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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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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如归的心头陡然浮起一个猜测,便又出言问道:“你们可识得阿瑶?”
    “阿瑶?秦瑶么?”一蓝衣女子怅然道,“你要问的假若是秦瑶,那秦瑶三月前便已投井自尽了。”
    “秦瑶生得娇柔,为人却刚烈,她自打进了楼后,便不断地逃跑,即便被关禁闭,被禁食都不服软,一日,嬷嬷气不过,打断了她的双腿,第二日,她却被发现拖着断腿投了井,地面上满是血痕。”白衣女子双目湿润,“我要是能如她一般坚定,便不会沉沦于此了。”
    为确定秦瑶便是那女鬼,酆如归紧接着问道:“那秦瑶可有提及过苏晴。”
    “秦瑶曾道她是为打听苏晴的下落,才来了这逢春城,她听闻苏晴曾待过咬春楼,后又嫁予梁景文……”白衣女子一顿,咬牙切齿地道,“我们便是由梁景文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拐骗了卖入这咬春楼的。”
    她缓了口气,续道:“她得知苏晴嫁予梁景文后未及三月便丧命于春城河,又来这咬春楼欲要问问楼中可留有苏晴的遗物,未料想,嬷嬷见她生得标致,又是外乡人,便生了歹心,命人将她绑了。”
    酆如归而后向着花娘们详细描述了那女鬼的容貌,她们纷纷点头,由白衣女子道:“你所描述的应当便是秦瑶。”
    姜无岐凝神听罢,面露怜悯之色,问道:“你们可知这咬春楼中有一处暗道?”
    花娘们皆道不知。
    姜无岐又问道:“你们可还记得被卖入咬春楼当日的情形?”
    一黄衣女子道:“我一醒来,便在这咬春楼了,具体的当真不知,应是那梁景文对我下了迷药。”
    其余五人听得这话,皆是连声附和。
    姜无岐望向酆如归,四目一相接,酆如归霎时忆起了方才那只盛有金坛雀舌的描金茶盏,其后眼神不慎扫过姜无岐的唇瓣,心绪便不觉浮动了起来,他拼命地定了定神,才道:“你们可否发出些与人云雨时的声响?”
    花娘们依言而行,直惹得酆如归与姜无岐俩人全身不自在。
    便这么假作云雨了一夜,酆如归才作出满面餍足,与姜无岐一道出了咬春楼。
    出咬春楼前,酆如归将一张千两银票塞与老鸨,嘱咐老鸨将那六位花娘留予他与姜无岐享用,勿要教旁人再染指了去。
    第38章:黄泉路·其三十四
    梁景文瞪了眼紧阖的石门,将门一阵踢踹,思量着那可恨的酆如归与姜无岐应当走远了,才将中央那置酒的木架子搬往密室西侧。
    因他没了左腕,这木架子搬起来甚为艰难,且地面上淌满了酒液,又有酒坛碎片四散,他须得小心避开,以免伤及足底。
    这密室里头昏暗难当,他费了良久的功夫,被难忍的疼痛、炎热逼出了一身热汗,才勉强令木架子抵住西北墙角。
    霎时,一声轰响炸了开来,他面露喜色,匆匆拂去遮眼的热汗,睁大了双眼望去。
    未料想,暴露出来的那暗道竟然被巨石死死地堵住了。
    他用手欲要将那巨石挪开,那巨石却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曾松动分毫。
    直至他的五指尽数破开,连半点碎石都未落下,只他的血液将巨石的纹路染作一片猩红,又“滴滴答答”地击打在地,濡湿了地面上的尘埃。
    血腥气推挤着拥堵了他的鼻腔,他近乎喘不上气来,同时心生绝望,酆如归那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上,他原本只觉隐隐作痛,但而今他却忽觉心口疼得厉害,加之藏于密室当中的万金又不知去向,一时间,便好似有一把钝刀在剜着他心口的皮肉一般,鲜血淋漓。
    他辛苦积攒的万金究竟去了何处?是谁胆敢动他的万金?
