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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小攻不是一条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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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去看看吗?”颜砚的目光直往那边飘,“之岚那小子长在边疆,估计没见过这种小玩意,我带个回去给他涨涨见识。”
符锦也道:“刘伯的小儿子,前几日哭着闹着要上街。既然出来了,我顺便给他带个回去。”
“两位公子要个啥模样的?我这儿有嫦娥奔月、孙悟空、猪八戒、关公,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动物,买个回家给小孩子玩。”小贩注意到又有了新客人上门,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道。
颜砚弯下腰,仔细的看着摊面上插着的几个面人,这些面人颜色鲜艳、做工精细,连衣服上的褶皱都刻了出来,堪称栩栩如生。他想起了颜父嘴里经常念叨的一句话:“华夏文化博大精深。”
“捏条小龙吧!”他道,龙是华夏文化的代表。
“好嘞!”小贩从底下拿出一根新木棒,手指飞快,从摊面上分别揪下些许各色的面团,不过一会儿,一条威风凛凛的小龙便捏好了。
颜砚接过面人,问符锦:“你呢?想要什么?”
符锦眼神微闪,说:“你送给我吗?”
颜砚觉得他的问题莫名有些孩子气,好笑的点头:“我送给你。”
符锦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要凤凰。”
两人一人拿了个面人,又沿着闹市走了一段路,天色愈晚,温度蓦地降了下来,寒风吹得人身上冷飕飕的。
身后的喧闹已逐渐淡去,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深巷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四周很安静,颜砚和符锦都没有说话,似乎这一刻的安静,突然变得奇异起来。
又走了两步,前面是分叉路口,侯府在左,符府在右。
颜砚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刚停,错开他半步的符锦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看了看符锦身上不算厚的衣衫,想起对方大病初愈,皱着眉单手将身上风大裘解下,递给符锦:“注意身体。”
符锦静静地望着他,说:“好。”一手接过大裘,打算单手披上。
颜砚扯了下嘴角,将手中的面人递给他:“还是我来吧。”重新接过大裘,一手从符锦的肩膀绕过,两手会合,动作轻巧的打了个结:“好了。”
于是符锦的眼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星星点点的暖意。
“走了。”颜砚拿回面人,端详了下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头,转身朝左边走去,边走边挥手,“回见。”
在他身后,符锦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他转弯后,看不见了,才慢慢地朝右边踱步而去。
☆、第十章
颜砚回府后,立即交代了两件事下去。一、让之岚带人,将库房里的所有现银搬至客厅;二、命独眼李秘密召集所有随同他从边疆回来的看守、犯人诸人。
三个大红木箱,一个小箱子,再加上近四十个人,占满了整个客厅。
颜砚扫了眼神情各异的众人,下令:“打开。”
火光从梁柱上挂着的琉璃宫灯里射出,照在木箱里,白花花的银子,黄橙橙的金子,让那火光也变得恍恍惚惚起来,迷了眼,遮了心,*被无限放大,似树枝照在窗笼上的影子,曲曲折折,看不清原形。
偌大的客厅里,霎时只能听见众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颜砚指着那些银子,道:“这里总计七万三千两银子,各位跟着贺之靖在边疆卖命血战,又从一路奔波至京师,总归得有点回报!之岚,念!”
“是!”之岚挺直身体,拿着本名单念道:“独眼李,白银一千两,李二,白银一千两。。。。。。”
“这。。。。。。”独眼李开口打断了之岚的话,搓着手指,直视着颜砚道,“贺将军。。。。。。是何意?”
颜砚抬手意示他稍安勿躁,让之岚继续念下去。之岚一口气将名单上的人名念完,合上册子,转身站回颜砚身后。
人人千两白银,无一人落空。
灯光下,数十双眼睛,被熠熠生辉的黄白之物照得发亮,犹如黑夜里的饿狼,散发着幽绿之光。
这些人中,除了极少数如胡徹一般,得罪了达官贵人,被诬陷入狱流放外,大多数确实是因为犯法判刑,剩下的就是那些向来动辄打骂惯了的看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初他们之所以跟着颜砚在峡谷里卖命,为的就是富贵荣华。现在这些都摆在他们面前,有几个能不动心?
