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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南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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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小教室,孩子们果然已经午休结束,正围成一小圈,和院长在教室的空地上玩丢手绢,见他们进来,群体惊呼一声,然后哗啦一下围了过来。
“季叔叔你来看我们啦!”
“小秦老师你好久没来啦!”
“叔叔叔叔,给我们讲故事吧!”
“不不不,我要和小秦老师学画画!”
和孩子们在一起时,季逸连目光都是柔软温暖的,他安抚着乱成一圈的小麻雀们,柔声的说:“好,你们乖乖不要闹,下午先和秦老师学画画,吃过晚饭我和秦老师一起给你们讲故事,哄你们睡觉,好不好?”
就这样?这么简单的就替她也作了安排?南风不满的瞥他一眼,可小麻雀们的欢呼声更热烈了:“哦哦哦!太好了,一整天都能和季叔叔和小秦老师在一起了!”
“小秦老师教我们画画,季叔叔给我们讲故事!”
“季叔叔和小秦老师还陪我们一起吃晚饭!”
“哦哦哦!他们还能在一起睡觉觉!”
季逸:“。。。。。。”
南风:“。。。。。。”
站在一旁神色尴尬脸色发红的院长走过来,忙招呼着孩子们在小桌前坐好,又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表面上淡定如常的两人:“那个。。。。。。小孩子嘛。。。。。。童言无忌,呵呵,童言无忌。。。。。。”
南风微微笑了一下,理了理头发也走到课桌边坐下:“没事儿,我们画画了。”
小教室里很快又安静下来,只有彩色铅笔画在纸上时,偶尔发出的‘沙沙’声,季逸和院长也坐到孩子们中间,陪他们描绘这简单却难得的珍贵时光。
南风时不时的看看身边孩子们纸上的图画,一个小姑娘从一开始就好奇的打量着她,这时终于忍不住小声的问出了和桐桐一样的疑问:“小秦老师,你的嘴唇怎么了呀?都肿了,是不是被蚊子叮了呀?”
院长略显不安的看她一眼,又微微瞄了季逸一下,不久前在医护室的那一幕,她可是全都看见了。
院长的脸忍不住又有点发红,刚想板起脸来教育她不要多话,就见南风轻笑着瞥了一眼脸色微青的季逸,再一次耐心解释了一遍:“不是蚊子,是小秦老师没留神,被小狗咬了一口。”
小姑娘显然没有桐桐那样好骗,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摇头说:“不对不对,季叔叔说过,小狗最温顺了,是我们的好朋友,不会咬人的!”
院长的脸已经红里透白,可南风的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嗯,叔叔说的对,只不过我遇上的这只狗,有点特别。。。。。。”
一直无言此时黑脸的季逸:“。。。。。。”
下巴险些掉到地上的院长:“。。。。。。”
此时终于疑惑的小姑娘:“。。。。。。”
第四十二章
他们真的在福利院陪着孩子们度过了一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光,等季逸在睡房中给孩子们讲完睡前故事出门时,已经十点多了。
南风忍受不了童话里编织的美好与谎言,季逸讲故事的时候,她便独自一人跑到长廊上抽烟,等院长和阿姨送季逸出门时,正看见她对着头顶那轮当空皓月吞云吐雾,不由得都吓了一跳。
小秦老师。。。。。。之前似乎并不是今天这样的行事做派。
见他们出来,南风将烟头掐熄,迎着院长诧异的神情,方想开口实话实说,季逸就直径走到她身边,像是道别,也更像是解释着说道:“秦老师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时间不早了,我送她回去,再见。”
院长和阿姨也只得狐疑的和他们道别,临走前,院长犹豫着开口:“桐桐刚才说。。。。。。”
季逸心下了然,点了下头:“明天我们会再过来陪孩子一天,放心。”
一直到出了福利院的大门,南风始终冷着脸,季逸的车停在了门口的树荫下,他启动车子之后,从驾驶室微微探出身来,朝站在树下一言不发的南风按了一下喇叭:“上车,送你回去。”
南风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怎么回去?”
