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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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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郑重地点点头:“哥哥放心,三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因为关心三郎的人很多,大家都会伤心,三郎不想让你们伤心。”
程岩鼻头一酸,忍不住摸了摸三郎脑袋。
巳时末,伍参将终于姗姗来迟,他带着的大多是步兵,因此赶来的速度慢了些。
伍参将并没有半点迟来的心虚,在听说手下军士的战绩后,甚至一点不意外,只笑着对程松道:“大将军眼光果真绝妙,他先前将令牌交于你,老夫还略有担心,但他让老夫只管放心便是。如此看来,却是老夫多虑了。”
林校尉等人这才得知,原来程松有晁将军令牌一事,伍参将早已知晓。
军队在经过一番修整后,伍参将便准备率军前往平玉府,只留了一些重伤不能行的军士在云岚县养伤。
大军加上俘虏和民夫等等,一共几千人,浩浩荡荡由东城门而出。
此刻,阳光正好,暖阳驱散黑暗与阴寒,光芒普照大地。
程岩等人望着遥遥远去的大军,心情各有各的复杂。但他们谁也不知,便是从这一天起,或者说,从今日晨起那一战起,一个崭新的名字首次登上了历史舞台,开启了属于他传奇而辉煌的一生。
据后世史料记载,程松自初战起,战必胜、攻必取,一生从无败绩。
此后数十年间,这位被后世誉为千年难出的一代名将,率领安国铁骑东征西讨,威震列国。
程松与他的程家军,以卓越的功绩镇守着华夏山河,世世代代,永被铭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灌水】为什么禾口王木公外号小阎王呢?
主楼:是不是因为又矮又丑?
1楼:又是你个智障,天天黑我们岩岩就算了,连三郎都不放过!
2楼:不算黑啊,史书上记载程三有仲宣之貌陋,就是建安七子里面最丑的那个王粲。
3楼:放屁,你看得哪本野史,正史里明明有记载大食国的公主对他一见钟情,因为小程大大不娶,结果一生未嫁,而且阮大大那首《赠程子青》里也提到小程大大美姿仪。
4楼:你才是种/马杰克苏文看多了吧?丑程杀了大食国多少皇室?公主还会喜欢他?雷剧逻辑吗?丑程他哥权倾朝野,还不是想让史书怎么编都行,完全闭眼吹。而且阮矮子跟程白莲关系好,当然要帮着吹他弟了,要不然阮矮子写诗黑了那么多人,怎么就吹程家兄弟?
5楼:你们程庄粉掐架不要cue我家小南大大,而且小南大大黑谁了?不就黑过张怀野和庄思宜?
6楼:4楼张野人的粉吧?见缝插针黑你阮爷爷,第九名的洗jio婢,不要碰瓷第二名谢谢。
7楼:我路人,又不是没有程岩的画像传下来,他长那么好看,他弟怎么会丑?
8楼:程路氏又来了,今天不YY你家岩岩小媚娃带球跑了吗?
9楼:烦死了,庄唯简直恶臭,当谁稀罕你家烂黄瓜吗?记住,各种史料都表明一直是你家四姨太倒贴我岩。
10楼:你们cp粉纯粉真的有病啊,明明是因为程松上战场的时候还小但是战力太猛,小阎王也是幽人先叫的好伐?本帖已举报,再造谣传谣小心被查水表。
第81章
二月末; 又一年迎春花开; 京城刚考过一届会试; 众多举子仍留在京中,等待着几日后的杏榜发榜。
书生们聚在一起,除了讨论学问,一般就是议论时事。
此时某间茶社中,一大耳书生道:“也不知北军战事如何了?晁小将军应该已经到前线了吧?”
另一清隽书生道:“什么小将军,如今定安侯已被封为大将军,乃我安军最高统帅!”
大耳书生:“我不是叫习惯了吗?不对,你注意力太偏了吧?我问战事呢。”
清俊书生笑了笑,“战事我如何得知?但大将军一出马,必然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
“说得好!”隔壁桌一蓝袍书生附和道:“想当年大将军率北军对阵单国; 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鼻屎小国打得是屁滚尿流; 今次换了幽国,当然也是一样!”
