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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睡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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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柔放下喜帖,笑呵呵刚想推脱身体不适就不到场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云云,金芸却抢先道:“说起来,若不是因为薛小姐,我和允生也不会相识相交,最终走在一起,你是我们的恩人,谁都可以不来,你却务必要到,如果你不到,我们这婚恐怕是结不成的。”
薛静柔默然挑眉,心说新娘是你我已经不敢进场了,如今加上新郎马允生,别说婚礼宴厅,恐怕就连酒店停车场她都要退避三舍。
薛静柔对金芸何时与马允生勾搭成奸毫无兴趣,她既好气又好笑,平生见过许多大阵仗,唯独没见过为害自己大费周章搞出一场真正婚礼的,她薛静柔是什么高级官员吗?非得折腾这样的特务计划?
金芸虽然道德绑架逼薛静柔参加婚礼,薛静柔无动于衷,金芸也不进一步“邀约”,只淡淡一笑,告辞。
“鸿门宴。”金芸一走,白长归立即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薛静柔哈哈笑,“还能干什么?对我除之而后快,且已经不择手段了啊。”
白长归挑眉看她,“不许去。”
薛静柔也挑眉,“金芸还真有些本事,过去敢只身一人找唐业雄,现在又敢和马允生合作,马允生背后的大人物,咱不都认识吗?在涉黑这件事上,她可真是前途无量。”
“还有心情说风凉话?”白长归皱眉,“如果真是许三,他如今自身难保,还要冒险来害你,你对他有这么重要吗?非要和你鱼死网破?”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薛静柔挤眉弄眼地笑,“我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重要,但也绝没那么重要,许三犯不着为报复我暴露自己行踪。”
她问白长归,“你觉得这场局和许三究竟能有几分关联?”
白长归答道:“不管有几分,都要告诉齐骁年,许三这条线到底冒出头了。”
齐骁年听到消息,第一念头便是让白长归把薛静柔藏起来,可待他再去打探消息,又有几分沮丧,说马允生婚礼是真,且已大肆宣扬,薛静柔不去便不举办婚礼,俨然将她供为上上宾。
紧接着,马家家长亲到白宅相邀,马母诚恳到几乎要给薛静柔跪下,口口声声求薛静柔给她孽子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白奶奶对此十分气愤,差点要将马母撵出去,白母倒是急中生智,推说薛静柔有孕,孕妇是不能出席婚礼的,怕冲喜,马母至此无话可说,哭哭啼啼地走了。
薛静柔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就成马允生和金芸的红娘了?他们的爱建立在对我的共同仇恨上我信,但他们家人信?”
白奶奶不置可否,她说金芸在长辈眼里向来都是最佳媳妇,马允生能娶到金芸,马家高兴还来不及,又何必求真。
“我倒是知道马允生那蠢货是如何生养出来的了。”白长归冷笑,“一窝蠢蛋助纣为虐。”
没过多久,许三专案组的队长也来了,请薛静柔假意出席,只要引得马允生和许三接头,他们就有把握抓人。这位队长再三承诺,一定保护薛静柔安全。
薛静柔开始犯难,“马允生不说,金芸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我们能将她真正问罪的,倘若这回能逮住她,她就是主犯,监狱那么大,让她去看看也好。”
白长归不同意,“你想收拾她,也不用搭上自己。”
薛静柔摸摸肚子,“我是想在孩子出世前,把所有问题一并解决,而且我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抓住许三的机会。”
她对许三有恨,你死我活的恨。
白长归沉吟不语,他气自己回回都觉薛静柔说得有道理,这次干脆捂紧耳朵,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薛静柔瞠目结舌,随即笑滚。
===
金芸婚礼当天,最后决定由白长归代替薛静柔出席,配合警方的钓饵计划。
马允生深感不满,死皮赖脸闹了一场,逼得父母请来白瑾夫妇,给足面子,这才缓解尴尬。
婚礼宴会厅外遍布警方眼梢,几乎水泄不通,除此之外,这场奢华婚礼看上去毫无异常。
敬酒时,一身酒红曳地鱼尾裙的金芸单独与白长归碰杯,笑得嘴角微勾,眼角森寒,“长归,我已经嫁作他人妇,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白长归淡然,“马家三代权贵,白家是比不得的,你如愿以偿,祝你幸福。”
金芸被挤兑得眼皮颤颤,杯中红酒几乎倾洒,她再不等白长归,仰头将整杯红酒一饮而尽,惊得旁人纷纷侧目,笑新娘子豪气。
马允生冷笑,明明就在新娘身边,眼神却始终勾搭不远处花枝招展的小模特。
白长归不愿成为焦点,想离席,手臂却被金芸拉住,她再不能遮掩,整个眼眶都红了,好像刚才那杯酒不是喝进胃里,而是灌进眼里,“长归!别走!至少今晚别走!”
