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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久安-轻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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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身上没有他人的标签,只要他在感情中是自由身,她就无所顾虑,不会再退缩逃避。二十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强烈“想要”的欲望,就算现在全世界都舍弃他,她都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他曾握着她的手,给她从噩梦中醒来的温暖。
那么,她也会握着他的手,给他从沉睡中清醒的力量。
她会等他醒来,亲口告诉他曾经在意的答案,她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要他的。
梅廷均讶异地看着一扫往日无谓样的祝久安,原来她不是无欲无求,也不是没心没肺,当她认真起来,眼睛仿佛钻石,闪亮又坚定,强硬得无法撼动丝毫。
“久安,会很辛苦的。”
照顾完全无法自理并且失去意识的病人,专业人士护理都会吃力,全天候陪伴的生理疲惫和病人状况好坏带来的心理压力,一两天还好,长年累月的话,可能会将感情一点点地吞噬,无法支撑到最后。
梅廷均不清楚祝久安对段赫濯的感情有多少,私心不希望她太辛苦,担心她吃不消,毕竟他会安排医生和护士负责看护。
“我希望你以医生的立场,告诉我如何进行常规护理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祝久安不以为意,视线转回段赫濯,他一直说放不下她,不管被她拒绝得多彻底,他都没有放下她。明知道改变现实有多难,她选择回避,而他选择面对。在他为了获得靠近她的资格时受了伤,她怎么可能让他独自在黑暗中挣扎等着坐享其成呢?
这一次,她会陪着他,不管多久,她都奉陪到底。
“我明白了。”梅廷均终于发现两个女儿最大的差别,就是久安比南嘉容易接受现实,无论现实多糟糕,冲击有多大,面对也好,逃避也罢,她都会去接受,“我会尽所能协助你的。”
“谢谢。”
祝久安真诚地道谢,无论她和梅廷均或者梅家之间有什么隔阂,她和他们都不可能没有关系的,在照顾段赫濯的事上,她确实需要梅廷均的帮助。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梅廷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虽然发生了这样让大家都遗憾的事情,但他也感激这样的变故,让祝久安来到他能看得见照顾得到的地方。
祝久安没有回应他,也没有避开他摸头的手,她如今最在意的是段赫濯,没心思考虑梅廷均的想法,只要他和她一样会为唤醒段赫濯而努力就够了。
确定留院照顾段赫濯后,祝久安就打电话跟贾当铺和福利院打了招呼,同时联系凌云川说明情况,不得不取消耿放歌那边新年的工作,专心照顾段赫濯。
在梅廷均的指点下和护士的示范中,病人的护理工作,祝久安上手迅速,她本身又灵活麻利,很快就独当一面负责段赫濯的常规护理。
于是,她开始了寸步不离守着照顾段赫濯的生活,最初几天只能在重症监护室外照看,每天能够进去陪护的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在段赫濯昏迷第十天,各项生命体征稳定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梅廷均将他从重症监护室转到设备同样齐全的特需病房,这样祝久安就能全天候陪护了。
转到特需病房之后,她就成了专业的护理人员,时刻观察着他的意识、瞳孔、生命体征和肢体活动变化,配合护士记录各项数据。
段赫濯昏迷一直禁食,靠肠内营养制剂补充身体代谢所需的能量,祝久安每天还是细心地给他做两次口腔护理,以防口腔溃烂,注意唇部保湿。
每天必须做的事还有皮肤护理,给他擦身保持干爽,时不时地帮他翻身,防止发生褥疮。同时,她还给他做全身肌肉按摩,以免长期卧床肌肉僵硬萎缩,影响后期的康复。
这些工作祝久安亲力亲为,婉拒了护士的帮忙,虽然刚开始有些难为情,但想到他是她的,她宁愿他在她面前没有任何隐私,也不乐意他的身体被其他女人碰触……而且,她想他腿部那些奇怪的疤痕,也不想被太多人看到吧?
她有点在意那些疤痕,细碎分散又深浅不一,有点像带刺鞭子或者荆棘条抽打留下的,难道小时候被体罚了?
