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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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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双眸渐渐燃出光亮,喃喃道:“希望他会……”
凌钰将拨浪鼓装入箱匣,抱起箱匣放在胡姬妆台最顶端,她折回身来安慰胡姬,“夫人起来吧,地上凉。”
“你扶我去庭院中坐坐吧。”胡姬双目空洞无神。
凌钰小心搀扶她走去庭院,将她安顿在椅子上。
“院角那株扶桑还开着花么?”
回身望了一眼开得璀璨的朵儿,凌钰笑道:“嗯,还有!”
“你折一朵给我。”
凌钰跑去折下一朵,馥郁清香扑鼻而来,她折回身递给胡姬,胡姬却没有接过,“你帮我戴上它好不好。”
凌钰心中发酸,胡姬肯定是想起了聂征。轻柔地将那朵大红的扶桑花送入胡姬发髻中,凌钰笑着端详,“夫人很美呢。”
胡姬也笑,温婉的笑容绽放,一双美丽的眼眸泛出秋水波光。只是笑着笑着,她眼角落出泪滴,她声音干涩,“我真想至儿……”
最想要的却都是她一辈子再也得不到的,而她还这样辛苦地活着,忍受着自己所不情愿甚至憎恨厌恶的d人与事。凌钰忽然想,胡姬这样地活还不如死去,至少死去可以解脱,可以与至儿与聂征相见。
但是她不忍心,不忍心胡姬离开,她想要救胡姬,如果有那个机会,她一定要救!
158 相见恨晚
第二日再传入消息,曲国不愿再守,增派万军进攻卞耶,从秦山进,占领卞耶三座城池,在城中烧杀抢掠,百姓民不聊生。陆玦守住城门,久久不攻,任曲军肆意横行。
凌钰此刻已知,陆玦是在等,等再多三两日,他肯定会以天子不爱国,致百姓于不顾之名起兵。
心中跳得很快,这几日一直都睡不着觉,此刻已是夜晚,翻来覆去,凌钰还是辗转难眠。此刻才亥时,她索性披了长衫起身。殿外月华静静铺洒,十月深秋的万物寂寥,梁肆启此刻在他的宫殿与妃嫔畅乐,他不管这国事。
缓步走在深秋王宫,夜晚风微冷,下台阶,裙摆轻轻扫在一地落叶上,沙沙声响更显这个夜晚的宁静。
不知要去哪里,围绕这深宫庭院走了好久她都还没有目的。不由自主地,凌钰索性选择了去南厢的方向,往那里走去。此刻南厢应该已没有宫人了,走近了院门,里面还有亮光。凌钰缓步走进,清浅花香迎面而来,这里的每一粒尘土都显宁静。
放眼这片花海,宫灯依稀还亮着,那片相思树的角落灯火却异常明亮。凌钰往那里走去,渐渐走近时险些吓了一跳,那一片浅树丛下蹲了个人影,一动不动杵在那里。
凌钰声音发紧:“是谁?”
那人微一顿,回首来,一张俊俦绝美的面目呈现她眼前,“你怎么没有睡?”诧异极了。
凌钰也太诧异:“阿允?你为何这么晚还在这里?”凌钰放下心来,只是心中疑惑更多。她往前走进。梁肇启手上不知丢下了什么,朝她走来道:“我闲来无事,索性到了这里来看看。”
“哦……”凌钰还是有些疑惑,见他走近。她往他身后瞧去,那里并没有,不知他方才丢的是什么。
“珍妃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到了这里?”
梁肇启身前,凌钰索性直言:“我在想两国战事,所以睡不着。不知去哪里就到这里来了。”
梁肇启微皱眉头,轻笑:“你想战事做什么,你想也是无用。”
“你瞧不起我?”凌钰陡然提高声音。
“不是不是。”梁肇启忙道,“当然不是,你是怀了身孕的人,哪里能顾及到太多。”他搬来简易的踩凳,用袖摆擦干净道,“你坐吧。”
凌钰也不客气,难得睡不着的夜晚碰到了他,她坐下笑道:“我猜你也不敢瞧不起我。”
“为什么?”梁肇启问。
凌钰眨眼:“因为我是天子的妃……”话才出口。她已觉得不妥。梁肇启的微笑渐渐收起,不过还是温言道:“你睡不着能往这里来,足矣见得南厢在你心中还是有地位的,我很高兴。”
他已岔开话题,凌钰也笑:“当然是有地位的,我喜欢这里。这里是王宫难得的安宁之地。”
梁肇启站在她身前,而她却是坐着,凌钰心中有愧,忙移开一些位置,“若不嫌弃,你也将就坐吧。”
长长的狭窄木凳,虽然正好可以坐下两个人,但梁肇启还是避这嫌,“不用,无事的。”
“若如此我倒不好意思叫你站久。那我回去了。”
她说的是真话,她这样坐着与站着的他说话,她自然是觉得不妥的。梁肇启忙来坐下,他一言不发,隔她如此近。平日那些冷傲清贵都好似在此刻消殆,反倒添了一丝局促。
凌钰抿起唇角,“阿允也会脸红。”
梁肇启微一错愕,“不会啊——”在凌钰发笑的表情中,他不再说了,只道,“你觉不觉得冷?”
