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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睡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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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归,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待的太久,感情被冲淡,让你察觉不到,就像老夫老妻。”金芸脸颊红红,对自己的认知执迷不悟,“你一时喜欢新鲜,我不生气。”
“我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白长归皱眉,“金芸,我不是你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你素来不招惹我姑姑,不仅因为她讨厌你,还因为你觉得她无关紧要,可你错了,我们整个白家的产业都只属于姑姑,不是我,不是少起,你真正应该巴结的人是她才对。你我共事的公司才是我的,倘若你想要,我可以拱手相让,作为你这些年照顾我奶奶的谢礼。”
“你误会我了。”金芸很委屈。
“别再装模作样了。”白长归不耐烦,“你想放长线钓大鱼,牺牲几年光阴换一个豪门太太的身份,可我早就劝过你,你错了,错得太离谱,再这样下去,你会一无所有。我不过是你经过筛选后得出的最优选择,于是你孤掷一注,这不是爱。”
金芸郁闷道:“长归,你不能因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位薛小姐就恶意揣测我。”
白长归头疼,心想薛静柔不是忽然冒出来的,她一直长在他心里,哪也没去过。
金芸生气,“长归!你要为了薛小姐,抛弃我吗?”
白长归再也不愿听金芸多说一个字,他想,一个不作恶的金芸,比起十个为非作歹的薛静柔,更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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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柔在酒吧睡了几天,这天天将亮时,她倏地睁开眼,熬不住了,想回家见见白长归。
白长归似乎也没睡好,站在门口很认真地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薛静柔点头,“我知道。”
白长归又说:“我不会娶她。”
薛静柔笑了,“我也知道。”
白长归久久盯着她,忽地将她搂住,薛静柔微怔,半晌伸手环住他的背,轻轻摩挲。
“你去哪了?”白长归从小早熟,自立自强守规矩,号称移动的校园守则,鲜少有这样主动示暖的时候,“我等了你这么久。”
薛静柔起初以为他问的是这几天行踪,回过味来,心尖酸楚,在他怀里便有痛哭流涕的冲动,但她没哭,她只不断抚摸白长归的背,轻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白长归闭上眼,他就像一只笨拙的雏鸟,第一眼认定了薛静柔,哪怕她作恶,哪怕她长离,哪怕她沉沦,她都是他的第一眼,无可取代,心甘情愿。
白长归翘班,和薛静柔在家看恐怖片吃雪糕,女鬼出现,薛静柔吓得一咧嘴,两小坨巧克力雪糕滴在沙发上,为了掩盖罪证,薛静柔屁股一顶,把白长归顶到了雪糕上。
中途倒水,白长归站起身,屁股印着两圈深褐泥,乐得薛静柔哈哈大笑。
接着薛静柔被罚手洗裤子,她站在水槽前,沾着洗衣液用力揉搓,感觉自己回到小姑娘时代,一夜霸气侧漏,早起后烦烦恼恼搓裤子。
她想那时候虽然混蛋,但至少挺快乐,想着想着,烟瘾上来,薛静柔偷偷瞥客厅一眼,高高站上马桶,打开厕所窗户,将脑袋伸向外头蓝天白云,开始吞云吐雾。
对面阳台有个大叔也在鬼鬼祟祟抽烟,封闭的玻璃门后有他老婆孩子,薛静柔和他长久对望,惺惺相惜。
“你在干什么?”白长归的声音忽然传来,吓得薛静柔手一抖,差点让烟头烫到嘴。她手忙脚乱摁熄烟,往回缩脖子时耳朵蹭到框,哎呀叫痛。
白长归让她从马桶上下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烟味,忍不住揉揉她耳朵。
薛静柔的指纹留在了白长归家密码系统里,她也想给自家门锁增加男主人指纹,可白长归十分蔑视,说她那儿不是家,是狗窝。
薛静柔想想自己那儿确实不太像家,便高高兴兴抱来枕头,在白长归的沙发上安营扎寨,怡然自得。
☆、第8章 待业
第八章待业
薛静柔在路边拉面店里吃一碗加量牛肉面时,小忙来了电话,声音有些慌乱,却又压得很沉,“静姐,咱们酒吧被人举报了,有几个人被带走问话,现在让停业整顿。”
“举报?”薛静柔抽纸巾擦嘴,“许老三干的?”
“不清楚。”比起酒吧被停业,小忙更关心薛静柔的处境,“你在哪?我让人接你回来?”
