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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时光度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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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的吧?”
  “你自己都没发现,如果喜欢上一个人,两个人在行为上越来越像。”
  祁贤沉默了一下,随后说:“小鬼。”
  “不要叫自己的女朋友小鬼。”她故意逗他。
  “你又不喜欢我。”
  “你也不喜欢我啊。”
  “真是……”男生一脸“拿你没辙”的表情,刘海的影子覆在鼻梁上,随着走路的步伐而颠簸着。
  “喜欢她,为什么不在一起?”
  “说了你也不会懂。”
  “以为你大一两岁就了不起吗?”
  男生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转过脸去看她:“江维,有时候在一起并不会快乐啊。”
  “这种话……”江维也停下脚步。
  祁贤重新迈开脚步:“所以说,有些事情局外人是不会明白的。宁可在一边远远看着,跟她保持着最暧昧的距离,也不愿意做她玩腻了就丢的男朋友。”
  “可是……”可是她明明也是喜欢你的啊。江维也跟着重新迈开步伐。
  “话说回来,你刚刚说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在行为上变得越来越相似……”祁贤依旧向前走着,口气稍微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发现你跟御新冶在什么地方有些相似啊?”
  “这个……”江维沉默了一下,“我没研究过。”
  其实说起来也很玄。
  之前并不怎么相信“喜欢上一个人就会跟他在行为上越来越像”的说法,总觉得是在唬人。但是自从认识夏栀泽跟祁贤后,江维才相信了这一说法。
  “不过话说回来……我跟御新冶……一样喜欢穿白衬衣,算吗?”
  “这是生活习性啊。”祁贤搂过她的肩膀,“当然算。”
  江维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情人间是怎么相处的,想来无非也就是约会、牵手、亲吻什么的。如今跟祁贤在交往,虽然对对方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毕竟还是免不了什么暧昧的动作。
  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后来发现男生的这些动作都是自然而然的,才醒悟过来,应该是跟夏栀泽在一起时的习惯。后来也就适应了。
  “果然,你跟夏栀泽在一起时还是对对方动手动脚的吧?”
  “小鬼不要乱说话。”伸手去敲她的头。
  “原来是色坯。”
  男生举起手像是想要敲下去,却被江维掐住了胳膊上的肉。
  “好像我哥一样。”江维突然说。
  “什么?”男生有些不解。
  “说你啊。”江维松开手指,“像我哥哥似的。”
  “我可不想当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奇怪女生的哥哥。”
  “哼。”她冷冷地冲他翻翻眼睛,“话说回来,我已经开始准备了。”
  “准备什么?”祁贤没在意,只是看着地上的影子有部分重叠在一起。
  “打工啊,有什么绘画之类的兼职介绍给我吧,不是绘画的也行,只要能赚钱。”
  “怎么突然想勤工俭学?”
  “不是。”女生突然停下脚步,搞得男生也不由得一头雾水地跟她一起停下来:“那是什么?”
  “我妈她……官司输了。”
  “你……你说什……”
  从男生极度惊诧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他的不敢置信。
  江维看到他的反应有点想笑:“我说我妈的官司输了,十万块,医院那边也要承担。你那表情怎么回事?好像输了官司的是你家似的,我当时可比你镇定多了。”
  “你……你……”祁贤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你怎么那么平静?”
  “平静吗?”
  “好像早就有准备似的。”
  江维笑了笑,不自觉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鼻子。
  早就哭过了。
  的确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毕竟错的是妈妈。江维只知道自己家要承担十万,妈妈被医院开除,这已经算是轻的惩罚了。至于其他,就不在她管的范围了。
  所以早就自己做了准备。
  赔钱的准备,打工的准备,维持家计的准备,甚至是接受周围一切来势汹汹的闲言碎语的准备。
  明白哭也没有用,所以还不如坚强一些,冷静面对这些事情。
  被人说过早熟得可怕,也不是没有错。同龄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一定除了急得掉眼泪外做不出任何有用的事吧,而自己却咬咬牙承受了下来。
  说过没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维停下来去看祁贤,影子斜斜地拉长在地面上。
  “还能怎么办?我知道我家拿不出十万。我家就我跟我妈,还要带着我表弟。”
  祁贤终于沉默下来:“那……你爸呢?”
  “他?他就算了吧。”江维用满不在乎地口吻说着,“八九年没见了,谁还记得他长什么样。连一个月几百块生活费都拖拖拉拉的,我才不打算去找他呢。”
  “那……你总也要试试。”一瞬间祁贤才恍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孩现实理智得可怕,冷静镇定得甚至比他还要厉害。
  “算了,不说这个了。”江维刚走出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了,你明天下午放学有空吗?”
