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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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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喣掀开被子,江池侧着身子,眉头紧蹙,脸因发热通红,唇上一片苍白,微微嗫嚅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翟喣一只手落在他的额头,冷与热的交替,江池下意识的抓住翟喣的手,小脸蹭了蹭,指尖有一丝湿意,江池眼角一抹水光,这次,翟喣听清楚他说的话,“翟喣,我难受。”
翟喣的心一震,神色有点恍惚,满目的猩红,纯白的袍子一片殷红,在胸口的位置往外蔓延,翟煦下意识紧扣住江池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翟煦从魇忆中脱离出来。
太医连贯的涌入,一一看过后,最后确定是因伤口感染与殿内冰凉引起的发热,只要出了汗即可,太医给了药方,顺便给江池重新换了药。
“注意不能让伤口再崩开。”嘱咐了一遍伺候江池的太监,太医纷纷垂头离开,心里暗暗都有盘算,怕是里面这位,今后不可小觑,皇上全程纵容他抓住皇上的手,还有那张脸,竟是有七分相似。
殿内添了炭火,很快暖和起来,翟喣屏蔽所有下人,伸出手,描摹江池的眉眼,一直延续在唇上,江池无意识的抿唇,指尖触及的温热,翟喣心颤了颤,大步迈了出去,“好好照顾他。”
“是,恭送皇上。”小太监脑袋垂着,直至不见皇上的身影,小太监腾的站起来,跑到江池身边。
“水。”喉咙的干涩感消失,江池将自己缩在床上,只露出黑色的头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堪堪能减轻后背的痛意。
翟煦站在窗前,雪还在下,殿内炉火正旺,半开的窗迎面而来的冷风刺骨,刮过脸颊,徐立站在旁侧,“皇上,保重龙体。”
“下去。”徐立低垂眉眼,关上窗户,恭敬的退了下去。
翟煦躺在床上,指尖似乎还残留少年脸颊滑润的触感,翟煦的指尖攥的紧了紧,眼睑微垂,脑海中浮现出对他的依赖模样,唇角一勾,他似乎捡到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对于接下来的日子,翟煦有点期待起来,胸膛涌出的些许灼热气息,画面混杂,翟煦脑中浮现少年那双澄净的眸子。
江池很早就醒了,后背换了药,那股子清凉感稍微掩盖那份极致的痛意,昨晚半睡半醒间,江池恍然意识到他将西越的翟煦当成了现代的翟煦,按照帝王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试探他,江池自醒来后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保住命运多舛的自己。
“您醒了。”看见睁开眼睛的江池,小太监凑到江池面前,眼睑处带着浓厚的乌青,江池昨晚脑子烧的混沌,意识中记得这小太监为他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江池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半瞥着。
第5章:伴君如伴虎
“陈庆,奴才叫陈庆。”陈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江池知晓古代的尊卑有多分明,微微闭眼,“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庆子。”
“是。”陈庆站起身,恭敬的站在旁侧。
“我有点饿,殿内有什么吃的。”话音刚落,陈庆蹭的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没影了。
江池此时精神的很,昨晚虽然发了热,却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睡得最好的一夜,在寺庙时硬邦邦的几乎毫无温度的被子与不断肆掠的寒风,江池都有点佩服自己的体质,没死是他的幸运。
江池缓缓拱起身子,尽可能的不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绕是如此,疼的江池面目扭曲。
翟煦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供起来的被子,小小的一坨,在偌大的床上格外显眼,江池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庆子带回了食物,咧着嘴伸出脑袋,看见是翟煦的瞬间,江池整个人砸在床上,“嗷。”
