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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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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是什么人能来无影去无踪、在戒备森严的刑部大牢中将朝廷重犯一刀断喉?
  
  次日大朝,有人要重修大理寺狱、刑部天牢及各州府官牢,有人稀里糊涂连着张敖案瞎弹劾宋琅,有人废话连篇空喊立案追凶……
  
  正此时,良州传来密报,其余关押于良州府牢的逃兵也都死了。
  
  举朝震惊。
  
  良王终于亲笔给我写了道折子请罪。详细描述案情后,告诉我说此事恐与“蜉蝣”有关,最好移交鸿都府,敕鸿都令查办。
  
  恰阅罢奏折,卫裴便找上门来,忧心忡忡道:“鸿都府请令彻查陶三勇狱中遇杀案。另请陛下下令,允许鸿都府今后协力三司,共同参审所有关涉裁军之案。”
  
  我点了点头:“你也觉得这事儿和‘蜉蝣’有关吗?”
  
  卫裴看了一眼我手边的折子,略一颔首,拱手道:“臣尚不敢断言,但自此前数,有五桩案与‘蜉蝣’难脱干系。一为文帝继位之初遇刺案,二为先太子亡故后姜太后遭毒杀案,三为微臣恩师遇杀案,四为姜老先生遇杀案,五为晋王遇杀案……”
  
  “……”让他这么一细数,我不由心惊。
  
  卫裴顿了顿,继续道:“‘蜉蝣’起初为八世家在鸿都令大肆盘杀下的幸存之人——女眷、幼子、或是远亲,这些人受鸿都府暗中庇佑,一直到文帝朝最后一任鸿都府尹齐叔元时,文帝利用姜贵妃与魏西州打压鸿都府,令鸿都府名存实亡。其间,‘蜉蝣’的庇护人先后从鸿都府尹齐叔元变成魏西州、再是姜老先生。而姜老先生死后,另一人又成这个‘庇护人’……”
  
  我不禁一拍桌子:“说起来有理,难怪他们东捅一刀、西劈一斧,没个定数,想来是换了撑腰的。朕看文帝遇刺,大概是八世家余孽复仇之举。太皇太后当年被人投毒,应当是姜先因姜放和先太子、乃至魏西州之事积恨……唉。至于张寄,老先生想过扶植他‘外孙’吗?”
  
  卫裴低头道:“恩师与臣常谈及朝中旧事,言语之间,大抵是为旧东宫不平的。”
  
  那么便可以推测,先太子太傅张寄在我父皇驾崩前那段时间里,曾经筹谋助旧东宫复起,而我师父与之意见不合,出手相阻……可师父他为什么不赞同张寄?在我和拥兵作乱的诸王之间,师父不得不选我,但在我和东宫嫡长之间……是因为皇侄的身世吧?那张寄也知道皇侄其实并非东宫之子吧?
  
  “陛下,至恩师之死,”卫裴唤了我一声,“是‘蜉蝣’第一次向大兴国运,伸出暗影里的那只手……”
  
  没错,刺杀文帝,乃至对祖母投毒,都能算进“报仇泄恨”里头。杀张寄已非关私人恩怨。师父自己的死更是直接推起了五王之乱,紧接着晋王在五王之乱中横死,又迅速使叛乱平息。
  
  从张寄开始,每一次蜉蝣纹出现,都逢时局大变。
  
  这与前世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师父的死,以及之后晋王的死——三只蜉蝣的团纹不知前世现于何处,但四只的原应出现在给我的奏章上。
  
  那又是谁杀了师父?
  
  ——“我就在那里……世运如洪流,有人如泥沙,有人如礁石,姜先生激起的浪花,便在这帐外。”
  
  ……是姜平容。
  
  我不由出了一身白毛汗:“先前要你查的,晋王麾下能接触铜管战报的人,查了吗?姜放之女可曾查明下落?”
  
  卫裴垂首:“陛下恕罪,均无下落。诚如良王殿下所言,‘蜉蝣’无层级、无头领。他们四散天地间,静时无声无息,动时又如雷光紫电一闪即消,除了刻意留下的蜉蝣纹,其余根本无从追索。臣所说的,大多都只是推测。”
  
  曾经夸口号称自己“从不说推断”的卫大人去哪儿了?我把朱笔的毛揪得劈了叉:“既无层级、无头领,又怎么决定做什么、不做什么。文帝和姜太后之事倒能解释——大家安安稳稳抱住鸿都府大腿过日子,个别有志气的想刺杀投毒报报仇。但之后就没法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插手管国运?”
  
