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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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浜怪毕隆
  他原本只当是落第考生心有不甘血口喷人,这下也不敢轻忽了,赶紧叫人将几位休沐在家的考官给找回来。
  在盘问过诸位考官后,高广著得知当日选定解元时,副主考官以及几位同考官都提出了异议,但杨文海坚持己见,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谢林的考生文章不好,原本早早被黜落,是杨文海行使了复核特权,从落卷中挑中了对方。
  高广著着人找出谢林的卷子,上头竟也有“丕休哉”三字!
  到了这时候,高广著再不敢抱有半点侥幸,纵然有万分之一的巧合,他也必须将此事上告。
  高广著万万没想到,那个在他跟前装了多年老实人的杨文海,居然如此大胆!
  他心里又气又恨,一旦舞弊落实,身为布政使他一样要背锅!
  因此,不管杨文海如何狡辩,高广著直接下令将其锁拿,并立刻找上巡抚刘文洲,两人一道往京城递了折子。
  与此同时,苏省巡察御史的折子也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
  很快,甲午科苏省秋闱涉嫌舞弊的消息不胫而走,举城哗然。
  南江府码头。
  一艘客船上,谢林背着行囊挤在船客中。
  “谢兄,你这是要回乡了?”
  猝不及防的一声招呼,差点儿没把谢林吓尿,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位同场的考生,便强笑着点点头。
  “谢兄今次高中,为何不在南江府多玩几日?”那考生虽听说了科场舞弊的事,可只知道跟杨文海与魏渺有关,他本想留下来等结果,偏家中娘子生产了,这才着急回去。
  谢林磕磕绊绊道:“我、我许久未见家人,甚是思念……”
  “也是,咱们常年在外,难得归家。”那考生压低了声音,“谢兄,你听说魏渺那事儿了吗?”
  “我、我有点晕船,先去船舱了。”
  “哦好,我见你脸色确实不好……”
  谢林都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跟被鬼撵似的逃了。
  他将舱门一关,默默站了会儿,而后狠起一脚踹向床腿,疼得他惨叫一声,单腿跳着坐在床沿。
  就在这时,船突然一个摇晃,谢林差点儿摔扑。
  只听船外有人高声道:“停船!我们乃布政使司衙门,要找一个叫谢林的举子回去问话!”
  谢林眼神惊恐,面如死灰,最终软成一滩泥滑下了床……
  没几日,来自苏省的几道折子陆续抵京,皇上极为震怒,朝中物议沸腾。
  出人意料的是,皇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苏省官员自己审,而是下旨着刑部与都察院即刻赶赴苏省同审此案,要求务必查清真相,不放过任何有关之人!
  而在京城官员来南江府的路上,刘文洲和高广著已接到旨意,当即将此次秋闱考官全数投入大狱,并封锁全城,不放任何一个考生离开南江府,就连提前回乡的考生也全数被抓了回来。
  解元魏渺、举子谢林,还有乡试前所有去拜见过杨文海的考生均被拘押,其余考生也被反复带走问话。
  整个南江府人心惶惶,就连普通百姓都不太敢出门。
  程岩和庄思宜当然也不例外,短短几日,两人被传走四五次,每次审问者都不同,问的问题虽然相似却刻意倒乱了顺序,过程中则一直有书吏记录。
  两人在得知舞弊事发后就有了心理准备,回话非常谨慎,因为稍有差错就会被直接锁拿。据说很多考生由于太过紧张,说话颠三倒四,明明什么都没干还是被扔进了牢房。
  紧张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京城官员来到南江府,他们这些嫌疑不大的考生才总算能喘口气。
  “听说杨大人和魏渺咬死不认,杨大人还说要亲自面见皇上申述,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个清廉的官,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一间茶社的雅间内,鹤山书院们的学生们聚在一处,有人就此问道。
  李敬不屑地冷哼,他之前就觉得谢林能中很蹊跷,怀疑考官眼瞎,如今看来……“那你说说,为何谢林那等文章都能中,我可听说,他的文章里也有那三个字。”
  前头的人一顿,又叹了口气,“真不知这样有何意思?科举是朝廷取仕的根本,被他们当成什么了?那魏渺的卷子我也看了,文采出众,笔力深刻,干嘛想不通要作弊?”
