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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偏执狂[娱乐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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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解宴摇头,说不必。
  或许直白冷漠的拒绝令陆曼很惊讶,所以连话都有一些磕绊:“为、为什么?”
  “因为我们以后不会再有接触。”他拂过陆曼刚刚碰过的地方,像是拂去一片尘埃。
  陆曼张了张嘴,她必须深深地呼吸,才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太难看。
  “是因为桑暖吗?你们在一起了,她恨我这次差点抢了她的综艺,所以才不让你接近我。”
  “可、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想离你再近一点,我想让你眼里有我的存在。”
  “解宴,你帮一帮我好不好。”说到最后,语气像是在哀求。
  可解宴漠然地看着她,没有施以援手。
  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祗,只会因为一个人垂首。


第54章 
  凌晨两点; 路灯还未熄灭; 它不停歇地释放着明亮的; 足以照亮一长段距离的光芒。即使夏夜的温度不低; 但许多飞蛾蚊虫仍在那光芒下盘旋。
  原来这些生物不仅逐的是热,还追逐明亮到看一眼就眩晕的光。
  飞蛾扑火,这个词尤其要赞叹这孤注一掷的感情。但是此刻; 桑暖却厌恶这个词。因为那只飞蛾,要扑向她的火。连带着现在那些盘旋在路灯下的飞虫,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宴站在了她面前。
  桑暖没有微笑,也没有表情看着他。她想知道他们最后聊了些什么,因为有辆重型的大卡车驶过; 将这条街道变得喧嚣; 以至于她没有听清他们后来的话语。陆曼那句帮一帮我后,解宴回答了什么。
  解宴没有做任何掩饰的装扮,路灯的光亮足以让桑暖可以看清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他有一双比常人眸色更深的眼睛; 更深邃; 里面有感情波动,仿佛也更为激烈一点。
  有这样一双眼的人突然攥住了桑暖的手,眸色沉沉; 语调也沉沉,他问桑暖:“你在想什么?”
  解宴惧怕见到这样的桑暖,没有表情,看着他仿佛像看到一个陌生人; 就像每个夜晚他的梦一样。
  她要将他们两个分离,要将他的活着的意义完全剥离。
  这种情况,不能被允许发生。
  “我在想。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桑暖没有注意到解宴越攥越紧的手,她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嫉妒的滋味太不好受,仿佛喝了一百杯酸涩的柠檬水。她觉得以后要戒掉这种饮料。
  “我听到那个小女孩说很喜欢很喜欢你,想让你帮一帮她。”桑暖复述了陆曼的话,“你呢,你的回答是什么?”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语调也是平缓,像是在冷静地诉说一件事实。但解宴的指尖却微微在颤抖,眼底的情绪化为沸腾的漩涡,几乎要在下一秒就冲出屏障,将她吞噬。
  但是最后,解宴克制地垂下眼,看着被握住的桑暖的手,像是被锁上了枷锁。
  “我和她说,我没有义务帮她。”解宴的嗓音清淡,明明喝过酒,却没有沾染上一点酒精微醺的味道,依旧如夏日的冰水。
  这一句话,让桑暖的唇角一点一点扬起来,将脸上的面无表情,变得鲜妍生动。所以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顺便能沾染那股解宴身上常有的,让她喜欢的类似薄荷的清哭
  苦味道。
  “你要记得。”这次说话,她眉眼弯弯,语音也带笑意,“以后再有女生对你说这种话,你也要像这次一样。”
  恋爱中的人真是情绪多变,你看,就这一句话,让桑暖的心情阴转晴。
  回到酒店后,即使很累,桑暖也不允许自己带着一天的风尘躺在床上,虽然她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解宴的酒店房间都是男士专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液,所以她忍着困意,下楼去自己房间拿浴室用品。
  洗澡时她才发现,自己手腕上那一圈红痕红得醒目。解宴当时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有那么用力吗?
