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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马路不要看手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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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到城头,发现守卫的人数比平时多了一倍,墙上还贴着明黄色的告示,我没在意,正要踱步离开,鼻尖却闻得一阵腐臭味,此处一看,才发现城墙上挂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好奇之余便打量了一眼告示:逆贼阉人石小敢,刘党旧臣,犯上作乱罪无可恕,特取首级悬示于众。
  我只觉得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脊背几乎要结冰将我钉在原地,黄纸黑字在眼前不断放大旋转,终究迈出步子,看到前面有个穿军装的,便抓住他问道:“城头上的,是什么人?”
  “不识字么?叛贼石小敢,就是上一个皇帝刘荣的心腹……”
  他后面的话像是被打湿了一般软软的钻不进耳朵,我瞪着他竭力想看懂他在表达什么,他的眼神里忽而透露出几分惶恐来,朝着我跪了下去,我疑惑地抬手摸着自己的斗笠,手臂却被人一把钳住——“抓住你了”。
  明明白白四个字无比清晰地投射入我的脑海,我一身的寒意瞬间瓦解成湿漉漉的冷汗,手臂被抓得死紧,我慢慢回头,一头向身后之人撞去,他退了几步闷咳两声,手却没有放开。我飞起一脚想攻击下三路,却被他勾脚避开,险些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我掀了斗笠,道:“慕容钺,幸会幸会。”
  他身后的内监宫人和周围的士卒,齐刷刷跪了一地,他身上明黄色的袍子格外扎眼。我终于直视着他;他瘦削了许多,平素那种嘲讽的笑容依然可憎,我在心里默默呼唤作者赶紧来个晴天霹雳把他当场劈死,却没得到回应。
  “刘荣,你竟然没死。很好。来人,绑上。”
  我认命地束手就缚,却被慕容钺一把横抱起来,从宫门一直穿行到养居殿,像是一辆割稻机,所到之处,路上的无数宫女太监目睹我的惨状后齐刷刷矮了下去。我挣扎无用,只能无比羞耻得沦为路人们的大新闻。莫名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气场。
  想到这里,我刚要破口大骂,却突然发不出声音,惶恐夹杂着愤怒,我在心里道:“作者你给我出来!老子问候你祖宗十八代!这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情节是什么鬼?你特么让老子穿到一个基佬身上老子也都不计较了。你现在是要干嘛!老子堂堂七尺直男,你特么要对我做什么?”
  作者(居高临下并且漫不经心):“不好意思您嘞,现在七尺直男这个名头,您是真担不起了。”
  我_:“好吧是我活该。但能不能不停止这种玛丽苏文的模式了!”
  作者:“呵呵,你双手捂着你菊花干什么?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们这些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受们。放心好了,我不怎么会写□□,后面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
  我:“我问候你大爷啊!”
  作者:“诶,你能不能长点脑?你难道真的觉得,他这是要带你去ooxx,一雪前耻的架势吗?”
  我突然冷静下来,看向那张专属NPC的毫无表情的冷峻侧脸:是啊,分明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还这麽不长记性?
  进了门后,几个宫人麻利地将我绑在椅背上,我打量着熟悉的环境,翘着二郎腿道:“所以,你到底要干嘛?”
  慕容钺从容道:“你死之后,我想了很多。把之前的疑惑联系起来,我大概有了一个想法。”
  他与我双眼对视:“你,从落湖那天后,便不是刘荣了吧。”
  我嘴角一抽,这人是有多笨,现在才看出来。我ooc得那么明显,他竟然现在才察觉到吗?果然是NPC,可见我真是被车撞傻了才会看上这么一头猪。
  反正身后有作者给我开挂,我索性也不再隐瞒,点头道:“是。你亲手将刘荣推下湖的那天,他就已经死了。”
  “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如果想继续安稳当你的大凌皇帝的话,我建议你先别想着再扎我一刀。”
  他低头以探询的目光扫过我:“陈凯程,是吗?”
  我惊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他从怀中取出两封信来,我遂想起来了,这是他回朝之前,我那几日苦思冥想总结出来的信,内容无非是朝中哪些人可用,哪些需要提防,顺便提了一下君主立宪制的运行模式供他今后改革参考。其中一封信皱皱巴巴的,是我先写的草稿,当时出于习惯,署上了真名,另一封才是我精心抄写过想在离开前交给他的。
  “看来,当初写废稿时,就应该把它丢火炉里烧了,而不是简单丢在纸篓里。”
  他颔首道:“你委实应该细心些的。”
  我在束缚中挣了挣身子换了个姿势:“不细心又如何,即便那日没注意到你身后是厉马秣兵的军队,我疏忽下中了一刀,不也没死吗?”
