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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专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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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淡淡开口:“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
吕宋宋瞬间乐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兽性大发真是太让本姑娘失望了。”
夜色摆手:“滚,我现在是你所不熟悉的大家闺秀。”
吕宋宋继续笑眯眯地盯着她:“拉倒吧,迟早本性毕露。”
萧子规和夜闻西尘埃落定,夜色不想在吕宋宋面前触及这个话题,她微一皱眉,吕宋宋倒是在她之前先提前另外一件怪事。
“你见过有人绑架,在报纸上登广告向被绑者亲属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系方式的吗?”
夜色蹙眉,吕宋宋原本云淡风轻的语调也随着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对方提供的酬金丰厚,更让我们主编觉得这是一起恶作剧。你不要告诉我,你真得见过。”
夜色慎重地点头:“我的确在案卷里见过多年前发生的这样的案例。是省内富商在港被绑,凶手登广告索要赎金并且留下联络方式。那次绑架案最终告破,被绑者被赎回,如今就在N市。”
夜色喘口气:“那个案件的受害人,是干将的董事长,李梁冬。”
夜色的话刚落,对面的吕宋宋忽而瞪大眼睛:“李梁冬?色/色,我们报社接获的那则广告,里面提到的被绑架者,就是李梁冬。”
七年前被绑获释,七年后的今天再度遭遇绑架?
夜色和吕宋宋奔到最近的报亭,清晨上架的市内各大报纸陈列一新。
她只看了一眼。
除了重要讣告和特大灾难,市内发行的报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相似的首版。
通告李家和干将集团,三日后将五千万美元汇入指定账户。账户并未给出,下面的落款,留下的是一个移动电话,以及电邮地址。
并且附有配图,那是一个附带腕表的断手。
经过纸媒刊登的赎金广告,再加上新媒体发酵的众人舆论。
李梁冬和李梁冬绑架案,再度升格为全城热点。
七年前的旧案细节早被披露,七年后的绑架案真假,亟待确定。
夜色挥别吕宋宋边致电许南康边回警厅。
这样牵扯舆论甚广的案件,通常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许南康一如既往地冷静:“李梁冬的女儿今早报案,证实李梁冬的失踪。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被绑是否存在关联不能确定,作案手法太过相似,但是当初的那次绑架案,凶手如今都在服刑。”
电话里说得不算详细,夜色听从许南康的指令直接进入市局的时候,正巧碰到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一行人从市局出来。
炙热日光下,李慕七一身紧致黑服,黑超遮面,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
夜色一侧身,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林垦。
他的手里攥着薄薄一张日报首版,皱巴巴地浸染了些许水份。
夜色怀疑自己眼花,她竟然在李慕七闪身进入车驾的一刹那,从一向开朗乐观的林垦眼底,看到了那种经年沉淀,可以称之为伤痛的东西。
上一次见到李慕七,还是衣香鬓影间,她左拥右护的模样。
这些年,他把自己经年的暗恋,熬成伤浇筑成一个没心没肺,盲目乐观的空壳。
不过是希望,再次面对她的背影时,能够不再黯然神伤。
那时她怎么说得……
姐姐和弟弟。
他的经年用心,在她眼里,依旧是那四年晚生不可逾越的距离。
林垦,你又是何必……
