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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久安-轻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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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安,在你的照顾下,段赫濯开始逆生长,可喜可贺。”
  “凌哥,其薇……哇,小辰希也来啦。”祝久安没理会凌云川的揶揄,开心地抱住许久未见长高很多的凌辰希,嗅嗅鼻子,“小辰希,我闻到香香甜甜的味道了,你给姐姐带好吃的来吗?”
  “喏,妈妈说可以让人元气满满的糖炒栗子。”
  凌辰希一脸“姐姐还是老样子”的无奈样,从他的小背包里取出密封纸袋的糖炒栗子,他都长大成小学生了,她还是馋虫的样子。
  “妈妈……薇薇老师变妈妈了?”
  祝久安拉着凌辰希坐到靠窗的沙发,顾不上打开纸袋吃栗子,激动的目光在凌云川和贺其薇之间来回,他们一家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嗯。”凌辰希重重地点头,忍不住从祝久安怀里离开,挪到对面沙发,依偎着贺其薇,满脸欢喜,“爸爸说,薇薇老师本来就是我妈妈,她以后会永远跟我和爸爸在一起的。”
  贺其薇温柔地抚摸着凌辰希的头,抱他入怀,眉眼之间尽是慈爱。
  “久安,我和蔷薇……其薇会在二月十四日再办一次婚礼,我很期待你和段赫濯到时能参加婚礼。”
  凌云川握起贺其薇和凌辰希的手,看着掌中的大小手,欣慰而满足。虽然追逐所爱的路途漫长又艰难,一路备受绝望和恐惧的煎熬,但他未曾放弃,还是牢牢抓住属于他的幸福,这份幸运他想传递给祝久安。
  他相信有情终成眷属,老天不会辜负对爱的守望。
  比起祝久安和段赫濯的遭遇,他和贺其薇的经历更受考验,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又好像所有的都是未知的,不坚持到最后,都不知道老天爷会给他们安排出怎样的结局。
  凌云川想起九年前的夏天,从警校毕业准备大展身手时,他遇见了车祸失忆的贺其薇,为她取名“蔷薇”,感谢他的特殊职务,能够给她安排全新身份开始新的人生。
  那时年轻的他们,不顾一切相爱,翌年情人节,在亲友见证下,他们举行了简单隆重的婚礼,正是结为夫妇,他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他们是人人都羡慕的恩爱小夫妻,结婚同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小辰希诞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小日子,至今他都回味不已。
  在小辰希两个多月时,他们带着小辰希出门庆祝结婚一周年,因为忘记带尿不湿,蔷薇让他在餐厅等,她过两条街去婴儿专卖店购买。结果,她就这样突然消失,如同她毫无预兆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他无比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抱着孩子跟她一起去呢?他一时的疏忽让小辰希从此没了妈妈,他也开始了漫长的寻妻之路。
  他带着幼儿进入备受瞩目的娱乐圈,希望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让她能看见他的存在,可惜,就算他成了和明星一样受媒体关注的金牌制作人,时常曝光在各种媒体中,她也没能发现他。
  有时候他很绝望,这种没有方向没有线索的寻人会持续到何时?