沉重的声音在冷寂的殿内回响,江池捂住脸,他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去唤太医。”陈立一怔,出了门。
翟煦走上前,掀开被子,江池试图装死,被翟煦无情揭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朕是洪水猛兽,让你这般忌惮,嗯?”微微挑起的尾音,带着浓厚的威胁味道,江池的脸因疼痛愈发显得苍白,“没有,绝对没有。”江池摇头,眼角有水珠滑落,翟煦的手按在江池落肩膀,“别动。”
江池听话的趴在床上,熟悉的湿润感与疼痛感传递,江池擦了擦眼睛,绯红的眼角配上暗含水光的眸子,隐隐带着勾人的意味,翟煦一只手捧住他的左半边脸,“江池,江跃嫡子,怎么会进入围场。”
危险的气息传递,江池的身体绷紧的厉害,殿外传递的喧闹声响,翟煦不慌不忙,“紧张什么,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明事理?江池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翟煦,在这里,翟煦就是王法,如何开口,他才能让他接受。
幸亏,太医换药为江池拖延了时间,直至盖上被子,江池脑子还是有点混沌。
太医退了下去,一时之间,又只剩下江池与翟煦,翟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一丝等待猎物主动上钩的恶趣味,“心里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江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的点头,恍然想起自己所说的话,整张脸在瞬间皲裂,翟煦忍住即将翘起的唇,“江池,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诛九族?”江池眸底的慌乱骤然消散,化为沉寂的恨意,清澈的眸子染上阴暗的色彩。
“那便诛九族。”
江池抬眸,与翟煦四目相对。
“我自幼丧母,爹的继室入门不久,我便被送入寺庙,剃度为僧,从进入寺庙那天开始,因为江柳氏的特别照顾,寺庙的所有粗活都是我一力完成,前段时间因江柳氏的授意,我被人从山上推下去,为保住性命,我只能拼死一搏,不曾想意外进入围场。”
“皇上,我说的一切属实,若皇上不信,便株连九族,我不会有半分二话。”江池闭着眼睛,长翘的睫毛轻颤着,翟煦迈了一步,挡住江池的视线,“心思歹毒,不配为佛家人。”
“陈立。”听到声音,陈立立即跑了进来,“皇上。”
“派人为他还俗。”翟煦说完走出殿内,陈立矗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了江池一眼。
“陈立。”听到翟煦的声音,陈立惶恐的跑了出去,零碎的声音渐行渐远,江池猛地睁眼,大口大口的呼气,总算是逃过一劫,果然,卖惨还是有点用处,本以为这招对翟煦无用,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江池重重松了口气,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那种性命被他人支配的恐惧感,好像一朝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翟煦明面上一片和平,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深不可测。
陈庆提着食盒进入殿内,“主子。”
“快点过来,我要饿死了。”江池试图站起来,无果,在陈庆的帮助下,江池坐在床上,喝了粥,腹部传递的饱腹感,江池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幸福感爆棚。
任谁吃了一段时间的冷硬馒头与只有几粒米的粥,在尝到饱满的颗粒时,心底定是满满的满足感。
陈庆将餐盘撤了下去,江池趴在床上,脑袋靠在交叠的双手上,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绿意,情不自禁的勾起唇,其实想想,在宫里的生活还不错,有吃有喝,身后还有个靠山,可比待在那个偏僻的小寺庙没吃没喝还受尽欺凌要好得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翟煦的心思了,表不明,看不透,江池隐隐觉得,要想在深宫中生存下去,翟煦是个变数。
