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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去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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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之间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安静。”游大人费力地咳了一声:“本官自有办法,各就各位,如有偷粮者,杀头。”
他的病态并不能安抚焦虑的水兵们,大家迫于威严闭上了嘴,私下眼神交接,惶恐不安。
由于这件事的发生,粟正的粮食供给被取消了,傅秉英也没有理由继续再去看他。
第二天,人们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想起了海上口口相传的故事——吃了人鱼肉,可以长生不老。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不渴望长生不老这样至高无上的特权,他们只想活下来,在饥饿、病痛、危险中活下来。
一开始只有一个秃头男人冒死闯了进去,他很快被护卫兵打死,扔到海里去。
游大人以为这一次的惩治会像往常一样起到警示作用,但他失策了,秃头的死激起了更多的不满与恐慌,一时间,人面面对的敌人不再是无法走出的海域、快要穷尽的淡水,而是高高在上、不用缺衣短食的大人们。
游大人让副官增加了巡逻队的人数和巡逻的次数,但底层的水兵们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交头接耳。
最近的一次暴动,死伤近五十人。
被游大人好心赦免的牟副尉的属下,带领着原系水兵起头造反,但由于武力不支早早溃败,这场溃败没有令水兵们失望,反而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当那五十具尸体被扔进海里时,他们的心中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产生了灼伤灵魂的愧疚——他们不由得高兴,为少了这些人争夺粮食。
死的人越多,他们就能活得越久。
完全对立的情绪折磨着所有人,半夜里,水兵们将小臂放入口中抵挡饥饿。
他们再也受不了了。
人鱼,只要吃了人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种情况下,傅秉英被迫承担起了保护粟正的责任,他不能让别人杀了他,不然一切都功亏一篑。
木门钱的血迹已经侵入地板,再也擦不掉了,这一处,日里夜里都会有人妄想强行突破,游大人将最后的兵力集中于此,严加看守。
他们组织了大量的捕鱼活动,但缺水依旧是大问题,果树的匮乏令坏血病像幽灵般传播,船上人心惶惶。
“快醒醒。”傅秉英粗鲁地叫醒粟正:“把这个吃了。”
粟正被他捏着腮帮子,灌下一瓶味道腥苦的药水。
“唧!唧!”他甩头挣扎,但傅秉英的举止比他的表情还要疯狂,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看着比之前更瘦了些。
外面有人大声叫嚷:“粮食不许喂给人鱼!”
这些天,粟正多多少少也听到了外面的风声,他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心里的恐惧也随着门外接二连三的暴力事件不断膨胀。
他想赶快逃出去,但那一次的状态无论如何也回不来。
焦虑和惶恐折磨着他,他相信自己可以发挥强大的力量,但实际上,他的表现只称得上贫弱。
“唧!唧!”
粟正抓着傅秉英的裤腿,不想让他走,他努力地叫唤着,希望傅秉英能替他打开锁链。
“放开!”
“唧!唧!”
傅秉英干脆蹲了下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昨夜,抗议者们趁他不在,破坏了他的房间,等他回来,又将海水浇到他身上,大海的夜晚寒气逼人,傅秉英全身湿透,盲目地看着海面腾起的白雾,他冻的瑟瑟发抖,对未来的发展毫无底气。
粟正会死吗?我会死在他前面吗?
一切都说不准。
他们本该为了情爱纠结,现在却要为了保命而挣扎。
这一刻让他想起很久之前,粟正和他被困在毒|贩的窝点,生死不能的状态,他想回忆起那时候粟正是怎么做的,想找到一点灵感,找到方向。
但他的记忆像受损的U盘一样,丧失了很多细节,他只记得自己最后杀了粟正,自己解放了他。
“唧!”
傅秉英捏住了粟正的脸颊,他激动地嘴唇通红,眼睛里闪着光:“你知道我刚才喂你喝了什么吗?”
