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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退(夏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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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更深露重,潘辰担心外公身体吃不消,劝他回去,老人却不肯走。
    “你妈妈还在里面,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
    “不是一个人,林毓森会陪着我。”
    “是呀,这儿有我,我会照顾她。”林毓森附和。
    看外公还在犹豫,潘辰扯了扯他的手,“我妈已经这样了,您要是再倒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外孙女语带哽咽,潘姥爷心蓦地发酸,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爸,现在妈也生死不明,真是苦了她。
    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潘姥爷红着眼说,“好吧,外公先回去,你也休息一下。”
    说完,他站起身,朝林毓森说,“林先生,这儿就拜托你了。”
    “您放心,我会照看好她们。”林毓森朝不远处的男人招了招手,吩咐道,“送外公回去,路上小心点。”
    这男人是许译派上来的,接了命令,要听林毓森吩咐。所以二话不说,搀着老人就往门外走。
    人都走光了,空荡荡的病房外一片静籁。
    潘辰抱膝蹲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紧闭的门,眼底有隐隐浮动的恐惧和紧张,好似下一刻就会有头猛兽破门而出,朝她扑过来。
    “别担心,手术已经做完了,会好的。”林毓森拍了拍她的手,豁然发现她的手背凉得吓人,再摸她的手臂,也是冰得侵人,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他皱起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却被潘辰抬手阻止,“我不冷,你穿着吧,别感冒了。”
    “你都不冷,我是男人,更不会冷。”林毓森替她拉拢衣服,“你要不要眯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潘辰摇头,“不用,我不困。”
    “不困也闭着眼休息一下吧。”林毓森柔声劝道,“马医生他们都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看她不为所动,林毓森继续说,“你妈醒后还要人照顾,你不能先累垮了。”
    潘辰咬着下唇沉思了半晌,终于缓缓靠向左边的墙壁,阖上了眼睛。
    身体很累,可很难真正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睁开眼,发现林毓森正在低头看手机。
    见她醒了,他拧起眉,“吵到你了?”
    “没有,我没睡着。”她换了个姿势,把头靠向椅背。
    林毓森快速掠了一眼刚收到的信息,然后看着她,“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有什么叫我。”
    潘辰嗯了声。
    林毓森走到楼梯间,确定潘辰听不到,才按下一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不及他开口,那头已问,“一切都好吧?”
    “手术很顺利,但还在观察期。”
    “那就好。”电话突然静默了一会儿,才又响起声音,“她……还好吧?”
    “还好,一直表现得很坚强。”这是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林毓森根本想象不出,外表柔弱的她怎么能支撑到现在,别说女人,换成很多男人,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恐怕早就垮了。
    “那就好。”他低喃,“我叫人送了些吃的过来,你帮我劝她吃一点。如果可以,劝她休息一下,这两天她没休息好,我怕她吃不消,还有……”
    听着彼端喋喋的叮嘱,林毓森失笑,“雷厉,你什么时候变成唐僧了?”
    雷厉不理会她的奚落,只低低地说,“帮我照顾她。”
    林毓森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没来由一阵烦躁。“你不说我也会。”
    不等雷厉开口,林毓森不耐烦地说,“行了,就这样吧,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她一个人会胡思乱想。”
    几千公里外的北城,雷厉握紧手机,心像被人钻了一个洞,不断有血汩汩地冒出来。
    他多奢望,此刻陪在她身边,给她依靠的人是他。
    **
    林毓森坐下不久,雷厉安排的人就送来了两个保温桶。
    闻到食物飘出的香味,潘辰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今天除了在机上喝了一杯牛奶,其他什么都没吃。
    林毓森给她倒了一碗粥,“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你妈妈。”
    她牵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接过粥时,低头一看盒子里的食物,眼底满是惊讶。
    红薯粥,鸡蛋饼,煎饺,皮蛋豆腐,还有她喝粥时最爱吃的跳水萝卜,只是,她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吃跳水萝卜要放炸花生?”


