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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我低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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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居然还有一堆当年的老同学,也穿着校服跟他们起哄。
她捂着脸蹲下身,不想厉言勋干脆在她身边盘腿坐下,就看着她唱。
“说,你会永远陪着我,做我的根,我翅膀,让我飞,也有回去的窝。我愿意我也可以付出一切也不会可惜……”
天边的红不觉落入眼中,林舒也不躲了,盘腿坐在他对面,静静听着他唱,身子却不自觉轻轻合着节拍左右晃动,嘴角梨涡深深陷进去。
“就是爱你爱着你,我都愿意,就是爱你爱着你,要我们在一起。”厉言勋拇指滑过所有琴弦,噙着笑抬眸看她。
林舒清咳两声:“你找这么多人来是想……”
她故意把“求婚”二字模糊过去,挑着眉接了个疑问:“是吗?”
厉言勋怔了下:“什么?”
她有些急了:“就是那什么啊……”
“你是说求婚?”厉言勋眉峰微挑,不等她回答,就禁不住笑出声来,“没有没有,都说了要好好计划。”
“……”
林舒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搞这么大阵仗就……就不能对直男抱有什么幻想!真是白期待了……
她瞥向别处,尽可能调整呼吸,不让心中的不快影响氛围。
厉言勋清咳两声:“你生气了?”
“没有。”她语气并不友善。
“求婚戒指我是没准备,不过……刚才捡到一枚,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第88章
天边绯红映在塑胶跑道和草坪间; 染上他柔软的发丝; 悄悄藏进他随意挽起的衣袖中。
两人都在草坪中坐着; 林舒呆呆看他提了下裤腿; 单膝跪地; 把戒指举到她面前。他的影子将她整个包裹在其中,只留影子还在白色隔线间和他的紧紧挨着。
厉言勋清咳两声,喉结动了下; 声音低沉:“林舒; 嫁给我。”
扒在围栏外的人跟着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
林舒双手捂住半张脸,眼底微红,瞥了他一眼,声音发闷:“你又骗我。”
“这才是你的特哥。”厉言勋低头笑了,挑起眉,“你不试试大小吗?”
“不!你休想蒙混过关!”林舒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嘴角却始终噙着笑,她咬住下唇思忖片刻; “呃; 鉴于你劣迹斑斑,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还考虑?”厉言勋重重叹口气,朝“后援团 ”伸出手,“看来我得放大招了。”
邓成伦从人群中挤过去,从背后抽出一个喇叭递给厉言勋。
“我的天呐,你要干嘛?”林舒忙捂住耳朵; 身子向后倾斜。
厉言勋把喇叭举到面前,对准她:“就是爱你爱着你,我都愿意,就是爱你爱着你,让我们在一起!”
与上次的深情不同,他只唱最后重复的部分,唱得很用力,脖子上的筋都绷着。
从校外经过的下班族和老年遛狗团,也都被他的歌声吸引过来,越来越多人聚集在墙外看。加上,后援团带节奏,很快起哄声就把入夜前的安静全然掩盖过去。
唱歌间歇,厉言勋语速极快地说了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唱,而后就又接着唱。
林舒凑过去抢下他的喇叭,转而对准他,舔了下唇边:“你赢了,我答应你!”
欢呼声中,旁观后援团一窝蜂涌进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厉言勋嘴角噙着笑,拉过她的手:“试试大小。”
“你能不能正经点?”林舒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始终微扬着。
“怎么正经?像这样?”他捏着戒指,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满目深情。
但旋即,他就挑起眉,使坏拽了她一下:“过来吧你!”
林舒毫无防备,直接跌进他怀里。她捶了下他后背,却也拥紧他。
摄像机和相机最后的镜头定格,拍下一张“老奶奶老爷爷们”的校服大合影。
“Ok,收工!”Lee放下相机。
站成三排的人,自觉打乱开来。白青拽住林舒,大发感慨。
“我完全没想到特哥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求婚!我们家韩大头在这方面就是个低能儿,你知道吗?”
车茹禁不住笑出声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什么办法?”
白青瞥了眼车茹的肚子:“诶?大车,你预产期什么时候?”
