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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高考三年打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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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我喜欢的东西,”停下脚步时,李溯说,“想送给你。”
  视野里的李溯逐渐清晰,但是,胡姗却迟疑了。
  那是什么?
  她看到李溯左手握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而且随着他的靠近,还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胡姗控制不住自己捂住口鼻,原本惊喜的表情也变成惊恐:“这是什么——”
  “你猜。”李溯倒是不为所动,镇定自若地回答,“和动物有关。”
  是什么?
  和动物有关?!
  这个颜色,又这么臭……
  难道是粪便?
  胡姗惊恐起来,迟迟不敢作答。
  “很讨厌吗?”李溯不咸不淡地问,“我喜欢的这种东西。”
  开玩笑的吧?胡姗抬起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溯。
  似乎对她的拒绝有所预料,但也没有任何不满,李溯握着那堆不明物质背过身。
  “等下!”胡姗终于大喊出声。
  李溯停顿,回过头来看向她。
  “我也喜欢!这个……”胡姗没找到合适的称谓,只能勉强说下去,“只要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说着她硬着头皮伸出手来。
  不是胡姗不想表现得正常,她已经尽了全力,却还是稍有颤抖,苍白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污黑从李溯修长的指缝中泄漏出来,眼看就要弄脏胡姗的手掌心,她咬紧牙关闭上眼,预想中恶心的触感却没有如期而至。
  再睁眼,胡姗看到李溯用左手接了过去。
  庆幸冲散恐惧,却又夹杂着不解。
  “从今天起,我们还是少来往吧。”李溯垂着眼睛说。他一心一意盯着手里的污泥。
  胡姗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小学的时候,我站出来不是为了你。”李溯淡淡地说,“是因为没有人该被那样对待。”
  胡姗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你学着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如何?”李溯看向她,“不能把责任推给我,不能拿我做借口,你知道的吧?”
  就算把自己的生活全抵押在某一个人身上,最后负责的也是自己。
  胡姗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完最后一句:“百里颦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谈话终了。李溯总算抬着弄脏的双手转身离开。
  胡姗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他是逃课出来的。走到尽头的拐角,放学铃声响,百里颦跑得比较快,头一个从教学区过来,险些撞到李溯身上。
  “你手上那是什么啊啊啊?!”她声音清脆。
  “从池塘旁边挖的泥巴,我很喜欢的,怎么样,送你要不要——”
  “拿开!李溯!你喜欢就行了不要弄到我身上!”她边笑边跑,不论笑容还是嗓音都很明亮。
  他喜欢的东西里,有她不喜欢的。
  但是没关系。
  百里颦很快跑向女生宿舍的方向。李溯仍旧朝前走,马上就要消失在路口时,胡姗不由得出声:“李溯!”
  李溯扭头看过来。
  胡姗站在原地,许多同龄人从眼前飞奔而去。
  她在沉默中艰难地消磨,最终,胡姗把话说下去:“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她看到李溯停顿,下一秒,他居然笑了。
  李溯冷冰冰地笑着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那就是最后一次。那就是他看她的最后一眼。
  良久,胡姗僵硬地低下头。
  她看到自己干净如初、不曾被污泥弄脏半分的双手。
  …
  徐庆舟合上书本,抬手看一眼腕表,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他走出教室,临时回头,又多说一句:“百里颦,你跟我来一下。”
  年轻帅气的高材生老师本就引人瞩目,中学生又处在向往成熟的年纪,对老师多多少少有几分崇拜。百里颦前脚刚走,议论声便跳动起来。
  “徐老师有女朋友吗?”