  卫裴想了想,道:“可以解释。良王殿下说,西州的剑宗名门魏家在‘蜉蝣’中施惠甚广,颇具威望——想来,这些人都出自罪臣逆乱之家,从刀口下逃生后,必然需要依仗某些权势富贵才能生存下去。虽一开始,鸿都府的目的似乎仅仅是庇佑无辜,但后来的‘庇佑人’要借用手下这股力量去做些事情,也不难理解。”
  
  “要是这样,那张老先生遇害大概说得通了,”我把劈了叉的笔尖重新捏合到一起,“但姜先和晋王之死,背后又有什么目的?二人的死最直接的效果就是五王之乱的兴起与平息;难不成他们是在帮朕推行削王令?”
  
  卫裴看着我,不吭声了。
  
  这他娘的还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种帮助的究极目的和具体实现手法令人忐忑。我忐忑地又将笔尖劈了叉:“眼下陶三勇一众人等被暗杀,显然是给裁军令捣乱的,如果也是‘蜉蝣’所为,为何他们‘支持’削王令,不待见裁军令?毕竟削王和裁军,说到底是一码事。”
  
  卫裴微微拧起眉心:“尚无法确定是‘蜉蝣’所为,事发后并非发现蜉蝣纹,且与前五起案件相交,陛下不觉得这次的死者有所不同吗?”
  
  “……是,死的人多。之前蜉蝣纹出现的时候,刨去行凶未遂和受殃及的池鱼,只死一个。而且被瞄上的都是大人物。”
  
  卫裴点了点头,又不吭声了。
  
  我把笔一扔,抱壶给自己倒了杯春茶,于这乌七八糟的俗务中竟然咂摸出一丝百无聊赖的闲适来:“但不是‘蜉蝣’的话,又是什么人干的?宋琅没这能耐,且不说他秉性,他倒是有能耐在刑部大牢里悄无声息地做掉陶三勇,但没法把手伸到良州去。”
  
  卫裴似又忽然想起什么,道:“陛下,前段时日粮仓突然被虫蛀,因事关重大,大理寺曾介入调查,薛大人同臣说,当值看守粮仓的官员失踪了几个。”
  
  “畏罪潜逃吗?”我给卫爱卿也倒了一杯茶。
  
  卫裴端起茶杯,不落座,仍复站着:“失踪在粮仓事发之前。薛大人已在追查几人下落。”
  
  我自欺欺人地“闲适”了一会儿,焦急道:“赶紧让姓薛的把宋琅放出来,都还嫌事儿不够多?”
  
  卫裴脸上露出忧色:“宋大人一入狱,众人便群起攻讦。大势难收。陛下此时若强行特赦他,恐怕更会为他招祸。”
  
  我是十分理解宋琅的。谁家没几个祸祸亲戚?要是他宋家和我郑家颠换一下位置,就凭我爷爷奶奶、兄弟侄甥那些兴风作浪的本事,我早就被连坐八百回了。
  
  经此一事,宋琅八成要恨死薛王八。
  
  但薛王八心眼使尽,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陶三勇一干人等死后不出半个月,西州、苍州、青州的军队陆续爆发动乱。
  
  良王刚把良州烂摊子摆布停当,转脚南下西州。
  
  薛蒙代笔传回密报,称良州所有兵马已分编二部,一部为留下的精兵,一部为退伍兵。退伍的又分二列,一列是愿意领取朝廷分田去垦荒的,一列是想跟着官府去做工修水利的。
  
  正值开春,薛蒙自个儿带一拨人直接往西州抢修水利去了,萧关领精兵正往中州赶来,说是还缺人手,剩下一拨要分荒田的退伍兵没人统办,正愁得慌。
  
  可论“愁得慌”,朕可不比他们任何一位慌得少。一晃三四个月,日子过得又如同前生一般糟乱。我只好一得空就往逝波台后面跑——我让人在逝波台后头给郑无畏搭了个小院子。看见郑无畏那双无知而凶野的眼睛,才能确定良王正月里真回来过。
  
  郑无畏是真凶野。野到朕不想认它这个虎侄孙。
  
  在这个国家贫困、百姓饥荒的时候,虎侄孙一天要吃三只鸡、两条猪蹄膀、一大坨牛键子肉。这还是少的,负责投食的宫人表示虎公子最近饭量又大了,肚子一饿就想咬人。
  
  见了朕也不例外,这搞得朕很没面子。我站在院门口数落它:“你也老大不小了,躺着比人长、上秤比人重,就不能懂点事儿?”
  
