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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去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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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他 下
六点的时候,粟正实在坐不住了,他快速地洗漱穿衣,带上了卡包钥匙要出门,。。。。。。去哪里?鬼知道去哪里,总之是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他心慌意乱地推开门,却发现傅秉英颓废地靠坐在电梯门边上,正缓缓抬头看向他。
“你想去哪里?”
傅秉英伤心地问:“你要反悔吗?”
呼吸一窒。粟正死死地捏着门把手,他快速地想了好几种行之有效的借口,但一个都说不出口。
只能苍白地反驳:“我没后悔。真的。”
傅秉英不敢再相信他,胡乱点了点头,下巴上青色胡茬在他苍白的脸上十分扎眼,一点也不像是个今天要结婚的新郎官。
“好。”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脚有些麻。
见他一瘸一拐,粟正就伸手去扶他,傅秉英没躲开也没接受,像是没看到一样进了粟正的房子。
他缓慢的躺在了沙发上,鞋都没脱,一点不像他的作风。然后对粟正说:“七点半叫醒我。”
现在是六点二十七,距离七点半还有一个小时。
傅秉英不在乎他答不答应,也不在乎他还要不要出去,自顾自地睡着了。粟正心慌意乱,整个心脏都在为傅秉英的状态担忧。这个时候他也不走了,乖乖地跪在地毯上,受在傅秉英身边,生怕他不对劲,干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傅秉英感受到了他的温度,疲惫地睁开眼,说:“过来。”
粟正就乖乖地趴到他怀里,由他抱着。
很快,傅秉英再次入眠,粟正听他的心跳默数时间。他不知道从一数到一千多少遍,也不记得多少次数着数着就忘了数。最后还是傅秉英先醒过来,推了推他,一看时间,果然是七点二十八分。
正一小时。
傅秉英醒来之后就变得很忙碌,他捞出手机开始给很多人发微信,像是完全无视了粟正,搞得后者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他想了想,又换了个比较居家的话题:“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傅秉英刚说完,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忙对粟正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开口。
然后粟正就听到他说:
「取消了,是真的,婚礼已经取消了。」
粟正还没来得及反应,发布就挂了电话,又趁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迅速地抢占了先机。
“婚礼取消了,你别逃走,我知道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真的爱我。。。。。。”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仿佛是说不下去了,要用动作代替:“。。。。。。没关系。我可以全部接受。”
“因为我。。。。。。。我、真的太——”
粟正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他感到身体阵阵发热,一股非同寻常的心悸正在他的体内晃荡,他无比恐惧这就是‘还生’的征兆,以至于放弃了去跟傅秉英解释,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
“别说话!别说了!”
傅秉英更加绝望了,绝望中带着一股自虐的痛快,偏偏就想要大声地说出口,他要逼粟正直视自己的感情。
哪怕他不爱我,傅秉英狠狠地想,我也要让他内疚!
他每发出一个音节,粟正就更加紧逼,直到把他餐桌边,终于忍不住吼出了声:“我求求你了!别说了!求求你了!”
