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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走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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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局下不到一半,白圭的心就飞了。

    “喂,何清秋,”趴在桌面的白圭懒洋洋攀谈道:“无双馆还在吗?”

    “还在。”

    “那,古族都还在吗?”

    “……十年之内,玄族被灭了门。”

    停滞的棋局,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白圭虽很想问些“你何时打算娶亲?”“有心上人吗?”“有人说过你感觉很可口吗?”一类的调戏提问,但有鉴于何清秋一旦闭金口就不开的前车之鉴,她决定安分点。

    沉默了那么会,白圭左颊贴在桌面,目光落在素白茶杯上。

    “那……闵上轩当年灭掉纪原门,花了多久时间?名门正派派来多少援兵?”

    对面沈寂了好一段,贴在桌面的白圭被茶具挡住视线,看不清何清秋的神情,许久之后,才听见何清秋缓缓开口。

    “一夜,在纪原门门派团聚之夜,闵上轩亲率自己的堂众,一夜之间屠灭纪原门百余人,一个都没漏,”何清秋补充道:“连赶不回来的子弟,都死于异乡。”

    好手段,好计算,斩草除根,好俐落。

    这样不拖泥带水而一丝不苟,的确是她的闵上轩。

    ──是让她惨死的闵上轩。

    白圭哼笑两声:“闵上轩有自己的堂?什么时候的事?”

    “他归返月沉殿之后没多久,丁哲骧就拨给了他一整个堂的人手,创了新堂。”

    还真大方呀,丁哲骧,白圭有点恼,她还活着时,怎就不见那混蛋对自己这样大方?

    “那堂叫什么名字?”

    “……招魂堂。”

    招魂堂,这三字顷刻在白圭脑袋里迸裂。

    等她回神时,已经发现自己站起来了,直直瞪着何清秋,她所坐的椅子、桌上茶水棋局,都因她猛地站起而倾倒凌乱一地。

    “招魂堂?”白圭脸色惨白,讥讽勾起嘴角,厉鬼般看着何清秋,颤声确认:“所以,我是重返人间,是因为他?”

    何清秋却轻巧避开她目光。

    “无法肯定。”青年平淡答道。

    但这句无法肯定,听在白圭耳里,却像是默认。

    白圭忽然理解了很多事,关于何清秋寻上门来,还有骚动的月沉殿,以及江湖上闵上轩那些让她嗤之以鼻的痴情名声。

    那些闵上轩死心塌地痴情传闻,原来并非来自众人臆测,而是源自闵上轩所作所为。

    招魂堂,招所爱之人魂魄复返人间,这不是摆明就是要告诉大家,他闵上轩要招白圭回来吗?

    她都要吐了。

    但如果月沉殿是真心要她复生,不会这样敲锣打鼓的,暗着来,绝对会容易的多。

    月沉殿与闵上轩另有目的,大约是千真万确的事。

    她小心扶持多年的栖身之所月沉殿,还有那个发色如枫的不凡青年,都还需要她,作为引开敌人耳目的棋,即使她已经死了,还是要将她从坟里挖出来。

    没有自觉的,白圭眼头溢出滴凉凉的泪,贴着鼻梁滑下。

    真不明白,丁哲骧又在想些什么?他当初能当上殿主,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负伤杀掉前任殿主,那家伙都忘了吗?本来以为丁哲骧再如何看她不顺眼,也不会这样对她。

    可是如今,那家伙已经和闵上轩联手,一起把她当作畜牲那样耍弄了吗?

    发凉的泪一发不可收拾,白圭初次感受到十年光阴的威力。

    然后,这样一看,何清秋的出现,还有他师兄的留守,似乎就显得无比合理了。

    明阳堂理解月沉殿,知瞭她复生的危险,也知道月沉殿的障眼法,可能还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各线布局,以防万一,稳住大局。

    招魂堂,这名字真的太讽刺了。

    现在想想那些听过的、来自说书人口中的那闵上轩痴情故事,什么只要找人假扮白圭鬼魂闵上轩就会追上去的传闻,忽然无法笑笑就过去了。

    姑娘们对故事里闵上轩心上人白圭的向往,太过可笑了。

    深爱主子的闵上轩,要将主子魂魄自黄泉招回,那当初为什么又让主子在尖竹陷阱中死去呢?

