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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久安-轻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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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先生,让我丢下心爱的海鲜火锅赶过来,你得补偿我满汉全席才行。”
  她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拍醒段赫濯,没将他不高兴的脸色当回事,对她来说吃不了到嘴的海鲜火锅,痛苦得她仿佛全身都被“蚂蚁上树”似的,心痒难耐。
  “你……就是祝久安?”
  段赫濯睁开眼还来不及回她话,办公室前方就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沙哑声音。
  祝久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绑着辫子穿着白袍的青年男子,一手翻着文件夹,一手夹着半截烟,吐着烟雾问她话。
  “他是骨髓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容焕。”段赫濯拉着祝久安坐在他身边介绍容焕身份,随后向容焕颔首示意,“她是祝久安。”
  “医生啊。”
  祝久安好奇地打量着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的容焕,长发微卷,皮肤白皙五官阴柔,声音却低沉暗哑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完全不像是医生。
  “我还以为是混黑道的,模样太犯规了。”
  她忍不住吐槽,眼前的容焕好像小说中形容的黑社会老大身边算计人的军师,阴柔邪气,丝毫没有悬壶济世的气质。
  “小不点,以你的身体素质想移植骨髓,才是明显犯规。”
  容焕将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中,把手中的体检报告丢给段赫濯和祝久安,他仔细地确定祝久安各项体检指标系数,很遗憾不合格。
  “谁小不点了?我身体哪里犯规了?”祝久安不满地站起身摊开手,瞅了瞅自己,顺便跳两下转两圈,“我能蹦能跳又没病没残的,完全是健康胎骨,身体好的可以上山打老虎!”
  作为贾当铺的流当品,如果连移植骨髓都被嫌弃,那真会被掌柜他们耻笑是“废品”呢!
  “久安,听医生说吧。”
  段赫濯将不安分的祝久安扯回座位,那日做常规体检看她的身高体重指数,他就担心没几两肉的祝久安体检会不合格。当容焕告诉他祝久安不能移植骨髓时,徒劳无功的恼火感打击到他了,而具体情况容焕要求祝久安在场才说明。
  他翻看着祝久安的体检报告,各个检查项目都有相关的记录,报告非常详尽。
  “按照普通献血规定,女性体重不得低于四十五公斤,只有四十公斤的当然只能算小不点,连献血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移植骨髓。”
  虽然现在的骨髓移植手术不是直接抽取捐献者的骨髓做移植,但要抽取外周血通过血细胞分离采集术提取骨髓造血干细胞做移植,所以对血液本身质量要求非常高。
  “关键是小不点空腹血糖值偏高,血红蛋白值偏低,结合其他血常规检查分析,确定是维生素C缺乏所致贫血,。”
  而立之年有着“黑军师”气质的容焕,实际上是梅利综合医院血液科的权威医生,主刀过多例成功的骨髓移植手术。在正式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前,他对各项捐献者各种身体指标要求非常严格,以确保手术的成功率,不容有任何的差错。
  这回他的病人——梅南嘉,并非普通病人,而是梅利医药集团的独生女,这间梅利综合医院的继承人。尽管找到了与梅南嘉配型完全符合的骨髓,但移植者不能提供足以健康的造血干细胞,就无法确保百分百的手术成功率,容焕是不会贸然为梅南嘉动刀的。
  “贫血?”
  容焕的诊断,让段赫濯匪夷所思地转头看了眼祝久安,她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吃吗?怎么会把自己吃成贫血了?
  “容医生,贫血的话就没办法移植骨髓吗?”
  如果祝久安的骨髓无法进行移植,就得重新寻找合适配型的骨髓,他担心梅南嘉的身体拖不起。
  贫血吗?
  维生素C缺乏所致贫血?