小忙的意思薛静柔明白,如果这是许老三的作为,他如今刚打压酒吧,难保不会趁热打铁找薛静柔的麻烦,小忙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总得把人接回来看着才放心。
薛静柔慢条斯理吃面,半小时后才慢吞吞走回酒吧。时值正午,酒吧就算不被抄家也冷冷清清,平日那群小热血要么垂头丧气,要么义愤填膺,更有人磨刀霍霍只等薛静柔一令发下,就要冲去许三老巢坏他基业。
薛静柔环顾四周,打了个饱嗝,她路上又吃了个鸡蛋饼,一打嗝,满嘴鸡屎味,“急什么?咱们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明察暗访这么久,不也就查出点消防隐患。”
小热血们还是气不过。
薛静柔吃饱喝足,又是正午好睡的时候,一心一意只想去睡个饱觉,天塌下来她能顶就顶,顶不住就撤,人生在世,死扛是没有用的,要能屈能伸,可这道理她懒得讲,她从不爱讲道理。
薛静柔伸着懒腰往办公室走,小忙远远看着她,很难想象她像其他同龄姑娘朝九晚五兢兢业业,周末逛街约会看电影,夹杂在青春和老去的轨道中,看似阳光独立自由,实则伤春悲秋。薛静柔就只是薛静柔,顶着张大好面皮,谁也不沾惹,谁也不敢招惹,十年如一日,蜗居在那点黑暗小世界里,想着她的白长归。
小忙说不清白长归是个什么存在,但他知道白长归是薛静柔心里的一点甜,也是她心里的一点苦。
薛静柔盖着毛毯往沙发上钻时,小忙跟进来了,她瑟缩缩躺好,临睡前让小忙查举报者身份。
小忙办事利索,薛静柔一觉睡醒,他也查好了。
“是个女人。”小忙低头看纸条,“叫……金芸?金芸是谁?许老三的人吗?”
薛静柔乍然听到这名字,吃了一惊,随即又觉理所当然,“不是许老三的人。”
“除了许老三,谁这么胆大包天和我们过不去?”小忙疑惑,“她为什么举报我们?吃饱了撑的?”
薛静柔从毛毯里伸手夺过小纸条,嘟嘟囔囔,“你别管了。”
“人既然不是许三的,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理。”小忙抓耳挠腮,也有点恃强凌弱的心态,“咱们酒吧被封,整条街都知道了,如果不逮着举报者教训一顿,咱们招牌还不任由那帮瘪三糟蹋?”
“咱们哪来的招牌?”酒吧无名无姓,营业执照上那点名字谁也记不清,薛静柔这是挤兑小忙。
小忙果然无话可说。
金芸到底与白长归有牵扯,薛静柔攥紧纸条,“先别动她,再看看。”
“静姐……”小忙还想为酒吧争回面子。
薛静柔在毛毯里蹬腿,像只褐色毛毛虫,“烦死了!说别动就别动!”
小忙在沙发边上乖乖蹲了半晌,忍不住好奇道:“静姐,这金芸究竟是谁啊?”
薛静柔横眉怒目,作势要砸小忙脑袋,小忙护住脑顶,急道:“是白先生的朋友对不对?”
薛静柔愣住,“你怎么知道?”
小忙偷看她脸色,“你喜欢乌鸦,不能把它身边其他乌鸦一起喜欢了吧?”
薛静柔弹他额头,“那叫爱屋及乌!”
小忙不管什么乌什么鸭,他正色道:“静姐,我就是想提醒你,我能查到这位金芸小姐,那位一定也能查到,别说金小姐银小姐,就是白先生,也是一查一个准。你……你既然已经找回白先生,那得多替他留神,别吃亏才好。”
薛静柔背过身,将脸埋进沙发,半天才阴森森发出点活人声响,“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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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停业,薛静柔正式侵占白长归山头,每日晨昏定省巡视领地,吃饱喝足,运动玩耍,生活相当惬意。与她相比,白长归的日子堪称枯燥规律,早起晨跑上班下班做饭看书睡觉,每个时间段井然有序。如此生活半月,白长归逮着薛静柔称量体重,发现她终于重了五斤,倍感欣慰。
薛静柔摸摸肚子,觉得真是胖了,倒也挺开心。
白长归从不管闲事,对薛静柔游手好闲赖在家里打从心眼里满意,直到有天薛静柔向他告假,说要出去赚生活费,望领导批准。
白长归诧异极了,“你赚什么生活费?”