“出租车。”
季逸将车移到她旁边,副驾的车门正对着她方向:“那你干脆直接住院里得了,还省得折腾。”
福利院地处郊区边缘,这个时间,的确很少有出租车经过。
南风想了一下,拉开车门上车。
她只说了一句公寓的地址,便再次沉默下来。
车子驶入茫茫夜色之中,前照灯光线很亮,从驾驶室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极小的飞虫和尘埃在光束中翩然飞舞。
可能夜晚十分会让人的精神和思维无端放松,季逸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下cd按钮,婉转动听的歌声便缓缓倾流到耳边,是一首九十年代的老歌,音乐响起时,刚好唱到副歌部分:
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配得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
到哪里找那么暖的手可以勾。引我暗藏的喜悦
。。。。。。
南风在心里冷笑,这首歌,还真是他妈的宜情应景啊。
季逸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同她说着话:“这么不喜欢别人替你做决定?”
南风说:“你明知故犯。”
季逸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从他这个身上极其少见的玩味:“我以为在你看来,我不是‘别人’。”
南风想起,她曾经亲口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季逸,你是我看上的人。
巧的很,此时的歌词恰恰唱到:
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陪得起我千山万水的旅程
到哪里找那么真的唇可以安抚我多年的疑问
下午时候,季逸那个蛮横愤懑的亲吻突然窜进了脑海,她想起他扯开自己衬衫前,在唇上那重重的一下,那种莫名颤。栗所带来的,异样、甚至病态的安全感。
霎时,南风静如死海的心,不经意的就荡起一小圈涟漪。
心悸也只是刹那,就像她吐出的青色烟圈,只在眼前飘荡缠绕片刻,便被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南风说:“你当然不同于别人,别人都是上赶着做我的买卖,你可是第一个我自己招揽的生意。”
她口吻轻佻,可季逸却丝毫没有被她再次触动逆鳞的表象,竟然轻笑了一声,说:“没办法,你这款,我消费不起。”
南风:“。。。。。。”
车子驶离了郊区,又沿着城市的主干道开上高架桥,与郊区幽静安宁的情况不同,这个时间的城市中心,道路上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他们又被堵在了桥上。
季逸看着前方华盖云集的长龙车队,还是原先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样,他忽然问她:“你喜欢小孩子?”
南风:“一般般。”
不至于讨厌,但也绝说不上是喜欢。
季逸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看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样子,还以为你很喜欢。”
南风将一侧的车窗降下去,掏出烟来点燃一支,对着窗外呼出一缕袅袅青白:“怎么着,我要是喜欢,你配合我生一个?”
季逸淡笑一声:“就怕我这款,你也一样消费不起。”
南风一口烟气呛在嗓子里,强忍着控制自己不要破功咳出声来,好半天,才看着他说:“你今天成心挑事儿吧?”
季逸嘴角微勾:“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南风:“。。。。。。”
车子缓慢的向前爬行,终于挪下了高架桥,驶上辅路。
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季逸将车稳稳的停在了南风公寓的楼下,他环视一下四周优雅精致的环境,不由问:“公寓你租的?”
南风说:“买的。”
季逸说:“看不出来,原来你行情这么可观,还是只优质股。”
他自从出了福利院开始,这一路上就有些反常,时长找准时机打击她不说,就连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带着挑衅滋事的味道。
南风想要拉开车门的手一顿,偏头看了他少顷,说:“哎,你该不是因为我当着院长和孩子们的面骂你是小狗,现在是来报仇雪恨呢吧?”
季逸问:“我会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无聊。”
南风:“。。。。。。”
南风将手从车门上收回来,终于忍不住要绝地反击一次,可季逸此时却忽然问她:“既然没有经济压力,为什么自己不买辆车,生活上不是更方便?”
