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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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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岩一回寝舍就准备抄书,他将买来的纸小心裁好,随后抽出一张递给庄思宜,“送你,不谢。”
  庄思宜双手接过,表情真诚,“您破费了。”
  程岩:“……”
  他见庄思宜慎之又慎地将纸卷好,还不知从哪儿找来根喜庆与娘炮并重的红绳系在纸上,顿时倍感心虚。
  等庄思宜收好“礼物”,突然问他:“你今天带回来的书能借我一本吗?”
  程岩有些好奇庄思宜的目的,但他懒得多问,直接递过去一本《左传》。
  庄思宜拿着书直接出了门,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当天,程岩连着抄了很久的书,他试图在抄写的过程中将原主的字迹逐步转变成自己的字迹,以后就算有人察觉不对也有迹可循。
  等到星月齐出,他终于感觉到疲惫,便站起身,想去院子里走走。
  进入七月下旬,炎夏的暑气虽残余了几分,但到了夜里也开始转凉。程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同一时间,院门被推开了。
  庄思宜怀里抱着一沓纸进来,腿一勾关上院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不见半点世家子弟的矜持,看得程岩又诧异又想笑。
  “你站院子里干嘛?”庄思宜不明所以,随即又乐道:“莫非在等我?”
  程岩送他一个白眼,“写累了,出来休息一会儿,你怀里抱着什么?”
  庄思宜:“你猜啊。”
  程岩直接转身回屋。
  等他刚一落座,就见庄思宜将手上的纸递过来,似笑非笑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程岩明知道庄思宜在与他玩笑,却还是为这句情人间的诗句而感到尴尬,他面无表情,“奉劝你好好读书,小心夫子要抽你了。”
  庄思宜龇牙一笑,“投桃报李总行吧?”
  程岩微微垂眸,接过对方递来的纸,一看,上头竟全是《左传》的内容。
  “你抄的?”程岩心情有点复杂,难道这个人借书又消失一下午,竟是帮他抄书去了?庄思宜伤还没好吧?
  “也不全是,”庄思宜提起茶壶倒了杯水,悠哉哉喝了一口,“我和庄棋一块儿抄的,庄棋从小跟我读书,字写得不错。我看你的字也就那样,老板既然同意你抄书,应当不会拒绝我们。”
  程岩:“……”
  一丛名为感激的小火苗被瞬间扑灭,只余一地残灰。
  庄思宜并不知道程岩此刻只想捶他,还美滋滋地问:“怎样,能用吗?”
  程岩:“不能。”
  庄思宜不解,“为何?”
  程岩指了指桌上几页与书册大小相近的纸,“你没见我用的纸张都是从书店拿的吗?而且抄书都有既定格式,你们写错了。”
  庄思宜:??
  此时此刻,庄小少爷非常想爆粗了,他是看程岩临近院试还要抄书赚钱很辛苦,便想帮上一帮,结果都是白费工夫!
  程岩见庄思宜面色难看,心情骤然明朗,假意安慰道:“多谢你的心意,但很多事并不能想当然,你还是专心备考吧。”
  庄思宜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备什么备?也没什么人真盼着我中秀才,科举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想要做官,家里随时能帮我捐来。”
  程岩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自嘲和轻慢,但前生他认识的庄思宜,对于功名的迫切渴望并不弱于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对方?
  庄思宜见程岩不说话,只当他不信,“我说真的,钱忠宝不是跟你说过我出身哪家吗?”
  “嗯。”程岩顿了顿,“那你身为南江庄氏子弟,为何要来此?”
  他终究没忍住,问了一直想问的话。
  庄思宜没有立即回答,就在程岩以为他不愿说时,对方却缓缓开口,“我继祖母给我定了门亲事,没多久,未婚妻死了……”
  程岩:???
  你又是哪儿来的未婚妻?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打庄思宜都容易打成装失忆哈哈哈哈,手快平翘舌不分。
  庄思宜:什么失忆?不是撕衣吗?
  岩岩:难道不是撞死吗?


