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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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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雾气在深秋越加弥漫,远处岸上传来的微弱灯光将这雾气渲染成昏黄的颜色,凌钰只靠感觉往前,脚下没有阻碍,她计算着路程应该差不多了,应该快要走出这一片浓雾了。
只是迈步往前时忽然撞上一个硬物,凌钰蓦然弹开,惊恐地一声尖叫出口,“啊——”
望不见的视线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握住,对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阿钰?”
听闻声音。也感受到这大手的力道,凌钰的惊恐渐渐减轻,她颤声道:“是天子么?”
是梁肆启,他深夜至此来看望胡姬?
“你在这里做什么?”梁肆启警惕而疑惑地问她。
凌钰被他语气中的沉怒怔住,她道:“我迷了路……”
他微顿了片刻,手掌滑下将她的手握住。牵她往前走。一路上一言不发,但是他的手却将她握得紧,终于走出这一片浓雾,视线变得清晰,凌钰微微喘着气,梁肆启正一瞬不瞬望着她。
“天子,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一片像迷宫的地方。”凌钰假装虚惊未脱,拍拍心口道,“好吓人。若不是天子我都走不出来。”
梁肆启眸底深处仍有质疑,“你怎么会走到这里。”
“天子忙于政务,妾也无事,索性就走到这里来散心,不想这个宁静的湖里还有座小桥……”
“你看到什么了?”梁肆启直直望住凌钰。
凌钰凝视他的双目。装作惊讶地摇头:“难道这里还有别的景致么?”
梁肆启淡声道:“没有,你没事就好。”
“这么晚,天子怎么也会到这里来?”
梁肆启转身,“走吧,寡人送你回宫。”
他没有解释,或许是因为想念胡姬才来这里。好在他也没有再疑心她,凌钰落下口气跟随他的脚步离开。只是才下了岸,前处便守候着许多侍卫军。
原来梁肆启这么着急就带了侍从过来守护胡姬的安危,凌钰诧异道:“天子,这……”
“这湖容易使人落水,寡人派人守着。”轻描淡写,他已安顿好了胡姬。
第二日尚在睡梦中,凌钰便听茜兰跌跌撞撞跑进殿来的声音,“珍妃,打起来了!”
凌钰几乎是惊坐而起,“陆公打来了?”
茜兰狠狠点头:“陆公请肯出兵天子不理,于是迫不得已逼近王都,此刻消息传来早已过了好几日,陆公与云公的兵马已在绮国城门下,与曾卫将军抗衡。”
这一场“抗衡”必定是陆玦胜利,毫无疑问,因为曾卫将军曾趋远已臣服于陆玦。
紧张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再过两日传来消息,曾卫将军分兵镇守绮国后门,被两军大破前门而入。若后门再败,那么陆玦该入胡王都来了。
梁肆启大骂曾趋远无能,再派将领前去胡王都城门镇守。只是梁肆启依旧不急,他不认定陆玦会败得了他的国,他依旧只将这当作一场好戏。
但是梁肇启却不一样,金銮之上,他苦心劝梁肆启命四大将领召集会议,诏令其余两国诸侯来胡,但是梁肆启不听。臣子也劝,不过梁肆启都不会接受,他一意认定这场仗陆玦只是玩物,是他可以操控于鼓掌中的玩物。
这些消息由父亲告诉凌钰,凌钰坐在殿中沉思好久,“我怕允王会私自带兵前去,或私自以天子之令指派四大将领。”
圆肚道:“我也正是担心这个。”
昔日陆玦秦山有难,梁肇启就私自带兵前去,而此刻事关国家危难,他肯定会私自指派将领前去的。
凌钰起身走出大殿,圆肚在身后唤道:“钰儿,你去哪里?”
“去制止允王。”
她要想办法阻拦梁肇启,不能让他领兵前去。
派人打听梁肇启的消息,宫人说他正往金銮出来,正欲出宫。凌钰前去前处殿堂,广场上正有梁肇启的身影,他与其他臣子行色匆匆离开。
凌钰扬声一唤:“允王留步——”
他听闻回首来,与身侧臣子说了几句话就朝她走来。
凌钰开门见山问:“快要打仗了,天子却不派兵,你要私自出兵么?”