  “有的吧,他那么帅,而且之前我有看到他的车。这个年纪就开BMW,家里肯定很殷实。”
  “只不过,之前他说了,因为父母的缘故,在结婚生子上会慎重考虑——”
  女孩子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也说不上有无恶意,只是轻描淡写以偶然得到的情报插入话题:“他和百里颦好像认识。”
  没想到能聊到这地步,女生堆里短暂沉寂,何萌君自从谈起百里颦就默不作声,只低着头摆弄手机。
  平日的领头羊之一陈欣怡也不知吃错什么药,居然兴致匮匮。
  还好其他人仍旧充满好奇心,抑制不住语气里的雀跃:“他们是什么关系?”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像斩断植物根茎般果断的几个字:“少说点。”
  女孩子们齐刷刷回头,刚才还兴高采烈,此刻立即面如土色。
  李溯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地起身,言简意赅传达出“我不想听”的信息。
  最近几天,他一直很困扰。
  班主任在班会上透露了一件事。
  高三还要分班。
  按林浩那里得来的消息来看,分班的主要依据是期末考试成绩。为了提高升学率,一般来说,每个班的成绩都会尽可能维持均衡。
  所以排名太靠近的很难分到一个班。
  对考试排名向来只看一眼完事的李溯,第一次找班长借来排名榜单认真研究,发现他和百里颦成绩都很好,每次排名都差不了多少。
  这样是不能在高三还同班的。
  林浩开他玩笑:“索性你考倒数第一好了,百里顺数第一,没准同班的几率还大点。”
  但当看到李溯真的开始考虑要不要这样做时,为人师表,林浩还是赶忙劝阻:“我开玩笑的,你可不能真乱来啊!”
  李溯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罗斌伸长手朝他招呼道:“李溯,快来,去楼下接一下冉志因。”
  冉志因回来了。
  针对受伤原因,他向罗斌上报的理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对于自己班上一周内有三个学生“从楼梯上摔下来”,罗斌也有过疑惑。
  他专程跑到教学楼楼梯间认认真真看了一圈,回头问李溯和百里颦:“你们仨摔一起了还是怎么的?!”
  下节是自习课,李溯索性请了假去校门口接冉志因。
  明明也就休息了两天,冉志因整个人容光焕发,大概他妈没少给他喂大骨汤。
  徐庆舟当语文老师,百里颦的语文被抓得更紧,作业稍微有些偷懒,徐庆舟就动辄叫她去办公室做思想工作。挨训中途,她听到外边传来罗斌跟李溯说话的声音。
  听到冉志因回来,百里颦拔腿就往外跑。她的确有点激动,不过请缨去接他的主要原因是她不想再听徐庆舟念紧箍咒了。
  胡姗的出现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她和冉志因也是发小。
  百里颦不想和她碰面,因而只站在房檐下,远远看着胡姗在前坪去接李溯和冉志因。
  冉志因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李溯却对胡姗自然而然地视而不见。百里颦没发觉,倒是冉志因看出端倪。
  “还好把会考考完了才请的假,不然毕业证都耽误了。”冉志因立刻重操活跃气氛的本行,“你们这几天过得咋样啊?”
  胡姗还没来得及出声,李溯先一步脸色寡淡地开口:“你是被谁打的?”
  冉志因睁大眼睛看过去,没急着回答,只觉得脊背泛起一层冷。
  是冉志因先动的手。
  赵强子其实已经够爷们儿的了,在身边不少兄弟的情况下,他还抬手示意同伴别插手多事。
  “这是我们俩的问题。”赵强子挨了一拳,却不怒反笑,摆起应付的架势。
  在职高说一不二的强哥总算明白了。
  这么久以来,他搞错了方向。李溯对胡姗的确没意思,对胡姗有意思的是这边这个。
  一组青梅竹马里有两个单相思。
  赵强子和冉志因堂堂正正打了一架。
  他们都称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不算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通过那一架,冉志因明白了两件事,一个是赵强子不知道百里颦的事,但他不保证没有跟班会为了讨好胡姗去办过火的事。
  第二个则是,冉志因他的确不擅长打架。
  赵强子也没料到他这么不经揍,后来还送他去诊所包扎。不打不相识,两人在意外的地方达成默契。
  临分别,赵强子搭着他肩膀说:“兄弟,帮个忙,这事就别在姗姗跟前提了吧?对你对我都不好。”
  冉志因一想也是。
  他和胡姗之间已经有裂缝了。发小和男朋友大打出手,她夹在中间多尴尬。
  对上胡姗和李溯疑问的目光,冉志因下定决心,要把赵强子的名字隐藏好。
  可是但凡打过架的,一眼就能看出他这伤的来历。现在改口说是他亲妈揍的还来得及吗?