“年底。”
“冬天坐月子不热,真好!我算了下,我得七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
林舒扯过白青的衣袖,满脸震惊:“等等,你也怀了?”
白青得意地撩起刘海,竖起食指,回以灿烂笑容:“小女子不才,一个月而已。”
车茹清咳两声,和白青同时看向林舒:“我比较好奇,你俩准备什么时候要?”
隔着人群的另一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问题。
“你先解决自己万年单身狗的问题,ok?”厉言勋对着邓成伦肩头,就是一拳。
“卧槽,你你你你!”邓成伦捂着肩头,心痛状,“亏我辛辛苦苦帮你找人证,你居然这么对我!”
黎子越勾着两人肩膀往操场边沿走,轻声问道:“轮子,人找到了?”
邓成伦比出“ok”收拾:“完全ojbk。”
话音刚落,三人的手机几乎同时传出振动声。
厉言勋拿出手机,目光微顿,再抬眸看去,黎子越和邓成伦的神情亦如出一辙。
“开始了。”
很快,穿校服的后援团们也有人注意到了这条新闻。
“喂喂喂……朋友们!大反转,肖氏拿出消息说肖晋的事完全是恶意抹黑,并拿出了证据。刺激……”
发觉人群突然开始躁动,林舒刚要侧耳细听,手机便传来信息。她蹙眉盯着屏幕,莫名的寒激得她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厉言勋走到她面前,她都不知道。
“晚上想吃什么?”
林舒被惊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胸口,脸色发白。
厉言勋眸光微敛:“怎么了?”
周围人多不方便,她没答,而是直接把手机递给他。
屏幕中显示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救我。
“应该是童灿。”
这是林舒的第一反应。
“我忙着测试那段时间,她来找过我一次,还让我给她发条信息。”林舒目光不觉落得很远,蹙眉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当时她整个人的状态就很不对……”
但当时情况特殊,在帮人还是帮自己上,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再后来,又在民政局门口看到童灿,她以为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也就没再想当时的事。没想到……
厉言勋目光顿了下,把手机收进自己口袋,双手握住她肩膀把她拉近些,微低下头直视她双眸:“别担心,这事交给我处理。”
入夜,昏暗自天边侵袭而来,染过漫天如墨般黑。灯火通明间,大半个城的广播中,都在播放同一条新闻。
“近日有关肖氏CEO肖晋的丑|闻不断,尽管肖氏对外公布肖晋的检查报告,攻破谣言,但此事仍引起了股民恐慌。更有有知情人士透露,肖氏内部已经开始整顿,肖雄父子极可能已被架|空。不论如何,对于肖氏来说,股票的持续下跌,都意味着这场危机尚未解除……”
院内,灯藏在蜿蜒石路两侧树的枝叶间,透着微薄的光。夜风从窗口的缝隙悄然探|入,黑暗中的安静,被开门声打破。几个人兵分三路,找遍所有屋子,最后在卧室紧闭的房门外聚集,领头的人比了个手势推开门。
窗帘被大敞四开的窗鼓进的风吹得很高,窗外,尽收半个桐市的繁华。十字路口的三色灯转换,车流左转,驶近另一个小区。
车流自高处看去,似是灯光点点联结。厉言勋敛起眸,关上窗。
手机震了下,弹出消息。厉言勋瞥了眼信息,握着手机的手落下。玻璃窗外,一切如常。只是映在窗上的双眸,微不可见地眯了下。
屏幕暗去之前,邓成伦又发来信息:童灿也跟着失踪了。
半小时前,警局接到童致延的报警电话称,童灿被肖晋限制人身自由。警察赶到肖晋家,发现肖晋已然出逃,与此同时,童灿也不知下落。
当太阳照常升起,两人双双失踪的事人尽皆知,却有所谓的知情人士在网上放出消息称,童灿与肖晋情深,因担心童致延强制两人离婚,而选择私奔。
阳光悄然爬上桌角,搭在桌边骨节分明的手,食指轻敲了两下。厉言勋盯着手机里的消息,不觉冷笑出声。
不管对外形象破碎得多惨,肖氏都能圆回来,也算是种本事。
有光走过的地方,再渺小的尘埃,每一个动作,都会变得清晰可见。
入秋又还没供暖,走廊里异常阴凉。林舒拽着外套衣领,沿墙边往洗手间走,刚要踏进去,就听得背后门内传出说话声。
“你这个疯子……”
她脚步不由得顿住。
这声音很熟悉,是……
听得关门声,林舒正要迈步逃,就被叫住,她暗自做过深呼吸,才转回身扯起嘴角。
“叫我有事?”