梁肇启静望她片刻,“我当然得出兵,许多臣子都有担忧,却知哥哥一意孤行而不能开口去劝,我是哥哥的弟弟,若是我带头哥哥肯定不会多加责罚臣子。”
“你情愿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凌钰道,“阿允,你真是傻。”
“这是梁的天下,不能落入他人手。”梁肇启横眸远望这辽阔蓝空,坚定得不容人去质疑,“是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不能落入魏庭手中,也不能让诸侯破坏掉。”
凌钰在此刻心软,她不忍伤害他,可是若不如此受伤害就会是她心爱的男子与她腹中之子,“阿允,你别傻,天子或许自有主张,你先不要妄动,再等几日听天子的意思再去。”
“不能再等了,曾趋远也是有勇谋士,他竟然兵败,让卞耶与青**队入城,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梁肇启眉间俱是担忧。
凌钰心中一跳,“你是怀疑曾趋远,还是觉得他退步了?”
梁肇启沉吟片刻,只道:“总之我不能放心,我非要亲自前去。珍妃请回吧,你身子不便就多在宫中休息,这些事情你不用去担心。”
“你要与臣子去商议出兵一事?”
梁肇启未回她,转身下了台阶,“你快回去吧。”
望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凌钰匆忙折回乾炎殿找梁肆启。他正在看胡国版图,知晓消息后却并不惊讶,淡笑道:“寡人未想他会这样快。”
“妾担心允王的安危,天子,此刻该如何?”俯首于梁肆启身前,凌钰蹙起眉头。
梁肆启大步出殿,丢下一句话,“你且回去休养吧。”
他会制止的,凌钰相信。此刻她也终于知晓梁肆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喜欢打最刺激的仗,最好是生死攸关那种。因为他喜欢那种得到与胜利的快感,喜欢看人痛苦在他身前求饶的样子。
坐到亥时,夜已深了,父亲派人送来消息,梁肇启点兵之时被梁肆启发现,因忤逆了天子之意,囚其于王宫中。
终究是没再派兵前去了,不过凌钰心中对梁肇启却始终有愧。
原本正要入睡,但父亲再次派人传来消息,梁肆启命曾趋远领兵速速退回胡王都,没有理由。
凌钰错愕,梁肆启已在怀疑曾趋远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睁眼等到天明,她急急去找梁肆启,他正从殿中出来,恰恰与她撞见。梁肆启先退一步,挑眉道:“这般着急来此做什么?”
“妾听闻天子要诏曾卫将军回王都,怎么能调离守军呢,若绮国城门再被攻下该如何是好。”声音里尽是焦急,凌钰却在暗暗打量梁肆启的神态。
他淡然轻笑,深远的眸子睥睨远处:“就算曾趋远守在那里,他也抵御不了陆玦的进攻。”
“陆公只是来求天子出兵增援,解决曲国侵袭,天子为何不打开城门让他进来?”
“只是请求出兵么。”梁肆启嗤笑,“阿钰,你还看不出来,陆公与云公已欲谋反么。”
他懂,他都懂,他已看得明白,却好像并不担忧。难道他有自己的计谋?
161 预兆的梦
既然梁肆启已经什么都知道,却迟迟不愿出兵,凌钰只装作不知不明,震惊地道:“那天子应该派兵去攻守,而不是将曾卫将军调回啊。”
“寡人自有计划,你一个妇人且不要管这些。”
凌钰再与梁肆启说起政事他已不听,也不会回她的话。
这一场较量真正打响了,曾趋远听从梁肆启的诏令回王都,他撤兵很快,短短半日将带去的十万兵力撤回。胡军已退,那么卞耶与青国的军力勇猛进入绮国,直抵绮国王都。
绮国君上措手不及,不敌,让卞耶的军力破城门,此刻正往胡王都而来。
梁肇启终于求得自由,请命率军出征,但梁肆启不赞同。他派了将领前去,不愿他这唯一的弟弟有任何闪失。陆玦的兵马已攻到城门外,他只求能入王都见梁肆启一面,请求出兵。
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一地步,他所谓的替百姓请命在梁肆启眼中早已变成了起兵叛变。梁肆启不发兵,但梁肇启的意思是给兵,希望最后能挽回能收敛。只是事情已没有迂回的余地,沉吟好久,一直没有答应的梁肆启突然冷笑道可以出兵,却是派两大将领去与陆玦攻打。