“不会。”凌钰不再取笑他,“此刻国有硝烟,而我们却在此地闲侃,若天子知晓,会不会定我们一个不分时宜、花前月下的罪名?”
“花前月下……”梁肇启一笑,转眸来看她,“这个词倒用得契合。”
凌钰的心猛然一跳,他们隔得太近,他这一凝眸凤目弥漫出耀眼光芒,让她移不开目光。怔怔看了好久,梁肇启也这样安静看她。她的心跳得更加厉害,终于回过神移开目光,有些慌乱地望着远处夜空,“随意用的词,哪有什么契不契合的道理。”
“你已是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吧。”梁肇启也笑,移开目光。
面对他,这慌乱下凌钰差点脱口而出是三个多月,她忙点头:“是呢,比之前好多了。”
“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梁肇启神态自如,就像与她闲话起家常一样。
凌钰也不再去想那些,微笑道:“希望是个男儿吧。”因为陆玦说他想要一个男儿,替他去接下万世江山。
“因为江山么。”梁肇启淡声问。
凌钰轻笑点头:“对啊。”只是话才出口又已懊悔了,”你不要乱想,我不是,我没有……“发觉解释也是多余,凌钰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梁肇启反倒随意,“这没有什么,我也希望你能如此想,不然你今后怎么办。”
凌钰怔住:“你真的希望我是这样想吗?”
梁肇启轻笑,颔首,“你是该为自己谋划一份前程,在哥哥身边,我想哪个女人都应该会惶恐担忧。”
原来他深知女子的所需,这看似冷漠实则热心的人太心细,若谁能做他的妻子兴许会很幸福。
在凌钰感慨之际,梁肇启突然缓缓说来:“若今后需要我的帮助就告诉我,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
“阿允……”凌钰一瞬不瞬看着梁肇启,险些涌出泪来。他的关心不会是假,因为他凤目中看她时一直带着隐忍的爱意与真诚热挚,心中悲酸难忍,凌钰只这样看着他。
梁肇启浅笑:“你这般望我做什么呢。”
还是这样看他,一眨不眨,好久,凌钰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她问得很突然,很直接,让梁肇启的笑容僵住,他好久之后道:“就是因为喜欢,没有理由的。”
“总会有个理由,有个让你动了情的理由。”她其实是想解释,想让梁肇启释怀,让他不要喜欢她,这是没有结果的苦恋,她舍不得他受罪。
然而当他的话出口,凌钰却已哑然。
他说:“有一份相见恨晚,动情时已经来不及。”他的声音寂寥,晚风将他的话吹散进风中,这句话渐渐飘远了,却依旧还回荡在凌钰耳边。
她多想告诉他,这份所谓的相见恨晚其实是她的欺骗她的逃离,她曾经多次遇见过他,但是都是作为路人,在他不知情或是匆匆瞟了一眼的情况下。
而他的这些未加留意都变成了之后遇见时的相见恨晚,这是她的错,是不应该。
痴痴看着他,凌钰心中愧疚更深。
“阿钰。”梁肇启轻唤,“你之前爱过的人为什么抛弃你?”他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没有逃避,没有欺骗,凌钰道:“因为他只让我做妾,将我当做棋子而不是妻子。”
梁肇启轻笑:“若是我,我会愿意给心爱的女子一个妻位,爱的最好方式就是娶她为妻。”
此刻凌钰已不再这样想,她深知陆玦的苦衷,她爱到忘乎自己,“或许也会有现世各种阻碍来拦。”
“真爱可以无阻的。”
凌钰哑然,她在这座王宫中遇见的真心对她的两个人都是纯真的,胡姬纯真,而梁肇启对待爱也太纯洁执著。凌钰不想再说这个,她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此刻大家都认为陆公是故意败于曲国之下,你也这样觉得么?”