“恩。”杜谦点点头,却犹犹豫豫半晌没再开口,最后只说出,“要不你先去?我不急。”
林舒往后退一步,倚在门口:“你先说吧。”
杜谦面露难色:“不太方便在这说,不如……”
话还没说完,电梯间传来“叮”的一声,两人皆下意识瞥了眼那方向,而后便看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径直朝她走来。
其中戴黑边框眼镜的男人亮出标有业峰标志的名片:“林小姐,我们董事长想见您,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杜谦蹙眉盯着那人,脑海里盘旋着刚才从听筒里传出的话:“你只需找个借口把她引出来,会有人接应你。”
在后者转头看他时,他了然般点了下头,默然转身走回办公室。
林舒不觉拥紧双臂后退几步:“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
男人怔了下:“您千万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如果你仍有担忧,我们接受任何人跟您同去。”
她拿出手机,犹豫片刻,拨通一串号码。
一声嘶鸣,白色跑车穿过整个工业园区,在产业园7号楼前停住。
厉言勋解开安全带,抬眸就看得楼与楼间的树荫间,走过一道黑影……
第89章
天边不知何时陷入阴霾; 云层厚重亦随风翻滚压住天。微光从狭小的缝隙落下; 还未等到达街边; 便被死死遮住。敞开的窗; 忽而落下几滴雨; 风呼呼自耳边吹过,亦吹卷了照片边沿。
听人说,自然不如亲眼所见。
林舒的目光在满画框的合照中掠过; 那种隐隐的怕; 从心底里一点一点吞噬着她。抱紧双臂,依然感觉得到刺骨的冷意。直到肩膀微沉,她转头看见厉言勋站在她身侧,悄然将她拥紧,身体才有一丝暖意。
“他一定会回来找你,你是我能救回灿灿唯一的可能。”童致延眉心紧蹙,血丝满布的双眼微微泛红; 他有些褶皱的手在眼前合十,膝盖一屈人便矮了下去。
林舒忙去扶他双臂; 胸口被莫名的情绪压得难受:“求您别这样; 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大部分人,都会对自己的每个身份做到尽职尽责。抛去业峰董事长的身份,童致延也是个父亲。而她最看不得这种恳求。
回去的路上,林舒一直在想该如何帮童致延,却始终没有头绪。
“自己揽下的债; 想好怎么还了吗?”
她怔了下,转头看向厉言勋,而后者始终目视前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仿佛刚才的话并非出自他口。但她隐约感觉得到,他的不对劲。
“我就是……”
车缓缓在路边停下,厉言勋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他长吐口气转身看她,眉心微蹙,语气略显不耐。
“你想过自己的处境吗?做好准备当鱼饵了?”
林舒低下头,一下下抠着指腹,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
厉言勋很生气。
他所有的计划都被童致延打乱了不说,他费尽心思瞒着她,到头来是她自己要往火坑里跳。但看她陷入两难,他又于心不忍。
他瞥了眼她,暗自叹口气,语气温和些许:“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能拒绝。”
大概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她就是他的软肋,碰一下都疼。
林舒悄然抬眸看他,偷偷伸手拽住他衣袖扯了扯:“你,不生气了?”
厉言勋蹙眉看着她:“下辈子我一定找个聪明伶俐,心狠手辣的。”
她的指尖顺着他手心滑落,扣住他的手,嘴角微勾:“那我下辈子,好好学学?”
