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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君子无所不用其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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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安真是不想活了,这次的任务眼看就要彻底失败,他服务的对象将以最惨无人道的方式被彻底毁灭,徒留叛国谋反的骂名。
救命与救名声这两项任务双双失败,搞成这样他要是还不被记负分,他自己都觉得天理不容。
阻挡在死和方慕安中间的,只有一个云晨。
云晨自从跟方慕安相认,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大不一样,颇有点抓紧救命稻草的感觉。
方慕安犹豫了好多次,到底还是没能把文轩就是康时年的事告诉他。
至于原因,他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
段鸿行刑当日,刑场开放示众,从一早起,文京城内外的百姓就挤了满满一群。
方慕安也在人群之中,云晨原本也打算来的,可他最后还是怕太血腥打了退堂鼓,留在家陪段老夫人。
老太太到现在还不知道段鸿要被皇上处置的消息。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能瞒一日就瞒一日吧。
平头百姓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多,段鸿刚被绑上刑架,底下就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段鸿面皮身子都还好,大概这些天没受什么刑罚。
眼看着侩子手取刀了,方慕安只觉得两眼发黑。
亲眼见到一个人被一刀一刀割死,落下这种心理阴影,他这辈子也别想恢复了。
方慕安正琢磨他冲上邢台一刀结果了段鸿的胜算有多大,一群蒙面黑衣人就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大白天的穿夜行衣,这风格也是醉了!
领头的那个,方慕安一眼就认出了他薄的能甩成鞭子的宝剑。
文轩。
黑衣人现身不出一秒,早已埋伏在暗处的暗堂暗卫也倾巢出动。
方慕安看着黑压压的天,胸口慢慢喘不过气来。
天罗地网……
他脑子里空的就只剩下这四个字。
可煞费苦心设下这天罗地网的人,到底为的是什么?
混乱中,方慕安在监斩官的旁边看到了一堆人,为首的是被宋洛和文轩称为恩师的韩泽。
韩大人的眼中就只看得见文轩。
方慕安嘴巴都干了,勉强跳高了对文轩挥手。
文轩只顾着带人劫法场,压根就没看见人群中快被挤掉半条命的方慕安。
到处都是叫喊声,厮杀声,段鸿早已被解救下邢台,他对文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走,皇上的目标是你不是我。”
文轩一回身就看到了邢台上运筹帷幄的韩泽。
明司一笔!
明司与暗堂都是由皇帝陛下亲自掌控的特务组织,明司斗志,暗堂斗勇,明司阴谋诡断,暗堂追捕暗杀,明司首领就是被世人称为明司一笔的掌舵军师。
深藏不露到今天,要不是韩大人已成竹在胸能抓到文轩,恐怕是不会轻易透露身份的。
当初文轩飞鹰传书给冀王,把皇上决议凌迟处决段鸿的事禀告上位,冀王不是没有怀疑皇上只是虚张声势,犹豫再三,还是不忍心让段鸿冒这个风险。
文轩此一来,已是抱定了最坏的打算,他给手下的高手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先逃,由他断后。
此一举正中韩大人下怀,执掌暗堂的第一高手暗堂一剑,早已冲上来与文轩缠斗在一起。
看热闹的百姓们都怕被无辜牵连,疯也似的往刑场外跑,可进出口就那么一大点,人挤人挤得哀嚎一片。
方慕安被撞得东倒西歪,更悲惨的是他在推搡中摔倒了。
万人踩踏事件从前只在新闻里读到过,如今被他亲自给体验了一回。
头昏脑涨,心脏痛的像一万根针扎,等终于有好心人把他扶起身,他心脏已经受不了负荷要爆炸了。
迷茫前方慕安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文轩甩脱了同他纠缠的暗堂一剑,握着剑,直奔韩泽。
方慕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一死,怕是就要同文轩永别,他也不管那个人能不能听得见,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叫给文轩听。
“康时年!!!花小七就是云晨!!!祝你们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番外花小木vs段鸿