也许是她多心,也可能是户外活动摔到什么灌木丛中被扎伤的。
“段先生,我很好奇呢。”祝久安给他擦好身体换上新的病服,看着他消肿之后消瘦的脸,五官更加深刻凸出,眼窝凹陷得厉害,幸好睫毛够长维护了眼睛的美貌度,“等你醒来发现你都被我看光光了,会不会羞耻得咬被角呢?”
可惜,她的段先生暂时回不了她的揶揄,她也看不到他可能别扭腾红的脸。
她难过俯身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又缓又轻的心跳声,好像随时都会减弱消失,她的声音不由地哽咽沙哑。
“段赫濯,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别让我等太久,我耐性一点都不好呢!你如果一直睡把我惹恼的话,我会让你一生不得安宁,比如曝光你的艳照闻名于世,你觉得如何?”
回答她的只有监护仪器运行的声音。
尽管医生没有明说,她也明白深度昏迷半个月意味着什么。
☆、第十五章 放得下也扛得起
(1)
梅利综合医院,特需病房。
十一月中旬,秋风日渐犀利,难得出了和煦高照的艳阳,祝久安打开窗户,漏进一室暖光,驱逐着弥漫已久的病气。
段赫濯苍白的脸,在透亮的光线中,染上了一抹暖色,很阳光的样子。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依赖呼吸机输氧呼吸,后脑撞伤术后愈合良好,右手外伤痊愈拆线,在手背留下了纠结又狰狞的疤痕。
祝久安每次看到他手背的疤痕忍不住就跟着揪眉头,医生说需要美容手术才能祛疤修复,估计以他的心性是不会乐意的。于是,她握着他手说话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揉着那些疤痕,就像要揉开他纠结的眉头一样。
虽然这些看得见的伤口每天都在恢复,彰显着他的生命力,但是他依然陷于昏迷状态,没有明显清醒的痕迹。
“段先生,你可不是睡美人,就算睡上一百年也等不来王子的一吻定情。所以,不准做这种童话梦,我可不乐意跟王子抢戏呢。”
祝久安有时候忍不住会吐槽,她贴身照顾他一个多月,从最初抱着强烈唤醒他的期待,到现在已经习惯面对他的晨昏暮睡夜长眠,抱着坚信他会醒的心,按部就班地完成每日常规护理。
她并不是会自寻烦恼的人,现实多糟糕,她都会找到自得其乐的办法。每天看着昏迷沉默的段赫濯,她除了跟来探病的客人唠嗑之外,还有找话题跟他“互动”,比如对他念叨她的美食心得,好久没能放开肚子大快朵颐,她积累的怨念不少,这些账都记在他身上,他欠了她好几顿满汉全席呢。
说到最近探望段赫濯的客人,隔三差五来得勤快的是梅廷均和解颐,凌云川和贺其薇基本每周来一次,有时两人同行,有时分开前来。严格来说凌云川是来看她的,捎上耿放歌和当铺那边的问候一起。
而段赫濯原来的特助严续来过两次,第一次带了律师过来确认他的情况,第二次严续单独来,告知段赫濯段氏的变动和他的离职,同时承诺会帮段赫濯跟进未完成的事项,他会给他带来好消息的。
祝久安好奇问了下严续,段赫濯在等什么好消息?
