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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久安-轻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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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久安沉默了几妙,手机里只传来公车上的吵杂声。
  “嗯,听到了。”她的应声夹杂着呵欠声。
  “不高兴吗?”
  段赫濯又追问,她一点都不在意吗?
  “你说得很对,我身上的确只有骨髓会让你感兴趣,因此我也能免费获得好吃好喝伺候,没啥损失,为什么不高兴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反而显得他小题大做,但硬是堵得段赫濯胸口难受,让他忍不住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解释什么,只好说:
  “那晚上再见,晚餐厨娘要做番茄鱼——”
  “不用了。”祝久安霍地打断了他的话,懒懒道,“离复检只剩下几天,我自己会按规定饮食和运动,你只要保障我的美食供应,我也会保证体检合格,不需要你‘三陪’浪费时间呢。”
  她不需要他的监督,不需要他陪吃陪喝陪练,就会自动配合养好身体,省得他费心。
  他应该觉得高兴才是,毕竟不用再被祝久安借机逗弄他取乐了。
  然而,这种顿生的疏离感令段赫濯不悦,仿佛他被嫌弃似的,让他倍感恼火。
  她的脑子里除了吃的,能不能在意点别的东西呢?
  比如,他对梅南嘉说的话明显侮辱到她,她该为此生气的,干嘛变得更配合替他省时间呢?
  

  ☆、第三章 食言而肥又怎样


  (1)


  满天星幼儿园,园庆文艺汇演礼堂。
  “小辰希公主真漂亮,好像粉嫩的花儿,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观众席上的祝久安舔了舔嘴唇,垂涎地望着舞台中央的小小“睡美人”,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睡美人”是由凌云川五岁多的儿子凌辰希反串扮演,上了妆的小脸蛋粉扑扑的,鲜嫩欲滴,看得她想去一亲芳泽,尝尝花儿的味道。
  完成新一期《私房菜大搜素》拍摄工作后,凌云川说幼儿园有活动,便邀请她一起来捧凌辰希的场子,和“孝子孝女”父母们观看小花儿的演出。
  “我家小辰希可不是美食,不准对他流口水。”
  平日里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金牌制作人——凌云川,在自家宝贝儿子前就变成傻瓜爸爸,护犊模式全开,笑眯眯地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敲祝久安的脑袋。
  “有你这种二十四孝老爹在,我也就流流口水而已,哪会吃了他呀?”
  祝久安赶紧护着自己的脑袋,歪着头看凌云川,揶揄他。
  虽然她不是很了解父母对子女的爱,但是她非常清楚凌云川对凌辰希的爱。之前凌辰希客串过大明星叶海凌主演的微电影《敞开心》,引起巨大反响,众人翘首企盼凌辰希这个童星横空出世,结果他再也没有出现,网络人肉搜索都没有搜到凌辰希相关信息。只有圈内人才知道凌辰希的身份,他若想成为童星,拥有完全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可惜,作为金牌制作人的凌云川一点都不想让儿子进娱乐圈出风头,更不想儿子穿梭在各影视剧中认他人做爹妈,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连幼儿园也选择极度保护隐私的私立幼儿园。
  “你不会吃他的人,也会吃他的零食呢。”凌云川笑着掀祝久安的底,望向舞台看着凌辰希的目光,充满了宠溺,有些感慨道,“最近小辰希因为一直见不到喜欢的老师,心情满低落的。现在看他他和小伙伴们一起表演,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也放心许多。”