“刘兄; 你身为举子; 说话就不能文雅点儿吗?”蓝袍书生身旁一人皱了皱眉; 掩住口鼻作嫌弃状。
蓝袍书生:“怎么?陈兄认为我说得不对?我说单国乃鼻屎小国已是看得起它,明明弹丸之地,也敢来犯我大安!”
这两人便是三年前与程岩同乘一条船来到京城的陈、刘二位书生,那刘书生在国子监读书两年; 去年回苏省参加了乡试,终于中了举人; 虽说排名有些不好看,但怎么也比当年倒数第二的陈书生强。
两人又一同参加了今科会试,这几天都有些坐立难安、茶饭不思,每日除了来茶社听人闲聊混日子外,空余的时间简直度日如年,几乎就快憋疯了。
和往常一样,一人开了头,另一人便开始互怼,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忽听清俊书生又道:“说起三年前,京城那次举子集会可是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大耳书生跟着感叹道:“是啊,我当时身在家乡,恨不能立即动身来京支援,只可惜天高路远,也就只能在府城响应几声了。”
清俊书生笑了笑:“上一科也是人才济济,当时率先发起集会的张大人,他上个月写的一篇文章你们可读过?其中一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据说将朝廷上的主和派臊得无地自容。”
大耳书生:“对!还有我大安第一位大/三/元!说起来,程三元这几年为何没动静了?”
清俊书生也迷茫地摇摇头,“好像是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刘书生眼见又有了插嘴的机会,忙道:“程三元两年多前就已外放为官,听我国子监里的同窗说,政绩很是卓越,得了皇上两回封赏呢!”
大耳书生兴致勃勃道:“哦?是去何地做官了?”
刘书生一愣,神情有些微妙,“云岚县。”
话一出口,几人都沉默了。
自战事起,云岚县便半点音信也无,只怕已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时,茶社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随之传来的则是男子粗犷的嘶吼——
“捷报!捷报!”
“云岚县大捷!!!”
“北军大捷!!!!!!”
几人默默对视一眼,都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茶社中不少举子皆冲向了门口。
只见一名士兵策马疾驰而来,他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握着本深褐色的册子,众士子一见便知是奏折。
待士兵经过茶社门前,刘书生忍不住激动地喊道:“云岚县胜了?”
当然,士兵并不会回答他,而是一掠而过。
但刘书生并不失望,他怔怔转回头,哑声道:“云岚县,胜了。北军,胜了。”
半晌,茶社中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整整二十多年,大安终于又一次将幽国踩在脚下,大安人,终于又能够昂首挺胸!
同一时间,关府。
丫鬟白芸正端着一壶茶往花园走,突然斜里冲出来个人,差点儿撞她身上。
白芸急退一步,才看清是关六,顿时娇声斥道:“关六,你瞎啦?没见到你姑奶奶这么大个活人?”
若是往常,关六一定忙着跟她赔罪,熟料关六竟不搭理这茬,反道:“老爷是不是在花园?”
白芸白眼一翻:“你不废话吗?我乃伺候老爷的贴身丫鬟,老爷不在,我端着这壶茶给谁送——”
话还未说完,关六已经匆匆跑走,留白芸气得在原地跺脚。
“老爷!老爷!”
寂静的花园中,忽然响起关六的喊声,让本就心事重重的关阁老更觉烦躁,怒道:“吵什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关六被吓得一抖,但想到刚刚听见的消息,仍壮着胆子往前一跪,“老爷!好消息,北军大捷,云岚县也传来捷报!”
关庭一惊,屁股都离了座,又重新坐了回去,“你说什么?”
关六:“北军大捷,云岚县的幽军也退了!老爷,云岚县还在!云岚县守住了!”
下一刻,他就见关老爷手按住胸口,急促喘息,脸色也涨得通红。
关六心中大骇,忙膝行上前,抱住关庭的腿道:“老爷,您没事儿吧?老爷!”