花小木被段鸿买回来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跟他一同被买回来的还有班子的十一个小字辈。
他们之中有唱小生的,有唱小旦的,花小木是唱青衣的,他从胎里就带了心口痛的毛病,时不时就要捧心,落得从小就被奚落是效颦。
被嘲笑的多了,花小木就越是往娇芊羸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学着艺唱着戏,渐渐戏里戏外都分不清了。
他们这些人初进将军府的时候,还以为是做府里养的戏子,谁知买他们的段公子第一晚就把他们叫到跟前选人侍寝。
十二个小孩面面相觑,有兴高采烈的,也有一脸不情愿的,兴高采烈的大多是听说了前辈们靠着色艺大富大贵的典故,不情不愿的则是从小就被师父教多了廉耻的。
花小木既没有兴高采烈,也没有十分不情愿,他只觉得选他们去陪床的人可真是好看。
剑眉星目,器宇不凡,不用扮上都像戏里的将军,他看着看着就看入了迷,还对着段鸿笑了一笑。
段鸿一眼就看到底下有个对他笑的明目张胆的,就指着花小木说了句,“今晚就他吧。”
十一个人里有羡慕花小木的,有嫉妒花小木的,也有觉得花小木很可怜的,大家被师父领回房安置,只有花小木一个被段鸿领进卧房。
伺候段鸿的丫鬟为花小木安排沐浴,两个大丫头看起来都是有些身份的,帮他洗澡时眼里都含着泪,一个时不时狠狠掐一下他,一个用长指甲扎他。
花小木不明情理也不敢得罪她们,只能咬牙忍了,被洗涮好,扔上床等了一个时辰,段鸿才从书房回来,遣散了屋里伺候的人,自己换衣服上床。
花小木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偷偷地看段鸿。
段鸿发觉花小木在偷看他,上床之前还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好一会,“你去地上睡。”
花小木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段鸿脸上的表情很严厉,一点也不像是跟他开玩笑的样子。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拿床被子去地下睡。”
花小木这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卷了被子下床了。
段鸿眼看着花小木爬到坐榻上,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阻拦他。
这个孩子看起来很精明,他应该是没选错人。
第二天早起时,花小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段鸿早就没了踪影,床前只有几个丫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为首的大丫鬟对着花小木咬牙切齿,“你跟少爷告我们的状了?”
花小木被问的一愣,赶忙爬起身,“姐姐说什么?什么告状?”
大丫鬟对着他轻啐一口,“呸,你还装糊涂,不是你同少爷告状说我们掐你了?”
花小木在心里叫屈,他昨天明明一句话也没敢跟段鸿说,怎么会告状。
更奇怪的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到床上睡的。
几个丫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花小木还是一脸懵懂,“姐姐们,我能穿衣服回去了吗?”
“不然呢,你还想在少爷房里赖到什么时候?”
花小木默默把衣服穿起来,也不敢要水洗脸,理理头发就走出去了,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
同屋的几个人都问他昨晚怎么了,他只摇头不说话。
他越是不说,大家就越把段鸿招他侍寝的事坐实,不出几日,全府里的闲话都传遍了。
段家两父子因为这个还狠狠吵了一架,大家都以为花小木和其他的小戏子要遭到惩治撵出府去了,可段老爷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不出几日,花小木又被招去侍寝,照旧是段鸿睡床,他睡榻,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在丫鬟们恶狠狠的注视下,穿衣服回去。
下一回被传召,就是在一个月之后了,这回段鸿没在让花小木睡榻,在床中间用一个枕头隔出了一道君子墙。
花小木从头到尾都不敢说半个字,两个人就这么自顾自地躺着,段鸿却突然对花小木问了句,“其他那十一个人里面,还有跟你一样聪明的吗?”
两个人虽然在一个屋子里睡了三次,段鸿同花小木说过的话也只有叫他卷被子去下面睡,花小木突然被问了别的,心里着实惊诧了好一会,“少爷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段鸿哼笑一声,“有什么不明白的,其他那十一个人里,还有像你一样乖巧不多话的吗?”
花小木在心里琢磨什么叫乖巧不多话,“少爷是问,谁嘴严吗?”