  小辰希升上大班之后换了新老师,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年轻女老师,凌云川还来不及拜会让儿子“一见倾心”的女老师,这位上了不到一周班的女老师就突然请长假,大半个学期过去也没销假回来上班。小辰希偶尔提起她,就一副“再也见不到老师”的难过表情,看得凌云川很郁闷,他家宝贝儿子喜欢那位女老师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说得我好像专门抢小辰希东西似的,乖乖小辰希明明是在跟我分享嘛。”
  凌辰希是个乖巧内向的男生,俨然早熟懂事的小大人模样,祝久安跟他相比,反而像没长大的孩子。每次她去抢凌云川买给他的零食甜品,凌辰希就会一边大方地给她让她没有“抢食”的成就感,一边还会教育她少吃免得蛀牙吃不下正餐营养不良什么的。
  教育人的时候,凌辰希话才多点,唠叨得像个小妈妈。
  小妈妈呀……
  祝久安没有接凌云川的话题说那位老师的事,凌辰希会念念不忘,大概是因为从小没有妈妈的缘故……这话题很沉重,祝久安无意挖掘凌云川父子背负的过去,就像她从来不说她的过去一样,只是单纯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凌哥,接下来一个月我要请假,可能会没空见小辰希的,希望他也能为见不到我心情低落两下。”
  前两天她去梅利综合医院做体检复查,空腹血糖值和血红蛋白值经过调理都达到正常指标,以前吃不胖的身体也神奇地在一月内增加到“不犯规”最低四十五公斤。她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合格了,“黑军师”容焕便开始安排骨髓移植手术的时间表,手术前她要配合,手术后她也需要恢复,这期间不能再去《私房菜大搜素》打酱油了。
  “一个月?”凌云川霍地敛起笑容,狐疑地盯着祝久安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以他对祝久安的了解,她是典型的“好吃懒做”,对所有事都漫不经心,只对“吃”的积极。需要她请假一个月缺席对“美食的搜索”,肯定是发生让她身不由己的事。
  “我的骨髓与一个白血病患者配型成功,需要给她做骨髓移植手术,手术时间在安排了。”祝久安不以为然道,“这事我会在一个月内搞定,下个月再给你当‘美食搜索员’,到时候给给我弄些好吃的补补哦。”
  凌云川皱起平顺的眉头,不期然地想起上回她放弃海鲜火锅匆匆离开的事,立刻了然于心,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问:“你的身体受得住吗?不要对自己的事太无所谓,我会担心的。”
  闻言,她定定地对上凌云川毫不掩饰担忧的眼睛,目光柔软,眼神温和,对她的关心一目了然。
  她的胸口,突然有陌生的频率在鼓动着,掌心奇异地发热。
  她的身体受得住吗?
  从确定她的骨髓符合配型要做移植后,不管是东家或者掌柜的,还是只对她骨髓感兴趣的段赫濯,谁都没考虑过她的身体会不会因此受影响。对他们来说,她就是件“物品”,身为贾当铺像“废品”一样存在的流当品,突然“变废为宝”,就连她都觉得能有用处就是她最大的价值了。
  “医生说抽点血就可以,又不需要伤筋动骨,没什么大不了的。”
  祝久安收回凝视凌云川的视线,不以为然地摆手道,虽说不用直接抽骨髓,但在抽外周血之前要打好几天的细胞动员剂,促进造血干细胞生成,肯定对身体有影响。
  但她并不想对凌云川说太详细的过程,有他一句关心的话语就足矣,仿佛一股暖流,流淌在她的心间,让她鼻端不自觉地涌起热热的酸酸的感觉。
  不要对自己的事太无所谓吗?
  对于不是她能决定的事,她从来不愿意花心思多想的。
  如今有人急切地需要她移植骨髓,她只要给出她身体中小小的一部分,不仅能“伟大”地帮到人,还能获得让东家满意的报酬,也让她这个“废品”枯树逢春焕发新的生命力,大家都会满意的。
  一箭多雕,对谁都好呢。
  “你呀……真是没心没肺的。”
  凌云川无奈地瞅着祝久安摇头,然后用力地揉按两下她的脑袋,没有就手术话题多说什么,重新扬起惯有的笑容,适时随着礼堂内的掌声鼓起掌,转移了话题。
  “小辰希表演很成功,晚上我请客,一起为他庆祝吧!”
  看了看凌云川总是和煦的笑容,好像她许久没有吃到的抹茶蛋糕,有着淡淡的绿茶味和甜甜的奶香气,令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嗯,饭后甜品要给我加量的抹茶蛋糕。”
  在正式手术之前,就让她偷偷吃个痛快吧。
  

  (2)

  
  梅利综合医院,特需病房外的休息区。
  祝久安懒洋洋地瘫在长椅上,双手插在外套兜里,打着呵欠做百无聊赖状,然后缓缓转过头,瞅了眼邻座西装革履的段赫濯,随身携带着公事包,一如既往的严肃精英状。
  “现在允许我见梅小姐,不怕她受刺激影响病情吗?”