“咳咳——”关庭猛咳几声,可算是把胸口憋的气给咳出来了,他没好气地轻踹了关六一脚,心道蠢死了,见我憋气也不知来顺顺,抱着我的腿算怎么回事?但随即,他的心神又转到关六方才所说,顿觉一阵狂喜,恨不得迈着老胳膊老腿在花园里跑几圈!
“真的胜了?”消息来得太突然,关庭颇有些患得患失。
关六:“真的,捷报已送入宫中,满大街都传遍了!”
“好、好、好!”关庭兴奋得胡子都在抖,“不愧是老夫的弟子,不愧我大安的三元状元!”
关六见老爷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须知这些时日,老爷日日唉声叹气,愁得夜不能寐,无非就是为了云岚县那位程县令。倒不是老爷不关心北方战事,而是老爷对晁侯爷有信心,可老爷极为看中的弟子却很可能陷在云岚,回不来了。
尽管老爷不说,但善于察言观色的关六也能看出来,老爷是后悔了——后悔当年没有阻止程大人,也后悔因为一时心软,将庄大人也搭了进去。
如今云岚县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可不让人大松口气吗?
关六正想得入神,就听关阁老道:“伺候我更衣,老夫要入宫!”
关六一呆,老爷让他伺候更衣了?他一个看门儿的,也有资格伺候老爷更衣了?今日伺候更衣,明日是不是就有机会入书房伺候磨墨,红袖添香……呸!是从此走上巅峰,成为人生赢家了?
如此天降馅饼,让关六乐得见牙不见眼,忍不住想得长远了些。
却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道清脆的女声,“是,老爷。”
关六:“……”
望着不远处白芸窈窕的身影,关六气成河豚。
很快,捷报传入内阁,传遍百官,传到了皇上的案头。
真帝原本因幽军进犯之事气得病了一场,如今面色虽还泛着白,但已是龙颜大悦。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负手来回走动,表情渐渐凝重。
最终,他一咬牙,仿若下定决心般道:“当年之事,的确是朕错了……”
他话一出口,殿中人“噗通”跪了一地,各个吓得两股发颤——皇上,竟然说自己错了?真龙天子,怎会有错?
却听真帝又道:“晁家已经向朕证明了他们的忠诚,这一次,我大安决不能凉了将士们的血。传旨,朕要厚赏……”
伴随着吹绿草原的春风,一卷明黄圣旨被送达了云岚县。
圣旨中,并未提及具体的赏赐,只是,皇上要求程岩和庄思宜入京面圣。
没错,除了云岚县县令外,还有户部主事庄思宜。
原来,真帝已从程岩的奏报中,知道了庄思宜在此次守城中的种种功绩,对于这样有勇有谋的臣子,他当然也要见一见。
何况,庄思宜不但是他极为看好的一位臣子,更是庄敏先的曾孙。
县衙内,下人们正忙着收拾行李。
虽说程岩的任期还有小半年,但谁都知道,程大人这一回京,必然不再是云岚县的县令,会有更好的去处等着他。
在百姓们心中,县尊大人就是那人中龙凤,云岚县的浅滩根本留不住对方。
其实依着程岩的资历和人脉,原本他也不用来云岚县。但他对此地总有一份执念,似乎只有来云岚县走一趟才能安心。
如今云岚县在他的治理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康。且幽国和单国先后遭受重创,怕是短时间内很难卷土重来。
历史再一次偏离轨迹,但终究去了程岩的执念。
于他而言,也不再有一定要留下的理由,他想换个地方看看。
毕竟,大安很大。
但再如何,程岩毕竟在云岚县待了两年多,临到离开,难免会有不舍。
这座县城耗费了他太多心血,县中的每一寸土,每一块转,都浸润着他的汗水与辛劳。县里的每一个百姓,他几乎都能记得清样貌,甚至记得他们两年多来的变化。
这里,是他的治下,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前程和希望。
庄思宜一进院子,就见程岩站在院中,望着书房发呆。
“阿岩,你愣着作……”见程岩转过头,庄思宜话也没说完便笑出了声。
程岩莫名其妙,“怎么了?”
庄思宜:“你刚干什么去了?脸上怎么沾着灰?”