南风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恢复平常清冷的神情,她意外,他难道不知道?又转念一想,或许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没有打探花边八卦习惯,难怪他会这样问。
南风重新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口气如烟雾般淡薄,仿佛她只是在叙述一件莫不关已的事情而已:“六年前,美国加州,我驾车超速行驶,撞上了另外一辆车。对方当场死亡,我坐了三年牢,驾照也被吊销了。”
季逸此时才慢慢转过头来,抬起黑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且平且稳,南风察觉不到一丝异样的变化,接着说:“回国之后吊销时限已经过了,倒是可以重新申请考驾照,但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算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季逸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
这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但他的沉默不语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南风不由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爱车成痴,酷爱车。震?还是觉得生活中没有了它就不正常?”
季逸问:“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心理上才有障碍的?”
南风心头一跳,眉头拧的更紧:“你什么意思。”
季逸直视着她已经出现的不耐烦的神情,唇线微微抿紧,说:“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你一直觉得内疚,无法摆脱心理上的阴影与恐慌,所以才会。。。。。。”
南风硬生生打断他:“放屁。”
季逸骤然停下,就听她冷哼一声,说:“那个人驾车前喝了酒,属于轻度酒驾,所以,我犯不着为了这件事内疚,这很公平。”
她言之凿凿,季逸的沉静的眼瞳蓦地一缩:“公平?”
“是。”她转头,一字一句:“我超速撞了人,所以去坐。牢,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可他醉酒驾车,无法控制自己与车子,意外被撞身亡,同样,这也是他的惩罚,我们各自犯错,各自受罚,我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他接受命运的裁决,三年之后,我与他互不相欠,这不就是公平?该还的,我早就在暗无天日不得自由的那三年里还清了,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内疚?”
不知是四周的夜色太暗,还是南风心理上产生了错觉,她总觉得,此时季逸看她的眼神寂静却锐利,就像冬季里辽源旷野上刮起的风,荒凉而静默。
许久,那眸光渐渐平静下去,季逸点上一支烟,说:“你说得对,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公平的。”
南风看他一眼,拉开车门,直接开始了道别语:“谢谢,再见。”
季逸已经恢复如常的沉静内敛,对着她的背影轻声说:“明天见。”
南风脚步未停。
回到家中,她在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将自己从里至外泡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爬出来,吹干了头发,她裹着浴巾回到卧室里。
偌大的玻璃门半敞而开,凄迷的夜风的灌进卧室来,她□□在外的手臂上被吹起了零星的鸡皮疙瘩,她却从包里翻出手机,而后迎着微凉的晚风,赤着脚,走到了玻璃门外的露台上。
季逸的车还停在花坛旁边,从二十四楼望下去,那样庞然的一辆城市越野只有一个黑色小点那么大,但是她就能肯定的知道,那是他,他没走。
她走到沙发上躺下,夜风从她身上拂习而过,她划开手机屏幕,并不想打电话给楼下的人,也不想问一问他还在这里的缘由,只是点开音乐播放器,搜索出一首歌,然后将音量调到最大,又将手机放在一边。
空荡寂静的夜晚中,只有熟悉的旋律飘荡在四周,夜色寂寥清冷,歌声却真挚而动人。
并不是之前季逸车上播放过的那首,而是另外一首,她很喜欢的粤语歌。
周遭静寂,万籁无声。
那首歌一遍一遍的重复循环,南风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间中饮醉酒很喜欢自由
常犯错爱说谎但总会内疚
。。。。。。
怕结婚只会守三分钟诺言
曾话过要戒烟但讲了就算
梦与想丢低很远但对返工厌倦
自小不会打算
但是仍唯独你爱我这废人
出错你都肯去忍
然而谁亦早知不会合衬
偏偏你愿意等
为何还喜欢我我这种无赖
是话你蠢还是很伟大
在座每位都将我踩口碑有多坏
但你亦永远不见怪
何必跟我我这种无赖
活大半生还是很失败
但是你死都不变心跟我笑着捱
就算坏我也不忍心
偷偷作怪
没有根的野草飘忽的命途
谁像你当我宝什么也做到
旧爱数足一匹布在这刻写句号
只想跟你终老
。。。。。。。。。。。。
她知道,他还没走。
她也知道,他听得到。
第四十三章
第二天上午,南风先回了工作室跟舒嘉碰面后,难得临时起意而且感觉不错的画了幅人物画,不是成。人的裸。体,而是一群小孩子天真明媚的笑颜。
油料色彩逐层覆盖,南风有意运用色彩冷暖对比、明暗强度对比、厚薄层次对比进行光感的创造,形成画面戏剧性气氛,她故意将孩子的笑脸放大,刻画手法也颇有些夸张肆意。
下午的时候,她才从画室出来,手上拎着的画纸不经意被舒嘉扫了一眼,惊得她险些咬舌自尽。
南风抖了抖手上的画,问:“你那什么表情?不好看?”