圣历八年,曲袭卞耶,陆公请恳天子出兵,遭拒,亲自奔赴王都请兵。天子不悦,下旨卞耶君主不听御令,私自离国,派将领缉拿,欲剥其诸侯位。
十一月,陆公于王都城下反兵,誓言灭暴君。为百姓夺安平。
青国苦苦寻求天子兵力未果,心寒,于百姓涌呼中归顺卞耶,与陆公同抗天子暴政。
王都宫内。梁天子大怒,命两国诸侯领兵围剿卞耶与青国,命曲国陈公领兵攻两国,赏将功赎罪之权。
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梁肆启终于知晓陆玦已用了全力,所有都筹备好。将胡王都严严守住。而他的预料又一次错了,陈公并不听他的御令,誓言暴君不理朝政,只知酒池肉林,转而与卞耶为盟,一齐攻胡。
这早已是凌钰所知晓的消息,然而梁肆启却在此刻才真真正正看清陆玦的势力。他从金銮之上暴跳起身,派两大将领前去绮国与钧国,名则保护两国,实则监守两国君主。
这势必会引起两国的反感。然而此刻已只有这个办法。
三日过去,曾趋远归来缓慢,梁肆启再下命令,若第二日不归,革去其卫将军职。曾趋远闻言心寒,转而留守绮国。誓言不归。他的十万兵力都是自己一手带出,众将万兵都听令于他。况且对于梁肆启的残暴,若有机会,恐怕任何人都是想反的。曾趋远的反抗已在陆玦的筹备中,而接下来的战事又开始更加激烈了。
这个寒风凌烈的十一月就在这样的攻与守中过去,陆玦没有攻进城门,而梁肆启也没有派兵去攻打,王都城下依旧还是两大将领在镇守。十二月的第一场雪落下,将整个世界镀上一层白色,凌钰知晓终于梁肆启为何不攻了。他想要拖垮陆玦的队伍,因为冰天雪地里陆玦的支援会很慢,整个军心肯定不比胡**队占优势。
走在落满雪花的深庭里,凌钰眉间笼上忧愁,她在替陆玦担忧。胸腹早已高高隆起。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了,不过外界却只知她是七个月的身孕。步下这边台阶,路有些滑,茜兰在她身侧小心扶住她,“珍妃注意脚下。”
凌钰踩着碎步往前,她心爱的男子就在这王宫外,就在这座城外,她多想飞奔去见他,却没有可以相见的机会。
“珍妃——”一声男子的声音将她唤醒。
凌钰抬头,见梁肇启颀身玉立在雪地中,他的青衫与这白雪相称,是相得益彰的美景。想躲避,凌钰却已没有后路。
缓步往前,她颔首:“允王。”
梁肇启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已经七个月了吧,再过三个月他就该出生,不知那时是否会有一个安稳太平的日子。”
“各臣子将领都在悉心劳神,会有的。”会有,却不是指这里。
梁肇启凝视她轻轻一笑:“你寒冬至此,不会觉得冷么。”
“不冷,在宫中憋得慌。”
他再微微一笑:“从这里走,你是要去看哥哥么?”
“不是。”
沉默横在他们中间,至上一次相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了。这样沉默了好久,凌钰道:“若无事我先回去了。”
梁肇启叫住她:“是你告诉哥哥我带兵,让他将我拦住的么?”
顿了片刻,凌钰回:“是。”
“为什么呢。”他的声音清静辽远,“是因为怕我受伤,还是因为什么?”
“难道允王怀疑我么。”凌钰凝眸朝他问。
梁肇启摇头,“当然不是,你知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让哥哥拦住我。”
凌钰轻声说起:“因为天子不让你去带兵,因为天子担忧你。”
“那这样说来,是因为哥哥的缘故。”他的声音微有几分干涩。
凌钰轻笑:“是的,危难之时天子自有他的主张,我们大可听从他的意思,尽量不给他添加烦恼。”
“你认为我出兵只能够给哥哥添恼?”
凌钰急忙道:“当然不是的。”她有些难以解释,见梁肇启受伤的面容心乱如麻,她心中担忧陆玦,再放不下其他人与事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认为你会给天子徒增烦恼,相反你很优秀,阿允……”凌钰已不知要如何能安慰得了他。
梁肇启浮起一笑,“你不用再说了,后日我会领军出城与陆公一战,希望会取得胜利,凯旋而归。”
凌钰怔怔看他。
“你不希望我取得胜利?”
