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专业的肾虚高材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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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试试吗？用他许久没用过的特殊技巧。
　　只要成为楚余，就能得到答案了。
　　就这么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理所应当地停留在这里，接纳这个早逝的人的全部，就能找到答案了——是的，只要放弃“卜辛”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格，成为那个小时惹人厌恶少年沉闷无聊的人，和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厚重的透明壳同时，时时刻刻被死神扼住喉咙，连叹息都不能自由地溢出口腔。
　　比起可怜可悲柔弱这些笑话般的词语，“空荡”才是楚余最关键的关键词。
　　所谓的喜欢和爱，也不过是面对自己虚无空荡的心灵时捏造的假象，如果没有这些的话，他就真的是毫无内容的空白皮囊了，不与任何人有深刻的交集，没有亲密的关系，他的存在甚至找不到证明。
　　他需要一个可以证明他存在过的事物，人也好事也好，甚至只是感情也可以，但这些都距离他太远了。
　　只有李嗣，只有这个总是距离他不超过百米的人，他的青梅竹马，只有他是触手可及的。
　　这个人有那么鲜活的生命，存在感多到溢出，如果依附于这个人……对，只要拼尽全力地喜欢他就行了。
　　对，楚余喜欢李嗣，一直都喜欢李嗣。
　　幸运的是他骗过了自己而且越骗越逼真越骗越得心应手。
　　终于彻底骗过了自己，可喜可贺。
　　为了让这个自我骗局成为事实，为了让自己真正地爱上李嗣，楚余会怎么做呢？
　　当然是撕裂隔离了自己与别人的那层壳，奋不顾身地追求那份奋不顾身，试图感动自己。
　　最后结果是，死神先一步下手了，真不幸啊。
　　这一切不是什么实践任务，这分明就是他毫无起伏的、充斥着一片死寂与绝望的人生啊。
　　卜辛、不，他是楚余，他已经得到了第二次机会，之前没做完的事没拼完的命，如今绝不会再让它在手指间溜走了。
　　．
　　“阿嗣……”楚余严肃地向李嗣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三年前我还不确定，不过现在我已经确定了。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在难为你？”
　　“什么？”李嗣有些慌乱，不由得挣开了扯着他袖子的手，“余余你说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会这么想？”
　　楚余面带苦笑：“我们认识了多少年啊，你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李嗣闻言，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似乎在紧张的同时，又因为自己被如此关心在乎而柔和了心情。
　　“阿嗣，我知道你从小时候起就做什么事都很努力，能自己做到的事情绝对不会向他人求助，我一直都很羡慕你，我知道这样做很好，但是……你不要逞强啊。虽然这么说有些自以为是，但我们是关系一直很好的青梅竹马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楚余这一次直接改作拉住李嗣的手肘，神情中的那份希冀过于耀眼，被这样注视着的李嗣嘴唇动了动，几乎是马上就要说出些什么来，但在片刻停顿与冷静过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楚余眼里的光芒随着这份沉默的蔓延一点点地黯淡下来，他们周身的空气像是混入了令人心脏衰弱的制冷剂。
　　“……就算不能告诉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直接指挥我去做，我不会问原因的。”
　　做出了标准的工具人发言后，楚余这次自己松开了李嗣的手，原本就单薄的身体此时更是添了几分颓唐。
　　李嗣摇了摇头，轻轻地揽过了楚余，还像是哄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我没问题的……余余你你才刚醒，现在只要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就好，就算我需要你的帮助，也要你先变得健壮才行啊。”
　　楚余没有任何回应，他没有伸手回抱住李嗣，没有尝试后放下的举动，那双苍白的手从始至终一动没动。