这哪儿是求我?这分明是拿刀往我心口上插。
但他被捂着嘴,说不口,只能做给粟正看了。
餐桌上的那把水果刀不大,上面还粘着橙子的汁水,傅秉英拿着它捅进了自己的心脏,粟正惊叫一声,眼泪突然汹涌而下。
他惊呆了,双手颤抖着围绕在刀把上,不敢碰,生怕一不小心就害死傅秉英。
“啊。。。。。。啊。。。。。。。。。。”
除了毫无疑义的语气词,他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眼泪顺着皮肤的纹路流进嘴里,烫的他舌根酸疼,那一刀仿佛是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上,此时此刻的疼痛,远胜他从前死亡时候的痛楚。
“。。。。。。我、”傅秉英艰难地握住他的手,虽然疼的快要喘不过气,心里却很欢喜。他看到粟正这幅痛苦的模样,就知道他到底有多爱自己。
他是爱我的,他只是不承认,也不许我承认。
“我。。。。。。哈啊。。。。。。”
粟正咬牙,仿佛瞬间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不许说!不许说出来你懂不懂!我不许你爱我!”他一边说话,一边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别爱我了,求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他用沾满血的手抹掉了眼泪,傅秉英想亲亲他,却动不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越来越沉。原来死是这样的,他想起一个词——“生命力流逝”,觉得非常贴切,他现在就是这样的。
眼前粟正的轮廓也越来越模糊,唯有听觉尚有一份余力。
这份余力,帮助他捕获了这场杀人游戏的疑点。
第69章 薛定谔的猫 上
九点十七,马路变得拥挤,上班族来来往往,红路灯变幻不停,将人们赶来赶去。粟正眨了眨眼,和他站在同一边的人群开始异动,他随着大部队走过斑马线,面前是一栋现代化的写字楼,他公司的所在地。
他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傅秉英。
傅秉英穿着白色T恤,蓝灰的休闲裤和灰色的休闲鞋,除了神色太过冷漠之外,看上去就是个学生。
粟正朝他走过去,想问问他心口的伤还好么?上个世界的事让粟正心有余悸,尽管他已经死过无数次,但傅秉英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难免伤害大些。
不过说来也奇怪,上一次死的是傅秉英,粟正还以为自己任务失败,恐怕要彻底死去,没想到意识消失后他并没有去到白色房间,相反,他游离了很久,直到被送到这里来。
五米、三米、两米,他离傅秉英越来越近,傅秉英也察觉到这个男人是冲自己来的。
此时,绿灯的秒数只剩下十秒。
他们在大马路中央相遇,粟正怀着关切和激动,傅秉英只想避开这个开起来怪怪的西装男。
“诶,等一下。”
「不买保险。」
“。。。。。。”粟正无语,显然他的担心是白费了,这个世界的傅秉英身体好好的,精神也好好的,说话像个刺猬。
“我不是卖保险的,我找你有事。”
傅秉英看都不看他一眼,笔直往马路对面走,粟正也只好跟着他掉头,几秒钟后,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出发的地方。
「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傅秉英停下,此时红灯亮起,马路上的车辆奔驰起来,他厌烦地说:「你很烦。」
粟正显示被刺了一下,毕竟在经历过傅秉英的深情告白之后,这样直白的拒绝听起来很是刺耳,然而他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丝小小的甜蜜,因为这样的傅秉英让他想起了刚开始追求傅秉英的那段时光。
“你别急嘛,我真的找你有事。”
「什么事?」
“我想跟你约会。”粟正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片递了过去。
傅秉英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粟正 自在情绪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他心脏一跳,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SOHO北都A座不在这边吗?」
话题跳转之快让粟正愣了愣,他下意识地摇头,指向了对面:“在那边。”
傅秉英盯着他看了许久,面无表情,看的粟正心里发麻。
半晌,傅秉英把名片递还给他,道:「我们不能约会,」他冷淡地说:「因为我是你的客户。」
前台的美女小姐翻看了预约登记册,抬起头,用甜美的声音说:“粟总,傅先生是VViP客户梁镜女士介绍来的,所以安排在了前面。”
粟正缓慢地点头,想多问一句:他什么毛病?