“这是段总的秘密。”严续有些犹豫,“如果是祝小姐的话,段总应该不会瞒你,我只能告诉你,他一直在找一个失去音信十多年的人……女人。”
严续欲说还休的话,祝久安有些介意,不过更让她介意的事,段赫濯的父母没再来看望他,而作为当事人的梅南嘉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解颐说她精神状态不稳定,若见到段赫濯现在的模样,恐怕会受刺激,不能勉强她来面对。
梅南嘉若能这样不再打扰段赫濯,祝久安觉得对他们彼此都好。她自己也不想见梅南嘉,心里无法原谅她对段赫濯造成的伤害,她一时失控的极端行为,让所有人都不好受。
不过,祝久安也没有多少闲心思考虑梅南嘉的事,眼前的段赫濯才是她关注的中心。
最近她找到跟他分享的新乐趣,手机上网下载网络流行小说,特别是一些读者评论“砖头与鲜花齐飞,狗血共奇葩一色”的小说。她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深情并茂地朗诵给段赫濯听,居然都没能让他动下眉头,他强悍的抗雷体质宣告她这个乐子没几天就破产了。
倒是来探望的解颐,听她一本正经地念着四处播种的种马文,站在她身边直抽搐,雷得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差点跪地向她求饶。隔天,解颐就给她送来几本文艺清新的经典诗集,让她换换口味别为难段赫濯了。
“……露湿的百合、玫瑰梦里逸出一丝困倦;呵,亲爱的,可别梦那流星的闪耀,也别梦那蓝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
祝久安十分喜欢叶慈诗集里的《白鸟》,一天会念好几遍给段赫濯听,虽然她不是很乐意见解颐,但不可否认他挑选读物的品味确实比她好点。
解颐每次过来,都会告诉她很多梅家和段家的事,比如梅南嘉接受了心理疏导,精神状况稳定许多。只是她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她也想来看段赫濯,又害怕得不敢面对,每天都在自欺欺人,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段赫濯昏迷一个月后,段家大概完全放弃他苏醒的希望了。他在段氏原本的职位由他母亲甄敏代理,与董事长段斯达互相制衡,段家和甄家在段氏的争权中暂告一段落。
不久前,段斯达和甄敏联合向梅家提出高额的民事赔偿,梅廷均为此转让了部分梅利集团的个人股份,向段氏无偿提供两亿现金的融资,并将段梅两家联合成立的医器公司所有权全部转给段氏,梅氏会按最初的协议提供资金和资源,让段氏在医疗科技领域立足。
于是,段斯达和甄敏撤回了对梅南嘉的起诉,不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两家毕竟有老交情在,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还是合力救治段赫濯比较重要。
撕破的脸在利益面前,还是粘合了。
梅家用最现实的钱解决了问题,保护了梅南嘉。而段家和甄家因为段赫濯获得的巨大资金和资源,这些利益如何分配和掌控,又变成他们两家新一轮的争夺对象。
段赫濯醒来后,知道父母为他所做的“努力”后,究竟会是怎样的心情?肯定会很失望吧?
所以,祝久安很厌烦解颐每次来都说这些事情让她了解现状,还不如多带点陶冶心性情操的诗词歌赋。虽然她认识的段赫濯一开始就是个市侩精明的商人,但现在他已经是无法自理的病人,那些利益之事比她念的重口味小说还让人不舒服,就算他昏迷不醒,也不代表他一点都听不见。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在那里岁月会以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
祝久安一边念着烂熟于心的《白鸟》,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段赫濯的脚,给他修剪指甲,然后按摩他脚底的穴位,舒筋活络。
按摩完脚部,她卷起裤腿给他按摩小腿时,梁品仪带着梁振过来看她了。
祝久安起身想要招待他们,梁品仪示意她继续手上的工作,她在福利院当志愿者时,就常常给那些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做按摩,现在手法变得更加娴熟。
“久安,梁振有事要亲口告诉你,所以我带他来了。”
梁品仪将梁振推到祝久安面前,他有些局促地搓搓手,在祝久安鼓励的目光中,他放松不少,大声道:“大姐头,我下周要去学校上学了!”
“上学要学点礼貌,不准再叫我大姐头。”祝久安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想起自己当初夭折的校园生活,忍不住嘱咐他,“梁振,在学校,可能一开始会不习惯,但你不能逃走,要好好和同学相处,不可以再动手哦。”
祝久安特别强调“动手”两字,交换着他们心知肚明的秘密。
“我会像大姐头一样深藏不露的。”梁振拍胸膛保证,他鬼机灵的眼睛瞅了瞅梁品仪,又看了看床上的段赫濯,终于凑到祝久安耳边小声问,“大姐头,他也是我们同道中人吗?瞧他腿上的疤痕,明显是业务水平不行,老被打了吧?”
祝久安愣住,放开正在按摩的手,细细地打量起那些疤痕,梁振这么一说,她终于意识到古怪在哪里,但又觉得不可能。大概在梁振眼中,他混的那圈子,业务水平不好的话就会被打手打脚,所以他才觉得段赫濯的疤痕也是那种原因留下的。
“你想太多了。”祝久安抬手敲了下他脑门,然后拉起他的手拉钩,“乖乖听院长的话,当个好学生,我们约好了。”
“嗯。”梁振重重地点头,又看向段赫濯,他知道祝久安离开医院是为了照顾这个人,听院长说他是植物人可能醒不过来,他双手合住祝久安的手,“大姐头,我会替你加油的!”