　　直到李嗣默然又有些犹豫地离开这间房间，楚余仍是一动不动的样子，没有再见也没有送别，只是垂着头，将表情隐藏在这三年蓄起的半长头发下。
　　就算把一切都说出来，也就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吗？果然语言这东西根本就无法传达真正的感情，楚余咧着嘴，像是要笑，眼泪却先一步落在被面上，在淡藕色的布料上染出了几个不规则的深色斑点。
　　果然只能自己去做了。
　　楚余松开紧紧抓住被角的双手，缓慢地抬起右手，抓作爪状，薄弱的力量肌肉使得这只青筋凸出的手微微颤抖。楚余紧紧盯着这只手
　　然后这只手突然猛地扇向楚余自己的脸，脆生生地，响亮得很，显然是用了目前能用的全部力气，这场景看上去格外地精分，而手的主人看上去也确实很精分，只见刚刚还在垂泪的少年恶狠狠地扭头向一边的痰盂吐了口血痰，估计是刚刚那一下揍得脆弱的口腔内壁和牙龈齐齐出血了。
　　卜辛又回来了。
　　他真不是辅修通灵专业，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某些些情况下，对寄宿的身体原主产生一致到可怕的共情——在别人看来，卜辛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共情绝对不是特异功能，撑死了也就算得上个特殊技巧，就像有的人天生过目不忘、有的人可以简简单单地一边托马斯全旋一边【哔呲】一样，卜辛也只不过是莫名就有了这种能力，说白了就是推理而已，根据各种或明或暗的线索和信息以及人类的天性在潜意识里进行推理，然后构造出虚假的一次性人格来替换，不过如此罢了。
　　通过这种失去自我的方式来重现身体原主的性格特征和选择倾向，连卜辛自己觉得这技巧挺好用，不过因为他向来运气异常的原因，这看似好用的技能理所应当地有不少限制，除去一些副作用和缺点外，最大的使用限制就是，对于那些人生赢家、主角、天之骄子之类的人，卜辛是绝对无法进入角色的，其实他本来很讨厌扮演那样的人，就算有了共情反应，也只能感觉到一部分，或者维持很短的时间，越是龙套炮灰，结局越惨，越能引起卜辛的共情反应。
　　简直就像是狂欢着享受渐渐逼近的毁灭一样。
　　卜辛晃晃脑袋，扶着脑袋掰了掰，等到颈椎发出了嘎嘣一声，就像丢了个摔炮。
　　“这个楚余倒是有点意思，”从彻底的模仿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卜辛邪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腮肉，把过长的刘海都耙到脑后，接着又兴奋地自言自语道“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这倒是方便我了。”
　　他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了电量马上就要耗尽的手机，翻找起联系人。
　　“吴敛？”
　　“是我是我，卜爷您什么事？”手机另一端的吴敛紧张得站出军姿答话，恨不得沿着信号一路舔到卜辛这边以表歉意。
　　卜辛有些不适地把手机拿得距离耳朵远一些：“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装作无意间发现肖边泰暗地里欺负李嗣的事，要拿到证据，比如照片录音什么的，反正近代科技是你擅长的领域，应该可以吧？”
　　吴敛情绪激昂：“好的老大，我明白了老大！”
　　“对了，你得注意，只是欺负啊，不是别的，你还得装作不知道肖边泰用其他手段限制李嗣言行的样子，然后在第三个月把这件事挑明，要突然曝光，在曝光之前你不能告诉除我之外任何人，让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校园欺凌事件。”
　　“你是有什么计划了吗？”吴敛满头问号。
　　“这个，”卜辛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片刻，虽短但是吴敛察觉到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这样吧，这之后你就不要老是凑到我这边了。”
　　“……好吧。”虽然想发问，但吴敛还是忍住了——他还是相信卜辛的，不过能信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吴敛从来也没有机会考验自己对卜辛的信任。
　　结束通话后，卜辛眯了眯眼，把手机扔到了床上，长舒了一口。突然间感觉身后好像有视线投过来，卜辛转身又看向了窗口，对面的别墅的阳台上确实站着个人，是李嗣，还架着副眼镜。
　　这家伙有点吓人啊，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卜辛脸上却是不为所动，只露出略显难过的表情和李嗣对望。