  “看来你倒不是很惜命——分明活下来了,却去给轩辕慕澈送鲛珠。难不成,你觉得,讨好了他,便能卷土重来再登大宝吗?”
  “不敢不敢。我惜命得很,刘荣也是,不过他这人不大珍惜自己的命,分明是对自己有威胁的前朝余孽,却巴巴地圈养着一个也不肯动,分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把心捧出来仍人宰割。”
  “住口。”慕容钺脸色发白,“看来你还想死一次。”
  “我眼下已是瓮中之鳖了,早晚逃不过你另一刀,你若许我这次下手比上次更痛快些,我便少说几句。”
  他侧身抄过一把刀横在我脖子上,显得有些不耐烦:“刘荣,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的下巴抵着他的刀鞘,很不舒服,只好勉为其难点点头:“只是即使我好好说话,你也未必肯听。”
  他抽刀出鞘,在我身上“唰唰”几下,削开了我的绳子,我惊恐之余舒展了一下筋骨,道:“再过几月,你要不主动退位,要不就和轩辕慕澈一决雌雄后假死,把皇位让给他。过个十年八年,等他当皇帝当腻了,你再重新上台。”
  他挑了挑眉,像是在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照你说的做?”
  “因为,轩辕慕澈不是凡人,若当真动起手来,他以道法相逼,你就只有死路一条。”看他还有些不解,我解释道:“或者说,他不是大凌这个世界的人,但注定他将成为大凌的天子,无人可挡。”
  “他既不是此间之人,何以要左右我大凌的天下。”他看着依旧镇定。
  我一时语塞,心中骂了几句该死的大纲,说道:“若我能跟你说清楚原因,你大概也就能了解,为什么刘荣分明死了,还有我出来顶包了吧。玄之又玄的事情,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你还是别想弄懂得好。”
  “慕容钺,我问你,今日城头上的首级……”
  “不是他,只是我为引你出来的一个诱饵。”
  “那小石子人呢?”
  “死了。你身死那日,就该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况且,他可不止是刘荣的心腹,他是我慕容氏……”
  我一把抽出身下的椅子朝他头部砸去,暴起之下他只来得及出臂挡格,依然挡不住额头上的重击,流下一道血迹。椅子脱了手,我依然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打算逃跑。
  他仅仅擦了擦流到眼睛上的血:“难道你认为,我不该杀他吗?当年宫变,萧墙之内皆是他的耳目,不然怎能里应外合?”
  我没说话,这种事我心里怎么可能不懂,纵使小石子只是刘荣的一条狗,但于我而言,能这般依恋和关心我的,恐怕只有他了。
  “说来好笑,”他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了上去,“当日情形混乱,他本可以趁乱逃走,却偏要抱着你的尸体不肯离开,才被乱箭射杀,死的时候那双眼睛倒还是亮着的。”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当日怎么会有混乱,慕容三皇子,承运践祚,天命所授,乱贼既诛,自当是人心顺服,众星捧月般结束了这场戏剧才对。”
  “宫中的禁卫军,皆是刘荣的旧亲信,加之你平日作为又深得内阁那几个老东西的心思,他们虽没法接近你带去救护,倒是硬气得很,同我血战了一番。”
  像我这种无足轻重的人,竟沾上了刘荣的光,我接着问:“你怎么会知道我还没死?”
  “落璃姑娘重病之事,知道的人恐怕不多,你又遮住了大半的脸,此地无银三百两,难免惹人怀疑。”
  “那也有可能是什么能人异士,仗义而出,为两位落难侠客慷慨解囊吧。”
  他顿了顿,认真答道:“你见过哪个能人异士或者武林高手,连下个城墙还要攀着梯子的。”
  

  ☆、第 13 章

  不过几日,宫外传来消息,京畿出现了几例怪病,发病者皆目赤面涨,神志疯癫,不认亲友,乃至不饮不食,常要跑到山林中呼号逃窜,医药无筹。太医院和济保局担心是瘟疫一类,便权且压着人不纵他们乱跑。
  虽说是被囚禁在内宫,我整日行走自如,终于将宫内一圈人走得见怪不怪,御书房的两个宫女小姐姐也渐渐从原先的噤若寒蝉到现在敢同我调笑了,仿佛和当日的慕容钺调换了位置。
  而今朝廷的大小事宜依旧压在内阁上面,慕容鉞萧规曹随,每日早朝后批阅文件,午后便同大臣们讨论方略,做得比我还勤勉些。
  只不过,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半夜三更的,突然被掀了被子,身边挨上一道凉意,惊坐起来便看到慕容钺躺在旁边,我倒吸一口凉气:“你来干什么?”