    白花花血淋淋的肚肠,白圭一瞬也忘不了。

    濒死时刻让她强烈感受到,自己这一生呼风唤雨与荣华,都是荒谬幻觉。她根本什么都没弄明白,可笑的自视甚高,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孤独而凄惨的死去。

    那个下着雨的傍晚,白圭与何清秋谁也没说话。

    青年避开目光,让白圭自己一个人落泪,白圭也没有回避,就那样站在原地垂首看着桌面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远远传来客栈大厅用餐人潮喧哗,白圭的情绪也稳住不落泪了,何清秋才唤来小厮,收拾一室残局。

    白圭瞥了眼蹲在地上收拾的小厮,往何清秋靠去。

    “我们晚上到大厅用餐,别再房里用餐了,雨声听了心烦,”白圭扯着何清秋素白衣袖,往门外拉,“现在就去吧,大厅热闹听不见雨声,还可以听点小道消息,比我们俩留在房里强多了。”

    高她许多的何清秋垂眸来看她,若有所思,却也任她拉扯,往大厅拉去。

    白圭拉着何清秋穿过晦暗长廊,远方方口般的大厅逐渐接近。

    眼眶泛红的她还拉着何清秋衣袖,紧邻的感觉就像两人拉着手般,这感觉让长廊诡谲的长,好像在穿过阴间的回廊,要抵达人间一般。

    说到牵手,白圭拉过杨书彦的手,也拉过百狐与冯诗翠的,却一次也没牵过闵上轩的手。

    也许至始至终闵上轩都是个稳重成熟的青年,白圭不敢逾越叨扰;也许是因为觉得两人已经那样亲密无间,不需要这样一个傻气的动作来锦上添花、来向大家炫耀什么……

    ──都是借口,根本没有也许吧。

    她大约在很早的时刻,就理解了闵上轩并不爱她这件事。

    只是兀自沉醉在为爱盲目的汪洋,不肯苏醒。

    *下章预告:

    来人单手掐着白圭颈子制止她出声,居高临下望着她。

    熟悉的发色与眸子,温润如枫,因雨水发凉的手掌与滴水发尾,水珠滴落白圭的脸与颈子。

    是闵上轩,闵上轩正掐着她的颈子。

    闵上轩一身杀气寒彻人心,仿若让人置身地窖。还有那双温温眸子,也浸满杀意。

    十年之后,她终于看见闵上轩温柔佯装外壳下,那个真正的闵上轩。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复生后和闵上轩美人的首次面对面!鸡动啊!

VIP章节 22贰拾壹、

    贰拾壹、

    晚餐时间,驿站大厅一片人声,白圭若有所思咀嚼口中饭菜,盯着桌上那尾被吃了一半的糖醋排骨发呆。而何清秋同往常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却又留意周遭情况。

    同时,也留意她的情况。

    白圭想,何清秋这家伙是真的很怕她发作,已经到移不开注意力的地步了。

    “小二!小二!你给我过来!”

    仿佛应证何清秋关切,隔壁桌的人马嚷嚷起来,挥舞着他们好质料的衣袖,口气不善的要小二过来,明显要刁难。

    眼睛还肿肿的,白圭揉揉眼,才又扒了口饭,就听见隔壁桌大爷劈头骂起店小二。

    “这菜怎么做的?粗糙又咸的要命!这种东西也敢端来给我家公子吃!”

    近在咫尺的噪音不断涌来,白圭缓慢咀嚼,肚里的火苗却越烧越旺。

    果然刚刚老僧入定的何清秋,敏锐转脸来看她,明显是要她克制,可是白圭夹了筷咸菜,还是忍不下隔壁那些张狂鸟人。

    何清秋空洞目光下,白圭重重拍了隔壁人马的桌面。

    “我靠,你没看到外头下大雨,路都变成了小河,附近就这家驿站吗!”完全不在乎形象的爆粗口,白圭怒:“人这么多,姐我已经够心烦了!别吵行不!”

    要不是月沉殿印记已经没了,白圭真想亮出来吓吓这小辈!

    别逼人刚复生没多久,就要上演放猛虎吞人内脏的场面好吗!

    “妳!……”被不知哪冒出的小姑娘这样一提,那男子有些愕然,指着白圭鼻子骂道:“你谁呀你?竟敢提本公子衣领?”

