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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日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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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拍背的拍背，抚胸的抚胸，苏苏也没成想老夫人气成这样，赶紧跪下来给老夫人抚胸顺气，“呼气、吸气，再来一次。”
等老夫人顺过气来，见苏苏还跪在自己脚边，半截身子趴在自己腿上担忧的看着自己，小模样可怜得让人心碎，既好笑又生气。
“快起来，像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就见到了恭亲王，从头给我说一遍？”
苏苏陪笑的站起来，“您别生气，奴婢估摸着真没什么大事儿。”见老夫人又要瞪她，赶紧将去了恭亲王府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讲到结尾遇见恭亲王这一段，苏苏也是叫委屈，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看恭亲王那怒气冲冲样子，就知道是去找王妃麻烦的，谁成想一个王爷是个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的色胚？
老夫人一听只是恭亲王看见了苏苏，既没阻拦也没搭话，心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恭亲王再不要脸也不会公然开口要别人府上的丫鬟，即便有心思也只会让王妃上门委婉讨要，或者让宋家自行领悟将苏苏送上门。
但不说苏苏如今已经是正经的良民，就算不是，老夫人也做不出卖仆求荣得事！
好在恭亲王虽好女色，却性喜风雅，没听说过有强抢暗夺的事情发生。但谁也不敢保证恭亲王会不会改了风格，毕竟苏苏这张脸实在是太出彩了。
万全之策，就是赶紧叫苏苏嫁出去，强抢民女和强迫有夫之妇可不是一个罪名。
可先不说苏苏未及笄，便是及笄了，一时之间又哪里找得到不畏恭亲王权势又配得上苏苏的人？
第十一章 眼睛之故
宋老夫人心思几转，不知怎的就想到洪笙送来的信。洪笙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恪王门人，不仅品貌俱全，而且还前途远大。
可是一想到苏苏嫁给洪笙就要远去西北，老夫人心里都纠结成了一团。
苏苏自是不知道夫人已经想到自己的亲事上了，见老夫人脸色不好，反而安慰老夫人道：“从没听说过恭亲王有强抢民女的喜好，奴婢若是不愿意，想必恭亲王也不会为难一个小丫鬟。便是真的为难了，奴婢去了恭亲王府又如何？”
听到这话，把苏苏当做孙女一般疼爱的宋老夫人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面上却没露出什么。
“明个就是十五了，我进宫去见娘娘和公主，总会有办法的！”
苏苏其实是真不害怕了，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差点哭出来，有些哽咽道：“我去收拾一下明天给娘娘和公主带个小玩意儿。”
待出了正屋，苏苏才落下泪来，便是为了老夫人这份心，自己就不能给宋家惹麻烦！
宋家这边儿主仆心思已定，而恭亲王府那边呢！
先说恭亲王，等恭亲王回过神来，已经佳人难觅，只感觉像做梦似的。来时心中的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哪里还顾得上为一个侍妾找王妃的麻烦，此时自是小美人儿最重要。
不过恭亲王到底也不傻，虽知今天闺女设宴，却没那个耐心了解请的哪家贵女。
刚才一晃眼倒有好些个熟面孔，细想想，竟是自己外家和王妃娘家的几个小辈，管自己不是叫表叔，就是叫姑父。又有昌隆姑母的外孙女儿。
不是太面熟的几个，能和自己闺女相交的，想必也是勋贵家的孩子。
自己侧妃庶妃都已满员，这样人家的姑娘，便是庶女，也不可能到恭亲王府当个侍妾啊！
恭亲王只感觉生无可恋，可放弃又不甘心，想了想，还是转身进了王妃的院子。
