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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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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们难得有差事,围在二两身边说:“好哥哥,您给漏点口风啊,陛下是什么脸色?咱们心里有个数,出去了也好说话。”
  二两:“你们就叫他们在陛下面前老实些。”
  太监们心里有数了,这两位大人叫陛下生气了。
  太监们就靠这个过活,皇帝喜欢的人,他们去宣人的时候要奉承,要说好话。
  皇帝不喜欢,他们过去了就要摆脸色。
  也有捧高踩低的意思,但最重要的是提醒,提醒对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对方记他们一个好,日后说不定还有他们求人的时候。
  宋石昭走在太监身边:“赵公公,陛下可有说什么?”
  赵公公是个年轻人,有一张窝瓜似的脸,前朝的时候就不受宠,一直是个洒水太监,就管洒扫,后来皇城易主,他运气好分到了延春阁当洒扫太监,又想尽办法跟二两打好关系,才有了今天的体面。
  他们是太监,是无根的人,这辈子就挣个体面。
  只有对陛下忠心才能有体面。
  赵公公看了宋石昭一眼,知道宋石昭的地位,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大人何不再多想想?”
  宋石昭真想不出来,他最近忙着科举的事,不管是试题还是制度都还在讨论商议,左思右想,没觉得自己出了什么错。
  那边宋濂也不知道,他最近正修书呢。
  主修字典,这是林渊给他的活,让他跟周容那边合作,把简体字字典弄出来,宋濂的头都快秃了。
  每天早起,枕头上掉的全是头发。
  他总怕自己师傅和先贤们从地府里爬出来打他。
  把正统字简化,宋濂想都不敢想,那可是上古造字演变而来,动一笔一个点都跟要了他老命一样。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劝谏林渊,因为这是好事。
  这说明了知识不再被一小撮人垄断。
  读书是件难事,难就难在认字上。
  孩童启蒙,就是先学着背,背完了再去书上对字,一个个对下来,聪明的学得快,笨的就难说了。
  更别说是百姓家的孩子了,一家老小都是文盲,启蒙都没有,送去学堂也跟不上。
  哦,文盲这个词还是陛下说的,宋濂觉得挺贴切。
  所以宋濂还是硬着头皮干了下来,没有推脱。
  这是好事,但是必遭骂名,可能过个几十年几百年才能正名。
  为此他现在在翰林院修书,除了自己的同僚,不跟任何人打交道。
  他才不想听外面是怎么骂他的。
  宋石昭和宋濂两人在玉德殿门口打了照面,看对方也是一副莫名的神情,就知道两人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惹得林渊不快。
  但不管是什么,皇帝不开心,那肯定就是臣子的错,别管谁错了,先认错吧。
  两人刚进去,就看见林渊黑着脸坐在书案后头,手边的茶还冒着热气。
  宋石昭和宋濂要请安,林渊语气冷硬:“免礼,都过来。”
  林渊把折子丢给他们:“你们好好看看,看出了什么来?”
  宋石昭和宋濂不敢谦让,一起并头看完了折子,看完以后都是一脸震惊。
  宋石昭心里暗骂那些士子蠢,蠢就不说了,还毒,演这一出是什么意思?那是打周容的脸吗?打的是陛下的脸!往轻了说,这是大不敬,往重了说就是欺君!轻了重了都是死罪!
  不过就是仗着现今陛下手里无人,用所谓的文人风骨拿捏陛下而已,怪不得陛下发这么大的火。
  就是陛下现在下令把那些士子抓起来杖毙,宋石昭都觉得该。
  当年元朝皇帝在位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有这样的风骨?
  宋濂的脸色也变了,宋石昭是惊怒,他是惊惧。
  他怕的是林渊发火杀人,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朝堂又要开始动荡。
  毕竟除了这些自行请辞的以外,还是有很多规矩的世家子在做实事,就怕杀了不听话的,反而寒了听话的心。
  “陛下。”宋石昭刚要说话,宋濂却在这时候打断他,“陛下,依臣看,不如遣回家去,叫他们自家好好管教。”
  林渊冷笑:“打了朕的脸,送回家叫他们享福?”