    他恨得牙痒痒,心中将那贼人咒骂了千万遍,又垂首望着缺失了左腕的左手,急得双目生泪。
    他的断腕被送去了县衙,而他被困于这密室当中,出去不得。
    这天气这样炎热,恐怕他的断腕不久即会发臭腐烂,他纵使夺回万金,延请名医,断腕也接不回去了罢?那他的仕途便生生断送了。
    他倒抽一口寒气,直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十数年的挑灯夜读都将付诸东流,他为了积攒上京的银两所沾染的罪孽也将再无意义。
    ——不,哪里会再无意义,只消他能将他的万金重新抓在手里,他即便仕途被毁,也能享用一生的荣华,许还能买个小官做做。
    但买个小官做做又如何能甘心?不若捉几个左腕生得合意的青年来,斩去了,接在自己的左手上。
    他状若癫狂地嚷声大笑,又猛然跌倒在地,半阖着眼,盯着密室顶发怔,须臾,他顿觉整个人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刹那,许是一个时辰,许是一昼一夜,又许是千万年,才有动静钻入他耳中,他立即惊喜地从地面上窜起,循声望去,却只见得一少女手中持着烛台,柔柔弱弱地向着他走了过来,并非是他的母亲。
    这少女豆蔻年华,面容俏丽,若是断腕前得见,他定会好生引诱一番,将她卖入咬春楼,但而今他身在密室,这少女凭空出现,却只教他觉得万分古怪。
    这密室分明只两条暗道可入,眼下这两条暗道,其中一条已堵死,而另一条须得经由石门进入,他瞥了眼酆如归与姜无岐走后,再未开启过的石门,暗自惊道:她是如何进来的?
    他戒备地道:“你是何人?”
    “我么?”少女将烛台放在一旁,娇笑道,“我是鬼,哪里是人。”
    闻言,梁景文乍然忆起先前酆如归问他可瞧见了一女鬼,心道:面前这少女莫不是酆如归所提及的女鬼罢?
    他又细细思索一番,断定少女的嗓音与陆元柏现身时的那把女声一致,他登时被逼得面色煞白,口中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天底下哪里有甚么鬼?”
    “是么?”少女身形一动,在木架子上坐了,木架子上散落着无数的酒坛碎片,她却坐得甚是适意,这些显然伤不了她分毫。
    她身着粉色衣裙,一双鸳鸯履从裙摆露了出来,她又将双手撑在木架子上,语笑嫣然地道:“梁景文,你可识得苏晴?”
    梁景文听她提及苏晴,警惕地道:“我不识得甚么苏晴。”
    “那为何这全逢春城之人皆道你娶了咬春楼的花魁苏晴?莫不是他们全数中了邪,脑子糊涂了?”少女说罢,又状若无意地道,“苏晴未死。”
    苏晴居然未死,不,不可能,定是眼前这少女愚弄于自己,梁景文做出一副迷茫神色:“我确实不识得苏晴。”
    少女听若未闻,续道:“你将那苏晴折磨得半死,毁了容,又将她用粗麻绳捆死,埋入累累白骨之下……”
    少女猝然到了梁景文面前,一手扣住梁景文的脖颈,一派天真模样,语调却冷了下去:“你要将她活活饿死、痛死在白骨之下,实在是狠心。你与苏晴夫妻一场,你竟这样害她,合该不得好死!”
    梁景文被她掐得几乎要断了气去,挣扎着欲要拍开她的手却不得,反是被她提了起来,双足腾空。
    少女舔了舔唇瓣:“我乃是鬼,原本并无实体,你可知你为何现下能拍到我的手?”
    梁景文被掐着脖颈,双手不住拍打少女,面色由煞白转作涨红,即使欲要回答,也回答不出半个字来。
    少女失望地道:“梁公子,你竟如此不怜香惜玉,我问你话,你非但一言不发,还要伤我。”
    梁景文恨恨地瞪住少女,同时手脚并用地挣扎不休。
    少女迎着梁景文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视线,自问自答地道:“因为我不久前吸光了一书生的精气。”
    梁景文挣扎得更为厉害了,那少女猛地将手一松,梁景文便直直地坠落在地了。
    少女一脚踩住梁景文缺失了左腕的左手,用力地碾压着,耳侧顿时如愿地溢满了梁景文的痛吟。
    她被这痛吟取悦了,欣然道:“你可知你这左腕是谁斩去的?”
    不待梁景文反应过来,她欢快地道:“便是我,我半夜潜入你房间之中,拿了把匕首,一切,你那左腕便断了,较我之前切豆腐都要轻易许多。”
    其后,她又趾高气扬地道:“你可知你的好友陆元柏为何会变作那副模样?”
    梁景文双目圆睁,颤声道:“莫非亦是你所为?”
    少女颔首道:“你也将会变成那副模样,你可是迫不及待了?”
    “你……”梁景文惊恐交加,连左手断口被踩得淌出了血来,都全然觉察不到。
    少女取出一把匕首来,一出手,便划破了梁景文的额头,鲜血簌簌而下,染红了梁景文的视线。
    梁景文不得不求饶道:“姑娘,你放过我可好?”