  郑无畏力大千钧、智无四两,吃的越多、忘得越干净,它此时大概已经把朕忘得干干净净了,一双蓝眼珠子像冷冰冰的玛瑙石似的,淡漠地瞥了我一下。
  
  我提着一只拔了毛的野鸡,朝它晃悠道:“来,你记着朕的脸,下次再给忘喽,每天扣你三斤肉!”
  
  虎公子见着吃的,才悠悠转身,慢条斯理朝我踱来,隔着护栏,伸鼻子嗅我手中的那只“倒挂金鸡”。
  
  恰在此时,身后许长安大喊:“陛下!良王有信到!”
  
  我转身手一抖,鸡兄掉落泥淖,郑无畏隔着护栏,眼见到嘴的肥鸡飞了,不由大怒,朝铁栏杆上一扑:“吼——”
  
  我一个踉跄——袖子被它爪尖“噗呲”一声勾裂开。
  
  左右侍卫大惊拥来。我连忙后退一步,挥退侍卫,接过许长安捧来的信件:“急什么,你看你这一嗓子出来,糟蹋多少东西?”
  
  许长安还敢顶嘴:“是……是陛下吩咐,凡遇良王殿下消息,立即通报……”
  
  刚下完雨,信纸摸起来潮乎乎的,像是一搓就要烂,外头规规矩矩“吾皇亲启”四字险要晕开。我捏着手劲儿好容易将信抖开,入眼只两行字:
  
  “十四,草木蔓发,春山可望,不能从游,寄一纸风雨,与君同沐。”
  
  方阅罢,又两个小太监大喘气跑过来,跪呈上两只长木盒。
  
  许长安这个跑得快的擦着汗道:“陛下,还有这,都是良州精编军一路捎来的。后头还有鹿、獐、狍等野味,春酒、春茶、年前的冬蜜,良州的乌糯、青米、杂色粱谷,哦,还有一块青泥岭矿山开出来的大玉、两箱黄金、三匣子稀罕香饼香丸……”
  
  郑无畏听见有野味,登时愈加亢奋,忽然后退几步,猛然一跃,结结实实扑上护栏,一下不成,又来一下,如此数次,许长安话音未落,铁制的栏门突然吱呀一声,轰然报废。
  
  侍卫仓皇拔刀,同时娴熟地扯起一张大网——显然已不止一次应对这种情况了。
  
  而越狱老手郑无畏更是从容,它深知外面这些两条腿活物的它一个也咬不着,因此,这次的目标只是眼前那只鸡。它不慌不忙,堪称优雅地用爪尖将鸡兄开膛破了肚,闻了闻,挑挑拣拣扯下只腿。
  
  虎公子是饱着的。它饱着的时候眼里谁都没有,整个虎深得良王殿下“关我屁事”精神的真传,不具攻击性。
  
  但没见过这阵仗的人心态就崩了。其中一个捧盒子来的小太监哆哆嗦嗦,终于撑不住一撒手,整个人直接吓瘫了,盒子摔开,掉出一柄短刀。
  
  郑无畏听见动静,抬起头朝小太监一张血盆大口:“嗷呜——”
  
  数十名侍卫已悄悄用金丝网将人和虎分隔开,随时能将虎公子兜回小院。我正要示意侍卫动手,不料郑无畏忽然走过来,目光在我和两个捧盒子的小太监身上来回打转。
  
  它隔着一层金丝网,近乎温顺地将脸凑向另一位捧着木盒的小太监,喉咙里发出小时候撒娇常用的“噗噗”的声响。
  
  我不由脸一黑:“蠢猫,你认错人了吧?”
  
  这位小太监心态也崩了,一动不动地哗哗流起眼泪。
  
  我顶着耽耽虎视,打开流泪兄手捧的木盒,只见里头齐整整叠放着一条……衣带?
  
  还真是条腰带。良王殿下十分勤俭,除了王袍、军服,自己常穿的来回就那几身衣裳。而对这几身衣裳来说,此腰带无不适用,可谓百搭。
  
  我看了看郑无畏,忽恍然大悟,把帛带往腕上一扎,伸手透过金丝网洞去揪郑无畏的胡须:“怎么样,想起朕是谁没?你爹给你送伙食费了,不许乱咬人啊……”
  
  虎侄孙歪头打量我,试试探探在我手心嗅了嗅,忽然懂了人话,毛乎乎的大脑袋直拱进我怀里:“呜——”
  
  ——它欢呼一声,在众人注目中,毫不要脸地一翻肚皮,滚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草木蔓发,春山可望”出自王维哒《山中与裴秀才迪书》~
良王离开的第一天,虎同志郑无畏表示:想他。