“你怎么学都一样。”他嘴上虽然如此说,却还是禁不住笑出了声。
但旋即,他目光透过窗看到树荫下行人来往,笑意便默然褪去。
“我今天好像在你们公司楼下,看见他了。”
那人一身衣裤臃肿戴着帽子,从外形很难看出。但看到他的车停在门口,那人转身就走,引起了他的怀疑。
林舒怔了下,脑海中,时隔许久的两个画面忽而交叠。
家宴那天,她把手机落在办公室里,看到贺杰动了她的电脑,再走到电梯里。有人从电梯前经过,打电话说什么合作尽快。
那人穿的鞋是联名限量款,而刚才,杜谦在洗手间门口叫住她,穿的是一模一样的鞋。最重要的是,杜谦一个纯理工直男,平时有什么话都会直说,今天却吞吞吐吐……
“或许。”林舒咬住下唇,抬眸迎上厉言勋的目光,“有人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来。”
厉言勋松开她的手,启动了车,目光隔着玻璃落在阴雨之中,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下。
“说说看。”
阴云笼罩着整个桐市,天气闷得令人呼吸困难,连同胸口都跳得难以安稳,却只是偶尔才有几滴雨水落下。
杜谦才走到地上停车场,刚按了车钥匙,就听得身后脚步声渐近在他身后不远处站定。他身子不由得僵住,半晌,他喉结动了下,才转回身勉强勾起嘴角。
“不好意思,你们是?”
红砖墙已有几处破碎,积年而深的划痕挨着水缸上的铁盖边沿。雨丝越来越密,放肆拍打铁盖,又顺着边沿滑落。声响清脆透过铁窗,传进屋内。
昏暗中,男人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抬手摘下卫衣的帽子,转头看向铁床中躺着的人,冷冷丢出两个字。
“吃饭。”
棉被之中,纤瘦的身子缩成一团。童灿目光空洞地落在床边书桌上的瓶瓶罐罐间,惨白干裂的双唇抿了下,还是动作迟缓地掀开被子走过去。
淋了雨的馒头,又湿又冷,她还是一言不发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只是眼泪滚烫又咸涩,不住往嘴里灌。
她要活着走出这里,必须保存体力。
仅有的光也被遮了去,童灿怔怔看着肖晋走到她面前,伸手抿过她脸颊的眼泪,语气温柔。
“别哭。你是心甘情愿跟我来的,对吗?”
她忙点头,却还是看见他走到书桌前,撕开一个医用针管包装。眼睛瞬间瞪大,她丢下半个馒头,边不住摇头边后退。
过去的数十个小时里,他除了疯狂地|要|她,就是给她注射些不知名的液体。
肖晋推出针管内的气,转身逼近她,一把扯过她的胳膊:“睡会就好了。”
童灿努力挣脱,视线模糊得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肖晋我求你别这样,我求求你!”
感觉到胳膊传来刺痛,她心凉了半截。
门外雨点拍打铁盖的声音中,突然传出“吱嘎”一声,肖晋瞥向门口,双眼微眯,松开了她。
冰凉的药顺着她的血管流淌,大脑越发麻木,童灿后背擦着冰凉的墙缓缓滑落。恍惚间,她仿佛听见有脚步声,她看见肖晋把书桌上的瓶瓶罐罐一把搂进背包。
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她十指扣着地面的红砖爬过去,在肖晋一只脚已经踏出窗外时,死死按着桌边拽住他的裤腿。不管他怎么踹她,她就是咬紧牙关不肯放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童灿抬眸仿佛看到有光从乌云间透进来。
入夜前,一丝光亮从厚重云层的裂痕间露出。玻璃窗间着上一小片雾气,手机铃声打破屋内安静。
厉言勋把电话举到耳侧,简单听了几句,便转身往门口走。
“十分钟。”
出租车碾过雨后乡路的泥泞,在一片破旧的砖瓦房前停住。厉言勋推开被雨水淋得冰凉的铁门,隔着院子便听得屋内有人交谈。
刚走到门口,门便开了。黎子越没想到他这么快能到,吓了一跳。
厉言勋瞥了眼屋内,眉心紧蹙:“人呢?”