    “放过你?”少女被梁景文逗笑了,笑了一阵,才道,“我放不过你的同谋陆元柏,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这主犯。”
    她又将匕首尖没入梁景文左颊,摩擦着颧骨,一点一点地移动着。
    梁景文疼得牙关咬得死紧,却闻得那少女道:“我险些忘了,我不能将你毁容,要是旁人认不出你便会无趣许多。”
    梁景文厉声道:“你要作甚么?”
    “我打算将你弃于集市,让全逢春城都瞧瞧堂堂解元手足残缺,口不能言的风采。”少女说得刻毒,面上神情却与终日在家中刺绣、扑蝶、抚琴的深闺女子一般,牲畜无害,怯生生的。
    梁景文使尽全力反抗,好容易将少女掀翻,未及放松,他却陡然失去了平衡。
    他低首去瞧自己的双足,那一双足却被挑去了脚筋,鲜血直流。
    少女蹲下了身来,双手托腮,歪着头,笑道:“是不是很疼?”
    她将梁景文逡巡了一遍,见得那梁景文面露痛楚,又自言自语地道:“很疼便好。”
    梁景文疼得咬破了唇瓣,朝少女骂道:“你残害无辜,定然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么?”少女为了这副魂魄能滞留于人世,害了不少人的性命,早已做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打算,倒也无半分惧意。
    “我确是残害了不少无辜之人,但你却不是其中之一,梁景文,除却苏晴,你还引诱妙龄少女,将她们卖入青楼,她们平白无故地被你毁了终生,不是较你要无辜上良多么?”少女低叹一声,双目盈泪,“有十余人……已然寻了短见。”
    她思及自己在咬春楼煎熬的那段时日,低下身来,硬生生地掰开梁景文的下颌,捏住那条舌头,利落地割了去。
    她随手将断舌掷在地面上,笑逐颜开:“你可知你藏的那些金银去了何处?”
    梁景文满口鲜血,又因被割去了舌头,出不得声,只能“咿咿呀呀”地发出些怪声。
    少女满足地笑道:“我会用那些金银为这逢春城的烟花女子赎身,决计不会留予你一文钱。”
    话音落地,少女却在眨眼间失去了踪影,与此同时,那烛台亦不见了,梁景文复又陷入了黑暗中。
    梁景文脑中俱是他身败名裂,为人可怜,沦为全逢春城谈资时的场景,当即吓得浑身瑟瑟。
    他脑中的场景尚未褪去,那少女竟又持着烛台出现了。
    少女为梁景文上过药,粗粗包扎了一番后,便又消失无踪了。
    其后,那少女时不时地会来折磨于梁景文,就如同梁景文折磨苏晴一般,一日,她甚至拿了一条铁棍,捅穿了梁景文的后庭。
    但她却再也不曾动过梁景文的脸,有时兴致来了,还会为梁景文净面。
    便这么折磨了梁景文十一日,她终是觉着不得劲了,她正想着该换些甚么花样,却猝然有动静从顶上传来。
    是酆如归与姜无岐么?
    她笑了下,踢翻烛台,一提梁景文,又以巧劲破开通往咬春楼的暗道。
    不多时,咬春楼便到了,她难以自控地周身发冷,但仍是勉作镇定地将自己与梁景文藏了起来。
    那厢,酆如归与姜无岐佯作在咬春楼与那花娘们云雨了一夜,出了咬春楼,一踏入集市,便远远地瞧见数十人在集市中央围在一处。
    因这逢春城怪事连连,城中百姓大多闭门不出,他们已许久未见得如此多的人了。
    俩人上前欲要瞧个仔细,却有一人吃惊地道:“是梁景文!”
    第39章:黄泉路·其三十五
    “梁景文怎地会变作这般模样?”
    “好恶心。”
    “梁景文断腕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恐怕是得罪了甚么人罢?”
    “梁景文为人和善,才华横溢,如何会得罪人?”
    “恐怕是他得了解元,有人看他不顺眼了罢?”