  宋濂:“陛下罚一人可行,但罚十人之多,就怕流言疯传,寒了更多人的心。”
  林渊这口气咽不下去,他寒着一张脸,看得宋濂和宋石昭胆战心惊。
  如今林渊气势更盛,哪怕只是嘴角朝下,都能把伺候的人吓得不轻。
  “行,那就给他们家家户户都赐一块牌匾!”林渊,“就赐“泥古非今”!”
  宋濂头埋得低了些,只要不杀人就行,半途而废这四个字一下去,那几家几代人都起不来。
  宋石昭说道:“这四个字好。”
  牌匾很快就做好了。
  老师傅做牌匾时徒弟在旁边问:“师傅,这是个什么意思?”
  老师傅不识字,也不晓得:“做成牌匾,必定是夸人的吧?那几家可有福了!”
  听说陛下赐牌匾的时候几家人都欢欣鼓舞。
  必然是陛下看到了他们的好处,这才赐下牌匾要收服他们。
  结果牌匾挂上去了,红绸子一拉,四个大字印入眼帘,当家的老太爷没扶住,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家里人都噤若寒蝉,只有小儿在念:“泥—古—非—今。”
  他娘一把捂住他的嘴,一家人再扯不出一张笑脸。
  这是陛下赐的牌匾,他们不能放下来,来往的人都能看见,有学识的都会笑他们。
  这四个字出自宋人刘恕的《自讼》里。
  “泥古非今,不达时变,凝滞少断,劳而无功。”
  这是说他们家故步自封,不知进取,崇尚陈规旧法。
  家里小辈的事这才被翻出来,被周容选走的那个原来早就回家了,就连他爹娘也只以为儿子跟周容闹翻了而已。
  老太爷气病了,躺在床上不停喘气。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他们家的脸丢尽了,别管是谁从他家走过,都能对着他家指指点点。
  皇帝钦点的愚昧之家,怎能不让人蔑视?
  另外几家也差不多。
  京城里收到这牌匾的有十家人,以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今脸皮被人放在地上踩。
  就连别的世家也不可怜他们。
  世家们有世家的智慧,他们觉得这几家都是鼠目寸光。
  有胆子就去劝谏皇帝,把头磕破,把命撞掉,还能留个以死劝谏的好名声。
  结果只敢跟一个小小的周容甩脸子,打周容的脸?周容后头站着的可是皇帝!
  蠢成这样,叫人连可怜的心思都升不起。
  只觉得这么蠢,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做个田舍翁吧。


第159章 159
  “这次科举你去不去?”赵霖一边问一边整理书册; 他原先并不在周容手里做事,周容缺人之后给他说了一声; 他想着兄弟情义还是来了; 又怕家里骂他; 便躲着不回家; 去周容家里蹭吃蹭喝。
  周容家与别家不同; 他家是受过苦的; 知道出头的好处,家里有孩子愿意拿命去换前程; 他们也愿意跟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盼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周容还在看字,他近来看字看得眼睛疼; 每一个字都要细细思索怎么改; 怎么简化,能让不识字的人都觉得简单; 他深吸一口气:“不去。”
  赵霖:“真不去啊?多好的机会?新朝头一回科举; 考上了多露脸?”
  “状元探花我是不想了,有个榜眼或者进士也好啊。”
  “听说陛下还新添了一个,从进士里选庶吉士; 庶吉士能如翰林。”赵霖早打听地一清二楚了。
  周容挥手:“我忙着呢,我已经是官了,还怎么去科举?你是白身,你自己去; 非拉着人,又不是小姑娘拉手上茅房。”
  赵霖噎住了:“说什么呢?有你这么比的。”
  “算了,我不跟你说。”赵霖翻了个白眼,把整理好的书册搬到另一边去,“到时候我考上了,官比你大,你可别眼气。”
  周容看也不看他:“那下官就提前恭喜赵大人了。”
  赵霖说不过他,只能回书案前继续对字。
  外头因为科举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林渊都不在意,他正在看工匠们做出来的铅笔。
  钢笔工匠们还在研究,但铅笔已经做得不错了,不要小看这个时代工匠们的智慧,他们有时候也有进取精神和开拓心,只要上面的政策鼓励他们进取开拓,他们就能卯足了劲钻研。
  还有纸张的改良,现在的纸百姓买不起。
  尤其是宣纸。
  林渊也着急了一批技术人员改进。
  主要是没有机器,全靠人工,人工也算在本钱里,价格当然就下不去。
  林渊看着铅笔。
  比现代的粗壮,有成年男子一根手指头那么粗。
  林渊问:“还能更细吗?”