颜砚肃手而立,正了神色道:“三日后,贺某准备做一件大事,性命攸关、生死由天,需要诸位拿命来跟我赌一把。”他神色慎重,语速渐缓:“现在有两条路摆在诸位面前:一、继续跟着贺某,我虽然只是个无权侯爷,但有我一口吃的,绝不让诸位饿肚子。三日后,我当初许诺你们的,必然翻倍;二、拿着这一千两银子回乡,安安生生过完下半生,赦免文书,日后我会派人送达诸位手中。”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上一次拿命来赌,是因为除了一条命,大多数人一无所有,所以不怕赌输。但是现在。。。。。。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聚集到箱子里的白银上,有了钱,日后还能有自由,一辈子安安稳稳,荣华富贵,这条命自然再不像从前一般轻了。有几个愿意继续拿命去赌?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没多少人喜欢。
很快有人沉不住气了,踏前一步,对颜砚举了个躬:“侯爷,小人家里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母。。。。。。”
颜砚挥挥手,之岚从箱子里数出一千两纹银,递上去。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一共五个人站了出来。
颜砚望了站出来的五个人一眼,其中一个是当初欺辱之岚的李二,另一个则是刁难他的看守。二人接触到颜砚的目光,身体皆不由得缩了下,脑袋勾的更低了。
“每人再加一百两。”他淡淡地发话,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深浅。
蹬!蹬!又站出来了两个人。
颜砚嘴角微勾:“之岚,发银子。”
七人拿着银子,一次排开,跪下给颜砚磕头:“谢侯爷赏赐!”
颜砚让他们起身:“不必,这是你们应得的。”七个人起身,跟着之岚出了客厅。
颜砚目送着几人走远,转过身问剩下的人:“诸位可想好了,若是失败,后果可就不是流放那般简单!”
独眼李摸着下巴笑:“战场上都闯过来了,还怕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险中求富贵,越险越富贵!”
一句话,场面的氛围活跃起来。
颜砚轻笑:“说得好,跟了我,自然不能叫你们吃亏。”指着剩下的白银:“这些,全分了吧!”
除去七人拿走的七千七百两白银,剩下的还有六万五千五百两,一人少说也能分到将近两千两银子。颜砚此话一出,包括胡徹独眼李在内的所以人都傻眼了。
深夜,四个侍女捧着全新的雪白里衣、中衣、外袍站在屏风外等着,另有三个侍女,捧着装有皂角、花瓣、香料等各类洗漱用具站在屏风里,一个侍女拎着长颈铜壶,不停地朝木桶里添热水。
颜砚披散着长发,只着中衣,揭开帘子走了进来。晕黄的灯光照在紧实的肌肤上,反射出冷玉般的光泽。深邃的五官、乌黑的发丝,一眼望去,恍然若天神。
“都下去。”
“是。”
热水一寸一寸的漫过肌肤,右腿处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颜砚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出口气,双手搭在木桶的边沿处,似已半睡半醒。热水氤氲出的热气,暖和了他略显冷硬的五官。
细微的响声从窗笼处传来,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脚步声在屏风外响起,一道影子,绕过缠丝雕花紫檀木屏风,停在木桶前。
光线被影子挡住,颜砚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露在光线下。那影子越凑越低,几乎要与木桶里的颜砚重合。看似已经睡着的颜砚,猛地张开双眼。
“!”一对上那双幽深的眼,影子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陛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颜砚皱眉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朱铭玟。他穿着一身乌色锦衣,衣领和袖口用金线勾勒出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紫金玉冠,俊美的脸颊有些清瘦,双唇紧抿,显得固执又倔强。
侯府上下安插的探子,果然不少。颜砚神色微敛,就是不知道,今晚的事,朱铭玟知道了多少。他试探性的开口:“劳烦陛下在外厅稍等片刻,臣此刻衣冠不整,不易见驾。”
朱铭玟望着眼前人劲瘦结实的身躯,喉咙一阵发紧:“不必惊动其他人,朕一个人来的侯府。”
看来是偶然到访了,颜砚暂且放下心了,他想起小皇帝会武,而且武功是贺之靖亲自教的。能独自一人深夜出宫,朱铭玟怎么可能是一个被权臣挟制之人?他心里思量几分,隐下眼底的探究。
“朕想你了,之靖。”朱铭玟的视线在颜砚赤|裸的身体上逡巡,目光停留在他隐入水面的腹部。那里有一条伤疤,从肋骨下一直横亘至肚脐下一寸的位置,即使早已结痂了,却仍能看出当初的凶险。
“臣以为,臣之前的话说得很清楚了。”颜砚注意到他的视线,眉头皱的更紧了。同为男人,他自然能看明白对方眼里的欲|望。干脆从水里站起身,跨出木桶,朝屏风旁放着衣服的地方走去。
顾不上擦掉身上的水珠,颜砚刚把里衣穿上,就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
“松开!”