☆、第48章 
    跳水萝卜其实就是泡萝卜,取新鲜的红皮白萝卜放入老坛盐水,两天后可吃,因比普通泡菜腌泡时间短,故取名跳水萝卜。
    在鹤庆,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小菜,凉拌后佐粥,剁碎拌面,切丝炒肉,甚至煮汤都可以来上两块。
    潘辰最爱凉拌,但与常人只放辣椒油和香菜拌不同,她还喜欢配上一把酥花生。其实,花生沾了萝卜渗出的汁水会影响香脆,可她独爱那种半软又带点酸辣的口感。
    这么奇特的吃法,她想不出哪家店会卖。
    “跳水萝卜”这个词林毓森是第一次听,自然不清楚它的正确做法,不敢乱讲,只含糊道,“我不知道,是下面的人买的,可能他也喜欢放花生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跟她有同样的怪癖好。
    林毓森夹了一块萝卜,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些不会恰好都是你喜欢的吧?”
    “是我喜欢的。”潘辰点头。
    “还真是巧。”林毓森把萝卜放进嘴里,舌尖瞬时被酸辣侵占。
    某人还真不是一般用心。
    吃过饭,刚才送饭来的人又拿来两条崭新的毛毯。
    在林毓森哄劝下,潘辰裹上毯子在长椅上打盹。
    许是这天太折腾,眯着眯着就进入了梦境。
    梦里她赤脚站在深夜的街头,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路上没有车,没有人,连声音都没有,她孤零零的杵在十字路口,望着被雾气包裹的街灯,仿佛被世界遗弃……
    前方骤然亮起一道刺眼的车灯,犹如一束曙光,让她看到希望。她转身,拼命朝那个光亮奔去,不停地跑……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却怎么都跑不到,就在她精疲力竭时,那辆停着的车突然启动。
    她慌了,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在膝盖磕地的刹那,她依稀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不清眉眼,她却知道他是谁。
    她知道是他……
    马达的轰鸣渐行渐远,她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只觉冷,一阵一阵地冷,冷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低不可闻的抽泣声让林毓森猛地睁开眼,循声望去,发现她仍睡着。
    或许是做了不太好的梦,她的眉头一直蹙着,整个人蜷伏如婴儿,手静静攥着毯子,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随着呼吸微微轻颤,扑闪扑闪,仿佛一直拨到人心底去。
    **
    早晨,依旧是昨夜那人给他们送来早饭,并给两人捎来了洗漱用品。
    见林毓森就着矿泉水简单洗漱,潘辰又是一阵内疚,“林毓森,真的太麻烦你,我……”
    “嘘”林毓森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再说客气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好,不说。”潘辰把一个保温桶递给他,“吃饭。”
    刚吃好饭,两位专家便领着一群医生来查房,他们仍被特批进入icu;隔着玻璃看医生给潘母做各项检查。
    焦急的等了快半小时,医生们才从病房鱼贯而出。为首的廖教授摘下口罩,嘴带笑意,“病人各项体征都已稳定,自体肾功能也在逐步恢复,目前来看,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最后那六个字像一剂强心针让潘辰抽紧的心稍稍松弛。她捂着嘴,眼含热泪地向两位教授深深鞠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妈妈。”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廖教授虚扶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客气。“虽然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肾脏完全恢复功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两天还得留在icu观察。”
    “不过,病人的求生*比较强,各项指征恢复得都挺快,应该很快就能转出去。”廖教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和眼底的乌青,猜她是受了一夜,便劝道,“倒是你们家属,不要全守在这儿,轮轮班,以你母亲的情况,出了icu仍需要长期住院,还得要人照顾,不能前面都累垮。”
    说完,他侧头看向林毓森,“我明天还有个很重要的手术,下午就得走,待会儿我们会先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另外陈教授和小马会再留两天,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他们在,你放心。”
    林毓森忙不迭点头,“行,我这安排车送您。”
    从icu出来,林毓森找了个借口,溜到外面给许译打电话,交待完送廖教授的事宜,折回去时,发现潘辰身边多了三个人。
    除了潘姥爷,还有陌生的一男一女。
    看见他走过来,潘姥爷主动打招呼,“小林,你回来了。”
    林毓森礼貌颔首,把视线投向另外两人,随即便听潘辰介绍,“这是我舅舅和舅妈。”
    “大舅,舅妈,这是我朋友,林毓森。”
    “林先生,你好。”大舅起身,朝他伸出手。
    林毓森连忙上前一步,跟他握手,“叔叔,你叫我小林吧。”
    大舅应好,让出一个座位给林毓森,然后说,“小林,我听小辰姥爷说你专程从北城请了几个专家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林毓森浅笑。
    “怎么是举手之劳。”一旁的舅妈接过话,“找北城专家看病多难,我们小区的老王,去年去北城割肿瘤,排了一个多月都没排到专家号,最后没办法只能花一千多块买了张黄牛号子,就这样,专家总共也才给看了五分钟。”
    没等林毓森开口,舅妈径自说,“你把专家请来挺贵的吧?”