  淋了那么多水也没有将她的困意消灭,桑暖随手将头发擦了擦,懒得吹,就把毛巾抱在头上。她坐在解宴身前,眼睛半闭着,真的困了,声音都带着睡意。
  “你下次轻一点,这痕迹那么久都没有退。”她靠在解宴肩上,声音因为困意揉成一团,含含糊糊,“我又不会跑,不用攥那么用力的。”
  解宴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特意开了最小档,声音也是最轻的。
  热风从发根穿过,再到脖颈,吹风机的声音变为催眠曲,舒适得令她困意更为浓重。模模糊糊中,桑暖竟然还能想,他是真有耐心,最小档的风,要吹很久很久头发才能干。
  “下一次,不要用那种表情,那种声音对我,我就不会失控。”
  桑暖埋在他的肩颈处,闭着眼睛,感觉思绪已经是一片一片的了,声音也渐渐变轻,尾音变长。
  “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声音?”
  吹风机的声音渐渐往下,解宴手里是她柔软的发丝,一缕一缕,青丝缠绕。
  “你对我失望、冷漠的模样。”解宴的唇在发顶轻吻,那吻里包含着深沉的叹息,“我受不了。”
  桑暖没有声音,她乖顺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桑暖醒来时,着实对自己昨晚何时睡着,为何在床上疑惑了好一会儿,当然大概率还是解宴将她送到床上。
  窗帘被严密地拉着,房间黑漆漆的不能判定具体时间。桑暖找到自己的手机,还处于上午,按时间计算,她只睡了六个小时。
  舒舒为她定的是下午的航班,所以她还有时间睡个回笼觉,也可以趁着昏暗的光线,来描摹解宴的五官。
  很多人睡着的时候,五官会比平时变得柔和,因为不用戴着凌厉的,面对社会的面具。但是解宴不一样,他的眉眼鼻唇比平时更显得冷冽,轻易靠近不得。
  不过依旧是精致的。
  桑暖用手指虚虚地描绘了一下,感觉构成这张脸的每一道弧线都是恰好的完美。多希望她能拥有解宴那样的画技,能将喜欢的人画下来。
  再醒来时是手机的震动,舒舒提醒她,应该准备收拾行李去机场。桑暖看向身侧,解宴还没有醒。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起身穿衣服时,背后窸窸窣窣的,有人从背后搂上她的腰。
  “你要走了吗?”解宴声音低低的,带着醒来后特有的沙哑。
  “要准备收拾了。”虽然她也愿意解宴的搂抱能够多停留一会儿,但是至少让她穿上衣服。桑暖艰难地分开解宴的手,才刚套上一件灰色的短袖衬衫,他又靠上来了。
  还是搂着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背上。
  衬衫那薄薄的布料根本阻挡不了他的体温,即使是被空调的冷风吹拂,也依旧灼热的体温。为何他身上的温度正常,但是手却常年冰冷呢,这一直是桑暖的一个疑惑。
  “暖暖别走好不好。”还没有褪去晨起的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沙砾落进沙漏。
  桑暖转过身,试图说服他:“我们最早明天上午又可以见面了,只是分开十几个小时。”
  解宴的眼睑倦怠地半垂,还没有从睡眠的状态清醒过来,但是逻辑似乎没有乱:“十几个小时,好长。”
  十几个小时,好像确实是很长。她认同这句话。
  然后,在她怀中的人呢喃着,对她叫了一声:“姐姐。”
  如同水里乍然之间落入一块冰,水珠飞洒起来,在你鼻尖眉梢添上冰水的沁凉。又或者是已经翻滚了好几圈的可乐罐,里头气泡满满,等被拉开拉环,迫不及待地绽放出来。
  这一个称呼,是解宴第一次说出口。
  桑暖从床边坐回到床上,她软着声音,哄解宴再叫一回。从没有人见她姐姐,能叫得她心脏柔软得像一片云。
  刚睡醒的解宴特别好说话,他又叫了一声,在她唇边,却落入了她的心上。没有深吻,解宴只是用唇舌,细细地描摹她唇的形状。
  “能别走吗?”