“不!朕死也不!以前是朕想错了,从今往后,朕死也不放你走了。”
颜砚神色冷了下来,右手抓住朱铭玟的手腕,轻轻一扭,身体一错,便离开了对方的怀抱。
虽然只用了三分力道,但颜砚的反关节擒拿,又岂是那么好抵挡的,朱铭玟顿时疼得脸色发白,却突然笑了起来,一边喘息一边说:“之靖,你身上的伤,当年比朕现在还疼吧!”
颜砚脸色稍缓,松开了手,从屏风上拿起披风披上:“陛下私自来此,于礼不合,早些回宫。”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
“朕忍了快两年,朕忍不下去了,既然你不进宫找朕,朕就来找你。”朱铭玟执拗的盯着他,垂在腰臀的长发润湿了颜砚身上的里衣,形状美好的锁骨在雪白的衣领下若隐若现,“朕要留你,天也不能忤逆朕的意愿。”
颜砚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止不住冷笑一声:“是了,臣现在是陛下亲口御封的‘留侯’。贺之靖何德何能,一无开国辅运之德,二无封疆裂土之功,却被陛下凭空封侯。只要陛下深夜到访侯府几次,将来佞臣传里,必定有贺之靖的一席之地。来日后人提起贺之靖,皆会赞一声‘大雍第一嬖臣’。”
“你。。。。。。放肆!”朱铭玟被他的话一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紧了牙关,“朕的情意,在你眼里成了什么?你就那么不稀罕?来日谁若敢非议,朕灭他满门。”
“呵!这天下悠悠之口,陛下堵得上?”颜砚懒得跟他废话:“陛下若是心里当真为臣好,便早早回宫。”直接弯腰行礼:“臣恭送陛下回宫!”
“贺之靖,你好!你好的很!”朱铭玟一摆衣袖,哐当一声,一脚踹翻屏风,怒气冲冲的走向门口。刚打开门,想起一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往身后一丢:“御医研制出的新药!”头一摆,走了。
颜砚伸手接住小瓷瓶,打开塞子,一股清幽的药香从瓷瓶里飘出,望着满室狼藉,他摇摇头:简直跟个孩子似的。门外的脚步声愈远,他松了口气,将托盘里的衣物穿戴整齐,推开窗户,月光下,之岚动作轻手轻脚的,像个猫似的,从颜砚的手肘下钻了进来。
“刚才那个就是皇帝?”之岚一脸好奇的问。
颜砚点头,关紧了窗户:“那几个人怎么样?”
之岚一五一十的道:“我跟他们说,三日后的事,事关重大。侯府不能再留他们,那几个人当即表示离开。”
“我躲在暗处看了,李二和吴五两个趁着夜色,偷偷从侯府后门溜走。走出巷子没多远,就上了一辆停在巷口的马车。我怕被他们发现,没敢跟上去。安王派来的那几个暗士跟了上去。”
“其余的人呢?”
“胡徹说,他们打好包袱就入睡了。”
没多久,几个暗士回来复命说,马车停在了赵廉在郊外置办的别院里。
颜砚闻言放下手里的茶盏:“廉王那边怎么说?”