祝久安微笑地揉揉他的头发,然后看着他和梁品仪离开,胸口有些暖暖的。
她知道梁品仪和凌云川、当铺的人一样,在意她的感受,担心她熬不下去,又纵容她的任性,默默支持着她。梅廷均说得对,照顾昏迷不醒的病人很辛苦,身体的疲惫睡个觉就能缓过来,可心里的负担和煎熬,在日复一复的失望中越来越大,恐惧着有一天他的病情变化,可能让她连像现在这样守着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里好像盘踞了只大怪物,虎视眈眈着,让她时刻不敢放松,有时半夜醒来,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她会探他的呼吸,害怕他不知不觉睡过去,然后一夜无眠。
“段先生,真羡慕你的睡眠这么好呢。”
她起身凑近他,细细地端详他的脸,安宁又祥和,好像真的只是睡觉了一样。
“有时候,我也想像你这样睡着……或许梦里我们就能说上话了。”
她趴在床边,抱着他的手,现在的她除了坚持下去等待奇迹,也无路可选,她放不下他,终于体会到当初他抓着她的手不愿放开的心情了。
(2)
十二月四日,在段赫濯出事整整两个月后,梅南嘉终于在解颐的陪伴下出现,看着正在为段赫濯活动四肢关节的祝久安,她刹那受了刺激,眼色一变,甩开解颐的手冲过去,推走祝久安。
“我不准你碰他!”
梅南嘉以防卫的姿态张开双臂,挡在段赫濯病床边阻止祝久安的靠近,瞪着她的双眼很激动,好像她的地盘受到侵犯似的。
“小南嘉,别这样。”
解颐忙不迭地上前安抚情绪有些失控的梅南嘉,歉然地看了看祝久安,她恼火地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抬手拍下梅南嘉张开的双臂,将碍事的解颐挤一边去,然后强硬地掰过梅南嘉的身体,让她面对病床上的段赫濯。
“梅南嘉,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很满意吗?”
逃避这么久才敢面对的人,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的!
“赫濯哥……”梅南嘉拗不过祝久安的劲,看着昏迷的段赫濯,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出他头破血流的模样,顿觉昏眩,双脚无力地软下去,跌坐在床沿,“对不起,赫濯哥。”
“这是你的忏悔吗?未免太迟了吧?”祝久安冷哼,将她从床上拉到一旁,免得她靠段赫濯太近乱来。
“这是我和赫濯哥的事,跟你没关。”被祝久安拉来扯去,梅南嘉恼火,怒视着她,掰开她拽她胳膊的手,“我还是很爱赫濯哥,等他醒来,我们还是会结婚的。”
“哼。”祝久安冷笑,目光犀利地扫过梅南嘉头脚,“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除了祈祷他平安,我不会让你对他做任何事。我希望你和他保持距离,别再打扰他了。”
“我是她的未婚妻,该离他远点的人是你!”梅南嘉激动起来,解颐赶紧揽住她的腰,看她指着祝久安大叫,“祝久安,你明明说过没兴趣跟我抢赫濯哥的,你这个骗子!我不会把赫濯哥让给你的!”
“我曾经是想祝福你和他百年好合的。”祝久安有些悲哀地看着到现在还如此偏执的梅南嘉,“但是,梅南嘉,你太让我失望了。”
“都是因为你,我和赫濯哥才变成现在这样,我不准你趁虚而入!”
梅南嘉被解颐死死地揽在怀里,恼得她直踩解颐的脚,解颐纹丝不动,不让她激动之下做出失控的动作来。他开始有些后悔带她来探病,她原本稳定的精神状态,一见到段赫濯和祝久安在一起,就没法自控了。
“为了取消婚礼,你觉得他付出代价还不够吗?或者说,你想让自己变得更加面目可憎吗?”祝久安伸出手抓住梅南嘉的下颌,与她冒火的眼睛对视,口气冷硬,“梅南嘉,看清现实吧!在你以极端方式伤己伤他时,你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如果你还不肯接受现实的话,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让你面对,段赫濯爱的人是我,他现在是我的人。你抓得越紧越不肯放手,到最后伤得会越重,你清醒点,不要把解颐也拖入痛苦的深渊!”