梁肇启是最知她心思的,知晓她已不愿再提及方才的事,他颔首道:“陆公已退得太明显,百姓不知,各国君上却已知,他想谋反。”
从梁肇启口中说出谋反二字,凌钰听在耳中心口直跳,“是么,那天子如何想的?”
“哥哥不信他有这个力量。”
凌钰心中冷笑,“哦,我想陆公也不会有这个力量,不过这样一来国内暴乱,那么魏国是否会有行动?”
“我只有三万兵马,都派去了边境增援,哥哥会防范这一点,派护甲兵前去镇守。”
“护甲兵?陆公与陈公相争,天子不能集齐五国之玺令,怎么能调动得了护甲兵?”凌钰惊住。
“护甲兵的调动是指用来抵御外敌或内部纷争,镇守边境不算号令调动。”
原来是这样,那么她还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去寻找玺令了!
“但愿这场战乱能快些平息……”凌钰由心说道。
“会很快,不会太久。”
凌钰心中紧张,“这一场仗我们会胜利么?”
“当然会,五国有一百七十万兵马,而王都有三百万,况且陆公不可能说服得了五国都同心抗胡。若真到那一个地步,派曾卫将军为战场先锋,他骁勇善战,多谋多略,不亚于陆公战场的谋略。领百万军,不可能战败。”
凌钰的心险些就快跳出胸膛,这是陆玦最大的筹码,胡王都都不知他们心中如神一样的将军早已叛了国。
他们又说了很多话,直至子夜一过,花丛中虫鸣渐起,凌钰渐渐有了困意,对梁肇启的话只回着简单的字眼。他道:“你已困了吧,竟已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安寝。”
听到困与安寝这两个字眼,凌钰伏下了头,靠在梁肇启肩膀上。她就这样枕着他的肩睡去,梁肇启一动不动,僵硬坐着,生怕吵醒了她。
159 战争打响
听闻渐渐平稳均匀的呼吸,梁肇启心中是无尽安宁,喜欢这样的一份宁静,因为属于他。
垂眸凝视凌钰,她的面容安详,枕在他肩上是十分地信任。他缓缓俯下头,在她额头轻轻印去一吻。这是他唯一一次逾越,也是他唯一一份拥有。
他的吻带着深深眷念,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多么不舍,可是他深知这是不属于他的,忍痛,他坐直了身子。
这一扯动将凌钰惊醒,她带着困意的双目无辜地看他,“我睡着了么。”
“睡了一小会儿,回去睡吧。”他只剩微笑。
“方才是睡不着出来走动,此刻确实有些困了,谢谢你陪我阿允,你也回去吧。”
梁肇启将凌钰送回宫,目送她进了宫殿才离开。
第二日才睁眼时,凌钰听到父亲在殿门外的声音。
“珍妃还没有醒么。”
茜兰小声道:“还在睡呢,圆肚大人有何要紧的事么?”
凌钰扬声道:“我醒了,请他进来。”等圆肚进殿,凌钰屏退了左右道:“爹爹,有急事么?”
“陆公派人请求支援,天子并不接见,只派了大司马去传达旨意。”
“什么旨意?”凌钰急问。
圆肚道:“天子说陆公足智多谋,信任陆公定能取胜。”
“那就是不派兵增援。”陆玦已要开始准备作战了,准备向梁肆启开战。凌钰觉得奇怪,“天子此刻应该会想到后果。他真的一点都不会担心么?”
圆肚跟随梁肆启多年,已深知他的脾性,“天子喜欢在最危险的时刻取胜,况且最近为胡姬所伤。他沉溺女色美酒中,不愿理国事。”
凌钰沉吟片刻道:“允王呢?”
“允王甚为担忧,但是说服不了天子。”
“我知道了,爹爹,子陆就要打来了,这一场仗……我的心好紧张。好忐忑,只希望他能够将我们父女母子平安接走。”
“钰儿,不要多想,就算陆公不能取胜,你也一样是天子的宠妃……”
“爹爹!”凌钰一喝,心中隐生不快,这危难时刻她不愿意听到这样触霉头的话,“他肯定能够胜利的,他若败,我必当倾尽全力替他夺回江山。”
圆肚凝视自己的女儿好久。摇头叹息:“傻!”