  匠人很惶恐,头也不敢抬:“只、只要多花点时间……必然能做得更细。”
  林渊笑了:“做得很好。”
  匠人松了口气。
  赏人是不会当面赏的,都是下去之后再赏。
  把铅笔弄出来的是一对父子,都是心细如尘的人,试验过无数次后才弄出了铅笔。
  等他们回了匠坊,皇上的赏赐就下来了。
  四匹布,十两金子,还有两个玉环和一匹丝绸,别的还有给女眷的金银首饰。
  这些赏赐是公公领着小太监送来的,匠人们的眼睛都瞪大了。
  虽然陛下说做得好有重赏,但谁也没想到是这么重的赏。
  十两金子啊……只要不乱花,都够用一辈子的了。
  更别说别的东西。
  其他人看的眼红,更用心去干自己的活,只要他们做得好,说不定能得到更厚的赏。
  不就做一根小小的笔吗?他们还能做出更多了不得的东西!
  一时之间匠人之间竞争之心大起。
  但这种竞争是良性的,林渊也就没有专门去管。
  除了铅笔以外和纸张以外,珍妮机和也被林渊苏出来了,他记得大概图纸和粗略的操作,剩下的只能靠工匠去完善。
  珍妮机只能算是一个开端,毕竟珍妮机靠的还是人力。
  林渊记得珍妮机之后就有了水力纺纱机,虽然是水力,但需要依水建厂,还需要数百名工人一起行动,直到蒸汽机的出现提供了新的动力,才摆脱了依水建厂的局限。
  蒸汽的原理现代人都很清楚,无非是蒸汽能量转换为机械性的往复式动力。
  林渊是个急性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苏出蒸汽机,但有这个念头去就要尝试,没成,也就损失一些钱,还不会很多,成了,那对于整个社会工业的发展影响是巨大的。
  并且他最大的优势是,他知道这些原理,也知道蒸汽机的大概构造。
  只要做出一个基本版的出来,就能不停的去修正和改良。
  而最初的蒸汽机制造并不困难。
  几乎整个北京城里的工匠都被林渊集合在了一起。
  这些基础工业设备林渊倒是不担心。
  担心的是电力。
  没有基础的工业是不可能发展电力的。
  电的来源有火力发电、水利发电、风力发电、核电站、太阳能发电、氢能发电。
  这些都需要工业基础支撑。
  林渊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缓一缓。
  至少要有基础的工业设备才能来考虑这些。
  而且他有生之年能给工业设备打下基础就已经很不错了。
  珍妮机面世的很快,工匠们原先都是做纺车的,都是纺布,有了图纸之后触类旁通,一通十,十通百,除了珍妮机以外,还有配套的飞梭。
  飞梭能加快纺线,珍妮机能加快纺布,效率对比传统纺织业来说提高了不止三倍。
  但飞梭还是叫飞梭,珍妮机却要换个名字,林渊取的简单易懂的,就叫纺布机。
  这些还不能算是完全的工业,只能算是手工业。
  动力还是来源于人力。
  东西做好了,但怎么让老百姓用就成了一个问题。
  林渊最后还是叫来了杨少伟,让他把图纸宣发下去,各地都要有,也都要做,还要推广下去。
  杨少伟闲了这些时日,早闲得全身不自在了,有了活干,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虽没有娶妻,但红颜知己还是有的。
  他不懂纺线织布,拿了图纸去请教知己。
  知己得知这纺布机和飞梭能让织布的效率提高三倍不止,整个人都傻了。
  织布是个辛苦活,纺线也一样,多少人把眼睛用坏了,到了中年天一黑就看不清东西。
  但小户人家的女眷们大多都靠纺布贴补家用。
  能有这样的东西,她们也不必受以前那样的苦了。
  知己落下泪来:“早先知道陛下怜爱子民,如今奴家才算明白了。”
  杨少伟派人奔赴各地,马不停蹄的派发下去,各地的木匠就有活干了,朝廷包吃包住,还给月钱。
  打出来的机器纺布机每个村都能分到一台,飞梭也一样。
  图纸也挂在了公告栏上,人们可以随意去拓。
  高邮的李子村就是十里八乡里最先分到的村子。
  李子村里的村民不姓李,他们村的李子年年长得都好,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织布机送到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出动了,男女老少聚在一起,看怪物一样看着这台织布机。
  “好大啊……”
  “就是不晓得咋使。”
  “跟咱家的一样使吧?”