  “什么事?”因女生的遭遇而突然燃起的正义感和保护欲让祁贤不由得直起后背。
  “哦,我外婆去世前留给我一些首饰,我想拿去当了。”
  “实话跟你说,你这个耳环不是纯金制作的,上面镶嵌着的这颗蓝色宝石也不值钱,就是单纯用来装饰的而已。”女店员拿着一只金耳环对着灯光看了半天,最后把耳环放到玻璃桌面上,“一般来说我们这种珠宝店是不会要的。不过我正好缺一个耳环配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五十块钱,这个耳环就给我吧。”
  “五十块钱?开什么……”祁贤诧异地挑起眉,正想说些什么,江维却抢先一步把耳环推到她面前:“行。五十块就五十块吧。”
  两个人走出了珠宝店大门。
  “我说,那个耳环怎么可能只值五十块啊?那个女的捡了个大便宜,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偷笑呢。”祁贤有些恼火地看着江维。
  “吃亏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人要,哪有条件给你挑三拣四的?再说就算吃不吃亏你也看不出来。”江维数着手上的钱,“那些首饰当的当、卖的卖……也就这几百块钱。”
  最后叹了口气:“有总比没有好。”
  “能当的都当了,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这些都是我瞒着我妈和我表弟的,动作尽量不要太大。”
  “哦。”应了一声,男生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紧张起来:“你不会去做那个吧?”
  “你开什么玩笑,我像是那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吗?”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祁贤才松了一口气:“的确不像,但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啊,火烧眉毛了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哦,你说的也没有错。”江维将钱放进口袋里,末了还检查了一遍口袋的密封性,“等我真的火烧眉毛的时候我会考虑一下的。”
  “你!”男生的眼神又惊又恐。
  江维冲他露出一个“开玩笑”的表情。
  可是说到底,这么多钱要上哪儿才能弄得来?
  以前妈妈总说“你以为我是银行存款机啊,一按就吐钞票”,现在想想江维还巴不得自己就是存款机,随随便便就弄出个十几万来。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叹了口气:“算了,我过几天去找我爸试试看。”
  很多人都会用一种不屑的口气,说着“钱算什么”。
  钱,算什么?屁都不如。钱,算什么?能买到世间一切吗?
  以前不会这样想。可是到了长大以后,当江维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脑子里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钱就是一切。
  说钱算个屁的人,全部都是浑蛋。
  从生活的每一件小事都可以看得出来细微的变化。
  好比桌上的菜式越来越简单,或者是家里换上了节能电灯,甚至是洗米的水都要留着冲厕所……
  江维妈在饭桌上琐碎的话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市侩,好比“猪肉越来越贵了”、“可能大蒜也要涨价”,或者是“楼下那个李娴嘴被屎糊了,什么风言风语都是从她嘴里出来的,我真是佩服死她了”。而往往所有的唠叨都会以一句“总之你们一定要给我节约一点”而收尾。
  并不是要商量些什么的样子,反而更多的是倾诉。
  江维总是说服自己刻意忽略江维妈越来越差的脸色。
  没关系的,没关系,一定有办法的。江维总是这样安慰自己,最后还是咬牙,算了,与其这样做些不切实际的梦,还不如早早为对自己家来说已经算是巨额的赔款做准备。
  江维不知道家里的存款具体有多少,总之不会超过两三万。她自己也没什么钱,平时都花在买书和画具上面了,没什么积蓄。当了那些首饰,加上外婆留给她的一点存折,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连硬币都算上了,也就只有六千多块而已。
  十万,要多少个六千块钱才能凑够十万?
  “你说什么……帮艺术生画画交作业?可以拿钱?嗯,大概要多少张……五张?一张三十块钱?静物素描是吗……好……下个星期三。我知道了。”
  挂电话之前,那头的祁贤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找到办法了吗?”
  “还没有。”
  “你打算去找你爸?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把手机夹到脸颊跟肩膀之间,江维踮起脚尖去拿柜子上的画纸,“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嗯,再见。”
  合上手机后,江维开始支起画架。就在她把画纸固定上去的时候,寻久突然推开她的房门:“姐。”
  “什么事?”江维没回头,继续固定画纸。
  “我准备走了。”
  “什么?”江维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去看他。
  寻久站在门口,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我爸我妈准备离婚了。”
  江维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很快就平静下来:“哦。”
  “也不知道判给谁。”
  “哦……是吗?”
  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口气去回答。
  “过几天我就要搬走了。”
  “这么快……去哪儿?”