凌钰起身准备穿戴,“我想去看看天子。”
然而看与不看都已如方才父亲所言,梁肆启依旧沉溺于美色与酒色中,不理朝政,将琐事都交给大司马与梁肇启处理。而所有兵力都交由曾卫将军统辖。
胡王都城门驻守着重重兵马,城中也有士兵巡逻镇守。但是梁肆启不会知道他最得力的将军也叛变了。
陆陆续续每一日都会传来战事情况,曲国占领卞耶五座城池,势要直抵卞耶王都。再一日青国君上千里加急送来奏折,欲请天子发兵增援。而胡王都却一直都是同一个消息,不出兵。
十日后,陆玦召集德高望重的臣子与城中普通百姓,在士兵的护送下欲将臣子与百姓送往胡王都请恳出兵。途遭曲军拦截,欲躲,遇袭,四十多人皆亡。百姓闻后怨声载道。大骂昏君治国无能。
青国云公不忍百姓颠沛流离,携兵往胡王都请恳出兵,队伍正蓄势而来。
这一个请恳出兵却是真正的硝烟开始,胡王都得闻消息,梁肆启正醉卧美人膝。霎时霍然起身,怒甩酒杯。
凌钰也听闻消息,装作震惊过来安慰,实则只欲打探梁肆启是何意思,“天子还不出兵么!”
“终于开始与寡人对上手了……”梁肆启却是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他从墙上抽出佩剑,在凌钰还不知晓他想做什么的时候被圆肚猛然带入一侧,他拉过凌钰低低道:“不要看。”
随即而来的是殿中那些女子们惊声逃窜的惨叫与长剑没入肌肤血肉的声音,不用回头,凌钰已知发生了什么。她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借着父亲的力量才不让自己颤抖地倒地。
梁肆启长剑一甩,只听砰一声清脆的声响。控制不住地,凌钰回头去望,满室血流成河,前一刻钟还笑靥如花的女子们都已横躺地面,鲜血直涌。红色的血蜿蜒至她的脚下,沾染了她的裙摆。
控制不住地颤抖,凌钰眼前一黑,踉跄着往前一倒。父亲急急搂住她,“珍妃——”
这一声惊呼将她叫醒,她缓缓睁开眼,身前竟是梁肆启缓步走来的身影。
凌钰心中恐惧,这个男人不上战场,刚愎自用,只会在屋子里将无辜的女人杀害!
他每走一步,她就缓步后退,死死扣住父亲的手臂。
梁肆启终于停在她身前,直直望她。
她看不懂他眸中的深意,不懂他为何会用这样深沉的目光看她,情不自禁,她的手小心护住了已渐隆起的小腹。
梁肆启朝她伸出手来。
凌钰愣怔,他的大手停在她身前,直直伸出,等待着她的回应。凌钰望着他,好久好久,她脑中一片空白,不懂何意。
“你怕么?”低沉浑厚的声音响在她耳侧。
望着他,凌钰缓缓点头。
“那就把手给寡人。”
他这样说,凌钰反倒将手藏入袖中。但是望着他一直停在她身前的那只大手,她竟在此刻看不懂他的执着。
父亲在身侧暗暗提示着她是伸出手去。
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又痉挛似地松开,凌钰怔怔看着梁肆启,终于还是伸出自己的手。
他将她牢牢握住,揽她入怀,送她回宫。
直到走进了央华殿,凌钰始终都还是看不懂他的执着。他如一个温情的丈夫扶她坐到床沿,亲自弯腰替她脱下那沾血的鞋,再命一旁傻眼的茜兰,“重新找身干净的衣衫来。”
他回身对凌钰道:“寡人去处理国事了,你好生休息会儿吧,战乱的事不用你担心。”他将手放在凌钰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安心睡吧,寡人不会让你这样担心受怕的。”他转身出了门。
直至梁肆启离开好久后,凌钰始终还是惊愕的。她完全看不懂他眸中的深意,也完全不懂他为什么会亲自替她脱鞋,不懂他这份执着。真是只是为了她可以生一个和胡姬长相相似的女儿么?还是他又在方才将她当作了胡姬?
茜兰找来衣物,咂舌瞪眼:“奴从未见过天子如此平常的样子!”
是呢,是平常,他所做的都是平常人所做的,但是换成了是他就显得太过神奇惊愕了。
就这样傻了一整天,凌钰到夜晚时才见到父亲。
圆肚是偷偷跑来的,他道:“天子命曾卫将军在尧国镇守,尧国离胡王都最近,若那里能守住,云公的兵力就不能进城。”
凌钰心中一紧:“不能进城,那这场仗如何打?”
圆肚笑她:“你不知么,百姓只知云公带兵是来请求支援,而天子守住路不让他进胡王都,百姓会如何想?陆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然后不再顾及,奋起反兵。”
凌钰大悟:“那是否天子已派兵前往绮国与青国监督?”