“送去医院了。”黎子越清咳两声,侧过身子让开些,“我觉得你应该先进去看看。”
厉言勋从他身侧走过,经过阴暗的走廊,到达屋内唯一的卧室。屋里还在取证的人,见是他,默然往两侧挪动几步。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灰色水泥墙壁中,暗红色的英文字母间。
雨渐渐停了,底端溅上一层泥的大巴车,终于驶上沥青路面。车后排靠近窗的位置,身着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低垂着头,双唇微张,声音沙哑。
“See you nx mo(下个月见)。”
一小时前,黎子越带人冲进屋内,只看见童灿昏迷在地,窗户大敞四开。再追出去,肖晋早已不见踪迹。医院检查后,确认童灿体内有三|唑|仑残留。
砖房内阴冷得很,从地面返上来的霉味侵入鼻腔。
厉言勋的目光默然从肖晋的留言中敛回,转身往门口走。
黎子越正蹲在门口的石阶上大口大口吸着烟,听见脚步声吗,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过去,厉言勋没接,却也在他身边蹲下。
“王队告诉我,信号断了。”他蹙眉丢下烟头,“他这个人挺机灵的,以后恐怕更难找到他。除非……”
肖晋以童致延的性命威胁童灿,逼她跟他走。但他早知道童灿去找过林舒,也算准了童致延早晚会找上她。大概因为心焦 ,他想抢先一步带走她。只是没想到童致延动作更快,而他也因急于求成,逼着杜谦帮他引出林舒,而暴露了杜谦一直是肖氏在金锐的内应,近一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除非他来找我们。”厉言勋淡然接道。
他在墙上留的字,点明一个月以后会回来。而一个月后的今天,正是厉言勋和林舒的婚期。
“这也是我最怕的。如果我们又让他钻了空子……”黎子越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说另一种可能,“即便能及时阻止,但婚礼不能补办,你们俩会遗憾一辈子的!你要不要再推迟段时间?说不定在婚礼之前就能抓……”
“我不认为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厉言勋垂眸看着脚下,泥洼中的积水一点点渗进泥泞中。
“我有个想法。”
他偏头看向黎子越:“需要你帮忙。”
黎子越怔了下,只蹙眉问道:“稳吗?”
第90章
一个月后; 婚礼前夜; 疆城·兰玉堂。
薄云半遮圆月; 几点星辰轻缀在墨色中。飞檐之下; 大红灯笼贴着墨染的“喜”字; 朱栏内光如燃火颤动。修长的侧影映在雕花木窗间,忽地低头吹熄了油灯。
楼下,雕花窗欠了条缝隙; 窗间映着的却是一桌人。
“虽然也没什么单身也可言了吧; 但是也得过啊。”邓成伦举起酒盅,“来吧,今晚不醉不休!”
酒盅在圆桌中央相撞,各自收回嘴边。黎子越端起酒壶,又给厉言勋和邓成伦斟满酒,看向圆桌另半圆。
“我这胳膊不够长,反正还有酒壶; 你们那边自己倒!一杯也不能少!”
酒过三巡,桌上也灌倒了七七八八。
厉言勋扶着桌边站起身时; 身子也不觉打晃;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就这样吧,喝不了了。”
“喂,你这也不行啊!”黎子越拍了下桌面站起身,勾住他肩膀,“这些年商场怎么混的都!得继续喝啊!”
邓成伦抹了把脸,眼神都发飘:“可他妈拉倒吧; 我也不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得了。”
说完,第一个走出包间,厉言勋和邓成伦跟着也走了。零点,其余生活不能自理的被服务员搀回房。客房的灯,一个挨着一个熄了。月色之下,楼阁渐渐陷入静谧。
凌晨一点,有人悄悄潜入二楼,朝角落的房间走去。他推开门,趁着月色,从口袋里拿出医用针管,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只是刚要俯身,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
骤然传来的手电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用手去挡。下一秒,又有数条光亮交叉撕裂他周身黑暗。
肖晋缓缓放下手,才看清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林舒,而是童灿。因他妻子做引,现在门口的警察已经把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
他双眸紧盯着童灿,举起双手。
“想不到吧?你看中的我和林舒相似,会把你自己逼到绝路。”童灿冷笑一声,绕过他跑到警察身后。
双手被|铐|住前,他抬眸迎上黎子越的目光,心里也明白大半,他冷笑出声摇摇头。
“罪我都认,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给法官听吧。”
肖晋怔了下,循着声音看去。他不觉想起多年前,他站在8班讲台边沿,厉言勋也是这般靠在门口。那时,厉言勋和林舒还没在一起,林舒却是听厉言勋说她不去太不近人情,才答应跟他去吃晚饭。
似乎从始至终,所有权利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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