　　楼下路过的小姑娘们正捂着嘴笑着看向李嗣，似乎是在讨论这人的脸十分好看之类的话题，可惜李嗣却只看向卜辛，神情复杂，刚刚要开口喊些什么，卜辛故意移开视线，几步赶到窗口处，动作坚定地关上了窗并拉上了窗帘。
　　做完这些事之后，卜辛一边捂着肋骨一边笑了起来，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悦——李嗣一定觉得楚余和他心生嫌隙了，至于李嗣现在是讨厌他还是对心怀愧疚，这就都与他无关了。
　　卜辛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让楚余与李嗣的适度分裂显得自然罢了，在卜辛的计划里，如果楚余和李嗣的关系太好的话，很多事就很难办了。虽说两人之间必须要有嫌隙，但也不能完全闹翻，因为楚余是绝对不会和李嗣彻底断绝往来的，这是角色要求。
　　当然，所有的事情在最后都会变得合情合理，卜辛有这个自信。
　　这次可是要做个大骗子啦～简直就是扑火飞蛾呢！
　　真是让人……无法自抑地兴奋啊。卜辛歪着头，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内闪现出无法言喻的光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简直是神经病患者的日常
　　卜辛总算有点高分师兄的样子了
　　接下来卜骗要开始演苦情戏了噗噜噜


第40章　扼喉·四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卜辛都愉快地躺在床上享受人生，养老的神态不能更安详了，楚氏夫妇虽然已经彻底不管他了，但给他的钱倒是不少，尚且能记住密码的几张银行卡里的款额也足够他浪到离开这个世界，于是卜辛除了花钱雇人打探一些人的身家家世和办理入学手续外，还搞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新奇玩意回来，每天都充实得不得了。
　　卜辛可是个会买一堆快干可剥指甲油囤在家里，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把指甲油涂到随便哪里再等它干了后撕下来，以此享受撕皮快感的人啊。很好满足的。
　　吴敛最近可是忙得很，他一边努力地避免在吴岩的亲人朋友面前OOC，一边私下里偷偷改装录音笔和照相机，不管怎么说，这个时代和他原本的时代还是有些差距的，虽然改装过程大体上有头绪，但要落实到小的细节处就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了。
　　趴在被窝里的吴敛闷得一脑门汗，但空不出手去摸一把，现在他恨不得再多长几只手好完美地拼接他手中这几个原件，嘴里也没闲，还叼着三原色的细电线，充当光源的手电发出的光有些刺眼，吴敛眯起眼，心力憔悴地考虑着怎么抓拍到那两人之间有暴力倾向的情景。
　　第二周来临的时候，入学手续办好了，卜辛终于可以穿着校服去学校，他特意选了肖边泰所在的班级，虽说李嗣也在这里，但李嗣并不是卜辛选这个班级的最主要目的。
　　变态什么的，就是非常态，难免会有些异于常人的行动，要盯紧一点才好啊。
　　“我是楚余，请多指教。”
　　卜辛在讲台上微微笑着作自我介绍，眼神掠过李嗣，看向了正在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的肖边泰，目光相触的瞬间，卜辛加深了笑容。
　　肖边泰没有反应，但手里不停翻飞的笔确实减慢了速度。
　　必要的自我介绍结束后，卜辛坐在了最后一排，正巧瞥见了李嗣微微侧身，似乎想要看过来，但最后还是转回去了。
　　卜辛心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如果楚余还活着，那么此刻故意这么做的楚余心里也一定难受极了。
　　可惜坐在这里的是卜辛。
　　下课后，前桌的眼镜兄转过身来搭话，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可以看出来这个眼镜是个绝世好话唠八卦小能手，这也不错，卜辛抓住对方吞咽唾液的机会抓紧插入话题：“那个，李嗣和肖边泰在这个班级是什么样的人啊？”
　　“嗯？你知道他们俩？”眼镜闪了闪光。
　　“算是吧……”卜辛歪歪头，看向前方，那里可以看到李嗣和肖边泰各自都被四五个人围绕着，“看起来李嗣好像很讨人喜欢啊？”现在也是李嗣那边站的人比较多，这么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眼睛一抹嘴巴，看样是要开说：“他们俩是表亲……”
　　卜辛皱眉：“表亲？”说明书都快成漏洞书了，这事儿说明书上也没提，要不是前几天雇的半吊子私家侦探传来了资料，卜辛一点也不知道这事。
　　“对，高一的时候李嗣的妈妈嫁给了肖边泰的舅舅。”眼镜一脸考据党的模样，“我跟着我家里人去参加了那场婚礼，人家办得挺气派的。”