  色令智昏,应该与桑暖现在的心情无比契合,她差一点就答应,如果不是门外持久不断的敲门声。
  舒舒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酒店的门才被桑暖打开。她的视线在桑暖的唇上和锁骨处停留了一会儿,装作没看见上面的痕迹,一如平常那样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桑暖回了一句马上,就回去整理。
  舒舒没有进去,虽然桑暖让她坐一会儿,可才踏进这间房没几步,她就感受到了里面气氛的不寻常,又明智地退了回去。
  总感觉有一天会被解宴弄死,她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今天晚上桑暖还有一个活动,所以这趟飞机不能延误。桑暖在飞机上又睡了一会儿,下飞机的时候,精神还算不错。
  今晚的活动是拍摄一个公益小短片,她出镜的时间最多几秒,拍摄任务还算轻松。
  桑暖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出去,摄影棚搭在户外,夏季的白天总是格外的长,夕阳将天际染成了橙红色,还没有完全从天边隐去。
  而且好像越到晚上,越是炎热。光站在摄影棚里一会儿的功夫,桑暖就感觉到鼻尖上在冒汗。她不敢自己动手,让舒舒用纸巾替她将汗小心擦去。
  一切准备就绪,场记板按下,桑暖对着摄像镜头,说出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而后传来呼呼的风声,桑暖警觉地转身,然后看到有一根木棒狠狠地砸向她。
  桑暖从没有像现在那样快过,她往旁边一扑,致使那根木棒没有砸中她的后脑勺,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臂。疼痛立刻就蔓上来,太疼了,疼得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一场意外让整个片场都骚动起来,袭击她的男人还想举起木棒,很快就被工作人员联合制止住了。
  舒舒惊慌地扶起她,现场有人在呼叫急救车。那根伤人的木棒掉落在地上,袭击她的男子虽然被工作人员制服住了,依旧在不甘地叫唤。
  “桑暖你这个婊、子。”他用最恶劣的话语辱骂她,“我要弄死你!”
  “你毁了我,你毁了我啊!!!”


第55章 
  桑暖捂着发疼的手臂; 疼痛让她的五感都集中在受伤的手臂上。桑暖的肌肤本就白皙; 那一棍子下去手上立刻就起了红印; 夹杂着越来越明显的血丝。
  舒舒着急得眼睛都泛起泪花; 她抱着桑暖,带着哭腔地喊:“救护车呢,救护车还没来吗?”
  因为公益片的拍摄极简单; 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所以现场没有配备医护人员。工作人员匆匆拿了一点冰块过来,用白色纱布包着。
  冰块贴到受伤的部位,冰冷的刺激感让桑暖轻轻叫了一声,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减轻疼痛感。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缓冲; 桑暖已经能勉强忍受这不断侵上大脑神经的疼痛。
  那个攻击她的男人还在谩骂; 他的头发很长都盖过了眼睛,胡子应该也很久没剃,整个人的面貌是憔悴的。但是攻击谩骂桑暖时; 明显精神亢奋。
  桑暖看着那个五官都扭曲的男人; 在想他是谁?她认得这个人,肯定认得。不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模样,都很熟悉。
  他看到桑暖痛苦皱眉的模样; 像是精神失常一样大笑起来。
  “疼吧哈哈哈,我会让你更疼!”那人的眼里血丝通红,“就和你说了几句话,碰了碰你; 你把我害成什么模样!?”
  “我会杀了你的。”他死死盯着桑暖,“我一定会杀了你。”
  警车比救护车更早到达,他们将那个男人押上警车。桑暖作为受害人,本应该也一起上去。但她同样也是伤者,所以她被允许延后一段时间做笔录。
  在那个男人被押上警车的那一刻,桑暖记起了他是谁。他们有过不短的交集,一起拍过电影,他想要在拍戏时亲吻她,后来在酒吧遇见,依旧言语不干净。
  救护车终于带着刺耳的鸣笛声过来,桑暖见到一身白衣的护士,感觉自己的手臂更疼了。在救护车昏暗的空间内,只有几个人的空间内,桑暖在舒舒怀里,终于忍受不住地流泪。
  “好疼。”她喃喃地又说了一遍,“好疼。”
  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酒精的味道,并不好闻。医生为她处理伤口,只是稍稍一动,她就疼得泛起泪花。
  这种程度的重物打击,已经造成了骨折,即使带着口罩,也依然能看出医生表情的严肃。他让桑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且这几天,必须住院。
  为了避免媒体记者和许多无关人的探访,桑暖的病房是单人间。她换上病号服,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就像电视机里播报的明日的天气,晴朗无雨。
  桑暖的左手已经打上石膏,舒舒心有余悸地擦拭眼角的泪。
  “就差一点,那个人就要砸上你的头了。”她现在一想起来就后怕,“他是个疯子,绝对是个疯子,最好这次让他牢底坐穿,一辈子都别出来。”
  手上已经没有一开始那钻心的疼痛了,桑暖在经历过愤怒得也想照他的头来这么一下之后,冷静下来的头脑开始在想他谩骂她的话。
  “他说,是我害他变成这个模样。”桑暖抬起头问舒舒,“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疯子的话都是胡言乱语的,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不管不顾地就来打人。”舒舒气愤地拿起一个苹果,拿起刀开始削皮起来。好好的一个果肉饱满的大苹果,削完皮后,硬生生瘦了一圈。她将剩下的果肉削成几块,喂给桑暖吃了。
  经历过这一天的事,桑暖已经疲惫不堪,也无暇去想他口中的话语到底是因何而来,一躺到床上就沉沉入眠。
  再次醒来,是因为感觉到有人。
  眼皮沉重,睁开很费劲,她转过头,看清了床边坐的人。如同画一样的眼下,有淡淡的阴影,而那双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解、宴?”她的思维好像还在梦里,因此是缓慢地叫出他的名字。
  桑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确认眼前不是她的幻想,而是解宴真的来到了她身旁。
  “你怎么来了?”她问,“日本不是还有工作吗?”