“你是新娘,我是宾客。”白长归在别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冷傲孤高,清淡如泉,“尤其我是有妇之夫。”
“哪个宾客像你这样,身上藏着追踪器,耳朵里塞着对讲机?”金芸嘲弄他,“有妇之夫不能聊感情,那你能聊什么?”
“你在和许三合作吗?许三在哪里?”白长归公事公办,神情毫无波澜,且不太有耐心,“你们的人埋伏在哪儿?如果真是薛静柔来,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她?我观察很久了,这里都是人,外头也有警察,你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金芸自嘲,“这是我的婚礼,主角是我,关她薛静柔什么事?凭什么我处处都要被她压制?我真正想要的新郎已经被她抢占,难不成我连唯一的婚礼都要送给她唱主角吗?”
白长归皱眉。
金芸呵呵地笑,那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伴随唾沫下咽的咕哝声,有点阴谋得逞的味道。
白长归仔细察看金芸神情,忽然背脊发凉,他退后一步,给薛静柔打电话。
手机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深秋凉夜,白长归四肢百骸渗出薄薄细汗,他又给白宅打电话,三声后,白母接通,轻轻喂了一声,“长归?”
白长归冷静道:“妈,静柔在吗?”
白母奇怪道:“吃完晚饭就去卧室休息了。”
白长归算算时间,知道这会儿奶奶已经睡了,而且小故意被留在白宅,父母为哄他睡觉,必然也是早早熄灯进屋。
一屋子老弱病孕,他的心越来越冷,勉强沉住气道:“妈,你冷静点听我说。你和爸爸先带故意去奶奶屋,她那房间是铜墙铁壁,上锁后最安全。等你们确保安全后,大声喊薛静柔,看她在不在家。别贸贸然上楼找她,也别害怕,呆在奶奶卧室,我们马上回去。”
白母尽管被吓着,还算冷静,表示可以做到。
挂断电话后,白长归走到正在应酬的白瑾夫妻身边,低声询问,“马允生点名要求你们俩一起出席吗?”
白瑾点头,奇怪道:“不是说这儿有危险吗?我们就一起过来帮忙。”
白长归握紧拳头,“我怀疑这是调虎离山,我们最好马上回家。”
他的手机响起,白母的声音疑惑中透着不安,“长归,我们都在奶奶屋里了,我们喊了好几声静柔,她都没有回应,她不会不说一声离开,而且家里的安保系统被解除了,我们已经报警,你们快回来吧。”
白长归立即明白,最可怕的猜测都已成真,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别急,我和姑姑马上回家。”
顾念宸的手机拥有白宅安保系统的远程监控权,他查看后,确认家中安保确实被关了。
白长归并没有立即退场,而是转身走向宴会厅中央,在人群中找到被簇拥的金芸,他一把攥住金芸手腕,毫不客气将她往外拖。
金芸穿着长礼服,被拽得踉跄,但她不挣扎也不呼救,哪怕手腕几乎要被白长归握断,她却纵声大笑,更加得意。
马家人出面阻挡,白长归一脚踹翻一个后,白瑾不管三七二十一过来帮忙,周围埋伏的警察也出动,场面登时混乱,白长归趁乱将金芸拉出酒店,将她塞进自己车中。
“在我找回薛静柔之前,你哪也别想去!”白长归冷峻喝令。
可惜白长归的话对金芸毫无威慑力,她全程配合,脸上始终带着胜利者的笑,“长归,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幕,你和我就像逃婚的男女,你抢亲,我跟随。”她顿了顿,如痴如醉,“那些心灵鸡汤说的没错,人只要努力,一定能实现梦想。”
白长归根本不理会她。
没两分钟,白瑾和顾念宸一起坐进车,白长归边开车边愤愤解释,“咱们都被骗了,从一开始这场婚礼就是反诱饵,他们抛出许三,故意把危险性说得明明白白,就是引诱咱们舍不得放弃机会,又不敢让薛静柔来,等我们把所有关注和部署全都转移到婚礼,白宅自动成为最毫无防范的地方,调虎离山!咱们居然上当了!”
