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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去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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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什么:“累了可以趴在我身上睡觉。”“要是能把你*怀孕就好了。”“饭好吃还是我好吃?”
  最可怕的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是认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粟正很不擅长对付比自己还没皮没脸的人——这种人在社会中极其稀有,所有每当遇上这种情况,粟正基本宕机,因为实在缺乏经验。
  不过后来他也摸索出了一套应对方案,那就是动手动脚。
  一旦傅秉英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就会直接上手、上嘴,用行动叫他闭嘴。
  “他故意这么说的,”粟正戳了戳傅秉英的侧颈,后者立刻痒的缩了一下:“心里在想这个矮子胖成猪啦。”
  郑岚笑着解围:“傅队才没这么小心眼。”
  话题被带走,粟正松了口气,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右看,集中在正在回答问题的小卷毛身上,傅秉英也在向右看,但粟正知道他在看自己。
  耳垂仿佛要烧起来了。
  难为情。
  快别看了……!
  ……烦人。
  粟正一气之下回头,凑到傅秉英耳边,压低声音耳语:“你好烦啊。”
  傅秉英侧了侧头,让俩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看着就像是粟正凑过去亲吻他的脸颊。粟正脸都要红了,傅秉英回道:“是你太敏感了吧。”
  敏感……对视线敏感?
  粟正侧过头,不想再理他了,居然落了下风……
  “诶,我看他们刚刚在偷偷咬耳朵哦,”等小卷毛回答完,女主持立刻抓住细节不放:“干嘛?是有什么事要瞒着我们说吗?”
  “没有,”粟正立刻反驳:“是在夸你。”
  “夸我干嘛要小声讲,大声讲我听啊。”
  “怕你骄傲。”
  “……”
  “哈哈哈,”男主持笑了起来:“粟正很有综艺感嘛。”
  中场休息的时候,场务来跟他们打招呼。
  “孙姐,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更露骨一些,按照节目组规矩,只能给一半你看,见谅。”
  “没事,你忙去吧。”孙姐好脾气地说,反差太大,粟正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孙姐横他一眼,警告道:“我不多说什么了,你们自己要有数,不要总想着出风头,稳健为上,懂?”
  几个年轻人都点了点头。
  “有过舌吻经历的请举手。”
  大家面面相觑,郑岚第一个、虚弱地举起了手。
  “肯定不止一个吧。”女主持继续挑衅。
  花花和平头也都举起了手,傅秉英也举起了手。
  “对嘛,”女主持吁了一声:“都是跟谁啊?”
  郑岚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初恋。”
  “不是什么酒吧的奇怪阿姨吗?”
  “不是,真的是初恋。”
  “几岁的时候?”
  “十六。”
  “哦。”男主持微妙地哦了一声。
  “我倒是比较奇怪傅秉英这边,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说接吻好恶心的人。”女主持指了指。
  “噗、”粟正忍不住笑出声,太有画面感了。
  “怎么?你知道内幕吗?”
  粟正连忙摇头。
  “我看你才是肯定舌吻过吧,你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粟正明显突然感觉身边有点凉,他全力抵抗:“乱说,我是看起来是坏男孩的好男孩。”
  “那你最近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粟正一下子愣住了。
  他和身边的傅秉英一时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晨间那一吻。
  糟糕……
  迟疑让女主持有机可乘,她得意地哼哼起来:“看来有鬼啊,快讲,怎么回事,到时候剪掉。”
  “才不会剪吧!”
  “啊!果然有情况!”
  粟正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忍不住砸了咂舌。
  “是很最近发生的事情吗?上周?这周?昨天?天呐,不会是今天吧!”
  明明只要随便编个谎话就能圆过去,但是不知为何,傅秉英坐在身边,就令他无法当着这人的面说谎。
  “……今天。”傅秉英替他开了口,所有人倒吸一口气,粟正心凉了半截,又听他说:“今早我去叫他起床,他为了赖床,亲了我,想吓跑我。”
  女主持瞪大了眼,一时不知从何吐槽。
  男主持赶紧救场,问:“那你被吓跑了吗?”