  他将被我扯开的被子拢好:“无事。只不过习惯了,与你同寝睡得安稳些。”
  “呃,我记得当初我让你搬出去睡了一段日子吧,那时不都还好好好的吗,哪来这么些矫情?”我控制自己不要一脚把他踢下去。
  他阖了眼:“前几日总难入睡,不然就是噩梦缠身,所以还是找个人挡一挡煞气比较好。”
  这人大概是个抖M吧,我悻悻然侧躺下来作罢。
  只是这样无所拘束又毫无负担的日子,莫名地让我焦心——一是陷入了叫天天不应的初始状态,再也联系不上作者,二是慕容钺整日一声不吭的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但只要剧情还要延续,我就必须等待帷幕的拉开,注定的洪流不可阻挡,但好在我知道它要流逝的方向。
  我着人打听了一番,落璃的病情早已好转,二人正生龙活虎到处搜寻敌人的下落。
  再过了六七天,情形又突然不对了,原先寥寥可数的几例怪病像是决堤之水一般蔓延开来,地方官报来的折子,说是成村成村的百姓忽遭猛兽袭击,第二天便发了狂跑到山林里与禽兽相呼应声。更棘手的是,济保局里几个挣脱了束缚,逢人便撕咬抓挠,受害之人过了四五日竟也染上怪病,疫情就在城中流行起来。对付瘟疫的措施,朝廷也是不缺的,主要是隔离为主,再施医赠药,但此番,就算是防卫周全的安全区也突然会爆发几十例病患,而此症更是查无可查,无法对症施药。不过,情报中反复提到,某些初始疫情区,都有一只白色的猛兽经过,想来可能就是此病的传染源。
  短短半月,京城染恙之人十之有三,官商士卒均是惶惶不可终日,一朝堂上渐渐少去的人急的焦头烂额。慕容钺比我想象的淡定些,一面张贴皇榜延请能人异士,另一边铁腕手段隔离人群,甚至下令扑杀试图病患。此举激起朝臣们的激烈反对,一堆老腐儒纷纷躲在家中递来文书,呼天号地、追往溯昔,叹天子昏聩,天怒人怨方降此灾祸,就差指着慕容钺鼻子骂了。
  他从成堆的奏折里抬起头来,皱眉问道:“刘荣,我该怎么办?”
  我第一次听到他这般无力的声音,强笑道:“为上者敬天保民,你已做得足够,不必引咎。此番疫情来势凶猛且不可捉摸,想来不是寻常的瘟疫,必有肇事者洞若观火,想要以大凌国祚胁迫于朝廷。无论他是谁,为今之计只有等。”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笑声,接着一位黑衫男子入门,道:“想不到这群凡夫俗子里还有识时务的。”
  我与慕容钺对视一眼,双方都认出了这人正是轩辕落璃二人的夙敌,当日截获了万年雪兽的屋上之人。
  慕容钺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姓名什么的你们也不配知道。在下诨号胡青客,只是来同大凌天子谈一笔交易的。”
  我按着眉头一跳便要发作的慕容钺,忙道:“我同意。但你必须保证疫情不再扩大。”
  胡青客打量了我们两人身上的衣服一眼,道:“若你同意,能奏效吗?”
  慕容钺冷冷道:“若你的交换条件仅限于协助你搜捕轩辕二人,朕可以考虑。”
  “好。除却中蛊之人能供我驱使,我希望朝廷也能听我差遣,下令通缉他们,使之无处可避。”
  我霍地站起来:“你是说,那些染病的百姓,是你下的蛊?”