  好在朝廷还派了人下来,教她们怎么用。
  村里会织布的女人不算少,高邮毕竟比其它地方富裕,女眷们早早就在家买好了纺车,多织点布,虽然不知道现在的税能不能用布抵,但只要织的出来,不管多少肯定有得挣。
  “嘿呀!这么多!这么快!”
  “那纺线的也厉害呢!咋那么多!”
  李子村的村民看了一天热闹,女人们个个都上手试一试,手一开始动就完全不想停下来。
  但村里就这一台,想要就自己去城里拓了图纸找木匠定做。
  可木匠现在都在府衙里呢。
  这时候就显出商人的本事了。
  他们发现有利可图,就连忙拓了图纸去做,连夜赶工,朝廷的织布机刚发下去,商人就开始叫卖了,他们也问了商会,现在商会跟朝廷是连在一起的,朝廷的意思商会也清楚,便没有禁止他们去卖。
  一台织布机就要二两银子。
  对普通百姓来说根本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但架不住高邮百姓有钱。
  高邮产盐,不仅产盐,商业也很发达,泰州富裕,高邮就是泰州所有地区里头最富裕的地方。
  商人们的第一批货很快就销售一空。
  商人们自家找来的木匠不够用了,就开始打外地木匠的主意,但外地木匠也被当地的官府征召了,于是商人们就去找木匠的徒弟和儿子。
  木匠忽然成了一个被追捧的职业。
  不少家庭都准备着以后送儿子去学木匠的手艺,说不定能带着全家发财。
  现在一个能做织布机的木匠,一个月能拿两钱银子,这还不是最高的。
  要是能当大师傅,一个月五两都有。
  还有商人,自己找人做织布机,然后盖了屋子,再请女工人来做工。
  为什么不请男的?因为织布机对男女要求区别不大,女工人还比男的便宜,那当然是选女的。
  当还在卖织布机的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单姓商人已经占得先机,他自家就有卖布的铺子,自己又织布,中间少了许多需要打通的环节,自然挣得盆满钵满。
  百姓们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天下虽然才稳定了没几年,但他们已经充满了勃勃生机。
  穷的还是穷,但饿死的情况已经非常少了,开荒种地,土豆和红薯填饱了穷苦人的肚皮。
  人们的目标从不被饿死变成了能过更好的日子。
  织布厂一个个的建起来,林渊也没有去管。
  国内市场是一定会饱和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去高丽或者日本。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能做的都是手工业上的转变,就是打基础,基础打好了,才能迎来机械工业。
  而且手工业上开挂,挂也不会显得太逆天,上来就苏出发电机或者发电厂,再来个电灯也太可怕了。


第160章 160
  安丰县城内乱做一团; 外面炮火冲天,无数巨响似乎近在耳边; 城墙上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 皇宫中韩林儿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不止是他; 宫里的内侍和官员也一样。
  安丰城内的男丁都上了城墙; 已经无丁可召了。
  韩林儿看着刘福通; 一脸惊恐:“叔叔,这下可怎么办?”
  刘福通眉头紧皱; 嘴唇紧抿:“莫急; 我已叫人出去打探; 实在不行我叫人护送你走。”
  韩林儿此时此刻才相信刘福通对自己的忠心,可他知道的太晚了。
  “报——皇上!城墙已被攻破; 敌军……已入城门……”小兵一身尘土; 脸上满是血污,他跪在地上; 手还在微微发抖。
  那哪里是敌人; 简直就是恶鬼,一个个跟不要命一样,凶狠的像是要食人血肉。
  韩林儿表情恍惚; 站立不稳,竟摔到了地上。
  倒是刘福通还稳得住,他咬着牙说:“我还有三百精兵,让他们护送你走!”