  “没有,”傅秉英摇头:“我把他抱起来了。”
  ……
  中场休息,孙姐难得没有训他们,她正忙着跟导演组商量,能不能把刚才那段删掉,经济公司的老板也很焦急,大家都在交涉,争取令对方退一步。
  粟正简直要被随时随地包围的眼神逼到窒息了。
  傅秉英是白痴吗!
  他简直想放声大骂,怎么能当众讲这种事情啊。
  “我去洗手间。”粟正站了起来,其余几人没惹他,特别是小卷毛,简直是刻意地别开头,不看他。
  郑岚关切地看着他,但他自己的处境已经很不妙了,无力多言。
  傅秉英不在,他在接老板电话。
  粟正一个人跑进厕所,在门口放上了‘正在清扫’的牌子,期望得到几分钟的清净。
  人的弱点就是这么奇妙,他出柜不知道多少年了,但短短两天的‘直男’生涯居然令他变软弱了。
  Gay又怎么样?谁管得着?
  粟正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思考清楚了之后的应对策略,推门出去。
  这时,进来一个清洁工打扮的年轻小妹,粟正本就有点尴尬,也不好质问她怎么叫都不叫一声就进男厕了。
  他走到盥洗台洗手,小妹在他身后平静地拖地,粟正没在意,洗完后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小妹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
  一把尖刀刺入他的腰腹,切断了他的声音。
  紧接着,两刀、三刀、四刀……粟正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啊……啊……”粟正微弱地叫喊、挣扎。
  小妹抖着手,神情却像个最冷酷的杀手,她把粟正翻过来,对着他的胸口又插了一刀。寒光抽出的那一刻,粟正知道,自己的生命仅剩几秒了。


第47章 叛军 上
  黄沙卷到脸上,像是蹭去了一层皮,刮得生疼。
  耳边传来风的呼啸,还有小女孩儿细细的抽泣声,粟正茫然地睁开眼,天地间昏黄一片,沙土犹如恶鬼,迎面扑来,要钻进他的眼睛里。
  驼铃声似有若无地缠绕在耳畔,那声音仿佛是一条线,拴住了囚车里每一位颓丧的重犯。
  “快要天黑了吧。”粟正闭着嘴,含糊不清地说。
  身边的女人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如同一块枯薄的黄纸,几近破碎,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儿,脸上挂着两滴干涸的泪水,呼吸微弱。
  那是他的女儿。
  粟正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有个女儿,就算有,那也该是打扮的美美的,像个小公主一样的姑娘。而女人怀里的孩子,因为常年饥饿和营养不良,面黄如铜,这些天又在风沙中吹刮,脸上的皮肤像龟裂的泥土,翘起干皮,简直成了个小老人。
  沉重的枷锁随着囚车的颠簸而晃动,瘦弱的手、腿,被扯着晃来晃去,整个人犹如一个残破的塑料袋。
  不光是他,这里有十八架囚车,共一百八十名重犯,都是这样。
  他们三天吃一次干粮,两天喝一口水。
  大漠犹如地狱,白天烤得人皮焦骨化,夜里冻得人面颊结霜,一路走来,一百八十人也只剩下八十人了。
  他们吃了人肉,那些死去的囚犯的尸体。
  因为押送的狱官不愿意浪费干粮,粟正的女儿也吃了尸体,她很高兴,以一种野狼的姿态舔舐着人骨,因为实在太久没吃肉了。粟正想把自己手里的人肉给她,但又觉得不能给她,他心里戚戚,原本的是非观想荒漠的沙子,一吹就散了。
  这里的一切都太残忍了。
  风渐渐冰凉。
  晚上要到了。
  粟正把女人和女儿搂进怀里,三具干瘦的身体相互紧贴,骨头隔着皮硌骨头,仅有的温度相互传递。囚车里的其他人也开始挪动,像一群被关在罐子里的虫子。无论陌生与否,无论面前的人是否是个杀人犯,他们都必须抱在一起取暖,因为在夜晚的荒漠里,没有人能单独活下来。
  “……爹,”怀里传来一声闷语,声音小得如同蚊吟:“还没到吗?”