“不然呢。”
花小木认真地想了半天,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句,“从入师门的第一天起,师父就教我们要先管住嘴,将军只管找人就是了,没有嘴不严的。”
段鸿看了花小木一眼,把身子翻过去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花小木也没多想,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次之后,段鸿就不只找他一个人了,小半年的时间,十二个人轮了个遍。
大家都识相地没有多嘴,又过了一年多,段鸿不顾家里的反对奔冀州边关投军,走之前把十二个戏子都叫到跟前,七个自愿跟他走的,五个想留下的,最后在花小木和花小七之间,他选了花小木。
才到冀州边关的那两年真是苦不堪言,段鸿公子哥的身份一直被人诟病,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适应艰苦的军旅生活。
花小木几个人的身份变成了段鸿的亲兵,轮番伺候他的起居饮食。
他们六个一个个成年,花小木也渐渐明白了他对段鸿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可他也知道他成功的希望很渺茫。段鸿的风流放荡只是做给别人看的,那个人的心里面从来都看不起他们这些人。
花小木一直是这么认定的,直到有一次他听到了年纪最大的那两个同伴的密里私语。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中间早就有人爬上了段鸿的床,同那个人有了肌肤之亲。
他终于明白当年往死里掐他的那几个大丫鬟的心情了,要是他手里有刀,也恨不得杀了那两个勾引他心上人的人。
再轮到花小木陪寝,他就鼓起勇气把之前不敢做的事都做了,他把自己脱光了,凑到那个人的跟前去吻他的嘴。
从花小木一进房,段鸿就发觉他的不对了,他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小子不紧不慢地把衣服都脱干净,白溜溜地走到他面前要亲他。
他之前会同其他人发生关系,大概也有酒后乱性,受不了诱惑的原因,花小木比那两个知通人事的要青涩了不知多少,他之前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段鸿一开始还告诫自己不要冲动,可他被花小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的晃了神,不知不觉就已经搂住了那个人。
这小崽子越长越漂亮了,颦笑比女孩子还要妩媚动人,换上戏服唱那些咿咿呀呀的调调时,底下看的人眼睛都要冒火了。
段鸿在花小七的唇快要吻上他时捂住他的嘴,轻笑着说了句,“你想好了吗?”
花小七一张脸红透,眼睛眨了两眨,轻轻点了个头。
段鸿越看越心惊,“你是自愿的吗?有人逼你吗?”
点头,再摇头。
花小七生怕段鸿搞不清楚,把他的手从他嘴上掰下来,颤声说了句,“没人逼我,是我自愿的。”
段鸿的理智在花小木颠脚吻上他时轰然崩塌,把人抱上床后他就只剩下本能了。
花小七和段鸿在一起睡了五年,他单恋三年,心心念念,百般愁结,终于得到了这个人。
同花小七风花雪月这一场,段鸿才知道什么叫天生尤物,那小子明明是个雏,却有本事让人欲生欲死,欲罢不能,妖娆动情的姿态,反衬的其他人是何其的虚伪做作。
段鸿不想为一个人花费太多的心力,中途想悬崖勒马时还故意找了几次别人,可花小木吃起醋来真是让人招架不得,就算他不哭不闹,只把两眼一垂做出个哀伤痛心的模样,段鸿就心疼的受不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闹了三番,花小木彻底得到了段鸿的专宠。
段鸿早就明白以他长子嫡孙的身份,将来一定要娶妻生子的,何况他的联姻对象是公主,来日公主下嫁,是绝不会容忍他和一个小戏子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
为了段家,也为了花小木后半生的平安,他不能固执地把人留在身边;其他的几个男孩子都曾表露过要出府成家的心意,段鸿心里虽不舍,他却不想再羁绊花小木了。
他们六个人被段鸿带回京的时候,花小木就听说了消息,他们马上就要接了主子的恩典被放出府了。
花小木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和段鸿是天上地下的两个人,就算在一起也不能长久。他身份低贱,自然是不能跟公主争宠的。
他爱的人,马上就要离开他,迎娶金枝玉叶了。
花小木把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当成是最后一次,他是怀着怎么样飞蛾扑火的心情,要那一个人。
当他病发将死的时候,他非但不怨,反而还有些欣喜,他死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就永远就不会忘了他吧。
第55章 隐士有隐痛1
再回到时空列车时,方慕安已经熟门熟路了。
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气氛很契合他此时空荡荡的心情。
下了车直奔签证处,领了号,排了队,接待他的还是上回那个签证官。
签证官调出他资料时忍不住笑,“这回是被人踩死的?”