  下午午睡时被段赫濯的电话吵醒,要她来医院,因为梅南嘉希望在手术前单独见她一面,表示对她移植骨髓的感谢。之后容焕会说明手术安排相关事宜,段赫濯再跟她签署正式捐献协议,预付酬谢金,保证不会亏待她分毫。
  时节已经入冬,以懒人自居的祝久安,原本不愿意冒着寒风来医院见梅南嘉的,不过段赫濯将一切都“在商言商”,为了表现她的“专业性”,避免落人口实,她自然配合他的要求,毕竟“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嘛!
  “她最近病情稳定,状态很好。”
  坐姿端正的段赫濯,侧眼看着坐没坐相的祝久安,神态随性自然,仿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她对“及时行乐”的追求,能倚靠半躺绝不正襟危坐,永远都是没心没肺的懒散样,似乎没什么东西会成为烦恼挂心头似的。
  在祝久安面前,段赫濯严重感觉他的“认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最初不让梅南嘉和祝久安碰面,是因为不确定祝久安能否成为合格的骨髓供体,他不希望让梅南嘉空抱希望影响情绪起伏。
  如今确定祝久安体检各项指标合格,能以最健康的状态提供骨髓做移植手术后,梅南嘉养病的态度也变得积极,配合化疗和日常护理,情绪稳定,精神状态愈来愈佳……所以段赫濯就没拒绝她在手术前与骨髓提供者见面的要求。
  “这么说,我可以百无禁忌畅所欲言了?”
  祝久安挑了挑眉,斜睨着段赫濯,想起上回他对梅南嘉说的话,他纯粹将她当骨髓供体,那么她也可以纯粹将梅南嘉当骨髓受体,不用考虑千金大小姐的感受吗?
  “我相信你会有分寸的。”
  段赫濯淡淡道,看向祝久安的眼神多了丝复杂。
  自从上回梅南嘉闹开,祝久安非常“配合”地独自完成剩余的饮食调理和运动锻炼,直到体检复查合格,他都被她“自动屏蔽”,没有再单独和她相处过。
  此刻两人在病房外等候,段赫濯敏感地发现他和祝久安之间多了无形的距离,祝久安对他明显有避嫌之意,不再像之前随意吐槽他大咧咧地“勾肩搭背”什么的……这让段赫濯浑身觉得不自在,有些无所适从,心生烦躁,祝久安肯定在介意他说只对她骨髓感兴趣的话吧?
  “嗯哼。”
  祝久安不置可否地哼声,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才不懂什么叫“分寸”呢。
  “段赫濯,祝小姐,让你们久等了。”贺其薇适时出现,打破了段赫濯和祝久安之间明显尴尬起来的气氛,“南嘉准备好了,请祝小姐进去吧!”
  不愧是千金大小姐,明明是她要求会面,倒是摆足了架子让她等,终于“召见”她了。
  “好的,我这就去觐见大小姐喽!”
  祝久安拍拍衣服站起身,说着话儿就走到病房前,正要推门而入,段赫濯突然跟上来,按住她的肩膀,目光闪烁了两下,小声道:
  “久安,如果她有什么失态之处,麻烦你多担待些。”
  她转头,古怪地看着段赫濯,隐隐感觉不对劲。
  “你不是相信我会有分寸吗?我会担待的。”
  她扬扬手不以为意道,然后便推门进了梅南嘉的病房,入目所见的画面,差点让祝久安怀疑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3)


  那不是普通病房,严格来说并不像病房。
  采光极好的客厅,配置齐全的家具电器,空气中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淡淡的花香。
  白色真皮沙发中,坐着位优雅美丽的梅南嘉。
  她褪去病服,穿着藕色连衣裙和梅红色羊绒针织外貌,戴起黑长直的假发,画上精致明艳的妆容,翘起红色高跟鞋的脚,白皙修长的手正在逗弄着茶几花瓶中的粉色欧石楠。
  风吹过飘窗,窗纱摇曳,阳光点缀其间,如梦如幻。
  这里没有病人,没有患上急性白血病而憔悴的梅南嘉,只有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正在优雅地进行“插花艺术”。
  “祝久安,终于见到你了。”梅南嘉微笑地望向进门的祝久安,优雅地伸手示意,“很高兴你能来,请坐吧!”