舒嘉别扭的看她一眼,咽了咽口水,恳求道:“亲爱的,你可以喜欢男人新鲜的肉。体,甚至可以男女通吃,但是答应我,咱们不恋。童好么?”
南风答应的干脆利落:“滚。”
舒嘉‘嘿嘿’一笑,扔给她一瓶苏打水,说:“对了,这个季度的银子到位了,我打你卡上还是给你现金?”
南风将画平展在桌面上,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我之前给过你一个账户记得吧,把钱打到那个户上就行了。”
舒嘉一口水喷了出来,瞧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半天才愤恨不平的道:“卧槽你脑子有泡吧?你那位。。。。。。她都那么对你了,你到现在还给她打钱,帮别人养儿子你他妈的心里爽是吗?”
南风又润了润嗓子,十分平静:“那也是我爸的儿子。”
舒嘉的话一下子就被噎在嗓子里,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化为了一声长叹:“知道了。”
南风‘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当初她刚刚出。狱,得知了秦遇离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回到了老家,可秦遇的妻子,她的。。。。。。继母,却横在门口,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双目通红,恶狠狠的对她说:“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怎么还有脸进这个家门!我们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爸更是!滚!滚出去!”
南风活了二十多年,只挨过两个人的耳光,在香港的时候挨过聂毅成妻子的巴掌,可第一次,却是拜她继母所赐。
真讽刺,两次挨打,好像她都是咎由自取的活该。
南风当时已经心如死灰,只是说:“我不会多留,只想给我爸上柱香。”
那个女人堵在门口,丝毫不让,本应该凄凉哀婉的口吻被恨意糅杂,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尖锐刺耳:“上香?你也配!不怕你爸在九泉之下都闭不上眼吗!”
南风的心,那么简单的就被刺了一下,疼了一下。
她看着门口面容枯瘦眼神尖锥一般的那个人,想,她曾经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十四岁初见她时,她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哪怕是有了亲生儿子后,对她这个继女,依旧呵护始终。
原来恨,真的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她恨她,她也恨自己,可能如她所言,秦遇,也是恨她的。
既然如此,那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
她再不多言,转身离开,然后去到冰天雪国的圣彼得堡。
江南城池,一笛疏雨。一切潜藏在微风细雨中的爱恨情仇,都随着突如其来的寒风,散落在世界上另外的角落里。
从那之后,她再没回过老家。
南风回了回神,将桌子上的画装进纸袋,说:“我出去一下,下午不用等我了。”
舒嘉对于她这两天反常的行为已经十分疑虑了,见她拿了画又要走,连忙问:“不是,你这两天到底干嘛呢?一消失就是半天加整晚,神出鬼没的劲头都快赶上齐老板了。”
南风故作神秘的一笑:“打个零工,冒充几天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既然有人愿意给她兜着不说破,她何乐不为?