“哪儿?”程岩摸了摸脸,随口道:“应该是我刚才取图的时候蹭上了,那图挂了许久,难免沾了些灰尘,我又怕他们不小心给弄坏了,便亲自取下来。”
庄思宜几步上前,抬起程岩的下巴,拇指轻轻一抹。
经过大半月的休养,程岩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皮肤恢复了往日的细润。庄思宜感觉到指腹的温热,心中滋生出一种隐秘的暧昧,他定了定神,故作寻常道:“可是东墙上那幅图?”
他知道程岩在书房东墙挂着一张云岚县的舆图,图上不但标注了每个村缺什么,产什么,还标注了整个县城所有贫困户的位置。
除此之外,程岩还有几本册子,册中是云岚县贫困百姓的名录。就像郎中的病案一样,程岩将每一位贫困户的情况描述得很详细,就连他们每个阶段的变化也一一记录。
“是那一幅。”
得到程岩肯定的回复后,庄思宜想了想,道:“回京面圣时,你可以将舆图和名录都带入宫中。这些都是你的政绩,让皇上和文武百官们看看也好。”
程岩瞅了他一眼,一时没答腔。
庄思宜自知提议颇为功利,可也知程岩并非迂腐之辈,便好奇道:“你可是有何顾虑?”
“我就是觉得专程带入宫中似乎太刻意了。”程岩思忖着说:“但你说得没错,我的心血,自然要让人看见。待回京后,我会将舆图和名录交于恩师,恩师自会让皇上知道。”
庄思宜点点头,“本就是你正该得的,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地方上的为官者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说完,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程岩皱了皱眉,“你又笑什么?”
庄思宜:“我只是想到,当年兰阳社学突然遭了匪患,那日我见你脸上蹭脏了一块,便帮你擦掉,你却猛地退开,将我当做洪水猛兽一般。如今,倒是不怕我了,嗯?”
“我可没怕过你。”程岩失笑。
前世今生,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庄思宜,不过重生之初,也的确将此人当做洪水猛兽了。
可如今……
程岩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晦涩——他曾经好不容易遗忘并极力抗拒的事,似乎在渐渐重演,但面对可以随时与他进退,可以不惜性命来帮他的庄思宜,他真的束手无策。
庄思宜敏感地注意到程岩的表情变化,只当对方是不舍,便道:“县中后续之事,你已安排得很好,若你还不放心,我会想办法调来一位信得过的官员继任县令一职。而且云岚县就在这里,将来有机会,我也会陪你回来看看。”
程岩勉强笑了笑,抬头看了眼碧蓝无云的天空,道:“顺其自然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by《六国论》,这篇文章真的可以反复看,现在读也觉得每句都有深意。
——
终于!要回京了!
第82章
七日后; 天还未亮; 程岩已整装待发。
他是故意选在了卯时出发; 临走前也并未张扬,因为他不想让百姓来送,也不喜欢那些依依惜别的场面。
车队蜿蜒向县城东门而去,两年半以前,程岩便是从这道门进入了云岚县,而那时候,云岚县中全是坑洼的土路,如今则换成了平滑的砖石。
没多久,车队来到了东门前。
由于程岩坐的只是寻常的马车,城门兵并未认出来; 他们见一大队人马黑灯瞎火地就要赶着出城; 立时警惕道:“来者何人?”
程岩微微撩起车窗帘子; “是本县,开城门。”
几名城门兵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县尊大人; 要走了。
这些个城门兵都归县衙管; 早些年,他们的头儿是赵大河,那时候每个人都过得很滋润,不但寻常百姓们惧怕他们; 就连云岚县不多的士绅商人,见了他们一样恭恭敬敬; 就怕得罪了他们。
后来,赵大河倒台,县尊大人提拔了新典史,他们的好日子也结束了——不但没了以往的种种优待,而且被管束得特别严。
一开始,他们对县尊大人是心存怨恨的,可时间久了,县中的变化他们也一点点看在眼中。那些变化,是他们出生十几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也从未想象过的。他们看着这座城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繁华;看着街上行人们的笑容越来越多,步子越来越轻盈;看着父母的精神越来越好,儿女们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又看着每当天寒时,原本畏惧他们的百姓也会为他们盛上一碗热汤……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的怨恨早已消散,而后才发觉,原来自己喜欢这种变化。
因为云岚县,是他们的家。
而这一切变化之初,都是马车上这位青年所带来的,对方,是他们的县尊大人,也是他们的青天老爷。
可现在,程大人却要离开了。
领头的城门兵走到马车前,解下腰间大刀轻放在地,又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跪下。
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便直起身,干脆有力道:“恭送程大人!”
