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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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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华国的股市出现加速下跌的趋势,这是十分罕见的。经济学家试图给股民打强心针,可是没用,跌幅越来越大,大有崩盘的趋势,民众出现了心理恐慌,纷纷抛售股票,到银行取出积蓄。在这样的情况下,银行也纷纷告急。
  而此时,秦非然手头的股票,早已抛售一空。
  梦三生的股价同样也出现了下跌,秦非然开始履行他作为梦三生财务主管的职责。由他所出具的财务报表,最终的结论是,大力发展梦三生的低端线——镜花缘日化产品。在经济崩溃,人心惶惶的时刻,香水作为高端商品的典型代表,想要再像从前那样辉煌是不可能的,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企业利润和产品知名度,低端线的建设就显得尤为重要。
  除了洗浴套装,梦三生还推出了香皂、洗涤剂、香衣丸等日用品,
  工作间隙,郭斌一脸兴奋地来报:“泰和银行的股票一跌再跌,怕是不行了。”
  秦非鸿违背市场规律的操作,最后使得聚集在他手上的泰和股票全都变成了废纸一样地抛售。在股票大跌的趋势下,购买了基金的民众纷纷赎回,都急着套现,可秦非鸿将所有的钱都拿去买了泰和的股票,为了还钱,他只能在这个大跌的节骨眼儿上抛售股票,结果的惨烈可想而知。
  秦非然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台历,轻声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他不作死,或许泰和能够撑过这一场风波。”
  “大丰那边呢?”秦非然又问。
  “大丰还可以,他们的放贷策略一向比较稳重,而且因为大丰的家底比较厚实,也有一定的应对风险的经验,比泰和要好上许多。”
  此时的泰和,真真是风雨飘摇。
  秦旸沉着一张脸看着秦非鸿:“你到底在做什么?让你管好储蓄部,你却分心去搞什么基金公司,还专门收购泰和的股份,你当我是死人?!”
  铁证面前,秦非鸿被训得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儿,又有仆人满脸惊惶地进来汇报:“报告,泰和的实时股价又跌破新低了。”
  秦旸恨声道:“都给我停下,手上的股票都不要卖!再这么下去,泰和就要倒闭了。”
  秦非鸿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他跪倒在地,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爹,爹您不可以这样,您帮帮我,那些要债的人会杀了我的。我拿了他们那么多的钱,如果还不上,他们还不把我杀了,求求您,救救我!”
  秦旸被他哭得心烦,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压根儿没考虑过你弟和我这个爹,现在也别来求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爹!爹!”秦非鸿的哀嚎传遍了整个主厅。
  秦家经秦非鸿这么一闹腾,元气大伤。泰和的股票已经成为一个笑话,虽然秦非鸿把股票卖掉了,可是连基金民众的本金都还不上,一时间,秦非鸿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
  外头发生了什么,秦旸渐渐地都不再过问了。
  他仿佛一夜之间放下了所有的执念,过上了吃斋念佛,清心寡欲的日子。
  秦非鸿几次三番哭嚷着求到了门口,却连秦旸的面儿都没见着。
  秦非鸿真是焦头烂额,泰和的股东现在个个都盯着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这一天,秦非鸿在股东大会上,阴沉着脸说:“真不行就宣布破产,大家一起玩完!”
  放完了狠话,秦非鸿心底却没有快意,只有恐惧。他不能想象失去了泰和以后自己流落街头的模样,于是,他只好又一次去找秦旸。
  可到了秦旸的屋子门口,正当他准备软的不行来硬的时候,却被下人告知,秦旸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子跑去哪儿?
  秦非鸿简直着急上火得要口舌生疮,忙命下属去找,可是找了半天,愣是没把人找回来。
  秦非鸿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遣出去的下人之所以找不到秦旸,是因为秦旸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第70章 真心假意6
  当巡捕房的大门缓缓打开时; 祁宏正紧闭着双目,盘腿坐在蒲团上。
  秦旸抬眼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目光聚焦在这个巍然不动的人身上。
  他轻声叫道:“老爷子。”
  祁宏没有回话; 气氛一度凝滞住了。
  “这儿条件还是有些差; 空气这么潮湿,我记得您的腿上有伤; 每年春天都得遭不少罪吧。”
  “秦旸; 你终于来了。”坐在地上的祁宏开口道。
  “您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我来了?”