  “想拿解元呗,我听说他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当年院试只输一个名次错失了小三元,一直很不甘心,这回,多半是想要多一重把握。”一人讽刺道:“如果没有那刘书生状告,他岂不就得偿所愿?”
  众人面露愤慨之际,庄思宜和胡曦岚推门而入,前者严肃道:“阿岩,打听到了,冯春阳进去后没受什么罪,反而是周正德……他招认了。”
  “什么?!”程岩大惊:“难道周兄他也写了那几个字?”
  “非也。”胡曦岚微微摇头,“只是他一入狱中就被多名狱卒围殴,后来又受了严刑逼供,扛不住便承认自己贿考。”
  程岩瞬间想明白了,周正德和冯春阳考前虽然同赴了杨文海的宴请,但冯春阳此次秋闱落第,反逃过一劫,而周正德却是乡试第八十七名,哪怕卷子上找不出什么疑问,也被视作有大嫌疑者。
  毕竟上头说了,谁知道“关节”是不是只有一处?
  他心中很不好受,因为他知道这两位同窗是无辜的,但普通书生又如何抗得住刑讯手段?也不知像周正德这般被屈打成招的考生有多少?
  更让程岩担心的是,如今这把火烧得太旺,再烧下去,事态将不可控制……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让程岩颇为不安。他曾经给了周正德和冯春阳一点提示,若两人撑不住供他出来,叫人知道他早知其中“关节”,就凭眼下“宁可错杀一百”的架势,说不定他就要倒霉。
  可当时,他又怎能算到今天的局面?
  “听说这回刑部来的那位大人非常严酷,不知皇上为何点他?”
  “是啊,就连去年末抓到的那个幽国细作也经不起他的刑手段,何况是咱们这些文弱书生?”
  “这么看来杨文海和魏渺都是硬骨头啊……”一人话锋忽转,“不过皇上为何会让刑部和都察院来查?就连八年前那次荒唐的舞弊案,皇上也先让湘省自查的。”
  建和三十年秋闱,湘省乡试的正、副主考官收受贿赂,所取中者乃是由贿金多寡排列名次。事发后,很多人不敢相信这两位高官居然敢如此简单粗暴地蒙骗皇上,蒙骗朝廷,但最后查出来情况属实,他俩还真就胆大包天地把天下人都当做了傻子!
  胡曦岚沉默片刻,“据说前些日子,皇上盛怒之下曾说南方的科举取士已让他不敢信任了……”
  程岩听到此处心念一动,正想说话,突然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门外站着六七位官差,其中一人高声道:“谁是程岩?!”
  程岩心中一沉,莫非他真被供出来了?
  庄思宜见来者不善,顿时紧张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其他人也看出不对劲,如此风声鹤唳之时,他们找程岩作甚?于是纷纷起身挡在了程岩身前。
  那官差懵逼,我啥都没干呢?你们是要做啥?但想着上头要求对程岩态度好点儿,他急忙解释,“诸位勿惊,我们只是请程亚元回去问话。”
  “问什么话?”庄思宜怒道:“阿岩从来了南江府就一直住在庄府,时时与我一处,有话你们来问我!”
  “思宜。”程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知道今天务必要走这一趟,便道:“彻查此案乃是皇上下的旨意,他们只是听令行事。”
  说罢,他又对那位官差道:“我就是程岩,我跟你们走。”
  那官差见程岩如此上道,态度更好了些,也不来押他,就守在他两侧与他一块儿出了雅间。
  庄思宜本想要拦,却被胡曦岚拉住,后者叹了口气,“程兄说的对,皇命为尊,官差也是听布政使司的命令,我们阻止不了的。”
  一句话就像一盆冰水,将庄思宜冲上头的热血迅速冰冻,他苍白着脸沉默了一瞬,“我知道了,我会回家请曾祖父帮忙。”
  说完,他转身朝众人拜下,“也请诸位尽可能地帮阿岩一把,庄某感激不尽。”
  其他人一怔,他们还是头回见到庄家这位少爷如此低声下气。
  几人赶紧将庄思宜扶起,纷纷承诺会想办法为程岩奔。
  胡曦岚见庄思宜冷静了些,心里松了口气,道:“你放心,程兄天恩在身,不会有事的。”
  “嗯。”庄思宜微一颔首,甚至还淡淡笑了下。
  但没人知道,那种仿若蝼蚁般的无助感再次将他吞没,像暴烈的狂兽撕扯着他,啃噬着他,让他对权力的野望愈发膨胀。这一刻,庄思宜浑身的骨骼和血液都在叫嚣——他想要获得地位,想要站得更高,想要天下人都仰望他、畏惧他、不敢抗拒他!