其他城门兵见了,也纷纷效仿,跪地齐喊:“恭送程大人!”
随后,几人陆续站起来,为云岚县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位县令大人,推开了厚重的城门。
马车再次启动,车队缓缓驶离了这座边陲小城。
车内,程岩紧抿住唇,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庄思宜能感觉到他并不平静。
庄思宜伸出手,覆住了程岩微凉的手背,陪着对方一起沉默。
城楼的火光渐渐没入夜色,城外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源来自车队的火把。
马车摇摇晃晃,约莫一刻钟后,便到了云岚县的界石处。界石旁有一座六角木亭,名为海角亭,此亭为前朝一任县令所建,寓意“天涯海角无相忘”,县中但凡有人要远行,亲朋好友都会在亭中相送。
因为一旦人过界石,便彻底走出了云岚县的地境。
“吁——”
车夫一个急停,程岩没坐稳扑倒在庄思宜身上,庄思宜赶紧抱着他,正要斥骂,就听车夫道:“老、老爷,您看……”
说罢,车夫为程岩挑起了车门帘。
只见前方的海角亭旁站了许多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每个人都提着一盏灯,将漆黑的夜照得通明。
程岩心中一震,急着就要下车,庄思宜匆匆来扶。
两人一落地,才发现前来的百姓远不止他们刚刚所见,从海角亭往前延伸,道路两侧挤满了人,灯火照亮的路一直铺了老远,前方一片光明。
程岩胸中激荡,只觉得鼻腔一酸,眼底泛上潮湿。
他忍了忍,定定看向人群最前方的一人——程岩认得,对方正是小盐村那位制糖人的老人,而老人身旁站着的,则是他原本不学无术,后来被庄棋狠狠调/教过的儿子。
但见老人提灯朝他走来,到了身前,老人竟颤悠悠地递上了一支糖人。
那糖人身穿青袍,头戴乌纱,五官轮廓与程岩一模一样。
程岩郑重接过,几番想要说话都发不出声,半晌才道:“老人家,您……”
他刚一开口,老人却跪在地上,颤巍巍道:“程大人今日就将离开云岚县,日后,也不再会是云岚县的县令。但大人为云岚县、为草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将时刻铭记。在我们心中,您永远是我们的县尊大人,是我们云岚县的一片青天。”
他以头叩地,“且让草民们再送大人一程吧。”
不等程岩有反应,前方百姓们纷纷跪地,声音震耳欲聋:“恭送——程大人!”
“你们……”
程岩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心头沉甸甸的,但却是一种秋日硕果丰收的感动。
这个世间,做事不求回报的人何其少,程岩自认不是那等高风亮节的圣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只是他不求捷径,踏实地去实现他的目标。
但种种目标中,从来没有一种是想得到百姓的感激。
他认为自己既然身为父母官,就应该为他们遮风挡雨,这是他的本职,不需要感谢。
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程岩感受到极大的触动。
不止是他,车队中的每一个人,包括庄思宜,都被那撼天覆地的声音震得说不出话。
这时,只见前方有数人高举着一把巨大的红盖伞,伞上缀着数不清的小绸条,程岩知道,那些小绸条一定写满了百姓的名字的。
这是他前生便得到过,今生又一次拥有的殊荣。
这是每一位官员都梦寐以求的万民伞!
一行人越来越近,程岩终于看清领头的正是吴一天和胡成喜,等他们走到跟前,百姓们将万民伞抬到程岩近处。
伞盖遮挡着程岩的头顶,甚至挡住了他一部分视野,透过绸条,他隐隐看见吴一天那张贯来谄媚的笑脸:“程大人,请您上车。”
程岩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前方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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