  “我说过; 你的声音和你等着巡捕抓我那一刻的表情;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旸沉默良久; 忽然泄了气似的叹了口气:“或许您说的是对的,我这条白眼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不,报应就来了。”秦旸说着,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不,你错了,在当年的事情上,你举报祁家,到上头的人来查封祁家; 都是有正当缘由的; 我自己办事心存侥幸; 还想着发行高利贷。你的举报对我而言是当头棒喝; 我并不怨你。”
  “你最大的错处,不在于你摧毁了祁家,而在于你对不起那些用真心待你的人。”
  “小宣; 旁人或许不清楚,我这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他是真拿你当兄弟,凡事有他的一份总有你的一份,还总是担心你性子软被人欺负。”
  “我是个过来人了,你对小梦存了什么心思,我这心里头一清二楚的。她待你也是极好的,当年院校里的演讲比赛,她得了第一名,题目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里头的主人公就是你。”
  “你是在赎罪吧,你把小梦的孩子养在身边,让他喊你爹。那天,他风风火火地赶来救人,嗬,看那通身的气派,颇有我当年的样子。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他得知这段真相,用什么样的心境来面对你?”
  “秦旸,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面上说你是我的干儿子,可当年我的确把你当亲生儿子看。我知道你心思细腻,对金融也颇具洞察力,是个可塑之才;我知道你年幼丧父,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却非常渴望父爱。这些我都知道,很遗憾,作为你名义上的父亲,我没能将你教好。”
  说完这些,祁宏就静默下来。
  秦旸一张脸跟火烧似的,一截子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想过祁宏见到他的无数种表现,狰狞的、愤怒的、歇斯底里的。可唯独没有想到,祁宏这样平静,平静得让他哑口无言。
  祁宏看着他半青半白的脸色,摇头道:“秦旸,你肯定不知道,祁宣和小梦的孩子,这些年一直托人照顾我这个老头子,他这是在替你这个做父亲的赎罪啊。”
  话音落下,秦旸终于忍不住泪下眼泪。
  他想起秦非然这些年来,对他这个做父亲的,向来是极尊重的。可他却厌恶秦非然那张长得极肖祁宣的脸,总觉得秦非然和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够亲密,总是给自己心理暗示,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放在身边养多久都养不熟。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秦非然那样敏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到秦旸对他的不喜和疏离。祁宏说得没错,秦非然心中明白,可他从来都不说,他只是默默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默默地替秦旸做了不少事情。
  原本,他们可以是关系亲密的人,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被秦旸亲手毁了。
  走出巡捕房时,秦旸觉得外头的阳光格外刺眼,所有丑陋的真相,在这阳光之下都将无所遁形。
  秦旸忽然想起那些旧事与故人,他来到明德学堂,那是他和祁宣、樊梦读书的地方。在那棵大榕树下,秦旸第一次见到樊梦。
  那时樊梦站在课桌之上,脖子上飞扬的飘带仿佛带着一阵幽香,她慷慨激昂地陈述着自己的理想,说自己要成为华国最优秀的旗袍设计者,说旗袍的变革,是华国女性自我解放之路的重要关隘。秦旸坐在榕树底下,看着神采飞扬的樊梦,心里想的是,她可真漂亮,我一定要帮她实现梦想。
  可还没等他剖白自己的心迹,一旁的祁宣已经站起身来。他身高体长,玉树临风,站在人群之中极为耀眼。他仰起头对樊梦说:“我从不认为女性是天然的弱者,之所以女性会处于弱势,是因为有些女性惯性地将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只要你能够发挥出自己的长处,自然能实现你的梦想。”