  他还想,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就在庄思宜黑化升级的过程中,程岩已被关进大狱。
  虽说是请他回来问话的,但总不可能是去布政使司闲聊吧?上面能给他安排个相对干净清净的牢房已是格外开恩了。
  可再干净也是牢房,臭虫鼠蚁,样样俱全。
  但作为一个连刑部天牢都待过的“老油条”,程岩表现得一派从容,让前来问话的几位官员都有些意外。
  几番问询过后,程岩才得知周正德与冯春阳并没有出卖他,哪怕前者已“招认”自己贿考,可从始至终没提他半个字。
  而他之所以会被抓,一来,是谢林说杨文海宴请的初衷就是为了程岩,此事又得到了杨家老二杨耀祖的佐证;二来,谢林称程岩虽未赴宴,但与武宁县几位赴宴考生私交甚密,其中就包括已认罪的周正德。
  以上两点若换了别人,足以被当做重点怀疑对象,但程岩本就是舞弊的受害者,且被皇上褒奖过,官员们这才稍微客气了些。
  但客气有啥用,还不是不放他出去!
  等问话的人都走了,程岩独自坐在一堆枯草上,思忖着怎样才能脱困?别看他现在还算安全,难保某天大火不会烧到他身上。
  想着想着,程岩莫名就想到了临考前那一卦——八月有凶。
  当时他没怎么放心上,如今看来,竟是多了几分深意。
  时机正好、抓住机遇、从长计议、否极泰来……
  卦象所示的几个关键词被程岩反复琢磨,他心中所求乃是阻止“南北榜案”,难道,时机便是指此次舞弊案?
  程岩想了大半个晚上,终于理出点头绪,不过首先,他要洗干净身上的嫌疑。
  对此,程言倒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也未尝不可一试。
  “来人啊!有没有人?”
  程岩高声喊道,让半昏半睡的狱卒一个激灵地醒来,当即就想发火。可一见吵嚷的是程岩,狱卒强行收敛了几分脾气,“程亚元有何事?”
  “我需要笔墨纸砚。”
  狱卒眉头一皱,“莫非亚元要认罪不成?”
  程岩微笑,就是不说话。
  “啧。”那狱卒事前被人交代过要对程岩态度好点儿,便道:“且等着。”
  片刻后,程岩的需求得到满足。
  他慢悠悠地研好了墨,又以枯草堆充作书案,缓缓提笔。
  昏黄的灯火照出飘散的浮尘,程岩呼吸着牢狱中的酸腐霉气,静静凝视着一张洁白无垢的纸,然后,落下一丿。
  他想让天下人都听到他的委屈,不止是他,还有诸多蒙冤的士子。
  他想要,借大贤之笔!
  “余囚狱中,坐一石室。”
  那狱卒恰好读了些书,自认是个有文化的吏员,他虚眼瞧着……每个字他都认得,但还是搞不懂程岩到底想写什么?
  不过程岩一手字的确写得好,狱卒便继续看了下去,可越看就越不满——程岩竟将他在牢中的处境写了出来!什么恶臭啊秽气啊,这是想干嘛?卖惨吗?
  直到程岩笔锋一转,“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作正气歌一首。”
  写完这一句,程岩放下笔,整了整衣冠,还理了理散乱的长发。
  而后他再次拿起笔,凝神静心——
  横、横、丿、乀。
  ——天。
  天,人之顶,至高无上。
  地,人之底,生养万物。
  ——天地。
  “天地有正气!”