第15章 
  整件事要追溯根源,还须从庄家说起。
  南江庄氏,从前朝起就是南方最有名望的世家之一,族中一共出过两任首辅,其余大小官员不知凡几。
  前朝末年,时局动荡,民生不安。
  饱受苦难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壮美的华夏山河陷入了长达十余年的战乱。
  眼看大厦将倾,当时的庄氏掌权人审时度势,决定将宝压在一名周姓男子身上。九年后,被庄家选中的周永率军杀入京城,最终黄袍加身,登基为帝。
  就在人人都以为庄家将青云直上时,那位掌权人却婉拒了永帝的封赏,带着族人悉数退出朝堂。
  不久,永帝亲下恩典,将庄家嫡宗一个五岁的小孩接到宫中抚养,并择其为太子的伴读。
  这个幸运的小孩,正是庄思宜的曾祖父——庄敏先。
  此后,庄敏先在宫中住了整整十三年,深得永帝宠爱。
  永帝驾崩不久,庄敏先入朝为官,先后辅佐文帝与今上两任君主,稳坐内阁首辅之位整整十二年,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是鲜花着锦时,庄敏先却效仿先祖选择急流勇退,以此换取庄氏一族更长久的利益。
  今上再三挽留无果,只能同意庄敏先致仕回乡。
  然而仕途上无往不利的庄敏先,回乡后才发现留在老家的独子庄世熙,已经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我祖父从小长于妇人之手,耳根子特别软。”庄思宜神情淡然,好像非议家中长辈只是件很平常的事,“以前曾祖父在京中,曾祖母也走得早,但我祖母还能管着他。后来祖母去世,他娶了继室,就彻底没人管他了。”
  “我祖母就我爹一个儿子,继祖母生了我二叔和三叔后,就一直把我爹当作眼中钉。我祖父根本不管,要不是还有族长暗中看护,我爹估计都熬不到娶我娘那天。”
  “后来爹娘生了我,终于稳住了大房一脉。哪知我爹送我娘回家省亲的途中又撞上天灾,两人都……”
  庄思宜说到这里,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但他很快克制住,“那时候我还小,族长为了保护我将我接走,一直到曾祖父回乡,才送了我回去。”
  “曾祖父对我还好,但除此之外,家里没人拿我当回事。”庄思宜自嘲地笑笑,“在继祖母眼中,我就是大房留下来和她抢东西的,祖父听多了她的枕头风,也看我很不顺眼。”
  程岩还是头一回听庄思宜说起家里的事,心里大为震惊。怪不得前生庄思宜只提过他曾祖父,从来不提家中其他人……
  “那你的曾祖父,就坐视不理吗?”
  庄敏先那样的人精,不可能看不出家里的暗潮汹涌,难道会随意放任?
  “曾祖父有他的无奈。”庄思宜语气平平,听不出半点怨怼,“在他心中,不论是我,还是庄家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比不上‘庄’这个姓氏重要。”
  程岩:“何意?”
  “啧,意思就是只要为了庄氏一族好,我们所有姓庄的人都可以牺牲。”庄思宜一哂,“如今庄氏嫡宗大房就只剩下我,年纪小不堪大用。反倒是我二叔八年前就考中了庶吉士,这些年借着曾祖父的余威混得不错,曾祖父对他期望很高,想要抬举他,可不就得包容二房,连带包容我继祖母吗?”
  所以,受委屈的只能是庄思宜?
  程岩真不知说啥好了,比起来,他们程家简直不要太和谐友爱。
  “知道我曾祖父的软肋,继祖母才敢背着他给我定亲。”庄思宜道:“她定就定吧,我也无所谓,结果刚交换庚帖不久,我那未婚妻就得急症去了。没几日,外头到处都传我克妻。”
  程岩:“莫非是你继祖母散播的?”
  庄思宜嗤笑一声,似乎程岩说了句废话,“那天我跟朋友出去吃酒,遇上苏省巡抚的小儿子,他在我这里吃过几次亏,一直憋着气,便拿此事奚落我。我心情不好,出手敲断了他一条腿,他家人上门来闹,我继祖母趁机煽风点火,没多久曾祖父就把我送到这儿来了。”
  程岩:“让你来避祸?”
