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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家人鱼和我的青梅竹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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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热了肉会老。”
  老祖宗狡黠地眯眼而笑:“我刚才就猜到我们肯定不会马上开饭,所以肉只做了三分熟。再回锅也能控制在五到七分熟的!”
  噫……老祖宗真是狡猾狡猾大大滴。
  梅仁瑜松了手,擦干了眼泪,不再需要任何的安慰也能对着笙歌的背影破涕而笑。
  ——她何德何能、何其有幸能够和这样的笙歌相遇?
  笙歌是她的人生导师……不,笙歌是她的人生道标。如果没有道标,她到现在都还只是个迷途的孩子。她曾经看不到未来,想不到希望。而现在,此时此刻,就在她和老祖宗交谈着的这个瞬间,她感到豁然开朗。
  原来真正可怕的不是贪婪,是不承认自己的贪婪,是不正视自己的欲/望。
  是不能问心无愧。
  “我想去跟海洋说清楚。”
  吃完牛排和沙拉,喝着甜粥的梅仁瑜对笙歌说。
  “嗯。很好很好。”
  老祖宗甚是满意地点头,末了又摸摸喝完粥放下碗的梅仁瑜的头。他蓝得发黑、宛如夜空一般的眸子里盛着深深的满足。
  “以后要和那小子好好相处啊。你们的日子还要过很久很久呢。”
  梅仁瑜总觉得笙歌的口吻有点奇怪。但是笙歌的老头子的语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加上他又是条人鱼,普通话能说的这么流畅已经是奇迹的等级了。口吻语气语法奇怪一点两点三点真的是一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还没决定要和他过日子呢。”
  笙歌顿时挤眉弄眼:“我们阿瑜的脸好红~~~”
  饶是梅仁瑜脸皮再厚,被这么促狭地捉弄一番也忍不住真的满面火烧。正巧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梅仁瑜就一秒杀到门前应门,也不管自己的脸是不是像猴儿屁股一样红。
  “谁啊?”
  梅仁瑜门开得太猛,大门差点砸断门外那人的鼻梁。还好那人退避的及时,这才避免了破相。
  “仁瑜姐……”
  刚才还被梅仁瑜从小到大地回顾了一遍的大男孩儿就站在那里。夜色中,海洋一眼就看到了梅仁瑜脸上可疑的红晕,也没听漏梅仁瑜嗓音中的不耐。
  一个独身女性,和一个妙龄美少年……美少年外表老头心的异性在房间里独处。不管这异性是人鱼还是吸血鬼又或者是外星人和其他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女性红着脸庞,周身暧昧的气息,看起来像是被打断了什么一样余怒未消,不耐烦中还带着些许被人抓包的心慌意乱……不要怪海洋想得多,实在是这种气氛之下不想多都难。
  不——不行,不可以。快点把要喷涌出来的嫉妒塞回去。要自然的、亲切的、温和的、绅士的、敦厚的微笑、微笑,再微笑。冷静、冷静,再冷静。要让自己的声音悦耳磁性。
  “白天麻烦仁瑜姐了。”
  海洋笑笑,看了一眼屋里的笙歌,对他点点头后拉着梅仁瑜向前几步,然后关上了梅仁瑜家的门。
  梅仁瑜疑惑的眼神中,心中暗骂自己沉不住气还是出手了的海洋一本正经地道:“仁瑜姐能来我那里一下么?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原本是没想把梅仁瑜带到自己家里去的。而他要说的话已经在肚子里打了几百遍的腹稿,不管笙歌这个活动背景在哪个位置,他都能保证自己不会出纰漏。问题是刚才一看见笙歌,看见红着脸的梅仁瑜,他的理性就不给面子地飞走了。要不是他不是弟弟那种太过感性的人,只怕现在他已经连面上的和颜悦色都没法维持。
  梅仁瑜看看自己脚上的拖鞋,又看看关上的门。她没带钥匙,门要叫笙歌来开。横竖海洋家就在旁边,待会儿进了家门光着脚去浴室把拖鞋冲洗一下就行,也不是太麻烦的事情。所以她点了点头。
  “行。”
  海洋和梅仁瑜离近了就发现梅仁瑜的眼睛还有些肿,眼里也还带着血丝。这怎么看都是刚刚才哭过的样子。
  心中的狮子老虎对着笙歌咆哮,海洋在梅仁瑜回过头来看自己的时候立刻把狮子老虎关进笼子里,再换上乖巧讨喜的小狗小猫。
  “怎么了?仁瑜姐。”
  “没。我就是想问你来找我干嘛?我们不是白天才见过么?”