  “快了,”粟正虚弱地说:“明天就到了。”
  这句话他说了无数遍,从进荒漠开始到此时此刻,他说了三十二遍了。他的女儿没有哭闹着质问他问什么又骗人,而是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怀着希望一般,当真了。
  夜里风逐渐消停。
  银色的月亮像是贴在天上,巨大,明亮,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它,它散发的寒气令人畏惧,粟正呆呆地仰着头,内心已经丧失了怨恨的力气。
  驼铃声变得清晰,黄沙消失之后,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仿佛听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人的声音,火在空气中跳动的声音,水滴的声音,他的脖子已经僵硬,只好转动眼珠,令人失望的是,无论看得多远,看得多用力,远处依旧是绵延不绝的、银子一般的沙丘。
  粟正重新闭上眼,期盼能早点死去。
  第二天,他的期盼灵验了,有人死了,但不是他,是他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这个瘦削如纸的女人,斜斜地靠在他肩上,身体僵硬地像一块石膏,她的脸色如常,没有更多一分的痛苦。
  狱官们打开囚车,将她拖下去,拽着她的手腕,在沙地里拖出两道长长的线。
  粟正看到她手腕处青青紫紫,无数的牙印印在上面,他一下就明白了,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双眼却干得像枯井。
  身边的囚犯们骚动起来。
  他们知道一会儿有肉吃了——一丁点儿人皮,也算肉,什么肉都算肉。
  女儿被粟正压在胸口,她的声音还是像昨天一样微弱,甚至比昨天更微弱,问道:“爹,他们要带娘去哪儿……”
  粟正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多久,在沙漠里他已经淡忘了时间的概念,最后他像往常一样,别无选择地欺骗他的女儿:“他们放了娘,因为他们才发现她是个好人。”
  “……嗯。”
  女儿在怀里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她抖得厉害,过了一会儿,几滴眼泪曾在了粟正薄如纸的囚衣上。
  一会儿,她就会看到她娘的尸体被熬成腥臭的汤水,分给所有的囚犯。
  她饿的要命,按理是不该吃的……
  太阳越来越热,沙地上烫出扭曲的画面,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人肉汤吊命之时,囚车突然停了下来,最前方大老爷们的驼车顶上摇起了旗子,洪亮的声音顺着风沙刮进耳朵里,他说:
  流沙窟到了——!
  囚犯们如同沸水烧开后往锅炉外窜挤的泡泡,纷纷探头,妄图把头伸出囚车的木栅栏。
  到了,真的到了。
  不用死了。
  太好了!
  车队继续向前,约一刻钟,流沙窟巍峨的木墙就伫立在眼前。
  这里是大汐国最富饶的矿场,每年产出的炅石可供王朝生产五十万台流星炮,如若不是当朝骄奢淫逸,享乐过度,就凭这一处矿产也能称霸整片天蚩大地。
  犯人们被拴着铁链,像一串鸡心样,一点点往门内挪动,女儿走在粟正身前,刚刚过腰的个头,形销骨立,走路颤颤巍巍,粟正刚想扶她一把,鞭子像长了眼睛,一下子抽到了女儿背上。
  小姑娘一下子摔倒在地。
  恶狠狠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满脸横肉的督查兵吼道:“都给老子走快点!”
  粟正赶紧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差点又被身后的犯人踩到,小姑娘背上渗出血迹,张着嘴,像一条濒死的鱼,哈、哈地小口喘气,眼睛瞪的很大,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
  “没事了,没事了,爹在这。”
  粟正抱着她,很费劲儿,他自己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但如果他放手,这个小女孩儿可能马上就会被督查兵抽打致死。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他绝望地走进了堪比天高的大门,里面的情景更令他说不出话来。
  整个流沙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几乎被掏空了,一大片地凹陷下去,到处是窟窿,像马蜂窝,重犯、奴隶们像工蜂一样钻进钻出,沙面像流水,细细地下灌,迟早能把人闷死在地下。
  鞭子声、火把跳动声、惨叫声,统统混杂在一起,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
  粟正顺着味道望去,一个干瘦的奴隶被绑在木架上用火焚烧,身边的督查兵扬起声音,得意地警告这些新人:
  “看到没有,这就是逃跑的下场。既然来这儿了,就别想着能出去,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干得好了,赏你们一口饭吃,干得不好,就给我死。”
  粟正抱着孩子,一刻不敢多停。他们集体被押进一个草棚,里面像难民营,到处躺着因为病痛呻吟的人,他们这群人被赶着排成队,等着被各个区的鉴兵挑走。
  女儿近乎濒死,没有鉴官会挑走这样的苦力,粟正心惊肉跳地想,这些官兵会把她扔在这里吗?会让她饿死或是伤口感染身亡?