    “下手之人实在是心狠手辣。”
    “还是快些去报官为好。”
    一众观客当中有面露慈悯的,有连连叹息的,有满面厌恶的……但大抵都居高临下地围观着梁景文,梁景文从天上堕入地狱中,使得他们这些存活于凡间之人自得万分,毕竟他们四肢健全,而这梁景文再不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天子骄子,他们每一人都可轻易地将梁景文比下去。
    酆如归捉着姜无岐的手越过一众观客到了梁景文身前,见此,不由一怔,那秦瑶下手着实狠辣。
    而后,酆如归低首细细地端详着梁景文,梁景文面上共计两道伤疤,一道横于额头,一道从左颊颧骨处直直地没入右侧耳尖,其脖颈上尽是淤血,应是遭人狠狠地掐住了所致,他左侧衣袂为人撕去了,缺失的左腕暴露无遗,右手上俱是窄细的刀伤,与左手相较,勉强算得上完好,又有血液从他下身漫开,显然不是后腰伤口甚深,便是后庭遭受侵犯,绽裂了开来,而他的双足则是被挑去了脚筋。
    梁景文目中惊恐交加,张着口,断去的舌头隐在口腔之中,几不可见,致使他吐不出一个字来,只些“咿咿呀呀”的怪声,难以由此分辨其中的含义。
    这梁景文作恶多端,纵然如今这副凄惨模样,酆如归也生不起半点怜悯之心来,倒是欲要拍手称快。
    他侧首去望姜无岐,姜无岐面无表情,半晌,低声道:“秦瑶作孽太多,在阎王殿清算过罪孽,便须得下无间地狱了。”
    酆如归紧了紧姜无岐的手,走远了些,才含笑道:“秦瑶她为替苏晴以及旁的妙龄女子复仇,害了不少成年男子的性命,下无间地狱也是应当,她求仁得仁,非但不会有怨言,心中反是十分畅快罢。”
    说罢,酆如归扯着姜无岐往前疾奔,又回首委屈巴巴地道:“姜无岐,我们去用早膳罢,我有些饿了。”
    姜无岐被酆如归扯得一趔趄,方要让酆如归慢一些,但一见酆如归眉眼间溢出委屈之色,不知怎地竟是语塞。
    酆如归扯着姜无岐奔出百余步,望见一早膳铺子,便急急地停下了脚步。
    这早膳铺子门口是足有两尺宽的蒸笼,白气弥漫,袅袅娜娜的,一旁一中年妇人正下着饺子,一只一只白白胖胖的,活泼地跃入煮沸了的水中,由散出来的香气可知,应当是芹菜猪肉馅的。
    只消是荤食,皆是酆如归所好,闻着这水饺的香味,他便以指尖一点:“要一碗这芹菜猪肉水饺罢。”
    他松开姜无岐的手,盯着叠得半人高的蒸笼,苦恼须臾,一一道:“要一只梅干菜肉包、一只牛肉粉丝包、一只香菇酱肉包、一只三鲜包,再一只流沙包罢。”
    中年妇人热情地应道:“客官稍待。”
    她方要去端开那蒸笼盖子,却有人急声道:“我来罢,这蒸笼盖子有些沉,你勿要动。”
    那人应是妇人的夫君,貌不惊人,他手里拿着一大把小葱,进得早膳铺子,问过妻子酆如归所要的包子,便拿了只盘子出来,又端开蒸笼盖子,手上包了油纸,利落地将包子取出放置在盘子上,递予酆如归。
    酆如归伸手接过,又见这中年男子一脸憨厚地望着姜无岐,笑道:“这位道长,你要点些甚么?”
    姜无岐答道:“一碗素面便可。”
    俩人进了铺子里头去,这铺子里头仅两张桌案,但桌案却收拾得十分干净,并无旁的早膳铺子般油腻。
    俩人面对面坐下了,酆如归以竹箸夹着那香菇酱肉包,凑到姜无岐唇边,不怀好意地道:“道长,这香菇酱肉包瞧来好吃得紧,你可要尝一尝?”
    姜无岐扫过那香菇酱肉包,摇首道:“你知晓贫道禁绝荤辛。”
    “禁绝荤辛不是平白失去了诸多乐趣么?”酆如归双目灼灼地盯住姜无岐,极其认真地道,“姜无岐,你还俗可好?”
