再无心思下咽,昂首远着夜空,云层散开,月光些微,星辰却是透亮。头顶一颗星辰虽小,却散发出夺目的光亮。凌钰昂首远望,喃喃道:“你瞧,又是这颗宸星。”
宸星,她起的名字,她最喜欢的一颗星星。
“子陆,所有的苦难终有一天会过去。你瞧天空的星星,即便云层扫来,阴霾散后,它们依旧可以再放溢彩!”她说得坚定,凝望来望子陆,微微一笑。
子陆凝她一瞬,轻笑,“阿钰,你也如天空的星辰,身上有属于自己的光彩。”
这是子陆第一句夸赞她的话了!凌钰惊讶,心底却不由欢喜,竟然有些羞赧起来,“我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女罢了。”她身上有属于自己的光彩?从来没有听人这样和她说过呢!
望着子陆,凌钰忽然心情轻快。她喜欢看子陆微笑的样子,即便只是轻轻抿唇,却如天空阴霾过,绽放晴朗。他本就生得俊朗,天生的好皮相,却一直这样冰冷,不苟言笑,凭空与人隔出许多距离来。凌钰道:“子陆,不管你经历过什么,其实你都不该失去属于自己的微笑。”
子陆闻声再次看她,安静凝视。
凌钰放缓声音:“你心中肯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可是为了这片天下,你都失去了好多笑容。”这一刻,凌钰已不再羞赧,而是坚定地望着子陆,绽出清浅的笑,“你长得这么英俊,为何不多笑,多说话?”
非常直白的夸赞,完全不加修饰,她是出于真心。
子陆定然能望清她的真诚,凝她好久,紧抿的薄唇终于绽开,竟给她一个难得的笑容。
013 趁乱出境
这一夜的晚风格外温顺,星辰也分外明亮。
被子陆的微笑感染,凌钰心情轻快。原本的倦意与疲惫在此刻消散,混沌的大脑倒是越发清明。凌钰又道:“子陆,你家中是做什么生意呢?”
子陆笑容渐渐敛下,一时没有回她。
凌钰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我跟你去了可以帮到你什么。我只是一介农女,我会的东西或许都帮不上你。”
子陆安静凝望凌钰,“阿钰,我并不是商贾出生。”
凌钰一愕,疑惑。她从前也觉得子陆并不是商贾出生,只是后来因为子陆的聪明,她渐渐开始相信。此刻子陆又解释他不是商贾之家,凌钰一时难以接受,愕然望他。
“我也不是胡国的兵。”
凌钰更加哑然。
子陆忽然轻轻一笑,“不过也与兵无异。我是胡国的将,回了胡,我会告诉你。”
凌钰瞪大双眸,将?子陆是胡国的将军?怪不得魏军大费周章地捉他,原来如此!
此刻,凌钰却才开始后知后觉,自己的警惕太轻了,一个兵怎么可能让魏军费这么大的力气捉捕。她没有细细思考,一心以为子陆只是兵呢。今后再遇什么事情,这兵荒马乱里,她应该打起警惕的心才行!
“尽管我对你好生疑惑,可是子陆,我相信你是好人。”凌钰认真地说,“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她眸中皆是信任,睁着如月的眼睛望他,微微一笑。
子陆道:“你于我来言不一样,你是我落魄时候的恩人。阿钰,乱世里,我必当撑起一份安稳与你。”
他向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人,这几日与她说过的话越来越多,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渐渐在拉进。听到此刻他的承诺,凌钰心底竟然出奇地安静。她心中温暖,蔓延出无尽的感动。这个男人终于给她承诺了,乱世里,她今后不再是孤身一人。
此刻她也终于明白,她喜欢他,喜欢这个比她大太多的人。或许是因为爹爹早走的缘故,她希望今后陪伴她的那个人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或许是因为孤苦无依里他给她的温暖,让她信任,让她想要牢牢抓住。
总之,她明白心底的感觉了:她喜欢他。
凝眸缓缓望向子陆,凌钰由衷绽出微笑。
子陆的面目那样郑重,凝望她,朝她肯定道:“回了胡,我收你为我的义妹。”
霎时,凌钰愕然愣住!
仿若当头棒喝,脑袋嗡嗡直响,却是一片空白!
义妹,义妹,他说收她做他的义妹!
原来是她多情,是她想歪了心思。他只是想将她收为义妹而已,他这样优秀的男子,又有过正妻,怎么可能喜欢她这个什么都不懂,也一贫如洗的农家女!
呼吸在此刻瞬间变得艰难,凌钰顷刻垂下眼脸,心口也被大石压住一般难受。她躺倒地面,昂首望着天空那颗耀眼的宸星,又侧身闭着眼,低低道:“有些困了,我先睡了。”
原来渴望的东西不属于她,原来乱世里她终究只适合孤身一人。为什么要在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后迎来这当头棒喝……
子陆在胡为将,是将军,而她只是农女,两个人身份天差地别,怎么可能会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个小小女子。
罢了吧,趁这喜欢还浅,就让她亲手扼断!