    说着就要挣开白圭,却怎也挣不开。

    在以前,这种教训脑残的工作都不是她亲自来,白圭冷冷看着男子,将他重摔在地,转头一看,却发现同桌人马都已拔刀对她。

    可是下一瞬,却又纷纷倒地。

    白圭很快发现何清秋又拯救了苍生,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昏厥,免去了废手废脚终生伤残的风险。

    于是白圭意思意思,补踹了地上昏厥生物几脚。

    她也许此刻打不过何清秋、闵上轩这类等级的妖怪,但普通武人、道士等等大众人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清秋缓缓低下身子,替白圭拾起她刚刚因大动作落下的发簪,放回她手心。发簪是凉的,而青年指尖是温的,有种时光放缓的错觉。

    从前也常有人替她捡拾掉落的东西,没让她弯腰,直接送回她手中。

    白圭抬眸看他,笑了,打趣道:“你真是比起我从前的狗儿,还像狗儿。”

    青年依旧没恼,连眉都没皱,就那样淡淡的回看她。笑笑耸肩,白圭在众人惊惧目光中,又坐回原本位置,用起未完的晚餐。

    好像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雨一直在下,连大厅也开始有积水涌入,驿站仆役一畚箕一畚箕扫除积水同时,旅客也开始不安起来,低声交谈泛滥的河川,担忧会不会在夜里被冲走。

    白圭和何清秋喝完两盏茶就回房休息了,不是很担心。

    尤其是白圭,她已培育出能飞行的奇兽。虽不及当年救下闵上轩那条黑龙,但承载她与何清秋已足够。

    回房褪去外袍只余轻巧衣袍,白圭依着窗坐下,外头一片漆黑,还在淅沥哗啦下着大雨,雨声如浪,波波涌来。

    事情的发生,完全没预警,不知是雨势过大遮掩了白圭耳目,还是来人太过无声无息。

    总之,白圭才刚打开地图要端详,转眼已被狠狠按倒在地。

    *****

    来人单手掐着白圭颈子制止她出声,居高临下望着她。

    熟悉的发色与眸子,温润如枫,因雨水发凉的手掌与滴水发尾,水珠滴落白圭的脸与颈子。

    是闵上轩,闵上轩正掐着她的颈子。

    仿若有口气哽在喉间,白圭忽然忘记如何呼吸,甚至忘了反抗,只觉眼眶发痛,有滚烫的什么自行涌出眼眶,止都止不住。

    闵上轩一身杀气寒彻人心,仿若让人置身地窖。还有那双温温眸子,也浸满杀意。

    十年之后,她终于看见闵上轩温柔佯装外壳下,那个真正的闵上轩。

    只是那个青年刻不容缓般,腾出另一只手拉开她衣襟,急切垂眸。

    知道他在找什么,白圭知道闵上轩在找犬宫印记与她的旧疤,氤氲视线中,好似看见闵上轩楞楞看着她无咒印却伤疤狰狞依旧的胸口。

    而掐住她颈子的那手还没放。

    白圭眼前是青年脸孔与天花板,像是从前同床共枕的亲密,只是掐住她的那只手,却太讽刺。

    闵上轩已将她杀死过一次,却还想再杀她一次。

    “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用尽全力,白圭在他箝制下颤抖嘶哑问道。

    那瞬,好像在闵上轩眼中看见近乎被刺伤的神情,不过也只是转瞬的事,因为下一刻,何清秋就不负期待赶到,符咒击来。

    有风窜过,何清秋顷刻像护主死士挡在她与闵上轩间,白圭被何清秋从地上拉起,往外推,看见了散着发的何清秋,与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的闵上轩。

    闵上轩正呆呆望着她俩,似乎无法理解。

    捂着自己被掐红的颈子,白圭余悸未定,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她与闵上轩四目交接,死死对望,却再也无法从闵上轩那双皱眉的眸子里,解读出什么。

    “快走!”何清秋厉声道。

    这才大梦初醒,白圭吃力呼吸,想起此刻已是十年之后。

    月沉殿已经不再有她的位置,她不再是号令犬群的犬宫之主,即使此刻的闵上轩看起来与十年前如出一辙,眼前的青年也不再属于她。

    或者该说,从来就不属于她吧。

    白圭沉沉看了闵上轩一眼,飞身出窗。

    看见白圭终于走了,消失在大雨夜色之中,何清秋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回眸看闵上轩,准备随时开战。