  “推了。”解宴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样。他低头去她打上石膏的手,手慢慢地抚摸上去。只是石膏隔离了她的触觉。
  “疼不疼?”
  桑暖的眼角垂下,又想起了木棍碰上手臂那一瞬间的疼痛,“很疼,非常疼。”
  “我以为那个时候我的手要断了。”她说,“不过现在看来,手没有那么容易断。”桑暖尽力想开个玩笑,不让解宴脸上的表情显得那么悲伤,但是她开不起来。
  一想起那场遭遇,大脑告诉她的只是疼,还有恐惧。
  “如果,如果他拿的是刀的话,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眼睛忽然覆盖上一片黑暗,解宴的声音在耳边,“别想。”他说。
  “你会好好的。”
  她闭上眼,眼睫划过他的掌心。解宴的手冰凉,像是常年握着一块冰,永远都捂不热。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让你在我的视线里。”
  在黑暗中,桑暖没有看见解宴的眼,慢慢地染上了红,有最疯狂的情绪在里面翻涌。
  “我把他的手脚都割下来,送给你赔罪。”解宴的声音太轻了,即使在耳边,也险些听不分明。他随后应该是轻声笑了一下,声音的震动让她的耳膜微微发颤,“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么些血淋淋的东西,会脏了你的眼。”
  病房静默了许久,桑暖的右手盖上了解宴覆盖她眼睛的手。
  “你想,做什么?”桑暖害怕解宴被愤怒的情绪鼓动,真的去做什么,急急地说道,“你冷静点,不要像那个人一样。”
  解宴甚至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但是唇瓣也是冰凉的,“我很冷静。”
  明明感觉不到一点触感,但是桑暖总觉得,解宴一直在轻抚她的石膏。
  “他现在被关押了,我又能做什么呢?”解宴的尾音浅浅上扬,“我只是,太生气了而已。”
  房间里那盏白炽灯年岁久远,灯泡上有厚厚的尘垢,电线也像是接触不良的样子,灯光一闪一闪的,像是马上就要熄灭,可依旧苟延残喘地亮了很长时间。
  房间的角落的男人闷哼一声,咳出血来。他现在已经熟悉血腥味,因为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每一拳都能让他尝到血的味道。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打拳。”他听到那个男人说,“不过很久没有动手了,你是第一个。”
  他的眼睛被打得睁不开,只能眯着,一线的视野里,他看到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戾的气息,如同一只噬人血肉的野兽。
  解宴拿出一柄刀来,刀锋雪亮,还能倒映出趴在房间角落里男人的模样。满脸的鲜血,脸上青青紫紫,堪称狼狈。
  刀刃只是在他手上轻轻一划,立刻就有鲜血涌了出来。这确实是一把和外观一样锋利的刀。
  “我和她说过,要把你的手脚割下来当礼物送给她。”解宴慢慢笑起来,眼中的暴戾情绪渐渐扭曲,竟变成了一个温柔的笑,“我从来不舍得让她失望。”
  ***
  桑暖在第三天去做了笔录,询问她当时情况的是一位女警,面貌与声音温和。
  桑暖一五一十地将她记得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没有在警局呆待太长时间,女警问完她想问的,就让桑暖先回去。桑暖从座椅上站起来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能问一下那个袭击我的人。”桑暖犹豫地开口,“他是不是被你们拘留了。”
  女警点头,态度仍然是温和的:“他当然被我们暂时拘留了。”