    “没多花钱,家里刚好有人跟他们相熟。”他没妄言,院子里的人,自有一张密匝的人情网,七拐八拐,最终都能找到跟他们搭上关系的熟人。
    “我就说嘛,这种专家,有钱都请不到,还是得关系。”舅妈笑呵呵地窥了眼林毓森,佯装无意地试探,“对了,小林,你跟我们家小辰怎么认识的?我看你年龄,你俩应该不是同学吧。”
    “采访的时候认识的。”潘辰抢在林毓森前回答。
    “采访啊!”舅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们,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潘辰打断,“大舅,我妈住院费是你垫的吧?”
    “住院押金是你外公给的。”舅妈又接过话,“当时我们一听你妈病了,就只顾着往医院赶,到了才想起没带钱,幸好你外公有准备。”
    潘辰深谙舅妈的脾性,知道这不过是客套话,却不想理会,只侧头对外公说,“待会儿我去取钱给你?”
    “给什么给。”外公摆手,“你妈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
    “是呀。”大舅附和,“你的钱就先留着,晚点我去收费处看看,还要多少钱,我来交。”
    潘辰震惊,不敢置信地望着大舅,更不敢相信,一向吝啬的舅妈居然没断然反驳,仅是皱着一脸,样子像极了便…秘。
    潘辰下意识想婉拒,却被外公扯了扯袖子,示意她闭嘴。
    潘姥爷虽觉得儿子儿媳的行为很反常,转念又往好处想。毕竟是亲兄妹,流着相同的血,不至于见死不救。更何况女儿的家境他再清楚不过,哪有钱治病?
    碍于大舅妈不情愿的表情,送走他们后,潘辰还是揣着卡到医院旁的提款机取了两万块,去收费处缴费。
    “谈月英?”护士诧异,“怎么又交费,早上不是刚交了20万?”
    早上?20万?潘辰惊得瞪大眼,“护士,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搞错。”护士麻溜翻出一张缴费底单从窗口递出来,“喏,你自己看,现金缴存,20万。”
    早上一上班,就来了个男人,递进来一大袋赞新的钞票,说要预存医药费。她们见惯了拖欠医药费的,还是第一次遇到缴费那么积极,还一次性存这么多,令她记忆特别深刻。
    潘辰仔细看了眼缴费单上的签名,是她的名字,却不是她的笔迹。
    难道是林毓森?
    可是,缴费单上的记录时间是8点7分,那时林毓森应该和他一起才对。
    是不是他派人来交的?
    “护士,交钱的是男的还女的。”
    “男的,戴个眼镜。”
    戴眼镜?这两天给他们送东西的男的好像没戴眼镜。正在潘辰百思不得其解时,护士突然叫了句,“哦,对了,那人好像姓许,叫许什么来着……”


☆、第49章 
    戴眼镜,姓许?
    潘辰精光一闪,“是叫许译吗?”