粟正猛烈地摇头,他原先希望傅秉英陪着他,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傅秉英更可怕。
“我给你灌了毒药。”傅秉英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声音轻缓,仿佛在讲一个睡眠故事:“我一直都在给你灌毒药,十天了,你一点事儿都没有,我快要疯了。”
“……”
“这是我最后的伎俩,如果还是没用,我就会一刀捅了你,快点死吧,求求你了,快去死吧,这里的所有人都想吃了你,我已经保护不了你了。”
粟正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不该为你好的,但是现在就是这样,我杀了你,比别人少了你要好,快点,快点,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刚刚的药对你还是没效么?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快要进来了?”
心脏跳得飞快,粟正惊觉自己流泪了,就像传说中的那样,人鱼的眼泪变成眼珠子大笑的珍珠,散发着粉色的光芒,一颗颗坠入水中。
傅秉英喘着气,从靴子里掏出匕首。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粟正看到他的手抖得像筛子,眼眶通红,但没有流泪。
他猜傅秉英下不了手,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有什么可挣扎的,粟正想告诉他,杀了我吧,只要将刀尖儿刺入我的心脏,就可以结束你的痛苦。
粟正不知道,傅秉英一直以来都在困惑的问题,终于摆到了面前。
杀了粟正本该是他心甘情愿的任务,但现在他最终明白了,他已经无法亲自动手了。
粟正向他靠近了些,匕首抵上了他的胸口,刺破了皮肤。
他感到有点疼,不是破皮的疼,而是心脏内部传来一阵阵的闷疼。傅秉英蓬头垢面,看样子遭了大罪,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粟正,喘气的声音很大,嘴里喃喃自语。
哐啷。
木门被撞响,傅秉英警觉回头。
哐啷。哐啷。
日光射入,游大人瘦高的身影挪动进来,外面的动乱被平息了,他来解救受困的傅秉英。
噗通,匕首落入水中,傅秉英松了口气,他甚至感到自己笑了笑,压在心上的巨石陡然消失。
粟正没死,这么继续,他却松了口气。
游大人带走了傅秉英——这人是他回京重要的一环,不允许出错。
傅秉英在一夜无眠和紧张激动之后落入困倦,他被安放在吊床上,很快睡着了。半梦半醒之中,他听到了吵闹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来到了他面前。
“快醒醒,人鱼没了。”
没了……?
傅秉英风一般地跑了起来,他撞开木门,冲了进去,粟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池满满当当、光润硕大的粉色珍珠。
同一天,他们走出了鬼打墙的海域,并且在傍晚抵达了泉州港。
游大人将一部分珍珠粉给尚且存活的水兵,此举安抚了所有人的情绪,他们把这件事编成故事讲给码头的人听,绘声绘色,并且越来越夸张。
傅秉英坐在石滩上看夕阳沉落。
他还没有缓过来,粟正死了?就这样死了?怎么死的?
身旁不远处的水兵和当地捕鱼的老人吹牛,再一次、不切实际地讲述了那个人鱼消失的故事。
“……你们不知道吗,”老人的声音伴随着和煦的南风,吹进傅秉英的耳朵里:“人鱼百毒不侵,体魄强健,它们唯一的弱点就是爱上一个人,当它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魂魄就会飞散,身体也会化为财宝死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傅秉英一把抓住老人的肩膀。
水兵和老人都被他的来势汹汹下了一大跳。
“……呃,这、这只是传说……”老人磕磕绊绊地说。
傅秉英一下子松了手,心里酸胀不已,最后他忍不住蹲了下去,这时,夕阳完全沉没,天光落下,夜幕化为深蓝色。
第41章 继父 上
教室安静下来,老师扬了扬下巴,不少同学憋着笑,坐在粟正边上的男生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凑到粟正耳边,突然大声喊道:
“下课啦!”