薛静柔把两边裤兜翻出来,总共只剩一个五毛钱的硬币,想想她如今也算无业游民,穷得不丢脸。
白长归开始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所有□□和现金,*阵一样摊在薛静柔面前,认认真真说道:“我养得起你,你就别出去伤天害理了。”
薛静柔哈哈大笑,从金山里抽出一张五块钱纸钞,笑嘻嘻道:“借我明天路上买雪糕吃。”
白长归问她要去哪,薛静柔说她去寺庙呆两天。
“雷峰塔镇了白娘子十八年,五指山压了孙猴子五百年。”白长归不赞同,“你就不怕僧人替天行道收了你吗?”
薛静柔让他一边玩蛋,第二天半件行李也不带,只揣个手机和五块钱便要去赚生活费,潇洒得无法无天。
白长归有工作在身,忧心忡忡目送她踢飞路边一个塑料袋,十分没骨气地想跟上去。好在薛静柔给白长归发信息,最原始的移动信息,说她进山了,说她进庙了,说她开工了。
尽管知道薛静柔在寺庙里翻不出浪来,白长归第二天还是进山找人。
寺庙建在山腰,依山傍水,风光无限,因为地形复杂,里头曲径通幽高低错落,别具一格。白长归沿着石阶往正殿去,耳里听到机器的嗡鸣声,他仰头寻找,果然在蔚蓝天幕下见到一架无人机,阳光刺眼,他伸掌遮挡,忽见一道人影飞跃头顶,直接消失在对面。
白长归迅速跑上前头空地,踩着石栏往上看,果然瞧见薛静柔一身玄黑,正笑嘻嘻蹲在对面高台上,冲他兴高采烈直挥手。
白长归低头望向底下千级石阶,石阶两侧是高矮相错三米宽的石头房子,薛静柔刚才从他脑袋飞人一般跳跃,一着不慎落下,就算不摔死,这百年石阶一路滚下去也得磕死她!
薛静柔站在高高的平台上,她又穿了身黑色压缩衣,头发凌乱,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迎风伫立,鲜活的像一株树苗扎进白长归心里。
白长归张口要唤她,谁知下一秒,薛静柔已经轻巧跃下高台,空中一个侧身翻转,稳稳落在石阶旁的草地上,她没有停步,俯身快跑上蹿,两手往石桌一撑,人已经平平蹿出老远,轻轻巧巧抓住石阶铁栏,单手支撑跳跃,是直接跃过了对面栏杆,落在白长归这边的空地上。
她全程如豹,惊人敏捷。
白长归彻底明白,“跑酷?”
“嗯。”薛静柔抬头看向天空盘旋的无人机,笑道:“那是航拍,跟拍我的人不知落到哪了。”
白长归心想就她刚才日行千里的势头,有谁跟得上她。
薛静柔见到白长归,便不想满山满寺猴子似的乱跑,他们俩位于一座佛殿前,空地上有座烧香的方鼎,薛静柔好奇,围着那方鼎瞎转,她穿一身紧致黑衣,不丰满,体态均匀,瘦的相当有力量,在古朴的午间佛寺里,在缭绕的白雾沉香里,她像一个黑色幽灵,漫不经心,或者根本没有心。
跟拍薛静柔的人终于追上来,气喘吁吁,“静姐!不是说好拍完一个镜头再换场地吗?您怎么突然就跑了?”
薛静柔指向白长归,笑道:“我在那边穹顶上看见他了。”
跟拍者哭笑不得,“您看见谁来也别跑啊!他又不会丢!”
“会丢的。”薛静柔笑眯眯,像个十*岁的小姑娘。
跟拍者瞧见斯斯文文的白长归,好奇多看两眼,被薛静柔踹了屁股,立即将白长归当成黄花闺女,眼神瞟一下就得负责终生那种。
没多久,又有几个年轻人从山上小树林里追出来,见到薛静柔,他们兴奋地嗷嗷叫唤。
这是某极限运动论坛的摄影小组,砸钱给论坛活动拍宣传视频,为了哗众取宠,特地找来薛静柔在古色古香的寺庙里狂拽酷炫玩跑酷,白长归没想到她真是来赚钱,一时语塞。
一群人就地休息,白长归将薛静柔拉到树荫下,“你除了攀岩,还会跑酷?”