  很简单的五个字,狱卒当然识得。但不知为何,他见了这些字,心中莫名一凛,仿若圣人之音回响耳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
  这股浩然之气在下表现为山川河岳,在上则为日月星辰。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
  一个个先贤的事迹跃然纸上,他们用正气书写人间,亘古不灭。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
  浩然之气充塞寰宇,磅礴凛然留存万古。
  当它贯冲日月之时,活着或是死去又有什么可计较呢?
  苍茫大地,是靠它才得以挺立,浩浩天宇,也是靠它才让人敬畏。
  三纲以此为延续,道义以此为根本!
  程岩沉默地写着,期间无一处停顿,哪怕不少典故和语句与他现在的情形不符,需要他修改斟酌,其笔势依旧如水银泻地,酣畅淋漓。
  他越写越快,越写越专注,很多句子无需多想,便自然而然化作他需要的言语。
  越写,他就越觉得身体轻盈,周围的污浊之气似乎闻不到了,昏暗的牢房似乎也变得明亮。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最后一字,落成。
  握笔的手突然一松,笔杆摔在干草堆上,洒下点点墨迹。
  程岩怔怔望着满篇字迹,竟心生恍惚,忍不住掉下泪来。
  此文并非他作,而是他借了宅男记忆,写出了这篇不存于本世界的《正气歌》。比起原作,他改过的文章自然不如,但却更符合他的境遇,而那文字中的浩然正气太过强烈,根本无损分毫!
  写完这一篇文章,程岩只觉得浑身骨血仿佛被淬炼一般,让他勇气倍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缓缓抬头,却见牢前已不止狱卒一人,还站着一位官员,正是布政使高广著。
  说来也巧,高广著原本想来一次夜审,因为夜里是人心最为脆弱的时候,但他一入牢中,就见狱卒傻乎乎地站在牢前,而程岩正在奋笔疾书。
  于是他瞧瞧靠近,然等他看清程岩所写时,就再也挪不开眼。
  那一行行字,仿佛圣人之音,让他仅仅是看着就有敬拜的冲动,也让他对眼前年少的书生肃然起敬。
  高广著只觉得血脉偾张,胸口好似有什么要冲出来,他抖了抖唇,“你……”
  程岩原本想等庄思宜来探望他时将文章传出去,但此刻见了高广著,他当即改变了主意。
  “大人,此文章并非学生所作。”
  高广著:“啊?”
  程岩冲高广著拜了拜,“学生昨夜入梦,见一年约不惑的中年书生,他自称浮休道人,说……”
  “说什么?”高广著眉头一皱,催促道。
  “他说:‘汝等冤枉,吾悉知之,天地共知。故赠汝一篇《正气歌》,还证乾坤朗朗,青天苍苍!’”程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怕忘了,所以赶紧抄录下来。”
  “……”
  怕不是在逗我?高广著想。
  但普天之下,谁又能拿出这样一篇文章来逗他?
  想来想去,在“圣人入梦指点”和“程岩一夜书成足以流传万载的惊世文章”之间,他觉得还是前者比较靠谱,盖因这篇文章,绝对不是程岩这般年纪和阅历的人能写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受了《正气歌》的感染,顿觉程岩比白莲花还要白……不对,还要高洁无垢,又怎会参与舞弊呢?(接作话)
  作者有话要说:
  ↓
  其实种种证据都表明程岩的文章足以得魁首,但他只拿了亚元,已是十分委屈。试问有谁作弊会把自己从解元作成亚元的?何况,那杨文海想结识程岩,程岩不也没去吗?
  他根本就不想抓人,还不是刑部那位跟吃错药了一样……
  等等!
  程岩刚刚说啥来着?汝等冤枉?还证乾坤朗朗?
  高广著细细一琢磨,突然福如心至,饱含深意地看了程岩一眼。
  不管这篇《正气歌》是怎么来的,程岩的用心其实与他一致,他身为苏省布政使,若非碍于圣命,且自身难保,又怎么忍心见到苏省的学生受此浩劫?