  韩林儿瞪大眼睛:“叔叔跟我一起走。”
  刘福通叹了口气:“我在这儿; 你才走得掉。”
  刘福通还给韩林儿拖延时间,只有他被抓住了,韩林儿才能离开。
  但是逃去哪里呢?除了濠州以外,现在所有地方都已经是林渊的治下,而且各地都有屯兵。
  并且孙德崖也已经称帝了,韩林儿就算逃去濠州也免不了一死。
  刘福通不甘心。
  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还会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是天不予他吗?
  “叔叔。”韩林儿,“我们一起走吧。”
  刘福通摇头,对身边的侍卫说:“护送皇上离开,将来必有一日能东山再起!”
  侍卫应诺,走到韩林儿身边:“皇上,走吧。”
  韩林儿双眼含泪:“叔叔,一定要保重,我在外面等你。”
  他的自称已经从朕变成了我。
  韩林儿被侍卫们带走,刘福通一个人坐在大殿内,外面是宫女和内侍们的哭声,还有密集的脚步声,每个人都在逃命,都想活下去。
  刘福通苦笑一声,端起手边的茶,静静的等待着自己既定的命运。
  当年他追随韩山童的时候也曾意气风发,他们打定主意要推翻大元朝,那时候是他人生中最有雄心的时候,只要韩教主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后来……韩山童死了,自己又带着韩林儿另立山头,让韩林儿称帝。
  天下好像都触手可及。
  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天了,南菩萨横空出世,像猛虎下山咆哮山林一般凶猛。
  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想管,毕竟大元朝未倒,那南菩萨声势越浩大,就越能吸引所有势力的目光,他等着南菩萨自取灭亡。
  但那南菩萨没有灭亡,相反,他越做越大,手中所握的城池越来越多,精兵良将层出不穷。
  他到底输在了哪里?
  刘福通不甘心,他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问那个南菩萨,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满腹疑问是问不出口了。
  内侍跌跌撞撞地跑进殿内:“丞相,宫门破了……”
  刘福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内侍跪在刘福通面前,抬起头来,双眼充满了绝望:“丞相,您快逃吧!”
  他希望刘福通逃走的时候能把他捎带上。
  刘福通却笑了:“逃到哪里去呢?逃出去,当个田舍翁?那我还不若此时就死了。”
  内侍膝行了几步,泪流满面:“丞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丞相……”
  刘福通:“怕死?”
  内侍没有回答,但一脸的惊惧,谁不怕死呢?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当年他会切了家伙进宫,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
  刘福通面带笑容,但笑不语。
  内侍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只是想过好日子,想过能穿暖吃饱的日子,爹娘亲手把他送进来,进宫前还对他说:“儿啊,爹娘对不起你,可你不进宫也只能饿死,你别恨爹娘,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
  他不恨爹娘,他进宫没多久爹娘就死了,不是饿死的,是被贵人们打死的。
  怎么想过好日子就那么难?
  他在宫里也干着最下贱的活,别的内侍们欺负他,他每月得的钱都要孝敬上头的侍人,进了宫没饿死,所以他只能往上爬,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他爬上来还没多久,肉也还没吃几顿,安丰就完了,皇帝也完了。
  内侍泪眼朦胧地看着刘福通:“丞相,您不怕死吗?”
  这天下真的有不怕死的人吗?
  刘福通此刻竟然还有心思跟一个小小的内侍说话,他看着宫门的方向,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笑道:“我跟你不同,你有饭吃有衣穿就够了,再多,也不过是想再认几个干儿子女儿,等老了出宫也有人奉养。”
  “我不行。”刘福通,“与其过那样的日子,我还不如死了。”
  他尝过权力的滋味,尝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尝过他一个眼神,所有人都为之胆战心惊的滋味,只要尝过这些滋味,就没人愿意再甘于平凡。
  当过丞相,再让他去当个普通百姓,他受不了。
  那样的日子也过不了。
  刘福通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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