“当然不是……”凌钰哑然,出口的话被她噎回,她想说我希望你不要取胜,不过怎么说得出口。
“陆公与我,你认为谁的胜败会大一些?”她越是不答,梁肇启越是要问。
凌钰无奈,“战事一触即发,两军各不相让,悬殊不大,我不知道呢。”
“就像两件新衣摆在眼前一样,你心里总该有一个底。”
凌钰踟蹰:“我不懂政事,不知道呢。”
“不懂政事……”梁肇启凤目斜挑,勾起一笑,“那你为何要去告诉哥哥,不让我出兵?”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梁肆启的邪魅娟狂,凌钰从不曾知他还有这样一面。
她怔怔看他,哑口无言。
见她如此,梁肇启这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出口太重,他移开眸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如此。”
“我知。”
“我先去与臣子商议政事了。”梁肇启从她身侧擦肩。
凌钰唤住:“真的要去么,要领兵与陆公对决?”
他未回身,只偏过头颔首,然而他也站着不动,在等他想要的答案。
凌钰却只是道:“去吧。”便再无下文。
走在漫天雪地里,放眼满目都是一片苍茫的白,凌钰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却又不知找谁。父亲在陪梁肆启议政,会将所有能听到的军政都告诉她,她每每听到都更忧心。而胡姬被梁肆启派兵守住,她再难接近,更无人可以说说话。
辗转走到南厢,这里如春日温暖,茜兰是初次陪她到这里,望见这一片绽放的繁花,一时喜不自胜,如一个孩童一样跳跃在花丛中。凌钰微微一笑,缓步走到院角那片相思树旁,这些树已经很高,原本应该移植出去,但她院中又无地方可以再栽种,且梁肇启都去忙政事,旁人也不会来料理这个。
放眼望去,凌钰一愣,这一片绿丛中,一颗树干上映着两个字——相思。这字深深刻在树干上,却已渐渐与树长在一起,像是原本就生长出来的一样。凌钰突然想起两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她睡不着走到了这里,发现梁肇启蹲在这个角落,瞧见她来神色有些慌乱。
他在刻字,刻这两个“相思”之字,除了他,凌钰再想不到别人。
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她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可是她没有办法还清,也没有办法去还。他与陆玦相抗,她希望陆玦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是她却同样不希望梁肇启死。
是的,她不希望他死。
回到央华殿,这些令她担忧的事情还未完未了,她不能一直这样忧心,她得有个安稳的心态。闭上眼,凌钰说服自己放宽心,不要去想太久。
然而在梦中她还是迷乱了,她梦见陆玦在战场浴血厮杀,最后终于取得胜利。她梦见陆玦一身九龙冠冕站在白玉高阶上,脚下有俯首的文武百官。他们跪地参拜他为皇帝,为帝王,但是他身侧却始终不站任何一个女人。他没有娶任何一个女人为皇后。
被这梦惊醒,凌钰额头都有些汗水,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是不真实的事情。
三日后,梁肇启已率兵前去德阳门下,他下令开城门,所带领而去的三十万兵马与卞耶军队厮杀在一起,兴战于城门外。
消息不断传来,梁肇启布下雁回阵夹击卞耶军队,将陆玦逼退二十里外,转阵型再攻之,又退卞耶军。
大雪簌簌直下,凌钰坐在梁肆启身侧听这些消息,早已心惊肉跳。
162 赐死凌钰
梁肇启说他必定退敌,他肯定是用了全力在退敌,用尽智取。或许他领军的能力不比陆玦,但他却懂一个谋字。
坐在乾延殿中,殿内燃起的火炉散出浓浓暖意,而凌钰内心却渐渐变得凉。
梁肆启坐在龙椅上大笑,“原来我们胡国也有一个干将,不必任何人差的干将。阿允做得好!”
凌钰附和笑道:“允王确实足智多谋,但是也要小心有诈。”
“怎会有诈,只要阿允将陆玦逼至抚远,他绝对难逃围困。”
凌钰心惊肉跳:“抚远?”
梁肆启得意满面。
“抚远又在哪里?”