    可何清秋却忽然发现,这个魔教里,无论仪态还是实力都数一数二的贵公子,竟没了战意。

    闵上轩呆呆望着白圭离去那个窗口,像尊石像,好像还想开口呼唤。

    何清秋皱眉。

    “你既然将她从黄泉招回,为何又要杀她?”缓缓竖起道符,何清秋凉声问道。

    那个发色如枫的青年这才慢慢回过头来,眼里有泪淤积,完全不怕被他瞧见般缓缓滑落,好像还从刚刚那一刻里超脱出来。

    没打算回何清秋话,闵上轩只是定定看他,问:“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

    何清秋冷凉答道:“跟你无关。”

    呆楞了,红眸有那么一瞬的失焦,闵上轩提气就要离窗追去,却被何清秋挡住去路。

    “我不会让你去找她。”何清秋的嗓音没有温度,安静警告。

    闵上轩这才回魂般,定定看着何清秋,然后双钩出鞘。

    “让开。”

    *下章预告:

    “对,月沉殿在找我,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白圭万念俱灰,“你说该怎么办?”

    “妳去哪,就跟妳走。”

    何清秋直截了当这样说道,而白圭看向他,看见他依旧是庇护者或是长辈姿态,好似她不是魔教对头,而是什么他理所当然该守住的人物般。

    看着连掩饰都忘了的青年,白圭忍俊不住,轻轻笑了。

    “不装了吗?”她抬眸,含笑看着何清秋,呼唤道:“吴楚。”

    作者有话要说:  闵上轩出现了为爱憔悴的症状,作者表示写的好爽←坏

    从下章预告看来,何美人终于忍不住露出马脚了。

    话说,何清秋某种程度上也算回头草啊。

    噢耶~我爱回头草~

VIP章节 23贰拾贰、

    贰拾贰、

    再见闵上轩,白圭无比渴望紧紧拥住眼前那个男人,却也无比渴望,亲手杀死他。

    她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在别院里等她回家的青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温雅少年,或者是她使的一手好双钩的得力左右手,她曾经的爱人。

    爱的是自己堆砌出来的幻象,或是那种干渴寂寞被抚慰的暖意,白圭也不甚确定。

    逃窜路途大雨不停,雨点像碎冰打在身上,道路早已泥泞不堪水流成河。

    摸着脖颈上红印,还在火辣辣烧痛,窒息的感受好像还在延续,凄惨啜泣溢出喉间,白圭发现,自己是真得很恨那缱绻温柔足以让人灭顶的青年。

    却也还是渴望,那人还能像从前一般,永远陪在身边,还是渴望,那个从起点就被她以死相逼的青年,能够真正自愿接纳她。

    毕竟,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她爱了多年的闵上轩。

    刚开始,白圭在滂沱大雨中如受惊羚鹿那样狂奔,拼命逃离身后那个,想将她再次杀死的男人,却越逃越慢,最后,白圭甚至恍惚停下脚步,呆呆看着前方几成汪洋的泥泞道路。

    她真的不懂为何闵上轩会这样恨她,即使多年里她已用尽全力,还是一样。

    不懂为什么她此时会这样孤身站在荒野大雨中,身边没有一人,湿淋淋满腿污泥,明明往日搜罗带回了那么多少年青年,今日却依旧孤独的无望。

    瑟瑟发抖,白圭红着眼拿出玉石,唤出美驹阿红,拖着吸饱水的衣物攀上,抱着马脖子,依着与何清秋约好的,往东方逃。

    知道迟早会有故人找上门来,很早他们就约好了逃亡方向了。

    只是不知道她第一个遇上的就是闵上轩,还逃得如此狼狈。

    好不容易落脚最近的小城旅店,已是天色大亮,浑身湿透的白圭落魄付钱,双眼红肿牙关打颤,拖着单薄衣袍在地上拖行出长长饱满水痕,和小厮一同上楼。

    入秋寒意惊人,她大约会好好病上一场。

    用最可靠的银子,白圭换来热腾腾洗澡水与热汤,连半颗脑袋都浸泡在近乎滚烫的水中。

    浴桶中,白圭运气逼退寒意,也叫出玉石奇兽勘查旅店四周,努力帮自己转移注意力,却还是在哗啦水声中,听见闵上轩嗓音,在阖眼的无边黑暗中,看见刚刚想取她性命的闵上轩模样。

    闵上轩没半分老态,风华如昔,与自己死去前最后见到的翩翩青年,别无二异。

    那张脸,那双眸子,那指尖温度,几乎要让白圭怀疑,重生后的众人口中的十年,不过是场荒谬骗局,时间其实还停留在十年之前。

    那个青年明明还是十年之前,那个无懈可击,二十四岁的翩翩公子闵上轩,一分不差。

    茫然搓揉脖颈上热红手印子,白圭呆望水面升腾水汽,想起一件无法理解的事。

    闵上轩匆匆忙忙只身夜袭来看,必定是先于百狐一类高层得知她出没消息,抢先一步赶来处理,可是白圭不解,闵上轩既因为某些目的将自己从黄泉招回,为何又要将她杀死?