江池在偏殿休养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翟煦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也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江池与乐的清闲,有翟煦在,他需要打起精神应对翟煦。
伤口已经结痂,江池的休息区域从寝殿转向整个偏殿,撒了欢的在偏殿走来走去,似乎要将近一月的郁气尽数散去。
陈庆跟在江池身后,心惊胆战的,就怕江池做出点惊世骇俗的事情,伤口结痂后不久,主子嫌弃痒,就在那抠着,这后宫之中,哪位主子不是生怕自己身上留下一点疤痕,哪像自家主子,全然不在意。
“小庆子,去传膳,我要吃火锅。”江池把自己裹得严实,“知道火锅是啥不,上次我让你跟御膳房的人说过的,对了,顺便让人搬个炉子过来。”
陈庆叫了两个小太监去了御膳房,琢磨着到时候要怎么不着痕迹的让御膳房的明白自家主子的要求。
实在是前段时间主子弄出来的动静太大,甚至还写了食谱,就连皇上听到消息都鲜少的来了偏殿,只是主子因为伤还没好,全程就看着皇上吃了。
陈庆带着满满当当的收获回到偏殿时,江池就站在门口翘首以待,被风吹红的鼻子重重吸了吸,似乎这样能闻到他心心念念的久违的浓香。
第6章:伤好
炉子、锅、一大盒的新鲜食材,江池看的心生欢喜,差点没忍住开心的哼起歌来,陈庆将锅架在炉子上,满罐的红油倒入锅中,江池眼睛发亮,让所有人出去。
“主子。”陈庆很为难,脸色有点僵,他在宫里也待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只有这个主子不按套路出牌。
“嘘,小庆子,你再去御膳房拿点糕点回来,有栗子糕最好。”陈庆出了殿,江池立即关上大门,锅里的油汤开始沸腾,江池连忙将荤菜与素菜扔入锅中,热气腾腾,江池放下碗,开了窗户,然后搬出小凳子坐在锅旁,正准备开吃,大门猛地被推开。
冷风灌了进来,江池看着门口,明黄的颜色刺的他眼睛有点疼。
“参见皇上。”江池嘴角沾染着红油,红艳艳的,像是涂了口脂般,脑袋垂着,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平身。”翟煦迈步走近,慵懒的眼神落在四周,江池手里端着的小碗,炉子上放着的小锅,锅里沸腾的红油,以及放在炉子旁的小凳子,最后落在站在小凳子不远处的江池身上。
“上次没吃到,这次打算自己偷偷摸摸的独享,嗯。”翟煦一提起上次,江池就觉得委屈,闻着吃不到,为了能吃上火锅,江池提前一个星期准备,才让御膳房做出他想要的,结果,最后自己连口汤都没喝到。
“本来是这么想的。”江池尴尬而讨好朝翟煦笑笑,“但是您来了,肯定不能这样。”
“过来坐下。”江池踢了踢自己的小凳子,露出状似高兴的脸,在翟煦旁边坐下。
“徐立,布膳。”江池哀怨的垂头,看着徐立从锅里夹菜,然后放在桌上。
翟煦吃的很慢,眉眼平和,看似很是满意。
江池眼巴巴的看着冒着热气的锅,心里叹了无数次气,这样哪里还是吃火锅,吃火锅就应该坐在锅边,自给自足,吃的全身冒汗。
用完膳,所有东西被撤了下去,江池端着茶杯小口的喝茶。
“伤都好了。”翟煦突兀的问题,江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瞟过窗外不知何时暗下来的天色,江池紧张的攥紧了手,他一直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却不曾想这么快。
这一夜是江池最难熬的一夜,那种滋味由里到外的直冲脑海,翟煦灼热的视线像是喷涌而出的火山,将他吞噬,夜很长,江池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被碾了一遍又一遍。
晨光熹微,翟煦看着还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块儿的江池,忍不住勾起了唇,一个月来只能看不能吃,现在终于吃到嘴,味道一如预料中的好。
翟煦的好心情江池并不知道,醒来时盯着上空的花纹,真正明白原来小说里说的第一次后全身像是被卡车碾了一遍并不完全是假的。
他现在全身都在疼,尤其的腰和下身,一动拉扯到伤口,疼的他完全不想动。
“小庆子。”暗哑的嗓音在空荡的寝殿回荡,“水。”
陈庆很快倒了温水,江池喝了两杯水才感觉喉间的干涩褪去,昨晚脸红心跳的场景涌上心头,江池捂脸,“小庆子,传膳。”
江池看着眼前摆放的汤汤水水,定定的看着陈庆,陈庆心一慌,跪在地上,“主子,这都是皇上吩咐的,奴才也没办法。”
“蠢货,你不知道阳奉阴违吗。”江池咧咧嘴,也知道自己这话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陈庆的身份摆在那里,就连他都是身不由自,更何况陈庆。
江池苦着脸用了膳,嘴里寡淡无味。
一整天江池都瘫在床上,无聊的打摆子,看来他得找个机会跟翟煦说说,软磨硬泡也行。