  高广著静静审视了程岩片刻,忽朝着对方一拜。
  他所拜并非程岩,而是为《正气歌》,更为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待高广著满腹心事地从牢中出来,却见黑夜中落下片片银白。
  九月天,竟是下雪了……
  ……………………………
  浮休道人就是文天祥大大,我很喜欢《正气歌》,不过全篇引用肯定不符合岩岩的情况,假装会穿帮的句子都被岩岩改了,这里放作话是本章引用了200字左右,不好意思让大家花钱,作话补上=3=
  咳,上章有读者觉得杨大人太傻了用这么容易曝光的办法,其实对比很多舞弊他已经很含蓄了,你们别看科举文里经常有舞弊案,但古时候被告发的几率其实不大,很多考官胆子很肥的,比如本章写的湘省正副考官收受贿赂的事也是有原形的。
  【小故事】
  顺治十四年,乡试主考官张我朴和李振邺两个人,就因为行贿考生的人数太多,超出了录取名额,他俩左右为难,最后决定以考生的地位高下和贿银多寡来决定排位,最后但凡京官三品以上的全中,家境不好的一个都没,给钱也上不了。舞弊简直不要太明显惹,所以就被告发了……


第48章 
  京城; 皇宫。
  御书房中; 总管太监李胜时不时隐晦地瞄一眼书案前的半百老人。皇上已盯着一份折子将近半个时辰……不; 确切地说是盯着随折子递上来的一页纸。
  李胜当然知道纸上写的什么,不过数日,大安都传遍了,说有仙人入一少年梦中,赠了少年一篇《正气歌》。
  近些天,整个京城不论王公贵族或是平民百姓,都在议论这篇文章,若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李胜是不信的。
  老实说,李胜并未将那等荒谬的传言当回事; 可也不敢相信此文出于少年人之手; 不过他怎么看不要紧; 关键是皇上的态度。
  所谓《正气歌》,在此时此刻看来; 其实是书作“正气”; 读作“冤屈”……
  “李胜。”
  “奴才在。”
  “你觉得朕……算了。”
  真帝将那也纸搁在御案上; 眼底晦涩不明。
  问了又如何呢?他是君王,对与错心中应自有衡量与担当,有些事即便明知是对他也不敢妄动,而有些事哪怕错了; 他也必须要做。
  真帝如此说服自己,但却仍忍不住看向那力透纸背的五个字——天地有正气!
  何为正?人人都懂; 可要贯彻始终却很难。
  如今朝堂上南党愈发强势,上一回关于南北进士名额之争,他明明已有暗示,但那些南人依旧不知收敛,将北人压得无法作声,也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真帝压在御案的一只手猛地用力,骨节凸出,指尖发白。
  他乃帝王,至高无上,怎能被臣子威胁?
  可是……
  真帝的五指缓缓松开,可是他的刀并没有斩向想斩之人,而是斩向了他的学生、他的子民,用后者的血来震慑前者,真的有意义吗?
  九月的那场雪,又是否真是天意呢?
  他,要逆天吗?
  真帝又看向御案上成堆的奏折,都是替苏省考生求情的,其中不乏北派官员,更别提民间的物议沸腾。
  据他所知,南北方各大书院已蠢蠢欲动,想要联名为苏省士子求情。
  到头来,他竟里外不是人了……
  最终,真帝叹了口气,“李胜,磨墨。”
  七日后,南江府。
  程岩被府牢外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他已有十多天没见过太阳了。
  人声、风声、花与食物的香味,让程岩有种重新活过来的错觉,等他终于适应光线,就见到了牢前等他的人。
  庄思宜就站在秋阳下,似乎也带着点摇曳的微光,他看上去清瘦了些,但此时的笑意却很舒朗,“阿岩,回家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霎时扫去了程岩满身的疲惫,他扬起唇,“好。”
  临上马车前,程岩想再看一眼府牢大门,还未回头,就感觉一只手按住他后脑,“别看,不吉利。”
  “……嗯。”
  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从那道高墙中走出来的考生,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路上,庄思宜问了程岩这些天的经历,其实他期间有去探监,知道程岩没受什么罪,但还是想听对方再说一遍。
  可程岩还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头一天有人找他问话外,几乎就没人来打搅他。自从高广著将他的《正气歌》带走后,他每日都好吃好喝的,除了住处有些糟心,其他方面简直不像在坐牢。
  庄思宜见程岩语气带着笑,也跟着笑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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