　　这么说来，肖边泰和李嗣是在楚余死去后才成为亲戚的……说明书真的要及时更新啊。
　　两人突然变成了亲戚关系，平时的接触时间必然增加了不少，估计这一年来李嗣受到的胁迫更变本加厉了吧？如果说明书还能信得过话，肖边泰之前曾在参加宴会时把李嗣拉入舆洗室，强迫李嗣亲吻自己，如果李嗣不照做，他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些之前李嗣和他有亲密动作的视频。
　　“这不愧是注定要成为一家子的人，颜值和能力都拔尖，真是不给普通人活路啊。”眼镜叹息一声，无奈地掰了掰手指，“不过他们两个都是人很好的那种，不用担心难以相处。”
　　嗯，看来肖边泰这人还是会在别人装装样子，也就是说他还是有所忌惮的，不然他就不必装出好孩子的样子了。要是这么说的话，虽然他手里有些视频，但他自己也未必真的会在李嗣不听话的时候公布出来，不过是拿来要挟李嗣罢了。
　　“这样啊，那这两个人有女朋友了吗？”卜辛笑眯眯地问出这句话，当然，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是故意的而已。既然对方是个健谈的八卦能手，自然会对这个问题敏感——刚转学过来的同学这么关心班里两个帅哥的感情状况，这个话题怎么看都很有意思吧。
　　如果能散播一下就更好了。
　　“……啊，他们俩都没有女朋友，”果然眼镜眼里有一瞬间发出光来，显得更激动了，“所以就说不给普通人活路嘛……难道你一来咱班就看上谁了？”
　　“看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可是男的，怎么会看上这两个人……”卜辛努力调动情绪提高音量，这具身体也很带劲地微微颤抖起来，脸庞也红润起来。
　　眼睛有些愣，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看上咱班哪个女同学了，所以才这么打听咱班看上去最帅的两个人……”
　　卜辛：“……”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两个人陷入了谜之尴尬。
　　接下来再聊什么都十分尴尬，眼镜最后甚至还有些不符合设定地转身回去预习下节课的内容了。
　　看到眼镜男这么尴尬，卜辛莫名有点爽。
　　当然，这也是计划的一步，卜辛要给周围的人一个稳定的印象——既温和善良又有点性向不明。
　　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和一个有点小缺点但其他方面都很好的人，往往是后者比较受人群的欢迎啊。想要对肖边泰产生影响力，他必须要和肖边泰建立平等的社会关系才行，卜辛正是打算作为一个有小缺点的优秀者来获取社会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里，卜辛一直都像这样缓慢又稳健地刷着同学们的好感和自己的基值，至于李嗣和肖边泰，卜辛不主动去接触，也不会刻意躲着。
　　出乎卜辛意料的是，肖边泰时常会过来找他说几句话，语气比起第一次见面时要好了很多，甚至有时候肖边泰还会为了多说两句话而主动找话题，但说话的时候又时不时地看向李嗣，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卜辛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时间久了自然就发现了。
　　肖边泰有意无意扫过李嗣的眼神很奇特，怎么说呢……像是在等着李嗣吃醋一样。
　　有了这个想法的卜辛简直想笑。
　　都做了那么多讨人厌的事了，竟然是期待着两情相悦的吗，还真是……
　　李嗣偶尔会在课后来找他，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变得格外陌生，尤其是卜辛，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忒坏了，一直使用“中立的微笑”这一招来应对李嗣，固然李嗣能应对，但还是时不时就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
　　卜辛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甚至还有丝歉意，不过这些感情都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李嗣在楚余心目中的形象太过高大美好。若是卜辛本人在这里，他绝对是没有一点负罪感的。也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卜辛只觉得李嗣之前遭受的那些事情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自作自受。