蠢作者这几天牙疼得□□,悄咪咪明天(21号)和大后天(23号)请个假(拔牙,不。。。)嚎~
感谢聂无双x2 、凉凉凉凉皮呀x2、青歌如画x1小可爱们的地雷~蟹蟹支持~







第41章 无忧
  
  良王殿下信写得惜字如金,东西倒送得面面俱到,深知自家儿子的蠢处,给朕送来制胜法宝。
  
  我与郑无畏“依依不舍”道别,打算回去再批一箩筐折子。正此时,又有宫人通报道:“陛下,良州精编军将领萧关将军宫外求见。”
  
  萧关这一来,把被朕挡在外头半天的一拨人都带了进来。
  
  良州带来的精编军已在京郊暂时驻扎京郊,萧关称良王殿下的意思是在京畿建营练兵。两位丞相、薛赏、卫裴和兵部尚书杨全武都在场,当即圈出来京都北面一片地。杨全武建议大营取名“常武”,与京城北常武门呼应。我提笔写了“平安”二字:“叫‘平安营’吧,咱们不求‘常武’,就图个平安。”
  
  众爱卿附和说陛下圣明。完了又议论良王殿下先斩后奏一刀西州就砍了几十个人头之事,道是恐怕不太合流程。但到这份上还讲什么流程,苍州都有几个将军带一队人马逃北羌去了,青州两支军队为“谁才是当初跟青州府衙掺和科考舞弊的蠢货”而大打出手。中州也不太平,知道新编精兵要来京畿,州府军将领整天堵兵部门口上赶着送礼,紧盯将军府空缺职位。
  
  杨全武表示他一个字儿也没收,再说将军府空职也轮不到他管。
  
  我一听急了:“做什么跟钱过不去?钱收着,人名儿报给朕不就得了。”
  
  卫裴闻言,忽从袖中掏出一个折子本本:“陛下,这……是臣前些日子收缴的贿赂明细,还有银票。”
  
  薛赏笑道:“臣也收了,不过没卫大人收的多,就中州军一副将拿三百两银子来敲门,探问将军府里头现在谁说了算。”
  
  ……所以你就说卫大人说了算?
  
  可以,众爱卿很出息。一下子平安营基建的钱就有了。
  
  然而,出息的人有,不出息的人也不少。尖着眼在满朝文武中寻了个便,愣是找不出一个能去领办良州分田垦荒之事的。首先这个人最好是良州人,其次他必须上混得开军衙门、下斗得过地头蛇,如果是道上混过、还知晓些农事的就更好了。
  
  众臣工面面相觑。萧关抬眼看了我一下。卫裴看见萧关看我,忽道:“陛下,不如先移驾梦晓园。”
  
  梦晓园有位现成的。
  
  可这位现成的……可能不太配合。
  
  “滚!”屋内传出一声怒吼,紧接着轰隆一声,不知什么翻了,两名侍者仓皇退出门来。
  
  萧关脚步一顿。卫裴轻声道:“容臣先去扣门。”
  
  “等等,”萧关忙道,“我去吧。”
  
  ……墙头翻进一股夹杂太照湖水汽的晚风,旁伸斜逸的绿藤在薄蓝暮色中悠悠簌簌,抖落出阵阵春日特有的草木暖香。
  
  萧关穿过游廊,走到门前,抬手要推门,忽顿了一下,像突然想到什么,转手把自己肩甲和披袍摘了,往地上一扔,这才一脚踹开门进去。
  
  不是要打架吧?我忙拽住卫裴:“怎么回事?”
  
  卫裴一脸凝重,摇头:“臣不知。”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把刀鞘径直飞出门来,直劈进对面山墙里。
  
  只见屋内桌案横翻,满地狼藉。萧关定海神针般杵在门当口,而宋非则竖刀拄地,一腿微曲离地,浑身因重心不稳而暗暗颤抖,似乎猛然看清来人是谁,眼中夺过一次惊慌,继而抖得更狠。我连忙拉卫裴往门边一避:“咱们别进去了。”
  
  幸好宋非似乎也并未瞧见我俩。只听他突然开口:“我……我给你倒水。”
  
  卫裴低低道:“陛下,非礼勿听。”
  
  半晌,萧关轻声道:“不用了。我替你收拾收拾,你坐吧。”
  
  我点头:“唉,那让萧关说吧,咱们走。”
  