魔音震耳,粟正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面前是中年地中海老师蕴含深意的凝视,这时,下课铃响起,老师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你,下课来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彻底清醒过来的粟正,在同学们怜悯的目送下走出了教室。
又是高中生,粟正叹了口气,书卷和油墨味已经无法减轻他对学校的阴影了——上一次他可是被校园暴力打死的。
办公室里开着十足的冷气,门上挂着两颗怏黄的栀子花,香气依旧浓烈。
地中海正在喝茶,他吐掉嘴里不小心吃进去的茶叶,站起来朝粟正招了招手:“过来。”
粟正走了过去。空调就在地中海的办公桌后面,风向朝上,地中海坐着不受影响,粟正的脑袋却被冷风吹的阵阵发麻。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因为……我上课睡觉?”
地中海的嘴巴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开场:“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粟正无声地‘哦’了一下,乖巧地望着老师,装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态度很好,但地中海却觉得他不思反省,连自己错哪儿都不知道。老师一拍桌子,头上稀疏的毛发也跟着跳了两下。
“你看看你上次小测,”他从一打卷子里准确地抽出一张满是红叉的答题卡,严厉地说:“这个月的小测你没有一次上了一百二,并且考的一次比一次低,怎么回事?快要高考了,别人都在加紧努力,你还懈怠了。”
粟正也小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考这么差,想当年他失常发挥也不知这个水平啊。
“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粟正当即展开头脑风暴,迅速地搜索借口:“我最近压力比较大,没休息好,睡眠也比较差,所以就……”
压力大这种借口是所有备考生的万精油,粟正以为这次也能蒙混过关,但显然地中海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老师。
“压力大?谁的压力不大?你要自己学会调节啊,”地中海的食指以高频率点击着答题卡上:“你看看你,这里都能错,我上课讲了一千遍……”
粟正连连点头,只想他快点消气,放自己走。
“……算了,我光跟你说是没用的,”地中海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我跟你家长联系了,你先去上晚自习,下了课之后在到办公室来,这么关键的时候,家长和学生都不能掉链子……”
“我家长?”粟正长大了嘴巴。
“放心,不是要批评你,只是你现在的状态必须尽快调整,我得告诉你家长怎么配合你。”
不,粟正心想,不是这个问题。
家长……他哪有什么家长啊?奶奶吗?
之前他穿越的学生世界里都是没有家长的,这一次突然多出来的会是谁,粟正根本想不出来。
叮叮叮叮。
上课铃适时响起,地中海让他去上课:“这节课好好听,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按照老师说的做,成绩自然而然就会上来的。”
粟正只好回班上课,这节课是地理,老师抽查大家背中国铁路图,粟正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来的人可能会是谁,要么是奶奶,要么是傅秉英,他觉得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下课后,天色已经全黑,同学们背上书包三三两两结伴往校外走,粟正突然就有点挪不动步子,但很快,他又嘲笑起自己的胆怯。
这有什么,来的是谁根本不重要。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他草草收拾了书包,往办公室走。
粟正以为这个点办公室里应该没什么老师了,结果推门进去才发现,大多数老师都还在,有的在批改卷子,有的在出卷子。
地中海正在跟一个穿桃红色衣服的女老师聊天,粟正莫名松了口气,看来‘家长’还没来。
但等他走过去,女老师突然搂住了他。
“正正,老师说你这段时间上课都心不在焉,这样不行的呀。”
粟正惊悚地看向女人,难以置信。
女人看着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卷发,皮肤白,化了淡妆又穿着桃红色衣服,显得气色很好,特别是一双瞳孔,如秋水中映照的银杏,散发着楚楚可怜的魅力。
粟正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夸张的表情。
自己的脸,女人的脸,是两张相似度百分之七十的脸。这一刻,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也意识到了,这是他‘妈妈’。
“正正,怎么了这是?”
“……”
粟正摇了摇头,感觉快喘不上气了,他早就不记得自己妈妈长什么样了,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小学?幼儿园?
