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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我,抓紧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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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金义暖场:“邹小姐,您请。您大驾光临,章某可是觉得三生有幸。”
  邹瑶被章金义领着,往舞台处走去。白誉京跟在后面,脚步却很慢。他经过我时,刻意看了我眼。不是我自恋,而是他的视线确实是直接落在我的胸口,这让我有点不自在。
  他眼里划过一丝波澜,很快,他没再逗留,三步化作两步,追上了章金义的节奏。
  等他一走,我整个人松懈下来。我怎么感觉都觉得他的眼神有问题,胸口和身下确实难受,我低头一看,胸衣边缘的皮肤上,浮出了一排红点点。还小,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不知道是被吓住了引起了心理作用,还是涂在衣服上的药发作了,我又被一阵剧烈的痒袭击。我猛地乱抓,指甲扣着车窗,感觉都要掰断了。
  在热烈的欢呼声中,白誉京在舞台上致辞。我这角度不好,要拧着头才能看。我现在身处冰火两重天,无心他顾。
  白誉京在这么人面前正式讲话,稍微有点温度。不过还是进退有度,让人保持距离感,然后不由自主臣服于他。
  撇开骨子里手段恶劣,白誉京是个近乎完美的商界奇才、绅士名流。
  锥心刺骨的不适像是在提醒我,千万别迷失在表象里。
  邹瑶来表演是为了讨好白誉京的临时起意,却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而摆在第一个。
  我身上的痒时断时续,我特别难受,感觉车窗都要被我刮出痕迹来了。趁着邹瑶谢幕,掌声如雷,我抬脚狠狠踹了车轮胎,可惜,没有任何用处。
  它该折磨我的,一点没少。
  我很快站直了身体,忍着。
  白誉京已经发现了我的的异样,他会做什么?
  没摸清他要做什么,我不想逃走。既然陈璇要害我出糗,我就顺水推舟,扮个可怜。只是,我眼前忽然浮现,白誉京一个星期前要在经期对我怎么样的画面。
  白誉京,不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
  不过,我总要放手一搏。
  陆陆续续,看车看美人的人多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的位置不显眼,那些人要绕几个弯子才能过来。因此,我还要忍着。
  胸前不能抓,身下更不能抓,我只有忍。
  我不知道陈璇下的是什么药,我怕有什么致命的副作用。比如不孕,比如有损健康。
  趁人多之前,我把衣服往上扯了扯,把明显的红疙瘩遮住些,可始终……
  没办法,我只好由着。
  凑在我最前面的是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不像急色的,可他大跌眼镜地往我胸前凑,赤裸裸地看着我。他发现了我的红疙瘩吧,抬手想要碰一下。我在他抬手的时候看到他指甲缝里黑乎乎、洗不干净的脏东西,忽然涌上一股恶心。
  行动快于思维,我甩手给了这个男人耳光。
  一个车模,在车展的时候打了消费者的耳光。
  我清晰地认识到这个问题,但我没机会后悔。而且,我的难受已经快让我崩溃!特别是身下,比我任何一次训练都让我倍觉折磨!那股痒就是这么,细细磨着我,磨到我精疲力竭,磨到我神经衰弱。
  对方当然不服气,退开几步,咄咄逼人:“你这个婊、子,出来卖还要立牌坊?”
  身后围了一圈人都是看热闹的,出声的都是附和那个年轻男人。
  顾客是上帝,上帝也会抱成团。
  我咬着唇,头脑发晕看着一群喧嚣的人,身子忽然发软。我松懈了绷直的身体,倚在车上,手揉着太阳穴,终归道歉:“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一听到我道歉,对方反而气焰更盛:“你TM我杀了你,跟你说声对不起就完了?”他嗓门够大,左右呼吁:“哥几个,看到没有,这女人这么恶心,想必车也恶心,大家都不要买!”
  “不要买!”
  “是,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
  ……托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瞎起哄的人的福,我这个小角落,一时闹得动静极大。把章金义这个负责人吸引来了,想必章金义还是在意我的,不知道在我和利益冲突时,章金义会怎么选。
  章金义穿戴有识别性,很快分开拥挤的人群,赔着好:“大家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年轻男人看了章金义一眼,呛道:“行啊,你是负责人对吧?你看看我这脸,你们的车模脾气一个个这么泼辣,那我怎么好好挑车选车买车?”他故意咬重了“买”字。
  我还是很难受,捂住腹部弓着身子,全部重心都倚在汽车上。
  章金义看到我这模样,很是不忍,先安抚那位“顾客”,俄而走到我身边:“淼淼,你这是怎么了?”