舒嘉再次惊吓喷水,南风已经出了门,只听她在身后极力嚷嚷劝阻:“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不要祸害祖国娇嫩的花骨朵好吗。。。。。。!”
她出了写字楼大门,意外在路边撞见了程琛。
这是她回来后,两人第一次单独相遇。
程琛见她也有片刻错愕,却又很快微笑:“去哪?要不要送你一程?”
南风摇头:“不用,我打车。”
程琛点了点头,绕过她往门口走去。
她刚从工作室出来,当然知道这个时间,画室那边只有舒嘉一个人在。
她叫住他:“等一下。”
程琛有些意外,转身问:“还有事?”
南风从来不爱搭理别人的闲事,但那个人是舒嘉,便不同。
她往回走了几步,到他面前,难得不冷漠亦没有别的情绪,口吻正常的和他进行交流,她开门见山:“你们的事,我知道。”
程琛笑了一拢2痪妫骸拔抑溃翘煸诨峁菽愣伎醇恕!
南风没想到当时那种境况,他居然也能在迷乱颠婆中发现她,她点头,依然平静说:“不管你们是如何开始的,也不管你们以后结果如何,程琛,你都不能伤害她一丝一毫,不管为什么,都不行。”
她承认,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都怕,怕到时舒嘉真的陷进去,出不来。
程琛微微笑了笑,略带凉薄:“想不到,这世界上居然也有你在意的人。”
南风白他一眼:“世界和平、人类幸福,我在意的人海了去了。”
程琛噤声半秒:“放心,我很爱她;远胜于。。。。。。当初对你的鬼迷心窍。”
这个答案,南风说不上好是不好。
她沉思了片刻,转身往路边走去:“妥了。”
去福利院的一路上,她想,是不是应该再和舒嘉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归根到底,程琛也不是个人渣,既然他已经用了心,舒嘉为什么不可以多几分真意?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打了个晃就立刻又消失了,谁规定说真心就一定能换得真情了?这件事要是这样容易的等价交换,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肝肠寸断的痴男怨女?
一切自有天意,都是个人的命数罢了。
到了福利院门口,就看见了季逸的车子停在昨晚的位置上,南风进了门,果然见他正和院长带着一群刚睡完午觉的小不点在院子里做游戏。
一个大男人,还玩什么老鹰捉小鸡,幼不幼稚?
小不点们见她进了大门,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院长连忙走过来,十分欣喜也略带抱歉的说:“秦老师来了,这么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
南风微微颔首:“没关系。”
她看向季逸,而他只是冲她点了一下头。
南风和孩子们一起回了小教室,她将纸袋里的画拿出来,铺在课桌上,孩纸们瞬时被画纸上绚烂艳丽的色彩所吸引,一个个屏气凝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就连院长看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一个小学的美术老师,真的会有这样的绘画造诣?s市的师资力量什么时候强大到了这个程度了?
南风不动声色,只是将画上的人物一一指给孩子们看:“这个是小花,这是萌萌,这个是桐桐。。。。。。”
一个小朋友指着画上一身红衣的女人问:“这个呢?”
“这是院长。”
“为什么没有季叔叔?”
南风抬头看了一眼季逸,回答说:“因为你们季叔叔不喜欢别人把他画在纸上。”
季逸嘴角微抖,忍着没出声。
“那为什么也没有小秦阿姨呢?”
南风捏捏他的小鼻子:“笨,因为阿姨在画画呀。”
和昨天一样,他们陪孩子共度了一整个下午时光,又与孩子们一同吃过晚饭,南风本以为还要等到季逸用编织的美好童话哄骗孩子们入睡后才能回去,可吃完晚饭,季逸就起身和院长还有一群翘首以盼的孩子们告别了。
孩子们依依不舍,季逸说:“你们乖一点,下个月叔叔和阿姨再来看你们,好不好?”
这两天的相伴时光,对于这样一群早偿世情冷暖的小孩子们而言,已经是珍贵的宝藏,虽然是一群平均年龄不过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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