而恭亲王妃早得了丫鬟婆子的口信，对自家王爷的性子是再清楚不过的。爱恨什么的，早在这十几年就磨光了，对丈夫的喜新厌旧也选择视而不见，便是王爷在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依旧是恭亲王妃，她的庆宁能健康长大，风光出嫁。
王妃也知道王爷不是饥不择食的，能让她迷了眼的，不是顺安伯府的四姑娘，便是那个叫苏苏的小丫鬟，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苏苏身份虽低，但背后有顺安伯府的老夫人撑腰，这样要样貌有样貌，要手段有手段的人进了府，一朝生下儿子，难保不被封为世子，到时候王府哪里还有自己这个王妃的地方！一时之间，王妃与庆宁郡主的想法神同步！
想到这里，恭亲王妃就决定，不能叫苏苏进府。如若自己有个儿子，又哪里会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恭亲王进了屋，王妃装作惊讶的道：“王爷怎么来了？”恭亲王坐到上座，马上就有丫鬟上茶。
恭亲王见王妃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到嘴的话就不知道怎么说了，端起茶却没喝，见丫鬟婆子寂静无声规矩严谨的样子，这才道：“本王将偌大的王府交给你，可不是让你光顾着自己院子的！后院儿那帮女人整天就会闹个头疼脚痛的，什么人都能去外院儿叫本王，成何体统？”
王妃心里气的不行：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吧？那帮女人没规矩，还不是你惯的。
不过面上丝毫不显，低头柔声认错，“是妾身不好，从明个儿起就好好给她们立规矩。”
恭亲王被噎了一下，想到小美人儿才没有甩袖就走。“王府的下人也该敲打敲打，本王进内院，怎么没人告知一声王妃这里有客？冲撞了女眷，倒显得本王没规矩，也叫人笑话咱们庆宁。自家亲戚还好说，若是外人倒孟浪了！都是哪几家的？王妃改日送些个东西，道个不是。”
恭亲王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叫王妃和屋里的丫鬟婆子既好笑又鄙视，敲打下人是假，问美人消息才是真！
王妃面上不变，只赶忙道：“是咱们府上失礼了，庆宁对这几个朋友很是上心，改日我亲自上门道个不是。先不说文昌侯府，便是顺安伯府如今也是倍得圣宠，而且这两家还是姻亲。”
恭亲王瞬间感觉到大宇宙的森森恶意。文昌侯府就别说了，不仅是开国六侯之一，还是历任帝师之家，出过三位贵妃，尚过两位公主。
京城十八开国勋贵，第一是镇国公府，第二就是文昌侯府了，都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勋爵。
至于新兴的顺安伯府，自己虽不惧，可人家的圣宠可比自己这个为了彰显圣上兄友弟恭而赏的恭亲王多多了！
更别说宫中还有备受圣宠的禧妃和安宁公主。对于枕头风，自己可是最有心得的。
抛除在女色方面的荒唐，恭亲王不仅不傻，反而十分精明，否则他一个以前与荣王都没什么来往的堂弟，能被圣上准许不降等袭亲王爵？
恭亲王后院里，除了王妃出身显贵，就没有一个娘家官职在三品以上的，而且全不沾钱、兵之职。身为宗亲，对于能登上皇位的皇子的尿性是再清楚不过的，那都是一帮蛇精病。
现在看着好，没准哪天就翻脸了。所以没人再漂亮，也没有命重要！
恭亲王脸色沉郁的出来王妃院子，借酒浇愁去了！他哪里知道王妃虽没骗自己，但话也没说全，一场风波就这么掩于当下。
恭亲王走后，王妃想了想，命人收拾了几样东西，只等着明日给几个府上送去，又和心腹丫鬟嬷嬷商量了几句。
而太妃处，太妃屏蔽左右，阮七娘跪在太妃跟前，“姑婆，阮家儿郎在西北吃苦受难，我有心无力，姐妹相见不相认，也是我此生之痛！当初花大力气保下十三娘，如今只求您看在七娘的份上，护她一护。”
恭亲王太妃叹了口气，“真不知是该说她运气好还是不好，隐性埋名出了这是非地，兜兜转转竟又回来了！我说你外祖母平日里最不喜多言，怎么会在太后处不经意提起个小丫鬟，今日一见，才知竟有这样的缘由。你们只当给十三娘报了病亡换了身份就行了？却不知那双眼睛才是最大的破绽！当日你那姑母——梁王妃，也长了这么一双眼睛。”