“可是就算没有人,咱们家也有最顶级的报警和安保系统。”白瑾从后排探出脑袋,紧皱眉头,“他们怎么进的咱们家?怎么悄无声息带走一个大活人?”
顾念宸提醒道:“想想谁对咱们家了如指掌,最近又频繁出入咱们家。”
白瑾醍醐灌顶,对金芸勃然大怒,“你最近总去我家,就是为了研究我们家的构造和安保?”
金芸歪歪靠在座位上,似笑非笑,“奶奶有被害妄想症,因此你们家安保严密,但也因为她的病,为了防止她病情发作胡乱启动安保,你们家的安保程序设置了后门,可以在判定是奶奶生病误判时自动关闭系统,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损失。”
“我不过是找到这道程序后门的启动口令,转告给今晚潜进你家的杀手而已。”她这话说得轻风拂面,无关痛痒,车里其余诸人却全都毛了。
“金芸!”白瑾揪住金芸头发,扯着她脑袋往后仰,“你这个疯子!”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人质
床上手机铃响数声,薛静柔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白长归的名字,却不能接。
此刻她的额头正被一把枪抵住,枪口套着□□,冷硬,戳得她脑门红红的。
“薛小姐,跟我走吧。”眼前男人脸戴口罩头压球帽,身形高大,手脚灵敏,薛静柔不知道他如何悄无声息潜入白宅,并偷偷溜上她三楼卧室。
“如果我不配合呢?”薛静柔低声询问。
“白家夫妇就在二楼,白瑾的儿子也在那儿,此外一楼还住着位老太太。”男人冷冰冰阐述事实,“如果你不配合,我现在就可以下楼杀死他们,就算你奋力阻拦,那四个老少,我至少也能杀死两个。”
薛静柔承认,“你说得没错,拳脚敌不过枪弹,除了配合你,我确实无计可施,既然如此,咱们快走吧。”
既然打不赢这男人,薛静柔只能带他远离白宅,远离白长归家人。
男人看穿她的想法,低笑道:“只要你配合,我是不会妄开杀戒的。”
薛静柔取过外套,带头下楼,她走得又快又稳,步伐安静,显然也不愿惊动其他人,无端制造冲突酿成伤害。
打开住宅大门时,薛静柔才发现白宅安保系统被关闭,她微微皱眉,再看身旁持枪男人一眼,漫不经心问道:“安保是金芸帮你破的?”
男人嘲笑,“白家人纵容金芸,也不是什么好人。”
薛静柔也笑,却笑地高高在上,“你可以骂人傻,但不能嫌人善良和宽容。”
男人一时没听明白,也不在意,只催她快走。
薛静柔转身轻轻关好大门,最后一刻恰巧瞧见二楼房门打开,白母抱着故意,白父握着铁棍往外走,她悄声喟叹,心中暗骂。
傻啊!
===
白长归将车开得飞快,离弦之箭射向白宅。
白宅里灯火通明,齐骁年来得比白长归还快,正天神一般杵在客厅安抚白家老小,白瑾看见家人安好,大松口气,上前将人紧紧抱住,说不出的后怕。
“薛静柔不见了。”齐骁年向白长归飞快解释现场勘测情况,“一楼厨房窗户有侵入痕迹,但整栋楼都没有明显打斗挣扎痕迹,薛静柔如果真是被绑架,未免太过配合,配合的连同个屋檐下的家人都没有察觉。”
“她有孕在身,不会拿小孩的安危冒险。”白长归环顾四周,脑海里模拟出薛静柔被挟持的过程,“此外,对方手里应该有枪,只要他威胁薛静柔,她不配合就射杀我父母,枪这玩意不比刀,薛静柔不敢硬碰硬,自然乖乖离开。”
他转向已经被反手扣押的金芸,严厉质问:“究竟是不是许三?”
金芸的发髻散乱,脸上精妆已毁,讥诮起来犹如疯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和她的小孩终究活不到明天!呵!”