  庄思宜:“避祸?别说我只敲断他一条腿,就算我弄死他,曾祖父要护我他家也不敢拿我怎样。不过是曾祖父见继祖母成天生事,担心她不知轻重会影响我二叔的前程,又碍于我二叔的名声不敢随意处置她,索性将家里矛盾的源头,也就是少爷我,先送走了。”
  他讥诮道:“家和万事兴嘛。”
  程岩:“……”
  庄思宜见程岩不说话,一手搭在他肩头,微微倾身看他,“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程岩:“是有点儿惨。”
  “嘁!社学可比家里有趣多了,”庄思宜仿佛忘了他刚来时的满腹怨气,笑嘻嘻道:“尤其我认识了阿岩,对我可真好。”
  程岩斜睨他一眼,很想说我对你怎样你心里能没数?但对着庄思宜含笑的眉眼,他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他感觉庄思宜点了点他的肩,“你见过她吗?”
  程岩:“谁?”
  庄思宜:“你未婚妻。”
  程岩:“没见过。”
  原主肯定见过,但他真没有。
  “我猜也是。”庄思宜颇有深意地说:“她若见了你,必然舍不得退亲。”
  程岩只当庄思宜又瞎扯,反问他:“你呢?见过你的未婚妻吗?”
  “见过。”
  “如何?”
  “不了解,但继祖母给我挑的人……”庄思宜显而易见地不屑。
  程岩忽然就想起前生庄思宜来信说要娶亲时,态度和现在截然不同,言语中的期待跃然于纸上。而两者间的区别在于,前生庄思宜的妻子,是庄敏先临终前为他选的。
  尽管庄思宜刚刚提到他曾祖父时有些不以为意,但程岩知道,庄敏先在庄思宜心中分量极重。
  否则,前生庄敏先病重的消息传来后,庄思宜也不会抱着自己哭。
  那是他唯一一次看见庄思宜哭,哭得很无助……
  “你想什么呢?”
  程岩摇摇头,“没,就是觉得天晚了,该休息了。”
  夜风穿过没有合拢的房门,烛火摇曳,满室桂香。
  转眼将入八月,院试已迫在眉睫。
  这日晚间,程岩正在房中咬着笔头作文章,忽有人前来通传,说海夫子要见他。
  程岩一路小跑,等见到海夫子时,对方正拿着个肉饼准备咬,估计没想到程岩来得那么快,一时愣住。
  半晌,海夫子道:“吃了吗?”
  程岩脸上微热,“多谢夫子,学生吃过了。”
  海夫子放下肉饼,洗了手擦了嘴,指着张凳子让程岩坐。
  “这次难民一事,你的赈灾之策起了不小的作用。县尊大人本想亲自谢你,但他听说你正准备院试,不便打扰,便给了张名帖让我转交于你,你随时都可以去见他。”
  程岩一怔,忙道:“请夫子代我谢过县尊大人。”
  海夫子:“如今院试在即,若能得到县尊大人的指点,你受益无穷。”
  程岩只笑了笑,“学生知道。”
  海夫子敏感地察觉程岩似乎并不心动,他细细观察程岩片刻,才道:“看来你胸中已有成算,这段时间我见你行文风格大变,可是打听过了学政大人的喜好?”
  学政即提督学政,一般由监察御史、各部侍郎中进士出身者充任,乃是院试的主考官。
  程岩答得很干脆,“对。”
  科考虽不能作弊,但却有一些人人都知道的捷径可以走,程岩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海夫子微微点头,“那位学政大人本经习的是《周易》,与你一样,你考试时务必要谨慎,不要让他找出错来。”
  程岩:“我明白,多谢夫子。”
  海夫子见程岩准备充分,便想放他离开,可稍一犹豫后又道:“据说,县尊大人将你的赈灾之策交给了他的座师,若能入那位的眼,可是你莫大的机缘。”
  “他……座师?”程岩心头一震,“关阁——关尚书?”
  海夫子有些意外,“你知道?”
  程岩很勉强地笑了下,他当然知道,因为关阁老也是他的座师,是他最为敬重的老师。只是这时候,恩师还没有入内阁,而是在户部任尚书。
  前生他虽被保守派舍弃,但他从来没有怪过老师,他知道,恩师视他如己出,一定尽了全力救他,对于护不住他这件事,恩师必然愧悔万分。
  事实上,他从后世的史料中得知,恩师在他死后不久便自请致仕。
  致仕,对恩师来说不仅意味着放弃前程,还意味着放弃了嘉帝,放弃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恩师是病死在回乡路上的,保守派失去一员大将,只坚持了三年不到,就被庄思宜彻底击溃。
  从那以后,整个大安朝堂,就渐渐落入了庄思宜的掌控中……
  程岩突然想起恩师曾对他说,“我有诸多弟子,你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却并非我最看好的一个。”
  当时他还很诧异,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为恩师的左膀右臂,还有谁比他强?