翟煦处理好事情后径直往偏殿走去,一想到昨晚宛若猫儿般窝在他怀里的小家伙,翟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勾,又酥又痒。
“参见……”陈庆看见翟煦,刚想行礼,被翟煦制止。
“小庆子,殿里还有什么吃的,去给我拿点。”江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偌大的殿内,连本书都没有。
“你想吃什么。”翟煦迈步进入寝殿,一眼便看见趴在床上的江池,脚打在床上,肆意摇摆,颇有几分闲适的滋味。
“苹果、梨子、红提。”江池砸吧砸吧嘴,想到在口腔弥漫的酸甜滋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忽而想起似乎刚刚听到的声音有点熟悉,江池倏地回头,望见站在原地满眼深意的翟煦。
江池立即爬起来,躺久了,江池瞬间竟没撑起来,整个人再次砸在床上,翟煦勾起唇,一屁股坐在床上,将江池搂入怀中。
“你倒是挺会想。”翟煦挑起他的下巴,“阳奉阴违,说的挺顺口的。”
江池紧张的攥紧翟煦的衣衫,眼神飘忽的想要垂下头,刚刚低头,翟煦捏住他的下巴,江池撞入那双眸底含笑的深邃黑眸中,甚至能映衬出他微敛的脸。
“怎么会,我不敢。”江池微笑,眼睛弯成月牙状。
“你看起来不像是不敢的模样。”翟煦的指腹摸在他的唇上,较为粗粝的手指,带着些微的刺痛,“不过,朕喜欢。”就连那份假装的模样都和他有几分相似,翟煦搂住江池腰的力道加深几分,两人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
江池震惊的看着翟煦,然后是翟煦放大的俊脸,唇上微凉,暧昧的氛围将两人包围,江池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翟煦浓密微翘的睫毛,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刚刚的翟煦似乎透过他看什么人。
淡淡的不适掠过心头,像是一阵风拂过,湖面上荡起丝丝涟漪,然后了无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翟煦才松开他,江池窝在翟煦怀里,轻喘着,落在腰间的热度,江池的脸慢慢沾染绯红的颜色。
“皇上。”江池轻轻唤了唤翟煦,低沉暗哑的嗓音,勾动翟煦心底绷紧的弦。
翟煦直勾勾的盯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让江池想起昨晚,耳朵红的几乎滴血,江池下意识的攀住翟煦的肩膀,“整日里待在殿内,闲来无事,想着,有没有书或者能打发时间的东西。”
第7章:朕还不够努力
“看来是朕还不够努力。”江池还没回味过来翟煦的意思,身子腾空而起,紧接着背靠在柔软的被子上,翟煦欺身下来,此时此刻,江池怎还不止翟煦话中的意思。
夜色如墨,杖内身影交缠,红烛微亮,淌淌而下的烛泪,直至重新陷入黑暗。
晚上又开始下雪,冷风簌簌,徐立等人哆嗦着身子,看着鹅毛般的雪徐徐飘落下来。
第二天江池醒来时已是午时,腰间熟悉的滋味,江池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枕头上,内衫因为江池睡姿的缘故,松松垮垮的,江池一低头就看见胸前斑驳的痕迹,脸蹭的一热,江池不好意思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江池才探出脑袋,穿上了衣服。
陈庆待在门外,听到寝殿的声响,小声的唤道,“主子。”
“进来。”
在陈庆的伺候下,江池洗漱后,习惯的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掌心有点扎手,江池欣慰的叹了口气,终于长出了点头发,他都等了好长时间。
戴上了帽子,江池出了寝殿,徐立带着一大批人进了殿,满满当当的,似乎要将殿里堆满似的。
江池打开箱子,看见里面满满的书,浓厚的墨香味弥漫,江池的心情直线上升。
“徐公公,辛苦你了,帮我谢谢皇上。”
草草用了膳,江池捣鼓着翟煦让人送来的小东西,以书为主,江池让陈庆搬去了寝殿,书牵扯到许多内容,杂记、游记、野史、孙子兵法、四书五经等,江池喜滋滋的翻着书,中间发现翟煦还送来了棋盘、棋谱、笔墨纸砚。
陈庆磨墨,江池拿着毛笔,小心的写着字,用惯了钢笔、圆珠笔等笔头坚硬的笔,忽然用毛笔写字,江池总觉得不对劲儿。
陈庆待在旁边,看着江池写出来的字,嘴角微微抽搐,强忍住即将爆发出来的笑声。
江池瞟了陈庆一眼,悠悠道:“小庆子,你是不是很想笑。”
“没有,奴才绝对没有。”陈庆抿紧了唇,他绝对要给主子面子。