说到这，太妃又叹了一口气，“便是不记得梁王妃，可十娘就在恪王府。好在十娘深居简出，又不受宠爱，没有对比，如今才不打眼。顺安伯老夫人虽疼爱苏苏，好在还知道过犹不及，没带她进宫，否则真要让圣上看见，谁也别想闹到好。你表叔那我还压得住，我会和王妃嘱咐一声，你也给苏苏提个醒，只要今上还在，要不远远嫁了，要不就一辈子别出宋家，对谁都好！”
阮七娘恭恭敬敬的给恭亲王太妃磕了一个头，“七娘替十三娘谢过姑婆。”
太妃缓和了语气，“论理，便是你不嫁到安南伯府，你和十三娘也是应该换我一声姑婆的！”
这亲戚也是十分亲近的，太妃的姑母是阮七娘姐妹们的曾祖母，安南伯府也是她们祖父的外家，再一次证明，京城十八家开国勋贵密不可分。
第十二章 福祸相依
待到了晚饭时，顺安伯府随安堂里摆了两桌，老夫人、世子夫人并几位姑娘一桌，几位少爷除了还小的七少爷、八少爷外又坐了一桌。
这种热闹景象不年不节的在平日里很少见。
名义就是庆贺六少爷月考得了魁首，美的六少爷即便是下午被自家哥哥加写了五张大字，也乖乖写了。
待到了快结束，在外面有饭局的大老爷也提前回来凑了个热闹。
今个去恭亲王府的几位姑娘见老夫人和苏苏跟没事儿人似的，皆心思各异，但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五姑娘嫉恨的看了一眼苏苏，心里恨得不行。
她每日拜菩萨抄佛经心里想的也是自己为什么不是嫡女？为什么祖母待一个丫鬟比对她还要好？又想着一样的宋家姑娘，为什么四姐一个妓子生的庶女都能有那么好的前程？
五姑娘是满脑子不甘不愿。
好在她不过是个深宅庶女，无权无势，年纪又小，如今又与高家断了联系，否则真不知要掀起什么风浪来！
晚饭后，老夫人让丫鬟们避了出去，单留了大老爷和世子，将白天的事告诉了两人。
大老爷父子两个皆是皱眉，恭亲王的名声着实不好，苏苏若是进了恭亲王府，别人不会说恭亲王强抢民女，只会说宋家为了巴结恭亲王，连府里的小丫鬟都送去当了侍妾。
众多贵妇对苏苏都有印象，是个多才多艺的忠仆，宋家本就有暴发户的名声，在摊上卖仆求荣，真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且宋家已经暗中投靠恪王门下，上位者最爱猜疑不说，便是为了恭亲王这么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将自家精心教养的姑娘搭进去，也有点儿太不值得！
大老爷果断摇头，见自家亲娘脸露微笑，心中还少酸了一下，待苏苏那个小丫头比待亲儿子还好。
而世子也是心思百转，面上道：“苏苏进了恭亲王府，对咱们家、对苏苏都没有益处。想必恭亲王也不会没规矩的向祖母讨要身边的丫鬟。而且如今苏苏是良民，这段时间便不要让苏苏出府了。”
世子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祖母还是抓紧时间给苏苏说个好人家吧！”
以苏苏的样貌，恭亲王不会是唯一，而恭亲王府以宋家的权势还担待的起，下回换一个宋家得罪不起的呢！
老夫人看着摇头拒绝的儿子和孙子，很欣慰作为宋家未来的领头人，他们没有被权势迷了眼。
老夫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封信递给大老爷，“你看看这个。”
大老爷接过来一看，挑了挑眉，笑道：“这事全由娘娘做主便是，如若真成了，也算天作良缘，成了一段佳话。”
然后将信递给好奇的儿子，“那洪笙比咱们家更早就投入恪王门下，让恪王安排到西北去升资历，看来是要重用的！苏苏如若真能嫁给他，倒也是高攀了。”
柿子也看了信，正是九月里老夫人收到的洪笙来信。
“虽不合规矩，到底诚心诚意，不过还是去封信将事情经过讲清，如若洪兄弟还愿意，便先给两人换了庚贴、婚书，等苏苏及笄便商量婚事。不过这事苏苏可知？”
老夫人难得一愣，有些尴尬，“光顾着着急了，反而没和她说。”老夫人这才是关心责乱。
他们在这商量的再好，如若苏苏不同意也是白搭。
大老爷却不在意，“那丫头最听娘的话，说一声便是，再说了，那洪笙也是一等一的品貌，三弟还说过，如若不是侄女们还小，他都想让洪笙给他当姑爷呢。”
老夫人听后有些不满儿子看清苏苏。
“苏苏除了身份低些，学识品貌那也是一等一的，如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还舍不得将她说给洪笙呢！笙哥儿人品虽不错，只西北到底也太远了。”
如若不是苏苏出身低，又哪里轮的着洪笙？只这话老夫人压在心底，到底意难平。