  祝久安慢条斯理地坐在梅南嘉对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眉开眼笑的梅南嘉,想起之前两次“偷窥”到她闹脾气的模样,与现在相比,判若两人。
  “梅小姐气色真好,看起来秀色可餐呢。”
  可惜,梅南嘉的待客之道值得怀疑,准备那么久才“召见”她,竟然没有提供茶水,太不应该了。
  “想到我的病能治好,心情就放松许多,所以,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梅南嘉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不着痕迹地评估祝久安:小家碧玉的姿色,不拘小节的仪态,随性懒散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气质……就像放养的动物,充满了野生的味道,是与她完全不同类型的女生。
  “要谢等你病好后再谢。”祝久安不以为然,不怎么喜欢她与笑容不搭的精明眼光,直截了当道,“看样子,梅小姐不仅仅对我的骨髓感兴趣吧?”
  “嗯,我对你整个人都感兴趣。”
  面对直接的祝久安,梅南嘉收起了虚伪的笑容,看向她的目光变得犀利尖锐,表情随即倨傲,微扬起下颌。
  “这是我的荣幸吗?”闻言,祝久安“扑哧”一笑,故意挑衅道,“毕竟段先生对你说过,他对我本人完全没兴趣,没想到我会得到梅小姐的关注,真是受宠若惊呢。”
  她就说嘛,要对她先行表示感谢的人,怎么连茶水都没有给她准备呢?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梅南嘉微微眯起眼睛,不喜欢祝久安提到段赫濯时的自然语气,“我的未婚夫段赫濯,年轻英俊,高大富有,稳重负责,痴情专一……可以说是女孩子们心里理想的白马王子,我相信没有女人不会被他吸引的。祝久安,你跟他接触过,应该对他的魅力深有体会吧?”
  段赫濯说他只对祝久安的骨髓感兴趣,看在他为她的病费心费力上,梅南嘉愿意相信,但是她无法相信祝久安对段赫濯没兴趣。所以她要见祝久安,她要亲眼确定祝久安和段赫濯之间没有擦出任何火花来,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段赫濯。
  理想的白马王子?
  那个闷骚别扭天天板着张欠抽冷脸极度需要被调/教放松表情的段赫濯?
  梅南嘉说的人是他吗?
  有那么完美的高帅富吗?
  “段先生的魅力……”祝久安若有所思地摇头晃脑,实在看不惯梅南嘉傲慢的姿态,顿了顿才沉吟道,“既然梅小姐提醒了,以后我会好好注意的。”
  段赫濯对她的骨髓感兴趣,她也只对他提供的美食感兴趣……魅力能当饭吃吗?
  “你不用盯着他注意!”梅南嘉骤然扬高声,霍地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祝久安,眼带警告之色,“你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靠太近只会自取其辱,我不希望你因此受伤害,毕竟段赫濯是我的未婚夫,等我病好之后,我们就会结婚——”
  “等一下。”
  祝久安突然打断梅南嘉打击她“痴心妄想”的话语,视线紧紧地盯着梅南嘉的手腕,她起身直立,使得她的腕表滑到她细瘦的腕关节,垂到她的手背了。
  那是款高级定制的珠宝腕表:白金表壳嵌镶圆钻装饰,蓝宝石水晶镜面,描金线条盛开梅花纹样的表盘……椭圆表盘中仿佛在傲枝上绽放的梅花,吸引了祝久安所有的注意力。
  那朵单色线条组成的梅花纹样,线条带着浓烈的水墨味,古典而舒展,与现代感强烈的腕表组合在一起,有种特别的倨傲味,正如佩戴腕表的主人气质,睥睨众生的傲慢。
  以她在贾当铺混了这么多年的资历,虽然没有掌柜的裴尽雅有超凡的鉴定眼光,但也看得出这款定制腕表价值非凡,随便拿去当铺换个百万当金是轻而易举的。
  “梅小姐,你腕表中的梅花真特别,倒是很有魅力的样子。”
  魅力大到让她无法转移视线,心潮随之汹涌澎湃起来,涌动她无法控制的涟漪和猜想。
  梅南嘉狐疑地看着生硬转移话题的祝久安,她的目光死死地粘在她腕表上,两眼发出诡异的光亮。
  她抬起手腕,这块造价不凡的腕表是她父母为她量身定制的订婚礼物,随便一颗嵌镶的钻石都能抵上普通人一年的薪水,何况像祝久安这样的“无业游民”,瞧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土样,梅南嘉得意地扬起声音,道:
  “自然特别,这梅花可是梅家世世代代传衍的家族图腾,独一无二的。”
  原来,那是属于梅家图腾的梅花纹,象征着梅家,果然与众不同。
  原来,梅家就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豪门。
  她模糊的记忆被触动,豁然清晰了。
  祝久安紧紧地握住剧烈颤抖起来的双手,极力克制住胃里翻腾起来的恶心感,压制住满脑随之混乱的思绪,缓缓地起身,一言不发地盯着梅南嘉,与她四目相对,四肢百骸间泛起阵阵难以名状的颤栗感。
  梅南嘉……拥有家族图腾的梅家千金,的确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你……想做什么?”