    “对对对,就是许译。”费劲想名字的护士猛点头。
    早上收费时她特意留了个心眼,以院里有规定为由,让对方出示了证件,毕竟这么大一笔钱,万一出点问题,她也能找到人。
    许译与她无亲无故,这一切还是因为他。
    明明说好从此不相往来,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
    她不想欠他的,“护士,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我妈这几天都用了多少钱?”
    “我看看啊。”护士敲动键盘,打印出一张清单,“到今早,一共是27835元。”
    潘辰快速扫视收费明细,默默盘算家里的积蓄还能撑多久。
    妈妈手上没多少存款,而她这边,就4万多块,扣掉这些天花掉的医药费,只能剩下两万不到。
    对icu一天上千的花费而言,这点钱可谓杯水车薪。而且,照廖教授所讲,即使母亲出了icu仍需住院治疗,要用的钱恐怕不会少。
    潘辰肩膀一点点往下垂,当年母亲换肾时笼罩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这些年,她抱着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执念,努力考好成绩,抓住一切时机打工赚钱,只希望毕业后能有一份好工作,能撑起这个家,让妈妈能过好生活。可显然,她现在还不够强大,仍然什么都做不到。
    手指慢慢收紧,她盯着手里长长的清单,犹如一条在热锅里煎烤的鱼,两面都备受炙烤。
    她不愿收雷厉的钱,接踵而来的高昂医药费却逼得她不得不选择“卑微”。
    护士见她死死盯着收费单,以为出了什么错。“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潘辰摇头,转身欲离开,还没挪步,窗口里的护士突然叫道。
    “对了,院里要我们通知你们家属,昨晚的手术费已经特批给减免。”
    “减免?”潘辰不解。
    “昨晚手术是北城专家做的,院长说我们是从旁观摩学习,所以不能收费。”
    专家是林毓森请来的,这笔费用应该是他垫付了。
    潘辰道了声谢谢,折好收费单,走回icu。
    **
    林毓森一个人坐在家属区,看见她回来,微微一笑。“他们都走了?”
    “嗯,都走了。”潘辰挨着他坐下。
    “我泡了点热茶,你喝一点。”林毓森递给她一个保温杯,“廖教授下午走,我想亲自去送一程,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没问题吧。”
    “没问题。”潘辰侧头看他,“其实,你也可以先回去,这边还有我外公和舅舅。你公司这么多事,不好多耽搁。”
    “不耽搁,权当休假。”林毓森伸长腿,“我也很久没休假了。”
    “哪有人跑来医院休假。”
    “心情舒畅,在哪儿都一样。”
    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这两天,他舟车劳顿,从北城赶到鹤庆,联系专家,安排吃宿行,忙前忙后,又陪她熬了一个通宵,累得够呛,会舒畅才怪。
    “林毓森,真的很谢谢你这样帮我,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想。”林毓森发现自己无法坦然接受她的感激,“我也不算白帮你。”
    潘辰一怔,“什么意思?”
    “其实……”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告诉她实情,心底另一个声音却警告,“别忘了你答应过那人,要帮他保密。”
    仅仅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协议,他才三缄其口吗?他不想,也不敢深究。
    “其实什么?”潘辰追问。
    “没什么?”他含糊道,“我的意思是,帮你我也有所收获。”
    “尽是你在付出,哪有收获?”
    “怎么没有。助人为乐,助人为乐,至少我收获了快乐。”
    潘辰莞尔,“好吧,谢谢你乐于助人。”
    要不,向他借医药费吧,他应该会借。可他们非亲非故,他已经帮了自己这么多,再开口借钱,好像太得寸进尺,然而如果不借,她就要欠那个人的……
    潘辰绞着手指,眉头皱得死死的,几番挣扎纠结后,终于冒着没脸没皮的嫌疑,红着脸酌着开口,“林毓森,你、你能不能再借我一点钱?”