方慕安脸红了红,抢白一句,“心脏病发作。”
签证官闷头整理了一会资料,“两个任务过去了,你的存在感都很低,而且太不珍惜你的任务生命了。你知道你每死一次就要扣分吗?”
方慕安哪知道,他自从丢了穿越指南之后就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
签证官轻哼一声,“第三个任务需要你出面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方慕安摸摸鼻子,“请问我的穿越指南补办下来了吗?”
“已经帮你申请了,要处理多久我也不清楚,我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要是能找到之前的那本是最好的。”
之前的穿越指南已经被康时年偷走了,他怎么找到,听签证官的意思,难道他又要被派去跟之前的同一时空?
“我这回的服务对象是什么人?”
“是一位已过不惑之年的廉臣,你的身份是他的幕宾,你这次的任务目标很简单,帮他改掉他的一些怪癖,让他生活过的舒适一点。”
“怪癖?什么怪癖?”
签证官轻笑一声,垂眼答了句,“类似于节省过度之类的。”
任务听起来比之前什么“位极人臣,长命百岁,逃避追杀,重振家声”都要容易,方慕安却不敢掉以轻心,以时空管理局一贯的尿性,前方不知还有什么未知的困难等着他。
包装越好,里头的内容越要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引爆了□□。
方慕安领了盖章的护照,唉声叹气地走出来,一时又觉得心力交瘁,站在车门口迟迟不想上车。
他死前对康时年喊出的那句话,那王八蛋到底听到了没有,要是他听到了,是不是真的会去找云晨,还他一个天长地久。
苦巴巴地熬走了两趟车,方慕安才打起精神上了第三趟,领了票,照旧想一觉睡到任务世界,可奇怪的是他这回怎么睡也睡不着,瞪着眼直到被腹部的一阵剧痛痛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还是在床上。
不用说了,他身上压着一个人。
一连三次,次次醒在任务对象的床上,方慕安本来都做好儿童不宜的心理准备了,可腹部剧烈的疼痛感明明白白提醒他,这一回好像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手脚并用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只是上半身趴在他身上,他们中间也没有肌肤相亲,还隔着一层被。
坑宝的是,那个人在抱着他哭,一边哭,一边用嘶哑的嗓子低沉地唤着“子谦……子谦……”
子谦?
他这辈子叫子谦?