经受过苦难的女子,更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她此刻依旧想要:乱世里的一片安稳。
行路的日子依旧这般坎坷乏味,两人终于不再尽走山路,折换成了平坦大道。
这里是热闹的小镇,是魏国边境一个不大的县城。
凌钰走在镇上,望着热闹街市互往,终是缓下了一口气。两人在镇上客栈睡上一夜,便又再匆匆赶路。
这一次赶路,他们已乔装成农家夫妇,赶着驴车前行。过了小镇路口,几次遇到巡逻的魏军,只是子陆乔装成了中年汉子,一身粗衣,头裹乌巾,魏军并不料他们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出境,因而此处路口盘查得并不算严。子陆驾车出了路口,凌钰一直坐在他身侧,他们这一车载满了干柴,索性并未引起魏军注意。
离路口远了,凌钰才敢压低了声音问:“我们要出境吗,出境不是需要印章通行?”
“若实在不能出境,就寻胡军。”子陆沉声回。
越往前路,越到了边境之地,一路巡逻的魏军更多,两人无不是谨慎而行。
手持长枪的魏军结伴走在大道上,只听他们在道:“胡军明明撤退,却又卷土重来,若是攻破了城,我们守在这里岂不是先遭殃啦!”
另一精壮魏军抬着下巴,不屑:“卞耶小王已经被魏军打得尸骨无存,胡军副将来攻,岂是我魏国众将的对手!”
凌钰脸色大惊,忙压低声音道:“子陆,你们卞耶小王已经被打败了……”子陆说他跟随在卞耶小王麾下,首领已败,子陆定是心痛的吧。
子陆一脸沉着,他未语,凌钰已不再开口。
那两个结伴走来的魏军长枪一横,将他们拦住,大喝:“去哪,没看到前面已经拦截?”
“出城寻亲。”饶是知道出境困难,子陆仍想一试。
“快回去,再出城就是出境了,你们不许出境。”两个士兵说得坚决,一脸凶相冷淡。
子陆问:“那何时才可以出境?”
“等魏军打败了胡军副将,魏天子下了御令,自然就可以出境。”好在士兵还是好言相回,最后再嘱咐他们不要到处乱跑。
凌钰抬眸担忧望向子陆,不能出境,那么子陆就不可以回到胡国。
子陆调转了方向,又往小城折回。
“我们怎么办?”凌钰这才敢问。
“等胡军副将进城。”子陆丝毫未见慌乱,安然回她。
凌钰疑惑:“你有把握胡军副将能战胜魏军?”
子陆未语,却已是默认。两人再次回到客栈,静静等待魏军兵败之时。
两日过去,城中援军增多,而胡军却没有梁天子的后援。
坐在客栈楼上,远眺城中行走的百姓与军队,凌钰明明身为魏人,却也开始为胡军担忧,“胡军副将能攻破魏军么,梁天子为何不派兵增援?”
子陆眸光远望楼下,曼声缓言:“因为梁天子希望卞耶君上阵亡。”
“什么?”凌钰惊愕起身,踱步到子陆身后,“卞耶小王不是梁天子的得力干将么,虽我不知朝政,却也曾听村人说过。而且前些日子魏军说过卞耶小王已尸骨无存,梁天子也定能收到消息啊!”凌钰心中大疑,哪个天子希望自己的干将死去,这个梁天子真是奇怪的人!
“卞耶君上没有死。”子陆突然回身,朝凌钰一望,“魏军搜不到的人自然会宣布已经阵亡,这样正可乱了胡军军心。”
“那你怎么知道卞耶小王没有死?”凌钰更加疑惑,她确实不懂这些军政,此刻脑子里迷糊得很,什么都想不通。
“因为我……”子陆的话还未说完,已被街道纷乱的嘈杂声打断。
两人急忙俯身望,街道上百姓慌不择路乱窜,身着银甲的魏军与身着黑甲的一对军队厮杀在一起,兵戈铮铮,厮喊大起。
014 夺命一刻
凌钰已能猜测那黑甲的士兵是胡军无疑,而子陆也正在此刻抓紧她的手腕,急往楼下冲去,“跟紧我。”
凌钰飞快问:“是胡军么?”
“是的,跟紧我,我们出境。”
此刻脚步如疾驰的风般快速,凌钰被子陆拉住冲出客栈,街道已是大乱。单薄的身体险些被蜂拥的人群冲散,幸得子陆拉紧了她。
凌钰跟随在子陆身后,避开厮杀的两军,往城门冲去。
此刻魏军显然不敌胡军勇猛,一路皆是无力使出几招抵抗,也是装腔作势,落荒而逃。胡军悉数涌入城,城门处严严把守着胡军的人。
凌钰心中大急,刀枪之下,他们能过得了城么?
只听子陆一声大喝:“都护杨荣,领左翼军,驱敌占城!”
凌钰愕然凝眸望向子陆,他面容镇定不乱,浑身都散发出王者之气,坚毅的轮廓在此刻越发威仪。而城门处,那马背上的将领闻言却是愣愣望来,一时脸上大喜,连忙朝身后士兵颁下命令。
凌钰这一发愣的同时,子陆也急于上前,而横冲直撞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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