“抓她的人,如果是你和马允生重金请来的杀手,那她自然活不过今夜。”白长归死死盯住金芸的眼,“但如果你是和许三合作,抓她的人是许三,那她就不会死!”
金芸微怔,皱眉,“你怎么知道许三不会杀她?许三恨她入骨!说不定还会狠狠折磨她!”
“许三是恨她入骨!但是现在许三风声鹤唳,他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来向一个女人报仇!”白长归反驳道:“要杀人哪儿不能杀?非要将人带走?他抓薛静柔自然有用,只要有用,她就不会死,还能好好地活!”
“长归,你又在自欺欺人。”金芸嘴角抽搐,却强颜欢笑,故作温柔。
白长归眼里忽的明亮,立即确定道:“你才是自欺欺人,你每回自欺欺人,都会这样笑!”
金芸瘫软坐倒,自嘲苦笑。
“许三有企图!咱们就有谈判价码!”白长归转向齐骁年,整个人重振精神,大声道:“替我把许三专案组的队长叫过来,我有话问他!齐骁年,我知道你一直在监控唐业雄,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姑丈!麻烦你和警察一起查城市监控,你看到的东西一定比他们多。姑姑。”
白瑾看向他。
“家里人交给你照顾了。”白长归轻声道。
白瑾点头,“长归,把她带回来。”
白长归笃定地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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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专案组的队长很快抵达白宅,说婚宴那边已经被控制,马允生正在警察局里问话,但他一口咬定不知情,马家又请了最好的律师,双方正在僵持。
“马允生能牺牲这么多帮助许三设局,肯定也是做好准备的。”白长归分析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许三的目的。绑架薛静柔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和薛静柔有旧账。”队长说道:“这次他覆灭,也有你白家的功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报仇是必然的。”
“除此之外,必定还有其他原因值得他冒险将人带走。”白长归因为心急,下意识揉搓手指,“薛静柔早已无权无势,她能带给许三什么?许三如今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自由!”队长说道:“他是网中鱼,瓮中鳖,他最想要的是逃脱这种困境,获得自由。”
白长归皱眉,并不认为薛静柔能神通广大到帮助许三逃脱法网。
那位队长显然也是不信的。
齐骁年这时走过来,对白长归说道:“我的人锁定到了唐业雄的位置,他躲在邻市渔村,身边大概还跟着几个人,都有武器。”
“他八成要偷渡。”白长归脑中灵光闪过,豁然起身道:“唐业雄和许三虽然都在逃,但唐业雄显然比许三有后路,就算你们锁定了他藏身的渔村,但你们有把握抓到他吗?”
齐骁年颇为不悦,却只能承认,“那渔村人口密度大,附近有好几处码头,渔船出海时间不一定,我们不可能挨家挨户盘查,如果他使用障眼法,我们还极有可能丢掉他的行踪。”
“那就是了!”白长归激动道:“我知道许三要什么了!他要的不是薛静柔,而是唐业雄手上的退路!”
“你是说,许三抓薛静柔,最终目的是作为人质要挟唐业雄?”队长懵懂道:“唐业雄怎么肯?”
他不懂薛静柔和唐业雄之间的瓜葛,因此认为许三的行为堪称匪夷所思。
哪个穷凶极恶的老大会为了个旧日叛徒放弃自己最后的逃生路线,去拯救昔日死敌。
可他很快沉默,甚至隐隐惊奇,因为他发现白长归和齐骁年皆是如临大敌。
“许三真是抓住了唐业雄的死穴。”齐骁年头疼,“一山不容二虎,可这二虎回回死磕,都要夹进薛静柔!她招谁惹谁了?”
“把地址给我。”白长归对齐骁年说道:“我亲自去找唐业雄。”
齐骁年将渔村地址发给白长归,十分担忧,“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去?”