但这是个废物问题,自己是个情感咨询师,傅秉英特地来找自己不就是情感出问题了吗。
他生气地想,傅秉英怎么可以因为我之外的人发生情感问题,这简直跟给他戴绿帽一样难受了。
“这边请。”粟正僵硬地说,随即又意识到傅秉英情商那么低还知道过来看咨询师,这次恐怕伤得不浅。他又有点心疼,顾不上头上的青青草原了,放缓了语气道:“别担心,都交给我吧。”
经历了早晨的搭讪事件之后,傅秉英已经对粟正产生了怀疑。但是梁阿姨信誓旦旦的承诺他,粟正绝对是北京城最好的感情咨询师,找他就对了。
傅秉英跟着粟正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外间就是普通的办公场所,和整间公司的装修风格一样,这个办公室的装修也是由白色、米色和原木色组成,和粟正那骚包的整体打扮风格相距甚远,一看就是为了放客户放松心情而设计的。
傅秉英心思密,不仅没有放松,反倒因为这些‘体贴’之处下意识变得防备起来。
“到这边来坐吧。”粟正脱掉了西服外套,里面是一件暗纹的白衬衣,他松了松领带,挽起了袖子,简单两个动作传递出了轻松的暗示。
傅秉英坐到他办公坐对面,粟正拿了一份材料给他,道:“先填这个吧,遇到不会的,或者难以下笔的可以随时问我。”
他的办公中中间部分是空的,为的是方便客户坐他对面填资料的时候腿不会别得难受,但傅秉英腿太长了,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无意识地岔开,粟正的腿就不得已被纳入了他的空间。
当粟正的膝盖外侧碰到了傅秉英的腿内侧,他终于不自在地开口:“你。。。。。。你要踢到我了。”
傅秉英感到奇怪,腿脚收了点。
「填完了。」
粟正把材料接过来看了看,发现在最近感到生气的事那一栏里,傅秉英填的是自己。
他刚看了看助理提前放在办公桌上的材料,上面简单地记录了傅秉英的情况。
傅秉英无法体会到与人交往的快乐,他对与人相处的任何过程都只能感受到负面情绪,这让他下意识地规避人群,但他心里又十分抗拒这种逃避的自己,清楚再这样下去恐怕离自闭不远,所以强迫自己来看心理咨询。
本来粟正一开始的老本行就是心理咨询,后来琢磨着感情咨询更赚钱才改了名头,他的几个最重要的老客户都会定期过来做心理疏导,这次傅秉英来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好了,跟我来。”
他把傅秉英引入那个包间,把百叶窗关上,光线立刻暗淡了不少。房间里有一把看起来就十分柔软的乳白色皮躺椅,还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个熏香蜡烛,粟正点燃蜡烛,但是没有香味飘出来。
他又往一个插着纸质装饰物的玻璃瓶里灌上水,这才坐到了傅秉英身边。
“好了,放松,闭上眼,我们先聊会儿天。”
。。。。。。。。。。。。。。。。。。。。。。。。
傅秉英被同学挤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鞋又被踩了。刚下课,不少同学着急着要在十分钟内赶往下一个教室,傅秉英不太急,原本他接下来没有课,但是班群里临时通知接下来有个C大的教授要过来讲课,辅导员要他们务必到活动中心听讲座。
那个教授傅秉英略有耳闻,差不多是在过年的时候,酒过三巡,听他一个中科院的叔叔不屑地提到过,说是这个A某最近频频有小动作,想晋升院士。
一个搞哲学的做这种小动作,想必是完全没领会变化规律的内涵。
傅秉英也没猜错,这个A某这次来讲课,主要是为了推销他的新书。
如果是昨天,傅秉英兴许就不去了,但是偏偏是今天。昨天下午宿管查寝,发现他又没在寝室就通知了辅导员,其实他一贯是住家里的,偶尔宿管来发现他不在会看心情通知辅导员,辅导员也知道他家里的背景,但学校有明确规定,新生必须住校,所以还是走流程一般的给他打了电话,叮嘱了两句,还说要明天下课过来看看他。
傅秉英是不屑专门和老师做对的。
他觉得这种对抗总是太无力,就像是撒娇,如果非要做点叛逆的事,他最喜欢的方式是让规矩靠边,但别人有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只能白白看他嚣张。
终于挤出了教学楼,傅秉英低头看了眼鞋,有点脏。
算了,他淡淡地想,再买双新的吧,只是身上太难受了,毕竟被那么多人蹭到,只能洗干净,也不能换一副新的。
等他到活动中心的时候已经迟了,后排早早被同学们占领,只剩下前排还有余。傅秉英不介意坐前排,但是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第一排,这颇有些哗众取宠的意思,他可不喜欢被当成猴看。
还有一处可选。
最后一排,可能是A某这次上课的随行人员,一个男的,穿着剪裁得体的蓝灰色西服坐在最后一排,他身边还余有几个位置。
傅秉英也不是很想过去,因为那个男人正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但是我凭什么不过去呢,傅秉英心想,他的眼神对我有什么意义吗?