薛静柔笑道:“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全是极限运动?”白长归倒不是挑剔,他只觉得古怪,总怀疑薛静柔迷上这些必定存着点因果关系。
“因为很酷。”薛静柔仰起头,迎着阳光没正经地笑。
那边唤薛静柔再补一段,她远远冲白长归眨了下眼,居然迎着高墙跑去。
那墙得有三米高,薛静柔往墙上蹬力上蹿,轻盈地像一阵风,眨眼已经攀上墙头,在窄墙上如履平地,然后从另一边玩着花样翻下来。
三米高的墙,对她来说和儿童游乐场没有区别。
薛静柔这一系列热身看得几位男青年目瞪口呆,有人敬佩完薛静柔,蹭到白长归身边八卦,“你和静姐什么关系?”
白长归没有回答。
那人自说自话,“静姐是我见过最酷的人,她以前只是我们圈内名人,这视频发出去,说不定能红透半边天,不过她也无所谓,这些事从来和她没关系,她只玩她自己的。”
晚上他们住在山下民宿,白长归在男人们好奇嫉妒的视线里走进薛静柔房间。
薛静柔正趴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道:“明天早上就回家了。”
白长归坐到床边,从头到脚审视她后,发现了她脚腕上的一处擦伤,伤口挺长,不深,表面微红发炎。白长归从行李袋里掏出便携药箱,把她的脚抬到自己膝盖上,给她清理伤口,贴上防水创贴,叮嘱道:“去洗澡吧。”
薛静柔早丢掉手机,这会儿晃晃小腿,忍不住要往白长归怀里钻。
白长归摸摸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耳朵,最后丢下一句臭死了,面无表情出门找前台开新房。
☆、第9章 叫板
第九章叫板
薛静柔不让动金芸,自己撒手不管只顾和白长归家长里短,可怜小忙想尽办法搞疏通,却发现金芸手底下有些关系,对方软硬不吃,弄的小忙灰头土脸,十分怀念薛静柔的铁腕手段。
酒吧被封的消息,是白长归和薛静柔从寺庙回来第三天,白少起兴匆匆告诉白长归的。
他算明白薛静柔副业致富的原因了。
白长归虽然不在白氏集团主事,但这白家大少爷的身份实实在在,他解酒吧的困境,不过一句话的事。
“求我。”白长归昂首端坐,目空一切,“求我我就帮你。”
薛静柔咬着半颗苹果,往沙发上一跪,直接就是五体投地的大礼,“酒吧的事不用你,我求你快去做饭吧!我快饿死了!”
白长归难得想显摆威风,却被泼冷水,自觉受到侮辱,便打算饿饿薛静柔,让她体会他的好。
薛静柔愁得蔫蔫的,把剩下苹果啃干净,担心白长归真去帮酒吧的忙。庆幸的是,当天晚上小忙便送来消息,说酒吧可以重新营业,末尾,小忙诡秘补充一句,说是那边帮的忙。
在白长归看不见的地方,薛静柔着实沉下脸,知道好日子过到头,有些事在劫难逃。
===
第二天,白长归一进公司便唤来金芸,他对金芸向来客气,这次却是真生气,“你找她麻烦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冲我来?”
金芸还是那副柔软亲和的姿态,“长归,我打听了点薛小姐的事,她虽然漂亮,但除了寻衅滋事一无是处,白家清清白白的家世,容不下她这些毛病,你再喜欢她,也不可能把她娶进门。”
“她抽烟喝酒一身缺点,说不定还曾违=法7犯?罪,你一时喜欢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你能和她过一辈子吗?”金芸难得激动起来,双拳紧握抵在胸口,俨然心有不甘,“我温柔贤惠忍辱负重,又能做你事业上的帮手,我们才是彼此良配,举案齐眉,伉俪情深。”
“没有情,何来深?”白长归冷笑。
金芸怔忪。
白长归正色道:“她在你眼里一无是处,在我心里却是天下第一,金芸,你已经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金芸缓缓摇头,神情冷峻,仿若大难临头,“婚姻不是儿戏,长归,该回头是岸的人是你!”
白长归和她永远说不到一处,只能挥手让她出去。
下班时突降暴雨,白长归不便买菜,两手空空回的家,薛静柔像是早有预料,居然早订好一桌外卖,堪比满汉全席。
白长归换身衣服出来,就见薛静柔坐在桌边偷吃,样样不落,塞得嘴里鼓囊囊,像只年幼的饕餮,眼里全是食物。薛静柔能吃好吃,一遇到美食就忘乎所以,白长归看她吃饭便觉有食欲,心情也舒畅许多,“我有事想问你。”
薛静柔百忙之中抬头看他。
“我说过事不过三,你以后还骗我吗?”白长归捏紧椅背,低声问她,“你以后还会离开吗?”