    话本中不曾提及姜无岐禁绝荤辛,却特意强调过姜无岐拜于醍醐道人门下,不得行婚娶之事,除非破门还俗。
    姜无岐爱上柳姑娘之后,为了柳姑娘,连夜赶回师门,按门规受了一通责罚,才拜别醍醐道人,脱去道袍,还了俗。
    若不是其后他不幸地遇见了原本的酆如归,他与柳姑娘定会儿女绕膝,白首偕老。
    而如今,柳姑娘还未现过身,酆如归与姜无岐所经历之事,同那话本无半点干系。
    但姜无岐便是姜无岐,心志坚定,一心求道,哪里会因贪食荤辛而脱袍还俗。
    酆如归顿觉自己之言行可笑至极,即便姜无岐纵容于他,亦绝不会为他改变其志向。
    于姜无岐而言,他远不及柳姑娘。
    果然,下一刻,他便听得姜无岐道:“抱歉,贫道无还俗的打算。”
    酆如归抬眼去瞧姜无岐,乍然见得姜无岐面上又是歉然又是为难,登时觉得自己太过胡闹了。
    他收回滞留于姜无岐唇边的香菇酱肉包,垂下首去,咬了一口,竟觉着无半分滋味。
    他一面咀嚼着香菇酱肉包,一面声若蚊呐地道:“姜无岐,你还是勿要太过纵容我了罢,以免……以免,我无端生出你会对我千依百顺的错觉来。”
    姜无岐隐隐闻得酆如归在说些甚么,却听不清分毫,又因酆如归低垂着首用着香菇酱肉包的缘故,他只能看见酆如归鬓边的花簪,酆如归的眉眼却是全然瞧不见。
    他不知为何心生不安,下意识地覆住酆如归执着竹箸的右手,关切道:“可是出了何事?”
    酆如归感知到姜无岐的体温,用罢了竹箸间的香菇酱肉包,方才抬起首来。
    正巧那素面上来了,中年妇人将素面置于姜无岐面前。
    未待姜无岐去用,酆如归便快手将素面抢了过来,一口气吃掉半碗。
    姜无岐见状,无奈地一笑,并不与酆如归争抢。
    酆如归到底舍不得将整碗吃尽,便将素面往姜无岐一推,大方地道:“这素面便让予你了。”
    姜无岐附和道:“多谢。”
    得了姜无岐这句“多谢”,酆如归却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在心中暗暗反省自己是否太过任性了些。
    未及他反省完毕,那中年女人端了一碗煮好的水饺,立在另一张桌案前,疑惑地道:“那姑娘怎地不见了?”
    她的夫君适才是因为那姑娘的水饺要放小葱,小葱不够了,为去自家田里摘小葱,才暂时离开的。
    而今鲜嫩翠绿的小葱已浮在了水饺汤水上头,但那姑娘竟是凭空消失了。
    这早膳铺子仅能从前面进出,她不曾瞧见那姑娘从前面出去,那姑娘又是如何出去的?
    她的夫君行至她身侧,将水饺从端了过来,放在桌案上,笑道:“你不是爱吃水饺么?这水饺你吃了便好,至于那姑娘许是有了别的想吃的,在你不注意之时离开了罢。”
    中年妇人犹豫道:“这水饺值二十文钱,予我吃太过奢侈了些。”
    “你快些吃罢,不然这水饺该凉了。”中年男子按着妻子的双肩,令她在桌案前坐下,又笑着朝酆如归道,“客官,你的水饺已经下了,马上便可出锅咧。”
    酆如归心中对夫妻俩人颇为艳羡,面上却不显,只颔首道:“这水饺闻起来香气扑鼻,定然很是可口。”
    姜无岐望了眼另一张桌案西侧的座位,便收回了视线,去用酆如归余下的素面。
    酆如归微微站起身来,附在姜无岐耳侧道:“她现下许是去杀人了。”
    姜无岐压低声音回道:“她善恶分明,迟早会将那咬春楼的老鸨杀了。”
    方才,酆如归与姜无岐立于那叠得半人高的蒸笼之前时,便发现了半隐在袅娜白气后头的秦瑶,秦瑶亦瞧见了他们,面上一时间满是惊色,立即仓皇而逃。
    她显是已然知晓她之所为已被酆、姜俩人所知。
    但俩人却是心照不宣地不理会秦瑶,任凭秦瑶逃离。
    如同要呼应他们的猜测一般,猝然有人大声嚷道:“死人了!”
    ******
    注:
    饺子三国时称为月牙馄饨,唐代称为偃月形馄饨,宋代称为角子,明元称为扁食,清朝称为饺子前面提到的钟水饺,古称水角
    第40章:黄泉路·其三十六
    酆如归与姜无岐从早膳铺子出来,循声而去,约莫三十余丈开外的小巷子里,有一锦衣妇人扑倒在地,她的双足一团血肉模糊,皮肉耷拉于地,浑然无法分辨哪一块皮肉为左足所有,哪一块皮肉又是原本生在右足之上的,血液从她身下缓缓流淌了出来,于被日头炙烤着的地面上,晕散开去,少时,便凝固在其上,动弹不得。
    她还吃力地喘着气,背部起伏不定。
    酆如归蹲下身去,将她翻过身来,却见有一把小巧的匕首从她心口没入,只余下一点莲花纹匕首柄露在外头,她的脸孔亦陡然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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