  就是这样一番话,让祁宣入了樊梦的眼。
  从而,秦旸也获得了结识樊梦的机会。三个人一块儿上课,一块儿吃饭,一块儿讨论,只是渐渐地,秦旸发现樊梦眼里只剩祁宣一个人。
  这种想法一旦破土发芽,就以极快的速度生长,最终成了秦旸心灵荒原里的一根刺。
  平日里不能碰,一碰就疼。
  等秦旸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费里西餐厅的门口。
  他透过橱窗,静静地看着钢琴椅上相互依偎的男女,简直疑心自己穿越到了过去。
  费里西餐厅,同样是三人经常来的地方。
  樊梦精通西洋乐器,尤擅钢琴。在西式乐器传入华国的当口,祁宏也动过让祁宣学钢琴的念头,可祁宣是个皮猴子,受不了在那皮椅子上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倒是陪他一起学的秦旸坚持了下来。
  秦旸曾为自己能和樊梦合奏而高兴,他满心以为樊梦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可樊梦在短暂的惊艳过后,却把目光投向了对钢琴一窍不通的祁宣。
  她不厌其烦地教祁宣指法,而此刻的祁宣,倒是没了以往的不耐烦,插科打诨把美人逗得乐开了怀。
  在樊梦玩笑似的戳着祁宣的额头笑骂“你个蠢材”时。
  秦旸觉着自己是多余的。
  鬼使神差地,此刻的秦旸推开了费里西餐厅的玻璃门,独自走到正在弹琴的年轻男女旁:“请问,能给我弹一下么?”
  年轻男女原本正四手联弹得兴起,蓦地被人打断,不由诧异地朝秦旸看去。
  见对方是个长辈,便友好地让了位置。
  秦旸坐下后,抬手弹了曲《致爱丽丝》,流畅的旋律从指间流泻出来,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时光。
  一曲终了,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秦旸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后方传来了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他的后脑勺一阵剧痛,继而失去了意识。
  西餐厅里的顾客从最初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一致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男男女女都颇为狼狈地抱头鼠窜,而就在这混乱的时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灰色帽子的男人飞快地从座位上起身,窜出门去。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本坐在琴凳之上的秦旸,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尖叫声再度响起,西餐厅内又开始骚动起来。
  秦非然接到秦旸死亡的消息时,正在梦三生核对报表。
  他正想赶往现场,却见多日不见的秦非鸿找上门来,他已没有了当初的趾高气扬,眉宇间全是愁绪。
  “三弟,你手头还有没有松动的钱,能不能借哥周转一下。”秦非鸿一开口就是借钱。
  “我听说泰和近日经营不善。”
  “啊?啊!股市大跌,都跌破新低了,哥一时没把持好,这就亏损了许多。”
  秦非然蹙眉道:“你这样收购自己企业的股票,再高价卖出的做法本来就是违规的。你这样操作基金,拿基民的钱为自己谋利益,谁还敢相信你。”
  “是是是。”秦非鸿一叠声地应答着,“三弟你看,钱的事……”
  “你不知道秦旸出事了吗?秦旸尸骨未寒你就来跟我提这个?”秦非然的语气有些冷。
  秦非鸿的表情有些尴尬,却又不敢发脾气,只好随着秦非然来到案发现场。
  费里西餐厅门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秦非鸿和秦非然作为家属向巡捕了解基本情况。
  “怎么回事?”
  “初步怀疑这是一场跟踪罪案,犯人从这个角度开枪射击,正好射中了秦先生后脑最脆弱的部分。现在犯人逃逸在外,我们正根据目击者的证词,寻找相应的嫌疑人。”
  “凶手当时坐在哪个位置?”
  巡捕指了指倒数第三张桌子:“就在那个位置。”
  秦非然顺着方向走过去,看见桌上放着一份摊开的报纸,一杯柠檬水和一个空了的烟盒。
  秦非然招来侍应:“你对这个座位上的人还有印象么?”