“不要来!”白长归阻止他,“只有我一个人去,他才会给我机会见面。”
===
海边的渔村里,普通渔妇打扮的雅娴正趁夜色掩护匆匆跨上一艘渔船,领路人将她带进舱底,狭窄空间里空气本就憋闷,偏偏还有人不识相地抽烟,雅娴刚要骂,瞧清抽烟的人是唐业雄,立即住嘴。
唐业雄抽光整包香烟,摸不着最后一根时烦躁地捏瘪烟盒,抬头见到雅娴,莫名有些尴尬,便摆手挥散浓烟,将预留的一把塑料凳递给她。
雅娴紧挨着唐业雄坐下,就着舱底昏暗的灯,拿根小指甲钳修指甲。
船很快就会开,只要离开这儿,她和唐业雄便不用东躲西藏,等他们俩安顿下来,隔开几年,说不定还能偷偷和薛静柔见面,到那时,薛静柔的孩子应该会说话了。
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小薛静柔,想想便觉得有趣。
舱底很安静,偶尔还能听见上头管家不停催促渔老大开船的声音,雅娴笑道:“从没见他着急过。”
唐业雄低低唔了一声。
夜潮袭来,船在海浪里轻微摇晃,雅娴晕船,白着脸往船板上去,十多分钟后,她脸色更白地急冲回来,抓着唐业雄衣袖紧张道:“老唐,我听人说,咱们的人在村口发现白长归了。”
唐业雄抬头,难以置信,“他来干什么?”
雅娴也奇怪,“听说他挨家挨户敲门打听你,看起来很着急。”
唐业雄眼中微亮,“他一个人?”
“一个人。”雅娴笃定道。
唐业雄先是失望,随即倏然起身,皱眉道:“他不陪着静丫头,怎么会一个人来找我?他在哪儿?带他过来!”
雅娴犹疑道:“这附近都是警察,我们马上就要开船了,这会儿带他来,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带他过来。”舱底太矮,唐业雄弯腰走了几步,挪到铁梯那儿才勉强挺直腰,“如果他是来玩的,等会儿就把他直接扔进水里。”
雅娴一颗心砰砰乱跳,低声让人去领白长归,并不断拿眼偷瞄唐业雄。
不出十分钟,一辆摩托车载着白长归穿过渔村纵横交错的小巷,来到码头,上船前,神色阴沉的管家亲自搜身。
见到从来都和唐业雄形影不离的管家,白长归一颗心稍稍安定,基本确认唐业雄就在船中。
唐业雄似有不祥预感,不等白长归进到舱底,便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到地上。
白长归摔得头晕眼花,试图起身时,唐业雄又一脚踩上他胸口。
“你不在家陪老婆孩子,来干什么?”唐业雄咬牙切齿,平生最讨厌的人实属白长归无疑。
白长归撑起上半身,没心思与唐业雄逞口舌之快,直接将薛静柔被许三绑架的事说出,最后问他,“我来是想问你,许三有没有和你联系!”
唐业雄的眉毛几乎拧成麻花,他似有所感,忽然转头瞪向管家,怒不可遏,“是你把消息拦下来了?”
大部分时间里都面无表情的管家耷拉下脸,怨苦道:“老板!别再管薛静柔了!她已经把你毁了,难不成你还要为她牺牲自己吗?许三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别傻了!命没了,当真什么都没了!”
☆、第53章
管家万般苦涩,满腹委屈,“我为什么要把消息拦下来?我还不是怕你去送死吗?任何事情只要扯上薛静柔你就发疯魔障,不管不顾,难得你现在舍弃一切远走高飞了,她这个节骨眼上又来拖累你,你们俩究竟是谁在害谁?”
管家手臂一抬,用力指向雅娴,“你死了,我们这些人照样能活,但你走了,她怎么办?她也是女人,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厚此薄彼,对得起谁?”
雅娴从位置上站起身,舱底昏暗,她神情骇然,窈窈窕窕一个成熟女性,转瞬便成了孤苦无依的小孩,讷讷张着嘴,半天哑然。
唐业雄将脚从白长归胸口挪开,转头去看雅娴,似在抉择。
白长归说道:“我来找你,不是让你去拼命的,我只要你给我一条逃生后路,替我和许三周旋出时间,我一定能把薛静柔平平安安带出来。”
“说得轻松!”管家怒不可遏道:“老板藏着的那些私人线路,哪条不是底下人辛苦守出来的,凭什么便宜许三那个老王八?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让老板陪你设局,要留他多长时间?你能找到这里,说明警察早就在外头布控,这船再不走,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他这话吼出来,舱底观望的其余人也义愤填膺,他们都是亡命徒,一旦被抓,这辈子便得死在铁栏杆里,谁也不愿,谁也不肯。
“是静姐害了我们!”有人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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