  一步、两步……
  粟正期望前面的人能走得慢些,但大家仿佛都迫不及待了,队伍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怀里的女儿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襟,小声问:
  “爹,音儿会跟爹爹分开吗?”
  “……”
  粟正不想再骗她,可是实话如何说的出口?粟正搂紧了她,脑海中浮现了最坏的情形——与其在这里暗无天日地做着奴隶,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
  快到了。
  前面只剩三个人,一位督查兵注意到了他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孩子,督查兵的手按上了皮鞭,脚掌也躁动地踱着地面。
  还剩两个人。
  督查兵停止了踱脚,超他走了过来,粟正有些紧张,但心里并不害怕,他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对死这件事本身甚至产生了不以为意的态度。但他怀里的小女儿从没经历过这些,她从出生就受苦,山河美景、珍馐美馔一样没享受过,过着蚂蚁一样的生活,现在又要如同蚂蚁一样死去。
  粟正紧张的是看到她死去时的表情。


第48章 叛军 中上
  “你——”督查短拿坚硬的鞭柄敲了敲粟正的头,刚准备开口,外面突然迸发躁乱之声,一个武装齐全的护卫兵冲了进来,高声吼道:
  “壮丁挑出来,其他的带进矿室!”
  鉴兵和督查兵们相互对视一眼,火急火燎地从人群中扒出男丁,推到棚外,女人和孩子们的尖叫声随即响起,紧接着是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混乱中粟正的女儿被一双不知名的手趁机抱走,他也被推出了草棚。
  地上躺着的人被慌乱的人群随意践踏,一些老人也倒在了地上,一倒不起。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全副武装的护卫兵像挑菜一样,拽着铁链,一人一个,迅速地将这些壮丁瓜分殆尽,壮丁们被带到那扇巍峨的大门前,护卫兵将自己手中的长刀、缨枪、铁斧交给他们。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巍峨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缝,他们就被推了出去。
  正午的太阳升的好高好高。
  风沙迷眼,沙船疾驰的声音却清晰响亮。
  饥饿的人们几乎拿不动武器,他们自发地缩成一团,企图延长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
  护卫兵总领在城墙上喝道:“给我冲!不杀敌就等死吧,要是活着回来,就免了你们的奴籍!”
  免去奴籍是比活着回来还要诱人的条件。
  几位尚存余力的青年相互看看,下不定决心,短短数分钟,沙船和驼队已经出现在视线远端,城墙上的护卫兵端起弓弩,严阵以待。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由曾经的召运大将军带领的叛军,驻扎在塔沱大漠,以磨人的频率屡屡进攻流沙窟,妄图夺取大汐王朝第一矿。
  数月下来,几乎就要成功了。
  永帝整日沉迷|yin|乐,得知此事后丝毫不觉大难降至,反而讥笑召运狂妄,随拨流沙窟白银万两,吩咐总督冶炼兵器,给召运点颜色瞧瞧。
  永帝不知,国库早无万两白银,内务府中饱私囊,大臣们又碍于公公权势从不敢进谏,整个大汐国早就是一具空壳了。
  既无银两补偿,谁也不想在这荒漠里折了部下,各队虽未明说,但底下的护卫兵都知道,杀敌这事儿用不着自己上,那敌军打至门前,谁去迎敌?
  自然是奴隶了。
  头顶上箭雨纷飞,先冲在前的几人有的受伤,有的已经被踩进了沙地里。
  粟正冲不动,也不想冲,此时,沙船外围的士兵蹲了下来,举起盾牌,刺刀从缝隙中伸出去,像一只钢筋铁骨的巨型刺猬,里面的士兵站了起来,举起弓箭射出去,混乱中,粟正被射中的右臂,虚弱的身体令他受不起一点疼痛,瞬间晕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女儿,在不甘中闭上了眼。
  ……好苦。
  粟正皱眉,睁开眼,刚想往外吐,一勺药汁就灌进了嘴里。
  “你醒了。”始作俑者见他睁眼,高兴地大叫:“太好了,这方子果然有奇效。”
  “呕——”
  “哎呀,怎么吐了?”