  “正是,”胡青客似是很得意,“这几月来我潜心研究,在雪兽身上种下毒蛊,借之传播于人,使他们能力大增,便于我对付轩辕二人。”说着,他身上的一条布袋子里钻出一只雪貂模样的小兽来,几下窜上了他的肩膀。
  他抚摸着它走出门,自言自语道:“小雪兽,你可要乖乖的啊,眼前这两个人暂时有用,你可不能伤了他们。”
  慕容钺把笔一摔:“此等奸邪,岂可与之?”
  我怒道:“走开,你不写我写。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若是拒绝与他合作,他今日三千禁卫视若无物,不日就能取你首级自立为王,那时你大凌百年基业便尽归其囊下,芸芸百姓也皆成为半人不鬼的怪物!他之所以要你协助,不过是整个国家管理起来太过麻烦,加以雪兽传蛊仍需耗费多日,你哪里有选择的机会?”
  他面上阴晴不定,只是仍不肯下笔,我只好自己蘸了墨,用刘荣的笔迹写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轩辕慕澈落璃二人罪大恶极责令军民百姓即日上报行迹击杀交缚包庇私藏者同罪除侠士胡青客骠骑副将摄京畿臣民咸与方便钦此。”然后又将玉玺上了印泥后交给他。
  慕容钺握着玉玺的手指节发白,终于还是端正按下。
  我立即将诏书递给司礼监,命他公示后再知会内阁。小太监跪着觑了慕容钺一眼,颤抖着双手跑出去了。
  他重重坐在椅子上,眼神搭在书桌上的纸镇上。我道:“你不必如此,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此乃权宜之计。等到那两人出现,我们手中才有真正的筹码。”
  他不解地扫了我一眼,又伏案扶额道:“刘荣,或者陈凯程,在尘埃落定之前,你都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他这样漫不经心的口吻,倒是像在问前面的白虎纸镇,我苦笑两声:“我倒是也想早些脱身离去,可又能去哪?我想我之前同你说过,我是要让轩辕慕澈取代你的皇位的。总得等这件事完了再说。”
  他突然暴起,抓住我的胳膊连带着将我摔到桌面上,倾着身子右臂按着我的胸口,厉声喝问道:“刘荣,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他的面目距我不过咫尺,这样怪异的姿势让我忍不住眯了眼,试图拉开两人眼神间的距离,我懒懒道:“轩辕二人加一个胡青客,通现世之不能,形迹奇诡,不是当今之人,你想来也能明白。我不是刘荣,即令是借尸还魂,我与你也不算同类,吾所述者,天命也,不可悖反。”
  过了两三天,京城已风声鹤唳,军队成日在大街小巷分批次搜寻可疑人员,中蛊者者的队伍也差不多要把京畿的杂草拔光了,却依旧未找到二人。胡青客自我们结盟之后,皇宫更是随意出入,对着宫人和将领呼来喝去,俨然就是宫中的二主人。他带来的雪兽更是上蹿下跳,平时虽是小小的乖巧模样,时不时又突然身躯膨胀,利爪獠牙刨地顿足,宫中人人自危。我几次担心慕容钺忍不住炸毛,都要寸步不离地盯着他,好在他终究还是忍下了。
  又是半夜,我们被脖子上的一道凉意惊醒,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容。我伸手拨开刀尖,轻声道:“二位真是胆大包天,民间躲藏得不过瘾,竟跑到皇宫里来了,就不怕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落璃喝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皇帝,害的我和轩辕连日来风餐露宿四处逃匿,轩辕都没法好好养伤,我这下便要了你们的命!”
  她尖利的声音吓得我一抖,生怕她惊动了旁人,手突然被握住,我转头看向慕容钺,他道:“二位趁夜而来,想来身上困乏,不如先在宫中歇息几日。”
  我插嘴道:“轩辕公子怎么受了伤?”
  “前一阵子与胡青客交手,功力不济,又中了埋伏,所以才落得如此狼狈。”
  落璃声音中夹杂着啜泣:“都是我不好,慕澈你是为了给我治疗才输出了大量功力,不然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窃贼……”
  我的心随着她忽大忽小的音量怦怦乱跳,忙打断了她:“落璃姑娘,夜已深了,轩辕少侠需要及时休息,你若不介意的话,先把刀放下,扶他去睡一觉可好?”
  胡青客一脚踢进门来,喝道:“你们养的那帮酒囊饭袋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多日都没找到那二人的踪迹?”