  “我觉得我能吃能喝……还是蛮健康的。”
  被段赫濯看得心虚的祝久安,缩缩肩膀,弱弱地反驳,但在数据面前明显底气不足。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吃货,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严重偏食,不会承认她最爱吃肉和甜食,蔬菜水果只是偶尔换个口味的。
  “至少目前不行,小不点根本是亚健康状态。”容焕有些鄙视地瞅着祝久安,然后正色道,“维生素C缺乏所致贫血虽然罕见,但并非病理性贫血,通过日常调理可以改善恢复正常的。所以,接下来请小不点合理饮食,以低脂少糖高纤维膳食为主补充维生素,同时多进行有氧运动增强体质降低血糖,还要增加体重。一个月后复查,如果血红蛋白值和空腹血糖值指数合格,就能进入手术流程了。”
  闻言,段赫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祝久安身体没有什么严重问题,大概平日里偏食又懒得运动才导致身体亚健康。
  “肉呢?甜食呢?”祝久安一听要她以素食为主,立刻揪起眉头,眼巴巴地望着容焕,“不能吃吗?那我会因为营养不良继续贫血的。”
  “肉类适量食用,比如:鸡肉鱼肉等高蛋白低脂肪白肉,但甜食必须控制,我会提供相关饮食参考食谱和运动安排,你给我照着做,变成大不点再来见我。”
  容焕抽出钢笔敲了敲祝久安凑过来的脑袋,然后开起“单子”,并未说祝久安过于消瘦是因为肠胃消化吸收不好,只要她的饮食习惯和缺少运动量,这两方面调解好了,肠胃问题也会随之改善,增加体重就容易了。
  “医生打人……太犯规了。”“黑军师”真是肆无忌惮地对她下手,祝久安摸摸被敲疼的脑门,向段赫濯抱怨,“只是移植骨髓……怎么觉得越来越麻烦,亏大了。”
  “我会安排一切,你只需要配合,不会让你觉得麻烦。”段赫濯瞥了祝久安一眼,讶异她和容焕两人“嬉笑怒骂”的自来熟,心底莫名地有些怪异感,淡淡地补充道,“我也不会亏待你。”
  她是梅南嘉的“救命草”。
  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她以最健康的状态移植骨髓给梅南嘉,配合容焕,保证百分百的手术成功率。
  “如此说来,段先生不会少我吃的喝的了?”
  祝久安眼睛一亮,立刻忘了被容焕敲打的事,冲着段赫濯眨巴眨巴,饮食和运动他真的能安排到只需要她配合就可以吗?以她这么懒的个性……她可不乐意吃完运动的。
  “少过你吗?”
  段赫濯撇了下嘴角反问呢,这女人就是满脑子没营养的吃喝念头,才会吃成贫血的,接下来他要让她吃下去的都长到身体上去。
  “当然,今天就少了我海鲜火锅呢。”
  她认真地点头,对没吃到的海鲜火锅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你——”段赫濯有些无言地看着又念叨吃的祝久安,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暗暗咬牙道,“会补给你满汉全席的。”
  现在她该关心的重点是这个吗?
  吃货!
  

  (3)


  十一月的植物园,清晨淡淡的秋霜化作雾气笼罩着园中的林荫路,四季常绿乔木,依旧枝繁叶茂,耸天而立。
  露湿的空气有着市区高楼大厦间少有的清新,还有着暮秋萧瑟的点点凉意。
  “困死了,我想睡回笼觉!”
  祝久安打着呵欠抱住路边高大的悬铃木,赖着不肯再动,脑袋上的丸子头顶着树干有些散开了。
  自从“黑军师”要求她合理饮食锻炼身体以成为合格的骨髓供体后,段赫濯每天准时五点开车到贾当铺,将她载到植物园,绕着园中弯曲回转的林荫路和鹅卵石小径慢跑,跑不动也要走够一个小时的运动量。
  晨跑结束之后,段赫濯就带她到以药膳养生闻名的颐食馆,吃针对补充维生素C为主的定制早餐,各种蔬菜和水果也没落下。
  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段赫濯会将她送回将当铺自己去公司上班,午餐会由他的助理严续送来五星级酒店大厨烹制的大餐,鱼肉供应也不落后。段赫濯下班后又会接她到段家别墅,和他一起吃他家厨娘烹饪的晚餐,之后在室内泳池游一个小时,最后连同宵夜和她一起打包送回贾当铺,让她长久吃得再多也不长肉的身体神奇地“圆”起来了。
  这种日程,段赫濯雷打不动地执行了大半个月,最初祝久安很配合,一日三餐专人负责,菜色花样繁多完全不会重复,时不时地还能吐槽段赫濯逗乐……不过早晚两个小时的运动量,渐渐地让她新生懒惰之意,想造反了。
  正所谓“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日正好眠”,暮秋初冬的时节,正是睡懒觉赖床的最好时光。结果,每日早上四点多,她就会被段赫濯的Morning Call吵醒做晨跑的准备,晚上在水中扑腾一小时累得她像气喘吁吁的水牛,常常宵夜都没吃完都倒下睡觉了,第二天重复被Morning Call骚扰起床……日复一日,祝久安的配合度越来越低,现在干脆抱着大树不动,摆明就是要耍赖,她身体很健康,不需要再折腾了。
  段赫濯停下慢跑的脚步,幽深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仿佛抱树考拉的祝久安,暗自感慨容焕的“对症下药”,经过近二十天的饮食和运动调理,祝久安原本瘦扁扁的身体明显圆润起来,瘦得削尖的下巴线条也柔软许多。
  “早餐会有螃蟹粥、山药卷和苹果派,不吃也没关系吗?”