“王都城外,陆玦再退就已进入抚远之境了,那里四面环山,地势又如盆地,相信阿允早已在那里备好了埋伏。”
凌钰起身就要告辞,只道是自己身体不适,她急急回到殿中,响起陆玦曾经的吩咐,派爹爹去通知这宫中陆玦留下的可信之人。只是爹爹尚未来得及去,已有消息再次传来。
埋伏来了,中了埋伏,果真如梁肆启所料会有埋伏!但是这埋伏却不是针对陆玦,而是梁肇启。原来陆玦的退并非是败退,而是有意引敌方入瓮。抚远一带全是青国的兵马,陆玦退至那里,已引了梁肇启入陷阱。
转眼,局面已经扭转,陆玦伏击胡军二十万兵马,而梁肇启身边所带的余下兵力护送他出抚远后已是筋疲力尽,再无攻势。
梁肆启速速召回梁肇启,再派兵力去交接。卞耶军队乘胜追击。不知何时赶来的陈公竟突然出现在路上。斩杀胡国两大将领,悬其人头于胡王都的德阳门外。
得闻消息,梁肆启震怒不已,他挥剑斩杀了前来禀报前线战况的小兵。令金銮殿中的文武百官惶恐俯首,大气都不敢出。
梁肇启的平安归来让凌钰悬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下,乾延殿内,她听闻他已到达王宫立马过来看望,只是梁肆启在侧她不敢多说什么。
“陆玦竟如此卑鄙,寡人轻料他了。”梁肆启咬牙冷笑。
梁肇启道:“这算不得卑鄙。只能道他比弟弟更懂谋略。也是我的急功近利造成这样的下场,哥哥,您处罚阿允吧。”
“你是寡人唯一的弟弟,寡人怎会处罚你。”梁肆启甩袖起身,“寡人去军机处,你身上还有伤,且先回殿中去休息吧。”说罢,梁肆启已携宫人离开。
大殿只剩他们二人,凌钰这才有机会与梁肇启单独相处,她问:“你受伤了?”
“小伤。”
“我看看。哪里?”
梁肇启摇头:“不碍事。”
凌钰上前:“你无事吧,若真的有事不要瞒着天子,轻伤也得治啊。”
梁肇启静默一瞬,抬眸来问:“阿钰,是否你心中,我已许多不堪。力不能敌。”
凌钰愣住:“你怎会这般想,我并没有这样觉得。你能平安回来,我太高兴太欣慰了。”
梁肇启淡声轻笑,“是么,可是我觉得自己在你身前太失败了。”
在心爱的女人身前落得惨败而归,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失败,都会难抬起头。
只是凌钰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一直安慰:“真的不会啊,我很担心你的安危,不愿意你出事。你平安回来了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可是我的平安却是用两大将领的人头与无数士兵的性命换来的。”
凌钰哑然,她在想如何来安抚梁肇启时,他已转身出了殿门。
外面冰天雪冻,放眼满目都是皑皑白雪。梁肇启颀长而单薄的背影渐渐远行在这片白色里,只剩深浅的脚印一路延生。
凌钰怕他出事。急忙跟着出去。外面的积雪深厚,她一面呼喊梁肇启的名字,一面放快速度。
只是她又挺着大肚子,走出一段路便觉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她扶住腰轻声呻/吟,前处梁肇启听闻终于停下脚步。他转身见凌钰扶腰低低呻/吟,急忙加快脚步,“你怎么了?”
俯身,他忙来扶住凌钰。
凌钰捂住小腹,有些喘息道:“你别走这么快。”她握住他的手,凝眸看他,“我追不上你。”
微微喘着气,双目中又有些委屈与关心,这样的神态让梁肇启不自主心软。深深望住凌钰,这漫天雪花簌簌飘落之境,他缓缓俯身,摄住凌钰的双唇。
她的唇冰凉,带着如雪一样的温度,但烙在他心上却让他镌刻永远。直至多年后,他依旧能够记得这样一场初次的吻。如她所说,这是真正属于他们之间的风花雪月。
凌钰震惊,错愕,无措。所有所有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痴傻一瞬猛然推开他,扬手一掌落在他脸颊。
一身清傲华光的男子,所有俊美无俦的气质都在她这一掌下不存。她万万想不到她信任的人会这样对她,哪怕知晓他喜欢她,她也会以为他真的可以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将这份喜欢深藏在心底,不会再拿出来。
可是此刻,可是此刻!她瞪大双目看他,一言不发,因为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梁肇启只轻轻一笑,依旧有无尽风华,浑身散着如月流光,“幸好你打我了。”
凌钰错愕,见他一直望着前方,目不转睛望着,她回身,一片无尽的白色里,梁肆启高大的身影伫立雪中,纵使隔得很远,他的双目也依旧似箭一样朝他们射来。
浑身一颤,凌钰脑中已没了思考。
乾延殿,凌钰主动跪地,她俯首,心甘情愿认错,因为她还有孩子。不想梁肆启因为震怒而伤及孩子。
梁肆启高高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大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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