  而他最害怕的是,他寻找之人就像他最初遇到的那样,因为意外早就不在人世了。
  直到祝久安深受骨髓移植之事困恼,他想帮她纾解纾解情绪,意外遇见了将他和小辰希忘光光的贺其薇。
  当恐惧担忧消失之后,他对她剩下满腔的怨念,恼恨她的遗忘,憋着一口气等她想起一切,才能弥补他和小辰希这么多年的痛苦。
  但是,见她在他和父母之间为难时,终究不忍再对她闹别扭。小辰希太想要妈妈了,他也太想他的妻子了。为此,他可以放下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带着小辰希来到贺伯夷面前,为她扫除所有的障碍,只求她再回他的怀抱。
  现在看着不离不弃守护段赫濯的祝久安,他想她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贵人,冥冥之中,她引领着他,找到了贺其薇。因为她和段赫濯之间的感情牵绊,让段家和梅家原本的联姻变得可笑又可怜,当段赫濯出事,段家和梅家之家的龃龉,对贺伯夷刺激颇深,不再刁难他比不上解家的家世,以其薇的意愿为先,为了其薇和小辰希,相信他为会贺其薇幸福……然后为他们举行最隆重的婚礼当补偿,不容他拒绝。
  这种幸福,他希望祝久安和段赫濯也能拥有。
  “久安姐姐,我是花童哦。”凌辰希坐在中间,开心着搂着爸爸妈妈的胳膊。
  “太好了。”祝久安鼻子有些酸酸的,冲着病床上的段赫濯喊道,“段先生,听到了吧?我们要去参加凌哥和其薇的婚礼呢。”
  “久安,谢谢你,我们一家才能团圆。”贺其薇心疼地亲了下凌辰希的脸庞,“虽然我现在还无法完全想起一切,但我不会忘记我对他们的爱。所以,久安,我相信赫濯,他对你的爱也不会一直沉睡下去的。”
  “嗯,我相信春天来临时,他的冬眠也会结束的。”
  比起凌云川和贺其薇之间漫长的寻找和等待才换得的大圆满,她和段赫濯之间的考验与之相比,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祝久安经常自我吐槽,她都背上那般狗血的身世,情路自然也不会免俗,染点狗血很正常。但不管是电影电视还是小说故事,越是狗血的过程就越有名为团圆的老套结局,所谓人生如戏,不管她入戏还是旁观,她都相信作为她的男主角,一定会和她迎来欢喜的大结局。
  “段斯达和甄敏还是没空来看赫濯吧?”
  贺其薇有些难受顺着祝久安的目光看向段赫濯,他父母对他的冷淡,让他们这些旁观者心凉。
  “主治医生会定期告知他们儿子的恢复情况,哪需要劳驾他们来医院看望呢。”
  祝久安嘲讽道,对他们来说,或许儿子只是共同生产出来的商品,没有价值就会被束之高阁。
  “我听父母说,段斯达和甄敏对赫濯的期望和要求非常高,对他从小就严厉,赫濯小时候还因此离家出走以示抗议。结果在外面受了很多罪,好不容易回家被他们训得更厉害,后来直接将他丢到国外去磨练,学费和生活费都要他自己想办法。解颐当时和他一起留学,明明都是富家子弟,解颐吃喝玩乐过得逍遥自在,赫濯却不得不到处打工赚钱,他以优异的成绩向父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回国后把段氏从颓势中拯救……可惜,段斯达和甄敏对他并不满意,让他和南嘉结婚以获取最大的利益,现在却被他们当做弃卒对待,唉。”
  贺其薇忍不住说起段赫濯的过往,她对他父母的作为相当不以为然,正常父母都想着保护自己的孩子,没有像他们这样为了利益放弃对孩子的照顾。
  “能把孩子逼到离家出走的父母真不简单。”
  心隐隐被贺其薇的话刺痛了,虽然知道他父母对他很冷淡,没想到他从小就是这么爹不疼娘不爱的。
  “我妈以前和甄敏是大学同学,她说甄敏原本有恋人,但被迫分手与段家联姻,所以,生下赫濯后,两夫妻就像完成了任务,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对亲子关系自然就不上心,将他完全交给保姆和家庭教师负责。”贺其薇想甄敏和段斯达大概都将赫濯当成他们商业婚姻的果实,他的存在价值只有平衡段家和甄家的作用,“我想,赫濯一定比任何人都期待你的爱,才会那样不顾一切和南嘉取消婚礼。他现在能够被你这样温柔守护,真的太好了。”
  这世界,最难的是有一人温柔待之,其次是温柔相待。
  “久安,我想他肯定给得起你想要的,自然得醒来给你才行。”
  凌云川想起祝久安住院的那一次,那样为她患得患失的段赫濯,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有任何迟疑,所以最初听贺其薇说他和梅南嘉为了祝久安决裂,他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担心祝久安承受不住分量如此之重的感情。
  “我就要他这个人,不给也得给呢。”