  她原本随性慵懒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深沉,吓得被盯视的梅南嘉跌坐回沙发,完全弄不懂她突然目光大变的原因,隐隐感觉有黑暗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令她不寒而栗。
  “梅小姐,再见。”
  祝久安嘲讽起勾起嘴角,拍了拍梅南嘉的肩膀,自顾自地离开病房,她一秒钟都不想和梅南嘉呆在一起。
  

  (4)


  梅家……竟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豪门……太可笑了。
  不自觉地握着挂在颈项下藏于衣服内的玉佩吊坠,祝久安心神恍惚地走出梅南嘉病房,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不想和和梅南嘉扯上任何关系。
  这个念头,如同荒烟蔓草在她心间疯长,缠绕着她,令她无法摆脱,快行的脚步越来越急促,仿佛本能地在逃离什么,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祝久安,小心!”
  直到段赫濯猛地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的动作,祝久安才如梦初醒,发现恍惚间她走到了楼梯间,一脚抬在半空正要踩下去,如果没有段赫濯阻拦,心不在焉的她绝对会踩空摔落的。
  “我在等你,你要去哪里?”
  祝久安走出梅南嘉病房,完全无视在休息区等待的他,径直越过他,疾行快走的,段赫濯见状古怪,不得不追上来。
  “你……有什么事?”
  目光对上段赫濯,祝久安好像触电似的,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眸光流转不定,表情渐渐地复杂起来……他是梅南嘉的未婚夫,他与梅家关系匪浅,她的身体也开始本能地抗拒他了。
  “你忘记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吗?”段赫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祝久安明显不对劲的神色,不得不提醒她,“容焕医生已经将梅南嘉的手术时间定为下周四,从后天开始,你要连续打四天细胞动员剂促进造血干细胞生成,正式进入手术流程。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签署正式的骨髓移植协议,我会按约定将酬谢金以现金支票给你,手术后的休养恢复,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不会让你吃任何亏的。”
  协议……移植骨髓手术……
  段赫濯至始至终,在意的都是她的骨髓,以他最擅长的方式跟她交易买卖,互利双赢呢。
  祝久安的双手幽幽地环抱在胸前,带着讥诮的目光,定定地望着一本正经说明“手术时间表”的段赫濯,止不住的恶心感又从胃底翻滚直涌,化作猛烈的暴风雨,冲刷着她的“没心没肺”,露出连她不愿意正视的阴暗面。
  “段先生,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心底的阴暗犹如黑洞,不断地吞噬着她的无所谓和不在意,啃咬着她的随意和懒散,只剩下□□裸的人性和本能。一想到拥有梅花图腾的梅南嘉,她就无法控制作呕感,跟梅南嘉扯上一丁点的关系,都让她身体从里到外地排斥,拒绝着与梅南嘉相关的人和事。
  “你什么意思?”
  段赫濯莫名地蹙起眉头,她眼中骤生的冷漠和厌恶,令他诧异,完全颠覆了他对她的印象,这么强烈的个人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向来漫不经心的祝久安身上,她明明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的呀。
  “意思是……”祝久安撇了撇嘴角,冷笑着摇头,“我不会和你签署任何协议,我不想移植骨髓了。”
  “你要食言?”
  段赫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翻脸的祝久安,移植骨髓是他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事,她这样反悔,是想要坐地起价吗?
  “因为对我给予的酬谢不满意吗?”
  “食言而肥又怎样?”祝久安哼道,不以为然地挑眉,手指着病房的方向,“梅南嘉的死活,与我无关,就算你给我一千万,我也不想把骨髓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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