她该抓住的人不是段赫濯,而是时时刻刻以她为重的解颐。
祝久安松开了手,目光越过梅南嘉,落在她身后此刻表情复杂的解颐。他对梅南嘉几乎失去自我的爱,一味以包容之名纵容放任她的极端性格,到现在都舍不得用狠话让她清醒……或许,不是梅南嘉绊住了他,而是他甘愿为梅南嘉沦落,他的执念也不遑多让。
泪水如同河岸决堤,从梅南嘉发红的眼睛了涌出来,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肯在祝久安面前示弱,不愿接受她所说的现实,朦胧的泪眼使劲地瞪着她,表达着她对她的怨恨。
“小南嘉,爱他就为他祈祷祝愿,保佑他安然无恙,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解颐揽着她入怀,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祝久安针针见血的话语扎得梅南嘉毫无还手之力。他一边觉得祝久安心狠话硬不留情面,一边又不希望梅南嘉再纠结段赫濯,望向祝久安的目光真是百味杂陈。
“解颐,我还是好爱赫濯哥。”梅南嘉在跟祝久安的对视中终于败下阵来,转身趴在解颐肩头哭,“我放不下他,我想陪着他……你帮我好不好?解颐,只有你最懂我。”
“嗯,我会帮你的。”解颐心疼地承诺她,“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撒娇并不是面对现实的好办法。”祝久安有点恨其不争地看着解颐,讽刺道,“解颐,你打算继续当圣父,任她予取予求吗?”
梅南嘉不是小孩子,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管是解颐还是梅廷均,把她当温室花朵呵护,只会让她更肆意妄为罢了。
“小久安,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放得下也扛得起。”解颐无奈道,“但我真的很羡慕你,也谢谢你能守着赫濯。”
“解颐,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矫情。”祝久安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头,“我一点不需要你的感谢。”
“祝久安,我不会感谢你,也不会把赫濯哥让给你!”
梅南嘉吸了吸鼻子,她有解颐当后盾,绝不会轻易向祝久安认输的。
“白日梦适合回家关起门来做。”祝久安不耐烦道,直接下逐客令,“解颐,麻烦你看好她,别来给我添乱,好走不送!”
“我想陪赫濯哥……”
梅南嘉不甘的话语还没说完,解颐见祝久安黑脸,不得不拉着她离开,一路安抚她发作的公主病。
祝久安顺手反锁了门,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头。
梅南嘉让她很头疼,她对段赫濯的执念随时都可能变成伤人的利器,她一点都不希望她再靠近段赫濯。
解颐和梅廷均最好搞清楚状况,她对梅南嘉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下次再过来跟她抢段赫濯,她会对梅南嘉更加不客气的。
(3)
“段先生,新年快乐!”
祝久安守在病床边望向窗外午夜零点绽放的烟火,度过跨年夜,床头柜上打满叉划掉日子的年历本,功成身退。耿放歌寄来了郝如菲写真照定制的新年台历,让她又一格一格地计算着段赫濯沉睡的日子。
农历新年也渐渐靠近,医院多了些应景的布置,祝久安亲手编了两大个中国结挂在病房里,让昏迷三个月多的段赫濯也感染点过年的喜庆。
段赫濯的外伤基本痊愈,之前为方便治疗剪掉的头发也长长了,祝久安摇起床让他坐直身,大胆地拿他来练手,展示她自学的理发技术,硬是给他剪出西瓜太郎头,把他原本正经的脸庞衬得/幼/齿几分。
“噗。”
凌云川一进病房就被段赫濯的新造型逗笑,实在跟他原来利落短发的社会精英形象差太大,小辰希都不乐意剪这么可爱的发型了。
“久安,在你的照顾下,段赫濯开始逆生长,可喜可贺。”
“凌哥,其薇……哇,小辰希也来啦。”祝久安没理会凌云川的揶揄,开心地抱住许久未见长高很多的凌辰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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