  段赫濯很平静地问,经过大半个月“朝夕相处”,他也找到应付祝久安犯懒的办法,她是能坐着绝对不站,能躺着绝对不坐的懒人,如果不是有美食做诱饵,她根本不会配合的。
  闻言,祝久安吞了吞口水,瞪着一身运动服精神抖擞样的段赫濯,愤愤道:“段先生,不跑就不给吃的吗?这样很卑鄙的,说好不会少我吃的!”
  可恶,颐食馆虽然以素食药膳为主,但偶尔添荤的料理好吃得没天理,新鲜肥美的螃蟹熬粥,关是想象她都快要抑制不住从胃部直往上窜的口水了。
  “条件是你要配合我。”段赫濯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哼声,“你是要食言而肥,还是吃着美食长肉呢?”
  美食,她之所欲也。
  耍赖,她亦之所欲也。
  “我肚子饿得跑不动了。”祝久安贴着树干坐下来,用无辜的眼神仰视段赫濯,“不是我不想配合哦。”
  她这辈子的运动量好像在过去的半个多月耗尽了,她现在只想提前进入冬眠状态……为什么移植个骨髓这么麻烦,好像要她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似的。
  他允许她在适当的范围内耍赖,但是绝不允许她耍赖影响到给梅南嘉移植骨髓。
  “那我带你跑,请你配合挪挪脚。”
  段赫濯直接蹲身架起祝久安的胳膊,然后拖着她走,每日晨跑他作陪,他最清楚她的状况,不是跑不动,纯粹是犯懒不想动。
  “喂喂……段先生,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祝久安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到段赫濯身上,随着他的加速,她也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弄得好像两人三足似的,跑动十分不便,反而更耗体力。
  “还有二十分钟。”
  段赫濯不为所动,由拖改拉着祝久安的胳膊慢跑起来,严肃谨慎地施行他的计划,不允许因为祝久安的小矫情而改变。
  “段先生……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松松手啦!”
  望着段赫濯严峻如岩石的侧脸,祝久安嚷嚷着,但无法挣脱,他对她的话也不为所动。
  于是,她干脆转身整个人扑向段赫濯阻止他的“专/制”,结果用力失衡扑倒了段赫濯,两人摔到林荫路旁的草坪中,段赫濯的脑袋“嘭”地一声撞到了树干。
  完全没设防被偷袭的段赫濯,摸着撞疼的脑袋,恼火地瞪着摔到他身上的祝久安,才发现她手压到他大腿的敏感部位,蓦然腾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推开祝久安。
  “你……胡闹!”段赫濯踉踉跄跄地起了身,瞥了眼顺便趴在草坪上耍赖不起的祝久安,近乎恼羞成怒道,“我在车上等你。”
  丢下话,段赫濯便自顾自地跑开,大腿处仍然保留着被祝久安手压过的触感,莫名地让脸红耳臊,全身不自在。
  祝久安这吃货,总是惹得他各种烦躁,此时居然害他窘迫得无法面对她,明明是她在乱来,他落荒而逃干什么?
  太可气了!
  如果不是她的骨髓有价值,他才不愿意每天浪费时间陪她做锻炼。
  他跑什么跑呢?
  祝久安若有所思地盯着段赫濯逃难似的跑开的背影,用力眨了眨眼睛,刚刚她看花眼了吗?
  他……脸红了?