“当然,不过青国或许早有防备了。”
凌钰的心紧张,她期望陆玦能够快些打来,她已等得太久了。
漫长的五日等待像是过了五个月一样,深秋的一场寒雨降临,尧国镇守之地终于再次传来消息,云公被拒城门外,万般请求均不得入城。卞耶苦难中的百姓终于再起怨怼,鼓励君上领兵攻城请求天子出兵。
站在胡王宫的城楼上,冷风肆意吹起,吹乱了凌钰的鬓发。身侧,梁肆启放眼山河冷声道:“寡人就是不出兵,越是要寡人派兵,寡人心中越是不愿。陆玦不是想要寡人背负起更多骂名么,寡人此刻倒是如了他的意。”
“天子……”
“冷?那回去。”梁肆启伸手来牵起凌钰的手,迈步下城楼。
凌钰多想说自己不是要说冷,她想问的话不过就是那几句,问了梁肆启给的也都是那些答案,她索性没有再问。
担忧了已有半个月,凌钰半个月没有再去看望胡姬,梁肆启将她送回宫中已经离开,她准备去享宫看看胡姬。
才下了木桥,青禾就在庭外张望,第一眼就看见了凌钰。
她惊喜地跑上前来,凌钰诧异道:“你专门等我?”
“是呢!主子半个月没有见到珍妃,以为珍妃出了事情。”
凌钰进殿,胡姬果真急急迎出来握她的手,将她仔细端详,“你没事就好,我已听闻来送食材的人说起最近发生的事,天子还亲手斩杀了那些女眷吧!你没事就好。”
心中用过一股暖流,凌钰微笑道:“我没事,我怀着身孕,天子肯定得顾及我的。夫人这几日都在担心阿钰么?”
胡姬点点头:“自然担心你,我怕你出了事,怕天子出了事。”
凌钰微怔:“夫人对天子有情?”
胡姬的温婉消殆,竟冷笑一声道:“我只是怕他死之前来不及告诉我至儿在哪里。”
原来再温婉的人都会有恨意,胡姬也是一样。这份恨对凌钰来说却多少宽慰,这样梁肆启灭国而亡,胡姬就不会太过伤心。只是她想到梁肇启,心终于还是不忍心。
160 凌钰阻兵
胡姬说起了很多往事,说年幼时的梁肆启其实很听话很懂事,她曾因为拿不到食物而被宫女太监责打,因为前王后不受宠,她这个王后之妹自然跟着落魄。
胡姬负伤回了欢宜宫,梁肆启会心疼地拿起她破了皮的手放入唇边轻吹。
胡姬笑道:“那时他是个孩子,才有六岁,他会说姨母不疼,肆儿替你吹吹。”胡姬忆起了往事,或许太久没有人陪她说话,也或许人到不得志时往往爱忆前事,她说,“他也会趁我不注意跑去悄悄惩罚那些欺负我的宫人,他将我当做至亲,可是后来为何会变成这样……”
“夫人不要忆了,那都已是往事。”凌钰渐渐能懂从前胡姬与梁肆启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别人,只能靠自己,所以梁肆启对胡姬产生了依赖与信任,但是他没有母亲,父亲也不会疼他,他没有好的教导,所以会误将这份依赖当成男女之爱。
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光,凌钰也不再去想,她安慰胡姬要放宽心,与她说起眼下战况,聊着聊着渐渐到了亥时,已经很晚了,凌钰起身要走,胡姬道:“之后或许你就不能再来看我了。”
凌钰惊讶:“我当然会来看夫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天子过几日就会派兵来守住这里,你应该没有路能再过来。”胡姬苦笑道。
“天子会派兵来守住这里,真的吗,保护夫人的安危?”
胡姬轻轻点头:“他会来的。你方才说这几日战况厉害,所以我想明日他兴许就会过来。你不要再来了,若有什么事我派青禾出去告诉你。”
凌钰只能颔首:“那夫人要注意安全,小心谨慎些。”
胡姬苦笑:“我这里还怕什么不安全。你且回去吧,路上小心。”
夜晚的路并不好走,凌钰小心地走在这座静湖的木桥上,前路一直都望不到尽头,放眼处也都是漆黑一片。但好在她已走过多次,知晓这座小桥没有阻拦。直直往前走就是了。
袅袅雾气在深秋越加弥漫,远处岸上传来的微弱灯光将这雾气渲染成昏黄的颜色,凌钰只靠感觉往前,脚下没有阻碍,她计算着路程应该差不多了,应该快要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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