  “那他,还好吗?”听到这个模糊不清的疑问,女警看桑暖的眼光里带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她应该在猜测这个受害人和嫌疑人之间是不是有复杂的感情纠纷。
  “我们只是拘留了他。”意思是他们不会对他做什么,那个人还好好的。
  桑暖松了一口气,她点点头,谢过女警。
  那个人还好,说明解宴说的只是气话,他并没有因为愤怒的情绪而对那个男演员做什么。
  舒舒还额外多问了一句,他故意伤人,算不算刑事案件,能不能给他判刑。
  女警摇了摇头,说如果要追究责任,建议她们要寻找律师
  回医院的路上,是舒舒开的车,车里的空调的温度正好,不过分的冷。桑暖抽出前座的零食,是一盒巧克力。
  她拿了一颗,剥开放进嘴里。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桑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了接听。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婉转的女声,她说她是解玉。
  桑暖的这次受伤没能瞒得住媒体,微博热搜铺天盖地都是她受伤的消息。解玉自然也知道,她先问候了一下她的伤势,是否严重,恢复得怎么样。
  上一次和解玉的交谈并没有给桑暖留下很好的印象,但她毕竟是解宴的姐姐,即使心里有疙瘩,但桑暖还是一句一句回复她的疑问。
  问候完伤势,解玉的话题转到了袭击她的人。
  “听说他是上次在酒吧惹得我弟弟差点把他打残了的人。”解玉说话的语调舒缓,“那次还花了大价钱才把消息压下。”
  “桑暖,你想不想知道我弟弟后来是怎么对待他的,以至于他发了疯一样,想杀了你。”


第56章 
  嘴里的巧克力是夹心的; 花生仁还是核桃仁; 或是什么其他坚果; 桑暖分辨不出; 因为那颗巧克力很甜,甜到足以覆盖掉其他食物的味道。
  她把电话夹在耳下,又拨开一颗巧克力。
  “我不太想听。”桑暖笑了笑; “因为您上次和我说的话,对我造成了困扰。”
  桑暖直白的拒绝并没有让解玉恼羞成怒,她只是笑了一下,声音依旧婉转,仿佛还是那个最温柔优雅的女士。
  “我只是将我弟弟的实情告知与你,信与不信全在你。我可真不想有姑娘日后知道了他的另一面; 会想不开。”
  另一颗巧克力在她口中咬开; 这一次,桑暖尝出被巧克力包在里面的仁是什么了,很脆的花生。
  电话的另一头; 解玉对她说; 那次酒吧闹事后,男演员的公司彻底雪藏了他。
  “只是一个小公司,怎么敢得罪解家的太子爷。”解玉轻嗤; “一个传话下来,那公司的老板就马不停蹄地照做了。”
  甚至做得更过分。
  男演员没有了主要的生活的来源,每个月的收入只有合同上签的那一点点的微薄的底薪,与之前的生活相差太大。于是生活中的不如意; 他只能借由酒精来宣泄。
  后来,不知有谁引导,他沾上了赌博。
  “赌这种东西,一旦沾上戒下来格外困难。”解玉这时忽然反问桑暖,“你知道是谁引导他染上赌瘾的吗?”
  桑暖沉默着不说话,她似乎没有在听解玉的话,专心观察包装巧克力的锡纸上的纹路是什么。
  解玉也没有明说,她话中的意思,桑暖应该很明白。
  男演员有了和赌徒一般的心理,总觉得下一盘能翻身,能让他东山再起。这么一盘一盘的下去,后来,他输掉了全副身家,甚至――借上高利贷。
  放高利贷的那群人从古至今都是一群亡命之徒,逾期不还向来不吝于用最残忍的手段来对付借钱的人。没有钱的人下场不止是断手断脚倒是其,更会要你的命。
  在临近还款期限时,那群人常常会来他家,凶神恶煞地往他门口一站,要他尽快还钱。如此两三次之后,他的心理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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