  我当然说不出口衣服的事,我不舒服的地方太过敏感。我虚弱地回:“章总,对不起……我实在不舒服……”
  章金义的大手覆在我的背上,上下移动,对我的病容很是爱怜:“没事儿,我来解决。”
  我眯着眼,压抑着不能言说的痒,点点头。章金义见我情绪好点了,直起身再次面向那个死不松口的年轻男人:“您想怎么处理呢?我们的模特确实不舒服,你也看到了。”
  有这么一刻,我觉得,章金义人没有这么坏。
  那个人还是咬得死紧:“我以为负责人能多负责呢!你这不是看着车模漂亮就由着她胡作非为吗?现在我挨了她的耳光,你能让我打回去吗?我看她就是个婊、子,你这不也摸来摸去一副有奸情的模样嘛!大伙都看看呀!”
  如果不是我失控时打了那个男人,我都怀疑他是竞争对手派来恶意捣乱的人了。
  章金义显然有点为难,扯出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汗。
  我再也撑不住,猝然滑下。
  意料之外,一只手横在空中揽住了我下滑的身体。
  我反应过来时,我竟被白誉京抱在怀里。

  ☆、【第23章 非礼】

  隔了很久很久,我怔怔望着他,手垂落在腰际,不知所措。
  升级为闹事的年轻男人还不善罢甘休,指着抱着我的白誉京:“看看,看看,这又是一个护着车模的?我也是奇了怪了,这车模要真这么金贵,干嘛穿这么风骚出来?”
  白誉京根本没看那个男人,而是淡淡扫了我一眼。
  在这个危机的瞬间,我觉得我懂了他的意思: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他适才从我身上移开目光,走向那个男人:“从小到大读的书,都被你一张嘴说完了。”说完,白誉京又转向章金义:“章总,好车需要好主人,我劝您,不必卖车给他。”
  章金义似乎很疑惑白誉京的举动,又或者是疑惑白誉京怎么走到他面前的。可章金义完全惟白誉京马首是瞻,点头哈腰:“好,好,好,白总说得是。”
  白誉京抱着我大步走远,我其实还能听到那个男人喋喋不休的声音,些微的起哄,但都不如之前剧烈。
  可不管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
  白誉京这样的行为,还是很合我心意的。
  我敏感的地方依旧无可救药地发痒,我终归忍着,柔柔弱弱依偎在他胸膛:“谢谢您,白先生。”
  白誉京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白先生,您这是?”
  是陈隽,他看到白誉京抱着我出来,也很惊讶,尤其我现在的穿着又十分……
  “开车到展馆门口。”白誉京命令。
  陈隽颔首,回得毕恭毕敬:“是。”
  邹瑶估计刚刚从舞台上换装回来,匆匆跑到白誉京身边,看到他抱着我,十分不悦。她娇媚含嗔:“誉京,你怎么又抱起她了?我才去换个衣服,你就……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约好共进晚餐?”
  白誉京托着我的手在我眼前一晃:“周淼淼,几点了?”
  我扫了眼他的腕表,很配合地回答:“上午十点十分。”
  白誉京总结道:“晚饭依旧,到时候我会让陈隽接你。嗯,现在让陈隽送你回去吧。”
  “誉京……”邹瑶明明生着气,却压抑着。
  我虽然已经浑身发软、意识不清,我看到邹瑶吃瘪的表情还是觉得痛快。
  白誉京挑眉,我感觉到他托住我的手也动了动:“如果你不方便,晚饭我们可以改天约。”
  “没有没有,晚上见。”邹瑶赶紧顺着白誉京的意思,目光一直瞟向我身上,“可你带走周淼淼是为了……?”