他问自己,除了满身落寞,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单元里还剩什么。,主人公牵扯到林垦的感情线。
☆、第042章 。街劫结
第四十二章街;劫,结
夜色停下脚步目送李慕七的车架离开警局;再回身,适才站在不远处的林垦已经不见踪影。
难不成真得是自己眼花?夜色紧锁眉头,数秒后再度松开放下。
城中许久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大劫案,之前的寥寥数起,除了本身就牵扯债务纠纷;另外的,就是下手对准弱势群体幼童;是绑架案最常发的群体,有着最为大众的动机。
李梁冬这次的绑架案却来得太过古怪。
市局的多媒体会议室里聚集了众多同仁。夜色到场的时候,瞄到林垦所在的方位坐了过去。
他的面前摊开的;是一张皱巴巴的今晨的报纸。
这么说自己没有看错,他之前的确是站在警局门口。
夜色还没来得及询问林垦,市局负责这次绑架案的专员便开始汇报这个案子目前的案情总结。
“李梁冬昨日下午只身前往高尔夫球场,自己驾车离开李家在南岸的别墅后,便与家人失去联系,不见踪影。”
“他的助理按照惯例,昨晚向他做干将集团的每日简报汇读,最先发现他失踪,而后将消息传递给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
“李家人于深夜凌晨三点,接到第一通绑匪打来的电话。内容提到赎金数额,以及作为警示断掉的李梁冬的那一只手。没有提到绑架案中一贯的禁止报警提示,号码显示的就是绑匪于广告中刊登的那个移动电话联络方式,目前此号码状态为关机。该号码的账户信息显示为无记名卡,通话记录仅有一条,就是致电李家那一通,电话拔出区域,在昌宁区近郊。”
“纸媒刊登的广告,原稿来自发件人不明的信封。”
“李梁冬昨日所驾驶的车架,在李家南岸别墅附近被发现。绑匪事先做过勘察。车辆停放的区域,没有任何摄像记录设备。”
警员将案发后目前警方所掌握的细节和盘托出,而后开始陈述李梁冬这个人的生平和社会背景。
“李梁冬于1982年创立干将集团,如今市值74亿。他的发妻在跟随他创业的初年因病逝世,本身是孤女,亦无子嗣。现任妻子沈嫣为续弦,曾诞下幼子,早夭。独女李慕七前年进入干将集团担职,其生母李家一直对外密不松口,可以确定的是,她出生在李梁冬第一任妻子过世,第二任妻子尚未进门的时间内。”
“此外,李梁冬还有一个妹妹李雪冬,二人相差十二岁,其妹夫为干将集团的得力干将,现在干将集团的三号人物,迟云生。”
“现任妻子的哥哥沈重,也在干将集团的TOP5之列。”
“李梁冬在独女李慕七进入干将之后,逐渐淡出干将集团的前台管理,只在幕后干预重大决策。他将自己的接班人,选定李慕七。”
“因为淡出幕前,他近来的生活异常低调。高尔夫球场每周定期去一次,就是案发时间,每周二下午。”
这一段讲述过后,另一位警员接替其描述七年前,李梁冬经历的那场绑架案。
“这个案子最诡异的一点,就是许多细节和七年前李梁冬在港经历的绑架案几乎相同。那次绑架案,绑匪获取赎金,截断李梁冬的一根手指,拿钱放人,最后在越境时被捕。”
“这次的绑架案许多情节都可以说是七年前那次绑架案的复制。”
“李梁冬依旧是在前往高尔夫球场的路上被绑架,距离他当日居住的别墅地点相近,事后他所驾驶的车辆被发现被抛在别墅附近。”
“七年前的绑架案,绑匪在四份当时发行量大的报纸上刊登绑人索要赎金的声明。留下联络方式,并且在此后的警方调查中,丝毫不在意电话被追踪,不加遮掩地接受警方的监听。”
“七年前,绑匪刊登在报纸上的广告配图是李梁冬的一截断指。”
“赎金交付后,绑匪依约传来消息,李梁冬当时被囚禁在近海的一处孤岛上,随后获救。”
所有的案情至此交待完毕。
许南康从会议室的另一侧靠向夜色林垦所在的方位。
夜色趁机晃动盯着桌面出神的林垦胳膊,示意他回神。
林垦从僵硬地姿势下松懈下来,许南康正巧也抵近和二人交流。
“通常绑架案的目的只有三种。要钱,要命,既要钱也要命。但是在这个案子里,也不排除第四个可能,作秀吸引全民关注。”
夜色追问案情简报里没有提到的另一个内容:“李梁冬订立遗嘱了吗?”
许南康点头:“他早年参加活动时就曾广而告之,他的继承者会是他的千金李慕七,他已拟定遗嘱。”
“李梁冬是公众人物,私生活在媒体的曝光下几乎不见。他的行程住所普通人都可以摸得清,我们这次的嫌疑人筛查范围太大。”夜色摇头。
许南康敲敲林垦的脑袋:“哥哥姐姐都在忙着动脑,你觉得这个时候走神合适吗?”