  冉志因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试图用自己熟练的玩笑话给糊弄过去。先把氛围弄得轻松起来,继而再顺理成章搪塞,最后找别的话题盖过去——事情本该是这样的。
  “好吊。”
  和煦如涓涓细流跌落到岩石的嗓音响起。
  在突然却不突兀的感慨出现之际,原本专心致志等待冉志因回答的高中生们回过头去。就连在不远处观望的百里颦都诧异起来。
  翘掉自习课的不只是他们,孟修慢条斯理朝这边走来,沐浴大家迷惑的注目礼时,他的笑容甚至更爽朗了几分。
  在孟修走近以前,百里颦已经被强烈的不安感袭击了。
  “和人单挑打成这样的?好吊,”忽然间,孟修换上严肃的表情,郑重其事端详着冉志因的脸说,“是被找茬了吗?”
  “呃……”善解人意、左右逢源如冉志因,唯独见到孟修时总支支吾吾说不上话,他的计划四分五裂,只能随机应变,“啊,差不多……”
  “无聊又可耻啊。”孟修用真挚的眼神向他寄去充沛的同情,他的反应无可挑剔,但冉志因总觉得毛骨悚然。
  还有一个人觉得毛骨悚然。
  百里颦终于按捺不住,飞快上前,试图夺走孟修的话语权:“冉志因,你终于回来了!”
  “嗯,”冉志因也像看到救星,“我想死你了!麻烦借我你的语文数学英语政治……”
  然而,要是这么容易对付,那就不是孟修了。
  “是李平吗?”
  孟修对他们为转移话题所做的努力熟视无睹。他的话像落雷,骤然在他们之中炸开。
  听到这个名字时,百里颦穷尽全身力气向孟修投去最为凶狠的一瞥。但他置之不理,反而面朝其他人加深笑意。
  “李平,是说……三中那个?”胡姗蹙眉,深思着沉吟道,“我是听说过他来这边。但是三中离实中也未免太远了……”
  “可能他来这边上学了呢?”孟修笑着说。
  百里颦从孟修背后伸出手,想掐他,却被孟修不动声色地挡开。
  “冉志因平常不会招惹是非吧,莫名其妙被找茬,好奇怪啊。是认识的人吗?”孟修没来由的咄咄逼人,一面说着一面靠近他,“真的好奇怪——”
  冉志因躲闪不能,只能顺着他的质问撒谎:“不、不认识啊。”
  “不认识的人无缘无故打你了吗?”孟修继续逼近,“这就是李平会做的事啊。只有他这种人才干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把罪魁祸首往“李平”这个人身上引。
  “孟修,”百里颦忍无可忍,带着杀气腾腾的微笑中断他的施压,“你发什么疯呢?”
  自始至终话不多的李溯也吭声:“冉志,先回教室吧。”
  孟修朝百里颦粲然一笑,百里颦朝他抛去警告的脸色。
  多数人不清楚内情。面对胡姗担忧的神情,冉志因顺水推舟,随口说道:“也可能是李平吧。”
  李溯和胡姗送冉志因上楼。百里颦作势跟了几步,却在楼梯间便掉头下楼。
  她抱起手臂,面对留在原地孟修,百里颦不会像别人那样束手无策,但她也必须承认,孟修就是很难对付。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
  “唯恐天下不乱”。
  孟修这人,说好听点是个人渣,说难听点就是根搅屎棍。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你在搞什么鬼?”