  随着海洋打开了门,梅仁瑜先进了隔壁的门。海川不在,屋子里静悄悄的,梅仁瑜忍不住多想了点儿什么旖旎的东西,又在感觉自己脸皮真厚的同时想着笙歌先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从而有些患得患失。
  “川呢?”
  梅仁瑜试图用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探头探脑地向着海川的房间看去,然而海川的房门紧紧地关闭着,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车不是还没买么?这几天卯上了,天天都跑实体店看车去。”
  “还没买?”
  海川做事情一向是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他早先就约过梅仁瑜去看车,梅仁瑜在银行里忙得脚不着地,天天想着的都是学得更多一点、学得再多一些。加上前段时间那尴尬的床咚,梅仁瑜也就拒绝了去陪海川买车。
  这会儿听说海川的车还没买,梅仁瑜倒是略有些惊讶。
  “没办法。川年纪还小,一时没办法决断也是正常。我爸妈又不希望他第一辆车就买得特别贵,怕他以后撒手惯了不爱惜车子,给他的预算很有限。”
  海洋说着把梅仁瑜迎进了客厅。先前他出门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在外面久呆,家里客厅的灯也就没关。只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海洋很少开特别亮的顶灯,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钓鱼灯。钓鱼灯的光线不强,晕黄的光让整个居室看起来十分的温暖,连带着人的神经似乎都放松了一些。
  海洋没把梅仁瑜往他的房间里带,只是让梅仁瑜在客厅里等一等,他自己回一下房间;梅仁瑜也不好说自己是失落还是遗憾,又或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了笙歌的一席话,梅仁瑜在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波澜起伏时仿佛又听见笙歌说:『其实阿瑜也喜欢他、也舍不得他。』
  嗯,确实。她喜欢海洋,她舍不得海洋。
  奇怪的是,在她坦诚地承认了这个事实的现在,她不但没有觉得沉重,反而从头到脚都感到轻松。
  海家,那算什么?比海帆和徐秀慧可怕的人比比皆是。被算计、被利用,那又怎么样?人活在世界上,哪里又能不被人利用、不利用别人呢?是不是喜欢,是哪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夫妻做久了不也会变成家人?感情这种东西又哪里能纯粹地分成这种那种、彼此秋毫不犯?
  最重要的是,她确实喜欢他,海洋他……多半也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吧。刚才在门外,难道他以为自己没发现他的表情变化么?自己和海洋青梅竹马了多少年啊?他便是眉梢微微一动,她都会发现的。
  这么说来,自己也总是在看着海洋呐。毕竟自己连他故意隐藏起来的微小表情都能注意到。……唉,病入膏盲病入膏盲,已经病到连灯下黑都察觉不到了。
  “你的卡,仁瑜姐。”
  海洋递来了梅仁瑜的信用卡,梅仁瑜才恍然想起那天快捷酒店里开房的事情。她要接卡,这才发现海洋手上有另一张卡。
  “这是……?”


第61章 汪洋恣肆 十一
  “时候已经到了……”
  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的笙歌拿起了梅仁瑜的放在床上的手机。他对着那个和自己成对的手机微笑了一下,然后轻而易举地从梅仁瑜的手机里找到了江烨的电话号码——梅仁瑜从来不在家里开手机的密码锁,即使这个家里还有笙歌这个外人在。
  “喂——”
  电话那头的江烨有些漫不经心,毕竟打电话进来的是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号码。
  “你好,江爷。我是笙歌,‘江笙歌’。”
  笙歌一边给江烨打电话,一边慢慢地抚摸过梅仁瑜的手机,直到看着那屏幕变暗自动上了锁,这才把梅仁瑜的手机放回刚才的位置。
  “江……‘江笙歌’?!”
  江烨的声音拔高了不止一个八度,即使笙歌看不到他的样子,也能想象得到他现在跳起八丈高的样子:“你、你你你是‘江笙歌’?!那个、‘江笙歌’……?!”
  “对,是我。我就是‘江笙歌’。”
  “我又有东西要卖了。”
  “这是……?”