江池冷哼一声,将毛笔放下,摸了摸脸,沾染墨水的手,脸上留下长长的痕迹,江池重重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纸上的狗爬字,恼羞成怒的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徐立派人将所有东西送往偏殿后,赶往龙珏殿复命。
翟煦手里拿着奏折,翻开看着里面的内容,“他怎么说。”
“偏殿那位,让奴才谢谢皇上。”徐立想着刚刚走出去时江池欣喜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看到奴才送过去的东西,笑容就没断过。”
“嗯。”翟煦将奏折看了一遍,翻开后又看了一遍,反复几次,就连徐立都看出了不对劲。
“什么时辰了。”
翟煦收好奏折,将奏折放在龙岸上,徐立垂着脑袋,“回皇上,已是申时。”
“那去偏殿看看。”翟煦一锤定音,徐立心里隐隐升腾一丝寒意,现在皇上对偏殿那位恩宠有加,所有的宠爱都是因为那张脸,若是一朝改变,等待的不知是何种境界。
徐立压下心底的情绪,跟在翟煦身后。
“小庆子,你帮我看看这次写的比上次有没有好一点。”江池指着自己写的大字,是一个‘池’字,笔画过大,三点水落在上面像是要连在一起。
久违的沉默,江池将毛笔重重放下,环胸紧紧盯着陈庆,“小庆子,你老实说,我绝不怪你。”
陈庆低着头,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陈庆硬着头皮开口,“主子,比起这张,还是先前那张好看点。”
江池就像是泄气的气球软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将纸揉成一块,扔在地上。
纸团砸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似乎有了阻碍,徐徐停了下来。
一只修长的手将纸团捡起来,皱巴巴的纸团被摊开,露出上面写着的字,爽朗的笑声传递,江池一囧,绕着桌子转了半圈,走到翟煦身侧,“参见皇上。”
“怎写的字像是毛毛虫一样的。”翟煦看着扔了满地的纸团,摸了摸江池的脸,“像个小花猫似的。”
“徐立,倒水来。”
翟煦拉着江池坐下,指腹抚过江池的脸,养了一个多月,脸蛋白里透红,皮肤吹弹可破。
“练了一下午。”
“嗯。”江池朝着翟煦傻傻的笑,略微难堪的解释,“我以前没练过字,写起来可丑了。”
徐立倒来了水,将浸了热水的帕子递给翟煦,翟煦擦拭着江池脸上的墨渍,“脸上全是墨渍,也不知道,也不知你怎么养成这么迷糊的性子。”
“哈哈,我也只是不小心。”江池仰着脸,抿着唇甜甜的笑,翟煦擦的很温柔,脸上的墨渍一点点被擦干净,露出白里透红的脸蛋,翟煦将帕子递给徐立,徐立立即换了另一块帕子。
翟煦挥手,拉着江池走到桌案前。
看着满桌的狼藉,忍不住戳了戳江池的脸蛋,“你怎么这么可爱。”
江池疑惑的看着翟煦,只见翟煦从挂满毛笔的案头上拿出一只硬豪笔,抓住江池的手,落在铺的整齐的宣纸上。
“行云流水”四个字落于宣纸,笔锋锋利,宛若利刃,透露强势霸道的气势,不脱离带水,一气呵成,江池喜欢翟煦的字,赞美之词毫不吝啬,“皇上的字写得真好看,我也想写成这样。”
“那以后每日练字一个时辰。”翟煦松开江池的手,将江池原先练字的毛笔拿起来,“软豪本就不好掌控力道,初学者,先从硬豪笔开始,等硬豪掌控十足后,再开始练习软豪。”
江池攥紧了毛笔,还沉浸在翟煦刚刚所说的练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这意味着他要挑出两个小时出来练字,好难受。
“有没有在听朕说话。”翟煦看着江池愣愣的模样,没忍住揪住江池的脸。
江池被脸上的痛意惊醒,瘪着嘴揪住翟煦的衣衫,“能不能每天只练习半个时辰,我又不知道写字,也没有模板能让我临摹。”
第8章:欢喜
江池做足了可怜兮兮的模样,翟煦将江池抓着的毛笔放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既是一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至于你所说的模板,朕明日会让徐立送过来,你不必担心。”
“嗷。”江池的脑袋砸在翟煦肩膀,看的徐立与陈庆心惊肉跳,没有意料中的龙颜大怒,翟煦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江池的脑袋,不是柔软的发丝,指尖搁在微凉的帽子上,翟煦淡笑道:“让朕看看你光秃秃的脑袋。”
江池:……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
第二天江池便收到徐立送来的临摹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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