一个暗士跪在地上道:“廉王殿下说,已经跟几位御史大人联系好了,明日早朝,会尽量附和符大人。”
颜砚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暗士悄无声息的退下。
第二日早朝,大理寺卿符锦上奏吏部尚书赵廉强占民田,硬是将千亩良田说成沙田,贱买不成,便私自纵容家丁行凶,于月前打死了陆家庄的乡坤陆正。并当场拿出了陆正夫人的血书状纸,与陆家庄村民的口供。
符锦刚一说完,御史就上前,弹劾赵廉卖官贩爵,滥用手中职权,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将内阁当成他的‘一言堂’。
站在文官之首的赵廉闻言只是不屑的瞅了符锦和御史一眼,心里暗暗盘算怎么把符锦从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弄下去。上次让贺之靖回京,他就对这位大理寺卿一肚子不满了。
说来奇怪,以往赵廉也遇到过这样的弹劾,但结果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但这次不知为何,龙座上的朱铭玟不痛不痒的斥责了赵廉几句后,竟然让小太监从符锦和御史手中接过了折子。
天生的警觉让赵廉坐立不安起来,他下朝后立马去了位于西巷的平南侯府。
☆、第十一章
次日,圣谕,吏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赵廉,纵容家奴枉法乱纪,为夺良田,打死乡坤陆正一案,证据确凿。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上下令,暂夺赵廉内阁大学士之位,责令其在家闭门思过半年,以正法典。
早朝刚过,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吏部侍郎、户部侍郎诸人从太极殿出来,于皇城外相互望了一眼,纷纷乘坐官轿,直奔赵廉府上。
正午过后,一队人马从赵府后门出发,十几个黑衣人装备齐整,动作矫捷,骑着健硕的大宛马,先经过平南侯府,半刻钟后从南门出京,尘土飞扬间,直奔距离京师最近的安阳镇。
靖平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初晨时分起了大雾,雾气氤氲,浓雾似云,皇城内外皆是白蒙蒙的一片。大街小巷偶闻鸡鸣,隐隐绰绰间,只零星的几个早起赶集的商贩。
留侯府
魏公公坐在大厅,手中的热茶刚喝了半盏,便听见身后珠帘攒动,随后是稳健的脚步声。他放下茶盏,脸上挂起惯常的笑容,站起身,微微弯腰行礼道:“侯爷。”
来人一身华贵的鎏金纹绣暗红色朝服,朝服正中绣着一只墨青色腾云麒麟,袖子和衣摆处用金线勾勒出水纹,腰间一条银色玉带,头戴八宝紫金冠,身姿笔挺,长发如瀑,墨色的眉峰入鬓,五官深邃端丽,正是这留侯府的主人,前镇国辅政大将军贺之靖。
颜砚挑眉,脚步顿下,颌首道:“劳公公久候了。”
魏公公望着男人的容颜,想起他和皇帝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心里一时感慨,道:“陛下一早就在太渊殿。。。。。。侯爷,陛下是真心。。。。。。”
颜砚截断他的话:“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他抬脚越过魏公公,朝门外走去,“不必再多说,有什么,我自当亲自与陛下交代。”
贺之靖这样天生傲骨的人,陛下这般行事,也不知是对是错?魏公公叹了口气,跟在颜砚身后出了大厅。
“将军!”颜砚正打算上马车,之岚从府里追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件大裘。
“今日雾气浓厚,将军小心些。”之岚将手中的黑色大裘递给颜砚。
颜砚接过披上,半张脸隐在风帽中,他对之岚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车轴吱呀声衬得街道两旁十分安静,两个带刀侍卫在前开路,一先一后两辆桐油木马车驶过宽大的官道,车轮滑过尤带雾气的青石板路面,留下两道淡淡的印痕。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随后一队身穿铠甲的御林军从浓雾中走出。
两个侍卫翻身下马,与领头人说了几句话,那领头的御林军点头,跟着两个侍卫朝当头的一辆马车走去。
其中一个侍卫站在车外敲了敲车壁,短暂的安静过后,魏公公从马车里探出头,低头在他耳边低声汇报:“是卫大人,说是奉圣令出城办事。”
魏公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大清早,圣上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派遣御林军出城?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后面的马车,难不成是跟这位有关?