于是他走了过去,刚坐下,系主任就上台介绍这个A某。
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傅秉英猛然回神,他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遇见粟正的第一天,而粟正现在就坐在他身边。
粟正原本是想搭讪的,面对漂亮的男人他总是没有羞耻心。
但这个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年轻人在一阵掌声后神情大变,猛的看向了自己,粟正原先准备的话一下子被他灼热的目光逼得咽了回去。
「同学。。。。。。。怎么了?」他有一点点尴尬:「我脸上有东西吗?」
傅秉英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这样看我呀?」粟正笑了笑,又自信了起来:「你这样会容易让人误会的。」
“你没误会,”傅秉英无视了前排同学拼命压抑着要转过来听八卦的脑袋,认真的说:“我就是那个意思。”
第70章 薛定谔的猫 中
粟正一愣,一股热度翻滚到脸上,又生生被他压下去,毕竟是游戏花丛多年的人,这点小场面还是能把持住的,怎么能叫一个学生仔戏弄了呢。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想我上你。”
「。。。。。。」粟正平生第一次想捂一个人的嘴。坐他另一侧的同学已经明目张胆的转过来看了。
“还是说你想上我?”傅秉英又补充:“那是不行的。”
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粟正有点不想泡傅秉英了,这孩子美是美,但是脑子怪怪的,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毕竟是搞哲学的,思维古怪一点反倒正常。
「同学,你这思想可不健康,」他嬉皮笑脸的准备糊弄过去:「我是直男。」
傅秉英皱起了眉。
他不解,粟正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在拒绝自己。。。。。。那他刚刚为什么又那样看着自己呢?
“你说谎。”
粟正抿嘴一笑,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傅秉英不喜欢他把自己当空气,伸手去拉他的手,想让他看着自己。
「你干嘛!」粟正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
「你才怎么回事,干嘛呀。」粟正想缩回手。
傅秉英不让,他手劲儿大,手也大,把粟正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里。
“你有点奇怪。”
「到底是谁奇怪啊同学,咱们都不认识你这样拉扯合适么?」
粟正为什么要跟我装不认识?傅秉英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经习惯了粟正一看到自己就主动发起攻势,这么抗拒好像还是头一次。
“我们出去说。”
他拉着粟正,准别站起来到外面去。
「你是不是有病呀?」粟正也急了,压低声音吼道:「我们都不认识有什么好说的,你快松手!」
前两排的同学不少已经转过来看八卦了,一见八卦的主人公是那个傅秉英,越发好奇,马上发微信给不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实时直播。
“。。。。。。。”傅秉英不高兴了,心里有点难受,他觉得粟正好奇怪,但嘴上还是不服软,道:“你再这样我就要抱你出去了。”
粟正又气又尴尬,左右扫了眼,看到坐在前排的老师们都已经陆续回头往这边看,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只好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松开,我跟你出去。」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虽然这是他一贯的爱好,但这次他是被重要客户介绍来给系主任做心理疏导的,X大马克思主义哲学系的系主任在全国学术界有什么样的地位自然不用赘述,如果能认识到他,之后就能有机会走进中国最顶尖的学术圈,因为这个原因,粟正堂堂一个公司老总才会亲自上门服务。
但是系主任太忙了,昨天才约了时间,等粟正到了X大又说临时有个讲座,问能不能往后延迟一两个小时,粟正自然不会拒绝,为了以示亲近,还特地说自己对哲学很感兴趣,能不能过来学习一下,教授正愁没地儿安置他,顺嘴就答应了。
他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小礼堂,傅秉英腰板儿挺的太直了,粟正恨不得往他背上拍一巴掌。
等到了礼堂外,傅秉英突然转过身,冲他说了句荒诞的话:
“我们差点就结婚了,你不记得我?”