  门帘被掀开,闯进来一个带刀大汉,警惕地握着刀,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他醒了,快去禀报傅大人。”
  没过一会儿,门外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下一秒门帘被掀开,来的果然是傅秉英,他伫立在门口,怔愣着看了一会儿,脚步放缓,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粟正伸出手,想够他。
  傅秉英轻轻地抱了抱他,这些天干涸一般的心脏,终于涌入一丝血液,虚弱地说:“你终于醒了。”
  粟正将脑袋抵在他肩膀上,心里一下子委屈的不得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傅秉英跟他是什么关系,但好想对他说,我受苦了,受了好多苦,他想抱住傅秉英大哭一场,脑子却一片沉重,将泪水压了下去,怎么也哭不出来,这时,他猛地想起一件事,心里越发急迫。
  “傅秉英,”粟正从他怀里抬起头,悲怆地说:“我女儿还在流沙窟,她快死了。”
  女儿?
  傅秉英心脏漏了一拍,但很快就意识到那不会是粟正真正的女儿。
  粟正是个同性恋,不借助药物,对女人石|更不起来,更生不出孩子。
  “……”他想了想,道:“恐怕九死一生,流沙窟条件恶劣,对待奴隶惨无人道,如果你离开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肯定活不到今天的。”
  粟正一愣,手一松,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和那个所谓的女儿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们一起进了大漠,历经生死,粟正对她的在乎,早已超出了一般的同情心。他没把她当女儿,那个孩子却把他当父亲。她信任他,甚至信任他的谎言。
  如果她还活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活着……肯定在期盼自己带她逃出去。
  “傅秉英,”粟正艰难地说:“万一她还活着……万一呢……”
  “你想去救她?”
  傅秉英将他按回床,替他掖好被子,眉宇间毫无波澜。
  粟正看着他,心里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一个人去救无异于送死,请求傅秉英去救,他显然没有立场。
  “你好好休息吧,生死有命,不必勉强。”
  “……”见他要走,粟正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如果她还活着呢?那我不就抛弃她了。”
  “她不可能还活着。”傅秉英将他的手拉开,塞进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脸,道:“睡一觉吧。”
  天黑了下来,气温转凉。
  粟正睡不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仕女给他加了一床羊毛毯,又给他送了一碗热粥。
  “傅大人还在将军帐里,怕是要半夜才能回来,大人吃了粥先歇下吧。”
  “这是傅秉英的帐篷?”
  “是。”
  “他……我、我是怎么被带回来的?”
  仕女瞧他一眼,继续干自己手上的活儿,声音似驼铃,一下子将粟正拉回到了那天正午。
  “……大将军不想滥杀无辜,也清楚你们只是被推出来挡箭的奴隶,便在结束后将尚有一口气在的,当作俘虏带了回来。大人您身体虚弱,虽只是右臂中箭,也昏迷不醒多日,送去大夫诊治时,偶遇傅大人,傅大人一眼认出了您,说大人您是他的旧识,便命我们送进他帐内好生疗养。”
  粟正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黑色的刺青,那个符号代表了他贱民的身份,看如今傅秉英的地位,怎么也不会和他是旧识吧。
  仕女仿佛看穿他的想法,替他煮了一杯奶茶,递到手上,道:“咱们这里不讲究那个,”说着,挽起袖子,露出一个红色的刺青——代表着流放者——“这个时代,坏人当道,好人尽被糟蹋,如今你到了这里不必再害怕,大将军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奶茶很烫,也很香,喝在嘴里是咸味的,粟正只喝过甜奶茶,顿时觉得新奇,多喝了几口。
  “你去休息吧,”他对侍女说:“我等傅秉英回来。”
  “傅大人吩咐过,要好好照顾你。”
  “我睡得太久了,这会儿睡不着,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可是……”
  “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好,”仕女想到明天又要加紧赶制兵器,也不再推诿,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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