  侍应生哆哆嗦嗦地摇摇头:“不……不记得了。”
  “你再好好想想,他是不是带了一份报纸进来,在这儿坐了挺久的,然后什么都没点。”
  秦非然话音刚落,侍应生就点头道:“对,是有这么个人,我记着的,一开始进来的是秦先生,然后他身后跟着进来一个人。我本想招呼秦先生的,可看他径直走向钢琴,我就先去接待后头的人,没想到他坐下许久都没有点餐的意思,只是一直盯着报纸看。”


第71章 真心假意7
  “您也知道; 那个时间刚好是饭点,客人很多,我见他一直坐着不走; 就催促他快些点餐; 可他一点儿都不配合,只是闷声不响地看报纸。”
  “我在一旁看得窝火; 索性就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可没过多久; 钢琴声就停了下来; 接着我听见“咚”的一声; 然后满堂的尖叫,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秦非然正拿起桌面的烟盒细看着,这时门口处传来一声惊呼:“天啊,这是怎么了?”
  他回身一瞧,见秦家二爷在这个当口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汗味。
  秦非然看着他额边的伤痕,皱眉道:“秦非翔,你又去波利拳场了?”
  “啊; 去打了两把试试手感。”
  秦非鸿此时倒是拿出了大哥的架势:“老往拳场跑; 成天吃喝玩乐不干正事; 除了胡闹你还会做什么。爹出事了; 你知道吗?”
  秦非翔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一挑,就带出了一股子嘲讽的意味:“你将秦家的家底都毁掉了; 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倒是说说,爹怎么了?”
  “你!”秦非鸿怒不可遏,想不出反驳的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僵持间,只听秦非然说:“你们看,这烟盒上的牌坊,是濠城的地标性建筑,据我所知,这个牌子的烟,只在濠城销售。”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神情立刻凝重起来,秦非鸿蹙眉道:“你的意思是,杀害爹的凶手是濠城人士?”
  “这只是我的推断,凶手从这么远的距离能够做到一枪毙命,看样子并不是新手,如果他的大本营真的在濠城,那么现在他很可能正计划往濠城潜逃。”
  秦非然问侍者:“你记得凶手的脸部特征吗?”
  侍者略略一想,应道:“记得,他身形瘦小,颧骨突出,左下唇角处有一颗显眼的毛痣。”
  秦非然示意巡捕:“按照他所说的,封锁各个通往濠城的港口、车站。”
  巡捕依言查证去了,剩下兄弟三人,一时相顾无言。
  “爹的遗体在本家停灵七日后下葬。”秦非鸿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非然,“三弟,好歹兄弟一场,爹的葬礼你总是要出席的吧。”
  秦家的变故最近在宁城传得沸沸扬扬,鉴于泰和银行如今岌岌可危的状况,秦非鸿当然希望秦非然能在人前做出兄弟和睦的样子,至少不要让泰和的股价再次飞速下滑。
  可秦非然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此言差矣,秦旸的东西我分文不要,至于旁人怎么想怎么做,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秦非鸿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秦非然驾着车绝尘而去。
  秦非然一面开着车,一面看着腕表,距离他与郑鹏程约定的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
  这一次,是郑鹏程主动约他,就约在大丰银行的会客室。
  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秦非然对这位生父,并没有太多的感想。
  郑鹏程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有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大丰银行的整体建筑是西式风格的,秦非然甫一进大堂,就有经理前来接待。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秦非然暗暗地与泰和的服务相比较,才发现大丰确实做到了无微不至。
  比如此刻他点名要见郑鹏程,还说自己没有预约,但接待经理虽然诧异却并没有为难他。
  而是十分礼貌地请他稍坐。
  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接待经理就恭敬地对秦非然说:“郑总请您到会客室去。”
  大丰的会客室是一个极大的空间,里头摆放着柔软的长沙发和精致的会客桌。
  郑鹏程面前摆着香浓的咖啡,见秦非然进来,他指了指面前的沙发:“坐吧。”
  这是秦非然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亲生父亲。
  郑鹏程和秦旸完全是两个极端,虽然此刻他穿着正装,打着领带,可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子痞气。
  “说句实话,我没想过有一天会冒出一个亲生儿子。”郑鹏程仿佛不知委婉为何物。
  秦非然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也没有想过,二十多年来喊着父亲的那个人,居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郑鹏程从秦非然的话里听出了冷意,他原意是想让这场对话变得温情一些,然而秦非然并不买账。
  他直接问道:“秦旸发生了意外,你知道么?”