  “我爸妈那边。”寻久朝她不自觉地摇摇头,“以后就可能很少回来了。”
  “哦,这样。”
  一直对自己的单身家庭背景没怎么在意过,也没有刻意避开离婚这样的话题,以为仅仅是两个人不再相爱而已,可是当这种事情落到自己的亲人身边时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只好用这样一种口气。
  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不可能用轻松的口气说“哦,我也是,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所以只能用这样冷淡而生硬的口气回复着:“哦,这样。”
  连你都要离开我了。
  也许以后回头来看会有点可笑。可是就算是十七岁、十八岁甚至是二十多岁的江维再回头看,也依旧是由当初十六岁的江维一路走过来的。
  她放下了心中的骄傲,低下以前如同野鹤般倔强的脖子,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为家庭的生计而苦恼,甚至去帮别人画三十块一幅的画来赚一点不计成本的钱。
  从今以后,她走的每一步路,脚下踩踏着的都是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然而大概使自己忙碌下来也是镇压心痛的一种方式。
  不止一次在校园内看见走在一起的御新冶和谢雅怡,就好像之前很多次御新冶和自己走在一起一样。他们穿着颜色一样的外套,御新冶走在前面,谢雅怡微微落后一步,拉着他的衣袖跟在后面。大多数时候是谢雅怡在说,有时御新冶会回过头去应一两句。
  装作看不到。
  可是画面就是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躲不掉,只能目不斜视地迎面走过,或者是稍微加快一两步,从他们身边超过去。
  当时心情会莫名地轻松下来。
  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不伤心是骗人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甚至不能确定御新冶有没有对她心动过——哪怕是一点点。或者,是某一个瞬间。
  心中的航标在摇摆。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他说清楚。可是也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还是被另外一个“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的念头打消得烟消云散。
  那些眼波流转、目光相触的瞬间,她只是想得到一个确认、一个答案而已。但是江维清楚得很,她绝对不会去问的。
  可是现在,她所在乎的、所不在乎的,已经不重要了。
  江维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谢雅怡的背影。
  从现在起,原本站在我身边的两个人,都站到你身边了。
  那就拜托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完成我对他们没做完的吧。
  那一串地址江维原先是不知道的,要弄到手也不是那么困难,只是跟爸爸以前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而已。
  “你要去找他?”这是爸爸的朋友最后问的一句话,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哦……有点事想请他帮忙。”
  去的时候是晚上,外面下着小雨,很凉。江维坐在公交车上,双手放在腿上,侧着脸望向窗外。
  大概是因为外面下着雨的原因,车上的人很多。空气潮湿闷热,好像到处都有一种湿淋淋的感觉。
  到了下一站,车停了下来,等上来的人上来、下去的人下去后,又重新开动起来。
  江维站起来,打算在车子停下来之前先到车门边。刚在拥挤的车厢里走了两步,车子突然一晃,女生没站稳,撞到了身后的人。
  “对不起!”下意识飞快地道歉后才转过头去,看停在自己背后的人。起先是看到深蓝色的外套和垂在身侧的手里握着的还在往下淌水的雨伞,然后是外套里面薄薄的白色圆领针织衫。等江维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先一秒放下眼中的吃惊。
  “哟。”御新冶冲她笑。
  “是你啊。”既然避免不了,那拒绝回答的权力总是有的。江维把视线转开。
  无意识地在逃避。
  御新冶不知道女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对她的冷淡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拉了拉外套:“晚上很少看见你出来。”
  “哦。”江维转回头去。
  好像是因为太拥挤,站在背后的男生往她这边靠近了一点,然后是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对话:“你要去哪儿?”
  “找我爸。”
  “啊?”好像是有点吃惊似的,御新冶知道江维是单亲家庭,“怎么了?”
  “借钱。”不想讨论太多。或者说是想避免跟他交流。
  “啊?女儿跟爸爸借钱?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家里出了点事情,很缺钱。”
  “你一个人去找他?”
  “嗯。”
  这时车停了下来,江维到站了。她不想做太多纠缠,就顺着人流开始缓慢地移动:“我到站了,先走了。”
  “等下。”后面突然传来御新冶的声音,在嘈杂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我陪你去。”
  还下着雨,下车以后御新冶自然而然地撑开了手中深色的雨伞,为了能把两个人都笼罩在伞下,御新冶顺理成章地靠近了江维一步。
  好似从前一样的距离。
  却又回不到从前的那种距离。
  “往哪儿走,你说。”御新冶说。
  江维沉默着表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服从。
  雨还在下,地面潮湿而泥泞。旁边有三两个行人在雨中匆匆跑着,似乎是在找地方躲雨。
  夜空中看不见星星。
  “地上湿,慢点走。”
  “哦。”
  通常回答“哦”的时候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江维低着头,垂下的视线落到男生的裤腿上,裤子的布料随着男生的动作而勾勒着褶皱。
  沙沙的声响,混合着雨声。
  “好久没跟你说话了。”
  “是吗?”江维没抬头,看不见男生的表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为什么要扯到这上面来?
  你希望听到我回答些什么?
  你是故意的?