听起来倒是挺文雅的,带着点读书人的酸气。
方慕安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埋在他身上的人头推起来,“不好意思,你压疼我了。”
被推的人像弹簧一样直起上半身,一双泪眼红肿的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嘴巴微微张着,直直瞪着床上呲牙咧嘴忍痛的方慕安。
“子谦……子谦你……”
同样吃惊的是方慕安,看到那人的脸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韩泽……大人……
曾任冀州学政,现任国子监祭酒,被宋洛和文轩称为恩师的韩泽大人。
方慕安回想签证官的描述,他这次的服务对象已过不惑之年,廉官一枚,节俭过分。
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之前见过韩大人几次,第一次是在南风馆,韩大人带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去瓢青莲君;之后一次,是韩大人便装到学馆探望重病在床的宋洛;除此之外,他还曾去韩府替宋洛取过几次东西。
韩泽给方慕安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光论相貌,韩大人年轻时必定是个美男子,可如今他眉眼之间早已没有类似于天才宋洛的书生意气,更少了入武将如段鸿一般凌厉肃杀,有的只是让人过目就忘记的极致低调。
方慕安对韩泽所有的记忆只有“儒雅”两个字,清流的儒雅,为官的儒雅,长者的儒雅,符合身份地位的儒雅。
大约是人长到一定年纪,生理与心理双重成熟,该经历的经历过,该感受的感受过,该后悔的后悔过,该错过的也错过,慢慢就会收敛掉所有不必要的尖利锋芒,只留下所谓不惑的睿智淡然。
方慕安从前就隐隐觉得韩泽是个人物。
能隐藏住喜怒哀乐的人不少,可能够在人群里把旁人对自己的关注点降到最低的人,必定是颇通人情世故的达人。
如今在他眼前的韩大人称得上形象尽毁,前一秒还哭的眼泪鼻涕一脸,深思哀痛,后一秒就转频到失而复得,惊喜难当。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望,表情都有些错愕,韩泽两把抹干了眼泪,手扶着方慕安的手拍了拍,“我去叫大夫,你等我。”
他不提大夫,方慕安还没觉得无法忍耐,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小腹上的疼痛几乎让他痛不欲生;跟当下的痛比起来,上辈子花小木的那点心口痛简直是类似于挠痒痒的小儿科。
韩泽去而复返,回来时已恢复到了一贯的风度井然。
太医急匆匆地走到床边给方慕安把了脉,又看了眼皮舌苔,只摇头称奇,“之前明明是不好了……如今人醒了,性命无大碍,脉象也稳定,真是前所未有的奇事。”
韩泽听说方慕安无大碍,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人虽然还极力保持平静,眼中的狂喜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大夫走到桌前写了个方子,换了韩泽的赏钱,“方先生失血过多,如今应以温补为主,敷药为辅,宜静养,不可劳心劳力。”
方慕安躺在床上翻白眼,心说这是什么医生,说来说去说的都是废话。
“我说……能给我弄点麻药之类的吗,伤口太疼了。”
方慕安把头歪到一侧,声抖抖地问了一句。
太医一脸尴尬地愣在当场。
韩泽也有点无措,好言好语地把太医送出去了。
方慕安疼得想骂娘,合着受苦受罪的不是你,我要个麻药也不是了!
韩泽去而复返,亲自给方慕安擦了手脸,把要上前来帮忙的丫鬟们都遣出去了。
方慕安被韩大人眼中满溢的柔情蜜意甜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暧昧的小眼神,他在文轩那看过不知多少次了。
不用说了,床上躺着的这个壳子,是韩泽的蓝颜知己无疑。
好在这副身体身受重伤,大概是不会被硬拉着做这做那。
方慕安忍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疼到出声哼哼。
韩泽握着他的手,时不时帮他擦一擦头上的冷汗,“子谦,你睡一会吧。”
方慕安有些气闷,“你到底给我要麻药了没有?”
韩泽显然有些犹豫,“真疼到非用药不可的地步吗?那东西伤身,你之前好不容易才戒掉的。”
“我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不了只用这一次。”
手术后不用麻药,是熬不过十二小时的,他可没有康时年那个毅力,阑尾炎术后没事人似的走来走去。
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大概不只是阑尾炎这么简单。
方慕安动动僵硬的脖子,清嗓子问了句,“那个什么……韩大人……我是怎么伤的?”
韩泽愣在当场,好半天才抖着嘴唇问了句,“子谦……你头疼了吗?”
方慕安这回是真没辙了,第一次他被砸了脑袋,谎称示意还比较顺理成章,第二次他自称被吓傻虽然有点牵强,好在有一堆证人七嘴八舌地帮他说话,这回他伤的是肚子,硬装失忆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找什么借口好呢?
方慕安正愁得不知编什么理由,韩泽大人自问自答了,“你又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又?
什么叫又?
这不明摆着是从前也发生过的意思吗。
方慕安双手合十,在胸前哗啦了一个十字架,感谢我佛与我主的庇佑。
“大人,我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那日在刑场,你替我挡了一剑。”
窝~特!
他不说方慕安都忘了,在刑场时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文轩拿了把剑要杀韩泽,结果没杀到韩泽,把韩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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