  “意外,什么意外?什么时候?”郑鹏程话语里透着显而易见的震惊。
  在他瞪大眼睛看着秦非然的同时,秦非然也在观察他。
  “他死了……”秦非然缓缓道。
  “死了?!”郑鹏程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可能,前些日子在医院时,他不是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么?祸害遗千年,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七日后是秦旸的葬礼,不过我想,秦家的葬礼,并不会欢迎你。”秦非然沉声道。
  “他真的死了?”直到这一刻,郑鹏程才确定秦非然并不是开玩笑,“怎么死的?”
  秦非然摸了摸后脑勺:“被人从后头,一枪毙命。”
  “这是多大的血海深仇啊,不过这家伙的性子虚伪得很,看清楚以后,跟他结仇结怨那是分分钟的事。”
  “警方初步判定,凶手是濠城人士,蓄意谋杀。”秦非然说。
  “濠城的可能性太大了,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他这个性子定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人……”话还没说完,郑鹏程一抬眼,就看见秦非然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审视与探究,让人莫名地觉得不舒服。
  郑鹏程猛地反应过来,愕然道:“你小子,该不会怀疑人是我杀的吧。”
  秦非然沉默良久,可在郑鹏程看来,这样的沉默无异于默认。
  他被秦非然的沉默弄得十分郁卒,一抬手将额前的头发全都拨楞到脑后,骂了一句:“去他娘的,老子没干过。”
  秦非然收回审视的眼神:“您不必这样,我不过是合理的怀疑,濠城人士,和秦旸有过节,能拥有正儿八经的枪支弹药,这三条您全占了。”
  郑鹏程张了张嘴,发现这个亲生儿子真是能言善辩。他看了眼手腕上的大金表,指着秦非然道:“我问你小子,你是不是刚从案发现场过来。”
  秦非然应道:“是。”
  “你来就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凶手?”
  秦非然敛了眼神:“不全是。”
  郑鹏程往地上啐了一口:“真他娘的憋屈。”
  话音刚落,会客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方才的接待经理从门后缓缓探出头来,谨慎地打量着屋内的情形。
  “有话快说!”郑鹏程有些不耐烦。
  “我是来给秦先生带话的,巡捕房来人说,凶手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秦非然脸上透着尴尬,而郑鹏程的不满更是直接写在脸上。
  与此同时,郑鹏程接到了手下递过来的信,当他将信纸展开时,脸上的表情登时变了。
  秦非然却没留意到这一层,他朝郑鹏程点了点头:“方才对您多有冒犯,我为我的鲁莽道歉,我现在要去巡捕房一趟,先告辞了。”
  郑鹏程却截住了他的话头:“我与你一起去。”
  “这……”秦非然面露诧异。
  郑鹏程晃了晃手中的信纸:“若是没有我手中的信,你们怕是会错失破案的关键性证据。”
  秦非然脸色一凛,没再反对。
  当两人来到巡捕房的时候,秦非鸿脸色一变:“三弟,处理家事你怎么还带了人过来?”
  秦非然冷淡道:“于你们而言是家事,于我却不是。”
  秦非鸿见识过他的倔强性子,便也不争辩,只是指着面前尖嘴猴腮的消瘦男人道:“和侍应生确认过了,他就是那一桌的客人。”
  瘦子原本低垂着头,抬头看到郑鹏程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宣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瘦猴,你动秦旸,经过我允许了么?”郑鹏程看似答非所问。秦非然却通过他们的对话飞快地理清了思绪:“他是你的手下?”
  郑鹏程叹了口气:“是。”
  秦非然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非鸿眼珠子一转,冷声问郑鹏程:“你是何人?”
  “郑鹏程。”
  秦非鸿心下一哆嗦:“大丰的郑鹏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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