    难道招魂堂这名号只是幌子,将她复生的另有其人?

    复生术法繁复困难,忌讳千重,如果不是想让她复生的月沉殿,到底是谁将她从漆黑无光的死后世界给唤回,以什么样的代价?又有什么样的意图?

    白圭蜷成一团,呼吸着温热水蒸气,看着自己发丝圈圈漂浮。

    才突然发觉,自己竟顶着跟闵上轩一样的红发。

    发色如枫,她过去总卷起一绺闵上轩发丝,这样赞美。

    思及此处,白圭立即决定要将发色染成跟何清秋一样的黑。

    沐浴后,白圭唤出那只手脚灵活的小猴,让它替拿布块替她擦发,自己则拿起房中纸砚,写起染剂方子,一面写,一面腾出手往桌边湿淋淋贴身衣物探去,拿出暗袋里大小杂物。

    几串玉石、湿透的地图、碎银、金子,还有张古怪木符。

    明明衣物湿透,木符却没被染湿,白圭看了看,便顺手将其置于火烛之上,木符转眼发出异光起火燃烧,瞬间化为灰烬,吐出幽幽蓝光,绕圈,然后散佚。

    那是何清秋给她的呼唤符,告知其自己所在位置,并呼唤何清秋前来。

    几天后,待何清秋摆脱追兵寻上门来时,白圭已是一头黑发、房中书本堆迭话本散乱、在此旅店病奄奄落地生根模样。

    *****

    “比我想象中还要早回来呀。”

    原本白圭蜷在床上,吸着鼻涕看话本打发时间,看见何清秋回来了,便坐直身,端详许久不见的青年。没几眼,白圭立刻发现何清秋血痕处处,都是浅伤,皆因双钩所伤。

    皱眉翻开何清秋衣角,见血渍微微从纱布下渗出,在青年缠绕纱布的躯体上显得怵目惊心。

    抬眸对上何清秋安静眸子,白圭忽然感到愧疚。

    江湖上人人垂涎的双钩顶级勾谱,只有银勾山庄唯一遗孤闵上轩知晓,配上她过去为闵上轩夺回的寒铁银勾,当真是如虎添翼,人人闻之色变。

    连明阳堂众人皆赞的何清秋,都被闵上轩弄成这副样子。

    今日三十四岁的闵上轩,外貌虽看不出时间流逝,但岁月积累出的实力,仍有其差距。

    惧意漫上心头,白圭让青年在床边坐下,将床边纸卷交给他。

    “这几日内小城周遭的动静,都让我的奇兽打探好注明在上面了。”白圭倚着床缘,垂眸指了几处,散发憔悴道:“你应该可以马上发现,有人在布署与搜索。”

    “月沉殿知道了,在找妳。”

    何清秋连看都没看,就如此凉淡说道。

    “对,他们在找我,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白圭万念俱灰,“你说该怎么办?”

    床边青年却连想都没想,直接将纸卷塞回她怀中。

    “妳去哪,就跟妳走。”

    何清秋直截了当这样说道,而白圭看向他,看见他依旧是庇护者或是长辈姿态,好似她不是魔教对头,而是什么他理所当然该守住的人物般。

    看着连掩饰都忘了的青年,白圭忍俊不住,轻轻笑了。

    “不装了吗?”她抬眸,含笑看着何清秋,呼唤道:“吴楚。”

    何清秋一滞,没移开目光,皱眉看她。

    像是想从她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却又目光专注,怕她会有些什么失控反应一般。

    “你明明出身寒山城,为什么跑到明阳堂去了?”白圭不解:“还有,戚渚流、姜婉他们明明你我这层关系,竟还是让你负责月沉殿的阻剿,甚至在我复生后,将你派到我身边,到底是为什么?”

    青年抿着嘴,眸中出现挣扎神色,直直看着眼前苍白少女。

    看着沉默的何清秋,白圭笑笑猜测:“你那日听见女刺客呼唤我名,认出了我,便瞒着他们,偷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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