他不需要林垦的答案,拎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起来:“市局的姜队马上会和我们一起去北城监狱问候七年前那起绑架案的主谋。把你的魂儿叫回来,再不回来我揍你了!”
夜色在到市局的路上,查看过七年前旧案的相关讯息。
七年前那起绑架案的主犯,是个略显奇特的存在。
除了他奇特的作案手法,险些成功的精明大脑,剩下的就是他被当年的报道记录笔端的厚颜无耻。
一个狮子大开口的绑架犯,一个忍心剁掉受害人手指的绑架犯,竟然会是一个能在庭审现场失控冲向证人席抱着娇妻大腿声泪泣下求不离婚的男人。
当年的社会版新闻记者,一定喜欢这个人物。
七年光阴,当年策划绑架李梁冬的主谋于回,都已近不惑之年。
市局的姜队把清晨日报首版刊登的那则通知家属的赎金广告推到于回面前。
于回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接过那个版面,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之后,表情从一开始的冷静骤然变成疾风骤雨。
“操他妈的,哪个混蛋抄袭我们,谁干得,一堆冒牌货!”
他一把将那张报纸窝成团开撕。众人任他发泄完,才开始由许南康主导的问询。
“这段时间,有没有在你意料之外的人前来监狱探监。”
于回将自己适才在坐的木椅绕着一个点转圈:“真稀罕,我这监狱里蹲了七年,无聊了七年,六亲不认,妻离子散。探监?开什么玩笑,话说到这里,倒是还要顺便谢谢四位警官来翻我这冷宫的牌子。”
姜队拍拍桌面,一如许多常年奋战一线的同仁一般脾气火爆:“别他妈给我废话,老实回答。”
于回瞄了一圈,而后眯眼瞪着冲他吼叫的姜队:“没有。”
姜队接口继续问:“当年你们全员落网,究竟有没有漏网之鱼。”
于回嗤一声:“有漏网之鱼自然就不叫全员落网,警官,您这话随口一说我这随便一听就有破绽。”
“有,还是没有?”
于回笑嘻嘻反问:“都这光景了,我们都进来七年了,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呢,还是说有你才更愿意信呢?”
他说得轻巧,话语间却丝毫不配合。
“我的同伙都在里面蹲着呢。当年事发后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吧?就这样的关注度,那一绑的细节岂不是大街小巷都被广而告之到了。”
“可真是要多谢他们帮忙宣传,让我们名扬四海。”
“如今出现冒牌货模仿我们绑票,这能怪谁,怪蹲在里面的我们?我们可都改邪归正接受教育呢警官。”
于回的态度虽然并不配合,但是他的话并没有错。
媒体对案件的过度追踪报道,的确一定程度上促使当年他们作案的细节被大范围公之于众。
若有居心不良者从中学习提取到有关信息,也并非不可能。
回城时,市局的姜队就和他们三个分开行动。
他们打道回警厅,市局的人手已经开始深入调查和李梁冬有关联的人物的财务状况,以及他们可能的近期内和李梁冬之间存在的利益冲突或是其他纠葛。
以此缩小具备动机的嫌疑人范围。
市局探察案件相关人士所留下的访问录音很快被传送过来,夜色打开案件关键人物,在李梁冬初次被绑架时做出给付赎金决定的,他的现任妻子沈嫣的那则备份。
略显清冷的女声从录音资料里走出来:“你问我为什么在第一次绑架案发生时力排众议给付赎金?”
她说:“那是我的丈夫,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充分?”
“我生命中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他有关,平日即便恨他,他真得有难,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任当初的绑匪撕票。”
“这一次我同样愿意给付赎金,可惜当年我在干将具备决策权,现在,李小姐回归,她说了算。我能动用的,只有我个人的资产,真遗憾,那离赎金数额相去甚远。”
她说遗憾,却只是清冷地陈述,不见丝毫多余的感情波动。
录音里谈话的另一方,市局的警员继续问:“你和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你的继女关系如何。”
录音里沈嫣浅笑了几声,开口决断:“并不特别的豪门恩怨,我不喜欢她,不,更准确地说,我厌恶她。”
这段录音滋滋的杂音声里,突然混入一下啪嗒声。
清脆的声响不像是来自录音,听起来似近在咫尺。
夜色募然侧身,一转头,就看到身旁林垦手中那支肢体分离的白板笔。
夜色即刻摁下暂停,录音消失,室内重新归于平静。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林垦。
他一向是乐观、明朗、没心没肺、坦率直接的。
当这些形容词变成黯然、愤慨、冲动,原因在哪里?