“苏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爹爹还是个秀才，我寻思着，如若这门亲事真成了，我就从私房里给她多添些嫁妆。”
大老爷和世子对钱财之物还真是不太看重。
听了这话，大老爷忙道：“苏苏是娘手把手调教的，如若这门亲事真成了，也是为咱们家添了门助力！苏苏的嫁妆自不用娘操心，便是不能和家里正经的姑娘比，儿子私下里再贴补些，总不会叫人小瞧了苏苏去。只不说别的，苏苏也是在太后和皇后娘娘面前挂了名的，娘进宫和妹妹商量一番才是。”
等顺安伯父子出了随安堂，老夫人才叫苏苏进来，将那封信给了苏苏。
“原想多留你几年，待你大了再说这事，谁成想出了这档子事？你看看，要是愿意，明天我就叫人给洪笙送信，要是不愿意，那便罢了！”
苏苏有些莫名其妙，好长时间没听到“洪笙”这个名字了。不过听了老夫人的话，到底有些心理准备。
苏苏看了看信，才知道竟然还有这回事，怪不得当日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如今宋家还能护住自己，但也不能直接打恭亲王的脸，总得找个理由拒绝。要不自己一夜之间毁了容，要不就是自己有婚约。
毁容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早早嫁出去，洪笙先前有意，如今仓促间更是最好的选择了！
至于愿不愿意，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些年，苏苏早就认清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意义，也不奢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从苏苏能接受入恭亲王府为侍妾，其实就可以看出她一个很现实的人。如今能有更好的选择，还有什么不愿意呢？
而且洪笙在西北，在哈密，那是苏苏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谈到亲事，杨柳、宁翠都是心怀喜悦、不安、期盼，羞红了脸，而苏苏则全然没有这种感觉。
洪笙她见过也有一定的了解，加上幼时的情份，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苏苏冷静的分析一番，最后点点头，“如若洪大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依旧愿意娶奴婢，那奴婢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只是舍不得老夫人，原本可以在您身边多呆几年的。”
想到离开老夫人，苏苏倒是红了眼，让老夫人也是一阵难过。
“傻孩子，我又哪里舍得你嫁那么远？不过你大老爷说了，笙哥儿是个有本事的，哪里能一辈子都呆在西北，不定哪时就到京里做官了，还怕没有相处的时候？”
这些事旁人是一点儿不知，三位姑娘两位表姑娘又被老夫人下了封口令，随安堂里一如往常。
只宁翠私下里抱着苏苏哭了一场，苏苏想告诉她洪笙的事，不过到底没做准。
而且老夫人为了以防万一，也暗中嘱咐宁翠的娘，借着给宁翠相看人家的机会，再多挑几家好的，至少不许比杨柳定的黄家差，宁翠知道了这个才放下心来！
第十三章 珑姐之事（一）
十五那天，老夫人并世子夫人一早就进了宫，等回来时喜气洋洋，又有一箱子东西是娘娘赏给苏苏的，自是因为为太后准备的那款青莲盛世。
而且太后还召见了老夫人，相谈甚欢，赏下了表礼四端。东西倒在其次，代表的却是体面！
禧妃娘娘也不支持苏苏进恭亲王府，能与洪笙结亲最好，便是不能，也该好好说个人家，以后也是宋家的助力。
恭亲王妃也派了人来，是苏苏非常佩服的陶嬷嬷。明面上因为王爷失礼过来陪个不是，并给几位姑娘和苏苏都备了几样小玩意儿，实际则非常隐晦的提了王妃当日和王爷说的，暗示赶紧给苏苏找个人家的想法。
宋家人这才知道恭亲王一直没动静，竟是因为误会苏苏是宋家姑娘，这才不好下手。
老夫人先是谢过王妃，又提了提苏苏如今是良民，也不小了，正相看呢。
陶嬷嬷这才满意而归。
不出几日，阮七娘下了帖子给赵兰芷，让赵兰芷很是疑惑，自家姑母虽是阮七娘的亲舅母，但两人差着岁数也玩儿不到一块儿。
加上自理国公府夺爵抄家，阮七娘做姑娘时一直深居简出，与自己并不亲厚。
这还是世子夫人头一回接到阮七娘的帖子，虽不知有什么事，也马上亲自回了帖，定好相约的日子，哪成想竟听了一出秘闻。