  胸口又变得暖暖的,想起他曾经给她的温柔,为了对梅南嘉避嫌,她对他冷淡又无情,无法承他的情,亦不能给予她的爱,她就把他放弃了,完全没有给过他温柔。
  她也想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她放不下他。
  可三个月多了,她真的好累,再坚强再乐观也挡不住心中积累越来越多的恐惧和无力。无法说出口的害怕,让她在凌云川和贺其薇温柔以待的目光中,松懈了心防,颓然低下头,嘴里话说得再轻快也掩饰不了她眼中的疲惫。
  凌云川和贺其薇相视一眼,再看向有些无力垂首的祝久安,他起身走过去,抬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柔声道:“都会好起来的,久安。”
  这三个多月,她太辛苦了,他们再多的安抚和鼓励,也无法分担她心中之重,比起段赫濯,他更担心她。
  段赫濯昏迷越久,祝久安的神经就绷得越紧,再强韧的神经也会有断裂的临界点,她佯装的平静,随时都可能被崩断的神经打破。
  段赫濯一旦失去呼吸心跳,祝久安的神经就会彻底断裂,绷得越紧,断裂时产生反噬的力量就越大,伤害也会成倍递增。
  他们仿佛看着祝久安站在悬崖边,进退不得,只能原地等待,谁也帮不上忙,谁也使不上力,只能祈祷奇迹降临,唤醒段赫濯。
  祝久安感受着他抚摸脑袋的力道,或许她信任依赖凌云川,才忍不住在他面前示弱撒娇。她情绪低落时,最希望别人能够摸着她的头给她鼓励,心情不知不觉地恢复。她抬起头最凌云川扬起嘴角,在贺其薇面前这样抢走他的温柔,真的是撒娇过头了。
  “其……”
  祝久安正想对贺其薇表示不好意思时,就被凌辰希软软好奇的声音打岔。
  “妈妈,你看睡着的叔叔手在动,是不是梦到好玩的事了?”
  闻言,瞬间,祝久安、贺其薇、凌云川的注意力转向段赫濯,他滑出被子的左手,手指一抽一抽地动着,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但又力不从心的样子。
  “久安,他要醒了!太好了,久安!”贺其薇抱着凌辰希惊呼,喜极而泣。
  “我马上叫医生来!”凌云川也非常激动,忘记按床头的呼唤器,直接冲出病房。
  祝久安怔怔地看着他的手,有点不敢相信,心跳的节拍跟着他的动作,一抽一抽的,揪疼了她的神经,似乎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眼泪无声无息地涌出,她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真的太好了。
  

  (4)

  
  昏迷近百天的段赫濯,终于在祝久安紧张忐忑的目光中,掀起了眼皮子。
  她屏住呼吸,看他眨了眨眼睛,木木地望着天花板几秒,然后缓慢地转动眼珠,环顾四周观察,眼神空洞又茫然。
  “段赫濯。”祝久安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小声地唤着他的名字,“段赫濯,段赫濯……”
  段赫濯的表情很困惑,看了看她身后的凌云川一家和医生,最后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定定地对上她喜不自禁的眼睛,有些费力地抬起被握紧的手,长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干哑,语速非常慢:“你……你是……谁?”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疑惑的目光都投向医疗组里当日轮值医生——梅南嘉曾经的主刀医生容焕,他轻声解释:“病人昏迷太久,苏醒时意识不清很正常,你们别着急,再看看他的反应。”
  这么说,他是睡太久神智没有跟着身体同步清醒吗?
  “我是祝久安,你真的不认得我吗?”祝久安直视他的眼镜,还是黑幽幽如一潭深泉,只是少了以前的光彩,特别迷惘,“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段赫濯又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思考了几秒后,有些为难地揪起眉头,缓缓地摇头,慢吞吞的声音变得苦恼起来:“我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是谁呢?”
  祝久安跟着他揪起了眉头,转头望向贺其薇,没这么狗血吧?
  “他……他和我一样失忆了?”贺其薇咋舌,忍不住凑过去求证,“赫濯,你真的不记得久安吗?她是你最爱的人啊!”
  “久安……真的吗?”段赫濯看向祝久安握他的手,有些欣慰地笑起来,口气变得坚定,“一定是真的……我醒来就看到你了,你也很爱我,对不对?”