  邹瑶欲言又止地问完这话,我也努力睁着眼盯着白誉京线条好看的下巴,等着他的回答。
  他表情不动:“做医学实验。”
  我:“……”
  邹瑶:“……”
  白誉京没等邹瑶继续说话,而是大步走出展馆。
  到了门口,陈隽已经恭谨地站好了:“白先生,请上车。”
  白誉京侧了侧身子,对陈隽说:“你送邹小姐回去,我自己来。”
  陈隽不敢有异议,低头听从:“是。”
  白誉京不嫌累,继续抱着我,径直走向黑色的车子。
  我依稀听到陈隽用同样恭敬的声音问邹瑶:“邹小姐,您的车在哪里?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达目的地。”
  邹瑶语气恹恹:“陈秘书还不认识我的车?这是钥匙。”
  随后我就听不到了,因为白誉京把我扔到了副驾驶座上,半点不温柔。乍离开他坚硬的胸膛,我还有点不习惯,不过我很快调整姿势,嵌在柔软的座椅中,闭上眼睛。药劲还没消,我一直想挠……可地方尴尬。
  白誉京上了车,突然问我:“你满意吗?”
  我很满意!他这一系列反应,简直超乎我想象,让我可以说惊喜。不顾车展的效益从章金义眼前抱走我,膈应邹瑶……
  可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娇弱抬了抬眼:“我难受。”
  他轻哼一声,没再说话,发动了车子。
  车子速度平稳,我被颠得太舒服,细密的痒再次袭遍全身。我实在很想动手挠一下,可……思虑万千,我终于开口:“白先生,你有没有衣服可以盖着?空调开着,我有点冷。”
  “是冷,还是痒?”白誉京专心开车,抛给我这么个“有涵养”的问题。
  “……”我再次沉默。
  意料之外,他单手解西装,然后扔在我身上。动作之快,我都没看清,衣服已经飘飘然盖在我身上了。
  就算衣服盖上了,我也不敢为所欲为。我只敢去抓胸前那一排小疙瘩。我自认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我失望的是,我的抓挠,让瘙、痒感变本加厉。
  我收回手时突然往前一冲,我快手扶住额头,免于灾难。西装堪堪下滑,覆在我的大腿上。我瞬间有点颤栗,好像他在摸我的腿似的……
  “为什么突然停车?”受了惊讶,我顾不上敬语客套了,有点生气地问。
  “你痒,我可以帮你。”他忽然倾身覆上我,手探进我的西装……

  ☆、【第24章 生病】

  我吓了一跳,现在是大白天啊。他车又停在路边,随时有交警会过来让他罚款,只要过来,哪怕看不清,也必定会揣测车里面的场景。
  摇了摇头,我更加用力并住双腿,奈何抵不住他的大力。他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流窜,激得我精魂尽失,被他一逗弄,我倏地浑身软了下来。
  他如愿以偿,我又痒又被撩拨得浑身发烫。出于强烈的报复心理,我重重下口,隔着白誉京质地良好的衬衣撕咬他肩膀上的肉。
  “叩叩叩”,果不其然,没纠缠多久,车窗就震动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不松手,我不松口。
  就这么僵持着。
  为了遮羞,我死死掰住他的肩膀,让他的身体盖住我。
  第一轮的敲窗结束,我紧绷的神经缓了下来,牙齿半点没松劲。
  “周淼淼,你属狗吗?”白誉京语调平静,丝毫没有痛的感觉。
  而我,已经感知到了齿间的血腥味。
  我手依旧抓住他的手,松开唇,想要和他对话。我不知道他在哪,偏头时,我的唇擦到了他的脸颊。瞬间,他的脸上,淌过一滴血。
  “马上走,不准给交警开门。”我几乎是蛮不讲理了,如此斗争下来,我都不记得痒了。
  “罚款,扣分呢?”他感觉到脸上湿了吧,手指一抹,精准擦了那滴血。
  我绷着:“白总会在乎这些?”话音刚落,我唇上突然袭上软软的东西。
  眨了眨眼,我看清了,白誉京用他的手指抹开我唇上的血:“都是我的。”
  我睨了眼他惨不忍睹的白衬衫,依旧恨恨瞪他:还是你趁虚而入。
  “叩叩叩”,不甘寂寞的交警再次敲窗。
  白誉京扫了我一眼,忽然道:“松手。”
  “你要干嘛?”我问得十足戒备。
  “逃。”
  我适才松手,他的食指又搅弄了一番,我再次咬出血腥味才没逸出低吟。
  白誉京车技很棒,漂移间甩走了追车的警察。
  不过,陈隽今晚可能就要去警察局喝茶了。
  等到到了医院,我脚下一软,不过缓了几分钟,我就能撑直了腰杆子走路。可我这着装……我正低头打量我愈发热烈的红疙瘩,肩头猛地被覆上柔软的布料。
  我伸手接住西装,他已经走在我面前。
  有点触动吧,我简单套上西装,扯扯直,能遮住大腿。我快步跟上白誉京,思量我还没到被他送回他住处的地位吧。
  七拐八拐,白誉京应该有熟人,因此一路畅通无阻。
  对方是个年轻男医生,我原本有点介意,毕竟是私、处。可想到白誉京既然领了我来,赌气还是听从,总之我没有异议。
  “怎么又是你?”年轻医生像是认识我,熟络地和我说话。
  白誉京回头睨了我一眼,我不由去看医生的工作牌——金年桥。我想了想,并不认识。因此,我实在扯不出笑脸:“金医生,您认错人了吧?”