  孟修一声不吭,只是别过脸。他看向前坪尽头,百里颦得不到回应,也随着他眺望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她也看到了。
  有人正在朝他们走来。
  …
  教学楼第二层,李溯把冉志因送到教室门口。差不多了,他回头,本应一起回教室的少了一个人。
  冉志因发觉了李溯和胡姗之间的不对劲,于是拼了命想活跃气氛,紧要关头口不择言,稍有意思的全一股脑倒出来:“这几天我在家都歇烦了,我妈看我不顺眼,天天叫我返校……
  “我也不认识打我那人,真的。我啥都没干。要是真是李平,那也是运气也够好的了。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
  李溯没在听他东扯西扯。
  他靠在走廊的围栏边,远远看楼下。百里颦侧身站着,面色不如以往和善,像积存着一叠灯光下明明灭灭的刀子。
  孟修在她身侧。
  冉志因没发现友人心不在焉,继续说下去:“你以前是不是还说过,要是见到李平就宰了他——”
  …
  男生个子很高,满脸没精打采,穿便装和拖鞋,背着画具,显而易见不是实中的学生。
  看到这个人,百里颦惊讶得动弹不得,孟修却熟稔地招招手。
  江荣松松垮垮地站着,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
  与孟修打过招呼,他的目光偏移,随后落到百里颦身上。
  一秒。
  两秒。
  五秒钟过去了。
  “孟修说你想找我单挑。真的假的,还没输够吗?”与懒散的神情截然不同,江荣开口字正腔圆,清晰又洪亮,分贝足以传达给该听到的人,以及不该听到的人。他叫出她的那个名字,“李平啊。”
  听到江荣的话,百里颦第一反应是:“放屁!”
  被直拳击中、踢过去被抓住脚腕、被轻轻松松撂倒,屡战屡败的遭遇仿佛就在昨天,挫败感和疼痛至今历历在目。
  她想不开才找江荣单挑!
  江荣视线上扬,专心致志地注视起教学楼上方的光景。刚痛斥完的百里颦也回过头。
  有人靠在教学楼的二楼走廊沿。男生的头发被风撩动,与百里颦对视时,他稍稍眯起色素比一般人浅的那双眼睛。


第53章 
  …
  孟修称呼百里颦“百里”或“颦颦”,乔帆叫百里颦“颦”。其余人排不上直呼她大名的等级,因此更谈不上用“李平”这个本人没认证过外号。
  但是江荣很中意。
  “李平,”不算久远的过往里,江荣拿开香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站起身来这么说,“走了。”
  她不送他,只起身用单音节接应:“嗯。”
  百里颦和孟修属于同一派别,但他们都不是江荣的朋友。准确来说,他们就是因为都打不过江荣,所以才缔结关系、达成合作,渐渐熟络起来的。
  想问他为什么在这,但回头一看到孟修笑吟吟的脸,又觉得没必要打探了。百里颦一时语结,老老实实打了招呼,毕竟当初在三中,正是因为江荣的照顾,她才省了不少麻烦。
  “我正好去画室。大半年没来过这边,”江荣打了个哈欠,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道,“就来转转。”
  百里颦说:“你等会儿再走吧?我们就放学了,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又是一个哈欠,江荣摆手:“不用,先走了。”
  “江荣——”
  江荣已经转身走出好几步,这时回头:“你和他一起去吃吧。”
  “什么?”
  百里颦侧过脸,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孟修,却见孟修也一副没理解的样子耸肩。
  “我不是说人渣,”江荣满不在乎地仰起下巴,“那个人,他看起来好像很想跟你们去吃饭。”
  孟修与百里颦抬头看向身后。
  教学楼二楼,男生的头发被风撩动,他靠在围栏边,高高在上地撑着侧脸,与百里颦不容置疑地四目相对。
  是李溯。
  土拨鼠大叫。
  轮船撞击冰山。
  宇宙大爆炸。
  各种使人在沉默中爆发的事轮番在脑内发生一遍后,百里颦挤出僵硬的笑容。
  他也朝她勾起一个捉襟见肘、且意味不明的笑。
  百里颦顿时觉得自己像迎头被浇了一瓶2L的雪碧,透心凉,心飞扬。
  上一次见到李溯直接从二楼跳下来,还是她转学来报道的时候。
  虽说教学楼二楼海拔一般,但也是普通人不会随便往下跳的高度。李溯撑住铺着瓷砖的围栏,倏然向外一跃。百里颦自认运动神经很好,也没少见过四肢协调、动作灵便的人,但李溯就是很与众不同。
  他在哪里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百里颦也眼睁睁看着他落地,上前,手臂从她身后伸上来,轻而易举地扣住她肩膀。
  “吃饭就算了,”他听到了,从开始到结尾,每一个字,李溯笑着说,“我和百里颦单独聊一下,没关系吧?”