  白皙的面皮红得跟草莓蛋糕似的……看起来似乎很美味的样子。
  祝久安拍拍身上的草屑,贼笑地追上去,她要去确定草莓蛋糕是否存在……比起苹果派,她更想吃草莓蛋糕的。
  

  (4)

  
  “段赫濯,南嘉爬到阳台上不肯下来,我安抚不住她,你快点来医院啊。”
  完成晨跑喂饱祝久安,准备将这个老爱言语挑弄他的女人送回贾当铺时,段赫濯就接到贺其薇惊慌失措的电话,只得改道赶往梅利综合医院。
  梅南嘉所住的特需病房在十二楼,是两室一厅带阳台的套房,自从她患病住院后贺其薇就请假陪护照顾她,贺其薇每次都是被梅南嘉闹得没法才打电话向段赫濯求助。
  这回梅南嘉的举动,似乎逼得向来既有包容心忍耐力的贺其薇要崩溃了。
  当段赫濯急急忙忙赶到病房时,就看见身蓝色穿病服头戴白色绒线帽的梅南嘉,赤脚抱膝侧身坐在阳台上,身后是日晃晃的晴空。
  无名火从他心底窜了上来。
  “小南嘉,你不要坐上面,下来我们聊聊好吗?”
  “南嘉,外头风大,医生说你不能吹风,身体会受不了的。”
  而贺其薇和解颐站在通往阳台的门口,好言好语地劝慰,不敢靠近她,怕刺激到她,两人脸色惶然,唯恐梅南嘉一不小心掉下去。
  “你到底在闹什么呢?梅南嘉。”
  段赫濯看到梅南嘉的危险举动,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恼火,熟悉的烦恼感在四肢百骸间流窜开。
  在所有人都因为她的病竭尽所能努力时,瞧瞧她在做什么?
  听见段赫濯明显指责的声音,梅南嘉缓缓地转过头,双脚从阳台上垂放到阳台内,让最前面的解颐看得心惊肉跳,紧张得脸色发白。
  然而,梅南嘉的目光越过担忧的解颐,望向神色如常的段赫濯,愤怒之色在她的瞳孔中急剧膨胀起来,猛地将手中的一叠东西丢向段赫濯。
  “小南嘉,小心点,求你不要乱动啊!”解颐吓得额头冷汗,她丢东西的力度太大,身体都晃了两下。
  她丢出的是一叠照片,纷纷扬扬地落在段赫濯脚边。
  照片里的画面,令贺其薇和解颐震惊,却是段赫濯熟悉无比的记忆印象,他将照片一一捡起,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头。
  车前座的他和哈哈大笑的祝久安、植物园中他和祝久安一前一后跑动的背影、颐食馆内面对面用餐的他和祝久安、他和祝久安下车进段家别墅的侧影、夜晚从他车里下来的祝久安……仿佛他和祝久安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用相片一一记录下来。
  “梅南嘉,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赫濯扬扬手中的照片,望向梅南嘉的冷然目光多了丝可悲,因为这些无聊的照片,她就要寻死觅活吗?
  “因为我快死了,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寻找候补女人?段赫濯,你有了新欢,才不肯现在跟我结婚,对不对?”
  他近乎不屑的冷静,令梅南嘉的情绪激动起来,急声质问他。
  自从上个月被解颐拖进病房的祝久安,被段赫濯匆匆带走之后,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各种不确定令她不安。于是,她暗地里让人跟踪段赫濯,结果发现他每天都和祝久安在一起,他们相处的时间,远远多过段赫濯来看她的时间。
  无法忍受。
  在她为生死忐忑惊恐之时,最想要陪伴在身边的未婚夫段赫濯,却和另一个女人关系亲密。
  “赫濯,你这样对小南嘉太过分了。”解颐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梅南嘉的举动,一边义正辞严地责怪段赫濯,“快点向小南嘉道歉,小南嘉会原谅你的。”
  同时,解颐以眼神警告段赫濯,不准刺激梅南嘉,如果梅南嘉有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原谅他,即使他是他最好的哥们也无法原谅。
  段赫濯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对梅南嘉过度关心的解颐,然后一把推开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缓缓地走到阳台,站在梅南嘉面前,向她伸出手道:
  “我和祝久安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你想多了,下来吧。”
  “那是什么关系?天天都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否认没有安抚到梅南嘉患得患失的心,只让她的情绪因为他不在意的神情而歇斯底里起来,用力地拍开段赫濯的手,“走开!你不说清楚我就跳下去!”
  以死相逼吗?