总之,粟正在刚记事的时候,她就离开了,脑海里关于她的影响,只有一些模糊得像**画质的影子——那些记忆通常伴随着暴力和阴影,粟正一直刻意将它们遗忘,还有的就是通过奶奶的描述建立起的幻想。在粟正的生命中,她的存在感太过稀薄,甚至不如小时候穿过的一件条纹T恤。
而现在,她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没有一丝真实感,更别提什么亲不亲近。
粟母冲着地中海讪笑:“不好意思啊老师,正正可能真的是压力大了……”
“本来这也不该我多嘴,”地中海叹了口气,道:“你们家这个事情吧,我无权置喙,但是孩子处在这么关键的阶段,你们大人要尽量体贴。”
“是、是。”粟母点头:“这件事是我跟他爸做的不好,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沟通。”
粟正猛地抬头,他听到了什么?爸爸?
比起妈妈,爸爸对于粟正而言,就真是完全一片空白,连半截影子都不曾在脑海里存留,奶奶也很少提起这个人。粟正曾经想过,自己的爸爸可能是电视里那种大渣男,抛弃家人子女,始乱终弃,但奶奶严肃地纠正了他的错误幻想,但没有说原因。长大后,粟正猜想,大概是因为太难以启齿了。
如今,爸爸也出现了。
没想到啊,他粟正有一天还能全家团聚。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靠门最近的女老师应了一声:“门没锁,请进。”
粟正回头,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黑暗的走廊里迈入明亮的办公室,他睁大了眼。
“老公!”粟母欢快地喊道,随即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得体,伸出白皙的手掩了掩嘴。
“呵……”粟正忍不住笑了一声,傅秉英居然是他爸爸。
地中海摇了摇头,道:“既然您丈夫也到了,那我干脆再多说一遍,现在婚姻自由,重组家庭也没什么,但孩子正处于即将高考的关键阶段,一定要照顾他的情绪,高考决定命运,不要让粟正还没出社会就输在了起点上。”
没人理会他。
粟母搂着傅秉英的手臂,傅秉英贺粟正紧紧对视。
“我给你发消息,你总不回,我就干脆上来了。”傅秉英看着粟正,话却是对着粟母说的。
粟正正仔细地端详着他,傅秉英看起来很成熟,完全褪去了学生的模样,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他看起来比粟母要年轻一些,但气质很沉稳,眉宇间收敛着锋利的气势,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剑。
“哦,我手机没电了,”粟母露出了少女的神情:“正正受我们影响,状态不好,我们回去要好好反省一下。”说完,又看向粟正,笑道:“正正,跟傅叔叔打招呼啊。”
粟正无法开口,傅秉英揉了揉他的头。
这人原本就身长一米九,高出他十八公分,贴近了需要仰望,现在自己又是个少年人体格,肌肉是踢球踢出来的薄薄一层,身形单薄,更显弱小,简直太符合‘儿子’的形象。
“不用勉强正正。”傅秉英说:“老师,这是我们的问题,我回去肯定跟孩子好好沟通,请您放心。”
粟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一栋公寓门口,他的母亲兴奋不已地告诉他:
“妈妈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我和你傅叔叔给你准备了一间自己的小房间,已经帮你把东西搬进来了,快去看看。”
粟正在她妈的推搡下换上拖鞋,走进了屋子。房子很宽敞,一看就是傅秉英喜欢的简约风,墙是一片纯白,沙发是纯黑,茶几是几何图形的铜钢质地,上面放着一个蕾丝花边的抽纸筒——绝对是粟母挑的。
“看,正正,喜欢吗?”
灯一开,粟正看清了这间‘精心’准备的房间。
蓝白色的书桌书柜,蓝白色的床头柜衣柜,蓝白色的床单地毯。
估计粟母以为全世界的男生都喜欢蓝色。
“喜欢吗?”她再次追问。
“……嗯。”粟正勉强答道,他觉得眼睛有点花,像是长时间盯着一颗薄荷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
粟母从身后搂着他的肩膀,高兴地笑起来,小声说:“妈妈之前怕你生气,就没跟你打招呼……这里的家具都是你傅叔叔付的钱,一会儿出去记得跟叔叔道谢。”
上一个跟他这么亲近接触的女性生物还是他奶奶,粟正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粟母的身体很软很热很香,他觉得像是一只巨大的软体动物趴在身上,挺舒服,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有妈妈的感觉。
“……我知道了。”
“正正乖,”粟母在他头顶上亲了一口,表扬他:“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傅叔叔是个好人,他对妈妈是真心的,你不要再给他脸色看了。”
粟正点点头,心里古怪地难受起来,像是一滩浑水被搅动。
“来吃饭了。”傅秉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粟母紧紧地抱了抱粟正,嘴里应到:“来了!”