  梅仁瑜认出海洋手上的那张卡是一张□□。那张卡虽然不是梅仁瑜所属的那家银行发行的,但是作为一个银行职员,大多数银行发行的□□梅仁瑜都分辨得出来。
  “我想委托仁瑜姐帮我理财。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作为佣金给仁瑜姐。”
  海洋把卡放到梅仁瑜手里,自己自顾自地开冰箱门找喝的东西去了。梅仁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鉴于她没有透视眼看不到卡里的数据,她只能辨认出这是张各大行里都能见到的芯片IC卡,是另一家商业银行今年新推出的□□。卡上开头四位的编号不是看惯了的常规排列,想来海洋对那家商业银行来说不是一般等级的客户。
  要被银行当作重要客户和一般储户分开既难也简单。难在需要数额巨大的金钱交易,容易也容易在只要有钱就能获得认同。换句话说,海洋应该挺有钱的。至少他在开这张卡的时候是挺有钱的。
  “这钱是……?”
  “我考上大学那年我爸妈不是给了我一笔庆祝费?然后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们又给了我一笔。还有那什么留学基金。”
  海洋口中的“留学基金”梅仁瑜可是印象深刻。
  当初海爸爸和海妈妈见海洋在重点高中里也一枝独秀、鹤立鸡群,觉得自家儿子这么优秀根本没必要去和千军万马去挤高考那独木桥。正巧海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海爸爸和海妈妈的交际圈也稍微摸到了些真·豪门的脚后跟。
  听他们的新“朋友”说起他们的子女大点的基本都已经在打理家业,小点的也在世界各国的高等学府求学。国外很多优秀的大学,特别是以金融方面的专业见长的大学是非常适合深造的地方,不但能学到许多用得上的专业知识,还能积攒广阔的人脉、大大提升人脉的有效率。因为有心让孩子们继承家业,不少家长早早地就送孩子们出国历练,现在孩子们也算是小有所成。
  海爸爸和海妈妈听了这些“朋友”的话,不知道有多羡慕。一下子就动了送海洋出国留学的心思。打听到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加州大学和斯坦福大学读金融或是商贸特别有出息,海爸爸和海妈妈更是恨不得海洋明天就能拿几个MSBA(商业分析硕士学位)、MBA(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之类的学位回来。无奈看似温和的海洋骨子里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他父母不问他一声就给他定下的出国计划因为他本人的顽固拒绝而不了了之。
  海爸爸海妈妈急于让儿子对出过计划电话,甚至上升到用切断他的经济来源来威胁他。偏偏海洋照样像没事的人一样只做自己想做和愿意做的事情,没有零用钱就去打工。他身材好,气质形象佳。而且还有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英俊脸庞。他发传单总是能发别人的好几倍。后来直接被挖角去做卖场的主持司仪、展示模特,做展示模特的时候又被挖角去做平面模特。要不是海洋对娱乐圈毫无兴趣,坚决地拒绝入圈入行,恐怕不需要几年就可以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海爸爸和海妈妈见他们的威胁反倒是差点让儿子走上娱乐圈这条“不归路”,急忙更换策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海洋则反问他的父母:如果他不出国就是不孝顺父母,就是不敬爱父母,就是不听话,就是逆子;那他要是离家出走和父母断绝关系算什么?如果他不仅是离家出走和父母断绝关系,还出去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又算什么?他父母把他逼到离家、把他逼到和父母断绝关系,把他逼到用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又算什么?
  换个问题。今天父母能罔顾他的意愿逼着他去做他不想做、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这事情今天是留学,那明天呢?要是明天父母要他去杀人越货作奸犯科他是不是也是遵从父母的命令才算是“孝顺”、“敬爱”、“听话”,是“孝子”?