  她的激烈言辞只换来段赫濯冷眼皱眉,却让旁观的解颐和贺其薇胆颤心惊,赶紧出言安慰。
  “小南嘉,你别激动,听赫濯解释,一定是误会了。”
  “是啊,南嘉,段赫濯都说不是那种关系肯定就不是,你应该相信他,不要冲动。”
  贺其薇无比头疼,求救的目光偷偷地望向门口,希望梅南嘉的父母也能赶来,她实在伺候不了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表妹。
  只是,贺其薇没料到引起梅南嘉失控的祝久安,就在敞开的病房门外。
  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闹腾的梅南嘉吸引,根本没注意祝久安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祝久安对上贺其薇讶异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从门口消失了……贺其薇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真的想死吗?”段赫濯瞥了眼自己被打开的手,再次伸向梅南嘉,“如果想死,那就没有必要知道祝久安是谁,我也不用再为你做任何事。”
  他的眼睛幽远平静,如同深海不惊波澜,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通过他的视线涌向她,让她莫名地心生敬畏,不敢再甩开他的手,仿佛她再甩一次,他就不会再伸手,真的会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不敢赌……赌他是否会像解颐那样任她予取予求。
  “赫濯哥……我……”
  梅南嘉慢慢地握住段赫濯伸来的手,他的手冷冷冰冰,好像他对她的感情一样,让她感受不到他的热度和在意。
  她的手放在他掌中,他也没有急着将她从危险的阳台拉下,她突然明白了,她的胡搅蛮缠换不来他任何的怜惜,只会让他厌烦不屑,让她发现自己变得有多可悲。
  当她的身体失去健康,美貌日渐憔悴,属于梅南嘉的骄傲随之凋零了。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和赫濯哥在一起。”
  终于,梅南嘉认输了,撑着段赫濯手掌的力量从阳台下来,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她最真实的心意。
  她能够绑住段赫濯的只有梅家和段家的婚约,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动摇段赫濯情感波动的资本了。
  解颐表情地复杂地看着投入段赫濯怀中哭泣的梅南嘉,自嘲地笑了笑,而贺其薇则松懈地靠着墙壁,心底涌起深深的无力感,望着解颐的目光百味杂陈……他们四人极力保持的平衡,她有种快要崩塌的预感。
  “你不会死的。”段赫濯按住梅南嘉的肩膀扶正她,对上她泪水涟涟的眼睛,他用毫无起伏的音调解释她在意的祝久安,“我已经为你找到符合配型的骨髓,移植人就是祝久安。为了让她以最健康的状态移植骨髓,我安排她饮食和运动锻炼身体。我就说一次,我只在意祝久安的骨髓,对她本人完全没兴趣,所以,梅南嘉,你不要搞错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梅南嘉是他的未婚妻,是要和他结婚的女人。
  她误会他了。
  一向不爱解释甚至连话都懒得对她多说的段赫濯,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他说“她不会死”,不是在安慰她的客套话,而是他实实在在为她所做的努力。
  “对不起,赫濯哥。”眼泪又从梅南嘉的眼中涌了出来,那颗患得患失的心因为段赫濯正在为她做的事而平静下来,“我不会再弄错,也不会再怀疑你的,赫濯哥,我一定会活下去和赫濯哥结婚的。”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段赫濯见梅南嘉情绪恢复平静,便扶着她回病床上休息,眼角余光瞄到病房门口闪过的抹茶绿身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安抚完梅南嘉,交代贺其薇照顾,便借口去找主治医生容焕谈事离开。
  望着电梯里那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段赫濯莫名地心急起来,电梯一停他就冲出去,追到医院门口,就见那个穿着抹茶绿运动服的人已经跳上公车,消失在车流之中。
  “祝久安,你跑哪里去了?”
  段赫濯站在马上边,拨通了祝久安的号码,之前匆忙赶来医院,担心梅南嘉出事,竟然忘记祝久安被他带到医院留在病房外了。
  “我先回去睡回笼觉呢。”
  手机那端的祝久安声音轻飘飘的,似乎在打着呵欠。
  “在病房外,你都听到了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让段赫濯很介意,他对梅南嘉说的话,虽然是实话,但充满了功利性,不会是祝久安乐意听到的。
  祝久安沉默了几妙,手机里只传来公车上的吵杂声。
  “嗯,听到了。”她的应声夹杂着呵欠声。
  “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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