荣国公为了讨好圣上，竟没有买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外孙女儿，导致女儿惨死，外孙女儿沦落成贱籍戏子。
而那名叫珑姐的小姑娘，竟在自己府上。
阮七娘来，就是想让顺安伯府卖个人情，要将珑姐带走，好生安置。
“这事我做不得主，还请姐姐稍等片刻，待我回了祖母，看祖母的意思。”
阮七娘听赵兰芷这么一说，感激一笑：“这是应当的，只是麻烦妹妹了！”
“姐姐太客气了，请姐姐先用些茶点。”让丫鬟婆子在旁伺候着，赵兰芷亲自跑了一趟随安堂。
马上就要过年了，随安堂热闹的很，各地的年礼让苏苏忙的再也没有空闲想东想西。
她留不了多长时间，更是下了死力气教导宁香、云桐（梧桐改名为云桐，为了避小公主的名讳），世子夫人来时，苏苏正向老夫人汇报各地商铺的盈余，又有给各处管事掌柜的回礼。
这个时间不是世子夫人请安的点儿，加上老夫人知道孙媳妇儿今日有客，奇道：“客人走了？怎么没留饭？”而且按规矩，也该来拜见一下长辈！
世子夫人笑道：“还没拜见祖母，哪里能让她走！我来看看祖母这可有空？”
老夫人道：“既是亲戚，哪有那么多虚礼，带来便是。”
世子夫人看了看屋里的丫鬟，老夫人一见便知这是私底下有话不能让人听见，挥了挥手，苏苏宁翠就带着丫鬟们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祖母……”世子夫人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以当今圣上的心性，这事弄不好，捅出去，宋家也要吃个挂落的。
老夫人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祖母这么大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与今天来的安南伯府二少夫人有关？”
赵兰芷放下心来，将阮七娘上门所求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宋家先前根基在扬州，又是商户，虽然听说圣上登基后，抄了理国公府，却并不是太了解这事在京城的震动。
而赵兰芷作为文昌侯府嫡女，又嫁入新贵顺安伯府成为世子夫人，未来宋家的宗妇，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也有家中长辈稍稍点过几句，自是知道理国公府未来是肯定会复爵的。
这事只一些些有根基的人家知道，并没有流传开来，否则就是打当今圣上的脸！
赵兰芷心思百转，道：“开国圣武皇帝有遗旨，开国十八家勋贵，只要不涉及谋反，便可与大楚同享国祚。”
老夫人一怔，然后看向孙媳妇，见她依旧微低着头，十分温婉的样子，仿佛刚才那话是自己的幻觉。
老夫人心中感叹，宋家到底底蕴不够，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是从孙媳妇儿一个外人口中得知。
宋家虽是圣上宠臣，但皇帝到底春秋不剩，否则宋家怎么会短短几年，就要再次参合到皇位之争中来，不过是为了保住到手的地位罢了！
宋家经商，一向以和为贵，阮七娘亲自上门，所求不过是个下人，这事本不应该推辞。
不过这下人到底特殊些，老夫人考虑的也是如若被圣上所知，宋家要受到牵连。
毕竟每一个官奴都是在官府有备案的，转让、买卖、死亡，都是要报备的。
“去请二少夫人来吧，都是自家亲戚，不讲虚礼。”
老夫人定了定心神，如今细想了想，这位安南伯府的二少夫人身后，就自己知道的就可以串联上七八家开国勋贵。
这么一想孙媳妇与这阮七娘一般无二的身份，还有个更当权的侯爷爹，自己家能结这门亲事，真真是烧了高香的！
宋老夫人却不知，赵兰芷之所以下嫁，一个原因确实是因为世子真的很优秀，第二个原因便是经理国公府一事，开国勋贵们认识到，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光一个理国公府，他们搭进去多少优秀的女儿、孙女儿，太痛心了！
苏苏一见阮七娘，便知道世子夫人屏退左右和老夫人说到的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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