  太医说宋非可以下地走路,但也只是走路了。
  
  远处听香山一片绯烟,桃李花香随山风翻滚震荡。不知何处寺庙传出一声暮鼓,继而沉沉钟声振破不夜坊的袅袅丝弦,直奔云霄。
  
  人间的风雨从未停过。
  
  一片荆棘泥泞中,将军府的车轮上了钢钉,碾经之处血痕累累。
  
  良王在西州快刀斩乱麻,停留月余,转身又赴苍州。平安营整编、演练“新兵”,声势之浩大搞得中州三位亲王吓得隔三差五上折子,说愿“献兵平安营以壮国威”、请“返京小住以慰乡思”。
  
  而宋非在与萧关相谈后,收下了吏部送去的官印,收拾包袱离开梦晓园,只身前往良州。
  
  转眼到了夏天,眼看和良王殿下“春日同游”已无希望,连夏游也即将泡汤,我不禁将气撒到众臣工身上,导致早朝人人噤声。如此数日,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孤立:“有事启奏,无事也不许走。今天都给朕站着!”
  
  众臣低着头,集体后退一步。
  
  “大胆!”我喝道,“杨全武,你手里拿的什么?有事为何不报!”
  
  杨全武闻言一哆嗦,胳膊肘悄悄捣了旁边的礼部尚书一下。礼部尚书一埋头,用脚尖踢前面的薛岱,薛岱假装不知道,斜眼瞅了瞅隔道的赵光。赵光一咳嗽,又偷偷偏头看身后。后头薛赏一把将卫裴推出来……卫裴杵在过道中,不得已抬头道:“启禀陛下,燕王快到京都了。”
  
  “!”我拍案而起,“他来干什么!带了多少人马?现在到哪儿了?为何早不通报!”
  
  赵光咳道:“陛下,半个月前,臣递过折子了,您一接到手就把折子摔给了杨大人,让估算派多少兵。”
  
  “……”我坐回去,“那派兵了吗?怎未再报给朕?”
  
  杨全武拧巴着满脸褶皱,为难道:“回禀陛下,燕王殿下一个人来的,是以未曾派兵。”
  
  “他一个人来……”我的心情如乘筏子过万里长河般跌宕,“边关不用守了?朱勒死了?”
  
  薛岱道:“朱勒没死,只是带主力往西羌去了。羌国地域东西辽长,分东、中、西三部,如今西羌的羌王阿蒲奴以我朝河阳公主为后,其本人也以仁义著称,又无南下野心,最好将与。羌中胡齐尔世子以一支白银精骑坐大,常年扰乱边关,十分棘手,但好在胡齐尔本人已成阿蒲奴阶下囚。就剩羌东朱勒亲王最难办,他麾下赤铜骑兵级别虽低,但数量份远远超过西羌黄金骑、羌中白银骑,又凶狠嗜杀,战术诡谲,数十年来我们从未在他手里讨过便宜。我朝刚与阿蒲奴签订合约,倘若朱勒夺权,恐怕前功尽弃。”
  
  我倾身问:“那该怎么办?燕王是来与朕商讨对策吗?”
  
  众臣集体沉默了片刻,半晌,礼部的说:“回陛下,陛下数月前命臣等与鸿都府、内府司共同彻查当年太子与姜放将军旧案中的几位后人身世,附详实证据慢慢儿补全初发诏告中的不足,现都已查明了,良王殿下确乃姜放大将军的遗珠,而十七年前为朱勒所擒的那名燕王世子,实为东宫嫡长。朱勒以这位燕王世子为质要挟燕王撤兵,燕王拒不同意,玉牒记载此子已死于朱勒军中。但至于此子是否真已死于朱勒军中、是否逃离羌地遗有一子……年月久远,无法……无法核实。因而,燕王殿下听闻消息,称要来亲眼看一看,保不准、那就是了……”
  
  是了是了,前不久我是说过让燕王回京认亲来着。
  
  我捂着一颗被吓得扑扑直跳的心,接见了千里寻“孙”的燕王殿下。
  
  薛赏卖给良王殿下的小宅子里一片欢腾,隔着院墙就听见里头打打闹闹:
  
  “呔!陶三勇,放开人质!”
  
  “少废话!退后!给我一匹马,不然我杀了他们!”
  
  “陶三勇,你好歹是个将军,竟以无辜百姓为质!”
  
  “闭嘴!放我走!”
  
  “良王来了!陶三勇,哪里逃!”
  
  “哼!杀鸡焉用宰牛刀,我乃良王之子,今日便拿你归案!”
  
  ……
  
  推开门,却只见院内不过郑无忧一个小朋友。
  
  无忧小朋友左手木刀、右手木剑、脚底踩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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