  对于他的困惑,恩师只叹了口气,“他能想人所不敢想,行人所不敢行,且心思极其缜密,注定不是池中物……”
  很久之后程岩才明悟,恩师口中所指,多半就是庄思宜。
  庄思宜背弃了恩师,但在恩师心中,对方仍是他的学生。或许,还是真正能实现他抱负,让他有最大期待的学生……
  海夫子见程岩表情不对,还以为对方被关尚书的名头震住了,一时有些后悔,安慰道:“不必太患得患失,平常心即可。”
  程岩的心思却已飘向与庄思宜最后那番对话,他忽然抬头,“夫子,若有一些事您认为是错的,但您知道,做成这些事后会有大功德,您会去做吗?”
  “什么样的功德?”
  “利国利民。”
  海夫子严肃的脸上泛起笑意,“既是利国利民,又怎会错呢?”
  那天,程岩一回寝舍就见庄思宜等在院中,对方兴致勃勃道:“阿岩,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程岩慢慢走向他,月光柔化了庄思宜的轮廓,让他看上去似真非真,犹在梦中。
  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推叠而来,几乎要将程岩溺毙其中。最终,他停在庄思宜面前,无声地说:我输了,心服口服。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交代下背景,我不知道写清楚了没,反正就是庄思宜是个没啥人疼的小可怜,惨兮兮。
  庄家族谱就是:
  庄敏先(曾祖父)
  庄世熙(祖父)【庄思宜亲祖母已死】、继祖母
  大房:庄思宜爸妈死了,庄思宜
  二房:庄思宜二叔(继祖母生)
  三方:庄思宜三叔(继祖母生)
  写完我就懵逼了@@
  以及看了评论做个标注【我输了】不等于【我错了】,可能行文上给大家带来了误解。


第16章 
  “来瞧瞧。”
  庄思宜回到寝舍,将一卷纸铺开在桌上。
  见程岩还看着他,庄思宜曲指敲敲桌,“让你看这儿。”
  程岩定了定神,注意力集中在纸上——是幅画,画上有一位抱猫的女人。
  他疑惑地望向庄思宜,对方道:“怎样?”
  “挺美。”画中的女人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清秀佳人,庄思宜特意弄来一幅画,莫非……
  “是你心上人?”
  庄思宜顿时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她就是你那位前未婚妻!”
  程岩明白自己误会了,但也很无语,“你从哪儿找来的画?我和她已无婚约,你给我看作甚?”
  庄思宜:“我让庄棋去弄的,就是想叫你知道,不过庸脂俗粉而已,她配不上你。”
  程岩:“……”他真的不关心好吗?
  “她现在过得不好。”庄思宜将画收拢,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你之前那位岳父,就是那个吴举人,将她许配给铜陵县县令的小儿子了。本来明年就要成亲,可那位刘县令不是出事了吗?吴家正后悔着。”
  程岩一惊,“莫非他们又想退亲?”
  庄思宜:“他们倒是真想,可刘县令虽然丢了官,又哪儿是那么好打发的?”
  程岩微一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并未往心里去。
  庄思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程岩到底是何想法,但想着刚才程岩还夸此女挺美,有些不确定道:“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程岩无奈,“你若不给我看画,我连她生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谈何喜欢?”
  庄思宜顿时有点后悔,真怕自己一时兴起,勾起了程岩的春心。
  他赶紧将那幅画扔进纸篓,转移话题道:“海夫子刚才找你做什么?”
  程岩顿了顿,却没回答,而是道:“庄思宜。”
  听见程岩突然叫自己全名,庄思宜还有些茫然。
  “如果你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那件事关乎你的前程、你的理想和抱负,但我却站在你的对立面,想方设法阻挠你,甚至……”程岩咬了咬唇,深吸口气,“甚至害死了你最亲近的朋友,你会想我死吗?”