  慕容钺对日渐猖狂的胡青客已是见怪不怪,只折断了手里的笔杆,我忙迎上去赔笑道:“胡侠士不要动怒,你自己手下的蛊众不也没找到人嘛,说不定二人早已逃出了京城,他们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不可能,”胡青客一把捏住在身上乱爬的雪兽的脖颈,雪兽立即呆若木鸡,“我早就在京城布下了结界,他们决计不能从此逃出。你们凡人的军队都是摆设,我需要更多的蛊众来协助我。”
  “不行,”慕容钺负手道,“自与你立约以来,整个京城都已经对你唯命是从,搜寻查找无不尽心竭力,你应当知道适可而止。”
  胡青客睥睨了他一眼:“我想做的事,你区区一个凡人,难道能螳臂当车吗?”说罢便扬长而去。
  慕容钺的威严和愤怒像一把无处着力的散沙,丢在空气里无声无息,让我这个旁观者也堵得发慌。我冲身旁的小太监问道:“按着太医院的方子,吩咐下去准备好的药材,已经备齐了吗?”
  小太监低声道:“昨儿个已经备好了,只等皇上下令。”
  “好,传朕密旨,今晚将药分发下去。”
  

  ☆、第 14 章

  “喂喂,陈凯程,快醒醒,别睡了。”
  谁大清早的不让人安稳,我刚要抱怨,却突然反应过来,内心狂呼:“大大,作者大大,你TM终于出来啦。这么久没联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呃,我也想插手来着,但刚才电脑一直在疯狂地自己打字,我根本没法修改。”
  “什么鬼?算了,不管了。你现在得给我加辅助,我问你,那个雪兽是什么设定,有没有什么命门?还有,那个,中蛊是怎么回事,要怎么解啊?论实力的话,主角打不打得过boss啊?”
  “等等,我翻一下大纲啊,一个一个来。呃,好像记了一点,雪兽好像是原作者随便扯的,应该是女主的灵兽,时不时就会炸毛,非常认主,獠牙上有剧毒,只有它自身活血可解……命门什么的,没写啊!”
  “我去……”
  骠骑营和禁卫军首领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到御书房来的,罢朝多日的天子仍埋首在各地呈来的折子里,吐出两个字:“何事?”
  “启禀皇上,”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噗通跪了下来,一个抹了一把汗,接着道,“今晨臣安排操练士兵时,发现我麾下,他们,他们半数都染上了疫情!”
  “皇上,何大人这还算好的,臣手下三千人,一夜之间转为披发赤目的妖物,在胡青客的指挥下,竟犯上反扑,欲置臣于死地啊!”
  “施大人,莫慌。”我起身劝道,“你既侥幸逃脱,想来必有后福,现在就立即抄小路回到家中,关紧门扉,叮嘱家中妻小不要出来,若能挨上一两个月,后续便也相安无事了。”
  “皇上,不可啊,当下已是危急存亡之秋,臣怎能独善其身,眼睁睁看着大好河山落入妖人之手啊!”何大人急昏了头,竟直接朝我口呼万岁。
  慕容钺终于止笔,起身道:“这次疫情,从始至终就超出了朕的能力范围,人事已尽,当顺天命。二位大人回去吧。”
  “我看你也随着这两个废物一起滚吧。”胡青客又忽然出现,语气中颇为得意。
  慕容钺顺手从旁边抽出一把刀来,直指胡青客,目光凌厉。胡青客却只是一侧身,空手握住刀身,一翻手腕便将刀绞了个粉碎。慕容钺丢刀后退一步,面色阴沉不说话。
  胡青客道:“本来还指着你能指挥军队助我一臂之力,最后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识相的话就赶紧滚。”
  我毅然上前一步,道:“好,但能否容在下回屋收拾一些细软再离开?”
  他大摇大摆走到房中正位坐下,斜了我们一眼,微微颔首。
  我和慕容钺,两个大凌皇帝,出了宫却无人收容,最后来到京郊一处十室九空的小村子里拣了一家空屋子安顿了下来。
  毕竟是乡村野舍,慕容钺一直紧紧皱着眉头,我只好劝慰他道:“此行就当体察民情了。日后这屋子的主人回来,还能逢人夸耀曾有皇帝莅临自家呢。”
  他突然道:“你的药,吃完了没有?”
  平日里他也见我吃过药片,经他这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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