    “可以。”他不加思考就答应,甚至没问她要借多少,就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她。
    “里面还有点钱,你先用着,待会儿我让人再划钱过去。”
    潘辰盯着那张卡,吞吞吐吐地说,“我要借的比较多。”
    “多?要多少?”林毓森好奇。
    “20万。”她小声呢喃。
    “就20万?那卡里的钱绰绰有余。”林毓森哭笑不得,“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要借一亿呢。”
    一亿?开什么玩笑!只不过,她倒是想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问你借一亿,你会借吗?”
    “这个嘛……”林毓森认真想了想,“一下子拿出一亿可能有点困难。”
    就在潘辰准备说几句场面话把这话题过渡时,林毓森突然说,“我估算了下,我名下流动资金和可变现的资产应该不到一亿,如果要借一亿给你,只能卖掉我在澄海的股份,这得说服我父亲,需要一点时间,所以……”
    他的语气无比认真,一点都不像在敷衍她,或者随口掰扯。她相信,如果自己开口,他真的愿意倾尽所有。
    潘辰眼眶发酸,“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帮你?”林毓森接过话,“因为在我看来,你不是那种随便向人开口求助的女生。如果有一天,你向我借一亿,那一定是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难关,不得不向我借。就好比你刚刚问我借钱,一定是经过反复纠结,才鼓起勇气开口。”
    “一亿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想也不敢想的数字,但对我而言。”他耸耸肩,“钱嘛,总会有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一字字却如重锤敲在潘辰心口。
    萍水相逢,他却屡屡雪中送炭,救她与危难之中,这份情,恐怕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
    中午,她陪着林毓森在县里最好的酒店为廖教授践行。
    吃过饭,林毓森亲自送廖教授去丽市坐飞机。
    在回医院的路上,潘辰找了离医院最近的银行,用林毓森给的卡提出20万现金,小心翼翼地背回医院。
    到了医院,她打电话给许译,“许助,你好,我是潘辰,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许译一听,便猜到她应该知晓了什么,再装傻说显然不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反问。
    “我想见面说。”潘辰担心直接说出还钱目的后,许译不肯来,那这钱就还不出去了。
    “我现在不方便。”
    “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整个下午都在医院,随时都可以。”
    “恐怕最近都不行,我刚回到北城。”
    潘辰以为他在找借口,“既然这样,我只好找他。”
    她猜,许译留下,偷偷去缴费,想必都是他的授意,而且他应该还交待过不要让她知道。
    果不其然,许译沉默片刻后,“潘小姐,我现在还在北城机场,即使搭最近一趟航班回来也得晚上才能到。”
    潘辰听他不像在说假话,语气缓了几分,“那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许译想了想,“这样吧,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就过来。”
    “行,我等你通知。”
    本以为许译会拖上几天,不料下午他就来了电话,“潘小姐,你晚上方便吗?”
    “晚上?”
    “对,我现在准备登机,晚上能赶回鹤庆。”
    “给你添麻烦了。”潘辰歉意地说。
    “没关系,这样吧,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吃过晚饭,潘辰接到许译电话通知他到了,“就在住院部前面的凉亭,我在这儿等你。”
    “好,我马上下来。”
    潘辰抱着书包下去,老远就看到站在凉亭里的许译。
    许译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妈的医药费,是你交的吧。”潘辰直奔主题。
    许译平静地注视她,既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
    潘辰当他默认,打开书包,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谢谢你们的好心,但我不需要。”
    许译扫了眼袋子,语调平稳,“钱不是我的,我只是照吩咐办事。”
    “那请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他。”潘辰递出袋子。
    许译垂手,没有接的意思。
    盯着他搭在裤侧的手,潘辰微微皱眉,下一瞬,将袋子往长椅上一放,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潘小姐。”许译叫住她,“他不过是想为你做点事,你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伤他。”
    潘辰脚步微顿,愣愣地凝视路边的梧桐。
    许译上前,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上,迟疑道,“我知道,作为外人,我没资格说什么,不过……他对你真的是认真的。”
    “我跟在他身边快10年。不瞒你说,这10年,他身边来来去去,从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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