  祝久安伸出手,表情有些复杂地抚着他的面颊,他现在的样子好像刚张开眼的雏鸟,对第一眼所见的人充满了依赖和期待,仿佛她是他所见世界中最令他心安的存在。
  “对,都是真的。”
  祝久安俯下身抱着段赫濯,知道他可能失忆,她反而松开了纠结的眉头,有些事情,对段赫濯来说,不记得是最好的。
  “其薇当初醒来的反应和他差不多。”凌云川百感交集,但还是乐观地拍拍祝久安的肩膀安慰,“所以,久安,他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是啊,他从死亡威胁中回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感谢老天爷的仁慈。就算他不记得他爱她,对她只有雏鸟情结才依赖她,都没有关系,她会跟他创造出更多美好的记忆,来填补他的空虚,她会再度让他爱上她的。
  “久安……久安……你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
  段赫濯小心翼翼地确认,抬手想要回抱他,但很僵硬吃力,他不由地焦躁起来,表情也变得不安。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祝久安感受到他不稳定的情绪,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作为安抚,“因为,你是我的。”
  好似没有安全感不知所措的孩子,渴望着温暖和爱意,那种疼爱的额吻,让他奇异地平静下来,满足地看着祝久安笑,模样愈发的孩子气。
  容焕确认他清醒的状态,随后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虽然颅脑损伤通过手术修复,差不多痊愈,但神经还是受到一些不可逆的伤害,留下了后遗症,失忆就是其中之一。
  颅脑损伤的后遗症之二就是身体四肢僵硬,手部动作的协调性失衡,有些不听使唤,尤其是肌腱血管断裂的右手,无法握紧,可能丧失手写功能。
  段赫濯要想恢复身体四肢的灵敏度,后期需要长时间的康复训练,这期间更要注意病人的心理健康。
  至于能否恢复记忆,容焕给不出答案。他们身边有个现成的案例——贺其薇,即使过去车祸对脑部造成的伤害不大,却出现了混乱的选择性失忆,至今未能全部恢复。
  容焕建议尽人事听天命,不要强迫病人回忆。
  祝久安一直微笑地听他吩咐,比起她想过的最糟糕结果,现在的状态真的太好了,就像老天爷还给她一个如同白纸的段赫濯,未来的色彩,就由她为他描绘,谁也不准干涉。
  

  ☆、第十六章 她是他的全世界


    (1)


  凌云川简直是铁口直断的赛半仙,苏醒后的段赫濯确实逆生长了,从正儿八经的社会精英退化成撒娇粘人的腼腆男生。
  年龄感至少有十岁的落差,幸好祝久安脑子转得快适应力强,处事不惊地稳住了,享受起段赫濯对她的“另颜相待”。
  段赫濯以前不苟言笑的脸,仿佛被人欠债二百五严重自损美貌度,现在放松不绷了,一见到她,好似猫咪瞧着鱼蝴蝶遇见花,下垂的嘴角坐上火箭翘飞天,眉开眼笑煞是灿烂。
  剑眉星目一带笑,整个人好似桃花绽放,时不时地闪到她的眼,胸间涌起一种好萌的感觉,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大男人,肯定是男孩子啊!
  祝久安想,提前给他剪西瓜太郎头的她,真的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过,段赫濯的性情倒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别扭闷骚依然是他的主旋律。只不过以前靠正经严肃脸掩饰得好,现在好像熟男感觉全掉,成了青春期的小男生,随随便便就会在人前闹起闷骚,然后别扭给她看。
  比如他苏醒后,仗着自己失忆了,除她之外,对所有人摆高贵冷艳脸,对待解颐感觉尤其明显。
  解颐又热心地想让他明白“段赫濯”是个怎么样的人,分享他们留学时的趣事……完全被他无视,表情还相当不耐烦,末了他就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高冷脸挂不住,就闹别扭,示意她把解颐打发走。
  三番两次下来,就算解颐脸皮再厚也感觉到尴尬,痛心疾首地对她哀鸣:“小久安,我感觉我和赫濯的友情走到尽头了,他居然把我这个好兄弟忘得一干二净,我的心碎了无痕呐。”
  他都光明正大地干见色忘友的事,为女人没在好兄弟两肋插两刀就不错了。
  祝久安懒得吐槽解颐,更不管他的心碎成渣还是渣成粉,暗自庆幸解颐还有两分眼色,没有贸然将梅南嘉带过来,免得她闹腾。
  关于段赫濯苏醒失忆的事,梅廷均表示告知过梅南嘉,他知道她介意,所以他会阻止梅南嘉免得影响段赫濯养病的。