薛静柔放下筷子,认真说道:“我一直都不想离开你。”
白长归眼里有了笑意,他点点头,竟然滔滔不绝起来,“等过一阵子,我带你回家。我奶奶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但也没关系,我会和她说清楚。我爸妈身体不好,你尽量轻声细语,那些丰功伟绩千万别提。我会事先和少起打招呼,让他别揭你的底。还有姑姑和姑丈……”
薛静柔紧张道:“他们还记得我吗?”
“不清楚。”白长归答道:“我从不提你的事。”
薛静柔眨眨眼,握紧筷子,忽然心生怯意,“如果我一直没回来,你怎么办?”
“不知道。”白长归拟定人生大事,解决心腹重患,一身轻松,他坐下吃饭,说出口的话如一日三餐平凡,“没有你,地球照转,对我而言,也不过是这一生圆不圆满的问题。”
薛静柔看着白长归,眼眶微热,却忍不住先笑出声,“也是,谁离了谁不能活。”
“树离了土不能活,”白长归故意叫板薛静柔,“鱼离了水不能活。”
薛静柔翻白眼,硬生生把那点泪意翻回去,“锅离了盖还不能活呢。”
白长归故作无谓,“那就一直配着。”
薛静柔笑道:“也是。”
白长归斜眼偷看她,又轻轻重复一遍,“那……一直陪着?”
这时候的白长归像极一个孩子,薛静柔看着他,心里忽然冒出个荒唐念头,她以为白长归就是她的孩子,是从她心尖上剜下来的一块肉,她想他爱他,因为他们本是一体。她悄悄抽动鼻子,郑重其事道:“嗯,陪着。”
白长归吃菜,嘴角微扬,无论如何藏不住笑意,薛静柔见他这副模样,也欢欢喜喜地笑,热热切切地吃。
这世上爱情很多,失了爱情,地球不会停止公转自转,人依旧活着,不过是今生幸不幸福,圆不圆满的问题。
薛静柔曾经是白长归的豁口,如今她回来了,白长归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圆满,他无大志向,此生幸福圆满,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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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重新开张,小忙一整晚容光焕发,特地办了个乱七八糟的剪彩大会,薛静柔作为老板,理所当然成为剪彩人。彩带一断,酒吧里彩灯音乐齐开,欢呼震耳欲聋,一名服务生走到薛静柔身边,附耳说话,薛静柔微微皱眉。
小忙立即问:“怎么了?”
薛静柔起身朝外走,见小忙一瘸一拐跟上,作势要砸他脑袋,“回去!”
小忙立定,神色紧张,“静姐,你要想做什么,一定提前告诉我,我就算拦不住你,也能给你殿后。”
薛静柔气笑,“你能给我殿什么后?”
小忙站在原地,不置可否,薛静柔不再理他,出门会客。
天气越来越冷,金芸穿件浅咖色风衣,踩着高跟鞋站在街角,她看上去与这条街格格不入,便有窥伺已久的流痞晃晃悠悠凑上前,涎笑问她要电话号码。
金芸吓一跳,用皮包挡住自己,一边拒绝一边后退。
流痞得了兴趣,越凑越近,眼看要伸手揩油,薛静柔提了他后衣领猛拽,直接掀翻在地,冷笑道:“手这么贱,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薛静柔压着他胳膊往外一折,流痞发出惊天嚎啕,手臂已经骨折。
薛静柔拍拍手,走向金芸。
金芸畏惧地后退一步。
薛静柔嗤笑,“这里不适合你,往前走两百米有家咖啡厅,可能还营业。”
咖啡厅正要打烊,店主认识薛静柔,便懒洋洋放她们进去坐坐。
金芸和薛静柔相对而坐,金芸开门见山,语言温柔,“我很快就要嫁给长归,你别缠着他行吗?”
“结婚?”薛静柔狐疑,感觉金芸就像个自说自话的妖怪。
“我知道长归喜欢你,如果不是他最近太过分,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大学遇见长归,从那时起就认定非他不嫁,我在他身边陪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我绝不会放弃。”金芸说着说着已是泫然欲泣,“薛小姐,凡事都讲先来后到,我先遇上长归,你不过近日才认识他,还请你不要抢走长归。”
先来后到?
薛静柔往后靠,沙发太柔软,竟然将她沉沉后陷,直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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