  海爸爸和海妈妈差点被海洋气得吐血。海妈妈直骂“逆子”、“混账”、“真是瞎了眼才生了你这东西”。海爸爸直接吼一声“棍棒底下出孝子”,抄起烟灰缸来就朝儿子脑袋上打。他以为儿子会躲,哪知海洋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顿时被打翻在沙发上,额角见了血。血淌进他的眼睛,流过他的嘴巴,海洋好半天都没动,吓得海妈妈以为儿子被老公给失手给砸死了,惨声尖叫着晕厥了过去。
  海爸爸自己也吓了个半死,手上的凶器烟灰缸一下子掉在地上砸了脚。海爸爸一声惨叫,倒不知道是先去看儿子还是先去看老婆了。
  好在海洋只是晕乎了一会儿就他摇摇晃晃地坐起来。他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下晕厥的生母,对生父说打电话叫救护车。之后自己扶着沙发摇晃到墙边,又扶着墙边出了门去。
  海爸爸那会儿早懵了,只顾着按照儿子的话赶紧找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等他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把地址和状况给交待清楚,挂了电话等救护车才发现家门大开,一串血迹延伸到了门外,儿子已经没了踪影。
  海爸爸当时有多惊慌错愕梅仁瑜是不知道,但是她还记得海洋那天给她打着打着电话就忽然没声了儿了的事。
  『仁瑜姐……我、说不定……就要死在今晚了。』
  电话里海洋十分认真地喃喃着。梅仁瑜马上问他人在哪儿。海洋答了个很模糊的范围,接着很快就喘着没了其他的声音。梅仁瑜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抓了外套就出了宿舍。路上打了电话给120,自己则是冲到学校一处楼梯旁的围墙,从楼梯上翻出了学校的围墙。
  120要有准确的地址才会派出救护车,梅仁瑜只能又打电话给海洋。海洋没接梅仁瑜的电话,梅仁瑜只能持续、反复地打。她一边打一边跑到离学校最近的酒吧,在酒吧门口跳上了出租车。
  海洋偶尔会开玩笑,可海洋绝不是那种会拿生死来开玩笑的人。因为他知道在病床前痛失生母的梅仁瑜最恨别人拿生死来开玩笑。这是她的底线。越过这条底线的人,无论是谁梅仁瑜都会与之翻脸。所以海洋绝对不会骗她说他出了事,他快要死了。
  那天晚上,坐在出租车上的梅仁瑜脑袋里蹿过很多可怕的预想。她很害怕自己找不到海洋,或是找到海洋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她不清楚海洋身上发生了什么,新闻里各种耸人听闻的抢劫杀人、寻衅滋事、无差别袭击路人、□□狂伤人、变态杀人魔、分尸魔、食人癖……还有她亲眼见过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所有糟糕头顶的想法都在梅仁瑜脑海里打转。
  可是等她下了出租车,开始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跑着寻找海洋的时候,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海洋别出事。即使海洋踩了她的底线,用她认为最恶劣的方式欺骗了她,也好过海洋真的出事。
  梅仁瑜一直在给海洋打电话,终于、她在一片嘈杂中听到了海洋的手机铃声。那是单调的、乏味的手机预设铃声。可那铃声对那个时候的梅仁瑜来说却如同天籁。
  梅仁瑜终是循着铃声找到了晕倒在已经闭店的面包店门外的海洋。他的身旁有人,却不是上去查看他发生了什么事、想帮助他的人,而是几个端着大铁碗、看起来像是乞丐的儿童。这些脏兮兮的小乞丐正试图把海洋手上的手机给拿走。只是海洋的手抓得死紧,他们才没有得逞。
  梅仁瑜大叫一声“喂!”就冲上了前去,小乞丐们受了惊,一下子作鸟兽散。可看梅仁瑜根本顾不得海洋浑身不整齐,显然是被小乞丐们搜刮过。她只是抖着手跪下来去探海洋的鼻息,在发现海洋还能呼出微弱的温热气体后把所有记得名字的神仙都感谢了个遍。
  等到姗姗来迟的救护车把海洋带走,梅仁瑜在急救人员的陪同下和海洋一起前往距离最近、有急救中心的医院。等海洋进了医院,梅仁瑜立刻就去挂号。海洋检查好了,护士过来通知梅仁瑜说海洋脑袋上破了个口,因为正好弄破了血管,所以出血严重需要缝针,梅仁瑜立刻点头让护士快去告诉医生让他动手术,自己则是跑去缴费。
  等到凌晨海洋被推出手术室外,梅仁瑜陪着海洋移回单人病房。在戴着氧气面罩的海洋身旁坐下,听着心率监控仪的声音,梅仁瑜的泪水才从眼眶里跌落下来。
  她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坐到天蒙蒙亮梅仁瑜才想起来联络海家夫妇。海洋的手机早就在他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就被用电筒检查海洋瞳孔、并且确定海洋是否还有意识的护士取了给梅仁瑜。医院大楼里不许开手机,梅仁瑜一接手就把海洋的手机给关掉了。