夜色甩甩头,这是林垦,她有疑问会选择的不是暗中分析他,而是直接向他要答案。
这并不正常,尤其当她联想到警局里李慕七离开时,林垦站在不远处的萧索神情。
“你认识李慕七。”夜色不自觉地就把疑问语气省略掉了,话出口才自己咬咬舌头自觉失言。
林垦对上夜色探究的目光,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怎么说?
说李慕七是他死缠烂打的一次求而不得,还是他年少无知时的一场意乱情迷?
过去戛然而止地太过迅速,他还来不及抽离,面前就已经只剩下李慕七单方面留给他的结局。
这并不漫长的一生,他一直在努力生活。努力地在同学好友间抹掉他们对于自己优渥家世的疑虑。努力地希望父母给自己一些完成梦想的空间,在他们的斥责里告诉自己他们只是爱不善言,这样才有勇气在被赶出家门之后,再度回去。
他努力地用最大的善意来揣测周围的一切,哪怕是开始从事这个职业之后面对的那些丧失良知的凶犯。
可是任凭事关李慕七的记忆再清晰不过,午夜梦回好像昨天才背着她淌过古镇上流向天长地久的河,睁开眼,能想起的,却只剩她残忍的割舍。
她说:“四年,姐姐和弟弟。”
他知道这句话是她的言不由衷,直到现在,仍旧如此。
那被埋在心底的最痛的部分,就是她明明欢喜,却仍旧割舍。
想起自己挽留时那份没有出息的模样,竟然觉得陌生起来。
好在最后的收场,他还剩下风度。
他记得自己说:“你别内疚甩了我。那句话我来说,这样是我甩了你,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对夜色恢复无所谓的嬉皮笑脸模样。
“认识,交往还很深呢。师傅你天天说我没出息,我更小的时候,就泡过李千金这种级别的。”
夜色推他脑袋:“还出息呢,演技烂爆了。”
她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奔着门而去,声音轻飘飘地传到林垦耳朵里:“我出去一下,要哭赶紧的。”
林垦拿起桌面上的书本支架就往她身后扔:“是我甩得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绑架案取材于真实案例。每次改存稿箱里弄得防盗存稿,页面的一堆按钮都不听使唤。你妹的,渲攻也敢欺负。
☆、第043章 。街劫结
第四十三章街;劫,结
李梁冬和干将;任意一个名字占据报端,份量都足够充斥头条,更何况这起绑架案还有着如此离奇的情节。
公众很少会目睹这样的事件。他们不能想象一起绑架案的出现;会以直白地复制先前闻名的旧案的作案手法这种方式,连同凶犯暴露在外的自信都同样张狂盲目。
夜色趁着傍晚去医院给裴白墨喂食的功夫,将整盘的案情讲给他听。
裴白墨跑题跑得非常自然;望着她带来的她称为粥实际上什么都像就是不像粥的东西蹙眉:“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只专注内在美的人?”
夜色拿着瓷勺乘粥的手一顿。
“我一向很有原则地看重外在美。”
夜色转身回望裴白墨;瞬间便能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那句再坦白不过的的“太丑;不吃。”
夜色甚至能够想象得出他更小一点的年纪时;蹙着眉抿唇赌气嫌弃饭菜长得难看而绝食的幼稚模样;一时觉得好笑。
将粥盛好,夜色很严肃地对裴白墨说:“张嘴。”
裴白墨眉头依旧紧锁,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
他在很多生活习惯上,一直是执拗幼稚地令人发指。
夜色咬唇,那些别人的风花雪月里会把爱人做得难吃到一定境界的食物甘之如饴地吃光还大加夸赞的深情男人,果然只是传说。
在裴白墨的字典里,难看,等于一定难吃。
而难吃等于不能吃,于是难看和不能吃便对等。
“饿死和毒死相比起来哪个更严重?”夜色试图和裴白墨讲道理。
她随口一说,没想到裴白墨会分出精力给她一个答案:“毒死立刻死亡,饿死还要经历一个过程。时间就是生命,很显然,二选一,饿死更好。”
……
“在病房里待着,你觉得很无聊?”夜色后知后觉。
“是,色/色,你终于开始善解人意了。”裴白墨斯文地笑。
夜色笑得也更加和善:“你要不要善解人意一回,把这碗粥解决掉?”