  不知为何,庄思宜下意识就想回避这个问题,他笑嘻嘻道:“你干嘛要站在我对立面?难道不跟我同进退?再说,我现在跟你最亲。”
  程岩:“你认真回答我。”
  庄思宜慢慢收了笑,“不会。阿岩,如果真有那天,你我反目成仇,我也不会盼着你死。”
  程岩:“万一,我就是死在你手上呢?”
  庄思宜沉默下来,良久,他前所未见地严肃道:“那我一定别无选择,我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有风吹来,院中桂树沙沙作响。
  庄思宜看见程岩的表情一点点变了,最终露出个复杂的笑来。
  既沉重,又解脱。
  似喜似悲,似欣慰又似嘲讽。
  庄思宜的心莫名被扯了一下,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程岩猛地背转过身。
  对方僵直的背脊渐渐放松,灯火之下,程岩一头乌黑的长发染上暖黄,给人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
  那一刻,庄思宜觉得程岩身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一颗栗子褪去坚硬的壳,又像冰封千年的湖面裂开了一条缝。
  “阿岩?”
  “庄兄,劳烦你帮我去看看院子里的外衫晾干了没?”
  “……好。”
  庄思宜再回来时,就感觉屋里的气氛为之一变。
  程岩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桌前研读《周易》,听见动静还转身对他笑了下。
  庄思宜一怔,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没对,但莫名觉得轻松,他道:“干得差不多了,要帮你收进来吗?”
  程岩微微摇头,“多谢。今夜无雨,明日天晴,再晾晾吧。”
  那天晚上,庄思宜被程岩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以至于失眠到半夜,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眉心,就见程岩神清气爽地走进来,“庄兄,我今日跟夫子请了假,要去铜陵县一趟,晚上才回来。”
  “哦……”
  庄思宜见程岩居然对他说了这么多话,还交代了行踪,一时有些懵。
  “你还不起来吗?早课快迟了。”
  “我……不对,你去铜陵县干嘛?”庄思宜陡然一惊,“你不会真瞧上那个庸脂俗粉了吧?”
  程岩无语地看他一眼,“之前我借着退婚让吴举人应承了一件事,今早他托人来说事情有变,想要见我。”
  庄思宜拧眉,“你还真要去吴家?”
  程岩对着铜镜正了正衣冠,“放心吧,吴家可看不上我。”
  庄思宜还是觉得不妥,之前虽是吴家先退亲的,但依如今的形式,说不准吴家又打上了程岩的主意。
  他还想再劝,可惜程岩没耐心听他啰嗦……不,分析,匆匆收拾好行头便走了。
  等等,收拾行头?见前岳父而已,用得着吗?还敢说没有看上那庸脂俗粉!
  庄思宜后悔不迭,暗骂庄棋办事没脑子,就不会把人画得更丑点儿?于是等庄棋赶来伺候时,迎接他的是庄小少爷充满嫌弃的眼神。
  大佬庄棋:???
  中午,程岩赶到了吴府。
  上次他来时门子对他冷眉冷眼,今日倒是热情,“公子”“少爷”地叫个不停。
  程岩心里一突,该不会真被庄思宜说中了,吴家想让他来接盘吧?他不动声色,跟着领路的丫鬟走进了吴府大门。
  由于程岩只来过吴府一次,对府内印象不深,直到丫鬟将他带到一处花园他才察觉不对劲。
  “小姐,来抓我啊,啊哈哈哈……”
  “你们这群坏丫头,看你们往哪儿逃,咯咯咯……”
  ……
  不远处,一群女子正在嬉闹,时不时发出老母鸡般的笑声。
  程岩注意到中间的蒙眼女子衣着富贵,其他人却是丫鬟打扮,他微微眯眼,对眼前一幕有了猜测。
  领路的丫鬟见程岩停下脚步,有些着急道:“程公子,您快些吧,老爷还在等你呢。”
  程岩:“前方有女眷,我们还是回避为好。”
  丫鬟眼露焦灼,指着尽头一间屋子,“可老爷就在前头的茶厅……”
  程岩气定神闲,“那我就先等会儿,万一她们不小心扑到我身上多不好?”
  程岩如此一说,丫鬟也没辙了,她总不能说我家小姐就是想扑你身上吧?于是只能候在一旁,偷偷跟前头那些人打眼色。
  没多会儿,程岩发现一群女子越来越向他靠近,蒙着眼的且不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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