  段赫濯清醒后,在医生的指导下,开始做些康复训练,大概在他昏迷卧床期间每日不间断的按摩起到了作用,身体四肢僵硬的毛病改善很快,动作协调许多。但他右手的状况恢复不明显,依然无法握紧,他执笔签字非常费劲,抖抖索索,字不成型。同样的,右手用筷也不利索,但对使用刀叉影响较小,对以后生活起居的影响就能控制一定范围。
  祝久安本来想安慰他,吃饭没太大阻碍就行,反正现在电子输入设备普及,真正书写机会也不多。
  “只要不影响我抱你就好了。”他倒是趁机抱着她撒娇,反而开解她,“我觉得当左撇子也蛮好的。”
  然后,他就积极地锻炼自己的左手,没太在意右手可能跟随终生的缺陷,即使手背狰狞的疤痕会一直提醒着伤害的存在。
  他能看得开保持好心态,不为失忆困扰,也不纠结缺陷,她自然也能放宽心不去在意,每天依然给他做按摩放松肌肉,同时缓解康复训练带来的疲惫。
  按摩时,段赫濯总是看着她笑,笑容满足又舒心,眼神专注又闪亮,好像是努力后被主人奖励的小狗,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一定会向她摇摆的。
  祝久安自认不是害羞的人,但被他将她当唯一存在注视的目光,好像自己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毫无遮挡,不知怎么地就会感觉面颊发热,竟然无法跟他直视,低头专心按摩……明明他才是被她看光光的人啊。
  每次她一脸红,他就得寸进尺起来,扑过来抱住忙碌的她,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久安……久安……我的久安……”
  如此呼唤,仿佛能让他安心似的。
  他对她的依赖和全身心的信任,直白而坦率,没有任何掩饰,虽然他忘记以前对她的爱,但对她的渴望完全没有跟着失去的记忆消失。
  不再背负过去和顾虑,他像孩子一样对她撒娇,无法握紧的手他会用身体代替,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不愿意松开,当她是他的全世界。
  “我在呢。”
  她会这样回应他的呼唤,只要有她在,他再也不会感觉被抛弃,同样的,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2)

  
  经过大半个月的康复训练,段赫濯身体状况恢复良好,各项指标趋于平稳,刚好农历年到了,他被允许出院休养,无须再住院观察。
  忙碌着为家族事业奋斗的段斯达和甄敏终于出现了,他们来接他出院回家过年,并表示为他请了最专业的居家看护和康复医生。
  “我……不记得你们。”
  段赫濯别扭地闪过甄敏的拥抱,以失忆为由拒绝她的亲近,对她和段斯达表现出来的慈爱很不习惯,满脸的不自在。
  “我不需要什么看护医生,我有久安就够了。”他已经习惯性地将祝久安推出来当挡箭牌,让她应付他们,“久安,我要跟你回家,没有你的地方我不去。”
  他任性地拉着她的手表示立场,间接拒绝了段斯达和甄敏的安排,就算被告知他们是父母,他对他们也没有亲近的欲望。
  被当做陌生人对待,段斯达和甄敏脸色有点挂不住,对着祝久安干笑两声,段斯达顺势寻了台阶下:“这样的话,只能麻烦祝小姐了。”
  “祝小姐若有困扰直说,我们会尽量配合你的。”
  甄敏自然不会强求,立刻顺水推舟转移责任。以段赫濯现在失忆近乎失智的状况,就算回到段氏也无济于事,更没有能力来平衡段甄两家在段氏愈演愈烈的争权关系。不如让他远离段氏核心权力圈,等段家和甄家分出个胜负,确定段氏主导者后,到时根据他的恢复状态,再考虑是否让他回归段氏。
  不管段赫濯能否当回段氏总经理,他们和梅家都会提供他舒适无虞的休养生活,他只需专心养病,段氏属于他的分红也少不了他。
  现在他丧失记忆和工作能力,对他们来说比他昏迷不省人事还麻烦,他有自己属意的照顾对象再好不过。何况他认定的人也是梅廷均的女儿,将段赫濯交给她看护,也算是梅家担负责任的表现。
  “我没有困扰,毕竟我是他现在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祝久安反握住段赫濯的手,指腹碰到他手背的伤痕,明显凹凸粗糙的触感揪疼她的心。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和人,她会替他挡着,不愿让他想起父母对他冷落的心凉,于是,她直截了当地问,“伯父,伯母,以后他的事我来做主,你们不会觉得困扰吧?”
  段斯达和甄敏相视一眼,交换彼此了然的心思,段斯达朗笑道:“看来段家和梅家确实有儿女缘分,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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