  御新冶也没再说什么,反而是女生烦躁而难受地咬起嘴唇。
  偶尔手肘无意中跟男生打着伞的手撞到一起,江维立即像触电般地把手抽开,幸好男生没发觉她的异样。
  车站旁边有一条小巷,进了小巷以后右拐,再左拐,江维看见一家水果店,店门口的雨篷下摆着各种各样的水果。
  “再往左拐。”江维说。
  再往左拐。
  一栋灰色的楼房出现在眼前,许多窗户都亮着灯光,在雨夜中朦胧不清。江维一层一层往上数。
  “好像是五楼。”
  御新冶合上雨伞,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像是眼泪一样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夜色浓重得像是泼墨一样。
  江维一边上楼一边在心中斟酌着待会儿见到爸爸后该说些什么。爸,你好?哪有人这样说的。她继续往下想:我妈出事了,需要赔钱。我想跟你借点钱。等我一有就还给你?
  江维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不由得握住了楼梯扶手。
  到了五楼。
  好像是七号。
  江维一扇扇门数过去,御新冶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数到第七扇的时候,江维抬起头确认了门上的阿拉伯数字。
  是要敲门还是要按门铃?
  江维突然犹豫了。
  最后她抬起手,正要敲下去,却又突然停住。
  “怎么了?”站在她后面的御新冶问。
  江维定了定神:“没什么。”
  果然还是没有勇气敲下去。
  就这样站了几秒钟。
  就在江维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敲下去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江维一不小心,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的御新冶下意识地扶住了她。
  一个穿着家居服的陌生女人提着垃圾袋站在门口,像是也被站在门口的江维和御新冶吓了一跳:“找谁?你们找谁?”
  “哦……我们找……”江维定了定神,喉咙却突然卡住了。
  突然忘记了那个名字。
  他叫什么来着?她居然忘了,她居然忘了她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江维难堪地咬了咬嘴唇,转脸去看御新冶。
  “你们找谁啊?”那个女人又重复了一遍,皱着眉一脸疑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等一下……”御新冶把江维拉到自己身边,往前走了一步,“请问江……叔叔在吗?”
  “江叔叔?”女人皱了皱眉,然后将头转回屋里,提着嗓子叫了一声,“老江!老江!有人找你!”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自己看。”女人提着垃圾走出来,“让让,让让!”
  江维往旁边退了两步,心跳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谁啊?”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将垃圾丢在走廊靠墙的地方后,又走了回来,靠在门边看,“两个小孩。你自己看。”
  中年男人走出来,疑惑的眼神落到江维脸上,再落到她身边的御新冶脸上:“你是?”
  江维上前一步,将御新冶拉到身边:“爸,是我。”
  走廊上的灯光跳了两下。
  “爸?”江先生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眼神闪烁了两下,“江维?”
  “嗯,爸。”江维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江先生上前一步,“快进屋里来。”
  “不了。”江维后退一步,“我找你来是有点事情……在门口说就好了。”
  “什么事?”江先生看着她,好像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都长这么高了啊,女大十八变啊……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呵呵——”
  “那我先进去了,小胜明天还要上课,你们聊。”旁边那个女人大概认出了江维的身份,很识相地转身回屋。她应该是爸爸现在的妻子,过了会儿又在屋里喊,“老江,你带孩子进来坐啊!外面凉。”
  “哎,知道了。”江先生应着。
  看来爸爸现在的生活是不错的,江维想。
  老了不少,也有了一些白头发。
  面容和记忆中模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竟然陌生了很多。
  “还是进来坐吧。”江先生伸手过来拉江维。
  身边的御新冶也蹭蹭她的手肘:“进去吧。”
  “这位是……”江先生的目光这才转移到御新冶身上,多了几分探究。
  “我同学。”江维看了看御新冶,吸了一口气,“那……我进去一会儿就好,马上就走。”
  屋子还算宽敞,比江维跟她妈住的要大多了。江维跟御新冶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
  “吃水果啊。”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那个阿姨招呼着,站起来拿了两个水果,“我给你们洗洗。”
  “谢谢阿姨。”御新冶说,然后他碰了碰江维,低声说,“快说啊。”
  “等一下。”
  江先生拿着两个杯子走过来,放到江维跟御新冶面前的茶几上,“喝水,喝水……这么多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这么漂亮啦,呵呵……今年多大了?十五岁有了吧?”
  “快十七了。”
  “在哪个学校念书?”
  “海滨一中。”
  “要好好学习啊。”江先生笑呵呵地在另一边坐下来,目光落到御新冶身上,“高二了,学习为主,不要老想着谈朋友,这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你搞错了,爸。”
  江先生笑呵呵地转移了话题:“好了,你们年轻人,我都知道的。对了,你妈还好吧?”
  “不好。”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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