“公公。”卫大人上前几步,抱拳行礼。他声音有些嘶哑,正说着话,就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顿了下,方继续道,“皇命在身。。。。。。咳咳咳,属下不便久留,还望见谅。”
魏公公见他虽是对着自己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向后面紧闭着的马车,知他心中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旧主回来了,替身自然没了用处。这位卫大人,只怕是动了真情。
眼瞅这位卫大人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难掩失落,魏公公轻轻地咳嗽一声,笑道:“大人既然有事,便去忙吧。”忍不住又提点了一句,“老奴见大人脸色不大好,要多注意身体。这人啊,活一辈子,只有身体才是自个的。”
卫大人神色一僵,自嘲道:“属下晓得分寸。”抱了抱拳,转身上马,带着御林军离开。
魏公公摇了摇头,挥手让侍卫继续赶路,放下帘子,又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拐过前面的一个拐角,便是主道了了。
“公公。”魏公公正想着事儿,猛然间听见有人在车窗外叫他,掀了掀眼皮,道,“怎的?又出了什么事?”
侍卫见他面色不虞,硬着头皮道:“后面的马车,停了。”
魏公公抬起头瞅他:“是侯爷?”
侍卫点头,将帘子拉开一点,意示魏公公朝外看。
魏公公定了定神看去,街道的拐角处,一颗老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颜砚身披大裘,伸着手臂,似是在折着什么。他随手折了一支,看了一眼,像是不大满意,摇摇头,犹如一只大鹞,飞身而起,蹭蹭蹭,蹬着树干,几步跃上树梢,仔细挑选着花枝。
淡淡的清香伴着雾气涌入魏公公的鼻腔,烈而不浓,是腊梅的香气。他愣了下神,望着颜砚隐在雾气里的黑色身影,想起早几年时,尚未决裂的少年天子和青年将军,大雪天里在御花园赏梅的旧事。自打贺之靖被流放,御花园里的那几株腊梅也因无人打理,渐渐衰败,正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半是感慨的低声道:“何苦呢?”却是不知在说谁。
“公公?”侍卫不解的望向魏公公。
一阵冷风吹来,魏公公缩了缩脖子,收回思绪,重新坐回车厢,淡淡吩咐道:“等着吧。”说完双手拢回衣袖里,微微的阖上双目。
侍卫一头雾水,放下帘子。却看见同伴和跟着颜砚的少年一道,弯着腰不知道在地上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他忍不住问道。
“小兄弟说侯爷身上戴着的东珠掉了。”大雍礼制,帝王冠配十二颗东珠,王爵八颗,侯爵六颗,依次递减。
侍卫点点头,心里奇怪御制的冕冠质量竟然差。他视线随意扫了扫,眼角猛然间瞅见墙角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雾气里发亮,忙指着墙角道:“那是不是?”
两人闻言眼睛一亮,忙过去跑过去,蹲下身将东珠捡起。
树上的颜砚也选好了花枝,修长的手将腊梅枝折下,小心的放入怀里,再从树梢上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回地面上。黑色的大裘将他的身形遮掩大半,淡淡的腊梅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
“找到了。”之岚握着珠子,欢快地道:“多谢了两位侍卫大哥,有空请两位喝酒。”他说完,快步跟上颜砚朝马车走去的身影,一起上了马车。
留下两个侍卫在原地面面相觑。
马车刚驶进宫城没多久,之前奉命办事的卫大人便骑马追了上来,这次除了跟着他一起出城办事的御林军外,还压着十几个衣衫凌乱的人。
卫大人嗓子不好,刚开口说话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魏公公的视线扫过卫大人身后被押解的十几个人,审视般的望了眼青年将领,摆了摆手,道:“卫大人先请吧。”
卫大人抱拳,示意对方先行。
魏公公不再多言,两队人合成一道,一起入了皇城。
庄严肃穆的宫城在浓重的雾气里半隐半现,当值的御林军手握长枪,一动不动的站在宫门两侧,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平日里大开的宫门今日却紧闭着,往来巡逻的御林军比往日里多了一倍不止,巡逻的时间间隔也频繁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像是暗处隐藏着一只噬人的野兽,无端地让人心里发慌。
马车从浓雾里显身,巡逻的御林军停下了动作,所有人将视线移向从马车中出来的人。当看清来人后,他们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副统领领着几个御林军上前,朝魏公公抱拳,简单的解释道:“有密报说,叛军作乱,皇上下令严查来往人马。”
魏公公神色一紧:“叛军?”下意识的往身后望去,难怪之前御林军统领行色匆匆的出城,回来时还押解了不少人。他心里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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