如果那个在厨房的男人不是傅秉英,粟正兴许真的会感到有点高兴,这间房子,还有这房子里的氛围,就像是个真正的家。
但可惜,那就是傅秉英,自己的前男友,跟自己的‘妈妈’结婚了。
粟正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让傅秉英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他应该往常一样,谋划,使些手段,勾引傅秉英,但心中的反感实在无法忽视。
他记起上一个世界里,身为人鱼的自己在悲伤中死去,身体慢慢化作珍珠碎掉。当时他的脑海里只有傅秉英失控地教唆:去死、去死。他感到缺氧般的痛苦,因为傅秉英那么想杀了他,更因为自己受不了傅秉英抓狂的样子,那时候的傅秉英看起来真可怜,粟正心疼,甚至愿意以自杀的方式将对方从惨境中解救。
心脏破灭之前,他突然感到了惶恐,自己可能爱上了傅秉英。不,还差一点,差一丁点他就爱上傅秉英了。
第42章 继父 中
那一刻,所有悲惨的记忆一并狂风骤雨般袭来。
他曾经那么难,在快餐店打工,吃客人吃剩的鸡腿肉;为了多卖一份保险,讲话讲到急性声带炎;为了省一件衣服钱,偷翻捐赠箱……他绝不会忘记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些事。
情爱就像游戏,激情来的快去得也快,一旦真的投入只有得不偿失,更何况有他母亲、奶奶的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粟正对自己发誓,不可以再任由情绪泛滥了。心脏融化之前,他决定收拾心情,找回原本的状态。
黑色的颜料融化在水中,再想剥离并非易事,粟正意识到自己面临着空前的危机。他忍不住感到恶心,心里产生抗拒,不想去做作地勾引傅秉英。
这已经不单纯是一个任务或者一个游戏了。
他对傅秉英萌生了真正的感情,因此变得脆弱、无能,未来是可以预见的颓败、失去自我。
他必须要抑制这股趋势。
饭桌上都是他喜欢吃的菜,看来这位新爸爸确实下了功夫,粟母对他使眼色,粟正心不在焉地开口:
“傅叔叔……谢谢。”
“……”傅秉英解下围裙,也坐了下来:“不用客气,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很不安稳。
粟母一直在跟老公和儿子之间周旋,她不断挑起话题,再不断迎来冷淡简短的回应。
“正正,你最近学习累,想吃什么要跟妈妈说。”
“好。”
“老公,明天买点水果回来吧,家里火龙果不多了。”
“好。”
“正正,你学习上有什么需要的要说啊,你傅叔叔是X大的,不会的题,可以问他。”
“知道了。”
……
对话无法连贯,傅秉英为了赌上粟母的嘴,不停地给她夹菜。
他对粟母没有一丝一毫越轨的情感,相反,因为这个女人和粟正长得实在相像的缘故,他对她反而有种对长辈的尊敬。
余光瞥见粟正低头用筷子戳米饭,傅秉英心里有点不愉快,虽然没有预谋,但他确实不由自主全做了粟正喜欢的菜式,按理说,粟正该吃的很高兴,这种郁郁寡欢、甚至有些嫌弃的情态超出预料之外。
粟母停止了叽喳,她专心地吃着傅秉英给他夹得菜,是不是也给傅秉英夹些菜,看起来像是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粟正越发地想呕吐,只是不知该对着那张和自己神似的脸吐,还是该对着傅秉英吐。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独自一人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事食不下咽。为了报复他们的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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