  梅仁瑜不知道海家夫妇知不知道海洋被打了个头破血流的事情,也不知道海家夫妇这个晚上有没有疯狂地寻找儿子。总之她踌躇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海洋的病房,这才到住院大楼外面的小花园里给海家夫妇打了电话。
  海妈妈住了院,海爸爸差点被一晚的焦虑逼疯。因为游泳队的训练而晚归的海川拦不住焦虑的父亲,只能跟着父亲跑到公安局去,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自首说:“我可能错手杀了我大儿子”让警方帮忙寻找海洋……这些又都是梅仁瑜后来才知道的后话了。
  海妈妈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和老公还有小儿子一起跑来看大儿子的时候,医院的医生顺口称赞了梅仁瑜几句。说是她一直按压着患者出血的伤口,减轻了患者流血的情况。同时送医及时,送医后也是没有任何拖沓地就缴费办手续,倒是让他们这些医生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来救治患者。
  医生是真新希望每个病人家属都能像梅仁瑜这样通情达理,懂事且能承担得起病患的医疗费用。称赞梅仁瑜时就格外的真心真诚。
  海川本就心情复杂,看到父母那一脸又白又青又红的“变脸”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更复杂了。梅仁瑜没想到医生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夸她,闹了个大红脸,也就没心思去在意海川眼里的那些复杂是什么意思了。她随后借口要去实习,很快离开了医院。
  这件“老父错手伤儿子,差点酿成天大悲剧”的事情之后,海爸爸和海妈妈再也不敢明着暗着地逼大儿子出国留学。只是开了个账户往里面存钱,美其名曰:“日后海洋什么时候想去国外留学了,就直接拿这笔钱去留学吧。”动辄往里面存上几万到十几万,每次存了就开开心心地告诉海洋他的“留学基金”又多了。算是变相地提醒海洋他还有出国留学的这个选择。
  梅仁瑜因为又成了海家的“恩人”,被海家夫妇奉为上宾,说她是海家的“福星”。梅仁瑜这次也没和海爸爸还有海妈妈客气。等她毕业被推荐入行,并且过了试用期之后,她很快向海爸爸还有海妈妈提出了借钱付房子首付的事情。海爸爸和海妈妈也欣然应允了。
  梅仁瑜是不清楚这些年来海家夫妇究竟往海洋那个“留学基金”的账户里存了多少钱,不过掐着指头算算,加上海洋考上海洋大学和他二十岁成人礼的庆祝费,百把万起码是有的。
  佣金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赚一万就能拿两千。拿本金一百万来投资,一个月能赚回百分之二自己的生活就能完全保持在现在的水准……不,是能过比现在还好的日子。等她顺利度过了培训期、上任管理岗,手上有更多的资源和更多的消息动向,她的生活还加更加、更加的优渥。
  梅仁瑜感觉自己手上的不是什么□□,而是一个天大的馅饼。一个能解她燃眉之急的天降馅饼。
  只是,说到底这钱还是海帆和徐秀慧的。要是她真拿这钱去生钱了,她就是成全了海帆和徐秀慧那恶心人的算盘。
  虽然她已经对被人利用的这件事情释然了。可她依然对海帆和徐秀慧心有芥蒂。况且自己这边正是缺钱的时候,天上就掉了这么大一个馅饼下来,她没被砸得晕乎,倒是被砸起了防备心理。
  “这钱是我自己的。”
  海洋好像是看穿了梅仁瑜的想法,他开了瓶气泡水给梅仁瑜,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拿我爸妈给我的钱开了个公司。公司已经能正常盈利了。我不想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所以委托仁瑜姐帮我理财。还有几家理财机构我现在也在接触,只是这些机构和人我都不熟,一时半会儿可能谈不下来。”
  “公司……”
  梅仁瑜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海洋开了家公司。
  “阿洋你没诓我?”
  被人怀疑海洋也不生气,他反倒是笑了一下,示意梅仁瑜坐到自己身边来。他慢慢跟她说。
  要是之前,梅仁瑜不管接受还是拒绝肯定要千回百转一下。这会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和感情,她只是眨了眨眼,就坐到了海洋的身旁。海洋也没想到梅仁瑜没拒绝,也没找借口不坐下,甚至没用无视的方式蒙混过去;就这么坐到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也是怔了一怔。
  “是什么公司?”
  听见梅仁瑜这么问,海洋就老老实实地为她解答:“海洋生物科技公司……听起来是不是很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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