  百里颦向江荣和孟修投去求救的眼神。
  “没关系喔。”孟修笑着回答。
  江荣面无表情地颔首:“请便。”
  义气,就是在紧要关头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也能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插朋友两刀。
  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百里颦,到了李溯跟前就像一只拼死挣扎也无济于事的小白兔,整个人被李溯扣着肩膀缓缓拖走。
  留下江荣跟孟修道别:“我去吃麦当劳。”
  …
  被李溯按到墙上时,百里颦下意识想起身,却又被他二度固定到臂弯里。
  这里是一楼楼梯间,光线昏暗,冷清到无人问津。
  脊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百里颦仰头,强装镇定地微笑道:“李溯同学——”
  故作姿态的称谓刚出口就停止,对上李溯的神情,百里颦不由得噤声。
  他垂着头,脸色冰冷,淡色的双眼像漂着浮冰的海面。
  李溯压低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百里颦,你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暴露了。
  难怪刚才孟修要强行导入李平的事,这家伙从来不干人事。不过百里颦真觉得责任也不在她,一来她不知道隔这么老远的地方都有人cue她,二来谁会把自己的黑历史有事没事到处宣讲呢——
  她真没做什么坏事。
  但到了这地步,也无计可施了。
  百里颦一咬牙,一狠心,开口用就义的语气大声说道:“我真的错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对吧?
  没想到她这一认错,反而是李溯懵了。
  李溯一怔,稍加思索,随即笑起来。
  “你做错了什么?”他说。
  百里颦试探着看过去,她静静地、长久地望着他。百里颦转动眼睛,一旦觉察到李溯态度松动,她就立刻泛起笑来。
  李溯像接近尾声的夏天。
  暮夏时节,天气才会如此变化莫测。时不时暴雨如注,时不时晴空万里。
  百里颦眨巴眨巴眼睛:“你原谅我吗?”
  她不回答他,反而抛出新的问题。面对李溯,百里颦总是肆无忌惮地不讲道理。
  他不气不恼,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清李溯是否算是娇纵她,总之也只顺着百里的话给出回答:“视情况而定。”
  百里颦不吭声,李溯也不说话,她无声无息下滑,像泥鳅一样从他手臂形成的空隙间溜走。
  但刚移动到旁边,李溯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他一拽,她重心不稳向前扑,跌跌撞撞撞到他胸口。
  百里颦慌忙道歉,想起身,肩膀却抵到李溯手心,动弹不得,只能维持这种尴尬的姿势。
  他忽然说:“你身边怎么这么多男的?”
  百里颦被卡在他身前,抬不起头,所以也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不过,她是头一次觉察到李溯的不耐。
  他开口很仓促,也没藏住情绪,嗓音听起来想在埋怨。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他没问李平的事。
  李溯竟然没有问关于李平的事?!
  百里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支起身来。
  她看着李溯,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要把握时机,赶紧把李平的事略过去才行。
  百里颦用力地笑起来:“就只是初中同学而已啦!”成天一起打架的那种。
  李溯沉默了一阵,似乎在辨别这句话的真伪。
  百里颦知道,李溯在待人处事上,是绝没有什么心机与技巧的。
  但是,接触过就会知道,他这人,真的不容小觑。
  大自然造就的钢铁直男是无敌的。
  他闷声不响地打量起她,良久,猩猩女神手中的香蕉还是指向了感情,李溯最终选择相信她。
  他伸手,百里颦仍旧不安地笑着,太过使劲,以至于几乎快要抽筋。
  李溯捏了她的脸颊。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蹭过她脸上,百里颦的笑容来不及散去,就这么傻乎乎的被扯起嘴角。她呆呆地看着他。
  李溯笑起来太好看了。
  这时候,他的笑仅仅像鸟翼的翅膀,单薄而飞快地掠过她眼前,捉不住,却又深深在她心上印下去。
  李溯转瞬即逝地一笑,害得百里颦也跟着他笑起来。
  她一笑,反倒是刚才还气定神闲、掌握主导权的李溯一怔。他别过脸,蹙眉,又抿嘴唇,感觉像在纠结什么,虽说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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