  金年桥拉了拉白大褂:“没有认错,你上次啊,背伤了。你的药,还是我涂的。”说到后来,他的脸诡异地红了红。
  就是那一抹红,唤起了我的记忆。我“噢”了声表示理解,再想说什么,已经被白誉京扯走了。
  金年桥比我还着急:“表哥,你怎么走了?”
  我明白过来了,金年桥是个公子哥啊。难得了,想必家里宠着,才在医院当着医生。而我调查到的白誉京的亲戚,似乎没这个人,估计是被保护得好,也没想他卷入商场。
  “换医生。”白誉京到底停下了脚步,“年桥,男女有别。”
  金年桥应该很敬畏白誉京,没有反驳:“那也不用走,我来介绍啊,医院我熟。”
  我当即下了评论:傻气。
  是个女医生,她让我躺着,检查了很久,出去后跟白誉京絮絮叨叨。金年桥时不时解释几句,我没精力听清。反正,我住院了。
  白誉京没多留,日理万机,可以理解。
  他走后,我给林舒打电话,她立即给我送了日常用品来。匆匆安慰几句,她就要赶去茗橙了。我涂了药后好多了——我只要不痒得难受,随便怎么样都好。
  我在医院像模像样躺了几天,那药物似乎真的危害挺大。我都没什么知觉了,还每天被检查每天涂药每天挂水。我的左右手,全部被针头扎得红肿不堪。
  金年桥在我住院当晚,别别扭扭来看我一次,被我送走了。他估计不好意思,也没来。
  白誉京也没看过我。
  直到负责我病情的女医生跟我说:“周小姐,您可以出院了。您仍处于观察期,有什么不适及时来医院找我。”
  我点点头,“好。”
  收拾东西也是一个人,我想起刚来医院那会,白誉京那态度。我现在断定,他又在逢场作戏。
  咬了咬唇,我思量我以后该怎么做。
  陈璇也没看我一次,电话都没有,我摸不准她的想法。
  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想着她,她便先声夺人地出现在病房:“周淼淼,我听说你被下药了,现在还好吗?”
  我明知道她是罪魁祸首,却不能发任何病情:“对不起,我忘了跟您请病假。”我不过是试探陈璇的态度,但她太沉得住气。
  陈璇笑笑,丝毫没有什么不自在:“我也很痛恨那个罪魁祸首,不过你放心,病假我准了。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还有,章总说,车展当天,收益不错,你不必愧疚。”
  “好的,谢谢陈小姐。”我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包里,“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要出院了。”
  陈璇突然变得惊讶:“那我真是和章总一样忙过头,居然这么晚才来看你。”
  我笑笑:“没关系的,您来就是最大的心意。”
  陈璇没多留:“那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直起腰,目送她。她的手刚覆上门,先被人大力推开。陈璇反应快,才没被撞到。
  “谁啊?”陈璇语气有点怨怪。
  邹瑶回得嚣张:“我。”待邹瑶看清是陈璇后,僵了脸色,有点不自在。
  我心里冷笑,这两人要么不来,来还撞一起了。
  陈璇对邹瑶这个新欢,当然是两看相厌的,陈璇本就没什么事了,“看谁这么匆忙,原来抢完男朋友,是不是助理也要抢?”陈璇说完,没给我说话的时间,鼻孔朝天走了。
  邹瑶在陈璇走后,很是幼稚地重重关上病房门。
  我揉了揉眉心,索性不想了,手搁在包上,问邹瑶:“你有什么事?”