裴白墨立刻撇掉笑意,正襟危坐:“它会严重拉低我的审美水平。”
***
喝粥的较量,最终还是以裴白墨的胜利宣告终结。
夜色对此无能为力,也不强求,转而陪他解闷聊天,话题自然还是落在闹得满城风雨的李梁冬绑架案上。
“你怎么看?”她用了万能句式,等他拨云见日的见解。
裴白墨伸出食指揉散眉心的倦怠:“凶手,准确地说是凶手们很自信。”
的确自信,没有一般绑架案里匪徒通常提出的禁止报警否则撕票的要求,甚至自身登报广而告之,唯恐不能满城风雨。
铺天盖地的索要赎金的广告被刊登出来,目标人物街边被掳走消失,仅凭一人之力,必然难以办到,夜色也不好奇他话里用到的的凶手们这个词。
“公开账户、移动电话号码,TA并不惧怕自身行踪被警方锁定,TA有充分的自信,这种自信是建立在凶手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之上。”他话落反问夜色,“什么样的人具备反侦察能力?”
夜色微一思索:“具备反侦察能力的,通常是有前科案底的人,TA和警方打过交道,知道警方的行事风格,破案手法。或者是,TA受过相关专业训练,例如TA的职业是……警察。”
她话落想起不久前的案件,最终的凶犯就是警察,一时更觉唏嘘。
累犯屡教不改和知法犯法,似乎无论是哪类人作案,案情走向都是更加恶劣。
****
案件新的进展来得轻巧。
绑匪没有新的来电,没有透露新的诉求。
但是针对李梁冬周边的人际关系网络里嫌疑人筛查的报告显示,他的现任妻子沈嫣的哥哥沈重六年前曾在临市L城因挪用公款而被判刑。
夜色再回警厅的时候,林垦正巧刚刚接收到刑警队专案组传递过来的关于沈重个人资料的调查反馈。
“沈重管理的沈嫣的个人账户,曾经在近日汇出一笔款项,账户号,和这次绑架案里绑匪登报索要赎金的账户号仅仅相差一位数。”
林垦的话意思再明确不过,“要有多巧,沈重操持的账户才会在绑架案发生相近的日期刚刚巧汇往相近的账户大笔资金?”
“并且,李梁冬外出前往高尔夫球场,原本的计划是和沈重同行。但是那天在李家南岸别墅共享午餐之后,沈重被电话叫走处理公司急单延误,于是李梁冬孤身前往高尔夫球场。”
林垦表情里夹着疑惑:“好像所有的细节都将我们的注意力往沈重身上引,沈重的破绽暴露的太过随意,好像完全为了营造凶手的形象才出现,这不符合张狂的凶犯笃定警方抓不到他的自信模样。”
林垦突然开窍了一样沉静理性,夜色有些不适应,甩甩头才说:“你怀疑他是故意引火烧身替人顶罪,或者是遭人陷害被捏造案情?”
林垦突然地沉默。
夜色顺着他的视线抬首,透过未阖严的门缝,看到门外静立的那道人影。
本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骤然遭逢巨变,李慕七整个人,带给夜色一种暮雪千山的凉意。
夜色看了林垦一眼,在他平静的眼底找不到一丝波澜。
她慢慢走到门旁离开,李慕七路过她身旁微微点头,然后进入小会议室,闭门。
****
好久不见。
此时此刻比说一句对不起,让李慕七觉得更为艰难。
她已经有数年没有过林垦的消息,不听到也好,便不会怀念。
“在想什么?”她笑着问林垦,僵硬地笑过几年,哪怕面前的人是他,好像也不能开怀,“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自私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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