　　或者说……李嗣甚至有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李嗣最开始被肖边泰威胁，是因为肖边泰拍到了李嗣残杀昆虫的视频。
　　看说明书看到这里时，卜辛还叹过气，这些青少年搞点什么不好呢，非得天天拍点小视频威胁来威胁去的，就需要个成精的六必治来治治。
　　李嗣这个人，也不是简简单单如表面上那样温和无害，至少以杀其他动植物来解压的这行为不是常见于普通人的行为，就算平时为了维持优秀的人设形象让他压力很大，也不是这么个宣泄法，李嗣虐杀昆虫的视频卜辛也看过，李嗣用的那些虐杀方法，无一例外，都是些会让昆虫挣扎不已的方法——
　　所以卜辛知道，这人在期待回应，如果说得更宽泛一些的话，李嗣是期待关注的。
　　作为优秀好孩子也好，不愿意依靠别人也罢，想要得到回应之类的……不过都是为了得到他人关注的方法。
　　肖边泰的行为虽然确实影响了李嗣的正常生活和心理健康，但李嗣本来就是亚健康的状态，这种行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李嗣的期望。所以李嗣可能都没注意到，他纵容了肖边泰。
　　话是这么说，但卜辛也清楚，这绝对算不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即使李嗣潜意识中可能有几分对肖边泰的纵容，但是肖边泰的所作所为绝不是简单的“愿挨”就可应付的，李嗣不想和他发生任何亲密关系，肖边泰却不这么想。
　　如果就这么发展下去，李嗣会毁掉。
　　因此卜辛不仅仅是单纯地排除掉肖边泰，作为高材生，他还要拿到高分才行——让李嗣彻底从这件事中脱身，并且让他在这之后再也不会沉迷于别人的关注。
　　考虑到一直在做坏事的肖边泰的心理上的高度防备状态，卜辛选择了缓慢地改变周边气氛，这么做显然是有效果。
　　入学一个月后，卜辛在楼梯拐角处听到了自己名字，他侧身走近死角，听清了远处学妹对自己的低声议论，褒贬参半，贬的几乎都是因为自己若有似无的基属性。
　　睡眠效应还真是方便啊。
　　“老卜……楚余！”
　　躲在教学楼的后面，吴敛和卜辛秘密会和了，卜辛最近心情好，面对吴敛时的态度也温柔了不少：“搞到肖边泰欺负李嗣的证据了？拿来看看吧。”
　　吴敛又是一头问号：“哎你怎么知道我弄到证据了……”
　　“看你笑得像亚醜钺似的，肯定是拿到证据了。”
　　“像亚醜钺？啊这个说法也太过分了，别在损人方面这么有时代感啊！”吴敛挥了挥手中的手机，然后把手机递到了卜辛面前，“都在里面了，你随便看吧。”
　　卜辛接过手机，手机里正是他需要的那些音像视频，不得不说，李嗣的某些神情看上去还真像是心甘情愿啊，难怪肖边泰开始期望两情相悦了，大概是自以为是地误会了吧。真是可悲。
　　“怎么样？”吴敛紧张兮兮搓搓手，看上去像个毛片贩子，“你要是觉得不行我这个月的功夫可白费了啊我告诉你，你挑点差不多的就得了。”
　　“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卖小光碟的。”卜辛直接就这么说了，还笑容可掬地把手机还了回去，“行，回来准备准备，关键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曝光这些的。”
　　“买光碟这个形容也很有时代感啊，不对，老卜……楚余你就不能善待我一下，”吴敛抽回手机，故意恶心巴拉地嘟着嘴，“好歹也是辛苦了一个月，对了，我感觉你最近和肖边泰关系挺好啊，我记得你不挑性别吧，别看上人家了啊。”
　　卜辛但笑不语。
　　“wai——t！你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吴敛一脸诧异，“喂喂你是之前攒的神经病一起爆发了吗？你就再不挑也不能吊死在这颗变态树上啊！别！你这样可真吓人！”
　　“行了，别瞎想了，回去上课吧，辛苦你了，我先撤了。”卜辛安抚似的摸了摸吴敛的犬首，轻飘飘地回了这一句，转身便走了。
　　留吴敛一人在原地一愣一愣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
　　而密会的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是，刚刚在教学楼后角落里被肖边泰强硬地亲吻过的李嗣并没有及时地离开，虽然听不清对话，但他已经完整地目睹了这一切，眼神也越来越暗沉。
　　已经找到更合适的人了，所以余余才会一直对他那么不冷不热吗？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说起来最近也有奇怪的传言，他本来只以为那是对转学生的好奇和猜测罢了，没想到是真的啊。
　　在这之前，余余分明只关注他的……真过分啊。有了替代品就把他扔开，不管谁都是这样，亏他一直觉得只有余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