  “父亲生病了。”邹瑶努力收敛对我的厌恶,认真地跟我说话。

  ☆、【第25章 爱你】

  “噢,”我应了声,“需要我拿串鞭炮到他面前点燃庆祝一下吗?”
  “周淼淼,你怎么可以这样?”邹瑶变身卫道士,“父亲始终生了你,现在他病了,他想见见你。他可以不计较你当日的无礼,希望你去探望。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邹瑶,我不会去看的。”我拎起有点重的包,“我要回家了。”
  “周淼淼,虽然我不乐意,但是,邹家才是你的家!”邹瑶急了,拔高音调,跑到我面前,拦住我去路。
  我推开邹瑶:“那你体会过,被自己的亲人逼死吗?你没有,所以你护着邹定邦,因为他从小疼爱你,视你为掌上明珠。而我呢?邹瑶,我可以忍受我被你奚落欺负被你妈明里暗里对付。但是,当年的事,我永远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邹瑶,我问你一句实话,当年,我怀着孕跳江,难道你不是欢呼着‘这个败坏邹家名声的婊、子终于死了’吗?”
  我语速很快,邹瑶插不进话。我说到最后一句,她脸色难看,嘴唇蠕动,说出不话来。
  因为,她被我说中了。
  趁此机会,我彻底推开邹瑶,走到门前,打开。
  人最不可爱的就是会妄想,当年我克走未婚夫后又未婚先孕,我也曾妄想:哪怕我失去一切,我还有亲人。
  妄想终究是妄想,我还是选择了死。
  “周淼淼,父亲病得很重!”我关上了门,邹瑶在病房内最后一吼,拼了命似的,吼。
  我顿住脚步,再次往前走。走了两步,我又扭头,快步回到病房:“邹瑶,带我去。”
  邹定邦年纪大了,虽然有专门医生,但一直不能根治高血压。这次更是在公司突然晕厥,把女强人沈佳遇都吓了一跳,何况整天“父亲”挂在嘴边的邹瑶。
  赶去邹家的路上,邹瑶跟我说了邹定邦的病情。
  我除了嗯啊几声,没有多余的反应。
  邹瑶也不想自讨没趣,大致说完,不再理我,偏向窗外看着路边的风景。
  到了邹家,仆人开路,我畅通无阻地走到邹定邦的卧室。
  我进去时,陈佳遇正端着碗喂邹定邦,应该是药吧。
  陈佳遇年近五十,独独看侧影就知道风韵犹存,是个半老徐娘。她比邹定邦更快反应过来,看到我,她露出笑容,走到我身边:“淼淼,你没有死,真好。你爸爸病了,你来了,就多陪陪他吧。”
  没等我回答,陈佳遇就拉着邹瑶走了:好一副宽容正室的模样!
  “淼淼。”邹定邦有点艰难地要从床上坐起,先柔声喊我。
  我走近他,对他的挣扎,我却冷眼旁观。因为我体会过,现在的慈父,曾经多么地冷酷无情。
  “淼淼,”他终于坐好了,望向我,“你还是记挂我的,不是吗?”
  我冷漠地回:“我妈妈会希望我看着你死,并不是你所以为的记挂。”
  “你……”邹定邦显然被我气住了,想喊,却只能没完没了地咳嗽。
  邹定邦咳了几分钟,稳定下来后,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他近乎哀求地对我说:“淼淼,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爱你妈妈,爱你。”
  “你的爱,就是让对方死吗?”我冷淡反问。
  邹定邦忽视我的抗拒,用老者的可怜祈求我:“淼淼,我现在老了。总会想起你妈想起你,既然你没有死,回来住好不好?淼淼,我给你正大光明的身份,我不计较你五年前的失节毁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我回道,“不过,我不需要。”
  邹定邦听完我的话,又咳嗽起来,这次很严重,他都喘不过气来。猛地,他伸手扯了床头柜的纸巾,贴着嘴。很快,纸巾上洇染了刺目的红。
  他咳出血来,他看着,怔了几秒钟。他很快把纸巾扔进纸篓,朝站在他面前的我凄然一笑:“淼淼,你看,我现在真的快死了。就算为了帮你妈妈完成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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