粟正除了吃惊再没有别的表情了。此时他已经确认了,这孩子恐怕是真有毛病。
「你是不是做梦没醒啊?」粟正边走边转身,嘴里嘟囔:「人都不认识还结婚。。。。。。。昏头了吧。」他第一次为自己无边的魅力感到不适。
傅秉英眯起了眼,知道哪里不对了。
除了吃惊,他没在粟正的眼里看到任何别的东西,如果粟正只是装作不认识他,那下意识地反映也不会骗人,但粟正是真的不认识,所以才会单纯的表现出吃惊。
为什么会这样?
傅秉英疑惑,难道粟正失忆了?
他两三步追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把粟正拖进了男厕。
「卧槽!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傅秉英把人拖进了隔间,不知为何有点委屈又很生气:“干你想干的事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傅秉英冷淡地说:「这里对疏导有意义吗?」
粟正把冰激凌递给他,神情轻松:“我是带你来感受爱呀,快接着,吃完记得做笔记。”
他们现在在一家主题公园门口,这里来往的都是关系好情侣和亲子,粟正带傅秉英来一个是想帮助他克服对人群的抗拒,另一个是想让他看到人与人之间的爱。
但是傅秉英不领情,他首先是拒绝了粟正的冰激凌,然后起身就想离开。
“我买了两张票,”粟正生气的说:“快拿着,冰激凌要化了。”
傅秉英严重怀疑他是要接着治疗的名头故意满足私心,但不知为何,看到粟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时,他又没那么想走了。
「。。。。。。我吃抹茶的。」他生硬地说。
主题公园比想象中还要拥挤,特别是排项目的时候,人多到让让傅秉英几乎几次动怒的地步。他一皱眉粟正就说些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帮助他慢慢适应身边有人的状态。
他俩花了一下午在这儿耗着,漫无目的地点评路人,从穿着粉红色吗连衣裙的小姑娘聊到钟乳石到底有没有看头。
这时候一对情侣在他们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男的脸上贴着主题公园的贴纸,女的头上带着可爱的主题发箍。
俩人开始腻歪。
一会儿抱抱,一会儿亲亲,嘴里叫着乖乖,再一眨眼女的就坐到男的大腿上去了。
傅秉英斜眼瞟了一秒,觉得有点恶心。
粟正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难受了。适当的氛围能让傅秉英慢慢适应,过激的氛围就有可能极其反感。
他准备拉着傅秉英走。
但傅秉英不走。
这个位置特别好,阴凉,视野开阔,宽敞,他坐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再说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他凭什么要让位?
这种想法多少有些幼稚。
但今天已经做了许多幼稚的事儿了,何妨再多干一两件?
他把笔记本一收,站了起来,和粟正换了个位置。现在他坐在情侣和粟正中间,像一座高大的冰山,缓缓施压。
这种招数通常都很起效,因为傅秉英冷着脸的时候总是很吓人,但情侣正埋着头卿卿我我,哪儿有心思多看他一眼。
傅秉英干坐了一会儿,那俩人继续亲热,丝毫不受影响。
粟正看着有点想笑。
他心想,小傅果然还是小孩子,有些地方有些幼稚,但也还挺可爱。
傅秉英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觉得有些丢脸,就故意瞪回去,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粟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他笑得很好看,真诚,甜蜜,笑容里有着挡不住的欢喜。
然后他的手搭上傅秉英的肩膀,轻拍了两下,嘴把一张一合做着口型:让我来。
傅秉英看愣了,没动,眼睁睁见他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到四个人的中间位置,他的手没有离开傅秉英,而是更加用力而做作的搂上了傅秉英的脖子。
他凑过去,嘴唇压在傅秉英耳边,声音自然带笑,听的傅秉英耳廓发麻。
“让你见识一下。。。。。。”傅秉英的心脏忍不住砰砰跳,紧接着粟正拉开了距离,用比方才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声音甜腻腻地叫了一声:“老公,我也要亲亲。。。。。。”
傅秉英如遭雷劈。
身边的情侣也一样,一男一女仿佛终于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有多不妥,姿态慢慢僵硬,然后女的从男的腿上下来,俩人牵着手,低着头,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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